深山鹿不知归-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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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沂站在一侧，看到苏羽寒泰然自若地往那个叫黑哥的人走去，他身边只有两个男生，一个是高个子，脸上带着忧心忡忡的神色，估计就是别人口中的张孟祁了。另一个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颇显得不怎么合群。

　　　　“莘奕！”张孟祁看到自己女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别人当小白兔一样禁锢，忍不住要冲过去，却被苏羽寒挡住了。

　　　　那黑哥嘻嘻一笑，勾起了唇角，一手抓住周莘奕的秀发，用力一扯，听到周莘奕吃痛地叫了一声，不由得兴奋起来，猥琐地盯着她的脸说：“不错嘛，叫得这么有味道，老子都硬了。”

　　　　“你快放了她！”张孟祁大喊一声，实在受不了自己女友被当众羞辱，冲过去就想把周莘奕拉回来。

　　　　苏羽寒再次伸手挡住，往前走了一步，对着黑哥，不骄不躁，说：

　　　　“李子炀，你要找的人是我，把她放了。”

　　　　那黑哥岂是言听计从的人？只见他拉着周莘奕站了起来，冲苏羽寒邪恶地笑了一下：“可以啊，你今天要是能站在这里，让老子打，打爽了，我就放人。”

　　　　霎时间，围观群众发出细碎的声响，交头接耳在猜测着苏羽寒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还没得苏羽寒说话，张孟祁就先开口骂道：“你他妈是有病吧！”

　　　　“好。”苏羽寒淡淡地回了一句，把张孟祁拉到一边，然后走到了黑哥面前，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可那语气却是坚决果断。

　　　　众人皆叹了一声，不少苏羽寒的迷妹更是担心不已。

　　　　黑哥见苏羽寒无所畏惧的模样，显然有点不大开心，他原本以为这样可以震慑住他，让他在众人面前丢个颜面，然后再奚落一番，以解心头之恨。

　　　　谁料到苏羽寒丝毫没有畏缩，一幅云淡风轻的模样，根本不受他的话影响。

　　　　想到这，黑哥脸上的神色变得隐晦而愤恨，他一手把周莘奕推到身旁的一个跟班身上，撸起衣袖走到苏羽寒面前就是一拳。

　　　　“啊！”人群中突然出现一声女生的尖叫。随着叫声落下，苏羽寒一个趔趄差点被打到地上去。

　　　　大家都屏息凝视着他，眼里充满关切与忧虑。却又不敢上前一步。

　　　　“你要打就打我！”张孟祁赶扶稳苏羽寒，冲着黑哥大喊。

　　　　“我没事，几拳而已，死不了，你退后。”苏羽寒擦了擦嘴角的淤青，冲黑哥粲然一笑，“来呀，继续。”

　　　　黑哥也不客气，冲过去抓住他的肩膀抬腿就是一脚落在了他的腿上，苏羽寒顺势就摔到地上去。

　　　　那些跟班都看戏似的，在一旁拍手称快。

　　　　黑哥被怂恿，也打上瘾，直接用脚连踹带踢，苏羽寒一次次被打倒在地上，又一次次地站了起来。

　　　　慕沂盯着苏羽寒受伤的脸上依旧挂着笑意，心疼不已，慌忙退到一边去，掏出手机报警。

　　　　黑哥一边踹一边笑着说：“不是挺有能耐的？来啊，叫嚣啊，滚蛋，该死。”

　　　　苏羽寒用力撑起身体，还没站稳，就被黑哥一腿压在了背上，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去。

　　　　“警察来了！”

　　　　倏地，人群中有谁高喊一声，围观群众瞬间陷入混乱当中。

　　　　“妈的。”黑哥愤愤地吐了一句，然后带着跟班们赶紧逃跑。

　　　　慕沂收起手机，想去找苏羽寒，却被人流冲得摸不着地方，等她回到事发现场，苏羽寒已经不见了。

　　　　她慌了，漫无目的地跑着，心急如焚四处张望，直到跑到附近的小公园旁，才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不由得追了过去。

　　　　公园里有一条小溪，两旁种着几棵婀娜的柳树，秋天给柳叶染上了淡淡的黄色，随风落在溪水上飘荡，颇有几分萧条之意。

　　　　慕沂沿着小溪旁的卵石路往前走，由于走得太急，经过草丛上一大片的扶桑花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花丛中突如其来的一只腿，一不小心绊了一下，整个人顺势往前倒去。

　　　　花丛中瞬间发出溪流般清脆的笑声。慕沂强忍着手上被擦伤的阵痛，站了起来，见苏羽寒悠哉悠哉地打量着自己，嘴角轻扬，带着意犹未尽的笑意，她不由得蹙眉，看他脸上淤青不少，又关切地问：“你……还好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书包中掏出湿纸巾，蹲下来想递给他。

　　　　苏羽寒没有理会她的好意，反倒问：“为什么跟着我？”

　　　　慕沂脸上一片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盯着手上的纸巾出了神，许久才低声回答：“嗯……怕你出事。”

　　　　手中的纸巾被那纤长的手指轻轻拿起，她抬眸盯着苏羽寒，懵怔地任由他用纸巾替她擦去脸上的灰尘。那手法轻盈温柔极致，慕沂整个人都傻了。

　　　　她正想说话，后脑勺突然被一手抱着，整个人往前面倾去，眼前一黑，嘴唇便被一股炽热柔软的东西堵住了！

　　　　她猛地瞪大双眼，发现苏羽寒正闭着双眸，双手紧紧搂着自己，那双唇贴着自己的唇瓣由缠绵转而霸道地辗转摩擦着。她的脑海一片空白，仿佛只听到内心急速而巨大的心跳声。震得她神魂颠倒，不知如何是好，只是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一手抓着他的后背，一手搂上他的脖子，闭上眼睛笨拙地回应着他的吻。

　　　　两人亲密厮磨片刻，苏羽寒的舌头便肆意撬开她的贝齿，钻进她的嘴里，撩拨着她的舌头。慕沂身体一紧，双手便抓得更加牢固了，整个人沉浸在爱的海洋里，享受着他一次次的挑拨带来的刺激与快感，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原来这就是恋爱，让人心驰神往，又不可自拔的感觉！

第12章　一厢情愿（）　
她就这样被俘虏了，毫无预兆，又情不自禁。

　　　　她想，她应该不是单纯的对他一见钟情而已，或许从看到他的第一眼，便已经沦陷。

　　　　不管他是怎样的人，做过什么事，原来她都可以不在乎，甚至不计后果地爱着他。

　　　　她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肤浅而纯粹的爱，毫无杂念的爱，她认定了自己此生都想要与之共度的人，是他。

　　　　眼前的这个人，他是她的劫难，而她在劫难逃。

　　　　美妙的遐想让她一次次不由自主地受他的诱惑与摆布，她甚至没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眼前人轻轻推倒压在草地上，大腿传来令她瘙痒难耐的轻磨。

　　　　他的美眸如蝶扑闪，睫毛轻轻颤动，带着撩人的笑意。

　　　　她差点被这一动作撩得失去理智。当他的手沿着她的腿一路往上探，碰到敏感的地方，一瞬间，她马上清醒过来，条件反射般抓住了他的手，怔仲地盯着他看，眼里的神色错综复杂。

　　　　苏羽寒邪魅一笑，道：“你处心积虑地跟着我，不就是想得到我吗？现在如你所愿，你却故作矜持，是想跟我玩欲擒故纵？真矫情啊。”

　　　　“不是……”她想辩解，可欲言又止。刚才像被下了迷药一样，整个人轻飘飘得魂魄都飞了，如果说她自己对他没有想入非非，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更何况能够亲身感受到她身体变化的苏羽寒呢？

　　　　苏羽寒的心根本不在自己的身上，所有的前戏不过是引君入瓮。那他到底是为了满足自己，还是嘲讽自己？

　　　　她突然觉得特别委屈，也特别难过，他的笑容仿佛也变得讽刺而尖锐，让她受到了挫败与羞辱。

　　　　苏羽寒见她不再说话，便凑过头去强吻她的脖子。

　　　　慕沂心浮气躁，两手抓住他的肩膀，一个翻身直接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

　　　　一下子两人的位置互换了。

　　　　苏羽寒被突如其来的反攻吓得不轻，怔怔地盯着慕沂，竟然呆了。

　　　　她双手牢牢地按住他的双肩，整个人虽然压着他，却仿佛花光了所有力气，胸口起伏不停，喘着粗气。而那抿着的嘴唇却是倔强而傲娇，清丽的眸子里满是不屈不挠。

　　　　苏羽寒不由得开怀大笑：“厉害了，小姑娘的力气挺大。”

　　　　慕沂并不理会他的话，只是一直压抑住胸口的起伏，死死地盯着他，酝酿许久，才缓缓开口说：“我喜欢你，我承认我喜欢你！苏羽寒，那又怎么样？你不喜欢，既然如此，你凭什么……凭什么仗着我的喜欢，来侮辱我的，践踏我的尊严？凭什么啊？我喜欢你有错吗？”

　　　　她说得有些语无伦次，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成了责问的语气，眼眸中原本的倔傲瞬间化作几滴眼泪，落在了他白皙的脸上。

　　　　苏羽寒懵了，他愣了许久，才说：“我不会谈恋爱，如果你喜欢柏拉图式的爱情，我想你是找错人了，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性没有爱。”

　　　　“那又如何？”慕沂咽了一口气，傲骨铮铮地说，“你只是还没遇上喜欢的人而已，你别不信，等有一天你遇上了那个人，保不准你会比我现在还要狼狈不堪……”

　　　　她说完，与他僵持几秒后见他不再说话，便从他身上爬起来，捡起自己的书包就走。

　　　　可她走得恍恍惚惚，目光放空，一不小心踩错地方，“啪嗒”一声直接栽进了小溪里。

　　　　苏羽寒下意识地想去拉她，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呆呆地盯着她从水沟里站起来。她擦了擦脸上的水，吸了吸鼻子，想到自己这般狼狈，不由得苦笑一声，趔趔趄趄地走上岸，看到那双他送给自己的鞋子，顿了顿，直截了当地脱了，放到他面前，说：“谢谢你的鞋子。”

　　　　从她遇见他到爱上他，不过是几天的时间，却在这几天里面，她的心从天堂一瞬间拽进了谷底，那落差如同鞭子一般，把她从童话世界里狠狠抽醒，她也终于明白，原来她一厢情愿地喜欢着他，只是一个笑话。或许连茶余饭后都不会再被提起。

　　　　如果可以，她甚至不愿意与他相遇，也就不会落得这般窘迫的境地。

　　　　她落寞地小跑着离去，唯一能够让她还有点自尊的，只是那倔强的步伐，走得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苏羽寒盯着那双鞋子，又抬头望向她远去的背影，竟然有点失神。若不是张孟祁突然来了电话，他还差点忘记了正事。

　　　　他赶紧去拿起藏在扶桑花脚草丛中的手机，赶去与他们汇合。

　　　　“我说你伤成这样不去处理一下，去那公园干嘛？”张孟祁示意周莘奕把刚才去买的药拿过去，递给了苏羽寒，看到他手上一双湿哒哒的鞋子，有点好奇，“你不会是为了拿个女孩子的鞋？”

　　　　苏羽寒接过药，然后把手机递给吴佟，说：“吴佟，你把里面的视频拷贝一份，然后去找罗艺忻。”

　　　　“啊？什么视频？”吴佟一头雾水。

　　　　“手机里面有，我让人拍了刚才在羲和路发生的过程。”

　　　　“那为什么要找罗艺忻？”张孟祁不解，罗艺忻作为S中的校花，虽然是事件发生的起因，但也不至于因为这点小事就去向人家讨债吧？

　　　　苏羽寒抿嘴一笑：“因为我要钓大鱼。”

　　　　“哈？我们家小寒寒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抱负了？”张孟祁拍了拍他的肩膀，兴致勃勃地打量着他。

　　　　“是我姐，”苏羽寒无视他的调侃，娓娓道来，“她上学期末考试，差一分满分，竟然被学校的一个叫做李予凌的女孩子压了下去。”

　　　　“不会吧？那个李予凌考了满分？”周莘奕吃惊地问，“她是什么人啊？难道也是个天才？”

　　　　苏羽寒不紧不慢地回答：“她是李子炀的姐姐，一个普通人。从她以往的学习成绩来看，我姐认为，以李予凌的能力是绝对不可能超过她的，除非……她作弊了。”

　　　　“问题是，作弊能有这么完美的成绩吗？难不成她跟出卷老师、监考老师都是一家人？哪怕这样，一些开放性的题目她也没法照抄参考答案吧？”吴佟认为作弊的可能性并不存在。

　　　　苏羽寒不以为然：“如果是，有个比我姐姐还厉害的人幕后帮助她呢？”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苏羽仙虽然出类拔萃，但也不排除会有比她更加优秀的人出现。

　　　　三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吴佟又回归正题：“所以这跟罗艺忻有什么关系？”

　　　　两间学校，两个互不相关的人，擦破头皮他们也没办法将他们联想到一起。

　　　　苏羽寒笑道：“罗艺忻要是知道我被李子炀这么个打法，她一定会又心疼又内疚地去求助她的哥哥，可能你们不太了解她哥哥是什么人，不过名字应该听过，罗艺严。”

　　　　“我去，原来是他！我听说过，是个黑社会老大，之前还因为砍了人进过局子。怎么现在还活着？”张孟祁大惊失色。

　　　　“他家里有点钱，在局子待了两年就出来重操旧业了。而且，他还是个妹控，如果妹妹有求于他，你们认为他会怎么做？”

　　　　“那肯定找李子炀报仇了。”张孟祁脱口而出。

　　　　苏羽寒接着问：“李予凌知道自己弟弟被欺负，又会怎么做？”

　　　　“那……不知道。”张孟祁挠挠后脑勺，表示智商有限。

　　　　吴佟接茬：“会去求助帮她作弊的那个人。”

　　　　“我靠！原来如此？”张孟祁被吴佟一言点醒，拍了一下手，又转过头看向苏羽寒，讶异地问，“你们这些文化人脑回路都是什么鬼样啊，转得我头晕，我的消化消化一下……”

　　　　“就你最蠢！”周莘奕推了他一把，笑了起来。

　　　　“问题是这个人真的存在吗？”吴佟提出疑问。

　　　　苏羽寒点点头：“我姐说存在，必定有她的道理。”

第13章　配与不配（）　
已经到了晚上八点，慕沂已经快要回到学校，一路上她想了很多，脑海中全是被凌乱不堪的回忆侵蚀，仿佛没有察觉到脚上的痛感，她的步伐稳健而急速，走路还带着风，原本被溅湿的衣服几乎快要被吹干了。

　　　　她就这样走到了学校后门，刚踏进一步，就感觉前面不远处有个身影，不由得抬起头来。

　　　　许骁正坐在樟树脚边的石圈坐着，眼睛朝着校门口看，像是坐了很久，他的神色有点疲累。可见到慕沂，顷刻变得明亮起来。

　　　　正值晚自习时分，校园一片寂静，秋风扬起慕沂的校服裙摆，那纤细的腿随之展露出来，竟然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而令人注意的是，那小腿下面脚趾微微缩着的脚丫，显得楚楚可怜。

　　　　慕沂尴尬地杵在原地，手足无措。

　　　　“你的鞋子呢？”许骁走到她面前，盯着她的脚问。

　　　　她不答反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说，你要请我吃饭。”许骁认真地回答。

　　　　她低下头，目光涣散：“对不起。今天可能不大方便……”

　　　　还没说完，她就被许骁两手抱了起来，吓得整个人都清醒了，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他的脖子，两人的脸在咫尺之间，她能感受到许骁身体传来的气息，异常的温暖。

　　　　这拥抱似曾相识……

　　　　“你要干什么？”她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来。

　　　　“你这样走着不方便。”他一边回答，一边往校外走。

　　　　“去哪？”

　　　　“饿了，吃饭。”

　　　　“你放我下来吧，大庭广众的……”

　　　　许骁粲然一笑：“哪儿来的广众，人都没一个。”

　　　　他就这样抱着她走到最近的一家餐厅，找了个偏角落的位置，把她放到座位上。坐在她的一边。

　　　　“你想吃什么？”他把菜单往她身边挪了挪，问。

　　　　从这家餐厅的装潢看来，价格不菲，慕沂看了一眼菜单，果不其然，一个青菜就要五六十块钱，真是可怕。

　　　　她咽了一口水：“没胃口。”

　　　　“我请的，你放心。”许骁笑容可掬，见她面无表情，也没有什么动作，只好自己点了几份。

　　　　“你先坐着，我去附近给你买双鞋。”点完菜后，他就急忙走了出去，也不管慕沂什么反应。

　　　　又是鞋子……慕沂呆呆地坐在位置上，脑里还有点混乱。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菜很快就上来了，她也的确饥肠辘辘，可就在她开始提起筷子吃第一口菜的时候，餐厅便进来几个人，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恰好对上了苏羽寒的美眸，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四目相对的两人眼神均有点复杂，她赶紧撇过头去，若无其事地继续夹菜，却无心吃饭。

　　　　“四位。”张孟祁对服务员说完，便找了个大桌子瘫坐下来，问苏羽寒，“对了你那鞋子究竟是谁的？之前好像看你穿过同款的，该不会是什么神秘女友吧？”

　　　　周莘奕替苏羽寒擦药，见他置若罔闻，便先开口：“张孟祁你眼神不错啊，平时我穿几码鞋子都不清楚，对阿寒倒了如指掌。”

　　　　张孟祁坐正了身子，巧言辩驳：“因为爱情是盲目的嘛，就像你瞎了眼才看上我一样。”

　　　　一句简单的话便逗得周莘奕乐开怀。

　　　　正当他们聊得起兴，餐厅门被许骁推开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苏羽寒愣了一秒，马上低头看菜单。脑海中却浮现熟悉的一幕——

　　　　男孩从表演后台向他走过来，白皙可爱的小脸上十分傲娇：“你就是鹿以骁？打败我姐姐的那个人？”

　　　　“怎么？”鹿以骁打量着眼前比他矮上一个头的小学生，不禁失笑。

　　　　“那么是不是我打败你，就算打败了我姐姐？”小男孩睁大眼睛，眼角旁的泪痣也随之跳动起来。

　　　　“你想打败我？”

　　　　“哼。”小男孩倔强地抬起头，“你记着，我叫苏羽寒，我以后会打败你的。”

　　　　……

　　　　因为苏羽仙的关系，苏羽寒对鹿以骁太熟悉了，与他虽然只有过几面之缘，可鹿以骁的模样却深深刻在脑海里一样。

　　　　可自从他初二毕业以来，就再也没有听过他的消息，以为人间蒸发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偶遇，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还穿着A中校服！

　　　　不是已经拿了博士学位了吗？怎么反过来读高中了？难道像他姐姐一样，就喜欢一步步走，慢慢感受人生？

　　　　一瞬间脑海里充斥着各种奇思妙想，苏羽寒百思不得其解，又不好说破，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发现。

　　　　许骁与苏羽仙对手这么多年，自然也对苏羽寒有所了解，他平时就很少出门，更没想到晚自习时间还能碰上他，真是倒霉。

　　　　他回到慕沂身边，把拖鞋放到她脚边，说：“先凑合穿着吧。”

　　　　“嗯，谢谢。”

　　　　“不好吃吗？”他见她有点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饭菜不符合她的口味。

　　　　慕沂付之一笑：“没有。”

　　　　然后埋头安静地吃了起来。

　　　　她脸上带着些许不安，就像她回到学校门口那时候的模样，许骁看在眼里，微微抬眸，发现苏羽寒似有若无地看过来，原以为看的是自己，却感觉那目光并不单纯。

　　　　他若有所思，无奈地笑着，随后伸手撩起慕沂侧边的秀发，轻轻拨到她耳后，低声呓语：“吃到头发了。”

　　　　慕沂脸色通红，微微侧着用余光看许骁，不知道为何，他这个暧昧动作竟然让她眼眶有点炽热。

　　　　她强忍着要夺眶而出的泪水，伸手拿起眼前的水杯便不停地喝了一口，然后冲许骁强颜欢笑：“说好的呀，这顿你请客。”

　　　　“张孟祁，你看看人家对女朋友多体贴入微，再看看你自己，整天就会花言巧语没个正经。”周莘奕不经意看到这一幕，马上拍了一下张孟祁的肩膀。

　　　　“那你看看人家对男朋友多娇羞可爱，再看看你自己，整天就会拳打脚踢。”张孟祁学着她的语气反驳。

　　　　吴佟在一旁笑得不能自已。

　　　　倒是苏羽寒突然来了一句：“谁说他们是男女朋友了？”

　　　　“这个眼睛瞎了也看得出来吧？俊男美女，多般配啊。”周莘奕回答。

　　　　“配个屁。”

　　　　苏羽寒脱口而出，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么郁闷。

　　　　在座三人都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傻了。印象中的苏羽寒都是与世无争，对什么事都漠不关心的人，哪见过他有这么急躁的时候啊？

　　　　周莘奕逗趣说：“他们不配，难道跟你配啊？”

　　　　“为什么不能跟我配？我长得还不如那小子吗？”苏羽寒直直地盯着周莘奕，说话的语气就像被人抢了糖果的小孩，赌气得不行。

　　　　周莘奕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放下手上的筷子，看了一眼许骁又看看苏羽寒，说：“你长得确实比他好看一点，不过我说句不好听的啊，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也会选那小哥哥，人家看起来就比你专情多了。”

　　　　“专情这个词可不适合用在阿寒身上，没法比。哈哈……”吴佟接茬。

　　　　“肤浅。”苏羽寒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筷子一直戳着杯子，开始四处张望，不再理会他们。

　　　　只是不知为何，总是会不经意地瞥过去看他们，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感觉。

　　　　慕沂吃饭的时候一直没什么胃口，虽然菜的确不错，但几口下去味同嚼蜡，或许因为气氛不对，或许因为心里被什么塞得喘不过气。

　　　　许骁也看出她的困窘，草草吃了几口便去买单，回来一边替慕沂拧起书包，一边拉起她的手臂，说：“走吧。”

　　　　慕沂意识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