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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无双 作者:水墨惊鸿-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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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隔桌而望,四周又渐渐围来了人,将本就狭隘的空间封的喘不过气来。

骰盅摆在两人跟前,就等庄家一声开始。

却在这时——

“等一下好么?”温柔的声音在长乐坊内响起。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却见一人缓缓朝人群中走来,青衫素衣,眉心红色的火焰图,恍惚的好似飘渺的仙人。

“真是俊美啊。”人群中有人赞叹出声。

亦有人惋惜的声音:“哎,可惜是个瞎子。”

他信步到扶兮面前,步伐稳健的丝毫不像一个瞎子,他对扶兮笑了笑,又转向了孟长渊那个方向,只是不知面对着谁:“她不和你赌,我和你赌。”

就连孟长渊都愣了好半响,才回过神来:“你?”

“是我”墨言负手站立着,忽然压低声音问扶兮:“你今天,叫什么名字。”

扶兮何曾想过他会来此,直直的看了他半天,才木讷道:“柳傅。”

墨言点点头,随和道:“我是柳兄的朋友。他今天手气不好,我来和你赌。”

孟长渊讥笑一声:“你?哈哈,你一个瞎子,拿什么和本公子赌?”

墨言抿唇而笑,从怀中取出一颗通体散发红光的明珠,火红的明珠内是一位女子在假寐,半梦半醒,美得不可方物。孟长渊身旁的宋白一见,立即惊叹:“这是……”

扶兮更是讶异:“这副画应该是齐国第一美男齐公子禇所画,据说此人三岁成诗,五岁骑射,画工更是了得,他喜欢在女子的绢帕上作画,笔下所画的美人栩栩如生,仿佛天人下凡。这幅画便珍藏在用金丝雀喂养瀚海珍珠所成的明珠中,可惜他死的早,留下的画更是屈指可数,这画全天下恐怕不会有第二个,想不到竟然在你手中。”

众人叹为观止的看向墨言,对这个异常俊美的男子揣度了起来。

“这颗珠子,别说这长乐坊一家,就是十家都买的来!”人群中不知道谁嚷嚷出声,墨言面不改色的笑道:“我就用它,和你赌他输给你的所有。”顿了顿,又道:“还有你的天字钱庄,如何?”

“墨言”扶兮急了,扯着他的袖子,压低声音叫他。

墨言毫不懂赌,这样捣乱简直毁了他的计划。可墨言并未理会他,而是反手将她拉着自己袖子的手轻轻握住,却叫扶兮挣扎不得。

孟长渊贪财,见到宝贝岂有放过的道理,他道:“赌!你替他赌。”他目光盯着墨言手中珠子看的眼睛都直了三分,生怕那宝贝下一刻就不见了似的猴急道:“一局定胜负,谁小谁胜。”

“好”

颀长的身子立于桌前,墨言嘴角含笑的听着孟长渊迫不及待的摇起了骰盅。

孟长渊似乎势在必得,他摇了很久,直到额际都渗出了细密的的汗珠时才放下骰盅:“该你了!”

“墨言”扶兮颇为担心的看着他,被抓着的手挣脱了一番反而被抓的更紧了,墨言没有说话,右手摸索着握住骰盅,就着桌子前后只轻轻摇了一下便松手了,他笑道:“你输了。”

“哈哈哈!还没开,你怎么就知道我输了?”孟长渊很自信,不屑的看着墨言。

“感觉。”

孟长渊冷哼一声,让庄家开了盅,周遭哗然一片,纷纷羡慕而又崇拜的看着墨言,孟长渊觉得气氛不对,低头一瞧,脸色大变:“这、这不可能!”

他的三个点都摇到了一,原以为必胜,却不想墨言竟将三个骰子叠到了一起,仿佛一根伫立的柱子。

脸庄家都颇为赞叹:“好手法啊。”

墨言不发一言,松开了扶兮的手,转身缓缓的往人群外走。

扶兮原本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忽然觉得手一凉,她看了看墨言的背影,倾身将桌上的银票,珠子,字据一把夺过揣好,大步追了上去。

人群渐渐稀疏了,孟长渊还愣在那,不可思议的怀疑这是否是一场梦,宋白小声道:“少爷……”

孟长渊回过神来,看着空空如也的赌桌,脸上杀意骤起。

 第十章

夜晚狂风骤起,银蝉被乌云遮去了一半,风吹得窗奁发出厚重的砰击声。

扶兮追了出来,墨言正在长乐坊外等着他,或许是走得匆忙,他的发丝有些杂乱,几缕静静的垂在颊边,逆光而站,有些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墨言”扶兮拿出那颗通体火红的珠子走过去递给他:“你怎么来了。”

墨言并未伸手去接,他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了笑:“我想你,便来了。”

一语堵得扶兮好半响说不出话来。

“你这个人”扶兮无奈睇他一眼,绯红却悄然爬上了白皙的脸:“这珠子……”

“我下山寻你的时候,路过一间当铺,听掌柜和小二谈论这颗珠子,我便多呆了会,然后等当铺一时无人的时候,顺手偷了来。可惜我眼睛又看不见,要了也没什么用,千里迢迢来见你,没带什么见面礼,就送给你吧。”他不急不慢的说完,扶兮却半信半疑,可那张童叟无欺的笑脸上半点看不出欺骗,珠子重新握回手中,她和墨言并肩前行,月光投下两人朦胧的身影,似幻似真。

想起方才在赌坊里,扶兮笑了笑:“我竟想不到你如此精懂赌术,若早些知道,也不用费心出千了。”

墨言笑意不变,侧面的容颜异常俊美:“正经的行当我一窍不通,若吃喝玩乐再不懂,岂不是真成了名符其实的废人了吗?”

音容笑貌恍惚在眼,扶兮看的有些出神,不知为何,她竟不讨厌墨言:“那你如何知道我在长乐坊?”

“你出手阔绰,豪赌一场输掉那么多,早成了街坊口中的佳话,找你,何难?”

扶兮苦笑:“是笑话才对吧。我换了名字,易了妆容,你怎么知道是我?”

“你身上海棠花的味道不会便”说着鼻子上前嗅了嗅,惹得扶兮直呼‘狗鼻子’他却

笑而不语,扶兮望着他的侧脸,薄唇微勾,长睫安然的躺在脸颊上,忽然问道:“你的眼睛瞧不见,你……怎么来的?”

墨言还是笑:“走来的。”

数千里路,他说走来的。

扶兮失笑:“你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今日多亏了有你。”说着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又发现哪不对劲,回头瞧了瞧,月光下的墨言还站在原地。

隔着距离再从头到尾看他,目光定格在他脚上的黑靴上,墨言素来是讲究细节的人,虽不在意衣料是否名贵,却颇爱干净,而此刻他脚上的黑靴四周沾满了灰尘泥泞,甚至靴面已经开始磨破,泛出若隐若现的白里子。

心头骤然泛起一丝苦意,她看着墨言,眼中有翻涌得好像随时都会溢出的感慨与动容。

许久许久,才走回他身边,拉起他的手,凝视着那张美的仿佛画中人的脸庞轻轻问道:“墨言,你怕不怕?”

空气中似乎有极其轻微的叹息声。

墨言的手掌反握住她的,温柔道:“无惧。”

大风呼呼,刮的愈发强烈了,照这情况,明日恐怕要变天。

摊贩们收拾着物什,匆匆归去。街道上人烟渐渐稀少。

扶兮拉着墨言前行几步,然后拐进街道旁的小巷。

果不出所料,刚进巷子,几个大汉从天而降,扶兮灵巧闪过,几把刀却架在了墨言的颈旁,顺带削去了他一缕垂落的头发。

“跟了我们一路,你们的目地是我手上那字据,何苦为难一个不相干的人?”扶兮颇为冷静,抬头看着前方几个彪壮的大汉,和一脸从容的墨言。

“哈哈!老子要的不止是你手里的字据!”有个大汉狂笑,对其他大汉使了个眼色,立刻有人举刀对着扶兮:“臭小子!你可知你今天赢的人是谁?!”

扶兮讥笑:“孟国舅孟浩的宝贝儿子孟长渊。”

那大汉惊了,面面相觑:“你!你既然知道,哪来的狗胆子?!”

“应该是我来问你,哪来的狗胆子?”扶兮笑了笑:“我劝你们还是乖乖的把刀放下。”

大汉喝道:“废话少说!还是你乖乖把字据交出来!否则……啊……”话说到一半,为首的大汉便吃痛的的捂着手臂跌跪在了地上,扶兮趁他不备一脚踢在他的膝上,夺过刀在他手臂便是一刀下去,渗了血迹。

其他大汉瞧了,万万想不到扶兮竟会武功,对望一眼松了对墨言的胁迫,齐齐举刀像扶兮劈来,扶兮几个灵巧侧身避过,挥刀在领头的大汉腿上,大汉痛的哭爹喊娘,其他的大汉纷纷围了上去,扶兮见状,扔了刀,来到墨言身旁拉着他便跑。

楼阁之间灯火掩映,谁家的幔帐被风吹起在窗台上,恍恍惚惚映着楼下两个人影。

“掌柜的,给我一件女儿装。”跑了一段距离,确认那大汉不会跟来,扶兮拉着墨言来到一家成衣铺子,暗自稳了心神说道。

掌柜的一脸困惑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一旁俊美的墨言,不确定的问了一句:“爷是要女儿……装?”

扶兮并未回答,抬头巡视着店内的成衣,指着一件淡粉色的衣裙道:“那件衣服我要了。”说着从腰间取出一锭银子扔到了掌柜跟前。

掌柜的收了银子取下衣服递给扶兮,扶兮又道:“你这儿有换衣服的地吗?”

“有有有”掌柜的说着掀开身后的布帘指着那一间内室道:“这里便是。”

扶兮点了点头,一把将衣服塞到墨言怀中:“你去换了。”

“我吗?”墨言摸着丝滑的缎子反问了一句。

扶兮嗯了一声:“换了跟我回……回家。”说着推搡着墨言往内走,墨言被连推了数步进了内室,眉毛抖了抖:“我眼睛不方便,不如你帮我换?”

“我?”扶兮一愣,皱眉道:“你从前穿衣服时都是别人帮你换吗?”

墨言摸着手中的裙摆抬头,一脸无辜:“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

“这……”扶兮犹豫了片刻,看着他阖上的双眼,叹了口气,伸手去拿他手上的衣服:“今天是我连累了你,从这里到九重宫一日半刻也回不去,你不会武功,先随我回宫,过几日,我让人送你回去。”

“也好。”墨言说着展开双臂,任扶兮给自己宽衣解带。轻柔的发梢偶尔拂过他的脸,带着淡淡清香的j□j。

“那孟家与你有何深仇大恨吗?”墨言忽然开口,扶兮系腰带的手一滞,冷笑道:“我母亲死在孟家手上。”默了默,又道:“你那明珠真是偷来的?”

“不然你以为是从何而来?”墨言笑道:“只要能博你一笑,区区一颗珠子又算得了什么。”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叫扶兮有些不知所措:“你、你的话若当真,就将黎岁的解药给我。”

“好。”墨言笑着点点头,一口便答应。

扶兮不信:“此话当真?”

“我虽不是什么君子,也不是什么小人。我想你,便赶了来,何必来欺骗你。”墨言摇头:“可我没将药带在身上,哪日我回去,让花花给你送来。”

扶兮低头看着他伫立的双脚,嘴角泛起一丝苦笑:“你若真送来,我答应你的也不会食言。”

墨言一笑,将她认真的话置之一旁,在她为自己理平衣襟后,精准的拉住她的袖子:“扶兮,我能……摸摸你的脸吗?”

扶兮被他古怪的要求弄的有些茫然,却在面对他一双紧闭的眸子后,点点头,嗯了一声。

温热的手掌摸索着,爬上她的脸,触到了暖意,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扶兮与他近在咫尺,感受他细弱的气息吞吐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抚上了她的眼睛,在被触碰到眼睫时,轻轻眨了一下。

墨言嘴角始终挂着一丝飘渺的笑意,指尖停顿在她的眉宇,柔声道:“你的眼睛,一定很美。”

绵绵话语就像春风吹过心房,冗长的沉默之后,扶兮避开了他仍旧停留在脸上的手:“你若有眼睛,当真才是美,只是可惜。”

墨言无谓道:“不过是一双眼睛。”他叹:“我若看得见,你又岂会拉着我的手,做我的眼睛,甚至是带我回楚宫。扶兮,我与你不过萍水相逢,你不怀疑我吗?我要是……”他话止于一半便不再多说,而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怀疑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风流书生会杀了我吗?”扶兮自嘲的笑了笑:“我如今已经是四面楚歌,想我死的岂止一个,我又何须介怀再多几个。况且,是我先找的你,今日你还帮了我”

“你是我的婢女。”灯光沉静的铺在他的脸上,明暗之间,他一如往常一般闭着眼,睫羽微颤,投下一片恍惚的阴影。

扶兮哑然失笑:“恐怕得委屈宫主大人给我做几日婢女了,走吧。”扶兮拉着他,却被反握住。

墨言的个头高出扶兮一个头,二人这身装扮明明十分不和谐,走出铺子时,掌柜的还是将眼睛瞪得老大,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震撼:“真、真美啊,我这一生还从未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

 第十一章

归宫之时已是之时,正阳宫人远远的见扶兮回来,迎了上去:“公主可算回来了,这大半夜的,奴婢们好生担心。怎么还穿成这样?”为首的宫女言语中不免有些责备,扶兮撕去嘴上的胡子笑道:“子卿,不必担心,我出去办点事,给我打水沐浴,明日有朝会。”

子卿在宫女中最为年长,点点头招呼了两名宫女去放水,再抬头时,目光落到了扶兮身后的墨言身上:“这是……?”

“她叫九儿,我瞧他孤苦无依,又瞎又哑,便将他带到宫里来伺候我。”扶兮有条不紊的说着,在说到墨言又瞎又哑时,墨言的眉头明显抖了抖,原来他不但要装女人,还要装哑巴。

子卿打量了墨言一圈,凑到扶兮身边压低声音:“公主,此人来历不明,公主莫要掉以轻心。”

扶兮拍了拍她的手:“放心吧,他一个又瞎又哑的人,能对我怎么样。”

子卿不依不挠:“公主,可她……确实异常漂亮。”

“所以她又瞎又哑。”扶兮笑着随子卿一同入了寝宫内,身后的墨言寻着声音缓缓前行。后来便立在寝殿外的一根红柱旁踟蹰着不再走。

半响,有小宫女路过他身边,见他站着不动,便一把将手中的换洗衣服递了过去:“新来的,你怎么杵着不动啊,给公主把衣服送去。”

墨言对她笑了笑,接过那些衣服。

小宫女不耐烦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啊,我得跟子卿姐姐给公主准备早膳去,你倒是快去啊,公主在寝宫内等着呢”小宫女说着推搡着他到了门口便走了。

殿内灯火通明,有些燃尽了的烛泪滴了满盘,偶有一两个宫女收拾完便路过他匆匆离去,掀起的一小阵夹杂着脂粉味的风勾入鼻翼,又幻化无方。

他什么都看不到,这么多年陪伴他的无非是清净与黑暗,此刻却又觉得静的发慌。

轻轻的摸索着前行,直到听到流水声渐进,他才轻笑的摇了摇头,立在屏风后,不知是近是退。

“子玄?来给我擦背。”扶兮的声音在屏风后响起,墨言不语,进退不是,直到扶兮又催促道:“子玄?”

墨言这才放下衣服转到屏风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海棠花香,扶兮背对着他,他的手探入水中,拿起布的手沾了几朵海棠花瓣,举起时又落入水中。

指尖触碰到那凹凸不平的肌肤时,轻轻一颤:“你背后这些的伤,怎么来的?”

话一出口,手下的人猛地一怔,回过头来诧异的望着他:“你!怎么是你?!”

“有个宫女让我来给你送衣服,所以我……”墨言略抱歉的说。扶兮下意识的用手遮住身子,却发现是多此一举,她又将手放了下来,松了口气,扬眉看他,似笑非笑:“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公主在洗澡。你居然……若是旁人,我定会一剑毙命。”

墨言温和的笑了笑,双手负在身后:“我与旁人,有何不同吗?”

“你是瞎子。”扶兮重新转了过去,背对着他,头搁在木桶上,安然阖眼,沾了水珠的眼睫静静的躺在秀丽的脸庞上:“给我擦背。”

“好”墨言重新将手伸进水里,湿了布,落到她身上:“你的伤……”

“有战场上留下的,有小时候不听话被教训的。”

“小时候被教训的?”

“嗯,我母亲死的早,这宫里除了夫子,再没谁真心护我,孟浩的女儿孟荷时常向父王告状,说我的不是,有的是夸大其词,有的是信口捏造,父王宠她,便让人教训我。鞭子抽,跪上三天都不叫事。”扶兮的嘴角泛起一丝苦笑。

墨言的动作轻柔,有些不可思议:“你与孟家有何深仇大恨,竟然对一个孩子下这么重的毒手?”

“父王只有两位夫人,一位是我母亲,一位便是孟荷,我母亲在世时,她觊觎我母亲的恩宠,母亲走后,她便将仇恨发泄到我身上。”扶兮叹道:“年长后,她又害怕我的战功会威胁到他儿子的地位”

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无奈:“她不知,我虽恨她,扶玉毕竟与我血脉相连。”

墨言静静的听她说完,扶兮往身上泼了点水:“后来认识了黎岁,他是除了夫子外,第二个真心待我的人。他常常偷偷跑到宫里来看我,给我带宫外我没有见过的好吃的,我被打时,他给我拿来上好的药,甚至会难过的躲在一旁哭。”

扶兮话说完时,墨言低低的笑出声,扶兮眉头仄起:“你笑什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我笑他躲着哭。”

扶兮刚要开口,他却微敛了笑容,指尖划过扶兮的肩胛:“若换了是我,定然不会让她受这些伤害的。”

扶兮张张嘴,却没有说出话来,只换做了轻轻一笑。

空气凝结,水池升腾起一片朦胧的水汽。

不知为何,扶兮总觉得有一双眼睛,正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卯时,鸡啼。

天光渐明,东方的天空投射下第一缕金黄光芒。

皇城依旧古朴大气,却夹杂着一丝挥之不去的沉重的压抑。

玉明殿大门敞开,群臣鱼贯而入。

扶兮端立一盘之首,另一旁本该属于扶玉,却因扶玉年幼不懂朝政一直空立着。

端立为首之后的便是左相穆衍和右相孟国舅孟浩。

楚王端坐堂上,头冠上珠帘垂下,看不清神色。

朝会上所议的是礼部的张大人作为楚国的使臣前往齐国,却一直不见归来。

堂上众臣有了分歧便立刻看出了隶属哪一派,孟浩首当其冲,出列提议道:“陛下,臣以为齐国实在太不将人放在眼里,好好的一个张大人就这样被扣押,是生是死不得而知,臣觉得,陛下当讨伐齐国,以振国风。”

“臣觉得不妥”穆衍随后出列,驳道:“自与梁国一战,我军死伤惨重,齐国与楚国兵力不相上下,现在这种情况,实在不易攻齐。”

“左相这话,我不认同。”孟浩甩袖冷哼:“依照左相的话,难道我们就这样白白等着吗?若是等到的结果是张大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客死异乡,这结果,可不是你我能担得起的。”

“右相此言差矣。”出列的是穆黎岁,他走上前,与扶兮并列:“臣以为,左相所言不无道理,现在天下大乱,若楚军攻齐,且不论没有胜算,若消息一旦叫梁国,秦国,燕国诸国知晓,无论哪一国在这时候攻楚,我方都无力应付。”

“穆将军这话错了”说话的是孟浩一派,户部尚书卢安,他走上前,朝楚王深深俯身:“禀陛下,兵不足,可招。楚国健壮的男丁多不胜数。臣以为,右相的话有道理,可不能叫北边那些莽夫小瞧了我们。真以为谁怕他!”

“卢大人这话,臣不认同。”兵部尚书沈祁走上前异议道。

扶兮沉默不语,静看这些人急着撕破嘴脸,好日后收为己用。

沈祁说:“国之本为民,若将健壮的男丁都招去战场,剩下都是老弱妇孺,如何延续香火,我楚国岂不是要逐渐灭亡了?”

卢安不服气,顶道:“沈大人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我们白白等着吗?据我所知,楚国几乎家家户户都有孩童,他日这些孩童长大了,一样可以为国效力!”

“卢大人也会说他日,天下一日不安定,这个‘他日’都是危险,谁也保不准这些孩子能不能等到卢大人口中的‘他日’到来,大人的口气,义正言辞,莫不是也准备亲上战场,把家中的大小事务留给夫人,和毛娃娃?”

“你!”卢安气的满脸通红,指着沈祁说不出话来。

楚王一言不发,任由堂下的朝臣议论纷纷。

忽然,他看向扶兮,开口:“扶兮,你怎么看?”

顿时,堂上的目光纷纷投向了扶兮,扶兮上前一步,躬身道:“父王的初衷是试齐,儿臣以为,这结果,是不是已经出来了?”

楚王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齐国确实与梁国交好?”

“儿臣不能肯定,张大人迟迟不归,父王也该着手准备了。楚国不主动出击,毕竟这事还没有确定。若齐国一旦发兵,我们也好应接。”顿了顿,看了眼穆黎岁:“儿臣恳请父王让穆将军加紧操练军队,另招一些男丁入军,招兵不可强迫,本着自愿,一旦入了军队,以每月纹银二十两,米三斗,布两匹送入将士家中,犒劳家属。”

“公主实在大方,若真打了起来,这仗未免也太过昂贵了?”孟浩当下出言反驳,扶兮冷笑:“我方才听右相主张打仗最为强烈,战场上生死难控,抚恤军属理当。难道右相素来觉得人命如草菅,不当给这些银子吗?”

“你——!”孟浩不再看他,而是转向楚王躬身道:“臣不赞成公主所言,为国捐躯是每一位楚国将士的责任,陛下三思,以免造成国库亏损。”

“右相恐怕搞错了。”扶兮与他并列,颔首讥笑:“父王,听闻右相的爱子开的汇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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