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妒后养成史 作者:平林漠漠烟如织[完结]-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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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灿灿的眼睛望着殿门上挂着的水晶珠帘,半晌方道:“老祖宗的都是对的么?如果对,为何大梁二百多年一直被邻国欺侮,是个国家都要来咬一口?闭关锁国?废除明显对大梁更有利的与东夷的盟约?这些人的脑袋被门挤了么?不见!”
碧云答了声“是”,看向董嬷嬷。
董嬷嬷恭谨行礼,道:“老奴谨遵皇后懿旨。”
又过了一日,崔氏递了牌子候见。
徐灿灿担心她也是为那些守旧的大臣求情来的,欲待不见,却又怕抹了堂兄的面子,思索片刻方道:“宣进来吧!”
崔氏进来行礼的时候,徐灿灿打量着她,见她满头珠翠衣裙华丽,脸上也有着精致的妆容,只是神情看上去恹恹的。
徐灿灿含笑命红蕖引着崔氏在自己西侧的圈椅上坐了,等着崔氏说明来意。
崔氏坐下之后,先夸赞了圈椅上的椅袱和椅垫:“是云锦铺垫了火云棉做成的吧?好软和!”
徐灿灿笑了笑,碧清的大眼睛瞟了一眼旁边炕桌上摆着的水果什锦。
侍立一旁的碧云忙把银叉子递给了她。
因崔氏不是外人,徐灿灿便歪在靠枕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水果。
崔氏手边的小几上也摆着一水晶盘切好的水果什锦,崔氏看了一眼,见里面并不是北方常见水果,而是大蓝莓、大樱桃、剥好的荔枝和菠萝蜜等罕见水果。
她用银叉叉了一粒蓝莓吃了,觉得甘甜可口,便笑道:“如今南越成了咱们大梁的属国,好像好处不少呢,咱们大梁的蓝莓都是黄豆粒大小的,哪有这么大的?还有樱桃,咱们的樱桃都是小樱桃,以前市面上哪有这么大的樱桃?更不用说这个劳什子菠萝蜜了,真甜啊,以前在汴京很罕见,可是现在一般水果铺子里都有了,可见陛下开放贸易的好处!”
这话徐灿灿乐意听,便道:“这都是互利的,譬如咱们北方的苹果,还有咱们这里的瓷器、丝绸,都运到南越去卖了!”她名下里有不少绸缎生意和瓷器生意,是真的卖到南越去了,徐灿灿预计明年六月盘账,她的收入绝对要超过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崔氏奉承着徐灿灿说了半日,又一起吃了水果、点心,品尝了来自东夷的姜茶。
徐灿灿这才开口问她:“今日为何烦恼?”崔氏刚进来的时候,确实是满腹心事。
崔氏见徐皇后询问,这才叹了口气,道:“臣妾确实有心事想和皇后您商量一下。”
她抬头看着徐灿灿,道:“这件事和婆婆没法商量,和娘家的姐妹们也没法商量,只能来麻烦您了。”
徐灿灿收敛了笑意,认真地看着她,道:“说吧。”能帮忙的话,她愿意帮忙。
崔氏沉吟片刻,道:“娘娘,臣妾至今未诞下男丁。”
徐灿灿:“……你还年轻,急什么!”崔氏比她大一点,也不过二十多岁,急什么?
崔氏又叹了口气:“可是婆婆急了,妾身娘家的人也有些急……妾身自从有了大姐儿,就再没了动静,也用了不少偏方吃了不少药,可就是没用。现在婆婆已经明说了,要给相公纳妾……”
她眼中已经有了眼泪。
“才二十岁,怎么断定就怀不了了?”徐灿灿气道,“大哥怎么说?”
崔氏拭了拭泪道:“臣妾还没敢跟相公提这件事,婆婆提没提,臣妾也不知道。”
徐灿灿想了想,道:“你去问问大哥的想法,大哥应该明白事理。”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如果妻子能生的话,长子还是得让正妻生,否则家里的一切都会乱套。她觉得徐宜鹏是很有想法的一个人,必定不会跟着大娘起哄。
崔氏顿有茅塞顿开之感,她当君者迷,只知道担心婆婆出面给丈夫纳妾,却一直没去问相公的意见呢!
想到婆婆,她不由叹了口气,道:“婆婆自从过了四十五岁,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天比一天的怪异了。”
徐灿灿心想:大娘不会是更年期吧?
想到更年期,她不由打了个寒噤。有的人的更年期过得很平静,可是也有的人到了更年期就变成狂躁症患者了。
徐灿灿想了想,道:“既然不好相处,那就除了晨昏定省之外不去兜搭好了。”在这个时代,又不能撺掇着分家。不过,崔氏也不是好捏的软柿子,应该是没问题的。
在宅斗中崔氏从来都不是弱者,她不过是想寻个人倾诉一下罢了。
崔氏离开之后,徐灿灿便由大堂兄徐宜鹏想到了弟弟徐宜春——徐宜春常常跟着徐宜鹏读书并学习处理庶务的!
转眼八月将至,乡试的日期快要到了,她得准备送徐宜春去宛州参加乡试了!
想到这里,徐灿灿便起身在正堂里走来走去想着心事。
给徐宜春弄个侯爵公爵这样的爵位,对徐灿灿来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可是徐宜春是打算进入仕途的,若想进入仕途,必须一步步乡试、会试的考上来,这样方不被人看不起。
徐灿灿在心里计议停当,这才吩咐碧云:“去御书房看陛下有空没有,有空的话就说我请陛下过来。”
碧云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
傅予琛用暴力推进了与东夷盟约的推行,心中颇为愉快,正带着傅桂、玉明跟着水寒练拳——他和水寒对打,傅桂与玉明对打。
虽然水寒屡屡退让,傅予琛还是热出了一身汗。
傅桂玉明见清平帝停了下来,便停下来与水寒一起侍候清平帝。
傅予琛不甚在意地脱去了身上的黑色劲装扔在了地上,身上只余下了黑色的长裤,拿起搭在衣架上的白色长袍,预备穿上回内院洗澡。
玉明和水寒预备再打一会儿,因此一起立在一旁。
玉明看着清平帝清瘦却结实的细腰,道:“陛下,您比先前健壮了不少!”
水寒缓缓点头——陛下这两年坚持练拳,确实比以前健壮了太多,虽然还是瘦长条的身材,可是却是结实得很。
傅予琛正背对着众人穿衣,闻言虚荣心得到大大的满足,心想:等一会儿回去,让徐灿灿好好看看,看她还说不说我身体弱!
碧云带着宫女刚出坤宁宫,便遇到了中途回来的清平帝,忙上前行礼:“禀陛下,皇后娘娘找您呢!”
傅予琛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却不由自主加快了脚步。
徐灿灿早迎了出来。
她立在廊下,笑盈盈屈膝行了个礼:“陛下回来了!”
傅予琛见她头戴金凤冠身穿大红通袖衫出来迎自己,心中不由有些奇怪——徐灿灿等闲不穿皇后礼服或者常服的,嫌过于繁琐了……不过,他和徐灿灿还没有穿着礼服弄过呢,正好弄一次……
他今年刚满二十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刚刚打拳运动罢,满身的精力无处发泄,因此颇有一些夜夜笙歌的意思,徐灿灿如今都有些躲着他了!
傅予琛迈开长腿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起了徐灿灿的手:“有急事?”
徐灿灿嫣然一笑:“没事!”
她凑到傅予琛身上闻了闻,笑了:“又练拳了?快去洗澡吧!”即使是美男子,出了汗也不见得好闻啊!
傅予琛哦“嗯”了一声,却拉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正殿。
正殿里侍候的嬷嬷和女官们原本随着徐皇后出来迎接清平帝,此时见清平帝携了徐皇后的手进去,便都识趣地后退了一步,不肯跟进去。
只有红蕖似乎正在走神,抬脚就要跟进去,却被朱雀拽住了。
朱雀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就那样瞅着红蕖。
红蕖这才意识到自己没有眼色,脸一下子红透了,忙低着头往后退了一步。
朱雀没再说话,想起红蕖这段时间的异常,便开始关注红蕖。
傅予琛泡澡的时候,徐灿灿立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道:“阿琛,你的身材越来越好了,简直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看着就令人想捏一捏!”她好想捏捏傅予琛不知何时连成的胸肌腹肌……
傅予琛心里美滋滋的,脸上却依旧平静,慢吞吞道:“想捏就捏呗!”
徐灿灿“……”一向沉默寡言的傅予琛也会调笑?
她真的走过去在傅予琛身上各处捏了捏,捏的傅予琛当即就有了反应。
傅予琛凤眼微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徐灿灿却吓了一跳——昨夜傅予琛没完没了,她下面还肿着呢——忙退了回去,讪笑道:“阿琛,我真的有事和你商量呢!”
傅予琛拿了香胰子在身上涂抹,口中道:“说吧。”对于徐灿灿的要求,只要不是特别的过分,他总不会反对的。
徐灿灿狗腿地端了盏蜂蜜水过来,一口一口喂着傅予琛喝了,这才道:“宜春后日就要出发去宛州参加乡试了,爹爹又在杏花营忙着教授医术,我就在想让谁跟着招呼照顾他呢!”
傅予琛睨了她一眼,道:“已经安排好了。”这些事情还要等徐灿灿来操心?他早就安排好了。
徐灿灿欢喜道:“真的?”
见傅予琛眼神不对,她便一脸谄媚地凑过去,在傅予琛的额头上唇上轻轻吻了几下,撒娇道:“还是我的阿琛最疼我……”
她在傅予琛那里磨蹭了半天,这才问道:“阿琛,你到底派了谁?”
傅予琛不再卖关子了,道:“徐宜鹏和陈素。”
徐灿灿有些奇怪:“他们俩很闲吗?”徐宜鹏如今新任大理寺卿,陈素也是正四品广威将军,他们能有闲工夫陪着宜春去宛州参加乡试?
她看了看傅予琛,见他似乎不打算多说,便也不问了——傅予琛不想说的事情,任谁也无法从他那儿问出来,就算是徐灿灿问也问不出来。
八月十五中秋节,蛰伏已久的定国公夫人元氏来到新宫递牌子候见。
听了董嬷嬷的回报,徐灿灿不由看向刚散朝回来的傅予琛。
傅予琛正坐在锦榻上陪着徐灿灿喝茶,闻言便道:“让她进来吧!”
元氏带着一群嬷嬷丫鬟随着董嬷嬷进了坤宁宫。
那些嬷嬷丫鬟都被留在了福云殿廊下,她自己随着接引女官进了福云殿。
进去之后,元氏便笑盈盈地看向正前方徐皇后常坐的锦榻,预备给徐皇后行礼请安,可是抬眼一看,却看到徐皇后身侧坐着一个俊美得令人心悸的美少年,她不由又看了一眼——肤白如玉眉睫漆黑凤眼朱唇,当真是一个罕见的美少年!
垂下眼帘之后,元氏想到了美少年身上皇帝才能穿的绛纱袍,顿时明白了:这就是自己的儿子!
她抬眼看向傅予琛,想要挤出一些眼泪,可是关键时刻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眼泪居然不肯配合,无论如何挤不出来,她只得做出一副激动的样子凄然望着傅予琛。
傅予琛平静地看着她。
元氏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只得屈膝行礼:“臣妾见陛下、皇后。”
她对傅予琛很恭谨,很亲切,但也仅限于恭谨亲切而已。
片刻后傅予琛便离开了。
他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生母,可是,还不如不见!
回到御书房,傅予琛嘱咐水寒:“元氏近日怕有行动,让人好好看着,不要露出行迹。”
水寒答了声“是”。
徐灿灿一直在看着元氏。她觉得很奇怪,见到将近二十年没见的儿子,元氏起码得有一丝激动吧?可是没有。傅予琛一离开,她脸上激动的神情便瞬间消失,依然很完美地维持着自己的仪态,笑盈盈陪着徐灿灿说话,并不见一丝情绪波动。
元氏离开之后,徐灿灿进了卧室,看着并排躺在她和傅予琛床上午睡的傅瑞、傅熙和傅荃,心想:难道只生不养就没了感情?
想到这里,她叹了口气,觉得傅予琛真的很可怜,嫡母抓住一切机会要置他于死地,生母对他不管不问仿若路人……徐灿灿决心以后要对傅予琛更好一些。
时光荏苒,转眼堪堪一个月时间就过去了。
重阳节到了,定国公夫人元氏又递牌子候见。
董嬷嬷向徐皇后禀报的时候,清平帝傅予琛正在卧室里换衣服,当即走了出来,看着徐灿灿道:“明日再见。”
徐灿灿也不想今日见元氏,便给董嬷嬷使了个眼色,董嬷嬷忙退了下去。
提到元氏,傅予琛有些心烦,便叫了徐灿灿一起去坤宁宫后花园散步。
徐灿灿见他有心事,便不多话,静静陪着傅予琛去了后花园。
夫妻俩在湖边的凉亭里坐了下来。
徐灿灿屏退跟的人,双臂环抱住傅予琛的细腰,把脸贴在傅予琛胸前,无言地安慰他。
微寒秋风从湖面上吹来,吹得他们身后的竹叶飒飒作响。
良久之后,傅予琛才缓缓道:“元氏怕是快要去了。”辽国使团与大梁针对辽州边境的谈判快要结束,而辽国没有占到便宜,元氏早晚会行动,而他已经布置下了天罗地网。
徐灿灿愣了愣,才明白过来傅予琛所说的“快要去了”,就是“快要死了”。
想起那个笑得温婉却自信的女人,她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总之很复杂。


、第257章

汴京本就是菊城;重阳节的汴京城;更是成了菊花的海洋;此时就连宫城城门外的广场上,也摆放着无数名品菊花,开的艳丽多姿随风摇曳,只不过除了宫城城门前雁翅排开的交戟禁军,并没有闲人敢来欣赏。
定国公夫人元氏坐的马车停在一个视野开阔的角落里;这是贵妇候见时马车常停的角落。
元氏原本以为自己递了牌子进去;徐皇后是一定能会接见的,谁知道她坐在马车里等了半日;负责传话的董嬷嬷却说徐皇后让她明日再来。
坐在马车里;元氏掀开车帘看着宫城城门外广场上摆着各色异种菊花,难得地陷入了沉思。
见她沉默;陪着她坐在车里的胡眉娘也不敢说话,就掀开自己那边的帘子去看广场上来来往往的马车——此时能够进宫的马车,主人怕是与清平帝或者徐皇后关系极为密切,否则谁能在重阳节进宫参加宴会?
这时候一队人马簇拥着一顶八抬的宝蓝大轿从南边大道进入广场,向宫城城门方向行了过来。
胡眉娘看到了跟轿的傅大梁,猜到了是定国公傅云章的轿子,忙放下轿帘禀报元氏:“夫人,是国公爷的轿子!”
元氏闻言收回了神思,看着傅云章的轿子走近宫城城门。傅大梁不过是和守门的禁军统领说了几句,禁军统领便挥手令持戟禁军扬起了长戟,放傅云章的大轿进了宫城城门——根本用不着通报!
看到斯情斯景,元氏一阵胸闷,她放下了车帘,低声道:“吩咐车夫去教坊司。”自从察觉马道街的爱巢被人发现后,元氏已经很久没有和那人约会了,早就思念得紧。那人常去教坊司,先去教坊司看看再说吧!
胡眉娘答了声“是”,偷偷抬头看了元氏一眼,道:“夫人,要不要回去补妆换衣?”出来不过两个时辰,夫人的妆容已经有些融了,看来再美的人,不服老还是不行了。
元氏想都不想,道:“去教坊司补吧!”教坊司是汴京最豪华最方便的玩乐场所,管事年大娘是她当年的姐妹,如今倒是可以在那里泡个澡补补妆。
胡眉娘答了声“是”,敲响马车前面的隔板,交代车夫:“去教坊司!”国公府的车夫夫人都不敢用,这个车夫是她出了国公府一直走到马道街才雇的,应该不会出问题。
车夫穿着黑色短衣,看着宽肩细腰长腿的倒有一把子好身材,只是脸生得太普通了,对不起这好身材。
车夫答了声“得令”,驱动马车朝往大道方向而去。
因徐灿灿的懿旨,如今后花园里只有傅予琛与徐灿灿两个人。
傅予琛与徐灿灿散了会儿步,说了些心事,心情终于平静了下来,凤眼看向徐灿灿时,已经带上了一丝温柔之色,静静地凝视着徐灿灿,眼睛似会说话。
徐灿灿被他这样一看,脸火辣辣的,悄悄低下了头。
傅予琛见她白嫩晶莹的脸上泛着蔷薇色的红晕,心里不由一动,便伸手抬起徐灿灿的下巴吻了下去。
他一触到徐灿灿柔软娇嫩的花瓣一样的唇,便觉得浑身麻酥酥的,当下便含住了徐灿灿的唇用力吮吸起来。
在傅予琛的深吻下,徐灿灿只觉得触电一般的快0感从脊椎升起飘到了后脑勺,
傅予琛有力的手臂勒在她腰肢上,紧箍着她,令她紧紧贴在自己劲瘦的身上。傅予琛的心跳似乎感染了她,令徐灿灿的心跳也快了起来。
良久之后,傅予琛终于放开了徐灿灿。
秋日金色的阳光斜照了过来,照在傅予琛俊俏的脸上,徐灿灿仰首呆呆地看着他,觉得傅予琛精致的凤眼黑且润,好像蒙上了一层黑宝石般的光,却又湿漉漉的,挺秀的鼻梁下,他的唇嫣红湿润,是她刚啃咬过的……
傅予琛抱起徐灿灿调整了一下,让她变成跨坐在自己腿上的姿势,同时向上顶了一下。
徐灿灿低头看着傅予琛,碧清的一双妙目也变得湿漉漉的,嘴唇微肿……
良久之后,傅予琛帮徐灿灿整理好凌乱的衣裙,把她抱在怀里微微喘息着。
他如今总算发现了,与徐灿灿的闺房之事确实能够缓解压力。
又过了一会儿,徐灿灿懊恼的声音传来:“阿琛,这次要是怀孕了怎么办啊!”傅予琛全弄进去了,她方才计算了一下日期,今日正是危险期。
傅予琛清朗的声音带了一丝促狭:“生下来呗!”儿子有两个了,女儿却只有一个,再生一个女儿好像也不错!
徐灿灿感受到了傅予琛语气中的轻松和愉快,心里一块大石头也放了下来,便凑到傅予琛耳边低声道:“阿琛,你忘了一件事!”
傅予琛懒洋洋道:“什么事?”
徐灿灿低笑:“太上皇和定国公怕正在德昌宫等着你参加重阳节家宴呢!”
傅予琛伸手把她抱紧:“我已经提前让二十一姐姐带着傅瑞、傅熙和傅荃去了。”有了这三个孩子,太上皇和定国公才不在乎他去的早还是晚呢!
二十一姐姐就是玉茗长公主,她做事一向靠谱,徐灿灿闻言也放松了下来,继续同傅予琛腻歪着说些傻乎乎的话。
傅予琛则是难得浮生半日闲,抱着徐灿灿吃豆腐兼逗着徐灿灿玩。
玉茗长公主率领朱颜、红拂和灰慧带着皇太子、二皇子、三公主和蓝樱儿去德昌宫了,清平帝和徐皇后去了后花园散步还没有回来,嬷嬷们也都不在,福云殿里只留下了朱雀、红蕖以及几个小宫女。
朱雀原本是有其它事情要做的,只是徐皇后交代她和小铃小铛一起注意红蕖的行踪,可小铃小铛又跟着玉茗长公主去德昌宫了,因此她故意留在正殿里。
见红蕖又在出神,朱雀就心生一计,寻了个借口道:“红蕖你先守着,我去看看针线上为咱们做的过节裙子做好没有!”
红蕖强笑道:“去吧去吧!这里有我!”
朱雀又道了声谢,这才离去了。
她一出殿门,便猫着腰沿着朱墙往东走,一直走到了陛下与皇后寝殿的窗下,这才蹲了下来。
被红蕖打发出来的小宫女和原先侍立在廊下的小宫女看她如此奇怪,刚要出声,朱雀便用手指遮住嘴,示意她们不要说说。
对于地位远高于她们的四品女官,小宫女们虽不敢出声,可是眼睛却往这边瞟啊瞟,瞧着她做什么,若有不妥自去找嬷嬷告状。
朱雀拔下簪子,悄悄捅破了雕窗上糊的浅紫色蝉翼纱,眼睛凑过去偷看。
红蕖悄悄进了卧室,直奔窗前的书案,低头在书案上翻找起来。
朱雀屏住呼吸盯着她,看她的行为。
因陛下早上在书案上写了一封信,徐皇后便亲自把书案整理了一遍,因此整整齐齐的,没什么字纸之类的物件。
当红蕖拿起一本书开始翻看的时候,朱雀便猫着腰蹑手蹑脚走到殿门口,低声吩咐几位小宫女:“悄悄跟着我,谁敢出声我掐死谁!”
小宫女们虽然害怕,可是能到徐皇后宫里来侍候,却也都是自京城别庄或者洛阳别庄里精心挑选出来的,因此都大致明白朱雀姑姑怕是要抓奸细了,便都点了点头,无声道:“我们晓得。”
朱雀带着人冲进来的时候,红蕖正抽出一封信在迅速查看,见到突然出现的一群人,她高度紧张的精神一下子崩溃了,顿时瘫倒在地上。
徐灿灿与傅予琛腻歪够了,俩人便穿过竹林进了枫林,手拉手在枫林间的小路上散步。
当朱雀的声音隐隐传过来的时候,傅予琛和徐灿灿都有些吃惊,因为傅予琛特别交代过,不让人进后花园。
徐灿灿见傅予琛眼神变冷,忙道:“我交代朱雀看守福云殿的,她如今一定是有急事!”
朱雀怕耽误了大事,便与跟陛下的苏延、跟徐皇后的碧云一起立在后花园门外的亭子里,焦急地等待着。
当清平帝与徐皇后出现的时候,她忙迎上去行礼。
听完朱雀的叙述,徐灿灿便看向傅予琛。
傅予琛看着她点了点头,道:“交给傅桂审理吧!”傅予琛实在不喜欢太监,再加上后宫也不过徐灿灿一个人,也用不了太多太监,所以自从他登基宫里就不再增加太监了。傅桂虽未净身,如今却负责着内宫的防务。
徐灿灿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傅予琛与徐灿灿重新回去洗了澡,在朱雀褐衣等人的侍候下换了礼服,这才坐了辇驾往德昌宫而去。
马车在教坊司停了下来,胡眉娘服侍着元氏带上了黑纱帏帽,这才自己先下了车和车夫结了账。
车夫笑嘻嘻道:“这位大姐,小人等你们出来,还做你们生意呗!”
胡眉娘娇笑一声,道:“用不着了,下次吧!”这小伙子要是再好看一点儿,那就长期包了他的车,可惜他不够俊。
胡眉娘搀扶着带着帏帽的元氏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进了教坊司。
黑衣车夫似乎也不急着离开,把马车停在教坊司楼下的一侧,和其它等人的马车呆在一处,做出等生意的样子来。
有那话多的车夫便嚷嚷道:“兄弟,哥哥我劝你不必在这里等候,凡是能来教坊司的人,哪里用得着雇马车?我们都是在这里等自家老爷出来的!”
黑衣车夫闻言眯着眼睛笑了,平凡的脸上居然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当下说话的车夫便哑了一般呆呆地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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