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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相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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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院一片混乱,段钰便领着段宵来到了自己的寝宫,与自己睡在一场床上。她一直当段宵是小孩,从未想过以段宵的年纪,都可以有侍妾了。
“轰隆”一声惊雷在空中炸开,睡梦中的段钰迷迷糊糊地被惊醒,却发现身侧的少年并未有睡下。他睁着眼,望着呆呆的房顶,似乎在发着呆。
又是一道惊雷。段钰的瞌睡虫全部被打醒了。
双眼紧闭着,双手捂着脑袋瑟瑟发抖着,段钰缩在被窝里唤道:“打雷了?宵儿,我怕……”
身子突然被人抱住,段钰一惊,探出头来,见那个清澈如水的少年将她抱在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皇兄,别怕,有我在……”
一直到很多年以后,段宵遇到了段钰借尸还魂的穆青暖,他曾向她低诉道,是皇兄将他深渊中拉出,是她拯救了他。
谁拯救谁,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这两个互相欺瞒的人,正用着独特的手法想要用对方治愈自己心中的伤。
段钰也是,这个扩大的皇宫,谢青青嘱咐着谁都不能近她的身,谁的话都不能信任,谁都要警惕。
但在年少之时,在她认为痴傻的段宵面前,她认为所有的一切都不需要伪装,所有的苦恼都不需要隐藏。
她是她。想要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因为对方是个痴儿……根本听不懂她的忧愁,听不懂她的犹豫和踌躇。而且每次的每次,段宵都会轻轻地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她低声哭泣着。
只是段钰不知道的是,段宵其实比谁都更懂。
谢青青听闻青岚宫的别院着火,连忙一清早赶了过来了解消息,推开门时,却见到了令她震惊并愤怒的事情。
两个少年在床上紧紧地依偎着,甚是亲昵。
谢青青一把将睡得正熟的段钰从床上拽起,段钰一个激灵,悠悠转醒,瞧见母后的怒颜,她连忙从床上下来,小心翼翼地,唯恐吵醒身侧之人。这一连番动作让谢青青连连挑眉。她伸手就想将在床上睡得正熟的段宵丢出房间,命人丢回荷塘圆,却被段钰苦苦哀求,这才作罢。
其实段宵在谢青青推门时别已经醒了,只不过他闭目沉气,竖着耳朵听闻段钰被谢青青拖到了隔壁房间,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段宵懊恼地捶桌。一切的一切全部偏离了他最初的设想。
“你可知错!”谢青青正坐在高位上,手重重地一拍桌子。“母后嘱咐你多少次,下雨天别要到处乱跑,也不知道打伞,衣服都淋湿了,身份就要暴露了。你若想死的话母后也不拦你……”
“孩儿……”段钰知错,声音有些懦懦的。
“还有那段宵……”谢青青皱眉,“若不是昨晚雷雨天将别院劈开一个洞,让人发现了段宵住在青岚宫,你是不是准备瞒母后一辈子?你将他接到青岚宫又想做什么?”
“孩儿见荷塘圆太过破落,所以才将段宵安置在别院。我也不想瞒着母后,可是我之后母后不会同意……”
“等会,本宫命人将那孩子送回去。”谢青青冷言道,“这孩子你别过多接触,省得惹祸上身。”说着,她就想拂袖离去。
“母后!”段钰跪了下来,手拉着谢青青的衣摆,祈求道,“让段宵住在青岚宫好不好。他一个得不到父皇宠爱的皇子连下人们都敢随意欺负他。母后,钰儿求求你。”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就要和母后唱反调吗?”谢青青扬声斥问。
“不是无关紧要的人!他是我的皇弟!”段钰急急道,“母后你不明白,你让我时时保护自己,与其他人始终保持一段距离。你让孩儿好好学习,让父皇刮目相看。你让孩儿少接近三皇兄,因为他是太子之位最大的敌手。可是,母后,这个皇宫好冷啊……真正的手足在太子之位面前各个机关算尽。”
段钰顿了一顿,声音有些哽咽:“段宵是整个皇宫唯一能让我放松下来,不用时时紧绷的人。母后,他只是个傻子,我在他面前根本不需要拘束什么。他构不成任何威胁。你让他留在青岚宫好吗?钰儿愿意答应母后,以后谨遵母后吩咐。”
段宵或许是她整个皇宫唯一温暖的地方。那一声声皇兄,叫软了她的心肠,让她不由从心底冒出想要保护他的心,想守着他,想让他继续站在她的背后,听着他软软糯糯柔柔的声音在她背后想起:皇兄,宵儿想你。
段钰直直地跪在地上,眼中的倔强和恳求让谢青青的神色变得十分复杂,她最后叹了一口气,才点头道:“可以。由他陪你散心可以。学业上别让父皇失望了。”
“是。”段钰欣喜地点头。
“还有……”谢青青皱眉补充,“小心别被他发现你的身份,虽是个傻子,但万一口中乱说,就更糟了。”
“钰儿会小心的。”
那时,青岚宫那边所有的人都认为段宵走了好运,竟被四殿下保护了起来。在别院未修好之际,与四殿下同吃同睡,宛如真正的双生子。
也有人说,好久没有看见四殿下那么开心地笑了。
更有人可惜,那么漂亮的少年竟然是个痴儿,可惜了那副容貌。
桃花依旧笑春风
别院那棵被雷劈中的百年桃花树最终被下人们拔了去,别院顿时变得空荡荡的,总觉得少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
段钰十六岁那年,春。
那一年又发生了两件大事,原被父皇看好的三皇兄竟然沉迷了音律与雕刻,一时间朝堂风云骤变。贤妃娘娘恨铁不成钢,父皇也对三皇兄失望了,转而将注意力移向了段钰。
那时,段钰痴迷兵书和阵法,一有时间就窜到谢岩的府上讨教一二。
皇上渐渐地看在眼里,便让段钰跟随着谢岩从小兵做起,上了战场。
这次北亭席卷而来,趁着南周护国将军叶战之死举国哀悼时向着南周进攻,南周无良将可守,谢岩便派兵去支援,而段钰也随之而去。
披甲出征之前,段钰想着要和段宵说一下她接连几个月不在青岚宫的原因,她刚思索出了理由,就见段宵远远朝她跑来,抓着她的手,哭得死去活来的,就是不放她走。
段钰连哄带骗说了半日,段宵才停止了抽泣。可恶的,究竟是哪个丫鬟多嘴,竟然将她出征危险的事情告诉了段宵。否则段宵这个痴儿哪懂得了那么多!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段钰保证了很多遍一定会平安归来,段宵才松开了她的手,嘴里反复叨念着一定要回来,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段宵一直重复着那几字,连段钰走出了好远,仍站在门口,默默地凝望着她。
段钰十六岁那年,夏。
北亭又被打得灰败而去。段钰第一次见到叶瑶,叶战的孙女,南周女将。一身战袍,墨发凌厉的梳起,脸上带着一恶鬼面具,双眸闪着冷冽,初次见面时那面具着实让段钰惊了惊。
“叶瑶。”声音简短有力,让人不免有些好感。
一直到最后,段钰都一直佩服着叶瑶,在这个男尊之国,她克服了多少困难,才以女子的身份爬到了将军之位。她想起了儿时的热血冲动,不由得也想以此作为目标。
“家妹,青暖郡主穆青暖。殿下别见怪。”叶瑶朝身后柔柔地笑了笑,段钰顺着目光望去,见一位锦衣华服的女孩傲气地朝她点了点后,便羞答答地望着一名同样穿着战袍的少年。
“副将,凌易风。”
“叶瑶,你府上的桃树真漂亮。宛如桃源仙境。”段钰和谢岩在叶府上停留几日便会西锦,那晚,段钰看到叶府上满满一院的桃树,不由脱口而出。
“桃树。”叶瑶笑了笑,褪下面具的叶瑶长得清丽动人,十足美貌。“这是我送九州移植的,九州那里才是真正的桃源仙境,人人向往的隐居之所。”
“九州……”段钰呢喃了一下,“好想去啊,可惜明日就要回西锦了,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我送你几株桃树幼苗吧。”叶瑶道,“有机会再来南周,一定要去九州看看。没去真是可惜了。”
五日后,段钰捧着一堆桃树幼苗回到了青岚宫。距离她上次出征足足有了四个月多了。
可是,她回宫时却发现,段宵就站在青岚宫门前,那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静静地望着她,似乎掩藏着重重相思。
段钰第一次觉得,家里有人等着自己,是多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当日,段钰和段宵便将所有的小幼苗在别院里种下。几年后,这里桃花盛开,满枝满院迷乱着眼,也不知迷乱了谁的心。
桃花下那人轻轻舞剑,一人静静望着。
谁的等待迷乱了谁的相思。
段钰十六岁,秋。
“皇兄,你在刻什么?”段钰好奇地问道。
“你猜猜像谁?”段旭笑着,扬了扬手上的木雕。
“段宵?!”段钰闪了闪亮晶晶的眼睛,“你要做给他玩吗?”
段旭抵不过段钰垂涎欲滴的神情,抽了抽嘴角问道:“四皇弟也要?”
“要!”段钰点点头,醋意道,“同是皇弟,你不能厚此薄彼哦!”
段旭轻笑了几声,连连道:“好,以后一定为四皇弟做一个。”
段钰突然收起了笑容,最终犹豫才道:“皇兄若喜欢,玩玩即可,为何沉迷其中,让父皇伤透了心……”
段旭的动作顿了顿,最后才扯了一个轻讽道:“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段宵的……”
“?”段钰一头雾水。
“他拥有了很多我们不能拥有,却奢望拥有的吗……”段旭垂眸,神色淡淡地透着悲伤。
段钰恍然间了解了什么,轻轻道:“三皇兄若有治国之心,钰儿愿意扶持你。我为将,你为王,如何?”
段旭却摇了摇头,什么也未说。
段钰因不想做太子与皇上闹僵,又被整朝之人催促着成婚。最终,谢秋言以谢岩养孙女的身份嫁于段钰做了侧妃,堵住了众人的悠悠之口。
那时,段钰终于知道了,母后表面上装得云淡风轻,其实对于当年滑胎之事尤其嫉恨。母后如此不甘,竟然在那时便动了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女扮男装称帝,并让谢芸怀孕所产之子偷偷抱来做太子的念头。幸好外公是千万个不同意,而段钰那时又因为不想做太子正与父皇闹僵着,这才让母后罢去了念头。
成婚的当夜,段钰喝得嘧啶大醉。秋言虽然已经她是女子的身份,可是为了这么一个天大的秘密,却葬送了一个女子一生的幸福。
段钰醉晕着脸,头抵在谢秋言的颈间,而秋言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段钰低声哽咽着:“秋言,对不起……对不起……”
前几日,母后告诉她,父皇被她气出了病来,暗藏的疾病突然爆发,身子一日比一日弱,他或许等不到她的其他皇弟长大了。成年的皇子中段净,段烨,段旭没有一个人能为父皇分忧,唯有她,坐上太子之位吧。
“没事,殿下,这是秋言心甘情愿的。”谢秋言一直比较细心,很早在谢华言和段钰的种种举动中,便察觉出了不妙。她当段钰一直是她的妹妹,年幼的她被主公捡到,此生又能遇到一个很好的主子。能为段钰分担痛楚,她也心甘情愿。
“以后一定给秋言找到一个良人,让秋言幸福。”段钰下着诺言,重重地握着谢秋言的手。
谢秋言浅浅一笑。良人?……她目光所在之人的心中根本无她,有的也是眼前这个女扮男装的四殿下。她的一生已经等待不到幸福了。那么不如放手,去援救那个人心中喜欢的她。
谢秋言轻轻抚着段钰的面容,呢喃道:“殿下,要幸福。”要活得比谁都潇洒,比谁都幸福。
别院,段宵远远望着红灯高悬的房间,一直望,一直望,望着窗上的倒影渐渐地靠在一起,他的手紧紧地扣住门边。“咔嚓”一声,那个原应该质量不错的门应声而断,而他的手流淌着鲜血,他也不为所动。随后,他不动声色地在别院消失了。
段钰十七岁那年,春。
北亭卷土重来,这次的目标竟是皇帝病重,有些暗潮涌动的西锦。不知为何南周这次未派援军,段钰领兵主战,冷静睿智,仅凭一人之力,指点千军万马与北亭大军抗衡,并最终亲手将敌军主帅斩于马下,荣盛而归。
京城众人在城门边夹道欢迎。骑着马,段钰远远便见到段旭和段宵站在城门上,隔着遥遥众人向她挥手示意。她的嘴角不由浮现一丝笑意。
那时的她,喝着思归出战,迎着亲人回归。身为一国将军,是最无拘最潇洒的日子。
然后,接连战胜赢得的威名,父皇的病时时不见起色,四皇子党日益庞大。在重重压力之下,十七岁冬季之时,段钰在父皇的诏书之下,成为了太子。
段钰十八岁那年,春。
“父皇病重了,我替他出使南周。宵儿,等我回来。”段钰收回剑,对突然走到她身后的段宵轻轻笑着。
“皇兄……你一定要平平安安得回来……”段宵的神色有些不安,他也不知为什么,这次段钰出远门并不是出战,可是那不安之感却比往日更为强烈。
段宵将自己准备了一个晚上的相思豆系在段钰的手上,狠狠地打了一个结,才放下了心来。
段钰见之轻笑,摸了摸他的脑袋,墨发柔软而顺滑,她笑道:“又不是去打仗。而且,给我系相思豆绳作何?不是应该给我平安符之类的吗?”
“因为……”段宵望着段钰,心中浮现的是连自己都不明白的复杂情感,他轻轻道,“因为宵儿一直念着你。你看见它也要想到我。不许脱下来。”话语的急促和焦急连他自己也未曾察觉。
他的表情显示着若你脱下来,我就哭的样子让段钰连连摇头,段宵见她如此不情愿,心中有些失落。这时,脑袋瓜被轻拍了一下,瞧见段钰扬了扬手上之物,眉宇间皆是笑意。
“我会带着,一直带着。”
段钰虽这么约定,段宵却仍旧觉得不安,他脱口问道:“这次什么时候回来。”他的焦急之情连伪装也没有伪装,话语的流利甚至忘了自己应该扮着痴儿。
“恩……”段钰自己也不知。说着去南周讨论事情,可也没说究竟要多久。随后她瞥见光秃秃的桃树,不由展颜道:“放心,我一定会在这桃花花谢之前回来。一定……”
“到时候,皇兄在这桃树下,给你舞一套新学的剑法。”
那还要几个月呢……段宵有些不满。他怔愣着望着段钰趁着他望着桃树发呆时溜走,那抹白色声音越走越远,渐渐地消失在他的眼前,仿佛永远也不会出现般。
他慌忙地追逐着她的身影而去,焦急之下,连暗藏的轻功也使上了。却在门前见到,她笑着,对着他招着手,手上那抹红色在暖光下闪着漂亮的色泽。
在暗潮汹涌的皇宫里,段钰的心底最深处还残留着柔软的记忆,那样干净纯粹的心愿——但求段宵一世长安长乐。
只是,她不知,这一切只是个开端。
当段宵踏着尸骨之上,听闻段钰惨死南周边境的死讯时,一时间,他觉得整个天都崩塌了下来,然而,他却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心思。那时,他只是轻扯嘴角,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是吗……”
段宵恍惚得记起第一次见到段钰之时,是他瞒着母亲偷偷跑出荷塘圆,偷偷地躲在御花园的假山边偷偷地望着在御花园玩闹的几位皇子们。
他牢牢地记得那时,他冷然地望着他名义上的四皇兄,看着他眉目张扬,墨发高束,眼角带笑,拥有着所有令他羡慕的东西。
段宵怕等待,又忍不住想要等待。因为段钰走之前曾许诺他在桃花花谢之前归来。所以他等了一年又一年,等着她归来的那一日,将他为她守下的这个天下,这个命皆交还予她——他“挚爱”的“皇兄”。
可是花开花谢了那么多年,你根本就没有回来……
骗子……
兜兜转转几回,一切又回到了起点。
那一年,桃花依旧,见证着他们的再次相遇,他们的再次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卷三完结……
苦肉计
“殿下,对不起……”谢宁低着头,想个犯错的小孩一般忐忑地望着穆青暖,“华言突然质问我关于殿下的事,我向殿下保证过不说是真的没有说,于是他将突然点了我的穴道,你也知道我从以前起就不是华言的对手,所以……”
谢宁忐忑地望了一眼穆青暖,见她坐在椅子上,双手抵在额头,脸色还是如刚才一样的惨白,也不知有没有在听他说话,谢宁诺诺开口道:“刚才你们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原来华言竟是南周太子穆祈……怪不得他当年说找到家人的线索时,神色并不是十分开心。当年殿下怂恿他尽快和家人团聚……他才与我们分离……”
“谢宁!”穆青暖沉声道,“这件事不要向其他人提起。南周太子是华言,甚至在西锦的事情,这样他会有危险……”
“既然担心,刚才还惹怒他,气他冒雨离开。”谢宁撇撇嘴,“殿下为何不回南周,华言说的句句在理,你在这里又能做什么……”
我在这又能做什么?
穆青暖双手抱着脑袋,闷闷道:“既然如此,我活着又为了什么……曾经是因为达成母后所愿,所以一心成为太子。可是然后呢……其实我在间接中伤害了一个又一个人。”
她哽咽着:“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借尸还魂重生是因为上天要我活着,要我调查清楚三年前的事情,可是真相却不是这样的……”
谢宁默然。
“我不能再欠穆祈什么了,他没有理由为我这样的人再冒险什么,西锦的结由我自己来解。我欠穆祈太多,多到永远也还不清了……”
谢宁叹气。殿下究竟是真不知道呢,还是装不知道。自从他了解殿下是女子后,有一条他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情突然明了了。
华言以前是即讨厌段钰的,甚至有些看不起他,认为一个皇子竟然不知学术,只知道出去玩,任性妄为,做事又扭扭捏捏婆婆妈妈的,他却要时时刻刻保护这样一个人。他们三人当时一直劝解,华言却仍然喜欢和这个小皇子对着干。
可是后来,所有的事都反了过来,华言一下子对着段钰的语气大变,平常的厉声呵斥都变得轻言轻语,往日的动作粗鲁,变得小心翼翼扭扭捏捏,令他们大跌眼镜。
这样的转变他怎会不知,他对于谢妍就是如此,只可惜对方却十分不领他的情,殿下死后,一直对他冷言冷语着。
“你去通知谢妍,让她最近牢牢观察李太后的一举一动。”穆青暖突然出声,“要挣脱这个压抑的困局,就从她入手吧。”
“是,殿下。”谢宁恭敬道。
“不是说别叫我殿下了吗?”穆青暖皱眉。多说多错,她是段钰的事情一定不让其他人知道了。
谢宁嘿嘿一笑:“你刚才表情太可怕,我不敢嘛……”说着,一溜烟地跑到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他回头问道:“青暖准备在冷宫呆多久?这里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多呆会生病的。”
穆青暖揉了揉眉心疲惫道:“再过一段时间,段旭的脚便能痊愈了。这段时间我呆在冷宫,见段旭也方便一些。而且冷宫离青霄宫远,也不会被段宵发现蛛丝马迹,也不会有其他嫔妃找我这个冷宫弃妃的麻烦。这里可谓是最安全方便不过的了。”
离谢芸滑胎已经过去数日,谢芸终日在凤翔宫养着身子,段宵送过去很多滋补品,每晚都陪着她,令其他嫔妃即羡慕又恨,谢芸滑胎后仍有机会第一个受孕。
只有谢芸知道,段宵只不过是做个样子,好笃悠悠之口。段宵明面上说让她养身子,好好休息,谢芸却敏锐地发现,段宵竟有些半囚禁她的意思。也不知她托亲信传给父亲的消息父亲收到了没有。段宵要和穆青暖演戏诱出凶手,这个过程她等得太漫长了,还不如让父亲偷偷调查,告知真相。更何况看着他们两人眉来眼去,又有共同的秘密,她心里很不是滋味。段宵宁愿去相信一个南周人也不愿意将事情告知于她,与她分享。
谢芸抬眼望去,今日段宵又留在了她的寝宫了。只不过段宵坐在台前,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握着毛笔,仔细专注地批阅着奏折。谢芸垂眼黯然,所谓宠幸,其实每一晚都是这样,她静静地躺在床上望着他批阅着奏折,一直到很晚,她抵不过倦意熟睡了过去,而一早起来,段宵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不只是最近几日,从她入宫为贵妃起一直如此。
她刚入宫的时候,段宵还未有四妃,他只是从秀女中挑选了几个有家世背景的钦点了美人。谢芸不懂政治,只不过她有着丞相父亲,曾经也一直跟随着太子哥哥,对于段宵的手段多少也明了了一点。
他要制衡朝中的暗潮涌动,特别提拔了与父亲朝政上相左的官员,明面上将南平王段烨封了王,赐了封地,离京城却是十万八千里,来一次京城便要数十日,将段烨与李太后分离,分化太后的权利。她想,父亲曾经说的没错,这个懂得在段钰身边隐藏十余年的七皇子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
太后李燕,她们李家便是一代将族,手中握有一只军队,在当初段净叛变时,就赶来保护她和段烨,所以他们才从那场战役存活了下来。
如果不是父亲聪明,当时段净估计就被李燕所杀,帝位就被段烨所夺。李家和谢家长年争执,若是如此,这西锦很难有谢家的立足之地了。谢芸想,这也是为何最后皇位被段宵所得的原因吧,
所以,现在表面一切由段宵所夺,实则暗地两只军队相互抗衡,一李家,一谢家。难道……谢芸突然去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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