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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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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余些许细碎的蝉虫鸟鸣与风吹木叶。

我没有看到张任的身影,至少马车之内没有。但是,他的外衫正披盖在我的身上,趋近于墨色的布料,算不上柔软却异常温暖。

我动了动,起身到车首处,打起帘幕,探首往外望去。

不远处,张任正奋力地奔跑,一手举着木鸢的身子,一手紧攥拖延下来的绳线,迎着夜风,极力地想要让它翩飞而起。可那木鸢似是粘黏在他手上似的,半晌都没有动静。

我就这么看着,看着他认真却不得巧的模样,娴静失笑。

这一瞬,浮躁的心亦是沉寂下来……

其实,他何尝不是一个佳好的男子,视我如珍宝,给予我所有的思慕与关怀,甚至,在某些方面,他给予我的远要比孔明给予我的更加清晰明白,更加让我温暖心安。

假若,原先我的心里不曾住人,嫁予他应当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可惜,错过便是错过,何况这一错就是二十三载。

笑着摇了摇头,我直到他千辛万苦地将木鸢放飞,才下车,到他身边,若不经意地同他说着:“没想到,我这一睡便是睡到了日暮,你说会唤我却也没有。”

他转眸,径直向我望来,饱含眷恋,“你睡得那般酣畅,我如何舍得唤你。”

我笑而不语,就地坐下,纵目望向天际,看夕阳无限好,看夜月渐趋明亮,意味深长地说道:“阿任,如若这世上所有美好的事情都能在鼎盛的那一刻静止该多好?”

就如我和他,在此时此刻静止,彼此怀念却无有仇恨。

他颔首,意为赞同,但,言语却答非所问:“还记得吗,一年前你曾预言过我会死,那时我总觉得你不过是因恨而咒,非是真的出自内心,可,如今我却有些相信了。”

我怔愣,不明所以地解释:“那确只是我的仇恨之言,与真实无关。”

他似笑非笑,缓缓松开手中的绳线,再不去管理那高飞的木鸢,然后,屈身到我面前,平静地与我对视。可我却轻易地从他的平静之中察觉出愤怒与绝望……

他都知晓了?

警觉地往后退了退,我欲要拉开自己同他的距离,却没料到他会突然一个倾身,抬手托住我的后脑勺,逼迫着我上前,供他以唇相欺。

这一吻不似往常的绵柔缱绻,也不似曾经的作弄挑逗,而是无尽的愤怒与狠佞,由浅啄到啃噬,片刻便让我察觉到唇瓣上蔓延开来的血腥之气。

我吃疼,使力地推拒,但,到底抵不上他的强硬。

良久,他停止,唇瓣却依旧欺压着我的,森冷问道:“为何要让他碰你?”

我仰首,竭力地想要躲开再答,他却不让,硬是钳制着我,又问了一遍:“为何要让他碰你?为何要怀上他的孩子?”

我不满,最后,所幸破罐子破摔,不管不顾地就贴着他的唇瓣答道:“为何?你不知晓吗?我连你的亲吻都躲不开,何况是躲他的强硬?”

说着,委屈地红了双眼。

他却丝毫也不怜惜,反还讥讽道:“你是躲不开,还是不想躲?”

我瞠目,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般暴佞的时刻,不过,也难怪,谁能忍受自己思慕的女子为别的男子所触碰呢?尤其是在这么个封建的社会。

但是,我没有哄他,没有让自己显得卑微怯懦,而是反问:“不想躲又怎样,躲不开又怎样?事已至此,便就这样吧。你还是你的将军,我还是我的战俘,再无瓜葛。”

“再无瓜葛?”他颇觉好笑,抓着我的手抚上他的胸膛,“你把自己封死在里面却要同我再无瓜葛,哪有那么容易?”

我不解,“那你还想怎么样?”

“放弃这个孩子……”他轻声,然后,顺势将我平放在软草之上,继而亲吻起来。可是,此番亲吻,他已是不再满足于嘴唇,而是大手扯开我的衣襟,由嘴唇到颈脖再到肩胛,一寸又一寸的舔咬,满溢情欲。

我惊讶,不肯屈就的挣扎,一边挣扎,一边说道:“张任,你不要太过分!”

他不听,知晓我有了身孕不能动作太大,便利用如此机会将我的双手牢牢地按捺住,接着,空出一只手,撕扯我的衣裳,还威胁道:“你若是此时就不想要这个孩子,就继续竭力挣扎。”

我顿住,没敢再动,但,呜咽着哭了出来。

霎时,张任便停了,苦笑道:“栖儿,你还欢喜诸葛孔明的吧?”不然,怎么会想要守住同他的孩子呢?

说着,他整理好我的衣裳,将我扶起,轻笑,“如此,我便不能再信你了。”

我惶惶然,半晌才反应过来,“你……是在试探我?”

他没答,倏地将我拥入怀中,恳切道:“可,我是真的思慕你……但是,对不起,我不能让你毁了我的家国……”

随即,脖颈一痛,我昏睡过去。

离开县府落山野

再醒来,周身的景致皆变,满目的翠绿变作枯黄,倚靠着的草地也变作温软的床榻。

这是一间小木屋,上有茅草和泥为顶,下有木板成方为底,简陋而小巧,距离床榻不几步的地方便是门扉,亦是由木板制成,简简单单的,没有磨搓整齐的边沿,也没有样貌精细的雕花。门扉旁是一方矮几,置放着朴素的铜镜,几盒胭脂粉黛。其后,又有极为粗糙的衣屏,上面挂着几件女子的衣裙,腰围处皆是宽大。

我起身,五指恰好压触到一张纸帛,被折叠得规规整整的,隐约可见其上勾连的墨迹。

展开,是张任留下的一封书函,言语直白:栖儿,无须惊慌,我没碰过你,也不曾伤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此处乃是我置办下的草庐,本想备着以防要带你避世不出,可,如今看来是不用了。前不久,我同刘璝打斗,他问我有没有怀疑过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忠贞。我说没有,他却笑了,问我难道就没有思虑过近来的转变,你逐渐掌握县府大权,我同他的不和愈渐激烈,刘军更加频繁地前来进攻,一切的内忧外患,就只要稍稍挑拨便可使整个雒城分崩离析。然后,我便知晓你为诸葛孔明夺去了清白,有了身孕。我本不信,可是,询问过无数医者他们皆言你的病症乃是害喜,甚至,我还同他们学了如何摸触喜脉。你熟睡之时,我有犹豫过,但,到底还是试了试。滑脉,医者教授过我的,往来流利,如盘走珠。然,我还是不信,直到以孩子对你试探,你对其呵护备至才不得不认定:栖儿你,从来思慕的都是诸葛孔明。那么,对于我呢?同情,报复,抑或利用?可,不管是哪一点,我都无法再相信你真的同刘营再无瓜葛,所以,我把你送到了这里。这里很安全,至少在我死之前很安全。外面看守的那些人,你不用担忧,到我死的时候,他们自然就会放你走。

看到这儿,我去往窗牗边,随意地瞧了瞧,倒真是瞧见了几个人立在篱落外。

而后,继续看信。他写着:待我死之后,你就快些走吧,莫要为少主或是刘璝寻到。你曾问过我有没有放你自由的权利,如今,我倒是可以确定的回答,有。你只要照顾好你自己,安然离开就好,其他的一切,不论是少主那儿,还是什么别的皆由我一力承担。

他要替我担下所有的罪责?

我怔愣,拿捏着纸帛的力道不由得加大。

刘璝曾嘲讽,言你定是如益州对待庞士元那般报复我,想要我明知会死,依旧一往直前。那时,我不以为然,且不认为自己真的会愚笨到那种地步。可,如今,我信然了。不管你对我有没有情,不管你到底是不是甘愿将自己交予诸葛孔明,我都会为你出城而战,向他讨回公道。自然,在此之前,我会将所有的兵权尽皆交予刘璝,他是我的敌手,但,在益州的安危之上,他比你比任何人都值得我信赖。所以,我会死,会如你所愿,但,绝不会让你毁了益州。益州是我的家国,是唯一我不可以为你牺牲的东西。

你说准了,期年,我会死。

可我到底没有悔恨过。如今想来,你也是同我说过不少真话的,譬如此事,譬如你曾努力地使自己变得特殊,然后招惹我的喜爱。你得计了,我亦是甘之如饴。其实,如若活着,我倒是想要问你几个问题,你到底是谁?你到底视我为何?不过,都不重要了。

你记着,是我害了庞统,所以,不要心软,不要费尽心机地救我,而且,你也明白,以我益州将领的身份,救亦无用。此外,你还要记着,记着我这么个曾经被你利用而毫无怨言的男子。因为,这是你唯一可以偿还我的法子。

最末:张任绝笔。

阅毕,我彻底没了思绪,脑袋里一片混乱。

唯一想说的就只有:张任,你这个笨蛋……

这世上不是只有痴儿傻子才会为了一个不喜爱自己的人去死吗?

庞统是,你也要是吗?活着就那么痛苦吗?女子,这个不行,换一个不就行了吗?

我立在窗前,久久都没动,可,手中的纸帛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被打湿……

张任,终究,还是我对不起你。

……

山中独居的岁月,很平静,与世隔绝着,受不到任何凡尘俗世的叨扰。即便是有外面的那些人存在也只不过是将自己划入一个规整的圆圈,只要不超出这个圆圈,一切都不会受到影响,包括衣食住行,包括游戏玩闹。

在草庐篱落的偏右侧有一小片园圃,里面栽种着几样简单的小菜,时而,外面的人也会递送进几只杀洗干净的野雉,这些便就是我平日生存所用的食物。至于谷物油盐,草庐中的厨室早已配备整齐。

而玩耍,除了散步、晒太阳便就只有翻阅这里仅有的几本书册。

时而,我也会同肚子里的孩子说说话,告诉他他的父亲有多的伟大,告诉他他活得有多么艰辛,然后,警告他,若是不能安然降生就不要妄想我会将他当作珍宝。

我还给他取了几个名字,男孩就唤诸葛谋,希望他能同他爹爹一般足智多谋。女孩呢,就叫诸葛安,平安喜乐,别事不求。而乳名,不管男孩女孩都唤“阿雒”,以纪念这段时间发生在雒城的一切。

我常说,阿雒,你就是个小混蛋,同你阿姊一般尽挑不对的时机到来。

我还常说,阿雒,既然你这么喜欢折磨我,就一定要折磨到底,不然,打屁屁。

月份未足,他尚无法用行动回答我,但是,看着他在我肚子里一天一天长大,撑大我的肚皮,我便知晓他听到了。他会活下来,一定会好好的活下来,就算史书之上没有关于他的记载……也许,是因为他是女孩。

她,诸葛安。

诸葛安,诸葛安,诸葛安……我默念着,然后,喜笑颜开。

两个月后,当诸葛安在我怀中变得明显,清晰可见隆起的小腹之时,沉寂许久的柴扉终是被敲响,隐约可见外面涌动的人流。

我手中的书简便因此“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张任他……死了?

不可置信着,我犹豫了许久才去开门。

当门打开,立在面前的陌生男子递交给我三样东西:一是战弓羽箭,二是书信一封,三是钱币些许。

男子言曰:“夫人,先生雇请我等之时曾要我等在张任将军死后将此三样物什交予夫人,且托我等转告夫人快些离开此地。”

先生……原来,张任用的不是真实身份。

我微笑,接过那些东西,盈盈施了一礼,“有劳。”然后,便转身,再度退回到内里。

在内里,我没有拆信也没有收拾包裹,而是怔愣地坐回原处,听着声响由人来人往到归于沉寂,看着天色由明亮清晰到灰暗模糊,终是隐忍不住地抽泣起来,颤巍巍地展开那封书信。

熟悉的字迹,简短的言辞:任若死,刘璝势必来寻,欲要抓你为胁,你且小心。

我抿唇,攥紧那封书信,拿着弓箭与钱币,什么也不收拾地就离开了。

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吧,留给曾经一个最为浅淡的证明。

出了草庐,还不及我下山,已是有蜿蜒的火光顺势而上。如此,我不得不反其道而行,改下山为上山,与他们不见而过。

想来,他们找人也只是会找到草庐附近为止。

我攀爬着,因怀有四个多月的身孕而愈渐变得艰难,到最后已是隐忍不住的气喘吁吁了。可,回首望去,火光依旧在逼近,草庐的全景亦是没有缩小多少。

“阿雒,你要争气。”抚着她,我一鼓作气,紧着往上赶路。

待到几近山腰,我才停驻,托着小腹缓慢地休坐到寒凉地山石之上。纵目望去,半山腰的草庐以被点点火光充斥,看不到人影,但,清晰可见浩荡的队伍。看来,刘璝为了抓我,动用了不少兵力。

我扬唇,不禁感叹:“阿雒,你看你娘亲多有面子,逃个跑竟是也有这么多人前来追捕。”

归去,我可得好好同你爹宣扬一番,告知他,这个世上不仅有很多人想杀他,也有很多人想杀我……到时,你为证,让你爹承诺不得逝世于我之前,不然,我们母女就一起鄙视死他。等他死,我就带着你改嫁,专找粗人糙汉,痴儿傻子,把他死了也给气活,你说,好不好?

这样想着山石渐渐变得温暖,寒风也就没有那么刺骨了。

而那群人一路搜查,来回搜查,直到深夜才离去。趁此机会,我急忙寻柴起火,以为自己可以安然度过此夜。

翌日一早,我便将火堆踩灭,然后,拾了一捆柴木掩盖住羽箭,背负到身上。

果然,山下依旧还留余几个人,看到我即刻涌了上来,自恃甚高地询问:“诶,砍柴女,你可曾见过住在半山腰的那个少年?瘦瘦小小的,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

“少年?”我重复,假装疑惑地思索片刻,然后摇摇头,“半山腰那儿住着一个少年?我还从未见过,只知晓那里一直被无数人看守着,昨日晌午才尽皆散去。”

“晌午……”似是恍然知晓,其中的一个士卒愤懑地拍了拍大腿,骂道:“他娘的,老子就说那小子狡猾,怎么会乖乖地等着被我们抓呢?!”

少年,小子……我暗暗失笑。

不过,面上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模样,怯懦地低声:“那……兵爷,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家里人还等着我拿柴换钱呢。”

闻言,又将我察看一番,有人好奇道:“你那是什么人家,竟是逼着你这么个有了身孕的妇孺入市卖柴?”

我叹息,衣袖遮眼,凄苦无奈地模样,“兵爷有所不知,妾身家有患病公姥,需夫君日夜照料,因而,赚钱之事就落到了妾身的肩上。”

“还真是可怜……”先前询问我的那人听罢不由得感叹,可是,不等他感叹完,身后的另一人便毫不留情地拍了他的脑袋一下,拍得他“哎呦”一声。接着,就听到拍他的那个人训斥道:“说什么说,有时间在这陪个糟糠闲谈倒不如快些回去禀告将军少年已走的事情。”

“是啊!”幡然醒悟,几人不再理睬我,骂骂咧咧地往山外走去。

隐约我还听见有人说道:“那竖子,等到被老子抓到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剥皮……我失笑,真想告诉他,抱歉,你错过了时机。

而后,我慢悠悠地往城中走去,想着,既然砍柴女这个身份不错就没有丢弃。

至于城门那儿,此时应是闭塞万分的吧,不管是因为刘璝想要抓我,还是因为两军正在交战。

为家为国为天下

滞留于雒县城内的日子并不好过。

时常都会有搜查的将士前来寻人,不论是客驿还是人家,尽皆没有被他们放过的地方。

原本,我欲再归山中草庐躲避,却在到时悄然发现,刘璝已是派人将那里守住,不随意放人进去,也不随意放人出来,凡是来往其中者必须接受盘问。

同时,我意识到,或许,我犯了一个大错,一个极有可能影响我与阿雒安危的错误。

我不该下山的,或者说,我不该光明正大地下山。

不下山我便可以偷居于山中,总归,他们已是搜寻过此处,若无意外,当是不会再来,最多,也就只能如此今一般,守在山脚盘问来往的人。

至于光明正大地下山,乃是错中之最。

除非面见过我的那些个士卒全然将此事抛诸脑后,不然,很快刘璝就会知晓我的真实身份。

一个家境贫苦的砍柴女,自前番下山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任是谁发觉都会有所怀疑。而且,只要他们顺此往山里深处寻去,就会知晓那个砍柴女从来都不曾存在过,如此,稍稍联想,不难猜出砍柴女是由我装扮而成的。

到时,抓捕的对象由黑瘦少年变作有孕妇孺,必然会精准不少。何况,雒城再大也不过是一座城池,再怎么躲也未必夺得过县府士卒的搜查。

因而,为刘璝所获不过是时间早与晚的不同。

我还真是很想拍碎自己的榆木脑袋……竟是做出这么欠缺考量的事情……

如若此番阿雒有何不测,那便是我这个做娘的一生的过错。此外,就算我死了,那也是活该,不值得怜惜。

黄月英,你个白痴!

只希望,时间足够,在同刘璝重逢之前,刘军能够夺下雒城……

但,能躲的依旧是需要躲的。

随后,我去寻找农舍,企图借农家人多眼杂而躲避搜寻,却不料农家人大多受到城中布告的影响,皆言,不敢随意收留来历不明的人,以防乃是细作,害了他们一家几口。

我没强求,自己也明白正值乱时,还是莫要拖累他人得好。

可,就此居处成了问题。

客驿的话,条件确是佳好,但,鱼龙混杂,很难确认自己有没有被盯上,亦很难逃跑;旧店茅舍的话,拥挤着众多的乞儿,犹如占山为王的老虎,除却本族中人皆会被暴力驱逐。这般,就只剩下贱民聚居之处,那里环境虽差,但人人自保,极少会多管闲事。

所以,就只有去那处了吧……

为此,我特地收拾起发髻上的白玉云簪,褪下张任留予我的锦衣华裳换上坚硬磨肤的粗布麻衣,装扮得宛若家世新败的沦为婢女的文人内室。甚至,我还用胭脂粉黛在面上画出一道丑陋的红痕,以用来避免有人将我认出。

如此就让李栖彻底消失吧。

我还寻了一份工,坐在后院替人家酒肆清洁碗碟,力求可以以假乱真。这份工虽然劳累,但,饶有好处的是:既可随时知晓天下的动向亦可随时自后门逃脱。

说来,这段岁月已然可以算是我此生之中最为艰苦的时刻了,没有任何依靠,没有任何安心,就只有逃窜与操劳,做着那些身为黄氏阿女以及诸葛夫人时从未做过的事情,几乎每日回到窄小的居室中便是倒头就睡。

所幸,阿雒尚为乖巧,除了寻常的害喜症状外,再未给我找过其他麻烦。

“安娘——”做工之时,酒肆地店家唤我,吩咐道:“今日厨室忙碌,无人能够j□j外出补上葱韭,你若得空就去帮忙买些吧。”

安娘,乃是我临时想出的名,诸葛安之娘,简单直白。

我低首,瞧了一眼自己手中所剩不多的碗碟,便应了声,“好。”

然后,撑着几近五月的身子缓慢站起,走到店家身边,接过他方才取出的几枚五铢钱,转身出门。

应允店家的嘱咐倒不是因为我真的对待这份工作上心,亦不是因为我贤德善良,只是因为我想借此机会多走走,散散步,确证日后临盆之时孩子能够顺利降生。

想来,仅此一点便可轻易地比较出官吏贵族与贱民之间的落差,一个身孕闲歇,一个仍旧操劳;一个百无聊奈,一个忙里偷闲。

扬唇一笑,我摸了摸裙边地粗布囊袋,描摹出其中玉簪的形状,开始思念良人。

孔明,其实,这般才算是真的粗茶淡饭吧……远没有我们隐居隆中时的那般轻松自在……

而后,路过布告,我惊讶地发现其前竟是拥堵着许多人,男女老少皆是指着其上的内容议论纷纷。

难道是要抓捕的人改了?

停驻片刻,我竭力地注意起旁人的议论言语,听到有人询问:“先前那个细作抓到了?”

“没有吧。”有人答。

“那这又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改抓妇人了,还是个怀有身孕的妇人?”

“据说那细作乃是由此妇装扮而成,勾引县府将军,陷雒城于危亡之中。”

“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那将军的?”

“谁知道呢……”

刘璝知晓我是女子了?我笑笑,并未出乎意料,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自知晓到捕获,他还需要多久,而我又剩多久……

孔明与张翼那边又怎么样了呢?

“让让……让让……”忽然,有人自旁边拥挤而过,将我撞开,抱怨道:“都挤在这做什么,挡路了不知晓吗?!”

我没反驳,顺势离开了人群,可,转瞬便发觉腰间的囊袋已是不见。

是掉落在地了还是拥挤时为人所偷?

仓皇回身,我再度涌进人群,一点一点的搜寻,不顾拥挤,不顾麻烦,就只是想要将它找到。

它是孔明赠予我的最为珍贵的实物了……

可是,人多混杂,我寻了许久都没有寻到。然后,等到人群散尽,地面疏空,放眼望去依旧没有那熟悉的色彩与形状。

难道真的是为人偷去了不成?

一直寻到入夜,我才放弃,靠在一边的墙壁之上休憩,开始忖度此事的后续。

玉簪不菲,若是旁人拾走或者偷取多半会变卖出去,如此,有了这根藤,摸瓜还会困难吗?不久,刘璝就会寻到这儿来。

这般,我又该逃了。

精神不佳地回到居处,我一边自责于玉簪的遗失,一边告诫自己要快点收拾东西离开。玉簪固然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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