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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之烽烟不弃-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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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我又该逃了。

精神不佳地回到居处,我一边自责于玉簪的遗失,一边告诫自己要快点收拾东西离开。玉簪固然重要,可是性命与阿雒更重要,所以,只有先活着,然后才有然后。

其实,说到最为珍贵的,阿雒应是可以胜过玉簪的吧……

打开门扉,霎时,我所有的思绪中断,只余无奈。到底,还是我低估了刘璝,低估了整个雒城县府的速度。

此时,刘璝正立于屋室中守株待兔,手中把玩着张任留下的弓箭,未回首却对着我颇为不满地说道:“军师倒是让璝一番好找。”

我没动,极力地迫使自己冷静,对着他清浅如水地笑,寒暄:“刘将军,许久不见。”

就算难逃追捕,我也要维持住自己的风度,这般,至少在心理上,没有输。

他冷哼,终是回首,将我来回审视多遍后颇为不屑地问道:“这个孩子是张任的,还是诸葛孔明的?”

诸葛孔明的……可是,我没有说,反问:“将军认为呢?”

如若这个孩子是张任的,他还会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吗?还会将我一个人丢在山中,自己冲出去送死吗?

所以,答案其实很明显。

刘璝默,眸光悠远而遗憾,似是想起了某个早逝的痴儿,为了女子付出一切却什么也没有得到的痴儿,良久,他忿忿不平,“张任真是瞎了眼,竟会看上你这女人!”

我不可置否,悠然地靠在门边,询问:“不知将军可否将那玉簪交还于我?”

“这个?”闻言,他自袖中取出一物扬起,恰是我遗落的东西。不过,没有给我,而是嘲讽道:“人之将至还惦念首饰,军师你是太过狐媚还是太过注重这玉簪背后的意义?”

我笑,“与你何干?”

“确是与我无干。”他颔首,然后,重新将玉簪收回袖中,狠佞说道:“想要这东西,还是等你死后吧,我定会将它送予你陪葬。”

我无所谓,耸耸肩,不耐烦地言:“交战在即,将军还有时间在这同栖闲聊?你不着急,栖可是着急得很,这站着也难免有些太累。”

所以,废话少说,要抓便抓。

他轻蔑,随手一挥,便是有俩人自门后蹿出,拿着麻绳三两下将我绑住。

刘璝说,“我可没有张任那般仁慈,知晓你不会逃就不绑你。”

我嗯哼,心里应对到,因此,我下手的对象是张任不是你。

不过,现今都没差了,如无意外,很快,我便就能同张任在黄泉相逢。

到时,我定要好好地同他说句抱歉。

……

几日后,刘军来犯,兵临城下。

刘璝推着我,拾级而上,一步一步到达城墙顶端。

张翼瞧见,怔愣了半晌,然后,才对着刘璝抱拳行礼,“将军。”

刘璝嗯,低眸往城下望去,看刘军正欲出兵攻城,询问:“情况如何了?”

“此番依旧是赵子龙为先锋,诸葛孔明为军师。他们一直在城下叫战,如今欲要强行攻城。”最后再望我一眼,张翼毕恭毕敬地如实相告。

刘璝失笑,把我推到垛口之前,高声对城下喊叫:“诸葛孔明何在?”

随即,便有一儒衣男子自队列中走出,抬眸望来,眸光深邃,笑意浅淡。

看到我的时候,他顿了顿,但,依旧笑意盎然,回应:“亮在此,不知将军有何赐教?”

“你可识得这女子?”说着,刘璝又推了推我,将我的大半身子推出垛口,面目真真切切地对着孔明的双眸,傲然笑道:“此乃是混入我军的细作,肚子里怀着不知何人的野种。”

我呸,你才野种,你们全家都野种!

然,孔明却是不甚介意,坦诚,“识得,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恰是亮的。”

刘璝一顿,约莫没有料到他会承认得这般坦荡,许久,才接着又道:“听闻先生成婚到如今就只有一女,也不知这女人的肚子里会不会是个男娃。”

“因而呢?”孔明不为所动,笑问:“莫非将军以为一个女子一个男孩就能威胁到亮?”

假若真的能够威胁到,当阳那次他就不会放弃我了。

我微笑,心里虽有些许失落,但很是满意,满意我思慕的男子能以大局为重,能不因儿女私情而辜负城下的千万将士。

到此,我的人生已经很美满了,得到了最想得到的,有过安宁有过喧闹,百态模样多半尝试,如此,还有什么好眷恋不舍的呢?

死则死矣,能为江山霸业而死,也算是我的荣耀。

“刘璝。”我笑唤,提醒他,“你说过,我死时会将那玉簪还于我陪葬的。”

然后,趁着他尚未反应,一个倾身就欲越墙而下。不过,这并不是我的目的,而是我的虚晃之计。借机,我抬起唯一留有自由的双腿,对着刘璝的胸膛就是猛地一踢,接着再支撑着垛口使力回身,得意笑道:“张任没有告知你我是女子,一样没有告知你我还擅武艺。”

我犯得那些错处险些害死自己和阿雒,可,张任的仁慈救了我。

我不怕死,但,还不想死。

随即,张翼亦是行动,嘱命所有他暗自勾连的士卒打开城门,同雒城残余抗争。他自己则上前帮衬着我,与刘璝拼搏。同时,城墙之下,三军振奋。

赵云喊道:“军师夫人为我等深入雒城,我等怎能不为她将其攻克?!”

于是,众人皆呼,“为夫人攻雒城!为夫人攻雒城!”

“杀!”

“杀!”

我扬唇,感受到无与伦比的骄傲,骄傲自己是个有用的人,可以为家为国,可以振奋士气。

只是,阿雒,娘亲对不起你……

斩杀刘璝的时候,我自附近的弓箭手中夺过弓箭,拉放十六次,箭无虚发,尽皆命中。

终于,我为庞统报了仇……终于,一切都结束了……

走下城墙,我一步慢于一步,看着同样在向我靠近的孔明,努力扬笑。

可是,身体里某样珍宝流失的感觉愈渐明显……

“对不起……”还未走到他身边,我便是捂着小腹,痛不欲生。

而裙角处俨然一片猩红……

“阿硕——”

终于,我再度看见了他的情绪,浅淡的慌乱,浅淡的手足无措……

涓涓流水在心头(铭记)

夫人气虚体弱,先是劳累过度导致胎气大动,而后又拼搏争斗,彻底动摇了胎儿生存之本,因此滑胎。

大夫说着,我却很想反驳,告诉他,之前,阿雒有多么的乖巧。

他的离去,无关我的身子,无关劳累,只是我自己不珍惜,是我自己的错……

可是,小腹那处太过疼痛,疼痛到我说不出半个字来。

唯一能够发出的声音便是:“啊——”

喊叫着,有人握住我的手,安抚道,“阿硕,很快就好,你再忍忍。”

那嗓音很熟悉,熟悉到我本能地想要躲开,想要离他离得远远。

我怕,疼痛之下,我会伤害到他……

然而,他怎么都不肯松开,无论我怎么挣扎,依旧是紧紧地握住。良久,我听到他清浅地说道:“阿硕,我是你的夫君,夫君,你可明白?”

夫君……我品味着如此二字,终是没有再推拒,然后,失控地反握回去,甚至是将指尖穿刺到他的皮肉之中。

孔明,真的好疼……

“来了——来了——”未几,又有女子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匆忙的脚步声到我身边,“引产药来了……”

随之,萦绕开来的是无尽的苦涩之味。

引产药?我撇首,极力地将嘴唇移向反方向,怎么都不肯听话用下。

有人开始搬动我的脑袋,苦口婆心的规劝,“月英,你听话,孩子已经死了,你留在腹中只会害了自己。”

那就让我给她赔命吧……是我害死她的……

阿雒,我的阿雒,是我给予的生命,亦是我给予的死亡……

我抿紧双唇,握着那只手,不停地翻滚,可,就是不肯用药。

“月英……”逐渐,女子的声音已是染上泣色,既心疼又怜惜,“你就放弃吧……”

放弃?徐氏,你我同为母亲,你该知晓我的痛楚的不是吗?不是不明白,不是不愿意,只是看不开,看不开期盼了那么久才到来的珍宝就这般轻易的流逝。

也许是报应吧……曾经,我害过孙姬的一个孩子,如今,就轮到自己了。

“阿硕。”似是知晓我只听他的话,他又唤我,劝道:“喝药吧。”

我摇头,使命地摇。孔明,就算这一次是你让我喝,我也不能喝。

“阿硕,放弃他,我们还会有其他的孩子的。”

真的还能有吗?可是,天知晓,为了得到这个孩子我曾做过怎样的努力,过犹不及地给自己补身子,孜孜不倦地计算排卵期。

好不容易才有他的,真的是好不容易。

“阿硕……”他还是说,从未有过的唠叨,“他的离去,我何尝不难过,可是,我更清楚地知晓就算强留也没有办法留住他,如此,何必再要搭上你的性命?”

我也知晓,可是……

“我的亲眷不多了,就只剩不弃、阿均和你了,你真的舍得这样走?”

不舍得,怎么可能舍得……

我迟疑,回过首来看他,看他僵硬在唇边的笑意,看他故意对我透露出的心疼。

明知他是故意的,我却还是不禁难过了。

缓缓地,我正欲启唇便听到他说,“比于孩子子嗣,你要重要得多。”

这算是答案吗?那个问题的答案?

我苦笑,一面是破茧成蝶的喜悦,一面是痛失爱女的悲苦。

活着吧,阿雒,怎么办,娘亲我,还是想活着……

终究,我还是妥协了,饮咽下那碗引产的汤药,残忍地将阿雒自我的身体里剥离开来。

睡去之前,我听到有人说,“军师,是个男孩。”

……

孩子没了,真的没了,我也就认命了,再没有过多的耿耿于怀。

他存在过,只要我自己记得就好……

因而,醒来时,我没哭没闹,乖乖地躺在原处,望着睡倒在我身边的女子,微笑。

徐氏,劳烦你了。

随后,她睁眼,看到我亦是在望她,惊喜地笑了笑,“你醒了?”

我点点头,自榻上坐起,对着她颇为不好意思,“引产的事,麻烦了。”

她摆手,并不介怀,却忍不住地感叹:“昨日我可算是见识到了你的倔强,竟是磨得诸葛军师那般言辞不多的男子叨叨地说了那么多。”

我哂然,回想起来亦是啼笑皆非。

然后,婢女适时送上汤药,她就端着喂我,转告大夫的嘱咐,“你小产不久,需在榻上好生休养几日,而后一月内都不得操劳。”

我颔首,转眸,四处地找了找,却怎么也没瞧见孔明的身影。

他又是去做什么了?

见状,徐氏掩唇,嬉笑道:“你不用找了,雒城新收,军师被主公唤去议事了,不过,有你在家休养,他应当会归来得很早。”

我忍俊不禁,询问:“这你都知晓?”

她弯腰,笑得更是愉悦,不过,未失姿仪,换而言之,“军师他待你可真是好。”

我“啊?”不甚明白,但,也没有追问,而是,转言说道:“其实,我很想知晓你的名,也不知你愿不愿意告知。”

昨日,她都唤我月英了,我却连她叫什么都不知晓,委实不像话。

她莞尔,有些许感慨:“倒是有许久不曾有人过问过我的名了,出嫁前多是徐姬徐姬地叫,出嫁后要不是李夫人便就是徐氏。”

“莫华,徐莫华。”她说。

“莫华?”我重复,然后,笑唤:“莫华。”

莫华莫华,莫负韶华,还是莫要如华?不过,不论哪个,都是佳好的名。

她点头,轻嗯,如沐春风。

如此我同她也算是友人了吧?

接着,她又同我聊了许久,涉及前程往事,涉及此后余生。

到孔明归来,她恰才离去不久,我的面容之上依旧保留着温绵的笑意。

看到我笑,孔明唇角的弧度加深,询问道:“有何佳好之事?”

我摇摇头,表示没有,但,不忘同他言说,“我觉得徐氏甚好,温婉谦恭,惹人喜爱。”

他笑,未加评断,却道:“你若是喜欢,同她交好便是。”

我欣然,听到他同意,便觉得徐氏更是佳好。

说来,自阿姝之后,莫华还是第一个令我感到雀跃的女子。自然,其他的那些人不排除有很多是因为我没能深交的缘故,譬如大小乔,譬如孙姬,皆是我所欣赏的。

转而,我好奇地询问:“夺下雒城后,主公想要怎么做?趁势围攻成都?”

“嗯。”他应,终是更换好身上褶皱的衣衫,自衣屏后走出,到我身边,看了看我,回答:“如今,益州大半已在我军手中,只除了成都这么个要地,主公没有理由到此放弃。而且,雒城一破,成都再无屏障,不出多月,刘季玉定会交书投降。”

“那主公会怎么处置那些益州将士呢?”

“降者招之,其他的或杀或放。”

“那……以后我们就留在益州了?”

“不尽然。”

“哦。”最后,我实在再无问题,不得不沉默下来。但,低着头,并不敢于孔明对视。

在怕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晓,也许是怕他提及阿雒,也许是怕他问起奔逃的那段时日,又也许只是我突然之间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都怪他,非要在我小产之时说那么多废话……总让我有种错觉……

随后,他便笑了,望着我忍俊不禁道:“不问了?”

“嗯。”不是不问,是没得问了。

“那我们就好好说说你的事。”

我的事?我惊讶,抬眸,疑惑神色直直撞入他深邃的眸中。

接着,就听他数,“其一,南逃之时,你为何保众人而弃自己?”

我回忆,缓缓道:“因为我觉得自己最无用,甘夫人乃是主母,刘毓、刘冕乃是主公之女,而不弃不用说,你的亲女。”

“你自己是什么?”

不弃的母亲,除却夫妻身份外,对诸葛孔明来说只有责任的女子。

可,我到底说不出来,唯有默然。

他也没有追究,继而又数,“其二,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刘营委屈求全?”

想留在你身边……但,说出来会很丢人吧……

“只是想要让自己过得安宁一点。”

“其三,为何多半的苦痛从来都是自己忍受?”

“我不娇气。”实际是,不想惹他担忧,不想惹他麻烦。

“其四,为何要因为我受伤而仓皇失措?”

“那是……因为我被吓到了……”

“其五,如若不会武艺,雒县城楼之时,你当真会一跃而下?”

会……“不过,我到底还是会些武艺的。”

“其六,为何要誓死留下那个孩子?”

“因为是我的。”也因为是你的,是你和我的骨肉……

“其七……”

“等等!”被问到彻底混沌迷糊,我匆匆抬手阻止,不解,“问我这些做什么?”

他浅笑,“以你的才智应当不需要我告知。”

我的夫君,清楚地记得我做得每一件傻事,每一件只有为他才会做的傻事……

可是,他难道不知晓,我其实很笨?

不可置信地摇摇头,我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就像是个傻子。

他无奈,淡哂,解答:“同你解释为何曾经我会对二姑娘置之不理。”

那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已有为我做了更多的姑娘,我又何必去惦念二姑娘?”

那么,那个为他做了更多的姑娘是……我?

我摆首,难以相信,然后,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有点乏了……想先安置……”

“好。”他淡然,并不强求,笑着替我掖好被褥,就走开了。

然后……然后,我一个人躺在榻上胡思乱想……

之前,我曾猜测过,或许他也已是对我有了倾慕,所以才会生我同张任纠缠不清的气,可是,猜测到底就只是猜测,在没有公布答案之前无人可以确定真假。

因而,我有的就只是喜悦。

可,如今真的到了要确定的时候,我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他这般风姿绰约之人真的会对我动心?

想着想着,我突然就愤愤不平了。为何他就不能思慕我?!未来不是有话叫“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吗?也许,他就是喜欢青菜呢?

如此,我是不是姑且可以多想一下?

掀开被褥,我匆匆下榻,跑到他身边,从背后抱住正在翻阅文书的他,义无反顾地说道:“不管你先前同我说的话是不是我想的那个意思,我都当它就是我想的那个意思!你思慕我,在我思慕你许多许多年后终于也是思慕我了!”

“孔明,你思慕我……”

重复着,我泪如泉涌。

你思慕我……

而他,久久,就只回了我一句,“傻女子。”

孔明,终于,你也思慕我了……

攘外安内转眼过

建安十九年,秋,刘备夺雒城,而后进围成都,僵持数十日,刘璋率众归降。

其间,良将马超投诚。

建安二十年,刘备纳蜀中吴氏。

建安二十四年,刘备进位汉中王,吴氏为汉中王后。同年十月,关羽失荆州,为东吴所杀。

建安二十五年,曹操亡,其子曹丕称帝,国号魏,改元黄初。

黄初二年,刘备于成都武担山封禅,国号汉,改元章武。

夏四月,拜军师将军诸葛亮为丞相、太傅许靖为司徒,置百官,列宗庙。

五月,立皇后吴氏,由丞相诸葛亮亲授玺绶;立长子刘禅为太子,同由丞相亲授印绶。

封后大典翌日,皇后吴氏召众妇入宫游宴。

……

骄阳似火的炎夏,后庭池中的菡萏开得甚好,绯红娇艳,被日光映衬得鲜嫩欲滴。其旁的几株榆柳之上驻足着不可计数的蝉虫,嘶嘶的叫声不绝于耳。

一切都是这般的生机勃勃。

远处,还有孩童嬉闹的笑声传来,与蝉鸣交织在一起,颇为悦耳。

我一身华服,用的是蜀中好锦所制,上为广袖右衽衣,靛色为底,绣有香兰朵朵,下为素色曲裾,边角处嵌有道道靛纹,与上衣乃是绝配。

走在横越荷池的曲桥之上,蒹葭跟在我身后,疑惑问道:“夫人真的就要穿这身旧衣去赴皇后的宴?”

“旧衣?”我重复,一边纵目寻找那些孩童的踪迹,一边辩驳,“这哪里是旧衣,两月前才裁制罢,就陛下封禅之时着过,新得很呢。”

蒹葭摇首,提醒道:“夫人,你可是丞相的正妻,若是吃穿用度太过简朴,会为其他夫人笑话去的。”

我不以为意,摆摆手,“笑话便笑话吧,原本,我也就没想同她们深交。”

入蜀多年,自乱世沉浮到尘埃落定,我最烦的莫过于那些君妇臣妇间的攀比斗气,矫揉造作得让我宁愿上战场打仗也好过经受她们折磨。

何况,就算贵为丞相,孔明不也一样没有几件佳好的衣裳吗。

“纵使不在乎衣裳,这发髻、首饰……夫人这也太儿戏了些。”退而求其次,蒹葭不再同我争论衣裳的问题,而是,转将焦点集中到我的脑袋上。

随意的发髻,一支好不容易寻回的白玉簪,哪里不好?

我莞尔,亦是不放在心上,回应,“儿戏?哪里儿戏了?今日若不是皇后的宴请,我就是连稍稍复杂一点的发髻都懒得梳。”

“那怎么也得薄施粉黛……”

“蒹葭。”我再没耐性,索性一句话同她言说到底,“你们家夫人我习惯了简单轻便,才懒得去费那功夫打扮折腾,一来,我不想同那些人攀比,二来,我又不是去宫中面见良人,何必弄得那么淡妆浓抹的,弄不好,还会被说是阿丑做怪。”

她郁郁,即便并不认同,但到底还是颔了颔首,“蒹葭知晓了。”

然后,顺着声音寻到那两个少男少女。

此时,少年手中正执着一支墨笔,借着身躯的高度拿得离少女颇远,左躲右闪的,俊秀的眉眼满是笑意。少女却是气鼓鼓的样子,鼓着腮,不依不饶地去抢,还一边抢,一边喊,“臭董厥,快把墨笔还给我。”

我摇摇头,颇为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一对儿女,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厥儿此今已有十七,生得倒是俊逸不凡,为人也稳重得体得很,可偏偏要对不弃那么个妹妹百依百顺,尽陪着她玩一些幼稚的把戏。

至于不弃,也不知是被她爹娇惯的还是怎样,豆蔻年华依旧天真烂漫,总会做些傻事,翻墙爬树的全然没个女孩模样,时而,还喜欢耍耍性子,气得我恨不得打她几个巴掌。

不过,所幸,这两个孩子本性都不坏。

想来,还真是白云苍狗,转眼,我便是已有三十又四,孩子也都几近成年。

威严地,我斥责道:“不弃,你这姑娘又是不分尊卑,厥儿是你兄长,什么臭董厥臭董厥的?”

霎时,二人停止玩闹,毕恭毕敬地到我面前。厥儿最乖,当即便是唤了声:“姨母。”

可,不弃那个臭丫头,嘟着个嘴,不满不服地碎碎念,“尊卑尊卑……娘亲少时也没有多分尊卑,干嘛要逼我?烦死了,娘亲最烦了……”

我瞪眼,将严母的角色饰演得惟妙惟肖,“诸葛果!”

谁叫她爹自始至终就只会笑呢?女儿犯错也笑,女儿无礼也笑,就没对她说过重话,更别说训打了。

转瞬,小丫头便就扑到蒹葭怀中,以蒹葭为依靠,悻悻地说道:“娘亲……女儿知错……”

我冷哼,懒得搭理她这光说无用的认错,就只是叮嘱,“别闹了,快回去洗漱洗漱,再过不久就要进宫了。”转眸,到厥儿身上,我又道:“厥儿,你也是。”

“诺。”听罢,小丫头对我吐吐舌头,做个鬼脸跑开了。

厥儿却是将礼数做得周全,“如此,姨母,厥儿也就先退下了。”

我点点,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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