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三国攻略-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紧接着木门被敲得震天响。
“来了来了,别敲了,再敲门就坏了。”林昭连忙用阳翟话大声应了,转头小声对秦思说:“是住在里东的李平,估计有事,我出去看看,你先休息一下。”
说罢用木棍将火拨小了些,又在雪上蹭了蹭沾到手上的草木灰,这才慢吞吞的拉开了门。
“什么事?”
门口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面颊消瘦,身材亦不健壮,他一见林昭,老鹰抓小鸡一般,提起衣领就将人捞了出去,边走边说:“里君要我出役,今日我实在脱不开身,阿昭你先替我顶一会,等等我送你几捧豆菽。”
徭役是每个平民必尽的义务,其频率与强度视当地长官的黑心程度酌情增减。避役有两种方法:一是纳免役税,少则三百多则二千;二是寻人替役,成本比缴税更低。通常情况下,小役可省可不省,大役必须破财消灾。
林昭本人不在徭役范围,毕竟征役也讲基本法——男丁十五岁以上起征。他距离十五岁还很遥远,却已有了相当的徭役经验。为了维持温饱,替几次小役自是不在话下。因为林昭要价低,在替役市场颇受欢迎。
一眨眼被人拎到院子里,林昭赶紧提醒他:“门,门还没关。”
“就你那破门,我一脚就能踹开,关不关有什么区别,先走。”李平不予理会,自顾自的迈步往前,他自己走就算了,手里还提着林昭。
林昭不得不挣扎道:“不行,我阿弟还病着,吹不得风,一定要关门。”
李平一愣,这才想起来林昭有个兄弟尚在病中,不过,病了这么久竟然……没死?他愣神的功夫,林昭已挣脱了魔爪,一溜小跑回去将门拉上,朝屋里比了个手势,示意一切安好,让秦思放心。
夜幕沉沉,弯月如钩,雾茫茫的光笼在雪上,映出熹微柔光。路上夜风如透骨刀,割得林昭周身生疼,他忍不住双手环抱胸前,弓腰含背,将自己蜷成了一团,实则暖和不了多少,心理上到底多了点慰藉。
李平担心里正催得紧,等不及林昭慢吞吞的步调,手臂一弯,将人捞起,扛上肩头,健步如飞。林昭下意识挣了下,没挣脱就默认了这种代步方式。
男人的脊梁微微佝偻,恰好方便了林昭爬伏在背上,只是头朝下的姿势不太舒服,他调整了一下朝向,斜靠在上,闭目养了一会神才想起什么,有些含糊不清地问:“发生了什么,怎么大晚上的出役?”
他这一问深得李平之心,对方像是寻到了同仇敌忾的战友,对着林昭大吐苦水,“还不是王吉那竖子,他说城里混进了『乱』民,定要发役巡检,里君繁老拗不过他只得允了。这寒冬腊月的晚上,不许人睡觉,彻夜巡街怕是要冻死人。”
“游徼?”原本被颠得昏昏欲睡的林昭瞬间睁开了眼。
“可不是他。”李平一脸晦气。
“今天这役我不能替,快放我下来。”林昭支起身体,想从他肩上跳下,却被李平一把按了回去。
李平面『色』诚恳:“阿昭,我家小女有疾,她阿母又在『妇』翁家未归,家母老迈,我得去看顾她。”
“这个借口你上次已经用过了。”林昭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李平黑了脸,“这次是真的。”
“那上次是假的咯?”
李平:“……”他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问题?
林昭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叹了口气,道:“我上次为东七户的孙君替役,被游徼撞见,他重责了孙君以幼子代役,又骂我狼狈为『奸』,罚了我一百钱。游徼甚不喜我,李君你也知我家中贫困,还有一弟有疾,实在经不起二次责罚。”
以幼子替役是很不道德的行为,毕竟人『性』悯弱恤孤,林昭孤弱均有,何况他出不了气力,还要分摊到别人身上。好在林昭替的几次皆是不需太多气力的小役,他手脚勤快,与众人打成一片,旁人知他家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混口饭吃。游徼王吉则是不肯闭眼的人,林昭原以为他秉『性』正直,后来了解多了才知人家纯粹是看他不顺眼。
李平哼了哼,边走边说:“他当然不喜你,你是不知,王吉幼时曾从儒生学经,因杖杀了一奴婢为师长见弃,师长评价他怙恶行凶,逐他出门不肯再授经学,他坏了士林名声,无人愿教,从此断绝了读书为官的前程。”
见李平有意爆料游徼的黑历史,林昭不觉竖起了耳朵,听完一脸震惊,失声道:“幼时杖杀了奴婢?”游徼原来是这么凶残的人?
“所以他不喜读书人。”李平郁闷地想这小子是不是永远抓不住重点,咬牙切齿地说出结论,顺便在读书人三个字上加重了读音。
林昭巨冤,这断了游徼仕途的明明是儒生,怎么就把地图炮开到所有读书人身上?再说了,若不是李平强调,他本人完全没有半点身为读书人的自觉,现代基础教育普及太好,大街小巷都是读书人,想找个完全没有读过书的才比较困难。
“既然如此,我就更不能去了。”
“别怕,”李平安慰他,“我四叔母的阿父是他太叔祖,算起来我也是他二伯,他不敢对我怎样。”
“我只怕他对我怎样。”林昭面无表情。
李平顿住脚步:“他敢?”
人家有什么不敢,那可是幼年杖杀奴婢的人。你是他二大爷,他不能怼你,还不能迁怒我这条池鱼吗?再说他本来就看我不顺眼。林昭腹诽。
李平想了想,换了个策略,“阿昭,我今日当真脱不开身,你且替我一回,大不了多予你一些役钱。”
自古财帛动人心,林昭果真意动,沉『吟』片刻,问:“李君家中可还有粟米?”
李平一愣,警惕道:“阿昭你这混小子是不是想坐地起价?最多予你两升豆菽,再多我就去寻别人了。”
第四章()
“你阿弟……”李平在记忆里搜罗半晌,终于想起了一个名字,“秦思?”
李平之所以记得秦思还是拜里正所赐,三老繁查曾言此子显贵,里正听信,命从兄子李平为秦思寻到北三十四户作为住处,这简陋的屋舍还是李平修缮的。
“对对对,就是他。”林昭将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他前几个月不是病了吗?今天才好,正要好生养一养身体。”
“真好了?”李平将信将疑。一病几个月没死还活了,难不成真是贵人?他慢慢将抓住林昭的手改为平托,想了一会,才肉疼说:“好说好说,不就是粟米嘛,我贱些卖你就是,阿昭你先替我出个役,回去我就亲自把粟米送到你家。”
顺便看看那秦思是不是真好了,他暗暗想。林昭哪知他心中有这打算,只觉解决了一大吃饭难题,心情大好,爽快应下替役一事。
梧桐里被一纵一横两条大路分成东南西北四部,二路交汇点是一块开阔的土筑高台,用火烧得平整坚实,土台旁一棵老梧桐足供三人合抱,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霜。梧桐树的枝干上悬着一口古朴铜钟,用以传讯。
林昭与其他里人一并站在高台下,吹着寒风,仰望夜空,宛如一个思考人生的哲学家。
台上游徼正在慷慨激昂:“『乱』民四处为祸,先前在颍阴劫掠粮车,又流窜至周边乡县,如今潜入阳翟,意图作『乱』,我大汉子民应当奋力为国,戒备严守,擒杀贼酋,彰我等勇武之气,扬我大汉法理之威……”
就差一句“消灭『乱』民,人人有责”的宣传口号了,游徼唾沫横飞的演讲时,视线数次从林昭身上扫过,阴阴沉沉,他似乎未意识到那目光中的不善,仰着头冲王吉『露』出一个乖觉无害的笑。
对方一滞,移开了视线,林昭面上挂着笑,心里嘚瑟,你再瞪我也是光明正大落了户的良民。
他与秦思运气都不好,没一个能穿成锦衣玉食的权贵阶层,全成了社会底层的流民。好在无父无母不用担心被当成邪祟入体处理掉,坏在无依无靠就怕活不到下一个春天。林昭与秦思他乡遇故知时,秦思已在阳翟梧桐里落了户,林昭遂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厚颜以远亲从兄的身份把名字写在了秦思的户口本上。
“凡协助擒杀『乱』民流贼者,受三千赏,生擒贼酋者,赏百金,其他另有嘉奖。”游徼以一个充满诱『惑』的短句为今晚的动员会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
说了这么多,唯有最后一句让众人稍稍提起了兴趣,林昭也不例外,他很眼馋这赏钱的丰厚,然而还是很有自知之明地掐灭了贪念,以他这个身板上去多半是送人头。
宣讲完毕,王吉跳下高台,与一旁里正三老协商人手分配。里正相当于片区区长,乃是李平叔父,名为李标,与王吉也是姻亲。三老不是三个老人,而是一种职务,是古代掌管教化的官员,本意是具备三德的长者。三老名繁查,姓有些少见,为人德高望重,众人尊称一句繁老。
月光阴寒,映得里正与繁老面『色』都不太好。林昭好奇地瞧了一眼,只有王吉神『色』亢奋,双唇开合,不停说些什么。
梧桐里一共八十七户人,这次出了六十多人,多数是青壮,间或夹杂了几个健『妇』和老者,五短身材的林昭站在其中格外打眼。不过他脸皮厚,群众基础打得牢,旁人对他亦是宽容,见了皆笑问:“阿昭来了啊?”
“今天又是替谁?”
“又是哪个懒汉雇了你来?”
“可是没了余粮?明日来我家予你一捧豆。”
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小声揶揄他,“今日不怕游徼罚你了吗?”
“今晚王吉主役,阿昭带够钱了吗?就敢跑来替役?”
“阿昭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林昭很有职业道德的没有回答,只是一一回以微笑,很难说是不是因为脸被冻僵做不出其他表情。不过,他不答,自有其他人开口,一旁孙广很干脆地出卖了他的雇主。“阿昭今日替的是李平。”
孙广就是那位家住东七户,被林昭连累受罚的倒霉蛋孙君。他一说,诸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阿昭你今天有人撑腰安然无忧了。
游徼与里正、三老商讨的时间略长,待他们达成一致已是月上中天,召集了众人,宣布五人一伍,共分为十二伍,分别驻扎在梧桐里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彻夜巡逻。
应征而来的里人一片哗然,纷纷表示,这么冷的天你让我在外边吹一夜的冷风脑子瓦特了吧。
王吉满不在乎,自顾自的点人,一副智珠在握的镇静。
众怒被无视,里民更加群情激奋,林昭以为王吉的安排确实没有人道主义关怀,不过他经历过抽筋扒骨的资本剥削洗礼,这点淡定自然不在话下。只是旁人齐心协力地声讨王吉,他混在人群闷不吭声有点说不过去,遂紧跟群众附和了几句。
毕竟他又冷又饿,若是巡上一个通宵,也怕交代在这儿,再算上大病初愈的秦思,约莫就是一尸两命。
里人义愤填膺,王吉不以为忤,他一身皮甲武弁,腰上别着宽刃铜鞘佩剑,反手握剑,用力以鞘尖在身后的大铜钟上撞了三下,金属相击的清脆声响与古朴钟声瞬间将沸反盈天的吵嚷声压了下去。王吉力道拿捏得极好,铜钟上震开的雪沫细盐似的,洋洋洒洒,半点没落到自己身上。
反是梧桐树冠上积雪簌簌掉下,洒在人群,引起一片惊呼,强行中断了喧闹,还有弄不清状况的惊叫道“又下雪了”,将局面搅得越发混『乱』。这个冬天太冷,雪也下得太多,好不容易放晴,再下下去,百姓更加难熬。
等到诸人回过神来,反对声势已不如之前。林昭瞧着这一幕,不得不承认,古人聪慧非凡,早早领悟了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
王吉俯视台下,沉声道:“你们既然知道夜间巡逻艰苦,我又如何不知道?我们同乡同里,在场不少人与我自幼相识,我岂是不通情理的人,刻意威胁『逼』迫尔等?”
见众人微静,他继续说:“今天卯末时分,都尉派遣令官通传了各个里市,说的正是『乱』民贼匪混入城中,要求各里严加巡检搜查一事。务必要搜寻出贼酋『乱』匪的踪迹,并将他们擒获,如果有不尊谕令、阳奉阴违者便视同党羽,一并处置。”
“我也是左右为难,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们以为冬夜森寒,我又如何不惧?”他顿了顿,摆出一脸作难之『色』,“那就以十二伍之数,从戌亥子丑寅卯六个时辰中轮转,每一伍巡上四个时辰,若是再予缩减,怕是都尉也要治我懈怠之罪。”
环视台下,听得议论声减弱许多,王吉嘴角挑了下,又迅速抹平了弧度,声音愈加恳切:“我听闻城东高昌里中,役人听从游缴的命令,昼夜轮转根本没有休息的余地,全是因为此次贼匪残暴至极,你们不知这些狗鼠辈不止劫掠钱粮,动辄还杀人『性』命,简直穷凶极恶,若是不能早些缉拿惩戒,恐怕阳翟城内难有安宁之日,人人自危,你们也都有朝不保夕的畏惧。何况,都尉已经有言在先,擒贼众者受三千赏,就是协杀者,也能视其功勋赏钱不等,擒杀贼匪更是赐一百金,免三年赋,我等男儿身强体壮,擒贼杀匪,荫护家人,才是应有之义,何以畏畏缩缩,惧怕寒冬而不敢出门?”
这一通连消带打,里民果真不再喧闹。林昭甚至怀疑,游徼是不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大家彻夜巡街,只是留个讨价还价的余地。先打感情牌缓和情绪,借都尉严令把锅甩出去,退一步表示自己委曲求全,宣明官令严苛,再渲染贼匪之凶残恐吓,最后诱之以利,激之以义。
是个人才啊……
王吉亦是自觉表现甚好,心底得意,欲将剩勇追穷寇,几乎指名道姓地点了林昭:“林姓小子,我见你方才义愤最深,且上前来。”
众目睽睽被点名,饶是林昭已被穿越锻炼得波澜不惊,一时也有点懵『逼』。他下意识看了一圈周围,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同情目光,终于确定游徼口中那“义愤最深”的林姓小子就是自己。
我真是巨冤!林昭甚感无辜,他就象征『性』的张了张嘴,哭诉了一下冬天太冷,根本没说其他的啊!游徼故意的吧?不选旁人挑了自己怕是要杀鸡儆猴,毕竟他年纪小,根基浅。
第五章()
王吉低头觑他,笑意冷冷。今天来替李平役,王吉除了瞪他两眼没其他反应,林昭还以为是裙带关系『逼』得对方不得不让步,没想到人家在这儿等着他呢。事实证明,话不能说太满,容易立flag。
吃了一晚上北风,又被无故寻衅,林昭纵是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他扫了眼意满志得的游徼,再看看自商议时就面『色』不虞的里正与繁老,『露』出『迷』之微笑:最好别把他当成软柿子捏,不然真怕你抓着了仙人球。
“我闻你曾读书识字,不知是否为真?”
王吉第一句却非问责,林昭微微警惕,虚应道:“识得几字。”
“治何经典?”王吉又问,儒生治经是当今常态,他虽被儒师逐出门墙,底子还在,后天又自己发奋自学,同一个才发蒙的童子辩经再轻易不过,如果林昭还没开始治经,那就更好办了。
林昭觉察出他眼神中暗藏的轻蔑,直觉不能被他牵着鼻子走。遂挺直肩背,缓缓绽开一个略带挑衅的笑,一本正经道:“马列『毛』。”
啥?王吉一愣。
他也读过不少经学,何曾听过一本名为《马列『毛』》?定是这竖子胡编『乱』造!他回过神来,冷冷一笑,正欲责斥他胡编『乱』造,然而瞧见林昭自信满满,斜眼看来的嘲讽表情,心底一突,下意识的将话顿在了嘴边。
万一……当真有这么一本经典呢?
林昭既然识文断字,即使不答《左氏传》《尚书》《春秋》此等大经,也该说《春秋繁『露』》《吕氏》《淮南子》之类,怎会胡编『乱』造出一个《马列『毛』》,这名读起来拗口,无从顾名思义,倒有几分像儒师口中冷僻的旧学小经。
他越想越觉可疑,对先前的判断更是举棋不定,沉默片刻,还是谨慎之心占了上风,试探道:“那你有何心得?”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给你即兴演讲一段唯物辩证法吧!
林昭恶意满满地笑了,开始胡扯:“世上无永恒,有生必有灭,无灭必无生,旧者消亡,新者诞生,历史进展是旧者灭亡新者产生的更替,进展循环往复构成当世……”
林昭一度觉得马哲是一门字他都认识,组合起来就完全看不懂的神秘学科,当初全凭死记硬背才侥幸蒙混过关。他水平虽菜,忽悠一个王吉还是不在话下,定义信手拈来,唯一的困难是如何把现代词汇组合翻译成古汉语,幸而他阳翟话说得不好,一向语速缓慢,边想边译,没『露』出马脚。
“换言之,世界即是永恒进展过程的总和。”
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儿?王吉听完脸都黑了,不知该作何反应,斥责林昭胡言『乱』语吧,人家好像又挺有道理,起码能自圆其说,有心挑错吧,醒醒,他根本听不懂林昭说了啥!
他已如此,台下里民就更糊涂了,然而这并不妨碍他们从王吉的脸『色』分辨出高下。慢慢地,众人看向林昭的目光带了点不自知的敬畏,这是下层百姓对士子儒生天然的畏惧。
无形装『逼』,最为致命。
不尴不尬地沉默了一会,王吉干咳两声,决定暂避锋芒,抛弃原定套路,单刀直入厉声斥道:“你即是知书明义,怎么学得愚民一般不通事理,煽风点火,鼓动里民行悖逆之事?”
一合不敌对手就换了路数,不能继续表演,让王吉感受一下云山雾里、不明觉厉的哲学理念,林昭有点遗憾,还未惋惜上几秒,便被哐哐哐扣上了几顶罪名,震得他叹为观止。
当真是人在路边走,锅从天上来。原来游徼不止谙熟人心,还是个罗织罪名的高手。
“敢问游徼,我鼓动里民悖逆何人?”他仰头诚恳求教。
王吉冷冷道:“都尉严令在前,我早已公告诸人,你不仅不从,还明知故犯,简直罪加一等。”
林昭得庆幸当今社会生产力低下,『政府』财政负担不起庞大的公务员体系,作为梧桐里片区派出所所长的王吉只是个光杆司令,不然人家保管大手一挥,直接示意几个小弟把他拖下去治罪。当着众人,他怀了几分读书人的自矜,不肯公然对小童出手,失了颜面。
“既然里君、繁老皆在,那我斗胆问一句,都尉可有手令抑或口令明命各里彻夜巡查擒贼?”他慢条斯理地问,咬重了口令和手令四字。
王吉看了眼里正与繁老,面『色』不太自然。都尉传令使来时,这两人亦在场,说服他们已是艰难,让二人帮他圆谎更是难上加难,岂不见他不答,这两人也无意替他说话,公然作壁上观。
王吉心中暗恨不已,正欲开口解释却被林昭截断了话头:“请教里君、繁老可曾听说我等反对巡检贼匪?”
初步试探得到满意答案,林昭哪里肯给他分辨的机会,拉紧两个同盟,步步紧『逼』。繁老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温和笑容,『摸』了『摸』胡子,摇头。
里正亦是笑,“未曾见到。”王吉求功心切,借都尉口令,一意孤行惹得两人不满。林昭未开口便罢了,既然开口他们自然不会偏帮王吉。
林昭十分满意,又回头望向台下,问,“君等可有反对擒贼之意?”
里民十分上道,齐齐摆手回答没有。
“那敢问游徼何来鼓动里民行悖逆之说?”
“强词夺理,巧言令『色』。”王吉气得面红耳赤。
林昭心知游徼词穷不是因为自己多有道理,抑或口舌多利,无非是他把持民意,里正和三老也站在他这边,狐假虎威的感觉……真不赖。
王吉有点后悔寻林昭麻烦,奈何骑虎难下,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你既然无异议,又为何鼓动里民喧哗吵闹?”
林昭不怀好意地冲王吉笑笑,就让你见识一下人民百姓的汪洋大海吧!
“回游徼,我们并未喧哗。”林昭睁着眼睛说瞎话,差点气歪了王吉的鼻子。
这下连繁老也有些看不下去,咳嗽了一声,就听林昭笑嘻嘻道:“我们只是比较激烈的与游徼交换意见。”
此言一出,台下哄然大笑,纷纷附和:“对对,我们只是同游徼交换意见。”
“阿昭说得没错。”
有人声援,林昭底气更足,道:“今年冬日太冷,夜里更是森寒,滴水成冰,在列诸位许多未必有足够的衣袍御寒,一个时辰下来就怕已冻僵了手脚,夜晚昏暗,视物不清,里内道路很多坎坷,又被积雪覆盖,极其容易失足。”
这一番话正戳中了台下诸人的心,引得里民连声应和。
“又冷又黑让我们巡上半夜,怕是连命都得去半条。”
“我前几日回家就差点摔断了腿,这大半夜的在外巡夜,难道定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