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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归迟by阿筝不会弹古筝-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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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莹见到院中情景,对事情的来龙去脉已猜出十之八九,路过那个面目全非的血人时,忍不住驻足盯着看了又看。
宁王挡住她的视线,淡淡道:“莫要看了,一个贱婢,死不足惜。”
说着便不由分说拽着玉莹回了房间。
玉莹给自己斟了一杯茶,连喝了好几口压惊,待平复了心绪,转身看向宁王讶道:“到底怎么回事?”
芍药爬床了?果然,这个bitch!
宁王有些不自在地松了松领口,走到榻前坐了,默了一会,淡淡道:“无事。”
这样还叫无事?
玉莹走到宁王身前,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他。
宁王被她这副酸兮兮的模样逗笑了,一把将玉莹抱坐在自己膝上,笑道:“你想说什么?”
玉莹挑挑秀眉,开口道:“既然无事,为何好端端地对一个婢女行刑?”
宁王脸上立时浮现一丝嫌恶,默了默,冷声道:“那贱婢胆大包天,竟趁我醉酒不醒,一路混进了内室——”
玉莹哑然失声。
过了一会,轻推他道:“那你有没有稀里糊涂地将错就错?”
宁王不自在地咳了咳,正色道:“怎么会?那贱婢相貌身形都与你不同,我怎会连自己的妻子都辨认不出。”
见玉莹面露不信,哭笑不得道:“那婢子身上一股脂粉味,便是有几分酒意,也被她给呛醒了。”
又坏笑道:“你若不信,不如现在便验验。”说着便要抓了玉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玉莹见他说来就来,忙笑着从他身上跳下来,边跑边笑道:“要验你自己验去,我可不陪你没正形——”
跑到门边,又立住不动了,回头笑看他道:“成日里惦记你的人那么多,不是芍药就是牡丹的,都够开个百花园了,你自己说说罢,这样下去可怎么办。”
宁王被玉莹撩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立时将玉莹压到身下揉搓一顿,又怕她跑了,只得耐着性子诱哄道:“她们惦记她们的,我只惦记你。好莹莹,莫离我这么远,到这边来说话。”
玉莹不上当,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就在这说,不说明白了我不过去。”
宁王试探着起身,见玉莹作势要掀帘子,只得作罢,哄劝道:“这些话岂是三言两语能说明白的,你到我这来,我与你好好说。”
玉莹眼波流转,只似笑非笑地看着宁王,既不答应也不反对。
宁王见状,忙起身三步两步将玉莹拉到怀里抱住,低头看着她道:“有些话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未找到机会,今日借着芍药之事,跟你说清楚也好。”
宁王斟酌了一会,复又开口道:“我自小到大,见过无数后宫争宠的阴私手段,我母亲更是深受其害,年纪轻轻便撒手人寰。我深知妻妾相争永无宁日,故而自你嫁给我后,我处处维护你,一心一意对待你,生怕你受委屈。饶是如此,仍连累你因宠招恨,三番五次被颜氏和周氏暗害。”
玉莹怔了怔,将头靠在他胸膛上,听着里头传来的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莫名觉得踏实心安。
宁王低头吻了吻玉莹的发顶,继续道:“后来我将颜氏和周氏遣走,有人说我无情。何为有情,何为无情?雨露均霑我做不到,我此身此心都只渴望跟你亲近。博爱更无从说起,我心里只装得下你一个。既然如此,与其放任她们跟你明争暗斗,让你深受其害,我还不如做个无情之人,将这股暗流及早切断。”
宁王说着,将玉莹抱得更紧,柔声道:“再后来,咱们有了宸儿和寰儿,我看着他们一日日长大,他们身边既没有明枪暗箭,也没有嫡庶位分之争,每日里要如何便如何,纵情欢笑,恣意而为,何等的快活。”
他低头看向玉莹:“这一切得来何其不易……”
玉莹轻轻叹息一声,默然不语。
宁王又道:“好莹莹,我知道你一直以来的顾虑,你且信我,就算为了你,为了咱们的宸儿寰儿,我也不会做让你伤心难过的事。我形只影单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你们,眼下这一切是我心之所向,我不愿赌,也…失去不起。”
玉莹神情复杂地听完,抬眸对上宁王黑亮如宝石的眼睛,默然半晌,开口道:“我相信你,廷麟,吾之所为,汝之所见。汝之所向,吾之所往。咱们相依相扶,白首不相离。”
声音柔和,却又郑重其事,蕴含着无限决心…
宁王眼中笑意荡开,握起玉莹的手吻了吻,柔声道:
“执子之手;与子共著。
执子之手;与子同眠。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
…
玉莹笑着接道:“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两人相视一笑。
———————
鸿胪寺卿秦府
秦沅沅红着脸坐在床前,妆台前的红木衣架上挂着一件精美绝伦的大红色嫁衣,原本清雅别致的闺房红彤彤一片,廊下大红灯笼中的灯光透过窗楞映入室内,处处红影流转,喜气洋洋。
秦夫人爱怜地看着秦沅沅,柔声道:“我的儿,明日你就要嫁做人妇了,虽是好人家,但定国公府家大业大,人丁繁杂,你嫁过去后,万事要谨慎小心,多看少说,切莫行差踏错。有什么拿不定主意的,多跟虞世子商量商量,出嫁从夫,他既成了你的夫君,日后便是你的依靠,你听他的自不会错。”
秦沅沅脸越发红了起来,低声道:“娘,女儿知道了。”
秦夫人不无怜惜地看着秦沅沅,叹道:“我和你父亲不怕别的,就怕你受委屈。当日你们一定亲,虞世子便自请去雁门关做守将,京中流言四起,说什么的都有。我和你父亲怕误了你的终身,原本有退亲的打算,谁知你这孩子竟执意不肯。唉,现在木已成舟,说什么也晚了。母亲只有你这一个女儿,你说万一你日后受委屈,叫母亲如何受得住。。。”说着眼圈又红了起来。
秦沅沅虽仍有些羞涩,但眼神甚是清澈坚定,她柔声劝慰道:“母亲,定国公府家风清正,虞世子又年少有为,女儿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而且您不是总说女儿冰雪聪明吗?您放心,女儿嫁过去后,定会好好侍奉翁姑,照拂夫君,跟虞世子,好好相处的。。”越说声音越小,脸上飞满红霞。
秦夫人叹道:“女儿啊,男人的心不是光靠你聪明漂亮便能拉拢得来的。你记住了,不管嫁过去后他如何待你,你且将你那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给改一改,莫要万事求全责备,早日生下嫡长子才是正经!”
秦沅沅带着羞涩和疑惑,娇嗔道:“娘——”
秦夫人眼圈一红,抱着女儿哽咽道:“儿啊,答应娘,莫要强求,莫要自苦,你且记住了,傻人有傻福,不要一味追根究底,糊涂些不是坏事。”
又道:“娘真希望没把你生得这么聪明,若是傻些笨些就好了。”
秦沅沅强压下内心的不安,娇声道:“娘——”
秦夫人回过神来,忙换上笑容道:“瞧我,尽说些没边的。来来,娘给你再看看你的嫁妆单子——”
—————————
定国公府
夜幕悄悄降临。
花厅中绣衣朱履,觥筹交错,好一派宾主尽欢的热闹景象。
虞文彦带着酒意回了内院,原本只有四五分酒意,被冰冷的夜风一激,越发觉得酒意上涌,步伐不稳。
堪堪走到新房院子外,虞文彦脚步却忽然顿住,静立了一会,走至院墙边背靠着墙站了,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
过不一会,虞文彦忽摇头闷笑了起来,越笑越止不住,像是在自嘲,又似乎在宣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苦涩和无奈。
笑着笑着,便顺着墙根坐到地上,恢复寂静。
院内下人听到动静,闻声出来察看,失声喊道:“世子爷!”忙围上来要搀扶虞文彦。
虞文彦摆摆手,示意自己没醉,慢慢起了身,跌跌撞撞往院内走。
刚进新房,两名喜娘带着丫鬟迎了出来,扶着虞文彦坐到喜床上。
床上秦沅沅的盖头早已被虞文彦挑开了,露出绝美的容颜。见虞文彦进来,忙含着羞意低下头,默默不语。
喜娘指导完两人结发喝交杯酒,说了一箩筐吉祥话,便带着丫鬟们出去了。
虞文彦低着头坐在床沿上,一言不发。
秦沅沅偷眼打量眼前异常沉默英俊的男人。
他似乎比一年前消瘦了些,越发显得肩宽腰细,挺拔如松。
也比往常更有男子气慨了,举手投足间已有了军人特有的威势和端凝。
秦沅沅看得心跳如鼓,默默地想,这便是她日后要相伴一生的夫君了,既是她一见倾心的男子,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天作之合。
秦沅沅忍不住甜甜一笑。
见他一味不说话,秦沅沅鼓足勇气轻声道:“世子爷——”
虞文彦如梦初醒,清清嗓子,低应了一声。
秦沅沅脸已经红到脖子根,声若蚊呐道:“时辰不早了,世子爷也累了一天了,咱们,咱们早些歇了罢。。”
话未说完,忍不住用双手捂住羞红的脸,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虞文彦喉头动了动,默然片刻,苦涩地叹了口气,起身解衣裳。
秦沅沅见状,忙含着羞意起身伺候虞文彦脱衣,虞文彦一怔,后退两步,止住她道:“我。。自己来便好了。”
见秦沅沅双手仍举在半空中,一脸的不安和尴尬。
忙又道:“我…自己动手惯了,不惯人服侍。”
秦沅沅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只静立了一会,便含着羞意开始脱自己的外裳。
两人掀被上床躺下,一时间相对无言。
秦沅沅转头看向身侧的虞文彦,见他眼睛盯着帐顶,神色黯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秦沅沅咬了咬唇,忍着羞意,起身将红彤彤的帘幔放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04 章
五年后,坤宁宫
殿内外氛围紧张得仿佛绷紧了弓弦,御医们战战兢兢地立在外殿,偶尔交头接耳几句,全神贯注听着内殿的动静。
宫女和嬷嬷们一盆盆端着巾帕热水等物神色匆忙地进出内殿,人人敛声屏息,大气都不敢出。
内殿断断续续传来女子的痛呼声,夹杂着稳婆中气十足的打气声,“娘娘,使劲,已经看到小公主的头了,再用两把力就能生出来了——”
御医们一颗心七上八下,流着冷汗祈祷皇后这一胎一定要顺顺利利生个小公主,否则…只怕还有的折腾。
一年前先皇驾崩,宁王登基称帝,大赦天下,改国号为元丰,封裴氏为皇后。
又不顾文武百官要皇上充盈后宫的劝谏,取消了三年一届的选秀。
此举大夏朝开朝以来前所未见,登时举国上下一片哗然。
当下便有言官上谏,说皇上身为一国之君,理当广纳妃嫔,开枝散叶,如今无故取消选秀,不利皇上绵延子嗣,还请皇上三思而行。
皇上当庭驳斥道:“自裴皇后嫁予朕,已给朕连生了四个皇子,即便朕还要绵延子嗣,自有皇后替朕绵延子嗣,又何须再纳他人?且选秀也好,纳妃也罢,都是朕之家事,自有朕跟皇后做决断,与卿等概不相干。”
辅国公一吹胡子,声如洪钟,“皇上此言差矣。帝王岂同凡人?即便是为了社稷江山之稳,也断没有没有独宠一人之理。要知道后宫与前朝息息相关,如今裴皇后一人独大,即便皇后无心干政,只怕也有外戚专权之虑。臣冒昧,还请皇上收回成命,重新选拔秀女,以期充盈后宫,稳固江山。”
皇上嗤笑:“笑话!朕与朕的发妻伉俪情深,竟然还成了朕的错处了?自皇后嫁给朕,与朕同忧共患,屡经风雨不说,又素来恪守本分,善良敦厚,从不妄言政事,何来后宫干政之说?皇后的德容言工,世间无有女子能及,朕爱之重之,只愿与其朝夕相对,选秀之事,休得再言!”
大臣们都知道皇上素来雷厉风行,极有主见,当年做皇子时就从不轻易受人摆布,更何况如今已经是九五之尊。
当下也不敢再多劝,但都忍不住偷眼看向立在一旁,一脸淡定的永安公和义承侯,心里头直犯嘀咕:裴皇后虽然不干政,但皇上您这爱屋及乌的劲能不能稍加收敛些个…
一登基就封永安侯裴贇为超一品永安公,赐朱轮紫缰,世袭罔替,永安侯府改封为永安公府,再加上裴贇同时领着几处京营兵马,既有爵位又有实权,一时恩宠无限。
这也就罢了,毕竟裴贇是裴皇后的亲哥哥,名副其实的国舅爷,又素来英勇,便是黄袍加身,也让人说不出什么错处来。
但是皇后的亲姨妈义承伯府,怎么也好端端地擢升为义承侯府了?既无军功,又无什么惊世骇俗的义举,仅仅只是因为是裴皇后的姨父,便由伯爵封为侯爵,一跃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顶级侯门勋贵。
除此之外,义承侯长子王静之外任回来,直接被提为户部侍郎。次子王睿之升为内阁大学士,主管翰林院。
虽都不是什么了不得的要职,但王静之两兄弟未满三十,年纪轻轻便官居三品,也算开了大夏朝先例了。
便有人说,人家王家两兄弟都是进士出身,根正苗红,王睿之更是先帝爷钦点的探花,学问本就出众。且两兄弟素来才德兼备,励治有为,便是两兄弟升得稍快了些,也勉强算得实至名归,不说也罢。
这还不算完。
头两年皇后的贴身婢女出嫁,因自小伺候皇后,与皇后亲厚异常,几位婢女都被皇后认作义妹,封了县主。
后又以县主身份,由皇上亲口下旨,赐婚给了京中德行出众的青年才俊。
几位婢女出嫁那日,裴皇后赏的嫁妆整整一百零八台,十里红妆,风光无限,引得万人空巷。
众人羡慕之余,都暗自感叹,这裴皇后也算得奇女子一枚了,当年她嫁给还是皇子的宁王时,宁王花名在外,府中姬妾众多,几乎无人看好这门亲事。
谁知七八年功夫下来,两人不但感情日笃,宁王更是对她一心一意,再也未对其他女子假以过辞色。
后来宁王登基,一直痴恋皇上的静怡郡主痴心不改,几番纠缠不休,见皇上宠爱裴氏更甚往昔,嫉恨之下,开始四处散播裴皇后不贞的谣言。
皇上盛怒之下,下旨将静怡郡主拔去舌头,远远送去承德的兴隆寺落发为尼,永世不得进京。
长公主和曹驸马的老脸早已被静怡丢尽,见女儿保得性命,心知皇上是顾念当年长公主的救命之恩,这才网开一面…当下哪敢再多说一个不字,连夜打点了行装,将静怡送去承德,让女儿自此青衣孤灯,长伴佛前。
宁王登基后,励精图治,兴利除弊。短短几年,将大夏朝治理得纲清纪明,政通人和。百姓安居乐业,国家兴荣昌盛。
要说唯一的缺憾,便是玉莹一直想要闺女,却连生四子…
稳婆的声音再度在坤宁宫内殿中回响起来,一字一句,底气十足,“皇后娘娘,您可不能泄气,奴婢已经看到小公主的头了,最后两把,咱们一鼓作气,这就出来了…使劲…使劲!”
玉莹用了两把力,又颓然倒回皇上的怀中,有气无力道:“我不行了…好累啊…”
皇上强压着内心的焦躁,俯下身子柔声哄道:“好莹莹,咱们听话,再用点力,就快出来了。你不是想要公主吗?”
玉莹带着哭腔道:“万一这一个又是皇子呢?”
宁王轻轻将玉莹早已汗湿的额发拨至一边,安抚道:“皇子也好,公主也罢,生完这个,咱们再也不生了。”
玉莹摇头,坚定地喊道:“不,我一定要生到女儿为止——”
伴随着一阵剧痛,玉莹身下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胎儿出来了。
皇上和玉莹忙竖着耳朵听是男是女。皇上比玉莹更迫切地希望这一胎是女儿,以免玉莹一心求女,一次又一次地经历生产之苦。
就听稳婆含着笑意大声道:“恭喜皇上和皇后,得了一位公主——”
皇上和玉莹顿时大松了一口气。
廖嬷嬷喜极而泣,众宫女内侍也都欢呼雀跃不已。
坤宁宫外人声鼎沸,御医们暗擦一把汗,纷纷挂上笑容朗声恭贺帝后。
皇上满面春风地从殿内出来,笑道:“传旨下去,皇后替朕诞下公主,今日宫中人人有重赏。”
刘泉笑眯眯地应了,自行下去安排。
消息传开,举国同庆,王公大臣纷纷入宫朝贺,宫内宫外一片喜气洋洋。
三月后,冬去春至
满园春光好,百花争放,婀娜吐芳。琴心湖边绿柳依依,一阵春风拂来,如镜的湖面吹起阵阵涟漪。
湖边碧晚亭中懒洋洋地躺着两个锦衣金冠的小人,其中一个翘着二郎腿,口中咬着一根柳枝道:“母后自从有了妹妹,对咱哥俩越发严厉了,动不动就罚我们抄写功课,演习骑射,对三弟四弟倒是百般纵容。”
另一个闻言,语带嘲讽道:“你上次戏弄严太傅,惹得严太傅到父皇跟前狠狠告了咱们兄弟俩一状,母后若不责罚咱们,怎么跟人家做交代?还有那次,你把眉姐儿骗到园子里躲迷藏,让她躲好,自己却跑了,害得母后和舅母四处找眉姐儿。事后母后只罚你关了半个月禁闭,父皇还说罚轻了呢。”
那少年闻言坐起身看向湖面,不以为然道:“谁叫她总爱缠着我的。”
他的面容倒影在湖面上,生生满园春色给比了下去。
身边宫女忍不住偷偷打量少年,只见他面如美玉,眼如点漆,唇红齿白,长相隽美至极,偏又举止俊朗潇洒,带着股洒脱不羁之意,令人见之忘俗。
另一名少年也坐起身,虽不如先前那位少年长相精致,却是长眉如鬓,眼若墨画,薄唇未语先笑,举手投足说不出的亲切高雅,让人有春风拂面之感。
寰哥儿看向宸哥儿,复又开口道:“再说了,你别总说我,你做的坏事难道还少了。”
宸哥儿笑了笑,开口道:“我做的坏事都有你的份,便要罚我,你也逃不了。”
寰哥儿一撇嘴,刚要开口,不远处跑来两个小小的身影,身后跟着一堆丫鬟婆子。
当先那个小胖子一见两位哥哥就笑了起来,大声道:“大哥,二哥,原来你们在这,我和四弟听说你们不去御书房,从园子里一路找过来,总算找到你们了。”
宸哥儿意兴阑珊地回以一笑,寰哥儿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这时后面那个较小些的小胖子也迈动胖胳膊胖腿进了亭子,他仰着头看向几位哥哥道:“哥哥,咱们去找母后吧,让母后给咱们讲故事好不好。”
寰哥儿闻言,回头讶道:“你们不是从母后处来的吗?”
三皇子摇摇头道:“我们本来要去找母后的,谁知父皇就来了,嬷嬷们说父皇和母后要歇晌,便领我们到园子里来了。”
宸哥儿寰哥儿闻言一对眼,露出个心照不宣的笑容,起身悄声道:“既然你们想去找母后,咱们这便走吧,不过你们得照哥哥说的那样做。”
两个小胖子素来对两位哥哥言听计从,闻言忙拼命点头。
四皇子悄悄进了坤宁宫,按照大哥二哥说的,尽量轻手轻脚,不发出声音。
殿内静悄悄的,一个宫女姐姐都看不见,就连母后养的巴儿狗都不知到哪里去了。
四皇子迫切地想见到母亲,又牢记着大哥二哥的嘱咐,压抑着步子,窸窸窣窣进了内殿。
就见母后床前的帘幔低垂着,里面似乎有些奇怪的动静。
四皇子甜甜一笑,大哥二哥果然没骗他,父皇和母后果然在里面睡觉呢。
四皇子想着,快跑两步,一把掀开床幔,咯咯笑道:“父皇母后——”
宸哥儿揉着被戒尺打得高高肿起的手心,长叹一声,对立在身侧的寰哥儿说道:“我就说吧,这馊主意行不通,父皇母后那么聪明,怎会猜不到是我们撺掇的。”
寰哥儿动动已经站麻的双脚,无奈道:“我就不明白了,为何父皇母后歇晌时总要把咱们遣得远远的,从小到大,我都问过多少回了,母后就是不肯告诉我其中的缘故。”
宸哥儿也百思不得其解:“那回我问廖嬷嬷,她老人家告诉我,说这是大人的事,我长大了自会明白。无趣得很,这也要长大了才能明白,那也要长大了才能明白,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长大呢。”
寰哥儿一脸希翼地抬头看向夜空繁星,认真道:“总有一天咱们会长大的,到时候天底下就没有咱们不明白的事了。”
宸哥儿用力点头。
十四年后,江苏淮安
漕河边人烟阜盛,行船如织,一派太平盛世景象。
运河岸边缓缓走来一男一女,男子身着翡色长衫,腰间系着月白色丝绦,一派温雅闲适,修容仪伟,俊美如谪仙。
身边女子虽带着纬帽,但身形窈窕,举止娴雅,行动间露出雪白的脖颈及皓腕,欺霜赛雪,晶莹盈润,让人一望之下心旌摇荡。
一路走来,路上行人被二人的风姿所吸引,纷纷驻足观望。
两人无视路人的目光,闲闲地说着话。
女子含笑道:“这一路行来,细品之下,还数江南风景独好。不说西湖之美,秦淮之景,单这淮安运河之壮丽,便是别处所不能及的了。”
男子低眉笑道:“这才行了多久,连一半行程都不到。往南还有闽江,湘粤,往西还有蜀中,云贵,待我带你走完大夏朝河山,你再发感叹也不迟。”
女子笑着抬头看向男子:“也对,反正宸儿已经继了位,咱们有的是时间,每到一处美景,咱们便住上三五月,细细品鉴各地风土人情,想必各处有各处的好。”
又笑道:“怪不得无嗔大师这么爱云游。我这次跟你出来,四处走走看看,只觉得天下之大,无一处不美。胸中云舒风清,再自在不过,哪里还愿意回京久居一隅?”
男子笑道:“这一路你看到各府州开的慈善医馆,可合你心意?”
女子点头一笑,柔声道:“说起来,真得谢谢你,既完成了我的心愿,也成全了程师父。若他泉下得知他程家医术誉满天下,救人无数,想必也甚为安慰。”
男子笑道:“你和我还何须言谢。更何况这本就济危扶困的善举,程惟安又于我有救命之恩。宸儿前日寄信与我,说他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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