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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女惊谋-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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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一明敛目,应和道:“太后娘娘说的是。”

    九皇子看着二人神色笃定,心一急,“臣弟不想再娶,太后娘娘您赐给别人。”

    “皇叔不要,那把她赐给朕。”侧边一道声。

    众人一愣,视线寻声望去,就见景隆帝迈着小短腿一脸灿笑走进暖阁内。

    沈代禾脸色一沉,看着小皇帝,“皇儿,休得胡闹。”她转眸吩咐跟过来的乳。母,“把陛下带下去。”

    “母后。”景隆帝走到榻前,“她会讲好多话本,儿臣喜欢。”

    四岁的小孩,不知道什么叫喜欢,谁有趣,他就喜欢靠近谁,景隆帝觉得,这个医女,说的话本实在有趣,不像胡卿家,每日都只教自己一些为君之道,说的那些话他根本听不懂。

    “儿臣纳了她,让她每日给儿臣讲不同的话本。”景隆帝瘪着嘴在撒娇。

    陈满芝满心惊愕,景隆帝现在说的这话,会不会是胡进教的?

    沈代禾狠狠的睨着陈满芝,她不知道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儿子到底使了什么媚术,竟然惹得他说了这番话,皇帝现在才四岁!

    “这个好。”九皇子哈哈一笑,看着沈代禾,“陛下喜欢,那臣弟就不抢了。”

    沈代禾瞥了九皇子一眼,而后敛了视线对小皇帝道:“皇儿,你是一朝君王,金口玉言,要谨言慎行,更何况纳妃这种话,还不是时候。”

    景隆帝突然神色不喜,母后果然和胡卿家说的那样,只要自己喜欢什么,她都会反对。

    他别过小脸,不悦问:“母后您不喜欢儿臣吗?为什么儿臣喜欢的东西你都反对?”

    他潜意识里,把陈满芝当作一样东西,故而对沈代禾拒绝的做法很不开心。

    沈代禾面上隐晦不明,她想到昨夜宫人禀报皇帝去找陈满芝的事。

    “胡大学士呢。”她正声问,声音冷冽。

    景隆帝见她脸色清冷,一副欲要算账样子,突然咧着嘴,哭了起来,“小医女若成了九皇婶,就不会给朕说话本了。”

    “胡闹。”沈代禾一怒色,从榻上正身,“是谁教你说这些话?”

    景隆帝立即收了声,他轻泣,泪眼汪汪的看着自己的母后。

    陶一明见状,上前道:“太后娘娘,陛下还小,凡事要循序渐进。”

    九皇子挑眉,余光瞥了陈满芝一眼,而后对沈代禾道:“那臣弟先告辞,等太后娘娘跟陛下商量妥当后,臣弟再来谢恩。”

    言罢,一身轻松的转身。

    陶一明视线掠过暖阁内,而后将人遣退。

    “是谁教你这些东西?”待宫人退去后,沈代禾板着脸问,“是胡进吗?”

    因昨日罪,她脸色有些苍白,再加这一冷声怒斥,景隆帝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

第119章 出宫() 
“朕不要当皇帝了;朕现在就出宫。”他哼的一声,转身就跑出去。

    “快让人去追。”沈代禾气急,抖着手指着暖阁外;“快宣;宣胡进觐见。”

    “是。”陶一明颔首出了暖阁。

    琼楼玉宇,光影错落;不过一小会时间,小皇帝的身影就不见;宫人神色惊慌;穿梭在宫殿里寻人。

    陈满芝听得殿门外一阵阵嘈杂之声;有些好奇,便遣了茯苓出去打听情况。

    不多时,茯苓回道:“是陛下不见了。”

    听闻这声;陈满芝被茶水呛了一口,想起刚才小皇帝在暖阁的那些话,心有余惊,她猜着胡进有意想让小皇帝搅了太后赐婚的旨意;可哪有这么容易就能扭转太后的态度。

    现在小皇帝不见了,是不是也是他授教?她不禁咋舌,这个胡进;不是帝师吗?怎么做事如此不靠谱。

    陈满芝长叹,眼下无法出宫,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她看着茯苓;“我想歇息,你出去,一会陛下有了消息,你再来告诉我。”

    茯苓应声,放了里殿的纱帘就退了出去。

    陈满芝和衣躺下,只听殿外繁声依旧,不时传来内侍的低吼声,而后声音渐渐歇了。

    正闭着眼,床下一阵声响,她翻个身,就见床帘一动,有个小身影从床底下钻出。

    陈满芝愣怔的看着那身影,猛然坐起,“陛下?你怎么跑跑这床底下去了?”

    景隆帝听得她声音有些大,忙嘘的一声势,“别吵,小点声。”

    陈满芝见他一副惊慌模样,不禁一笑,而后从床上起身,给他擦掉脸上的灰,“陛下,您怎么能躲到床底下去?”

    要是让沈太后看到他刚才那样子,还指不定连累多少人。

    景隆帝昂着脸上前,一屁股坐在小榻上,“母后每日都要朕念书,学为君之道,而这帮狗腿子,每天帮母后盯着朕,实在无趣。”

    陈满芝不知道他每日要学些什么,不过四岁的孩子,要担负江山的责任,未免太重了。

    她看那小脸皱眉,有些心疼,“陛下,您若不喜欢,可以直接跟太后娘娘好好说。”

    “您这样只会惹太后娘娘更加盛怒。”

    景隆帝噌的一声起身,一脸不高兴,“你也要教训朕?”

    “臣女不敢。”陈满芝笑道,“只是现在殿外的人都在找您呢,一会您打算怎么跟太后娘娘解释?”

    景隆帝垂头丧气的坐下。

    想着殿外的还在寻人的那些宫女,陈满芝只得继续劝慰,“您现在过去永宁宫,跟太后娘娘认个错,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景隆帝倏然抬头,“胡卿家跟朕说,你府中还有好多话本?此话当真?”

    陈满芝被他的话又给愣住了,因为这话他她从未对胡进说过,这个胡进难道是想这样哄骗小皇帝来达到出宫的目的?

    愣怔间,就听景隆帝再道:“你带朕出宫,朕这儿有腰牌。”

    陈满芝身子一颤,差点站不住,这个胡进难道真的想让小皇帝带自己出宫吗?

    不过,出宫二字在她听来,实在太诱人了,而现在她想要光明正大顺利出宫有些难度。

    她敛了心思,正色道:“陛下,臣女府中确实藏了些话本,可臣女不能带您出宫。”

    “臣女若是带您出宫,便是死罪。”

    “朕又不要你死。”景隆帝生气道,“要不朕派人去你府中把所有话本都取来?”

    陈满芝微微叹气,“陛下,眼下太后娘娘盛怒,若是知道您念念不忘那些话本,臣女只怕那些话本就保不住了。”

    景隆帝拉拢着脸,盯着陈满芝,“那你说怎么办?”

    陈满芝心思翻转,就笑道:“不如这样,臣女先出宫把那些话本整理,待太后娘娘允诺了陛下,臣女再带着那些话本进宫,您看可好?”

    她考虑过这番说辞,若是小皇帝把腰牌真的给了自己,出宫后太后不会真的因为话本而召自己回宫,也不可能为了小皇帝而让步。

    只是,她必须要去请旨,唯一担心的是陶一明的反应。

    景隆帝有些不高兴,说来说去到最后他是得回去跟母后认错,他从怀里掏出明黄的腰牌,看了看,哼的一声,“这个东西朕不想给你了。”

    言罢,他起身就走。

    “陛下。”见他迈步,陈满芝忙叫住他,又惦记的出宫之事,她便道:“臣女跟您一起过去。”

    景隆帝回头看了她一眼,负手在后,冷脸出了殿门,陈满芝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才出殿门不远,就碰上了一行宫女,为首那人有些年纪,看样子应该是乳。母。

    乳。母一见二人,面色一喜,松了一大口气,“陛下,你上哪儿去了,让奴婢好找。”

    景隆帝看着一行人不语,继续前行,陈满芝见此,就上前解释,而后一行人去了暖阁。

    暖阁里,沈代禾已经起身,薄粉敷面,紫衣大衫附身,看着样子方才应该是见过朝臣,见到一行人进门,她从宝座上站起。

    “母后。”景隆帝低着头上前,“儿臣知错了。”

    “陛下去哪儿了?”沈代禾冷声问一边的宫人。

    乳。母就上前道:“陛下去了长安偏殿。”

    长安偏殿,是那个医女暂住的宫殿,沈代禾视线落在一行人身后的陈满芝身上,冷道:“把陛下带下去。”

    景隆帝看了陈满芝一眼,神色有些不舍。

    “看来陛下很喜欢你。”待一行人走后,沈代禾开口,她盯着陈满芝,眸中有寒霜堆砌,“哀家不知道你会什么媚术,但蛊惑陛下,就是死罪。”

    陈满芝神色一变,纂了手跪下跟着解释,“太后娘娘明鉴,臣女绝无此意。”

    “前日闲暇之余,臣女跟陛下说了些话本,陛下很喜欢,故而喜欢亲近臣女几分,仅此而已。”

    “几个话本就能让陛下说出纳妃这些话,你以为哀家连分辨能力都没有了吗?”沈代禾冷声道,“陈府四娘,你接近陛下,目的是什么?”

    陈满芝压低了头,“太后圣明,臣女没有任何目的,若要非说一个目的,那就是想太后恩准臣女出宫。”

    “臣女进宫时日已久,如今陶公公已经好转,太后娘娘凤体也无碍,故而,臣女想出宫。”

    “你想出宫?”沈代禾挑眉,对她这个直白的回答有些意外。

    “是,臣女想出宫。”陈满芝回道。

    上首几声挪步响动,陈满芝听到陶一明开口,“太后娘娘身子还未利索,你这出宫的日子,得暂缓。”

    “你这般迫不及待出宫,是因为宫里的人怠慢了?”

    陈满芝紧紧咬牙,心知陶一明的目的,“臣女并非此意,太后娘娘的毒已经清除,且之后有太医和医女照应,陶公公大可放心。”

    “再者,太后娘娘曾说过,臣女若是治好陶公公之疾便是有赏,臣女想要的赏赐就是出宫。”

    “你竟然邀功?”沈代禾神色不悦,“好大的胆子!”

    陈满芝微微抬眸,“臣女不敢,臣女只是觉得太后娘娘金口玉言,必定言行必果。”

    沈代禾一声轻笑,这句阿谀奉承的话永远千篇一律,“哀家确实说过有赏的话。”

    陶一明见她态度有些松动,便提醒:“太后娘娘,您的身子还没好。”

    沈代禾轻轻蹙眉,不过一个医女要出宫罢了,为何他态度会这么紧张?她看着陶一明,言语不悦,“那陶公公意下以为?”

    她脸色的苍白更甚,陶一明便知道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但陈四娘发现自己可疑一事,他不能告诉她,若不然她一定会杀人灭口。

    林绣媛的女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思及此,他硬着头皮劝说:“奴婢以为,应多留她几日,待太后娘娘全然好了以后再另外赏赐让她出宫也不迟。”

    沈代禾看他眼神闪烁,而且一直反对医女出宫,她眸中添了怒火,转眸对跪在下首的那人道:“你想出宫,哀家允了。”

    “太后娘娘”

    “住口。”沈代禾看着陶一明冷斥,“陶一明,哀家现在做什么,都要你教了吗?”

    陈满芝有些愕然,她不知道上首二人为何突然就冷面相斥,但以二人对话来看,沈太后可能是吃醋了,二人之间的间隙,恰巧给了她出宫的机会,她满心欢喜,叩头谢恩。

    待那人一走,沈代禾看着陶一明冷目问:“陶一明,你喜欢她是不是?所以你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她留在宫里?”

    陶一明蹙眉,心知她误会已深,可是陈四娘留宫的原因他不能如实相告,“阿禾,我并无此意,你的身子未好,这些太医和医女我不放心。”

    “没有此意?哀家看未必。”沈代禾逼近他,“你信不信哀家杀了她,以任何借口!”

    陶一明看着她眸中焰火盛怒,直接伸了手,“阿禾,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她有意,你我相识近七年,难道我这么不值得你信任?”

    “再者在你眼里,我真的就这么肤浅?”

第120章 蒋氏() 
陶一明垂眸看着她;“昨日,国公爷被禁,虽然事被压下;可我怕有些人嘴里不干净;所以让禁军这两日暂且封宫。”

    沈代禾秀眉深锁,这两日她怕是被这毒给弄迷糊了;竟没想到这点,“那我收回懿旨?”

    陶一明笑了笑;紧握她的手;“不用了;您是一朝太后,怎么好出尔反尔,再者;国公爷几日不见,朝臣到时候必然也会知道。”

    他灼灼的笑,潋滟四射,沈代禾心头微悸;不禁问:“我最近是怎么了?”

    “怕是太累了。”陶一明安慰她,“最近早朝若是无事便免了。”

    沈代禾颔首应声。

    翌日,天色有些阴霾;宫女带着陈满芝去了宫门,宫门外,陈府的马车在候。

    “娘子,你总算出来了。”念平立刻扑上前抱住她轻泣道;“奴婢这几天都快吓得没魂了。”

    莫名其妙的进宫,又探不到宫里的情况,直到徐萧年带了消息回来,她们忐忑的心才稍放松。

    陈满芝被她撞得微微后退,抱着她,笑道:“都多大了,还这样。”

    她的语气,满满都是笑意,在这一刻她才觉得,她们几人在心里是占了如何的份量。

    “府里可还好?”她推开念平问。

    “娘子安心,暂无大事发生。”念平表情微凝,“不过有些事还得娘子回府亲自过问。”

    陈满芝点头,回望身后的飞檐翘角,只觉得心中一阵压抑。

    “娘子,请上车。”车夫上前对二人道。

    陈满芝看向念平身后,看到车夫有些惊讶,“大叔,你回来了?”

    她记得车夫,是第一次去姜府赶车的车夫,现在他的额上,还留有当初被摔伤的痕迹。

    车夫笑道:“是葛妈妈让人去了庄子把小的叫回来。”

    陈满芝点头,“回来就好。”

    “娘子快上车。”车夫搬了马凳对二人道。

    念平扶着陈满芝上了马车,车夫一声喊,马车缓缓驶离宫门,行有一刻钟,陈满芝隔着帘幕对外道:“一会先去宣武候府。”

    念平闻言有些吃惊,“娘子怎么不先回府?葛妈妈还有周妈妈都着急着要见您。”

    “我有些事。”陈满芝微笑道,“不会耽搁太久。”

    想到徐萧年这几日对陈府也颇为照应,念平不再作声,车夫缰绳一勒,架着车宣武候方向而行。

    —*—*—*—*—*—

    信国公府举荐入宫之人对太后行不轨被斩腰,而后信国公被扣的两消息传到候府时已是两天后。

    跨院里屋,宽敞通亮。

    “孙儿早说过他有疑。”徐萧年慢道,“我们查先帝的脉案,随后脉案消失,此次信国公突然被禁,与他都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年二十有六,是元武十三年沈代禾亲自带入宫,现在跟李吉十五年前记录脉案上的那个孩子同等年纪,从打探军务,到偷密函,再到脉案被撕,我有理由怀疑,他就是蒋景航。”

    他把自己的猜想,全盘托出。

    徐侯爷看着自己的孙子,道:“蒋景航是蒋家的后人毋庸置疑,可你并没有证据证明陶一明就是蒋景航,单凭李吉十五年前的脉案记录想要证明他是,太过于苍白。”

    徐萧年蹙眉,前太子被废一案连坐无辜甚多,陶一明又是沈太后的亲信,而祖父与英国公的感情笃定,如果陶一明真的是蒋景航,祖父应该不想废太子和先帝一事跟他有关。

    “您且再看钱庄一案,进展如此顺利,我总觉得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这个人,说不定就是他。”他缓道。

    徐候爷起身,绕着案桌踱步,“按理这么说,他跟你们同路,那为何他还会故意使伎让你们上次行动暴露。”

    “他利用沈太后进宫,若是我们真对太后不利,那么将直接影响到他的部署。”

    徐候爷沉默,对于蒋氏还有后人一事,他是欣喜的,可他不知道,为何当初这个孩子没有来找宣武府,是不是跟他不在族谱一事有关。

    徐萧年看着他沉默,有些不忍,可是如果废太子和先帝的事真的出自陶一明之手,那么他的罪更为滔天。

    “天意弄人啊。”徐侯爷悠悠长叹,这一声叹,倍感苍老。

    “祖父,有些事都不在你我的掌控之中,您不必介怀。”徐萧年劝慰,“景隆帝四岁,他入宫五年又如此受宠信,且不说先帝之死,就怀疑他在作乱皇室血脉这一条信息,他的罪都不轻。”

    思及此处,他就想到今日出宫的那个女人,也不知道此事会不会把她牵扯进去,她这个时候应该出宫了?

    半响,徐侯爷开口,“若是有可能”

    “祖父。”徐萧年起身,“若废太子之事,先帝之死都跟他有关,他必须罪有应得,赤禹一战,不足以成为他殃及无辜的理由。”

    “尽力而为。”徐侯爷开口,他从屉格中取出有些泛黄的一叠信件,抚了半响,“存了这些年,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十几年了”

    他的声音缓慢,听起来有些凝重。

    徐萧年也是才知道,他手中的这些信件,是沈家与胡国的来往通信,只是这些信件里面的内容,不足以直接证明沈家是有通敌叛国。

    徐侯爷将信件搁在桌子上,继续道:“信国公被扣,沈太后避朝不见,但朝臣中不乏他的门生,必须要给他重重一击方能致命。”

    顿了顿,他再道,“现在我们手里的这些证据已经足够了。”

    “祖父您是打算凑本上朝?”徐萧年问。

    徐侯爷点头,“不过在此前,李吉和林葛弋两案,必须浮面,废太子和先帝二人之事本就有疑,如今先帝驾崩,只有将事情闹大,蒋家的案子才能名正言顺提出异议。”

    徐萧年颔首,“那孙儿一会就去红袖馆安排二人行事。”

    徐侯爷阖目颔首,“去。”

    这时,门外有仆人敲门进屋,道:“世子爷,陈府四娘来访,说是有急事要见您,现在正厅候着。”

    “什么。”徐萧年猛然一道,“她来候府了?”

    下人眼里的徐萧年,成熟内敛,甚是有些冷面,刚才的这种反应,仆人不曾见过,故而有些惊讶。

    徐侯爷咳了一声,看着他,“毛毛躁躁。”

    徐萧年察觉失态,忙敛目,正色道:“那孙儿先过去看看。”

    他说着,转身就快步去了正厅。

    正厅里,陈满芝正身落座在椅子里,一阵脚步声传来,她看向门口,有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明光。

    徐萧年唇角淡笑进了正厅,打量着她,“你好像有些瘦了。”

    陈满芝淡笑起身,看着他着劲装,看似孔武威严,“世子爷。”

    徐萧年挑眉,自相识以来,二人相处甚少,她对他的称昵,从来离不过'世子爷'三字,他突然觉得失败,活了十九年,在军营里什么荤话燥话没听过,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要如何赢得一个女人的心。

    他落座,吩咐丫鬟将瓜果点心端上,“宫里前两天突然封宫,你在里面没有受伤?”

    陈满芝摇头,她知道徐萧年在宫里可能有内信,但是突然前天封宫,消息出不去,他自然打听不到里面的情景。

    “没事。”她说道,“只是太后给我的赐婚时候,突然被陛下打断,我看着她态度坚决,估计过两日陈府后陈府会有懿旨。”

    徐萧年面色凛然,他紧紧抿嘴,赐婚一事他知道与高亦琳有关,自那晚后进宫后,他本想第二日直接去提亲,可转念一想,沈代禾必定知道这是陈府的缓兵之计,这样只怕反会适得其反。

    他深视着她,若沈代禾执意赐婚,他不介意提前挥兵入宫,“此事,我会解决。”

    说到赐婚,陈满芝想到胡进,她问徐萧年:“胡进,这个人你熟悉吗?”

    徐萧年失笑,知道她想问什么,昨日胡进本意是要让小皇帝把腰牌给她,谁知道中间出了岔子,便解释道:“陛下还太小,胡大学士高估了他的自制能力,你莫要怪罪他。”

    “拿腰牌一事是你拜托他?”陈满芝疑惑问道。

    “是。”徐萧年点头,“陛下喜欢听你说话本,沈太后本就宠溺他,而且你治病有功,你就算拿了腰牌真的出了宫,她不会对你怎样。”

    出宫之后,若是沈代禾要杀了她,那么,候府的丹书铁券他会奉上。

    陈满芝微微颔首,想到这次来候府的目的,就道:“我前两日给陶一明看诊,我发现了一些事。”

    徐萧年看着她唇角干涩,斟了茶递过去,“发现了什么?”

    陈满芝接过抿了一口,搁下茶蛊,“你可记得我母亲为何会遇到沈立奎?”

    徐萧年点头,这个她上次有说过,“你说是因为救治了明华寺的一名病人,所以耽搁了回程时间,然后在马行里遇到了他。”

    “这个病人,应该就是陶一明。”陈满芝垂眸,缓缓道出此话,“葛妈妈告诉我,当时寺院里的僧侣称陶一明为蒋郎君。”

    徐萧年知道林氏知晓医理,若是救了陶一明并没有什么奇怪,而且陶一明是蒋景航他也早做过猜想,他看着陈满芝面色沉重,心有不解。

第121章 亲吻() 
徐萧年看着她;等着她继续。

    陈满芝回望他,微启唇,“而玉佩的另一半;在红袖馆芸娘的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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