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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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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他气息的那一瞬,我的心里突然有了个顽劣的主意:想要假装晕死过去,浅浅的呼吸,不睁眼也不言语,只默默地躺在床榻上做片刻的病者。私心的,我想要知晓面对我的昏死,他会怎样,会为我着急担忧吗?

可是,就在身边被褥缓缓陷下去的同时,我意识到孔明终究是孔明,面对任何事都波澜不惊的他,在着急担忧之前定会为我号脉的吧?

他那般冷静睿智又怎么会轻易露出惊慌失措的一面呢?

然而,我似乎想错了。黑暗之中,我最先感受到的不是他的修长的十指,而是他的唇,轻轻地落在我的额首,蝶吻的柔度,激起我心中一涟又一涟的涟漪。心跳失控,呼吸急促间,我不由自主的羞红了双靥,热热得似是要燃烧起来。

明明这个吻这么浅,比他亲吻我的任何一次都还要浅。

吻毕,他起身,携着先前包裹住我的清浅墨香离开我的身前,笑道:“阿硕,你还想装多久?”

我咬唇,倏地张开双眸,望着他很是挫败,似乎我从来都不曾将他骗到。可,就在我欲要启唇抱怨之时,他又压了下来,把吻印在我的唇瓣之上,辗转流连,久久不肯离去。我能感受此刻和他的水j□j融,唇舌相抵之间消磨了我的气息,度入了他的气息。

待到他撤离,我的唇已是酥麻地失去了知觉,比尝试乌头还要麻上几分。

张了张唇,我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望着他,憨态毕露。这个吻是不是有些过了?至于是哪里过了,为什么过了,我说不出来,也感觉不到。

总之,就是有些不对劲。

他却是依旧泰然自若,面颊未粉地言:“同我说说为何会有中毒一言。”

我一愣,随即从“不对劲”的思绪中抽身,诚然地把一切都告知予他,包括我的谋划,要怎么找出那个施毒之人。

听罢,他唇角的笑意浅淡了些,望着我,询问:“阿硕,如若没有我,你可能自己解决此事?”

我不解,歪着脑袋看他,想听他详细的解释。他倒也没有让我久等,笑着勾了勾唇,“我予你我养的亲信,让他们听命于你,其他的,你都必须自己处理,不论是计谋还是什么,我皆不会干涉。”说罢,他顿了顿又道:“阿硕,我想要你亲自告知县府中的每一个人,你,刘军的军师夫人,不是任人宰割的羊羔。”

是要树立威信吗?

如果想要活得安好就不得不这么做的话,我愿意尝试。

“我可以的。”可以自己保护自己,可以告知所有人,我黄月英绝不是任人揉圆搓扁的面粉团团,纵然没有孔明相助,亦是可以令人敬畏。

莞尔一笑,他由衷地提醒我,“切记妇人之仁。”

“嗯。”

不过我没有想到孔明所谓的“予”非是借予而是给予。他从他培养的所有亲信中挑选了五个较为精明的予我,嘱咐从今以后,他们可只听我的命令,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包括他自己,他们都无须听从。但是,为了确保我的生活如常,若非我需要,他们还需继续和其他人待在一起,以孔明亲信的身份存活于县府之中。

要知晓养一个亲信远比养一只老虎还要困难,养老虎需要的是对老虎的征服,而养亲信,则需要张弛有度,既让他们敬重又让他们畏惧,且使他们忠心恒定,不会做出背叛之事。

因而,对于孔明此举,我感激到无以复加,只觉得任何的言语或是行为都不足以表达。

我不说,他倒也明白,浅笑道,我若是真的感激他,就早些给他生个小公子吧,不需要多么俊朗,也不需要多么聪慧,只要身体康健就好。

而后自然免不了一场翻云覆雨。

可是,欢好之后,想着我回到他身边已几近半年,房事比于以往更是只多不少,肚子却没有任何反应,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难道真的要等到他年及四十六,我们才能有第二个孩子吗?

热液淋漓地伏在他身上,我的嗓音不禁沾染了几许慵懒,低低的竟是有些媚态,“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要到很久很久以后才能怀上小公子要怎么办?”

他微笑,大手轻抚着我光裸的脊背,声音亦是有些失常,“你是在怀疑我,还是在怀疑你自己?”

以我曾在未来活过一遭的际遇哪里会听不懂他的意思,遂双颊一热,羞赧地把脑袋埋在他怀中,不好意思地答:“我不是这个意思,就算真的是这个意思,我也只是在怀疑我自己罢了。我真的很怕不能尽快给你生个小公子,不能让你陪着他长大。”我更怕,我们离世的时候,他还不满旬岁。那样的痛苦你经受过,所以,你会比我更心疼我们的小公子吧。

闻言,他沉默了一会儿,望着我,良久才启唇,淡然道:“那就慢慢来。”

“可是……”我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翻天覆地地又被他压在身下,经受不住他的撩拨,婉转承欢。

这算是美男计吗?

一日后,那五人查访整个油江口得出的消息是,近来只有县府为医治甘夫人的顽疾而购置了大量乌头。

自然,我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此事与甘夫人无关。甘夫人是个聪明人,她若是想害我绝然不会用这么愚蠢的法子,让我如此轻易地就查到她那儿。而且,她不会不知晓我对刘备来说是具有利用价值的。就算,曾经她和我说得那些话皆是假的,她也会等到我再无用处时才会对我下手。

如此,下毒之人必在甘夫人身边,且能够轻易接触到甘夫人所食用的药材。

再思虑到那剂量还不足致死的乌头,若是不需要证据,我已是可以确定那人是谁。不过,为了让那人心服口服,这死还是要装上一装的。

望着面前伫立着的五人,我吩咐道:“明日一早,将我死于乌头的消息传出去,最好是让县府中的每个人都知晓,上到刘备,下到倒夜香的大娘皆是不能有所例外,更重要的是甘夫人院落中的侍婢。”

“诺。”

待他们离去后,我又有些为难起来,答应孔明不向他寻求帮助的,可是,若是没有他的配合,我要怎么演好这一场戏呢?毕竟,在外人看来,无论孔明是怎样的淡然,他也绝对不可能对自己夫人的死于非命做到波澜不惊。

正犹豫间,门外响起焦灼的脚步声,一步重于一步,绝然不属于孔明。

随即,门外响起争论之声。

率先言语的是孔明替我安排的两个守卫兵士,不容置疑地拦着面前人道:“军师有命,为了确保军师夫人安然,任何人不得入内。”

“你们怎么知晓不是军师让我来的?”应对的是一个男子陌生的声音,我从未耳闻过。不过,他的话成功将我逗笑。想,孔明这般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为了确保我安然,怎么会让他人过来呢?别说门外那人我从未见过,就算是庞统,我估计也会被孔明隔离得远远的。

兵士显然也是知晓孔明的人,或是受过孔明叮嘱的人,冷冷地答:“先生还是莫要说笑了,赶快离开这里吧。”

男子却依旧不紧不慢,诘问到:“你们可知晓我乃是军师夫人的幺弟?”

幺弟?我险些被茶水呛到,低语,我可是老爹和娘亲的独生女,小子,你是哪来的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军师夫人乃是黄氏独女,先生想愚弄我们不成?”声音又冷了几度,守卫的兵士也不是好骗的。

显然,两番下来,男子的耐心已是被耗尽,硬了语气,“那若是我非要进去呢?”

“就请先生宽恕我等冒犯之罪。”不卑不亢,兵士恪尽职守。

“冒犯?”男子怒极反笑,威胁道:“我乃是主公的臣下,怎么权势也比你们大得多,你们还敢冒犯我?”

“军师有言,不论发生何事,后果有他一力承担。”言下之意是,你还能比军师将军的权势大吗?

“那我还真要瞧瞧你们怎么冒犯我个法。”

说着,男子的身影往前近了近,似是要硬闯。兵士也不客气,坚决地拦着,两个对付一个,只要不是赵云黄忠那等武者,简直就是轻而易举。

男子无奈,嘶吼了声:“滚!”

兵士淡淡然,“还请先生不要为难我们。”

“你们……”

最后,争论止于孔明的音清声朗,大约是在询问男子,“你在此做甚?”

这下男子彻底没了底气,失落地答非所问:“先生,你就让我见见姊姊吧,我可以不跟在你身后求着跟你学治世之道,只望你能让我见姊姊一面。”

“姊姊?”孔明笑,“你不是很厌恶她吗?”

如同被揭露小秘密的窘然,男子心虚地道:“我是很厌恶她,可是,除了我,谁也不准伤害她,因为,在我厌恶她之前,我将她当做姊姊。”越说越坚定,男子释然地又言:“做幺弟的不是都该保护姊姊的吗?”

我必须承认,听罢此些,我是有些感动的。

可是,真的对不起,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如当初一般选择伤害你。所以,走吧走吧,就当我从不存在过的走吧,不然我怕我真的不忍心再对你残忍。

而我的夫君如此懂我,不用我告知就已将我的思绪说出:“那么,幼常,你知晓,她有多么不希望你再出现在她的生命之中吗?”

“……”似是无言以对,男子陷入长久的沉默。然而,沉默过后,是男子更为坚定的语气:“反正此今她正昏睡着,我看上一眼,她也不会知晓。”

笨蛋,马谡你还真是个笨蛋啊!

初露端倪的凶手

不想见却不得见的人终究还是见了,以我假装昏死为初始亦为结束。

期间,我看不见他,看不见任何人,就只能听清他的一字一句,深刻地印在我的心上,久久挥之不去。

初入屋,他便径直向我走来,双手紧握着我的右手,再不是当年的柔软而是骨节分明的样子,大上我的许多,他沉沉的唤,似是有些哽咽:“姊姊……”嗓音亦是不复当年,满溢着成年男子该有的厚沉。

我不能回答他,不能有任何昏死之人不该有的行为举止,因而,我唯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左手的指尖死死抵着掌心,以痛楚代替其他。

他自然也知晓我不会回应他,转而竟是责问起孔明来,“先生作为她的夫婿不是该保护好她吗?为何会让她像如今这般?”

孔明淡笑,不知有没有看我,坦然道:“百密必有一疏,何况,我本做不到百密。”

“……”再度被说到无言以对,马谡此番倒是未再默然良久,而是快速转言,“是谁下的毒?”

“不论是谁,她都不会希望你为她做出什么。”就像是知晓我的所有思绪一般,孔明所言与我所想的并无任何出入,他适时逐客,“看也看了,走吧。”

隐约,我听见细微的骨骼磨搓之声,接下来便是马谡的声嘶力竭,“她就这么厌恶我吗?可,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

“有些疑惑,你只能问她。”这一次,我清晰地感受到了孔明的眸光,浅淡的,温和的。但是,温和背后,这句话又是如斯的伤人。如若此今我是马谡,定然会支撑不住地哭出来。

马谡倒也真的有些哽咽,“可是,她什么都听不见!”

渐渐的,这声音飘远,伴随着杂乱的脚步,彻底消失在耳中,微有些怅然。

我睁开眼,半支起身,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抿了抿唇,笑道:“说好的不寻你相助,可是,我死,你作为夫婿可不可以暂时不要去议事堂?”

其实,如若不是关心则乱,只要稍稍观察就会发觉,我露在被外的衣袂属于外衣而非中衣。

“可。”照顾着我的故作无事,他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只道:“你到底是我的妻,还真能弃而不助?”

我敛唇,竟是不小心笑出了泪来。

你看,我还真是越来越容易被感动。

……

军师夫人遭毒害惨死的消息一经传出,震惊了整个相府。人们争相告知,有欢欣鼓舞的,有扼腕叹息的,也有汲汲自危的。

或言,军师夫人乃是该死,害了刘氏二女,终是受到了报应。或言,军师夫人不过一介女流,竟是被无辜毒害,委实可怜。

同时,有传言流出,说是军师夫人辞世之前,回光返照,嘱咐军师莫要替她报仇,就用她的死来宣泄所有人的恨,宣泄毕,县府也就该归于安宁,也就不会再有人诘难军师有负刘二姑娘了。军师听罢,无奈叹息,责怪军师夫人太过息事宁人。

军师和军师夫人有德才,懂得宽恕他人。可,军师夫人的义父黄老将军乃是武将,没有那么多的约束,竟是直言不讳地上斥主公下责诸臣,言,军师夫人与军师结缡于少时,相濡以沫数多年,早已是不离不弃。刘二姑娘倒好,思慕上他人夫君,还有理了不成?她以为她为军师做得很多吗?列出来数数,看看可抵得上军师夫人一半。还有刘二姑娘的一众亲眷,瞧着他家闺女远在异乡,无亲无故,好欺负不成?其中,第一个当斥的就是主公,所谓“养不教,父之过”,主公私纵刘二姑娘胡作非为,坏他人和睦,着实失格。第二个当斥的是简雍,自军师夫人初来便多番为难,哪里配得上长者二字。男子欺负女子本已是过分,简雍竟还仗着年长欺负个女娃娃,委实不仁不义。最后,黄老将军还一语点醒众人,你们真的以为军师夫人无依无靠不成?不要忘了,她的父亲乃是荆襄名士,又是世族,想要让你们失了民心轻而易举。

当即,鸦雀无声,没有人责备黄忠以下犯上,也没有人出言反驳。

一时间,替军师夫人不平的声音响彻整个县府。更有人言,军师夫人不过力不能及,未救回刘氏二女,就被毒害,那么日后,是不是只要稍有不慎就会死得比军师夫人还惨,这般,还有谁敢再为主公效命?

人心将散,刘备不得不下令彻查此事,一旦查出那下毒之人,必以极刑诛之。其外,日后谁若是犯下同罪,除了性命难保外,还将累及家人。

除此,刘备还亲自前来探望,却被挡在门外。

据说,军师舍不得军师夫人,自军师夫人撒手离世那日起便将自己关在居室中,守着军师夫人的尸身,只喝些茶水,绝不进食,至此已有三日。

众人不由得感叹:军师同军师夫人还真是伉俪情深,只可惜,军师夫人一死,苦了军师这未亡人。

不过,无论传言被传成怎般模样,我需要面对的依旧是眼前的现实。

譬如所谓的孔明守着我的尸身,到现实,不过是陪着我偷得浮生几日闲,不用处理政务,不用搭理外面的一切,尽情尽兴。

曾有一次,他拥着我,言,我还真是一举数得。我则是笑,埋首在他怀中,眉眼恣肆,被从未有过的成就感充盈,笑道,我到底不是愚笨的女子。

至于这一举数得,第一得就是可以借此机会让孔明好好休憩一番。

而传言的刘备被挡在门外亦是有所失真,真实的是我让刘备入夜再来,不带侍从,不让任何人知晓。

我假死之事可以瞒着任何人却是不能瞒着他,因为后面的计划,还需要他配合。

不出我所料,刘备入内,见我悠然地坐于桌案前品茗就是一副恨不得吞了我的样子,怒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笑,淡漠的,起身请他坐下,带着几分刻意的恭敬,随即,屈身于他面前,定定言:“婉贞有难,求主公相救。”

刘备会意,面色却依旧不好,眯眸瞧着我,满布阴鸷,“即便是计策,你不觉得你此举过分了些?”

过分吗?似乎是有点,一次性将我所想要做的事情,做了个尽,包括借机报复刘备,报复他设计我,让我成为他帐下的一员。也包括,我要宣泄对于他默许刘冕思慕孔明的不满。

可是,比于他的,我可不觉得我这一点过分有什么,遂道:“比于主公还是差了些许。”

他瞋目,“你的目的是?”不再装作乖顺,而是露出针芒的目的是?

“我要让主公知晓我远比你想得要狠,也想让整个县府的人都知晓,这般,才真的算是一位谋士吧,有谋略,且能够让人敬畏?”我也要让天下人知晓,我同孔明伉俪情深,不是谁都可以破坏的。

沉默地审视着我,刘备周身阴冷,倏地,又柔和起来,大笑:“我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扬唇,不置一语。其实,不是他没有看错人,而是他,甚至是整个乱世将我一步一步逼到此今,成为他所看好的人,一个适合活在乱世的人。

“如此,可直说,需要我助你做些什么?”

“其实也没什么。”我淡淡然,是真的觉得没什么,“只是望主公在那人前去认罪之时,遣人来通知我一声就好,主公不会不舍得吧?”

温润一笑,刘备扶我起身,道:“你太看轻你自己了,不过是个婢女,有什么舍不得不舍得的。即便我想留着她,但是,和天下相比,她又算什么呢?”

“是啊,她只是个婢女。”我薄凉地淡哂,却觉得悲凉,“至少你还想过留着她,比于另一个已是幸运许多不是吗?那么,婢女如此,女儿呢?刘毓和刘冕,你更心疼谁?”

微微蹙眉,刘备不解,“你什么意思?”或许不是不解,只是他一时想不起罢了,因为,对他来说偏心早已变成了习惯。

“她们可都是你的亲生骨肉,你怎么忍心让阿姝得不到父亲的关爱?”阿姝,也许这是我作为阿姊,最后可以为你做的事情了。

沉吟良久,刘备好笑,“你同大丫头的关系还真是好。”

我摆手,“也没多好,只是比和二姑娘的好那么一点而已。”

“那两个婢女的事也是大丫头告诉你的?”

我叹息,感慨道:“看吧,你竟是这般想你的大女儿。”刘毓的性子,怎么会把那些事情告知我呢?摇摇头,我解释,“我瞧见的,去接不弃的那日早晨,我看见你从偏室出来,而后来,我得知,那偏室住的是一个我知晓的女婢。”

这事我自见了就觉得该烂在肚子里,根本没想到会在今日说出来。

他笑,也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你看得还真是仔细。”

我摊手,一个没忍住竟是调侃起他来,“主公,你莫不是喜欢女娃娃吧?”那两个人比他小那么多,他竟也能宠幸。这般,日后看他娶孙氏我也不会惊讶了。

怒瞪我一眼,刘备挥袖离去。

是因为涉足乱世太久,见惯了勾心斗角的人,才会喜欢上那没有心计的女子吗?

可惜,这喜欢始终不是真的喜欢。

欲杀蒹葭又不杀

没过多久,刘备那儿就有了消息。

前来通报的人似是经过刘备的特意叮嘱,未曾多言,直接同守卫的兵士道,“劳两位兵哥转告军师,凶手已是抓到,该如何处置还请军师亲自定夺。”

我在屋内自是听得清清楚楚,转眸对孔明敛笑,眉眼如画,“若是此番我得计,可有奖赏?”

他扬唇,微微摇动着手中的羽扇,不急不缓地回答我,“应是有的。”

我心满意足,换了身得体的衣裳,梳理好光洁的发髻,施施然出了居室。

门外诸人自是早就知晓了我假死的事情,因而,看见我皆未有异色,反倒纷纷恭敬地对我行礼,唤:“军师夫人。”

我颔首,算是受礼。心中却不免感慨道,以往可没有人待我这般恭敬,就算不曾蔑视我分毫,也决然不会是多作理睬的,好似我不存在一般。果然,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要想得到足够的尊敬,就得有足够的震慑力。

有时,耍狠是必须的。

淡淡地望向刘备遣来的侍者,我漠然启唇,“还请侍者引路。”

侍者不笨,当即扬笑,讨好却不是庄重地抬手指引,“军师夫人请。”

忖度我假死之事暂时还不能为众人所知,侍者领着我走了条僻静的路,人烟寂寥。借着此处无人,侍者同我言,刘备命他转告,此番我猜得有些错,前来认罪的非是没有心计的那个。

我听罢,却是不甚在意,反倒有些狡黠地笑起,“没错。”

不论来认罪的是谁,都不过是个曲线球罢了,结局舍得的终究还是那个没有心计的。而这曲线球也证实了我没有多少把握的猜测,那个被我选择留下的,心思可不单纯。

怪异地看了我一眼,侍者颇为惊讶于我竟敢设计刘备,而且设计了一次又一次。

可是,在我看来,只要掌握好尺度,这并无什么。毕竟,对于曾经深受未来思想影响的我来说,让我真的对刘备忠心耿耿,卑躬屈膝,是绝然不可能的。我更注重的是我同他之间的利用关系,而不是所谓的主仆之情。

不过,有些事多说无益,侍者不理解,我也没有必要解释。

转眼,便到了一处檐牙高啄的殿室前。侍者瞧了瞧那殿室,又瞧了瞧我,未曾止步,却开口道:“这边请。”

随即,我跟着侍者绕过殿室的正门,来到偏门。偏门前,侍者停驻,同我解释:“主公命军师夫人从偏门入内殿,他同那婢女在外殿等候。”

我会意,依言入了偏门,来到内殿。如寻常的殿室一般,内殿和外殿只有一方画屏间隔,水墨山河交相辉映之间轻易敛去了我的身影,只余一双眸子将外殿看得一清二楚。

此时,那婢女屈膝跪地,臻首低垂,神色却是异常坚定,不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便是已有了脱身之计。自然,我更认同于第二种,不然也就不会设有后招了。而刘备颇为淡然,无波无澜地望着堂下之人,好似同她不曾相识一般,倒真应了那句君王无情。

君王无情,冷冷地询问那婢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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