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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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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笑着凑到梳妆阁前比着看。何妈妈瞅空悄悄扯了呼延柔佳,低声对她说道:“这是我熬得银耳鲜果汤,小姐,你快趁热端去结义堂里。”
呼延柔佳一愣,撇了撇嘴巴,说道:“这事不是都是厨房做的吗?”
何妈妈看着呼延柔佳,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神色,见方墨还在里间梳头,又压低声音对呼延柔佳说道:“我的大小姐,今时不同往日,你且听我一回罢。”呼延柔佳见何妈妈说得这般慎重,狐疑接过她手中吃食,探头看里面,招方墨说道:“忙完了没有?走,咱们一同去结义堂送吃食。”
何妈妈腿脚一软,险些倒翻在地上,可是方墨已是出来了,她再想说话,已是来不及了。只得欲哭无泪看着呼延柔佳方墨两人说笑着离开。漠北萧家的二少爷好不容易才来到他们山寨里,她家的大小姐竟是不知道去露个脸?真真白白浪费她一番心血。
方墨和呼延柔佳说笑着往结义堂走去,路上,方墨看了一眼呼延柔佳手中的吃食,说道:“这都做的是什么?”呼延柔佳说:“银耳鲜果汤,何妈妈亲自下厨熬的。”方墨仔细看了看呼延柔佳脸色,说道:“这事不是厨房送吗?怎地今日让你也做这事了?”
呼延柔佳撇了撇嘴巴,低声说道:“可不是?偏何妈妈一定要我亲自送来。”方墨心里明白了。默默行走一阵。突然特好心说道:“来吧,我帮你送进去。”呼延柔佳真没有推辞,直接将手中的东西递到方墨手中,笑着说:“这事可是你自己讨的。你去我就不进了。”
方墨一愣,心里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对呼延柔佳说:“一同进去吧。”呼延柔佳直摆手。笑着说:“我可不想现在见到我二哥,他一叨唠起来,准没完。我就在外面等你。你快进去。”
方墨似笑非笑看呼延柔佳,后者神情丝毫不像有假,方墨真掀了帘子进去。
结义堂里萧帧与主位坐着。其他人分两边陪坐,正在说话,看见方墨进来了都转过头来看方墨。
方墨笑着说道:“厨房做了银耳鲜果汤,大伙都尝尝。”先给萧帧盛了一碗笑盈盈递了过去。萧帧接晚时,觉得方墨这晚的笑倒是有些与往日不一样。似乎带了股调笑味道,不由得对方墨看了又看。
方墨将每人都分送到了,见还有余底,毫不客气给自己也盛了大半碗。吃完了,方墨收了碗壶出来,呼延柔佳一人在后堂院子里一石头凳子坐着,正昂着头看天上一轮好月,俏脸上恬静柔和。方墨过去拍了拍她肩膀,说:“走吧。”呼延柔佳起身,两人一道说话回去,各自回到屋里。
方墨回了屋里,也没有立时歇下,果然等了一会,就听见了外面有两个人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起身开了门出去,萧帧和萧六就在门口,萧六看了她出来,抿嘴一笑,就悄无声息躲一边去了。
头顶一轮明月当空照着,大伙都歇下来,山寨里一片寂静。山风吹来,已是有了些许春日的暖和。萧帧看着方墨,微笑说道:“你方才笑什么?”方墨歪着头看他,只笑着不说话,呼延家的四小姐跟萧家的二少爷,确实是挺般配的一对,也怪不得何妈妈想将两人推成一堆。萧帧被她笑得满头雾水,不由得伸手捉了她的手,正要相问。方墨已是开口说:“萧四爷回去了?”
萧帧点了点头,说道:“回去了,你的那几车东西倒是来的及时。我听说是你提议将玉泉山拿下的?”方墨点了点头,说:“咱们不能老做土匪山贼啊。拿下了玉泉山这条道,等别人主动送钱粮,可比自己动手抢要好多了。”
萧帧不由得笑起来,方墨的古怪点子是层出不穷的,他早领教过了。他问:“眼下这事上了道,你何时回祁山?”方墨看着他,反问:“你什么时候走?”
“过几日再走。”萧帧说道。祁山粮草不济的事得以缓解,他也要开始逐渐熟悉祁山各处山寨了,将自己手下这片人马捋顺了,后面才好行事。不过这十八寨是方墨拉起的,有她在他身边,这事行进起来,应是很快的,于是萧帧又说:“你跟我一同回祁山?”
方墨想了想,点头说了一声好,又问起山寨一众人近况,两人絮絮叨叨在雪地里说话,到月偏了西,犹还未觉得寒冷。方墨回屋里睡下时,已是到了中夜。
几日后,诸事上了正道,呼延龙也开始收拢玉泉山一带匪贼,将几条大规矩拟了出来。萧帧方墨骑马下了山。山中的积雪已是开始融化了,头顶日头明明红灿灿耀目,可是方墨却觉得这天比落雪还要冷。勒马回望身后雪峰,依旧是白茫茫一片,浮在遥不可及的云天之中。因是觉得冷,方墨干脆弃马上车,要了一个暖手炉子,一个人歪在车厢里面打盹。
车下山道缓慢,突然停下来时,方墨一下子惊醒过来,揉了揉眼睛后,掀了车帘子看外面。旁边的萧帧不知道上哪里去,冷风一阵进来,方墨有些后悔,不该就这么身上什么也不搭,就直接歪过去的,这下就觉得冷极了。
等了一阵子,马车仍是未动,方墨干脆下了车来。车队停在半山腰的山道上,方墨问了几个人,都说不知道停车原因。方墨伸头望去,车队最前面,有七八骑马的人在堵在那里,萧帧也在其中,似乎在跟人说话。
方墨走了过去,看清楚了,这骑马的七八人形容狼狈,有两人胳膊上还带了伤,他们中有清风寨的人,也有盘龙寨刘鹤天手下人马。清风寨里领头是三寨主刘海平,他脸上也挂了彩,衣衫上雪泥点点,正在与萧帧说话。
方墨过去时,两人话题刚落,方墨便问道:“出了什么事?”
刘海平喘气说道:“大当家的,盘龙寨那处山脚下来了几个硬茬,从玉泉山过,不仅不予通路钱物,还打伤了咱们好几人,就连盘龙寨刘寨主也伤在那几个人手中。”
方墨眉头轻皱,规矩才立,要得就是严律执行,若是一开先就有人破了规矩,那以后这事就别想顺顺利利进行了。不管这人是谁?背后靠山又是哪个?今日都不能许他顺顺利利过山了,否则以后清风寨这总把子的位置也就不要坐了。
方墨对萧帧说道:“我过去看看。”
萧帧点了点头,挥手让人牵了马过来,方墨上了马,由刘海平领着转了一处小道,往盘龙寨方向疾驰而去,半路上又遇了好几波上清风寨求援人马,个个脸上都带着伤。刘海平问明白,知道出手的是同一伙人马,人家不仅大摇大摆进了山,还见一个打一个,见两个打一双,着实太猖狂了。
“这人是谁?你们以前没有打过交代吗?”方墨骑在马上问旁边刘海平。刘海平摇了摇头,说道:“今日这硬茬,咱们还是头一回见,年纪不大,身手却是不弱,一身神力,几个人都拦不住。”
众人赶马疾驰,不大会就与一车队狭路相逢了。刘海平指着那车队说道:“大当家的,就是他们!”方墨萧帧拉马驻足细细看,迎面过来的车队并不大,约莫十来短装装束的护院围着中间的四辆马车。这些人过山道,马车上面既没有插镖旗,也无人喊号子,就这么大摇大摆过来了。
方墨一挥手,示意众骑将这车队团团围住了,她与刘海平两人于路当中拦道。二十余骑来回奔驰,将这车队团团围住。那些短装护院将马车护在中间,被这么多围困住了,这些护院没有一个人面现惊恐之色,只是看着道正中拦路的方墨和刘海平两人。
刘海平指了中间一马车,低声对方墨说道:“大当家的,打伤咱们几个硬茬就在车里。”
马匹回来奔波激起尘土飞扬,那中间车队里人物都看得不甚清楚,只得听到那中间有人大声喊道:“大黑子,快出来!外面又来一伙拦道山贼。”(未完待续)
第二十一章 瑾瑜
灰蒙蒙尘土渐渐消停了下来,那车队里多了一个短装高壮少年,肌肤黝黑,五官俊朗,神情冷肃,手杵了一把黑大砍柴刀,当先立在一众车队前头。
清风寨三寨主手指了那黑壮少年对方墨说道:“大当家的,就是这人!”话落良久,却不见身边方墨回应。刘海平转过头去,看见方墨勒马愣在当场,一双黑幽眸子紧紧盯着山道当中的黑壮少年,竟是罕见的露出了一抹激动神色来。
方墨再细细看面前那人一眼,深深吐一口气,喜悦弥漫了满身,使得她心里忍不住要欢呼起来,一边打马过去,一边大声叫喊道:“瑾瑜!”
却还没有近黑壮少年身前,那少年高壮身子突地一矮,一道冷厉寒光流转着朝方墨袭来。方墨尚在欢喜之中,全然没有料到孙瑾瑜会突下杀招,还来不及反应,身下坐骑突然长长嘶叫一声,猛地向前倾倒。方墨始料不及被掀翻下马,一个翻身滚之后,才稳住身子。再抬眼回身看,那马的右边前蹄竟是被一柄黑铁柴刀砍断,血流如注。
那黑壮少年飞掷一刀砍断马腿后,大步上前,又操起地上柴刀,转身冷视方墨。
方墨现下处于震惊之中,眼前的人明明就是孙瑾瑜,她是绝对不会认错的。可是为何孙瑾瑜却像是不认识她了似的,一刀就砍断了她的马腿,逼她下马,看她的眼神无比冷厉凶狠。她实在不相信眼前所见,再迟疑叫道:“瑾瑜,你怎么了?”
车队一众护院见这黑壮少年飞起一刀就砍断了飞驰的马腿,叫好声顿时四起,更有人大声喊道:“大黑子,快拿下她。”
那黑壮少年听了身后人鼓动,右手持刀。冷冷往方墨这边过来。方墨黑色眸子急剧收缩,才站起身来,冷冽刀风就到了面前。霸道刀风所过,虽然未伤她身,可是使得她左肩的衣衫裂开了一口子。方墨看向左肩的头尚未转过来,凌厉刀风接踵而来,逼得方墨连退几步,转眼就到悬崖边上。再无可避了。
方墨一把抽出弯刀。迎上黑沉砍刀,虎口顿时一阵酸麻,胳膊险些要脱臼了去,脚退半步,脚边上石子纷纷滚落万丈悬崖。
方墨的脸已是一连苍白了,她确定眼前这人是真的不认识她的。她一时处于进退两难地步。她不想伤孙瑾瑜,也不想被孙瑾瑜所伤,可是要他这时就突然清醒过来。也是不大可能的。孙瑾瑜狠逼之下,方墨已是半脚悬空了。正危急时刻,刘海平举起大刀。猛地砍向孙瑾瑜后背,惊得方墨出了一身冷汗。
孙瑾瑜只得转身招架,趁这时,方墨脱身出来。刘海平已是带着手下七八人将孙瑾瑜团团围住。方墨不禁颤声说道:“三寨主,勿要伤他性命。”
刘海平一愣。面皮细微一抽。面前这黑壮少年,他们七八人都是他手下败将,现下更是要留他性命,这不是要他们几个白白送死吗?
方墨却来不及细想这些,她急需要弄明白孙瑾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地会突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她也知道孙瑾瑜力大无穷,罕有对手,就凭眼前的人是根本拦不住他的。她撅嘴吹一哨子,招了一骑过来,低声对马上的人耳语几句,再三嘱咐:“要快些!”那人得了她命令,立时勒转马头,往来路奔去。
刘海平等人将孙瑾瑜虽是团团围住了,却一时不敢动手,他们是晓得眼前人厉害的,一旦动了手,是绝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的。方墨加入包围圈里,看中间如一头恶狼警惕着的黑壮凶狠少年,又忍不住叫了一声,“瑾瑜,你到底怎么了?”
孙瑾瑜置若罔闻,清亮眸子淡淡扫过方墨,定格在刘海平身上,突然暴起,一刀冲他凶狠劈下。刘海平连退数步,幸得方墨弯刀招架,他才得以喘息。方墨的力道哪里能跟孙瑾瑜抗衡?勉力接下几刀后,已是不敢再与正面冲突,只凭身巧,灵活闪避。
车队那伙护院见战况久未明朗,又连声催促说道:“大黑子,快些拿下这几人。”方墨听他们叫得刮噪,黑眸一沉,一挥手,令周围围着骑兵将这些人尽数拿下。
那伙护院身手不过平平,如何是这些山寨土匪的对手?一时惨叫声四起。那边方墨改变了战术,招呼刘海平只拦着孙瑾瑜,不与他正面冲突,也不放他过去救急。
领命下去办事骑兵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十余马上好手,过来时,人马分成了两列,拉着几张偌大网,朝孙瑾瑜奔驰过来。方墨见援手已到,连忙招呼刘海平等人退下,将场地留给这些骑兵发挥。
孙瑾瑜被众骑团团围住,这些人马匹奔走来回,密不透风。他眉眼依旧沉寂不动,突然翻身连滚到一骑兵蹄下,猛地一砍,那疾驰的马猛失前蹄,嘶叫一声一头栽下。
包围圈立时被撕了一口子,方墨黑眸一沉,不等孙瑾瑜从此处脱身出去,立时跃上一马背,打马过来,扯过地上大网,一把将尚未站起身来的孙瑾瑜铺盖住。众骑得手,错马奔驰,将被网住的孙瑾瑜严严实实缠住。
方墨勒马驻足,转身看,孙瑾瑜已是被缠成了粽子,倒在地上再不能动弹了。她抹了一把额头上汗水,下了马来。孙瑾瑜正透过网眼凶狠看着方墨。触及他这样眼神,方墨心里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这些天她无一日不处在对孙瑾瑜的愧疚之中,现下见他安好活着,眼眶有些发热,与他对面站着,受他凶狠眼神的直视,一时间心里悲喜酸涩皆有,虽是有万语千言,嘴里却一句也说不出。
他们身后车队里突然传来一阵喧哗,打断了方墨的思绪,她转身看。那边战况又起,刘海平带着数人团团围住了马车,马车旁边站着两人,因是背身,方墨看不清他们面相,只看清一人怀抱一细长物件,紧贴车厢畏缩站着,背影婀娜。另一人也是一女子,身形高挑,手持一柄长剑,倚车身与刘海平等人对峙着,她脚下不远处已是倒下了一名盘龙寨喽啰。
方墨乍眼看见这两人,心中禁不住猛跳起来,大步过去,越近越觉得没有看错,不禁喊道:“湘绣!”持剑那女子身形微晃,一下子转过身来,与方墨对看。一张俏丽脸上,五官俊朗分明,正是逆水河畔不告而别的周湘绣。
周湘绣一见到方墨,大眼中立时涌出泪水来,强撑的凶光一下子尽消了,软绵绵萎缩下去,幸得马车旁边另一女子搀扶住了,才没有倒地。方墨抢步过去,将周湘绣半身扶起,一手顺势探到她手脉处,更诧异看着周湘绣。
周湘绣连咳数声,有气无力说道:“方墨,我没事,瑾瑜,瑾瑜他……”方墨喉咙里有些哽咽,周湘绣脉象示她耗损过度,已是到危急时刻。方墨柔声安慰说道:“我看到瑾瑜了,你放心,我不会弄错的。”周湘绣苍白脸上现出一抹欣慰笑来,抚着方墨手,喘气说:“那就好。方墨,瑾瑜,瑾瑜他不认识我们了,他自己不知道……”
方墨见她说话时喘气越急,连忙阻止她继续说话,道:“湘绣,你快别说了。我心里有算,到了这里,咱们谁也不会有事的。”周湘绣欣慰一笑,历了无数艰辛,他们才能回到这里,终是幸能见到方墨,谁也不会有事了。
方墨正要招呼刘海平过来帮忙,旁边一人小心翼翼喊了一声:“方墨……”方墨回头看了看丁秀兰怯弱眼神,眉头微皱,原想问她为何也来到了这里,转念一想,召唤说道:“快过来帮一把手。”
丁秀兰慌忙点头,将怀中紧抱的东西放到了一边,过去帮忙方墨将周湘绣搀扶进了马车里面,躺好了,立时又转身下了车。方墨环视了一圈车内,这车厢里有一股浓郁药味,摆设凌乱,物物件件皆是粗简之物。
“方墨。”周湘绣又唤道。方墨赶紧蹲下来,周湘绣对她说道:“你赶紧下车去,看着,看着瑾瑜,我这里有秀兰,就可以了。”方墨点头,安抚说道:“好,你先撑着点,咱们马上就到了安全地。”
丁秀兰怀抱了东西返回车里,与方墨撞了一个对面。“方墨……”
方墨一把抓了丁秀兰手,看着她,低声嘱咐说道:“好好照顾她!”丁秀兰对方墨的害怕由来久远,慌忙点头应承。方墨下了马车,让刘海平在众人中挑了一驾车稳沉的好手,令他带着人手赶紧赶车回清风寨里。
孙瑾瑜已是被人用粗绳捆死了,押到了一边。方墨又看了看他,对刘海平说道:“把他也带回山寨里,好生照顾,等我回来再说。”刘海平点了点头,手又指了靠山壁跪着的一众护院,说道:“大当家的,那他们几个呢?”
方墨现在脑子是混乱的,不及细想,就说道:“将他们也带回山寨里,另行关押,好好看着。”众人个领了命令下去办事,山道上一片忙乱,只方墨一人独站一边,冷风从山壁那边呼啸过来,将她的脸色吹得惨白。(未完待续)
第二十二章 湘绣
孙瑾瑜等人陆续被带离了,余下人马正在收拾残局。方墨一人独站着,尖细面上血色尽无,双眸幽黑深寂。这么长久的担心愧疚到了这时反是越盛了,孙瑾瑜虽是活着,却失去了记忆,周湘绣虽然回来了,却只剩了半条命。若当时她没有考虑那么多,许是事情就不会变成了这样。然而时间永远是向前的,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可买。
群山浩浩无声,灰白相间之间皆是一片苍凉。山道上各色喧闹声响忽远忽近而来,却都是随着风声一啸而过,没有哪一句能在她耳里停留。事情已成了如此,再怎么自责懊恼都已是无济于事,她如今所能做只有尽力去做接下来的事情。
弯曲山道上过来一匹马,转瞬间就到了方墨跟前,马上阿忠一勒缰绳驻足,四下看一眼,说道:“大当家的,我家主子问您是否还需人手帮忙?”方墨抬头看他,摇了摇头,说道:“不用了。阿忠,你去跟帧少爷说一声,我这边还有事情未了,不能同他一道走了。”
阿忠一愣,想及临过来前萧帧冷肃面孔,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怯意,可是方墨已经转了身,上了马,勒马转头,对他又说道:“你们快走吧,路上不易耽搁太久,不要等我。我这边事情一了,自会回祁山的。”阿忠望着方墨脸上的坚定神色,只得将心里的犹豫吞了回去,眼睁睁看着方墨打马从小道上了山。
阿忠驱马回去,将方墨话语先告诉萧六。萧六眉头微皱,扬了扬示意阿忠先行下去,转头看了看临悬崖而立的萧帧。这处风大,萧帧墨黑长裘飘飞起来,背影无边冷寂。萧六缓步过去,垂头说道:“主子。大当家说她还有事情未了,不同咱们一道走了。”
萧帧黑寂背影一动未动,隔良久方淡淡说道:“孙瑾瑜是不是上了清风寨?”
萧六恭敬说道:“是。听说周姑娘也在,病得不轻,实不宜长途跋涉。”
萧帧突而转了身来,带了一股萧索冷风从萧六身边经过,淡淡说道:“启程。”
萧六将头垂得更低一些,应了一声是。待冷风过后。她抬起头,萧帧已是上了马车,一方车帘正垂下来,车里萧帧面上寂寂深冷。萧六在心里叹了一口,招呼阿忠等人赶紧启程。
方墨抄小道上了清风寨,寨子门口才将大伙分处安置好的呼延龙迎了上来。说道:“大当家的,二当家在我屋里,周姑娘安置在你屋的了隔壁。”方墨点了点头。
呼延龙是认识孙瑾瑜的。也知道就是因为他将燕京追兵引开来,萧帧等人才得以有惊无险回到祁山的。乍见孙瑾瑜被五花大绑捆上了寨子里来,当时吃了一惊。待知道孙瑾瑜谁也不认识时,心里也不好受,连忙让人将孙瑾瑜带到自己屋里。周湘绣病得很重,就近安排在了方墨先前所住屋的隔壁。
方墨先去看了看周湘绣,就这么颠簸一阵。周湘绣脸色越发难看了,便是不说话也是气喘吁吁的。方墨扶了她躺好睡下,柔声安慰说道:“你且等一阵子,郎中马上就来了。”她虽是跟在方大福身边学了一些治病救人的手艺,却不过是些枝末,处理一些常见简单的病症可以,但是周湘绣这身病,她却不愿意冒一点险,上山前就早早命人请了玉泉山一带医术最了得的郎中过来。
周湘绣苍白面上带着笑意,微微点了点头。方墨将她被角掖好,坐在她旁边看着她。当年她年岁还小一个人带着聂云旭和病重的苏瑾娘在白茫茫雪山中躲了近十日,也不曾弄成这样,这次也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方墨喉咙哽咽,面上却不得带上笑容,心里越觉苦涩。好在周湘绣确实累极了,只躺一阵子,就昏睡了过去,并没有看见她难过样子。
方墨将周湘绣冰冷的手攥在手心里,看着角落里畏畏缩缩看着她的丁秀兰,定了定心神,伸手招了她过来,问道:“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丁秀兰眼睛一亮,解开包布,露出一柄长剑来,小心翼翼举到方墨面前,说道:“方,方墨,你看,我把你的剑带回来了。”
方墨从她手心里拿过剑,那剑较之其他长剑轻了许多,无鞘,以粗布裹着,剑身消得极薄,约莫八九寸长,正是她落在燕京裴胥青书房里的那柄长剑。方墨低声问道:“你是怎么拿到的?“
丁秀兰仔细看方墨脸色,小心翼翼说道:“我,我偷的。”裴二小姐悬梁之后,裴夫人将她屋里所有伺候的丫头婆子一律关起来,对于当晚几个值夜的另行关到一处,原本是打算将这些人拉下去给她女儿作伴的,无奈一夜之间燕京大乱,裴府里突然闯进来数百蒙面大汉,见人就杀,到处放火。丁秀兰这才得以趁乱逃出来,因是怕日后裴府仍是不放过她,就想到许是方墨能给她一些庇护,反正裴府里乱糟糟一片,她索性偷了裴胥青书房里方墨的长剑,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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