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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不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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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姊妹二人,生而同来,也死后同葬吧。

    楚氏气数已尽,楚敛仰着头看着摘星楼,闭了闭眼睛。

    “楚岷,楚岷。”

    二夫人很快就找到了被人群包围的楚二爷,看到丈夫的那一刻,仿佛见到了主心骨,她握紧了丈夫的手臂不肯松手,她找不到女儿,楚二爷也没看到自己的一双儿女。

    抬眼就看见了似笑非笑的慕清明,她急的发慌,想也不想就问道:“我的阿萝呢,你看到她了吗?”

    慕清明轻描淡写地说:“死了。”

    “不,不,不可能,你骗我。”二夫人泪眼婆娑,她已经失去了一个女儿,不可能连另一个女儿也离她而去。

    慕清明有些悲悯的看着她,手握着剑柄,居高临下道:“二夫人若不信,可以自己去看看,五小姐为了救十四公子而死的。”

    夫妻二人瞬间怔愣了,楚二爷是震惊愧疚,二夫人则是不敢置信,她喃喃道:“为什么,你们活生生的逼死了我的最后一个女儿。”

    “二夫人,节哀。”慕清明的眼中带着怜悯。

    “你们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当真无恶不作,心肠歹毒。”二夫人先是怒视慕清明,一声声的质问她,慕清明退了一步,并不还口。

    当她上来欲打慕清明时,被人架住挡了回去,楚二爷抱住她,唤道:“容娘,容娘。”

    “楚岷,你对不住我,你也护不住我们的女儿,楚绮死了,楚萝也死了,我的女儿都死了。你和你那个孽种,心里可快活了吧!”

    二夫人悲愤异常,转身一头撞向了身后的柱子,楚岷还没来得及拦住她,二夫人撞柱自尽。

    楚敛闻知二夫人死讯时,竟隐隐怅然若失,她隐忍多年,难道就是为了看到楚家人在自己的眼前如何壮烈的死去吗。

    “这次可真成了恶人了。”楚敛讪笑一下,她掂量着手里的饮鸠剑,想起楚虞说要与她比试一番的,她也应下了。

    可是到了最后,她依旧是用了奸计害死楚虞罢了。

    楚宁憬踉踉跄跄的跑,提着一把长长的剑,他满身血污,扑倒在路中间,这一路搏杀劈砍,耗费了他太多的气力。

    “救命,救命”楚宁憬知道自己已经跑不动了,他的整个胸腔肺腑都疼的厉害,想是楚敛下手太狠的缘故。

    他面朝下趴在地上,尘土沾染了面孔,他紧闭双眼,这个铸剑山庄,是他此生的噩梦。

    明明,五姐她们都是无辜的,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为什么要死,这什么乌衣骑的位置,有那么重要吗?

    姜笺一直安安静静的,他也不插手任何事情,一直待在苍梧堂里,偶尔听见外面的动静,眉眼动一动,却不说话,等着楚敛终于进来了。

    “姜师父,”楚敛泯然一笑,坐在椅子上看着堂外星火缭乱,侍卫们在收拾残余的一切,说:“我现下想要问问您,缘何如此,怕不是为了薛家不平吧?”

    “你的命之所以能留下来,还有我向楚肆说情的原因,所以,你也不必怀疑我对你会有不利。”姜笺不太想解释,他根本就没反应过来,楚敛的速度太快,向她反问道:“我也很好奇,你是如何做到今日的?”

    他以为,楚敛若是想要报复楚肆,至少还须的三五年。

    摄政王在这里当然没有部下,可是,江郡王属摄政王一党,常年在外驻兵,以江郡王部署与乌衣骑半数合围之力。

    楚敛抬起手背遮了遮眼睛,仰面说:“江郡王倒是有个条件的。”

    姜笺松了一口气,有条件就好,没有要求的话比有要求还可怕,问道:“是什么?”

    “嗳,他要娶楚卿。”楚敛的脸上带了笑意,她抿了一口茶水。

    “什么,不是吧。”果然,姜笺分外震惊,下巴差点惊掉。

    “哼,美人啊,总是会有作用的。”楚敛轻哼一声,看不出神色如何,放下手说。

    “少主,这是家主印和其他的印鉴,还有账本以及令牌。”九柯捧着从楚肆书房翻出来来的东西,放到楚敛面前,和她的睚疵少主印不同。

    九桀顿了顿,低下头说:“楚家的生意都被我们的人把控了,只是三爷楚帧太过狡猾,差点逃掉。”他哥哥九柯和叶繁都有各自的任务,铸剑山庄可以杀戮,但是外面不能有任何的乱。

    “嗯,我知道了。”楚敛拿到了家主印,后面还有许多杂七杂八的事情需要处理,她得一步步自己来了。

    “我只是有些不明白了,这算是什么呢,”

    铸剑山庄里一场血战过后,人迹伶仃,再无欢歌笑语,再无丝竹管乐,曼曼笙歌,而它也将迎来新的主人,薛氏后裔。

    哪怕再如何惨烈,她也只能如今日这般,不动声色的走下去,不起波澜。

    “今日过后,一切都结束了。”

第98章 麾下() 
程素素眼中的楚敛,和他们一样,整个就是一个疯子,看见楚敛的时候,小心翼翼的一字不敢多言。

    楚敛对她手下留情,程素素作为她的夫人,还需要好好的走出来,她就是庄主夫人,楚敛把她当作一个傀儡,就是程家要来人探望也被回绝,铸剑山庄闭门谢客。

    他们这么久都没人来看过程素素,等楚家一出了事情,就忙不迭的凑上来,想要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机会,靠着女儿好好的捞一笔。

    齐柔在他们去兰若寺的时候,接到一封楚虞的家信,随即就命人收拾收拾,驾车带着人回娘家去了。

    想来是她聪慧敏睿的长兄,早已有所察觉,特意派了人保护齐柔离开铸剑山庄。

    怪不得,原来他身边的人都派去保护齐柔了,自己势单力薄的与她对峙。

    楚敛真的是看不明白楚虞了。

    她自问还算是厚道,九桀说斩草除根,这是应该的,楚敛不想牵扯进太多的人,这毕竟只是楚氏与薛氏十多年前的恩怨,齐家只是比较倒霉,嫁了个女儿给楚虞。

    她但凡有一丝良知,都不该因为贪图富贵,而弃薛氏一族的大仇不报,将楚家杀了个七零八落,措手不及。

    这对楚敛来说还不够,但到底还是要考虑到自己的前程,改弦易辙,楚敛终于可以大刀阔斧的去做任何事,她不再受任何人的约束。

    百里山庄派人来问过,也被楚敛打发了,楚家子弟都被收拾的干净,他们其中有些是东楚的孩子,另外就是楚家门下的弟子,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部分人最好安抚。

    “父亲。”楚敛低低的唤道,可是没有任何回应,意料之中。

    楚敛亲手点亮室内烛火,照亮了角落里的人,曾经不可一世的楚氏家主,他苍老了,又很显得呆滞。

    楚肆被她囚禁起来,但也不折辱他,对于楚肆来说,败了却还苟延残喘的活着的,才是真正的屈辱。

    他仇恨楚敛,就像曾经对薛敬轶一样,不是嫉妒,而是单纯的仇恨。

    “父亲,吃饭了。”

    听得后面三个字,楚肆眼睛微亮,终于有了反应,楚敛强忍着不知名的怒火,将饭菜一一端出来,楚肆顾不得身上的锁链,扑上来大快朵颐。

    楚敛曾与他吃过一顿饭,也是如此,起初是心平气和的,可是,当她看见楚肆埋头苦吃时,她又大发雷霆,他怎么还能这样平静的,和自己同桌吃饭。

    慕清明听了一会,这次久了一刻钟,果不其然,过了半刻里面又开始重复上次的历史。

    “我让你吃,我让你吃。”楚敛猛然站起,掀了桌子,她现在像个疯子一样,咆哮着,楚肆却不受任何怒火的影响,一心一意的吃着面前的糯米排骨。

    慕清明守在外面听着动静,觉得少主的情绪今天也不太好,楚敛骤然掀翻了桌子,楚肆也就放下筷子,不再吃了,始终一言不发。

    楚敛深吸了一口气,沉沉的压下声音去,抬首道:“父亲,你说,我是不是该给你来个痛快的。”

    楚肆终于抬起了头,脸上胡子拉碴,眼神呆滞,黯淡无光,仿佛什么都不在他的眼中。

    自从被楚敛打伤后,楚肆就再也没有开口说过话,楚敛越发的气恼。

    “卢国公来了信,父亲,我不太明白,外戚当权,他们究竟许了您什么好处,能让您心甘情愿的,为他们这些名不正言不顺的人做事?”楚敛拧眉道。

    楚肆听得卢国公三个字时,眼睛动了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依旧没有开口。

    楚敛从地牢里出来后,慕清明看到她的手上筋脉清晰。

    少主从未这样失控过。

    有的,楚氏覆灭那一夜,少主心中就像一头疯了的野兽,表面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内里波涛汹涌,杀虐肆意。

    其实,是不是这样发泄出来更好。

    慕清明有点担忧:“少主,您还好吧。”

    “没事。”楚敛手指揉了揉额头,“去准备吧,今晚与他们见面。”

    金乌西坠,湮华楼在山庄里格外醒目,宋凌跟在自家殿下身后,这湮华楼倒是卧虎藏龙,他们一路走进来,已经遇到三波暗卫,现在引路的侍女武功显然也不低。

    “少主,辛大人来了。”

    只见楚敛微微颔首,湘帘躬身敛首退下,对左辞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爷请我于船上饮酒,今日在下请殿下品茶。”楚敛讲究个礼尚往来。

    宋凌微抬头看端坐在桌案后的人,一袭广袖梨花白的长袍,露出来的手骨节如玉,面前一张梨花矮几,上面摆着紫砂茶具。

    手中轻轻巧巧的握着一只别致精巧的紫砂壶,煎煮茶叶动的手法作娴熟,仅仅露出的下半截面容就宛若羊脂净玉,端的绝世之姿。

    左辞起初知道她是女儿身时,半晌合不上嘴,这是很令人吃惊的事情,当初薛氏家主倒是有一个孩子,谁能想到,她活到了现在,为仇人卖命。

    宋凌坐在殿下身边,细细的打量着楚敛,微抿着极为淡色的唇瓣,一双清眸湛湛若水,冷冷淡淡的模样,低垂的眼眸中冷意稍纵即逝。

    “少主,糕点拿来了。”只见湘帘提着一只红漆食盒过来,说着,便跪在桌前将楚敛吩咐的吃食,一碟碟的摆在四人的桌案上。

    这样略有清寒的天气,吃着热腾腾的糕点,就着上好的茶点不知何其美味,楚敛手中也煎的差不多,腾出氤氲的茶香。

    湘帘退到楚敛身旁,帮她煎茶,手中递过一只茶碗,左辞吸了吸气,笑着赞叹道:“少主,这清明前的顾渚紫笋当真名不虚传,真可谓香气袭人。”想不到楚少主不仅武功卓绝,竟然还精通茶道。

    宋凌听到竟然是顾渚紫笋,眼睛都瞪圆了,一听是清明前的就更加惊讶了。看着楚敛的手上下翩飞,顾渚紫笋可是千金难求一两的。

    看着楚敛又取过一块茶饼,放在碳火上慢慢的炙烤,不时翻动使其受火均匀,那茶饼逐渐凸起,不再冒出湿气,而是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随即取出提前准备好的容器,将烤好的茶饼放进里面冷却。

    楚敛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又取出下一块茶饼重复之前的动作。

    宋凌却有些等不及了,照这么等下去,何年何月才能说上话啊,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自家殿下,左辞可是专心致志的看着,似乎很好看的样子。

    茶饼已然冷却好,楚敛对湘帘微微一摆手,湘帘便退了下去,过了一时,捧着一只雪白瓷罐呈了上来,揭开盖子里面却只是澄净的水。

    看湘帘小心翼翼的模样,宋凌颇为不屑,不就是一罐子水吗,又不是什么琼浆玉液。

    倒是左辞看出了这水的不同寻常,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水?”

    楚敛正碾着茶饼,才缓缓回道:“这是自山中沁泉取来的乳泉水,后经过滤、澄清、去掉杂质而成。”

    宋凌暗自惊奇,忍不住朝这边看,他读过茶经的,由茶圣陆羽所着,上书:

    煎茶以山泉水为上﹐江中清流水为中﹐井水汲取多者为下。而山泉水又以乳泉漫流者为上。并将所取水用滤水囊过滤、澄清,去掉泥淀杂质,放在水方之中、瓢置、杓其上。

    楚家的山庄虽然建于麋山之上,却不是所有楚家人可以随意走动的,除了住人的居所之外,其他地方唯有族中地位尊崇的人可以去,例如楚敛。

    煎茶的木块是用专门的物器打碎,使用的时候投入风炉之中,锅里面放着澄澈的泉水,当水沸如鱼目﹐微微有声时为初沸。

    此时从盛盐盒中取出少许食盐,投入沸水之中,投盐的目的在于调和茶味,随后放入被碾碎的茶饼。

    “王爷请用茶。”楚敛亲手奉给左辞。

    湘帘觉得挺可笑的,少主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喜欢喝这苦涩的茶水,偏偏于茶水一事上,又格外愿意做出这样的姿态。

    左辞接过茶杯,说:“看来楚少主图谋甚大,本王不得不做一些准备了。”楚敛定然不可能只想要一个铸剑山庄。

    “如果殿下是这样想,那就再好不过了。”楚敛不可否认。

    左辞轻笑道:“楚少主,你这副嘴脸,可真够丑陋的。”

    楚敛也知道,自己应该收敛一点,或者说是在摄政王面前表现的好一些,铸剑山庄的内乱完全是可以被遮掩的,楚敛既然选择了未来的主君,就不打算遮掩自己的心思。

    毕竟他也说了,没有任何欲望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左辞问她:“你灭了这个家族,想要得到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苦笑说:“殿下有所不知,我为了楚氏一族,已经结下了太多的仇家,楚家主等人决意放弃我,以求一时缓存,我可得好生自保呢。”

    楚敛站了起来,声音哑涩得不像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女子,而是无尽沧桑的半百之人。

    “你仅仅是一个女子。”左辞毫不遮掩的说出这句话,清淡的目光凝视着她,谁都知道,女子总是柔弱的,他轻嗤道:“莫说女子了,这世间总有些自命不凡的蠢才。”

    “至于野心勃勃,我也承认,殿下,没办法呀。我早已无法像一个深闺女儿一样了,走出去的人,有几个再愿意回到圈禁之地,更何况,我从未有过这种处境。”

    楚敛缓缓站了起来,走到楼栏边,无奈地说,这是她不能决定的事情,不能决定自己的父亲是谁,不能确保自己在谁的教养下长大,甚至不能决定自己的想法,因为她的想法来自于往日深厚的教养。

    “你难道不怕本王因你的女儿身,而拒绝你的投诚?”左辞说的很简单,他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楚敛,这是天然的对女子的轻视,男人的高高在上从何而来,最初的力量,以及长久的压制。

    “殿下想要多少奇人异士召之即来,可乌衣骑的玄衣眼下仅此一个,”楚敛收起了脸上的神情,而是淡淡道:“殿下,您说这世上总有些自命不凡的蠢人,您就当在下,也是其中之一就好了。”

    倘若左辞真的看不上她的女子身份,楚敛也没有办法,到底人家是王爷,他们只是服从命令的死士。

    “而且,我知道的,楚少主前不久已经娶了妻。”

    提到程素素,楚敛面色一沉,程素素在她手里还有用处,而且,玉玺就在她的手中,但她未同摄政王提及此事。

    “没办法,殿下有所不知,未曾娶妻前,人人疑我乃是个兔爷,您说,这不是要想个办法堵住悠悠众口嘛。”楚敛说的风轻云淡,她还真的被人怀疑过是兔爷。

    “你大概还不知,本王少年师从何处罢?”左辞饶有兴致的与她闲聊起来,他知道,楚敛也必然是调查过他的。

    “在下不知。”楚敛老实的摇摇头,他们当然也查过摄政王生平种种,连同摄政王妃以及他的部下宋凌,都被查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查出摄政王的七岁到十五岁在何处拜师学艺。

    皇族子弟自然不太可能送去宫外学武,可当初的左辞出生时,也只是前朝大将军之子,后来大概是尚且为将军的先帝意识到家族将难,将次子早早送了出去。

    出去时还是将军次子,回来后就是封了王的皇族殿下。

    左辞瞟了她一眼,徐徐道:“言寰,正是我少年时拜入师门的名字。”

    “言寰!”楚敛才知,原来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竟然是剑宗宗主的弟子,他幼年就已进入剑宗,行序自然在她之上,若是论资排辈,楚敛大抵还能称他为一声师兄。

    她低下头去,平复震惊的心情,说:“真想不到,赫赫有名的言寰,竟然是摄政王。”

    左辞对此不以为意:“江湖身份,不值一提。”

    在江湖上的名气都是厮杀出来的,这对于任何出身良好的世家子弟来说,都是见不得人的,皇族中人更甚。

    楚敛理解这种想法,就是楚家里的子弟,出去谁不愿意被人称赞一声风度翩翩的佳公子,而非刀口舔血的浪子。

    “据本王所知,你的兄长似乎并不确定已经死亡,如此,本王是该说楚少主一句心慈手软,还是良心未泯。”左辞叹息一声,似乎对她的心慈手软极为不满。

    楚敛心中一紧,她就知道,勾唇道:“到底也是我十多年的兄长,殿下这么说,可真令楚某为难呢。”

    左辞站起来,负手看着墙上悬挂的画像,老少都有,无一例外的面色冷酷凝重,楚肆还没有死,画像也就还没挂上。

    “建朝不过二十余年,怎么乌衣骑换了这么多任玄衣大人?”

    楚敛仰头看湮华楼中的画像,似笑非笑的冷呵一声,在烛光的照耀下透着一抹古怪,掀了掀唇,轻声复述了一遍:“为何?”

    她轻轻道:“因为短命。”

    左辞怔了怔,所谓玄衣,所谓乌衣骑,皆不过是皇帝手中一把剑。

    她骤然转过身,呈上手中乌衣令,扬眉冷然道:“殿下以为这是什么,乌衣骑又是什么,因为每一位玄衣大人,都是最精锐的杀手,所有人的结局,无一例外,死在了斗争与暗杀中。”

    说白了,所谓乌衣骑就是皇族豢养的杀手,他们无往不利,势如破竹。

    楚敛的声音慢慢平缓下来,甚至带着几丝温和,目光落在墙上最后一幅画像上,虚无缥缈,幽幽的说:“在下也会死,死在阴谋诡计中,变成一幅画像,同我的前辈与父亲一起。”

    任是左辞能言善辩,也不知此时该说什么,是的,她所言皆是事实,这样的人,根本无需旁人的担忧或者关心,他们早已视死如归。

    楚敛目光诚挚,凝视着这位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继续道:“卑臣楚敛,今日投诚于王爷,不仅仅因为私人恩怨,也是因为乌衣骑誓死效忠皇族,为兵为刃,而非奸佞外戚的暗刀。”

    她所言句句属实,楚家虽然巨大到她不得不以死相拼,但对于如今的她来说,只要有一个合适的时机,易如反掌。

    乌衣骑,自然有乌衣骑的使命与责任。

    言罢,她抬手揭下覆面银箔,挥袍执剑跪下,朗声俯首道:“臣玄衣,自今日起,誓死效忠摄政王,至死方休。”

    湮华楼中烛火幢幢,窗外冷风夜雨,呼啸掠过旷野拍打着窗棂,映在她眉眼清冷。

    在玄衣之位下,这一跪,君臣之名,将性命献上。

    “卑臣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左辞似是很感慨的喟叹道:“本王本是闻你兄长才名,为求贤而来,的确没想到,玄衣竟是你。”

    湮华楼,多少儿女情长,风花雪月,都将被抛却,留下的只有层层的阴谋与步步的诡计。

    左辞眸光流转,落在楚敛的身上,郑重其事的说:“希望你的手段,配得上你的野心。”

    楚敛低眉拱手,不清不淡道:“岂敢,卑臣自然是唯殿下是从。”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楚敛并不急于一时的表现。

    “你应该知道,仅仅楚家这件事,你做的就不够周全。”

    楚敛当然知道,可她不想同左辞解释,铸剑山庄只是个空壳,无论那些逃掉的楚家人是否能活下来,漏网之鱼,于她而言,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要的是楚肆手中的乌衣令,还有玄衣的位置。

    恩怨多少是有一些的,可那都是她和楚肆的,她要拿到的,已经得到了,借铸剑山庄的内乱来遮掩乌衣骑的更迭存在。

    “王爷不如与在下说说,江郡王为何要求娶楚卿?”楚敛可不认为,江郡王仅仅听说铸剑山庄有一个异域美人,就迫不及待的打进来要娶妻了。

    “那是另外一桩事了。”左辞也是近日才得知的,他偶然与江郡王提及楚家有一位小姐,生得是个异域人模样,十分稀奇。

    江郡王曾遇一女,念念不忘,此女正是美人榜上位居第七的楚卿。

    江郡王一直忘不了,那一天,熹光赫赫,她穿着雪青色软领的斗篷,温软的指腹搭在他的腕上,脸上带着温温和和的笑,一抬那清浅眉眼,冉冉一笑,天地失色。

    他躺在雪地里,那柔弱女子身上缕缕幽香,他便觉得似乎犯病,也不是那么难受的事情了,这女子便是上天赐给他最好的良药了。

    容貌似白净匀称的细瓷一般,比那白雪却多了几分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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