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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罢山河-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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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墨笑着说道:“头一回来不假,却不是往西边的,我是来乌远找人的。”

这婆娘立时坐直了身子,说道:“找人的?小哥要找谁?咱们来这乌远也有两三年,说不定认得你要找的人呢,你快说来听听。”方墨脸上绽开笑容,放下筷子,望着她说道:“老板娘,你心肠真好。不管我能不能找到我叔叔,我都会记得你的恩德了。”

这婆娘被方墨夸得心花怒放,连忙笑着说道:“好了,好了,快说你叔叔姓甚名谁?今年多大年岁?长什么样子?在哪一处做事?”方墨抹了一把眼睛,说道:“我叔叔姓何,名虚道,今年三十二了,至于长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他已是有十来年没有回家了。只不过今年一月里,我们那里有一人从河西回来,说是在乌远城的同福客栈里见过他,说他在客栈厨房做事。今年潼关大水,我家里的人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在了,我爹临死之前让我过来找他。”

这婆娘叹了一口气,感叹一声,“也真是可怜。你说的这同福客栈倒是好找,从这里你一直往前走,都头了,最大那家客栈便是了。只是你叔叔这名字我却是头一回听说,你确定他是用这名字?”

方墨想了想,茫然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他在那处厨房做事却是不假的。不过既是不远,我过去看看应是能弄明白的。”这婆娘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不过你过去问时,可得留个心眼,这乌远城拐子骗子可是不少的。”

方墨说道:“多谢老板娘提醒,我会留心的。”

就这时,铺子里又来了食客,当家的一连唤了这婆娘好几声,她才站起身,转身忙事了。方墨吃了面,付了钱告辞离开。骑着马依那婆娘所指走到了尽头,一抬眼就看见同福客栈的招牌。这客栈两层楼面,气派非凡,门口人来人往不绝,小二热情吆喝声隔这老远都能听见。

方墨在旁边看了几眼后,便牵着马寻到后面小门里,守门小厮拦了路,上下看方墨一眼,掩着鼻子,皱着眉头,说道:“你找谁?”

方墨缩头缩脑低声说道:“我找厨房的贺兰师傅。”守门小厮一愣,说道:“贺兰师傅?你是他什么人?”方墨说道:“是我爹让我过来找他,我爹姓刘,名金柱,烦劳小哥通报一声吧。”

守门小厮不耐烦说道:“那你先等着吧。”

方墨在门口站着,她心中也没有底。刘金柱说得着贺兰远山是北狄人,她不知道他们两人有何纠葛,以至于刘金柱认为只凭一串兽骨链子,这北狄人就能帮他们逃出乌远,回到漠北去。但是她眼下已经没有第二条可走了,赫连睿满城抓人,她腿伤复发,若是无人帮忙,恐怕是躲不过去的。

小门这处正值风口,吹得她脸上有些疼,方墨在旁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来,阳光从树缝里照下来,明明极耀目光亮,照在身上却一点不觉得暖和。方墨正打算起身起来,突然听到了守门小厮的声音。

“贺兰师傅,你看,人就在那边。”方墨站起身来,那小厮身边站的是个三十四五岁的北狄人,身形高壮,满面大胡掩着嘴脸,模样凶悍,一点也不像是厨房做事,倒与方墨曾对阵的北狄士兵差不多。方墨习惯性警觉起来。那小厮见方墨直挺挺站在不过,便冲方墨招呼:“哎,你,还不过来?”

方墨走了几步后,倒是那北狄人大步流星过来,盯着方墨看一通,一字一字用漠北问道:“你爹是刘金柱?他在哪里?”

方墨点了点,从怀中摸出刘金柱给的兽骨链子递过去,眼圈一红,低声说道:“我爹死了。”

贺兰远山接过兽骨链子,对方墨说道:“你跟我来。”

方墨跟在他身后,闻得一股厨房油味,心里警觉这才收减一些。两人从小门进去,来到一处四方院里,那院中四下里堆放着柴火,两辆板车靠墙停着。贺兰远山将方墨领进了西边一间屋里,那灶前蹲了一瘦个北狄小子,立时站起身来,面带笑容,称呼道:“贺兰师傅。”

贺兰远山说道:“小孟呢?你把他找来,说我有事找他。”

那北狄小子点头哈腰出去。贺兰远山看了看方墨,指了靠墙一条长凳子,生硬说道:“坐。”方墨依他所说畏畏缩缩坐下来,贺兰远山蹲到灶前,一声不吭架柴生火。这屋里原本就比外面暖和多了,有了火,就有热了几分,方墨觉得身子也渐渐暖和了起来。

这贺兰远山显然说不好漠北话,而方墨虽是听得懂北狄话,却是只能说几句简单常用,心里又始终有几分警觉,当下也露破绽,也不吱声。屋里两人相对无语,只有灶间柴火燃烧的噼啪声响。(未完待续)

 第八十八章 来一个翻译的

屋里暖和起来,伤腿那处血肉也好像活了,便是不动,也是又痒又痛的,因处境不明,敌友不分,方墨也不敢随意动弹,只得生生受着,好在这煎熬也没多久,她就听见有人往这边过来的脚步声了。

来人穿院门过来,隔老远就咋呼道:“师父,师父。”然后风风火火进来,直奔灶前,冲贺兰远山用北狄话又唤道:“师父,你有事找我?”贺兰远山探头看向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的方墨,却是一愣。方才那胆小怯弱的丫头正抬头回看他们,一张巴掌大小脸黑漆漆,原本总是低垂躲闪的眸子这刻却黑亮耀目,嘴角微微上扬,带了一抹似笑非笑神情,与方才真是判若两人。察觉他在看他,那黑亮有神的眸子立时就换上一抹萎缩怯意。

漠北与北狄多年对立,漠北民间对北狄的仇恨和害怕根深蒂固,方墨这般神色虽是令得贺兰远山一愣,却也没有往心里去——他原本生得就有几分恶相,又是北狄人,人家丫头这般怕他,倒也不足为奇。

后进屋那人是个面目清秀的十七八岁小子,穿着一身灰布夹袄,当下便顺着贺兰远山的目光看去。方墨手脸黑乎乎的,身上衣装看起来破旧不堪,他看得不真切,隐隐觉得有几分熟悉,却一时记不起在哪里见过了,便指了方墨,用北狄话问道:“师父,他是谁?”

贺兰远山拍了拍他肩膀,回道:“小孟,师父说不好中原话。你来替师父问问:她既是刘金柱的闺女,怎地穿成这样子?又是怎么来得乌远城的?还有,她爹到底是怎么去?”

那小孟听说角落坐得那衣衫褴褛黑瘦少年是个丫头,也吃了一惊。手指了方墨,诧异说道:“师父,他真是女的?”一边瞪大眼睛上上下下看了方墨一通。真是越看越觉得熟悉,但是他确实记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丫头。

贺兰远山点了点头,说道:“他爹是漠北人登州山里人,与我有过救命之恩,又带了我许的信物来,应是不会有假的,你去问清楚。她家到底出了何事?想要我怎么帮她?”

小孟端了一碗热水与方墨。方墨接过,却是不喝,只迟疑看他。

小孟和气说道:“不要怕,我也是中原人,年长你几岁。你叫我小孟哥便是了,快喝快喝。”

方墨几口咕噜咕噜喝光了,抹了一把嘴边,将空碗递过去,小声说道:“多谢。”小孟又微笑问道:“你饿不饿?”方墨咽了咽口水,看了一眼灶前看他们说话的贺兰远山后,将头摇得如拨浪鼓似的。贺兰远山见这丫头这般惧怕他,便低下头去,一声不吭添柴加火。

小孟笑嘻嘻拖了一个小几子坐到方墨面前。又仔细看了她一通,用漠北话问道:“妹妹叫什么名字?家是哪里的?“

方墨将目光从伤腿上转到这小孟脸上,这么近距离,她是不会认错这小子,若不是这小子,她昨夜也不会弄得那般狼狈了。万没有想到。不过几个时辰,老天爷就又将这小子送到了自己面前来。贺兰远山的徒弟,小孟,姓孟,好,她一向是有仇必报的。

方墨心思转了好几个弯道,将刘金柱闺女的事在心里过了一边,看着小孟,低声说道:“我叫刘玉梅,登州人。”

许是离灶有些远了,与方墨坐对面的小孟觉得身子有些冷,不自觉打了哆嗦,看着方墨,又问道:“登州?你以前有没有去过别处啊?比如惠州啊,西林啊,燕京什么?”

方墨摇了摇头,说道:“我出门少,没去过这些地方。”那小孟盯着方墨,干脆挑明了说道:“你以前是不是见过我?有没有觉得我很面熟?”方墨瞪大眼睛看着他,差点笑出声,努力控制嘴角抽动,点了点头,回答说道:“有些面熟,你跟我们村的二狗子长得有点像。”

小孟一愣,问道:“二狗子,他是谁?”方墨认真回答说:“二狗子就是我们村刘癞子家的老二,他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人有些不妥当,还常犯羊癫疯,发作时候很吓人……”

小孟脸上沉下来,立时打断方墨的话,道:“好了,别说什么二狗子了。”又摸了摸头,看着方墨问道:“玉梅妹妹,你告诉,你既是登州人,又怎么到这里来的?你为什么扮成了这样子?你爹又是怎么没的?”

方墨眼圈一红,低下头,低声说道:“北狄人进村了,挨家挨户抓人,我爹娘让我换了这身衣,带着我往后山躲,可是北狄人有马,我们跑不过……他们把我们关到不见天日马车里,我娘熬不过,路上就去了,快到这里时,我爹也去了……”

小孟一眨不眨看着方墨,说道:“后来你就逃出来了,玉梅妹妹,你倒是聪明得紧,你是怎么做到的?”

方墨见这家伙对她所说分明有几分不信——她一路上女扮男装没被发现,许是因为有爹娘在一旁照看,可是在爹娘都没了的情况下,她一弱女子,居然能从虎口逃出来,换了她,她也会多问几句的。只不过这理由,方墨在一路过来时,就想好,当下就编道:“北狄人将我们几个卖给一家过路商队,那商队往西走了几日就遇到了沙盗,我,我是装死,才逃过一劫的。”

方墨所编着经历虚虚实实的,河西走廊沙盗横行,人皆尽知,她这番逃走倒也不奇怪。

小孟盯着方墨左看右看,对她所说显然仍是不信。在灶前蹲着贺兰远山轻咳了一声了,小孟连忙挪过去。贺兰远山看了一眼方墨,一把揪了小孟耳朵,低声用北狄话说道:“你小子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这丫头父亲对我有恩,你可别打她主意!”

小孟连忙说道:“师父,你轻点轻点,天地良心,我对她是绝对没那心思的!”贺兰远山哼一声,说道:“既不是,你为何这般看这丫头?让你问的事情,你问明白了没有?”小孟挣脱开来了,看了一眼方墨。方墨仍是低着头,胆怯坐在长凳上,一副懵懂样子,压根就听不懂两人的话。小孟低声回道:“师父,问明白了。这小姑娘是跟她爹娘一道被抓到这里的,她爹娘路上没有撑过去,她是被卖转了一道手后,从河西走廊那边逃过来的。”

贺兰远山听了之后,过了一会才问道:“你问她是不是想回漠北去?”小孟又几步过去,笑着问道:“玉梅妹妹,你找我师父有什么事?”方墨看了一眼贺兰远山,低声说道:“我想回家,我爹说,你师父会帮我的。”

小孟眨了眨眼睛,又跑过去对贺兰远山说道:“师父,她想回漠北。”贺兰远山点了点头,说道:“她的腿脚像是扭伤了,你先带她到你屋里去,我去请个郎中过来看看,若是无事,再找个南去商队,让她跟着一道回吧。”

小孟应了一声,正要转身,突然又问道:“师父,她腿脚若是行动不得,那你是不是要让她住我那里?”贺兰远山眉头一皱,道:“你这不是废话吗?我那屋里哪是女人住的地方?”小孟指着自己鼻子,苦着一张脸,说道:“那我呢,我住哪里?”

贺兰远山说道:“这时节隔壁那间柴房倒是暖和,你就在那里凑合几日吧。”说完头也不回出了门去。小孟苦着一张脸看着贺兰远山离去后,转身时就又换上了一张笑脸,上前搀了方墨说道:“玉梅妹妹,走,我带你到我屋里去,先看看你的腿伤,我师父去请郎中,一会就能回来。”

方墨低声道了一声谢,借了小孟手力往前走。小孟将方墨搀到东边角落一间屋里,一边问道:“玉梅妹妹,你这脚是怎么受得伤?”方墨低声回道说道:“遇到沙盗那会扭伤的,我跑不了,只好装死了。”小孟笑呵呵说道:“玉梅妹妹,你真聪明。”

方墨低着头不语,将这屋里看了一通,虽是不大,摆设简单,却收拾得十分齐整,塌边草编柜上还搁着一本翻了大半的书。小孟见方墨目光落到那书上,立时拾起,看着方墨眼睛,笑着说道:“玉梅妹妹也喜欢看书?”

方墨心里冷笑,面上却是一副胆怯样子,摇头说道:“我,我不识字。”小孟轻哦了一声,又看一眼方墨,将书放一边了,扶着方墨坐下来,又热络说道:“玉梅妹妹,你且等会,我端盘水与你洗洗手脸。”

洗了手脸那就露陷了,这小子倒是个人精,想看清楚她脸面,行!

方墨应了一声,待小孟走后,便立时起身关了门窗,四下看屋里一圈,操起门背后的一根扁担,放手心里掂量掂量,收在自己触手可及地方。没多会,她就听见小孟咋咋呼呼过来的声响,她满脸感激之色站起身来。小孟将水盆搁放在架子上,一边笑呵呵说道:“哎,哎,你仔细一些,千万别动,我挪过就是了。”一边十分周到将水盆连同架子一起挪到方墨面前,还没有直起身来,脑袋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闷痛,他转过身去。方才畏畏缩缩站在桌前黑面丫头手上拿着一根扁担,正似笑非笑看着他。(未完待续)

 第八十九章 都来了

没多会,她就听见小孟咋咋呼呼过来的声响,她满脸感激之色站起身来。小孟将水盆搁放在架子上,一边笑呵呵说道:“哎,哎,你仔细一些,千万别动,我挪过就是了。”一边将水盆连同架子一起挪到方墨面前,还没有直起身来,脑袋后面突然传来一阵闷痛,他转过身去。方才畏畏缩缩站在桌前黑面丫头手上拿着一根扁担,正似笑非笑看着他。

方墨洗干净了手脸,立时觉得舒坦了许多,将窗子打开来,拖了凳子临窗坐着,阳光暖暖照在身上,她眼皮渐渐有些沉。几人脚步声从院门那处过来,她立时探头看出去。正是贺兰远山领了一进来,那人上了年岁,须发皆白,身上背着诊箱,看样子正是个郎中,且还是中原来的。

方墨立时坐好了,贺兰远山在门口用漠北话生硬说了一声请,两人一同进来。贺兰远山见屋里只有方墨一人,一愣,比划着问道:“小孟去哪里了?”方墨站起来,垂着头,低声说道:“有人叫他,他就出去了。”

贺兰远山说不好漠北话,少了一个中间人,就不知道怎么与方墨说话,一脸纠结神色,将一头乱蓬蓬发揉搓几把。随同进来那郎中用北狄话问道:“哪个是病人?”贺兰远山醒悟过来,手指了方墨,说道:“是她。”

郎中看方墨几眼,面带微笑问道:“小姑娘伤在哪里?”方墨见这人漠北话与北狄话都说得十分流畅,料是在乌远城住了良久了,不过他终归是中原来,面上紧张胆怯之色消散了不少,低声说道:“扭伤了脚。”

“来,让我看看。”郎中放下诊箱,示意方墨脱了靴子,方墨忸捏着不动,看了贺兰远山一眼。又飞快垂下头去。贺兰远山见状,头一低,转身出了门去。方墨这才脱了靴子,解开了脚踝上包扎。

那老郎中原本是一脸笑呵呵神色。待看见方墨腿伤,立时吸了一口气冷气,仔细看一通,问道:“小姑娘也太不爱惜自己,你这脚伤既是没有全好,就该好好静养,怎地又弄成了这样?你是想以后只用一只脚走路吗?”

方墨低着头。抿着嘴巴不说话。老郎中看她这样子,又想想方才她面对贺兰远山时一副惊怕的样子,只料她也是不得已的,便叹了一口气,低声说道:“幸得没有伤到骨头,以后注意一些,也无甚大碍的。”说吧又从诊箱那处一瓶乌黑药膏来,仔细给方墨抹上了。叮嘱一番。

方墨低着头说道:“多谢。”老郎中收捡诊箱动作一滞,看着方墨,低声说道:“小姑娘。来到这乌远城多是有不得已苦衷,你便是想离开,也得等腿伤彻底好了才行。幸得这贺兰师傅虽是北狄人,心却不坏。你等腿伤好后,好好跟他求情,许是能得一回生路。总之,万不可再冒险行事了。”

这郎中将事情完全想歪了,方墨只低着头,一声不吭。这郎中开了处方,唤了贺兰远山进来。交代了用法,便告辞离开了。贺兰远山将郎中送走之后,回来又见方墨一副惊惧样子,低着头拿着处方一声不吭出了门去。

方墨待贺兰远山走远了,起身关了门窗,将那郎中与的药膏放鼻尖嗅了嗅。用手指挑了一些出来,兑水化成了一碗乌黑刺鼻的汤水,里面那小子已经醒了,正瞪着圆溜溜眼看着她。方墨将他拖出来,手拿扁担,说道:“你若是敢大声嚷嚷,我就将你这腿脚打折,再塞床下去。”

小孟连忙摇头,方墨取下他嘴里塞得东西,一边紧紧看着他,待这小子一放开嗓子就准备一扁担砍下。那小孟嘴里东西取下后,只深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方墨,问道:“你到底是谁?”

方墨幽冷眸子看过来,小孟脑袋灵光一现,认出方墨来了,瞪着方墨,说道:“你,你就是……”

方墨冷笑一声,道:“你认出我来了?我腿脚弄成这样,全是拜你所赐,一报还一报,你说,我是不是该打断你腿脚?”小孟吓得牙齿直打架,连忙说道:“别,别,你千万别这么做!我昨晚那么做,无非是怕你杀了我,我也不是存心害你的。你千万别乱来。其实你留着我这两条腿远比打断了,要好得多。你来找我师父,不就是想漠北去吗?我可以帮你的。”

这人倒是机灵,方墨冷笑一声,说道:“我凭什么信你?”

小孟苦着一张脸,说道:“你身手这么好,都能北狄人手中逃出来,我不过一个帮厨,还能强过北狄的快马大刀不成,我还想活命,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再说,我与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我将你卖给北狄人,那北狄人又不能给我什么好处,值得我用命去换吗?”

方墨一时哑嘴,这小子一口气将她要说得话也说了去,倒让她不好再说什么了,当下冷哼一声,端了那碗乌黑刺鼻药水递到他,说道:“你小子倒是牙尖嘴利。要想我信你,就把它喝了。”

小孟一惊,说道:“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难闻。”

方墨道:“这是我家自制的蚀心断肠汤,你若是真如你所说,替我跑腿办事,半月后我自会将解药给你,你若是敢使奸弄滑,后果怎样,想必我不会,你也知道。”

小孟瞪着眼睛看着方墨,突然一手接了药碗,咕噜咕噜几口喝光了,铁青着脸,说道:“你现下是不是相信我了?”

方墨展颜一笑,道:“好,你放心,只要你听话,半月后自会一点事都没有的。”小孟看着方墨一愣,默不作声看着方墨解了腿手捆绑,活了活微麻手腕,对方墨说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方墨笑着指了架子上水盆,说道:“你把它端出去吧,顺便看看你师父在忙什么。”小孟依方墨所言端了水盆出去,到了厨房门口,就与端着两菜一汤过来的贺兰远山差点撞上。贺兰远山一看见小孟,便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说道:“你小子又跑去哪儿耍了?不是让你好好照看那丫头吗?”

小孟连忙搁下水盆,将贺兰远山拉扯回来,笑嘻嘻问道:“师父,你不是一直都在乌远城吗?怎地会让玉梅她爹救了一命的?”贺兰远山说道:“那是多老远的事,你小子问这个做什么,是不是那丫头跟你说了什么?”

小孟笑着说道:“就是因为她什么也没有,我才好奇啊,师父,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了我才知道怎么哄她啊,你没见到她都吓了什么样子,知道了根底,才能对症嘛,师父,你说是不是?”

贺兰远山想了想,抬头望向外面,说道:“我也没有一直都在乌远,三年前,我去过一次漠北登州,是想带我儿子回草原的,在玉泉山那处遇了雪崩,是刘金柱救了我一命。”小孟说道:“师父,你那时候有没有见过刘金柱的闺女?”

贺兰远山摇了摇头,说道:“没见过,我只在她家住了一晚。你们南朝人规矩多,女眷一般不见外客的,那丫头那时候病得也很重,整夜不停咳,这个我倒是记得清楚。”转头看小孟神色古怪,便又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这丫头有什么不妥当?”

小孟立时笑呵呵说道:“没有,师父都说了,她都带了信物来,怎么会不妥当?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师父理应帮她的,咱们师徒一心,师父的事就是我的事。”贺兰远山一个栗子敲到小孟头上,说道:“你小子倒是说得好听,还不将给那丫头端过去?她估计几日都没能吃顿饱食了。”

小孟跳起来,端了食盘走到门口,又回过头,说道:“师父,原来你还有个儿子,怎地没有听你说过?”贺兰远山正在加火,背对着他,头也不抬,淡淡说道:“他死了,三年我去漠北就是想将尸骨带回来的。”

小孟一愣,贺兰远山蹲在灶前,红红闪闪的火光照在他满面大胡脸上,那深沉眸子的光亮顺着火光一闪。小孟头一低,将要问咽回了肚子里,赶紧出了门去。

来到自己房里,门虚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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