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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子捡到宝了-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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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从坐在茶楼大堂后,琼枝景廉跟着掌柜上了厢房。

    几人坐定后,掌柜含笑问道,

    “不知姑娘要找哪位公子?”

    琼枝看了看景廉,二人对了下眼,而后她微颦着眉看向掌柜,神『色』间有些急迫。

    “不瞒掌柜,我们急着找一位姓谢的公子,这位公子应当是在宛城定居的,且……”琼枝顿了顿,道,“且这位公子好似有眼疾,不知掌柜的可曾听说过否?”

    掌柜闻言心里陡然惊了一下,姓谢的公子,有眼疾,这……这说的不就是自家公子吗?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下二人,心里不禁有些奇怪,看这姑娘也并不认识公子,那……她打听公子欲作何为?

    难道……是皇城谢氏的人?不不,不会是谢氏,谢氏是知道公子就在宛城的,这姑娘明显就不太确定,可她不是谢氏的人,那会是做什么的?

    掌柜的一时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只能先稳住二人,将此事禀告给公子再说。

    打定主意,他故作沉思状抚了抚自己的山羊须,而后沉『吟』着摇摇头,

    “姓谢的公子……且还有眼疾……这小老儿不曾听说过,”

    说罢他看向琼枝,笑道,“不过,若是姑娘急着找的话,小老儿可让店里的小二到处跑跑问问,毕竟,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宛城人。”

    琼枝闻言眼神黯了黯,而后道,“那就麻烦掌柜了。”

    掌柜的摆摆手,笑得一脸和蔼,“不麻烦不麻烦,姑娘即是客人,就没有麻烦这一说,就是不知姑娘方不方便说一下找这位谢公子做什么?”

    琼枝有些心不在焉,“没什么方不方便的,我们家公……小姐年前落了水,至今都没有下落,好不容易,我们在平城打听到一年前有位谢公子救了我家小姐,这不就急急忙忙赶了过来,顺着就打听到了宛城这里。”

    原是寻玉姑娘的……

    掌柜点点头,而后安慰道,“姑娘莫急,等下小老儿下去寻个店里的伙计帮忙跑个腿儿问问!这只要人在,总会找到的。”

    是啊,只要公主在,她总能找到的……

    琼枝点点头,殷切地看着掌柜,“若有消息,还望掌柜的一定及时告知我们,这一年多来,家里都急坏了。”

    掌柜眼睛闪了闪,而后笑道,“姑娘放心,放心。”

    掌柜又故作热心肠地问了许多其它的东西,见问不出什么了,就笑着同琼枝告辞,心里盘算着待会儿要亲自去谢宅一趟,看看公子是怎么个章程。

    心里想着事儿,他面上多多少少带出了些恍惚。

    琼枝只顾着发愁公主的事儿,没注意到,也没发现无意识把玩杯盏的景廉盯着掌柜离去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

    掌柜下了楼就急急叫了辆马车往谢宅去,这虽说是公子放心尖儿里的玉姑娘家里人找了来,可到底是供着还是置之不理,他还是得见过公子才知道。

    两柱香功夫后,移墨堂里,掌柜事无巨细都交待清楚了。

    谢青砚仔细询问过二人的衣着打扮气度仪态后,沉思了会儿。

    “这样,你先暂时不要说元元的事。”

    顿了顿,他肃着脸又道,“且安排个人盯住他们,我着人先查一查这几人的来历。”

    元元此时还未记起,若有人想趁虚而入,也并不是没有可能。谢青砚手指摩着指尖的绣字,眉间拢成浅浅的川字。

    掌柜的连声应是,而后将近来茶楼的事情拣着重要的说了些,就告退走了。

    谢青砚本是在琢磨着外公记载的一个『药』方,掌柜走了之后,他也没什么心思了,遂『摸』索着竹竿往外走去。

第七十五章() 
辰时刚过。

    琼枝一把扯下景廉拽着她的大手,皱眉看向他,“景廉!你一大早拉着我做什么呢!你别忘了,今日还要去寻公主,我可没空做其他的!”

    她抚了抚袖子上的褶皱,有些薄怒。

    不识好歹的女人!

    景廉嗤笑一声,继而伸手斜向上指了指,声音懒散随意,“抬头!自己看吧!”

    琼枝斜了他一眼,不甚在意地抬起头,愕然看见左侧头顶有块黑漆匾额,上书两个风骨毕现的大字——

    谢宅。

    谢……宅?

    真的是谢宅?

    琼枝睁大了眼,这……这谢宅……是她想的那个吗?

    可是……可是景廉他怎么会知道的?

    她愣愣地转头看向景廉,手指缓缓抬起指向写着谢宅的匾额,面带询问。

    景廉倚着树荫下斑驳的黛墙上,斜斜勾了勾唇后朝她努了努嘴。

    “进去吧!不出意外的话,里头的谢公子应该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了!”

    谢公子!

    要是谢公子在里头的话,那离找到公主,定也不远了!

    琼枝想到此,眼睛里霎时亮了起来,瞬间也顾不得问他是如何知道的了,径直就往那门口走去。

    兽头门环扣了三下,里头就开了一条缝,一个清秀小童冒出头来。

    谢石左右打量了下琼枝二人,而后看向近前的琼枝,『迷』茫道,“二位可是要……找人?你们要找谁?”

    “是,是。”

    琼枝看向谢石,目光有些急切,“我们找一位谢公子,一位眼睛有疾的谢公子。”

    呃?找自家公子的?

    谢石挠了挠头,“那你们先等一会儿,我先回禀了公子再说。”

    谢石并不知道昨日福来茶楼掌柜同公子说的那事,所以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就是过来寻元玉的。

    琼枝闻言,就知道找对了,她眼睛立时就有些热热的,一年多了,她可算找到一些公主的消息了……

    “好,好,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哪儿也不去……”激动之下,琼枝说话都有些颤抖。

    谢石奇怪地看了看二人,就阖上门往里去了。

    谢青砚知道二人迟早会找上门,毕竟,宛城不算大,且他又眼瞎,找起来并不麻烦,只是,他没想到胡掌柜说完之后,二人隔日一早就找了来。

    “是一男一女吗?”谢青砚垂眼问道。

    谢石愣了愣,而后道,“嗯,是一男一女,也不知找公子什么事,看起来着急得很呢!”

    着急得很……

    谢青砚略思索了下,就淡淡道,“让他们去前院书房先等一会儿,我随后就来。”

    “知道了公子。”谢石快速应了一声,就跑出去了。

    谢石走后,谢青砚微坐片刻,就『摸』索着竹竿站起身来,跨出门去。

    正在里间开着窗子的知琴看见了去而复返的公子,有些稀奇地眨了眨眼,而后忙走出屋子行了个礼,“知琴见过公子。”

    而后她看向屋里笑道,“姑娘还未起身呢。”

    谢青砚弯着眉眼朝她摆了摆手,“让她睡。”

    知琴点点头,正欲说什么就听公子又道,“若是她起身了,想办法不要让她去前院。”

    不去前院?

    知琴愣了愣,但主子的吩咐她倒也不敢置喙,就点头应了声。

    谢青砚耳朵微动,闻声并未言语,拿着竹竿站在原地顿了片刻,莫名摇头笑了笑后,敲着竹竿走了。

    知琴也不知自家公子是个什么意思,甩甩脑袋又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琼枝景廉二人被谢石带到前院书房后,琼枝就一直有些心神不属,眼睛时不时地就要看一眼门外,看那谢公子是否来了。

    倒是景廉,颇为淡定地倒了两杯茶,递给琼枝一杯后,自己徐徐喝了起来。

    二人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功夫,才听门外有哒哒的竹竿敲地声。

    “二位等急了吧?”

    温润好听的声音传来,二人皆抬眼望去。

    只见一温雅清华,眉眼含笑的男子走来。

    他云衣墨发,般般入画。

    朗朗如日月之入怀,肃肃若清风过松下。

    入目的一刹那,琼枝惊叹于这男子疏朗如画的眉目,惋惜于他无法视物的双眼,竟险些忘了公主之事,若不是景廉那低沉的咳嗽声,她就失态了。

    景廉双眉皱得深深的,他心里不悦得很,但碍于眼前场景,并未说什么。

    “公子可是姓谢?”琼枝想起公主的事,摇头看向谢青砚,有些急迫。

    谢青砚不疾不徐进屋中来后,才轻嗯了一声,和声道,“我姓谢,然不知姑娘……”

    他顿住声,显然是在等琼枝的回答。

    “实不相瞒,”琼枝好奇地看了看谢青砚的眼睛后,接着道,“今次叨扰公子,是想寻一位姑娘,就是我家小姐。”

    谢青砚并未开口,沉默着『摸』索到一个太师椅前坐了下来。

    “公子盛华元年秋的时候可是在平城救过一位穿着海棠『色』月华锦裙的姑娘,不知能否告知她的下落,那是我家小姐,已经失踪一年多了,家里人都急得不成样子。”

    “这位姑娘在下倒是救过,”谢青砚唇边含笑,“只是姑娘单单只说救的是你家小姐,也不告诉在下你们是何方人士,姓甚名谁。”

    顿了顿,他温声接着说道,“所以这下落,请恕在下无法告知。”

    “公子……”

    琼枝急了,“公子可是当真救过我家小姐?”

    谢青砚轻轻颔首,“在下从不说谎。”

    “可是……”

    可是公主这身份牵扯巨大,不能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琼枝看了看景廉,有些着急又有些不知所措。

    景廉目光玩味地看了眼谢青砚,而后朝琼枝摇摇头,示意她勿轻举妄动。

    琼枝无比想知道公主的下落,可此时却又无法将这谢公子要的东西说出口,真真是将自己塞入一个了两难境地,所以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姑娘可是不愿意说?”谢青砚沉『吟』片刻,道,“即使如此,就请姑娘下次再来吧。”

    说罢,他就拿起竹竿起了身。

    琼枝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怎么办……到底怎么办……

    正这时,她听到外头传来一无比熟悉的声音喊道,

    “阿砚!”

    公主……她的公主……琼枝闻言,滚烫的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

第七十六章() 
“阿砚!”

    元玉有些着急,她今早一起身就同往常一样去看小白,可是,也不知怎么了,今日小白一直耷拉着脑袋,好似没什么精神,且时不时的,它还伸着舌头呕着黄水。

    “姑娘,姑娘!”

    知琴气喘吁吁跟在后面,有些头疼地看着小跑着凑到前院儿的姑娘。

    到底……到底还是到这里了……

    唉!她跺了跺脚,不由有些埋怨这愣脑袋谢石,真是的,自己朝他眨半天眼睛,眨得都快抽筋儿了,难道是眨给瞎子看的啊!姑娘问他公子在哪,他就想也不想说在哪!害得她弄砸了公子特地交代的事!

    “阿砚~”

    知琴抬眼一看,可不得了,这祖宗眼看着都要进去了!

    不行,她得赶紧拦着才行!

    “姑娘!”

    猛地大声喊了一下,知琴急急忙忙绕到元玉面前不动声『色』拦住她,而后偷偷看了看里屋,闪着眼轻声哄着元玉,“要不咱们先回去,等下,公子忙完了咱们再来找公子好不好?”

    “知琴,你拦着我做什么呀~”

    元玉有些不太情愿地扒下知琴的手,别过头又要喊。

    知琴见此,吓了一跳,忙绕到元玉面前,将手指伸到嘴边嘘了一下,指着里头小声说道,

    “姑娘,里头有客人,咱们别扰了他们~啊”

    有……客人?

    元玉拧了拧眉。

    见元玉只是皱着眉,并未曾挣开她的手,知琴心里一喜,不动声『色』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同时,还压低声音软和哄着她,“姑娘,咱们先去移墨堂等着公子,马上要用早膳了,好不好~”

    “不好!”

    元玉顿住脚,无论知琴怎样拉扯她,她都固执的站在那里不动。

    “我就要在这里等阿砚~”

    “姑娘~”知琴有些头疼,“站这里多累呀~”

    “且姑娘一晚上没吃东西,也该饿了……”

    二人正说着,这时,屋里猛地冲出一个人。

    元玉只顾着摆脱知琴,一时没注意,被一个充满熟悉海棠花馨香的人影抱了满怀。

    “公……小姐,小姐……你去了哪里啊……”女子抱着元玉哭得极其伤心,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将元玉肩上的衣服都浸湿成暗『色』的小团,“你让琼枝……好……好找……”

    “我的……我的……小姐……呜呜……”

    “你……知琴?”元玉惊讶得瞪大了眼,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也不知这忽然抱上来的姑娘是谁。她看了看一旁同样被这场景给惊住的知琴,面带询问。

    这……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知琴摇摇头,她也不知道面前这位抱着玉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姑娘是谁,也不知道前院儿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公子交代了不能来前院啊……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茫然无措。

    元玉缓缓抬起小手,有些僵硬地拍了拍抱住自己的女子,笨拙地安慰她。

    “你……不要……不要哭……”

    琼枝一听她出了声,泪眼模糊地就松手把元玉从怀里扒拉出来,拉起元玉仔仔细细看了一圈,而后带着哭腔紧张地问道,

    “小姐,你有没有事?还有,还有你当初落下水,可落下病根儿没?这一年多来,你去了哪里?你住在哪里?有没有受欺负?有没有害怕?”

    见元玉一直不说话,琼枝哭着又上又下地着急检查她,“你怎么了小姐?你说话啊……你是要急死琼枝啊……我的小姐……”

    元玉闻着近在咫尺的海棠花香味儿,看着极其熟悉的清秀眉眼,只觉得脑中混混沌沌,一片恍惚。

    “琼枝,你去给我做酥酪!你去你去嘛~”

    “琼枝,我想去荷清池看看荷花,保证小心谨慎,呃……你陪我也行……好不好嘛~”

    “琼枝,今晚我要跟你睡~你来,你偷偷来榻上,不要躺下边……”

    琼枝……

    好熟悉好熟悉……

    她应该……是梦到过她的……

    元玉是知道自己近来一直做一些梦的。

    梦里,那些不同的人,不同的凌『乱』画面反复出现,交替重叠,她醒来后,隐约记得,又隐约不记得。

    “琼……枝?”神思『迷』惘间,她喃喃启了启唇。

    琼枝闻言却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似的,面容有些着急慌『乱』,“小姐……小姐我是琼枝啊,你不认得我了吗?”

    “小姐,你不要吓我啊小姐……”琼枝哭着看着元玉,眼神里有着深深的疼惜,“我是琼枝,我是琼枝啊,你以前最依赖的琼枝啊……”

    琼枝,她记不太清她的面容,她的梦里,只出现过她的背影和她说话的声音……

    可此时此刻,当这个人真实地,完整地出现在她面前,说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关心她的话,她有感觉,她是琼枝,是她梦里的那个琼枝。

    元玉眨也不眨地看着琼枝,“你……是琼枝。”

    这是……肯定的语气!

    公主还是认识她的!

    公主就算不记得人……也还是知道她琼枝的……

    “小姐……我的小姐……你到底怎么了,怎么都不记得了……”

    琼枝抱着元玉又是笑又是哭的,眼泪黏在眼睫之上,将落未落,有些滑稽,又有些……惹人怜惜……

    此时的景廉就是如此,自打他出来后看着她那颗泪珠开始,他就止不住地想替她擦去,只是,等到他真真伸出手的那一刻,却有人不合时宜地说话打断了。

    “她失忆了。”

    谢青砚无奈地走出房间,敲打着竹竿走到众人之前,含笑而有礼。

    “她磕到水里的暗石,失忆了,所以才记不得以往的事情。”

    “阿砚~”

    元玉看见谢青砚出来,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琼枝闻言,就急急松开抱着元玉的手,抹了把泪看向他,“公子,这是我家小姐,她记得我的,她记得我的,我家小姐可以证明我不是说假话!”

    元玉得了自由,登时就凑到了谢青砚怀里,抱着他软软蹭了蹭后,小声道,“阿砚,是真的,我知道她叫琼枝。”

    谢青砚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头安抚怀里的人,进而抬起头对着琼枝浅浅笑了笑,“所以,姑娘是想让在下把元元……交到你手上吗?”

    琼枝愣愣地看着眼前这场景,有些没反应过来。

    “公……小姐……你……”

    谢青砚垂下眼睫,盖住没有光彩的眼睛,淡淡道,“想必姑娘也看到了,此种情景,在下并不愿意。”

    “小姐……”琼枝看着元玉,面上有掩盖不住的惊讶。

    谢青砚又道,“不谈及这个,姑娘不说元元姓甚名谁,祖籍何处,父母兄妹如今何处,也是很难从我这里要走元元的。”

    琼枝满脸不可置信,“可是……小姐她是认识我的,她能作证她是我的小姐的!”

    “在下相信元元的话。”

    谢青砚轻嗯一声,气质沉稳地立在那里,“看姑娘对元元的言谈话语,在下也相信姑娘的说辞,姑娘是元元的贴身丫鬟,待她极好,所以,在下容许姑娘在此同元元相处,只是,”

    他顿了顿,颔首表示歉意,“姑娘若无详细解释,还望不要再谈带元元离开之言了。”

    不能带公主走……

    那么,她要么留下,要么独自……离开……

    琼枝看着景廉,而后定了定神,下定决心。

    “我留下。”

    无论公主在哪,跟着谁,她只要她开心,快乐就好。

    皇宫里的那个人那样伤害公主,不是他更好……

第七十七章() 
武安侯府外。

    卫健,钟氏,以及挽着将将欲倒的钟氏的卫限齐齐站在门外,看着逐渐走进的车队,表情肃穆。

    近了,更近了……近到……甚至可以看清那车队后边拉的一副棺材……是刻着凶兽梼杌的……

    门外侍立的侍卫也好,管家也好,眼睛都隐隐泛着红,更有甚者,还偷偷背过身抹着眼泪。

    和肃闭了闭眼,强自忍住严重汹涌而出的热意后,陡然翻身下马,砰的一声直直跪了下来。

    “不肖属下和肃,没有尽忠职守,害得二公子英年早逝,其实属下早就该陪着他去了。只是,属下想着,还要留着这条命带公子回家,所以……才苟活至今,如今心愿已了,属下,以死谢罪!”

    尾音刚落,他剑就已迅速出鞘。

    “公子,和肃就来陪你!”他声音决绝,在场之人无不应声落泪。

    眼看那闪着银光的剑就要触到他的脖颈,电光火石间,卫限扔过去了一把匕首将剑打了下来。

    他面无表情,眼神冷峻而又锋厉,同之前那个时时含笑的书生模样大相径庭,“一死了之?”

    “你觉得够吗?”卫限看向和肃,声音较之方才猛地扬高好几个度。

    和肃愣了愣,而后又茫然地摇摇头。

    不够……不够的……

    他死了……也赔不来一个公子……啊……

    “属下——”和肃颓唐地低下头,“愿随公子处置。”

    “带下去!”

    卫限闭了闭眼,单手一扬,身后快速跃出两个黑衣蒙面人,二人动作利落迅速,不过须臾功夫就带着和肃隐去了。

    卫健看着熟悉却又带着丝丝陌生感的大儿子,心底一瞬之间想到了许多。

    沉默半刻后,卫健蹒跚地朝他走过来,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终只缓缓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点点头。

    卫限看着自己年仅不『惑』的父亲,心底一阵阵泛酸,昔日皇城最会享受最会玩乐的武安侯,最健朗最乐呵的武安侯,一夕之间,竟隐隐老了数十岁不止。他那一头引以为豪的青丝,竟隐隐泛起了白。

    痛苦地闭了闭眼,卫限收拾好自己的心情,看着自己的父亲,喉间哽咽,“爹,咱们,一起接小陵回家。”

    钟氏闻言,顿时再也忍不住了,径直伏在那黑漆板上嚎啕大哭起来。

    “卫陵,娘想你……想你想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你出来看看娘吧……啊,你再出来看看娘……就一眼……你再气气娘,我的儿,你出来啊,娘见不到你娘心慌……娘难受……”

    “你说你最心疼娘了,……你出来……出来……你再看一眼娘……就一眼……”

    “你都不看……你一眼都不看娘……你怎么,怎么舍得让娘这么难受……”

    “陵儿……你怎么舍得……”

    钟氏边哭边捶着棺材,声泪俱下,无论一旁的丫鬟怎么扶都扶不起来,那场景,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在旁的人都忍不住小声哭起来。

    “娘……”

    卫限走过去抱着钟氏,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娘,咱让小陵先回到家,好不好?”

    回家……对……她的儿子……要回家了……

    “你……你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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