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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大梦 作者:苏清以-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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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了,这样看来,也许我才是最笨的那一个。
我听见自己木然的声音在空旷的屋子里响起,“这么说,那天你是故意的?”
我们彼此都很清楚“那天”是哪天,不是吗?
建安点头笑,笑得开心又癫狂,“你才知道,玖安,你到底是真笨还是假笨?你不知道那是我与乌赞设计的一局?”
我不知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只是一颗推波助澜的棋子。。。。。。
建安蓦地停住发狂的笑,面上却还带着方才的得意情绪,“玖安,你后悔了?其实一切都不怪你,谁让你们不幸运,遇到了路亚,而路亚正好又是乌赞以前的暗部?”
“你不知道吧?你们去的那一天,我们早就布下人手想要将你们全部灭口?”
厮杀的侍卫,惊慌失措不明就里的墨吉帝。
原来我们不过是人家局上的炮灰。
“不过还是你害死了他,”建安冷笑一声,“如果你不是正巧在那儿,如果不是你也许他就不会出手救你,而被乌赞的暗箭射中。”
“你知不知道乌赞将你抓获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气了?”
“玖安,你知不知道,他死了!他是被你害死的!你连怀念他的资格都不配拥有!”
“像你这样的人,根本谁都不配拥有!”
她一句一句,步步紧逼,逼得我一丝退路也无。
或许,我早就该承认,他死了。
不是什么我被人绑架了,而他也被别人救回去,过段时间就会来找我之类的情节;也不是他是故意想要欺骗我们所有人,只是为了逃避身为人子那份太沉重的责任,然后在某天若无其事地出现,告诉我,阿玖,我带你去买鸡腿儿吃。
他是真的死了,世上再无宿然。
是我害死了他。
世上再没有一个人,长着一双妖艳的桃花眼,每天除了作弄我还是作弄我;也再无一个人,由着我啃鸡腿儿喝梨汁,冲他作威作福。
我早就该明白的,不是吗?
建安说的对,如果不是我,也许宿然能借着一手好功夫突出重围,保住自己的性命,也保住他母亲的命。
如果我死了,禄赞国反而会欠下大成国一笔债,也许能最终换得大成国子民免受战乱之苦。
我死,才是最好的结局。
“阿玖,吃鸡腿儿。”他笑着,站在门口逆光的地方,修眉俊目,一派舒朗。
我说,好。
便抓起几根鸡腿儿塞进嘴里去。
“你还吃得下去!?”建安兀地站起来,广袖一甩,杯盘尽数摔落到地面上,发出粉碎性的声响。
我听不见了。
只拿着鸡腿儿埋头啃。
她伸出一只脚,使劲碾向我的右手,我很疼,丝丝扯扯的痛一直蔓延到心底最深的地方。
“玖安,我要你看着,也要所有人看着,我建安是如何一步步爬起来报复你们的,我要你们知道以前对我的冷落都会让我加倍返还回去,我要你看着我坐上禄赞国国母的位置,我要让你们悔恨,一直悔恨!”
建安走时,将门摔得乒乓响,像是在宣泄怒气,又像是挥霍她的傲慢与不满。只是她走之后,原本还有些人气儿的屋子里顿时变得寡静,周围一片空荡荡的,没有一丝声音。
我慢慢蜷起身子来缩到角落里。
她的话像鞭子一样慢慢抽打着真相那层薄纱,抽的人鲜血淋漓,抽的人无处可逃。
或许是我太过天真,也或许是我实在太笨,从未想过,原来我们终有一天会变成各自都不认识的模样。
在同宿然等人玩闹的梦里,浑噩度日。
这件事儿之后,建安来过几次,莫不是讽刺打击之类,我觉得自己都已经快成一尊金刚不坏之身了。
这天我照旧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日子太浑浑噩噩了,反而觉得过得异常的快,我揉揉眼睛思索我在这个鬼地方已经待了多少天,却想的脑袋疼。
这两日已经不再做关于宿然的梦了,大概时间过去的久,连他都有些释然了,毕竟我啃鸡腿儿的时候,他不再笑着来使坏捉弄我了。
我觉得这样挺好,真的。
谁都有谁的最终归宿,我想宿然应该是找到了吧。人说投胎转世的时候都要喝孟婆汤的,之后走过奈何桥,忘却之前发生的一切。
宿然,你是不是也忘了一切,来世平安喜乐?不必为了母亲的性命而奔波,也不用煞费苦心得到什么。
给我送饭的小宫女早已经摸清楚我的作息习惯,我这厢刚起床,她那边就挽着一个食盒推门进来,照旧剜了发呆的我一眼后“啪”的甩下食盒。
哎,我心中小小的伤感了一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吃饭都要抱着人家小宫女的下巴打滚,我这公主活的,可真是胆战心惊,忒没意思!
从榻上慢悠悠地爬起来,熟门熟路地找到盆子洗手洗脸。
夏日的天气热的实在好恼人,我端起盘子将脸凑上冷水良久,想要凉快一点。
内室的门却“嘭”一声被人踢开。
我手一抖,“咣啷”一声,盆子、水花、惊诧、愤怒。。。。。。什么都有。
来者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明天先不更新了。。因为要有个小考试。。后天再更新吧~


、春秋大梦_26

“玖安公主倒真是不拘小节、快活自在。”
我回身寻找这个戏谑声音的主子,方见有一人斜斜倚在门框上,暗绿色的衣衫衬得那张不算白皙的脸庞竟然有些俏生生起来,挺直修长的眉,似笑非笑的唇却又给人一种猜不透的邪气。
吾靠,现在的男人都长得这么风流倜傥了?让我等女流有何颜面存活于这茫茫人世?
虽然长得好看,但我细瞅半天还是没能认出这人是谁。
原本不耐的小宫女却慌忙换上一副谄媚的笑脸,原地深深一福,“见过三殿下,三殿下吉祥。”
哟,原来是建安家那口子,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我不动声色地伸手去捡掉落到地上的盆子,既然知道是谁了,那就不用惊慌了是吧?
三殿下乌赞眯眯眼,声音冷凝阴戾,“绿桃,你就是这样伺候玖安公主的?”
绿桃瘦小的身形一颤,声音开始抖得不成样子,“扑通”一声便跪倒在地下,头如捣蒜般,“三殿下,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望三殿下赎罪。”
哎哎,我说你这个叫绿桃的,你口口声声说着知错了,我也没见你肯动动尊手来帮我捡盆子啊。
你这个所谓的三殿下,自己家的奴才都管教不好,偏偏还当着外人的面训斥,多不利于宫女养成计划?
乌赞冷冷哼了一声,状似无意地轻轻问了句,“嗯?知错了?”
绿桃做小伏低的身子趴地更低了,我偷眼瞅着这小模样恐怕得掉出眼泪来。
作为主子,做到这般威严的份上,就别管奴才这么怕你,我正暗暗怀念着我那懂事又伶俐的丫鬟玲玉,那厢乌赞却抬脚就往可怜的绿桃身上踹。
“唔,”绿桃闷哼一声,弱小的身子摔到地上,一双脸上满是惊惧与痛苦,嘴里却是服服帖帖的求饶声,“三殿下饶命,绿桃真的知错了。”
我终于看不下去了,将已经拾起来的盆子就地一摔,可怜的盆子发出丁零当啷的哀嚎,乌赞与绿桃同时一愣,往我这边看来。
“哟,这盆子没想到还挺结实。”我装傻充愣望望房顶,嗯,这房顶建的好,精工描绘的柱子看着就结实。
绿桃慌忙跪着捡起盆子来,闪身逃也似的出了门。
乌赞回过身,一双阴鸷的眼睛直愣愣盯住我,忽然笑了。
其实近距离来看,这个乌赞也长得不咋地嘛,方才那一眼不过是错觉,长相不阳光的男人内心通常也不大阳光。
我若无其事地坐会桌子边上开食盒,看到成堆的鸡腿儿后,不自觉地又忧伤了。
绿桃啊,我是喜欢吃鸡腿儿,但是每天吃鸡腿儿,你不怕我生孩子也生出鸡腿儿来?
乌赞坐到我对面,伸出手来取茶壶倒水。
气氛好压抑,我只能选择默默地啃鸡腿儿。
“玖安公主真是好本事。”半晌乌赞幽幽开口。
是说我啃鸡腿儿好本事还是摔盆子好本事?我俩认识到现在前前后后说了不到三句话,你从哪里看出我一身的好本事了?
只是别人既然夸我,我就应该还礼是不是,父皇说做人要讲礼貌。
我微微一笑,“好说好说,还是你跟建安招待的周到。”
把我流放到这个穷地方,派给我这么一个势气凌人狐假虎威的丫鬟,摆明了是要磨磨我的斗志,还在我面前上演这么一番苦肉计,你要是觉得我会信,你就真是比猪还笨了。
“玖安公主可知道我四弟与父皇皆不见踪影的事情?”乌赞握着茶盏细细看着,轮廓分明的侧脸淡淡,却生生让人觉出一丝冷意。
我点点头,“倒是有所耳闻。”你家建安跟我说的。
“那玖安公主怎么想?”
他偏过头来直视我,深褐色的眸子里涌上一股莫名的危险气息,看的我小心肝一颤又一颤。
我唯唯,“三殿下真是好本事。”
算计兄弟,残害父皇,只为那些虚无的荣耀,坐上那个高处不胜寒的宝座,这不是好本事是什么?
乌赞挑眉,“哦?玖安公主真这么以为?”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乌赞简直是个自恋狂,我说你好本事了还不行,非得让我再确认一遍。
“可是玖安公主知不知道,我手下人还没找到四弟跟父皇的尸体?”
也就是说他们还没死透?
我笑笑,这个乌赞的皇位做的不一定跟自己预料的那么稳当啊。
“你笑什么?”
“我笑绿桃不懂事,换盆水还换不利索,三殿下家的丫头可不大会做事啊。”我揉揉太阳穴,望着门外面换了新盆却被地下的旧盆子绊倒的景象。
这幅景象倒真是十足的应景,我微微笑着撕了块儿鸡腿儿肉大嚼,觉得胃口又好起来。
乌赞原本有些冷清的脸色却变得有些微青色,“玖安公主原来不如表面那般愚笨无知。”
我什么时候愚笨无知了?妖言惑众小心被宫!
“昨日听说子楚国边陲重城告急,原本还对此事有所怀疑,今日一见玖安公主才完全信了,看来最若无其事的人才是最心狠手辣的。”
我止住笑,淡淡看他,“比不上三殿下您,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嘭”一声,乌赞手中的茶盏被狠狠摔到桌上,残留的茶水四溅,喷射到我的长袖上。
我拂拂袖子上的褶皱,心中却冷笑起来。
这个三殿下性格实在太急太暴躁,要是真把禄赞国交到他手上,终有一天得遭受亡国的危机。
这不,我就说了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他就急了。
“玖安公主,我敬你是公主,所以没有对你下手,你不要不识抬举步步逼我。”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我玖安公主什么都可能怕,最不怕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威胁是什么?威胁就是你制服不了别人使出的阴招。
你将我囚禁起来,不是敬我护我,只是碍于我的身份不敢杀我罢。
现在禄赞国国情是最不稳的,皇上储君接连失踪,朝中大臣人心浮动,乌赞即使是朝中唯一一个可以当选皇帝的人,却在非常时期并不能够完全控制大权。这样想想,若是我不传密信给洛北安的父亲找借口将子楚国陷入困境,那么禄赞国恐怕是第一个被灭的。
乌赞不感谢我,却来找我的茬,究竟适不适合做个像样的国君?
其实我也曾经想过,子楚国攻打禄赞国是不是一件好事,但是禄赞国之后,即使子楚国不再继续攻打大成国,实力也壮大的不仅仅是一倍,大成国也就势必成为囊中之物。
三国鼎立,才是最合理的局面。
我低头望着自己衣裙的花纹,繁繁复复的,我不喜欢这样的复杂,看着就闹心。
人人都想着哪一日权力在我手,杀尽天下不服我之人,看天下拥我为王。却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为王其实并不一定要独霸天下。
“三殿下,我有些乏了,请回吧。”想得太多反而头疼得很,我实在是累了。
乌赞连连道了三声好,一身长衣玉立,棱角分明,“既然玖安公主这么说,那本殿下就不打扰了。”
言罢拂袖便走。
我伸伸懒腰,准备滚回床上睡个回笼觉,又觉得屋外的太阳太烈,便顺口说了句,“三殿下走好,别忘了关门。”
乌赞气势哼哼的身影停滞在门前,背影僵硬。
“玖安公主记住,太聪明的人,往往死得早。”
我无奈地自己去关门,我滴个乖乖,这厮太会威胁人了!杀牛用鸡刀吓吓,人就果断吓尿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哎,我真的不明白了,建安说我笨,乌赞又说我聪明;一个说我害死人,一个又说我很快就会被人害死,你说你们这两口子是要怎么折腾我啊折腾我?
不过根据乌赞的话,我大成国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不出意外,洛北安回国之日应该也已不远。
只是我心中却一点儿也开心不起来。
为什么呢?我应该很开心的,甚至该欢呼雀跃一番,有什么比自己国家危机解除更让人欣慰的事情?
乌赞最后说的那句话令我生出一丝担忧,到不是担忧我自己的生命安全,而是我怕他会拿我做出对大成国不利的事情。
虽然现在建安变得聪慧了些,但与这样狠烈的人在一处久了,肯定会受到伤害。
什么国母,什么悔恨,不过是他给她画的一个大饼,镜花水月的虚幻而已。
建安,你知不知道方才乌赞那僵硬的背影像谁?
我来告诉你,这个背影,我在庆安王家女儿的闺房里见过。
我这么想着,便想起了玲玉,那个一直以来与我亲密无间的小宫女,那个洛北安家精通武功的女孩儿。
也许是多日不见,我记不太清她的模样,又或者我从未好好端详过她。
总之,她在我脑海里已经不是玲玉了。
或许很久之前我就该认清楚的。
这条路上,究竟真正与我交心的能有几个人?难道生在帝王之家一切就必须要变得不再纯粹?
连友情都不能,遑论爱情。


、春秋大梦_27

人说年少时遇到的友情往往是最珍贵的,因为少年时的心思最为单纯,但凡结识一个人必定倾尽所有。
我年少时也遇到过这么一份友情。
虽然现在想来或许只是上天安排的一种错误。
为什么说它是错误呢?请你听我慢慢说。
我的本名并不叫玲玉,而是茗钰。
那天冻得浑身僵硬的我光着脚丫站在雪里很久很久,久到一丝直觉也无,黑夜里的街道上很安静,静的只有雪花沙沙的响。
面前是一处豪华富贵的府邸,暗红色大匾上龙飞凤舞书写着两个金色大字“洛府”,在灰暗的夜色中闪着贵气的光泽。
朱红色大门紧紧闭着,拒绝一切来人。
有雪花伴着水珠滑进肩窝里,我忍不住瑟缩了下,好冷,好困,又好饿。
“爹、娘!”耳边又想起一直萦绕的声音,是一个小女孩的,真奇怪,我竟然还能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
她的红色棉袄,胖嘟嘟的小脸,以及稚气未脱的发髻。
“钰儿快跑!”温柔的娘亲冲飞奔过去的她大喊着摇头,“不要过来,不要。。。。。。”
小女孩“哇”的一声哭了,口里凄惨这叫着“爹娘”,却还是听话地往后退、往后退。
喊杀声、惨叫声迭起,像一场噩梦一样如影随形。
她好害怕,害怕爹娘会离开,害怕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害怕身后无休无尽的滔天大火。
很快,她便跑进一间屋子里,那是一间很小很小的厨房,里面藏着她的一个好朋友。
她吓得说不出话来,只是哭,哭的凄惨。
“茗钰?”缩在墙角的小女孩被绳索捆住,不能动弹,“你怎么哭了?有谁欺负你了?”
是了,那个小女孩是茗钰,是她自己。
她抹着眼泪往她身边跑,一边撕扯着她身上的绳索,一边断断续续地跟她说,“阿玖,我们、我们一起跑吧,跑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去。。。。。。这里好多人,好多要杀人的。。。。。。坏人。”
阿玖疑惑地歪头,“那大叔大婶呢?”
茗钰哭得更凶了,“爹娘他们。。。。。。”
正说着,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喧闹声,“快进去搜查一下这片屋子,看看公主在不在里面!”
“是,将军!”
茗钰紧张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奈何越是着急却越解不开绳子。
“阿玖,我们怎么办?怎么办?”
阿玖神色间也有了些害怕,却还是想做出临危不乱的样子,她转转眼珠想了想说,“茗钰,你不要管我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
“那怎么行?我要带你一起走!”茗钰惊恐地望着她,阿玖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脚步声愈来愈近,那清冷严峻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快走!”阿玖用身子推推始料不及的茗钰,后者轻飘飘地便后仰在地上。
“皇上,这里有间屋子!”有声音在门外响起。
茗钰刚爬起来却被阿玖挪动着,使劲往水缸后面挤。
“阿玖。。。。。。”茗钰闪烁着泪光的大眼睛望着固执的阿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阿玖给了她一个噤声的眼神,此时柴房的门豁然打开,跑进来一小队严阵以待的侍卫。
阿玖笨重地滚动了□子,靠在水缸的前方呼哧呼哧喘粗气。
“阿玖!”身着暗紫色绣金长袍的中年男人拨拉开侍卫,原先焦急的眼神在看到靠在水缸前的阿玖时,眼睛忽然一亮。
“父皇?”尚存些恐惧的阿玖看到来人的面貌,心下不由得一松。
男人慌忙跑上前去扯开阿玖身上的绳索,紧紧将其搂在怀里抱住,连日来焦躁的内心在此刻终于能够平静下一丝。
“阿玖,阿玖不怕,父皇来救你了。”
阿玖眨眨眼睛,回抱住父皇撒娇,“父皇,我在这里过得很好,你刚刚吓死阿玖了,我还以为是坏人呢。”
男人蹭蹭阿玖的小脸蛋,嘿嘿的笑,“你才把父皇吓死了,父皇找你找得好苦啊。”
阿玖嫌弃地拿手推开那张胡茬乱糟糟的脸,“走开走开,父皇好扎人。”
“你个死丫头,”男人食指戳她的脑袋,却舍不得用多大的力气,“跟父皇回宫,你母后都快急病了。”
阿玖拽住男人的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父皇。。。。。。”
“怎么了?”男人皱眉,“阿玖不要怕,父皇已经下令将此地夷为平地,敢绑架朕的女儿,朕决不轻饶!”
言罢不再听阿玖的分辨,便抱着她出门。
一直躲在暗处的茗钰看到眼前的场景,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觉得嗓子喑哑,干涩又难受。
那人是玖安的父皇,那人自称“朕”,那人杀了自己的爹娘。
阿玖一直担忧地望着自己这边的眼神仿佛成了无尽的嘲讽,茗钰一颗紧张跳动的心忽然变得不再那么难受了,只是凉,凉到冰冷。
阿玖,我曾待你如最好的朋友。
不知道坐了多久,再次回过神来时,周围一片静悄悄,茗钰本来应该哭的,可是她试了试,竟然一丝眼泪也掉不下来。
那时候她便知道,什么叫做薄情寡义,什么叫做绵里藏针。
她曾遇到过一个朋友,可爱温暖,只是最后变成了令她丧失一切幸福的导火索,她成了一个阴谋。
雪更大了,带着风肆虐着灌进四肢百骸,稍微动动,我觉得自己的身子快要冻住不能动弹分毫。
我才九岁,认识的字并不多,却认识那落在地上的一方手帕,白色丝绢上绣着一个娟秀的“洛”字,跟这家府邸上的字一模一样。
大成国洛家是众所周知的名门望族,即使是刚到大成国没多久,我也知道。
爹、娘,如果你们在天有灵,就保佑茗钰,保佑我进入洛家,保佑我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很多年后,一个人问我,什么是命?
我笑笑说,公子,您有您富贵的命,而茗钰的命便是穷苦丫鬟。
其实在这一日,我便知道,什么所谓的命都是身外之物,只要能手刃仇人,自己的命又算得了什么?
等我再次醒来,环视四周,竟是一个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帐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
“哎呀,可是醒了,都睡了三天了!把我们都急死了!”有个亲切又欢喜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接着便有人将我扶将起来,喂我热姜汤喝。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大雪天的昏倒在咱家门前?”
我想了想,说我叫玲玉,父母双亡,无处可去。
于是我顺理成章进了洛家,做起了洛家少爷身边的丫鬟。
小时候被爹娘宠着,自然没有干过累活脏活,刚开始成日成夜的陪着洛北安读书写字,研磨执笔、端茶送水这类的活计,有时候一站就是一整天。
有次洛北安被他爹罚,要其在书房内思过两天,我在门外候了整整两天,不敢吃饭不敢喝水,直到累的缩在门外睡着。
好在洛北安在府上的日子不多,每年总要跟随大军征战在外学习领兵打仗之法,再苦再累的日子都要慢慢地过,所有的辛劳终究抵不过一个习惯。
就连院里资格最老最严厉的老妈子都夸“少爷身边的玲玉是个能干懂事的丫头”,只是他们不知道,我没有一刻不想着如何报仇。
或许是我等得太久,也或许是上天都看到了我的诚心,于是两年后的一天,他赐给了我一个绝好的机会。
那天我起了个大早,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书房里的笔墨纸砚翻新,连盆栽也都换成了洛北安最喜欢的山想思。
收拾妥当之后时间尚早,我托着腮等了一会儿,对面的山想思静静地开着,清新又好看。
洛北安曾经托着山想思这么说,这个植物的习性倒是挺像她。
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他口里面的“她”指的是阿玖。
出了门,清晨的空气仍然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穿过院子便是洛府的后花园,以前洛北安在府上的时候,每日必要来此处练剑。
还没走进,就听见里面有舞剑的声音。
洛北安回来了?府上的老妈子不是说要中午才能赶到么?我扒着墙角偷偷往里面看,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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