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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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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捂着自己被掐的生疼的颈脖,我长叹一声,忍不住发问:“难道豫州就不觉得这去往天下之主的路很累吗?”
不能任意喜怒,不能随心所欲,还不得不步步为营,牺牲无数自己珍爱的人事物,这如同苦行僧一般的日子就算至高无上又哪里会有愉悦呢?
“累?”刘备自嘲一笑,手指在座的所有人,说得残忍而坚定,“看着这些人为你效忠,看着身后累累白骨,即便是累,又哪里能有回头的机会?”
如果真的不能回头,那就大家一起万劫不复吧。稍稍屈身,我对着刘备施礼,改口,“月英求主公助月英阻止这场争斗。”
“主公?”刘备难掩讶色,低眸望向我,不确定地询问:“你当真愿意以此为交换?”
仰首,我将刘备的神情收入眼中,诚恳地颔首,“既然孔明已经决定誓死为主公效忠,月英也不必有所疑虑,不过,月英仍是求,若非必要,主公可不必用我,毕竟,大多时候,主公能有孔明一人足矣。”
右足上前一步,刘备恢复谦和的微笑,双手亲托我的双臂,将我的身子扶直,承诺,“除军师夫人所求外,备还允护你在刘营安然,且就此作罢二女之事。”
“多谢主公。”
随后,刘备端姿而出,高声道:“子龙,住手!”
自赵云与刘备结识,已是对刘备心存敬重,至邺城追随,赵云对刘备的忠心可昭日月,自然事事遵令,此次亦未有失。刘备初话毕,赵云便是侧身躲过黄忠一拳,转向外围,停手不斗。而黄忠向来正直,从不屑做无耻之事,自然,赵云停手他也就跟着停手了,没有继续穷追不舍,趁人之危。
打斗止息,我第一个冲上前去,搀扶住黄忠,询问他的伤势,就表面来看,黄忠并无内伤,只除了几处受击淤青。而黄忠的答案与我所望的并无出入,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探手给他号了脉,及到十分确认他无别伤才算是彻底放下心来。
我宽心,他却是抬手敲了敲我的脑袋,骂道:“蠢姑娘。”我本以为他这般责备我,是因为我惹了祸事,不仅自己没能解决还将他拖入其中,可是,及到他后面又续上的一句,我才知晓,即便是义父,但,只要称呼中有个“父”字,那人必然是对你极为心疼的,不论是寻常之时还是危难之时。
我听他斥责道:“你怎么就不会些武技?!为父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留在你身边护着你的。”
嫣然失笑,我心中一暖,不由得敷衍道:“学,等我学会了射术,我就请义父教我武技。”而这语气,正如所有的儿女怜惜而心疼地敷衍自己年迈的父亲一般。
“我可没有气力教你。”睨了我一眼后,黄忠低首轻声,指着赵云言:“你找那小子教你,他武技不错。”
我撇嘴,腹诽,义父,你这不是为难我吗?他都以为我是害他至交的毒妇了,如此,别说教我武技,只怕是同我言语他都不愿。
不过,我还是到他近前,同他解释了一番,“月英同赵将军交涉不多,但是从仅有的交涉来看,赵将军非是不明事理之人,所以,还请赵将军谅解,对于救出刘毓和刘冕,月英已是尽力。”
漠然地望着我,他审视我良久,见我并无虚假神色,才淡淡地道:“你当真敢对着天地日月毫不羞愧的言你不曾使计毒害二位姑娘?”
“我敢。”我不曾犹豫,不曾迟疑,直直地与赵云对视,心胸坦荡。
又审视了我片刻,赵云这才稍稍柔和面色,言:“你既如此未有心虚,我姑且信你。”
我笑,对此答案算是意料之中。赵云乃是极明事理之人,虽然与刘冕交好,但绝不会因此不分是非黑白,只要我能够让他相信我乃是清白,他便不会再对我多作为难。反倒是简雍这种素来随性且不拘礼法之人,只怕任我费尽口舌也决然不会听信半句。
因而,想要制止简雍就只能靠刘备了。
“前些时日,军师夫人与小女三人为曹军所俘,诸葛夫人有智,侥幸逃脱,但曹营到底是龙潭虎穴,非是常人可随意进出,更遑论诸葛夫人一介女流,如此,诸葛夫人未能救得小女乃是情理之中,还请诸位莫因与小女交好就苛责诸葛夫人。”立于宴场正中,刘备一字一句,说得亲和友善,但是,神情冷淡,颇能震慑人心,“宪和,你可明白?”
“不明白。”简雍倒也实诚,硬是不肯善罢甘休,“主公,你可牺牲二女稳固臣心,雍不能,这仇雍必为二位姑娘报得。”
“我说刘毓同刘冕身陷曹营非是军师夫人之责!”面色一沉,刘备难得一见地厉声厉色,也正因此,此时的他让人油然而生一种敬畏,再不敢轻易质疑。刚柔并济,能亲善下臣又能震慑下臣,这便是真正的人主,可为一国之帝。接着,他又不容否决地道:“我也乏了,今日的宴飨就到此吧。”随即,望了立于墙角处的甘夫人一眼,径直往外走去。
简雍却还是不肯放弃,愤愤地对着刘备的背影问道:“主公当真不在乎阿娈那姑娘?”
身形未滞,步伐未止,刘备背对着众人,意味深长地答:“宪和,阿娈乃是我最为心疼的姑娘,我对她的在乎决然不会比你少。”
我听得此话,被黄忠温暖了的心立即寒凉下来,不由得为我的好友不值。你们都说阿娈如何如何,甚至就是痛恨于我多半也是因为心疼刘冕,那刘毓呢?那么美好的阿姝,就像她的小字一般美好的姑娘,你们又将她置于何地?
君妇臣妇皆是妇
精瘦的脊背因是长年未受阳光照晒的缘故分外白皙,直长的椎骨骨骼分明的隐藏于细滑的肌肤之下,美好得让作为女子的我都颇为羡慕。他身材清瘦,双肩较窄于寻常的男子却依旧是宽阔的模样,没有女人的曲线,但是生到腰际,随着背部的线条柔和地收缩起来,纵使是此今跪坐在我面前,亦是毫无余肉。
这般脊背让我觉得既是陌生又是熟悉。按理说,我同他成亲数年,欢好无数次,自是该看的不看的都看了一个遍,如今再这般细细欣赏委实有些违背常理。可是,那无数次的欢好多半发生于夜黑之时,即便是有月光照耀、烛火点缀,亦是分外的模糊朦胧,再加上意乱情迷,我委实没有本事分身去关注这些。我只知晓孔明的身材偏于清瘦,却足够给予我安全感,不过,关于他的肤质我倒是自初始那夜就知晓好得有些过分,细腻光滑,虽难比倾国倾城的美人,但决然是有着让寻常女子惊羡的资本的。
可惜,如此脊背却因护我而落下一块淤青,黄黄紫紫的,很是刺目。
我轻抚那黄紫的一块,满溢愧疚地低声道:“对不起。”接着,屈身把嘱咐侍婢备好的布巾放入热水之中,来回淘涤了几下,再一点一点拧干,干到我确认以我的气力再怎么挤压也无法滴出水来才敢敷到孔明的背上。我的动作极轻,深怕会弄疼他似的。
其实,我知晓人远没有这么脆弱娇贵,一块淤青也要重视到如斯地步,但,因为他是孔明,我便忍不住地想要小心翼翼,恍若他是一碰就会碎的瓷娃娃。果然,关心则乱,一旦遇上和他有关的事情,我的理智就会顷刻化为乌有,做出许多蠢事来。
然而,他对我的致歉并不接受。他双臂往后扣住我的手,将我带到身前,温浅地笑言:“阿硕,若是你连你的夫君如此简单的护你,你都要致歉的话,我便真的不知晓该怎么做了。”随即,他轻柔地拉我坐下,淡淡地又道:“这般,我倒是不知晓你是思慕我的,还是仰视我的。”
“自然是思慕。”我急于辩解,想也没想地就答。仰视和思慕是两种不同的情感,这我还是分得清的,而这两种情绪我都曾用在孔明身上。初识,仰视多于思慕,结缡后,思慕多于仰视。只是,对于孔明,这两种情绪始终是分离不开的。想着,我便有些心虚地再言:“倒也有一些仰视。”
听罢,他轻声一笑,将我拥入怀中,悠然道:“明日便去接不弃吧。”
不弃。
刹那,我欢愉地笑起,依偎在他怀中猛颔首,颔首毕,我又担忧他感受不到我的动作,遂启唇:“好。”
距我上次想接她归来已逾多月,不知此今的她是不是已经会说话了?不过,她不会说话也不要紧,到时,我可以亲自教她,教她唤爹爹,唤娘亲,教她吟诗唱歌……把我所会的,佳好的,全都交给她,我要我的女儿成为这个世上最美好的女子。
只是,我同他谁去接呢?
思虑片刻之后,我坦然面对地道:“明日接不弃,我去吧。”经此夜一事,我才知晓,这县府之中怕是有无数人都认为是我害了刘氏二女,甘夫人虽未在晚宴上说些什么,却未必代表她就是不怀疑我的。她是这县府的主母,懂得为人处世的分寸,自是不会多言,再者,经过刘备的“指鹿为马”,只怕她想责备我些什么也只能放弃。可是,我不能就此欺骗自己,甘夫人是信任我的。
我想同甘夫人解释,想着她就算不能谅解我,也可拿我出出气,毕竟,她予我有恩,且不仅一恩。为人母者到底要比为人父者脆弱得多,刘毓与刘冕不能再归的事,伤害最深的其实不是简雍,也不是刘备,而是甘夫人,忍痛生下二人的母亲。
“你想清楚了?”孔明不会不懂我,他猜得出我的思绪,所以不曾多问,可是,他不会轻易地看着我受委屈,他分析,“若是甘夫人对你有所怀疑,你多多少少会受些委屈,不过,不用太过担忧,甘夫人是聪明人,知晓你已为主公所用,绝然不会过分。”
我颔首,却隐约中察觉到什么。孔明,是不是你是刻意任由我去追随刘备的?因为,除了刘备的庇护外,没有更好的法子可以让我在刘营中长久的安然?你也像老爹一样觉得你会有分身乏术的时候吗?
而我何其有幸才能嫁予你这样的夫君,替我探好所有的前路,护我一生周全?
从这一刻起,我黄阿硕此生唯一不会怀疑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我思慕你,思慕到不能自已的地步;二便是,你会遵守所有的诺言,待我好,护我无虞。
翌日,我一身软装,柔和的衣料、柔和的衣色,什么都不怕,就怕会有任何伤害到不弃的可能。婴孩肤嫩,敏感,绝然不是什么都可以穿来与之接触的。除此,我还舍弃了身上所有过激的物什,譬如香囊,甚至,就连鞋履我都苛刻地挑选了一双舒适的,稳妥的。
孔明说我做母亲做得委实有些过于小心,却又小心的如此合情合理。
此话的含义在于,若是不弃自出生就一直跟随在我身边,由我亲自照料,我便也不觉得她金贵,更不会做出此今这等事情。可偏偏,她除了出世的前一个月在我身边,其他的六七个月份皆与我相隔甚远,所以,我才会因为喜爱她而如此作为。
我不可置否,只能笑笑承认,而后满心欢喜地前往甘夫人所居的院落。初入,便有一侍婢迎上前来,打量我片刻后,恭敬地询问:“不知夫人来此所谓何事?”
我自知这是礼数,遂耐心地同侍婢道明了我的身份,以及欲见甘夫人的事。侍婢听罢,有礼地告辞,言她前去通报,劳烦我等待片刻。等待中,我曾想过甘夫人会以各种缘由为托词不见我,更想过她会刻意不允我与不弃相认,让我也尝尝失去女儿的痛苦,可是,当侍婢折回,言甘夫人允我入内,我才知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入内之时,甘夫人正坐于桌案前喝药,眉头微蹙,颇为难耐地样子。而那药,从气味中,我依稀辨认出含有黄芪、白芍等味苦之草木。一时不忍心,我便擅自出言道:“草药有数千种,药理相似颇多,夫人若是怕苦,大可寻人替换味甘之类。”说完,我又有些后悔,怪自己失了稳妥,竟是没有考虑到甘夫人不领情的状况,如此看来,若是待会被甘夫人出言相讥也是我咎由自取。
然而,出乎我意料的是,甘夫人不仅没有对我出言相讥,反而还报以笑意,依旧亲和端庄,“人总要时而吃些苦,才不会忘记当初的苦尽甘来。”说这话时,她眸光悠远,意味深长,颇有感慨之意。
我认同她的言语,便诚恳地颔首,却也不忘宽慰她,道:“可是,不论是甘是苦皆会消散,因而,甘夫人莫要太过伤怀得好。”借机,我又向她赔罪,“臣妇有失,未能安然带回二位姑娘,还请甘夫人见谅。”
及此,甘夫人的神色悲了悲,但仍是极好的控制在一个度中,没有半分失仪的逾越,她道:“尽管有许些人言小女之事与军师夫人脱不了干系,我也想就此相信,给自己找个泄恨的人,可是,清白到底是清白,是不可以被随意诬蔑的,所以,我不能这般作为,因为,我相信,军师夫人绝非此种恶毒之人。而且,以当时的情势,军师夫人自保已是不易,小女们怪不得别人。”
消化着她的话语,我欣喜若狂,不由得又对她多了几分感激,“臣妇多谢甘夫人谅解。”
甘夫人笑,不甚在意地摆摆手,安抚,“昨夜,你受委屈了。”言语间,她起身,半是威仪半是亲近地邀我到桌案前坐下,询问:“军师夫人,你可还记得大军迁樊时的事?”
我点头,自是记得,那时,她为了阻止糜夫人为难我,偷偷拧捏了刘禅。
“当时,你有瞧见我的小动作吧?”用茶漱口,她顿了片刻,才接着说道:“阿斗是我的亲子,我不可能不疼爱他,对他施虐;阿兰与我情同姊妹,我亦不可能帮你这外人,不帮她,可是,你是诸葛夫人,主公最为器重的臣子的妻子,为了不因你让诸葛先生同主公心生嫌隙,我别无选择,唯有舍弃我所珍惜的。所以,军师夫人,你可明白,你我既为君妇臣妇就不得不承担这相应的苦楚,舍弃许些东西。”
她是在告知我莫要太过耿耿于怀于昨夜的事吗?
我温婉扬笑,略为谦恭地应答:“臣妇知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各人都有各人的苦,我又怎么会不知晓呢?只是,我习惯了去注意自己的苦,而忽视别人的苦。
拉过我的手轻拍了拍,她欣慰一笑,又道:“我听主公言,你肯暗中相助?”
“嗯。”
“如此,甘氏替刘营众人谢过军师夫人。”屈身施礼,甘夫人将一位主母诠释得几近完美,有威仪、有亲和力,能够为大局舍弃小利,能屈能伸,真乃贤德。
我是钦佩她的,却又碍于身份必须对她恭谦,“夫人哪里话,这本就是臣妇该做的。”
“日后,你若是无趣就时常来这儿陪我说说话吧,阿兰去了,我倒也寂寞得很,阿硕,你说可好?”倏地,在我毫无准备的情形之下,甘夫人如我所愿地道,一声“阿硕”,轻易地拉近了我同她的距离。
君之风景在眼前
穿越重重帐幔,甘夫人轻巧地抬手指向内室,说道:“果儿醒得早,此时正和阿斗玩呢。”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我以一种全然急切的心绪将面前的一切收入眼帘。身着绯色右衽的小女娃,肌肤白嫩,薄薄的一层,好似一戳就会破裂一般。她因是还不会行走,身躯不稳,歪七扭八地坐于床榻之上,胖胖的小手揪着男娃娃的一个小软总角,发出“咯咯”的笑声。男娃娃却是被揪得生疼,龇牙咧嘴的,双眼蒙雾,欲哭未哭。随侍的女婢见状,笑着俯身过去,轻柔地掰着小女娃的手,哄到:“姑娘乖,不要揪小公子的总角。”
小女娃闻声迷茫地看了女婢一眼,似解非解地歪着小脑袋,嘟起粉唇,像是在思考什么。片刻后,她似乎猜出女婢的话对她无甚好处,便不满地叫唤起来,扭着身子极力地挣脱女婢的钳制。她这一动倒好,揪得男娃娃的发顶更为疼痛,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
“妹妹坏!”哭着,男娃娃微微蹙起小眉,硬是将自己的眉头皱得像是个老头儿,奶声奶气地指责小女娃。
小女娃却是不甚在意,也不知是听不懂还是怎么的,笑得没心没肺,唇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她温文尔雅的父亲。可惜,那笑意比他父亲欠揍得多,一派落井下石的模样。
我忍不住一喜,掩嘴发出低低的笑声,想这丫头日后定不是个安生的主。
而这连串的笑声,也惊扰到了正分身于一边安慰男娃娃一边继续掰小女娃手的女婢。倏地,女婢松手,起身,来到我同甘夫人的面前,恭敬地行礼,“甘夫人,诸葛夫人。”
甘夫人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漠然地摆手让她起身,而后直直地走向床榻边,不用言语,不用动作,只是人往那儿一站,小女娃便立即松开了手,甜甜地笑着要抱,十足十的狗腿模样,让我这作为娘亲的着实汗颜。
“我可不抱你。”甘夫人却是拒绝,唇角扬起,少了些许主母该有的威仪,变得异常慈霭。转而,她抱起男娃娃,轻抚着安慰,还故意说给小女娃听,“阿斗不哭,娘亲最疼阿斗了,抱阿斗不抱妹妹。”
话毕,小女娃就是唇角下撇,眼眶蓄满了泪珠,酝酿着欲要大哭的姿态。我看着分外心疼,极想上前抱住她,却又心生胆怯,愧于面对。若不是甘夫人见我许久没有动作,用眼神示意我,我怕我永远都不会踏出那一步,走向我亲女的那一步。
缓缓靠近,我伸手想要抱她,可是,就在快要触碰到她的那一瞬,骤然缩回,手足无措起来。
她则是泪眼朦胧地望着我,黑亮的瞳仁被泪水充盈的晶莹剔透,轻轻的,低低的一声,“娘……娘娘……”接着,便是泪雨倾盆。
她不足一周,没有多少思绪,决然不会认出我来,因而,这一声“娘”只能是巧合,可恰是这样的巧合击溃了我心里所有的犹豫不决,再也把持不住地拥她入怀中,言语轻柔到胜出我身上的衣衫,喃呢着:“娘在,娘在……”
那温软的触感在落入怀中的一瞬,犹如遗失多年的珍宝突然归来,满满的,涨涨的喜悦充盈着我的心房。
不弃,娘亲决然不会再离开了。
“果儿一月前已会言语,最先出口的便是‘娘’,军师可是教导了许久。”就在我随着不弃一同落泪之时,甘夫人笑道,搂着刘禅轻声:“阿硕你可真是好福气。”
孔明教导不弃唤娘?
顷刻,我便止住了泪,微为茫然地凝视着甘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她言语中的含义,亦是不可置信孔明的所作所为。
甘夫人见状,详细地解释起来,“虽说你离失之后果儿由我照顾,但是,军师依旧守着她,只要有闲暇便会陪在她身边,教她唤娘亲,这么久,她总算是学会了。”
“……”
是不是我真的该相信,我在孔明心中已是有了极为重要的地位?
即刻起身,我抱着不弃匆匆同甘夫人辞别,“臣妇突然忆起还有要事在身,欲先退下。”
甘夫人了然,摆手放我离开。
及到出了甘夫人的院落,我才稍稍冷静下来,思虑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我这般匆匆离开,是想要去见孔明吗?可是,见了,要怎么做呢?告知他我思慕他?明明我已经说过了。紧紧地拥住他?他可能明白我的意思?
轻轻叹息,我无助地捏了捏不弃的小手,询问:“不弃,娘亲该怎么感谢你爹呢?”
可是,这也注定是一个得不到答案的问题。小丫头根本不能理解我的言语,笑着握住我的长发,依依呀呀地手舞足蹈,也不知是在高兴什么。果然,还是做婴孩最好,无忧无虑的,始终能得到最为直接的快乐。
最为直接?我一顿,随后恍有所悟地笑起,抵了抵不弃的小额,感叹,还真是娘亲想错了,你竟是真的可以给出娘亲想要的答案。
如此,我再未停留地径直归去。可,就在我抬眸的一瞬,望见有人迎面而来。原本,路遇他人实乃常事,我无须惊讶。但是,当他人非是真的他人时,我就是再也无法忽视了。那俩人同我的关系虽算不上佳好,但到底曾有一段主仆之情,非是路人。
她二人似是也瞧见了我,一个漠然地转过脸去,像极了眼不见为净的样子,另一个则是怒不可抑地冲上前来,揪住我的衣襟,面目狰狞地质问,“你凭什么还活着?!”
若是寻常,我定会忍俊不禁地反问,我不活着难道去死吗?可是,发生在此时,我便再也笑不出来。双剑是在为刘毓和刘冕质问我吧?她在问我为什么刘毓和刘冕再也回不来了,我还有脸活着。
我能体谅她的心情,也因心有愧疚而未有所不悦,只淡淡地道:“松开吧,以你的身份让我难堪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二姑娘不在,没有人会为你撑腰的。”当初,她敢那般同我言语,多半是因为有刘冕为庇护,不然,一个侍婢哪里来的胆子和主子作对。
“我不在乎!”死死地瞪着我,她双眸猩红,恨意浓稠,“我不在乎什么下场,我只想要为二姑娘报仇,让你这个恶毒的女子受到应有的报应!”说着,她的手快速移上我的颈脖,五指弯曲,做掐状,可是,不等她使力,蒹葭就是上来握住她的手,阻止她道:“双剑,不要冲动!”
她转眸,不可置信地望着蒹葭,大约不曾想到蒹葭会阻止她,高声点醒蒹葭,“她是害了二位姑娘的毒妇啊,蒹葭,你难道忘记大姑娘对你的好了吗?!”
“我没忘。”别扭地侧首,蒹葭的声音异常沉静,却又难掩哀恸,“在这里你根本就伤害不了她,只要她一出声,甘夫人院中的人就会赶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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