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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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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小心翼翼地轻唤一声,我瞧了瞧黄忠的神色,刚想说要下雨了,就听“哗啦”一声,四周已是雨幕紧连,雨水一滴追着一滴,几乎到了找不着缝隙的地步。我抿抿唇,意味深长地直直与黄忠对视,想着,既然下起了大雨,怎么也可以休憩片刻。
黄忠却是剑眉未凝,极为漠然地打碎我的期冀,道:“区区雨落算什么?为父年少之时,在雨中还不是一样操练。”
闻言,我顿了顿,然后油然而生一股坚毅,告诉我,坚持,黄阿硕,坚持,你又不是那些娇弱的深闺姑娘,又有什么是不可以和男子匹敌的呢?义父当年可以的,如今的你一样可以。
可惜,我终究是有难以和男子匹敌的地方,譬如,气力,譬如,体质。因而,在淋雨半个时辰之后,我浑身难受起来,忽冷忽热的,喷嚏打个不停。以我所会不多的医术诊治,这般症状多半是要染上风寒了。
“阿嚏——”在我打了不知多少个喷嚏之后,黄忠软下了心肠,取下我手中的弓弩,无奈地挥挥手,“罢了罢了,你且回去休息吧,记得煮碗姜汤去去寒。”
我颔首,也不硬撑。自习医之后,我才恍然知晓有很多病症是容不得硬撑拖延的,若是非要如此,只能让病情恶化得更为严重,甚至会将原本无碍的小病拖延成了致命的大病。因而,有时,适当的放弃坚持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想着,我便以双手掩头,尽量地遮挡住浇灌而来的雨水,然后,匆匆地往回廊下跑去。可,就在此时,回廊的入口处走出一人,那人一身素色儒衫,步履悠然,手执雨簦恰是欲要撑起的姿势,不过,这个姿势却是因我的突然出现,滞住。
我亦是停下了步子,立在雨中,不知晓是该和他默然地擦肩而过,还是该得体知礼地唤他一声马先生。
没错,那人正是马良。
然而,还不待我思虑出个所以然,额上不停敲打着的雨滴突然止住,转变为“啪嗒啪嗒”的雨打伞簦之声。
转眸,马良不知何时已是来到我身边,算不上巨大的雨簦微微地向我倾斜着,替我遮挡去了所有的风雨,而他的外侧衣袖却已是一片湿润,末处,雨水汇聚起来,如同潺潺的小瀑布,向地面落去。
我一怔,顿时愧疚起来。因为马谡的关系,我莫名其妙地同他断交,再相见时,他却还是愿意同我分享一把雨簦,他这般的以德报怨只能让我更加觉得自己自私自利。
“谢谢。”我诚心诚意地道。
他却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并不在意地言:“军师夫人乃是女子,良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地看着夫人淋雨。”
“额……”是了,马良乃是德行高尚之人,即便是陌生人亦会出手相助,何况是我这么个军师夫人?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黄阿硕,真不知你是哪里来的厚脸皮,竟是这般高看自己,以为他给你撑簦是因为他还将你当作好友。
被他几步送到回廊下,我规规矩矩地施礼,再度致谢,“马先生仁德,月英谢过。”
他微微点头,保持着对待陌生人的那份疏离,不多言,转身就欲走。可是,在他转身的同时,他竟是启唇同我说起话来,“前不久,主公征辟我为荆州从事,阿谡亦是毛遂自荐,我劝不住,还是让他归入了主公帐下。”
听罢,我笑起,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了然,却未有异色地道:“我早该知晓会是如此结局。”历史注定,终究不是我这么一个微小而不和谐的存在可以任意篡改的。
“你回去且小心,断交之事,阿谡对你是心存怨怼的。”善意地提醒了我,马良又言:“至于我,知晓你有苦衷,并不怪你,你无须忧心面对我,权当我是一般的与先生共事一主的人就好。”
“那若是友人呢?”我笑意加深,知晓他并不责怪我,心情大好。只可惜,这份佳好的心情到底维持不了多久,或者说是我不懂得见好就收,竟得寸进尺地问出这种问题,才会得到马良那样的回答,“月英,我不希望有一日你和阿谡让我为难。”
笑意凝滞,心里很想说,就算为难,那也是他故去多年后的事情了,可是,这样的拒绝还不够明显吗?不是真的怕自己为难,而是,匆匆流年,不复当年韶华,曲曲流水,再难当年情谊。
我嫣然一笑,坦然接受,“马先生说得是。”说罢,同他一样转身,不同的是,我没有停留地就离去了。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在真正成为陌路人的时候,他不记恨我,我不过多的怀念他。如此,就让往事全都随风散去吧。
回屋之后,我用温水沐浴,换去一身湿衣,又喝下一碗姜汤,而后怀着无尽的释然躺进被衾之中,把自己紧紧地包裹起来,闭目休憩。
伤寒之病,毋须一开始就开方喝药,适当的自己抵抗,不仅不会折损身体还可以提高抵抗力。
这一休憩,我睡了有三、四个时辰,醒时,天地都已笼罩在无尽的夜色之下。居室中,没有点灯烛,窗外亦无月光照明,颇有些伸手不见五指的感觉。
黑暗中,我给自己把了把脉,确定自己多半已是无碍才起榻。
如今,孔明早已习惯了我日日为他准备早晚食,此番突然落下,也不知晓他吃没吃。他没吃倒也没什么,就怕他一直忙碌到此时都没有意识到已是入夜。再者,屋外仍旧是下着大雨,没有雨簦,他要怎么从书房回居室呢?
取了件披风,拿着雨簦,我便匆匆地往书房赶去。
借着光影,立在书房门外,我就是可以看见他低首于书案前的姿态,手执墨笔,除了墨干沾墨之外,再未有任何的停顿。
这样的他让我心疼也让我自豪,不过,最终,这两种情绪都化作了叹息。随即,我收回欲要敲门的手,转身走向厨室,准备素手为他煮羹汤。
可是,我没有想到,在我取下锅盖的那一瞬,看到的不是黑漆漆的锅底,也不是脏乱不堪的残渣,而是一碗正被温着的清粥,粥上飘着两片嫩绿的竹叶,散发出清新醇香的气味,惹得我食欲大阵振,忍不住地咽了咽唾沫。
我饿了……
“你身上的温热还未完全散去,还是先用些清淡的食物好。”身后,清朗的声音不紧不慢地响起,温暖而悦耳。
我回首,想也没想地就冲进他的怀中,紧紧地拥着他。
感谢,匆匆流年,带走了那么多东西却终究把最重要地留下了。
感谢,曲曲流水,涤淡了无数情意却始终没有消减我对他的思慕。
感谢,此今只有我和他。
“孔明……”我柔声唤,许是病中的缘故,颇为脆弱地依赖着他,“我……思慕你。”
这一次,不再是他人转述,而是我亲口告知。
我思慕你,思慕了二十年,思慕到无尽卑微,可是,这又怎么样?因为,终究在这一日我有了勇气将自己的思慕说予你听。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终究有很多事不能完美,所以在这里阿硕和马良终究只能陌路。
某栖最近脑子有点抽,觉得有点疲惫,想休息休息,期间更新时间不定,还请谅解。
但是,某栖依然会保证不会坑这文的。
好了,该睡觉了,一夜,总算是码完一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拥着他,告知他我思慕他。他却只是风轻云淡地反拥着我,唇角含笑,未置一语。他不说话,我猜不透他的思绪,良久,就只能怅然地松手,离开他的怀抱,往后退了几步。
他到底是对我无感的吧?纵使鹣鲽情深,也不过是为夫妻关系所禁锢的需要罢了,若是有一日,我和他的夫妻关系不再,他待我的好也全然都会消失吧。
不过,我知晓,若不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理由,这一生孔明决然是不会休弃我的。所以,这些好会持续一辈子,愉悦着我,煎熬着我。而我该将自己的心锤炼得多么坚不可摧,才可以坦然面对?
凄然一笑,我强作泰然地说道:“你且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吧。”话毕,我转身,再度回到灶炉旁,取出锅鼎里的清粥,欲要食用。
倏地,腰上一紧,背后有无尽的温暖附着上来,伴随着浅淡的墨香。他的气息极近,温温热热地吹拂到我的颈窝间,化成轻柔地话语,“你想让我如何回答你呢?阿硕?”
我抿抿唇,因着这突如其来的亲近,险些打翻手中的粥碗。如何回答吗?我自然是想他回答他同样是思慕我的,可是,这也只能是想罢了,感情之事向来强求不得,而且就算我强求,孔明也决然不会应允的。
靠在他怀中,我轻轻摇首,“毋须回答,我知晓答案的。”这个答案虽然不尽圆满,但,到底比他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意要好得多。思慕孔明,我必须学会知足。
他轻笑,拥着我的力道大了些,“阿硕,在我得知你思慕我之前从未考量过男女之情,因而,要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我需要时间。可是……”他顿了顿,浅吻了我的颈脖一下才又道:“可是,你在我心目中远比你想得要重要得多,至少,已然超越我原本欲要给予发妻的重视。”
“哐当”一声,我终究还是打翻了手中的粥碗。
“你……你说什么……”抑制不住双手的颤抖,我难以置信地眨眨眼,深怕一个不甚,眼中就会有温热的液体流淌而下。
尽管这些话离他也是思慕我的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但是,能用二十年换来他的重视,我委实觉得人生大幸。如此,等待他回应我,也不是那么遥遥无期了。
扳过我的身子,孔明笑着摇摇首,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重复,没有笑叹,只有轻浅地一吻,落在我的唇上,比任何话语都更好的让我确认了先前的那番话。
我扬唇一笑,却又控制不住地落下泪来,“我们给不弃生个弟弟吧。”
“好。”
旋即,我被孔明抱起,直直往居室而去。
孔明,除了“我思慕你”这四个字,我不知晓还有什么法子可以表达我对你的情意,所以,我愿意把我最美好的年华给你,为你相夫教子,为你忍受任何疼痛。而不管是不弃,还是其他的孩子,都将是我思慕你的最好凭证。
……
不多日,孔明携我与马良、黄忠一同归油江口。
初归,刘备为了替孔明以及同日归来的赵云接风洗尘,办了一场盛宴,宴请了刘营中所有的文臣武将及其家眷。而这场盛宴的另一个名目便是一场庆功宴,推迟了的取得荆州四郡的庆功宴。
宴前,我曾巧遇关羽和张飞。他们二人见到我皆是微有讶色,张飞更是不拘小节地上前揽着我,将我拖拽到无人之处,询问我,“你怎么还敢归来?”
此言一出,我亦是惊诧,不解地审视起张飞来,见他面有担忧,便直言问道:“张将军何出此言?”
“什么张将军?我拿你当妹子,你怎么也该唤我声翼德兄吧。”故意板起脸来,张飞瞋眸,瞪着我,大有我不唤,他便不放过我之势。
我无奈失笑,想说张飞的侧重点与我的分毫不同,但是,为了得知我想要知晓的事,审时度势一番后,我还是乖乖地唤了他一声,“翼德兄。”接着,再度询问我的疑惑,“不知翼德兄为何会说出我还敢归来的话?”
他顿时转颜,得意一笑,故作神秘地低声,“我同你说……”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关羽就是出言阻断,一声“翼德”高唤,外加眼神示意,虎首轻摇,即便是我这不明所以的人见了也知晓他是在叫张飞莫要同我道明。
只是,为什么呢?有什么事情是事关于我,而不能为我所知的?
“军师夫人毋须多虑。”关羽对我施礼,依旧是趾高气昂的模样,却也难掩善意,“此事军师既然未同夫人言明,便是军师想护夫人到最后一刻,夫人若是想知,还是直接询问军师得好。”
听罢,未及我思虑清楚,张飞又是拍了拍我的肩胛,笑言:“妹子,你放心,我是信你的,你绝对不会是他们所说的那般恶毒的人。”
被张飞拍得一痛,我蹙了蹙眉,却又禁不住地笑起,自知不该多问,便告辞道:“晚宴在即,月英还有事需忙,就先告退了,还请二位将军见谅。”
及到晚宴,刘备上座,甘夫人相伴。孔明居于右首,关羽、张飞居于左首,其他各文臣武将依次列位,中间余空,上有舞姬、乐者数十,一派歌舞升平景致。桌案之上又置珍馐数样,鱼肉俱存,却又未逾奢侈之界;美酒一壶,酒杯数盏,浓郁醇香,可谓佳酿。
启宴前,刘备笑命侍婢给众人斟酒,举杯言:“今日军师与子龙将军一同归来,吾特备此宴为二人接风洗尘,也以此庆贺多月前夺得荆州四郡之喜。夺荆州四郡,除诸位将军勇武之外,亦难离军师大智,自弃樊南逃至荆州后生,皆有军师之功,如此,这第一杯酒,吾敬军师。”
随即,众人皆是举杯邀孔明,异口同声:“敬军师。”
这杯酒,乃是孔明彻底立身刘营之酒,亦是刘备信任孔明之酒,孔明不得不喝也没有理由不喝。
款款起身,孔明举着酒杯对刘备施礼,而后一饮而尽,道:“亮谢主公也谢众位僚友信任。”
虽然,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浅笑晏晏,温润儒雅,让人看不清真实的情绪,但,我还是察觉到了一份坚定,一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坚定。
终究,孔明还是朝着命定的道路走去,无法反抗。
待孔明坐下,刘备又言,“如此,就启宴吧,众位可得尽兴啊。”说着,他举箸,最先用食。
宴起,一阵觥筹交错,谈笑甚欢,甚至有人离位对饮。刘备仁厚,也不责怪,眼观一众,同甘夫人笑笑低语起来。
比于一年前,甘夫人似是消瘦了许多,面色也不太佳好,似有顽疾在身。依着我知晓的浅薄的医理,对比甘夫人前后,只能推测出她的顽疾乃是分别之后所得,颇为严重,至于是何种病症,如何导致,我就是观察不出了。
也不知她好好的怎会惹上顽疾?
正当我思考间,简雍身形不稳地走近,衣衫不整,神色嘲弄。他左手执着酒壶,右手举着杯盏,倏地坐到孔明面前,也不管那面对之处并无苇席为垫。他笑着给自己斟上一盏酒,接着,一口饮尽,对着孔明,问道:“我今日衣衫不整,你怎么不说说?”
孔明淡笑,兀自浅酌,时而给我布施些菜色,时而与他人对饮,就是不理简雍。
见状,我自是奇怪,疑惑地看了看孔明又疑惑地看了看简雍。我看简雍之时,简雍恰好也是望向我,一瞬间,他神色中的嘲弄更为明显,转而,伸手不稳地系起自己的衣带,又言:“你不说,我还是系,我习惯了,习惯了听那娃子的话,在你面前守些礼数。”
系好,简雍毫不犹豫地砸落右手中的杯盏,身子前倾,靠近孔明,咬牙切齿道:“可是,你呢?你可是习惯了她的付出,对她的离去,竟没有一丝一毫的伤悲,诸葛亮,你真是佳好的男子!”
“来,多用些青菜。”专注地替我布菜,对于这般痛恨的指责,孔明依旧不理不睬。
如此举动,自是惹怒了简雍,只见他厌恶地拂去案上所有的菜食、酒水,又将桌案掀翻,指着我怒道:“害死阿姝和阿娈,你如何还能心安理得地用食,就不怕恶鬼缠身吗?”
我一顿,终是知晓了这一切的缘由,也猜测出了关羽不让张飞告知我的事。
他们都以为是我害了刘毓和刘冕吧?也是,三人一同被俘,只有我一人安然归来,任是谁都会有所猜忌,更何况他们皆是与刘氏二女交好的人,而我与刘冕恰好有着极大的冲突。
只是,我要如何解释呢?解释刘毓与刘冕迫留曹营不是我的错?可是,这其中明明就有我难以推卸的责任。
“娶个聪慧女子有何用?到底是蛇蝎心肠。”高声指责,简雍随手将酒壶向我砸来,直直朝着我的额首,所幸被孔明以背挡下。那酒壶虽是不重,但因是满注酒水,又被简雍加力掷出,亦是有着伤人的可能。只听孔明闷哼一声,微微蹙起眉来。
我心疼,想也没想地就是扶住他,急切地询问:“怎么样?是不是受伤了?”
他却是无碍一笑,摇摇头,淡淡地答:“无事。”
这么一闹自是惊动了在座的所有人,引得众人纷纷上前围观,就连刘备携同甘夫人亦是下了主座,匆匆赶来。
“诸葛亮,你以为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保得住她吗?”轻蔑发笑,简雍转眸看了看面部线条紧绷的赵云,赵云便随即上来欲要擒我。不过,还不待他的手触及我的肩胛,就是被另一人拦下,那人不悦地看了简雍一眼,冷峻道:“那不知简先生以为忠保不保得住她?”
说着,黄忠便同赵云打斗起来。
当弃红妆换军装
井然有序的桌案一张一张被掀翻,精致的玉盘珍羞一碟一碟被摧毁,四起的拳掌之风,纷飞的碎屑破片,所经之处引来妇人们一阵又一阵的惊叫。为防自己被无辜伤及,原先围观的所有人皆是退至边缘,远远地望着,无人上前阻拦。我亦是被孔明护着退至窗牗下,只不过,自这一场闹剧开演,我至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任何惊叫或是怒吼,不是因为我不在意此事,而是因为我至今都无法反应眼前的这一切皆是因我而起。
在我的记忆中,我一直极力地想要避过所有的纷扰,只盼可以平平淡淡,无波无澜地度过一生,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起,我的避离也成为了我惹祸上身的另一种方式,终至害人害己?而这一次的害人害己,不仅牵扯进了我新认的义父,还害得孔明为我受伤。
到底是哪里错了呢?是我所愿还是我所为?
抬手揉了揉跳突着痛起的额首,我克制着自己的茫然和无助,逼着自己去应对眼前的一切。同时,耳闻着身旁众人细碎的议论之声,有说此番争斗之事的,有说刘毓刘冕沦落之事的,可是,不管议论的是何种,皆是涉及我的名姓,我的所作所为。
他们说我阴狠,说我假意为曹军所俘,借曹军之手送离刘冕,既可以获得孔明的怜惜,又可将情敌除之而后快,心计颇深。他们也说,我非寻常却到底只是个女子,能够用智自保而无法顾及刘毓同刘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与心计城府之类委实没有干系。自然,也有人持中立态度,言,自己同我不相识,不敢妄加揣测。
听着这些言论,我面色阴晴不定,怎么都无法拿捏出一个确准的心绪。不过,我想,比于确准的心绪,我此刻更该思虑的是用何法阻止面前的俩人继续打斗下去。我与赵云无甚深交,并不担忧他的安危,倒是黄忠,虽是老当益壮,但终究是老者,体力必定不如赵云这等壮年之人。
贸然上前阻止或是大喝一声“住手”必然是不行的,此今他们打得正兴起,只怕还不待我有所动作或是言毕已是被扫出老远,身负重伤,再者,对于赵云来说,不论是我这么个人还是我的言语皆是无甚影响力,他会不会依我所言还是极大的问题。所以,能够阻止这场争斗的人只有一个……
四下扫视起来,我仔细地搜寻着那个人的身影,颇为急迫。
“阿硕。”似乎察觉到我想做什么,孔明浅笑着执起我的手,预先告知,“此时此刻的你唯有求人的份,因而,你若是真的要寻那人相助,那人必会趁机取利。”
取利?我微微沉吟,几番思虑之后,觉得那人唯一想要或是唯一可取的便只有让我相助,与孔明一明一暗,就算多此一举也决不浪费分毫。若是我同意,日后便会有所限制,不得不割舍许些事物,可是,让我同意其实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只因除了我现今只有求助于他之外,还余留着浅淡的愧疚,未能带回刘毓和刘冕的愧疚。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若是我答应,你会责备我吗?”抬眸望向孔明,我只顾忌他这一人,若是他不愿,我决然不会答应,就算此番不得如我所愿,可,若是他愿,我便依心而为,就算日后操劳也不在意,因为,能够陪着他一起操劳亦是对我的恩赐。
只见,他莞尔一笑,缓缓松开我的双手,未曾苛求,“人生必苦,因而,不管结局如何,你且随心,我绝不责怪。”说着,他稍稍将我往右推去,向着那个人的方向。
而当我不断靠近那人,那人同时伸手扼住我的颈脖,将我抵死在灰墙之上,趁着众人不察,露出隐匿于谦和之下的阴鸷,沉声问道:“备也想知晓,为何三人同俘,诸葛夫人一人归,而备那二女未有归期?”
我笑,算是彻底和刘备撕毁表面的君友妇恭,反问:“那为何豫州那般轻易地就弃她二人于不顾?你这样的父亲又有何颜面责问我此事?”
如果我是刘毓同刘冕,我必会对刘备心存怨怼。他是她们的生身父亲啊,密入骨髓的血肉亲缘,是这个世上本该最为疼爱她们的存在,却为了这么一个烽烟四起,满目疮痍的死沉江山舍弃了鲜活的她们,没有犹豫,没有悲痛。
闻言,刘备眉头紧锁,双手转虚,无奈地将我放开,冷冷地道:“这个中缘由,诸葛夫人不应当不知晓。”
不知晓?怎么会不知晓呢?正如我儿时所言那般,刘备是个如刘邦一般的人物,肯为自己的江山大业牺牲一切,又何妨是两个在古人思想中无足轻重的女儿。不过,生父到底是生父,在某个午夜梦回之时,刘备必然也会卸下所有的伪装,为此痛哭一把吧,那是他的骨肉,他如何真的忍心将她们送予敌人羞辱?
“咳咳……”捂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颈脖,我长叹一声,忍不住发问:“难道豫州就不觉得这去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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