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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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勇弓箭手等。如此,三皇女这个侍郎也就不那么显眼了。
再说那日三皇女到女帝那里求能领兵的差遣不得,后来从姬璞那里拿了个饼子也没如何安慰了她。从女帝的书房睿思殿出来,就往西往南穿过宣德门,垂头丧气地回兵部衙门。过得一会,闻得女帝召集二府三司三衙主事者及六部尚书商谈北面用兵之事。也叫她一同入宫旁听。姬圭这才复有喜色,跟着各部上官和来人转还大内。到了大庆殿前面见到太女和二皇女前后脚来了,忙前迎几步与之见礼寒暄。太女也是笑脸相对。又对六部各人略说笑,便叫众人与她一同觐见。等到了地方,就看到四皇女和五皇女早到了。后者是先前正在附近的天章阁找书,前者的府衙还没装点好,如今还在宫里蹲着。所以她两个来的快。
今上叫人都到垂拱殿候驾,等人都到齐了。几名侍从宫女引路,女帝也到了大殿。诸人都是文官,就按品级站了,女帝便开口以兵事相询。俗话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班文官多不知兵。纵然读过几本兵书,可战争是门实践科学。只纸上谈兵,您能比得过赵括吗。三皇女听着大臣们的奏对。觉得大大狗屁不通。官家实在问错人了,问这些人不如单个只问她。可是这里站的许多都是朝中耆老,又见其他皇女都一脸若有所思听着,她也不敢乱动。勉强听了一会,才明白女帝是在问什么。
术业有专攻。战阵有事问将帅。然战争本身并不只是杀戮,两个势均力敌的国家打仗。胜败可能在厮杀之前就已经决定了。便如顶尖高手的对决,双方招式高妙可能都差不多。如此谁的内力浑厚悠长,谁就更有胜算。国家之间的征战消磨的是综合国力,说白了,谁扛得住扛到最后谁就赢了。这话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却很是不容易。
首先战前要筹备大量粮草、军械、兵马,这条叫姬圭误打误撞,差不多实现了。
其次,战争期间,国家仍需要源源不断地供给支持前线。不光是各种物质人员上的支持,还有无形的政策、大政方针上的支持。底线是国家安定,朝廷没有大的变故。如果前线正打着仗,国家领导人身故,举国动荡,外地不攻自破。此时若是能及时上位个英明帝王,那么全军或可再战。若是上台个懦弱的,像是以前那位打胜了仗还赔银子的傻缺,就叫人郁闷了。这还只是最高决策者一人可能带来的变数,战争需要全国上下朝廷内外协同。如果文武失和,平章事、枢密院、三衙三司各自为政,这个国家就要被她们玩坏了。
比如枢密院只关注调兵遣将,今个打哪、明个打哪,浑不在意国库家底。三衙拿着拿着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做挡箭牌,爱咋地咋地。三司只顾哭穷,胡虏打到家门口国祚倾覆也不管。至于尚书门下六部,又各有各的盘算。那么这种情况下,平章事主人就只能心脏病高血压,头疼中风,对着眼前烂摊子哀叹回天乏术、报国无门了。
便是侥幸仗打胜了,你道就万事大吉了吗。错了,胜利果实怎么分,谁要被踩下去、谁要被捧上来,谁要被抹黑、谁要被洗白,大事小情全都是叫人烦心。如果战败,那就更凄惨。首先要看败到什么程度,若是叫人打残了,打进国度。朝廷若是没有成功流亡,则国家社稷就算完了。如果还差一点,或可以委屈求和,岁岁纳贡,年年入朝。再送些宗室子弟结为姻亲,江山也可勉强维持下去,说不定卧薪尝胆将来还有崛起之日。
倘若是只输了一时一地,临阵换将也是有的,只是朝廷上免不了要费时费力论辩其中是非短长。然观猛虎食人不立马救助,定要先找个事故责任承担方出来,等这些闲人确定了是动物管理员的责任大,还是那游客投食不甚的责任大,人早没了。等庙堂上的看客斗完了嘴皮子,大军也在吐沫星子里上下人事难安、统帅不协。泰坦巨人空有形体没有大脑指挥便是食肉一堆,打起仗来损失可想而知。
女帝问的就是这些了。问得就是朝中诸人可愿求同存异、协调行事,有什么意见挑明了说。事先大家说个七七八八,不要到时候互相暗地里使绊子国力内耗。
正文 第一百零八章推荐蔡玉琦
被人当面问有没有阴暗心理,会不会公报私仇,便是问的那人用词再委婉,怕也是没人会说实话。何况在女帝面前真的承认了,下场凄惨妥妥的。女帝问了一圈,每个人都说要戮力同心,通力合作好好打好这场硬仗。只有老宰相吕庸和三司下面的度支司保守地说了些求稳的话,再有就是向来平和的太女表达了愿亲率一军征讨北虏的决心。太女这么一说,余下众皇女也都各个争相表现。
女帝对这个结果还是比较满意,三皇女姬圭听到太女姬璧想亲征,一边也出列相求,一边偷拿眼睛看女帝是个什么意思。论起先来后到,可是她最先和女帝说道领兵的事的。就算太女地位超然要排到第一位考虑,那她姬圭也该排到第二位去。再说其他人也都不够看的,不是阴沉沉就是没性格,还有她同父的妹子,那就是个书呆子。书呆子上战场能做什么,说一堆子曰成仁孟曰取义感化蛮夷吗,只怕她还没开口就叫人一巴掌拍死了。
其实本朝惯例是文官为帅武官为将,太女说要去是去做监军,可也没说要亲自领兵去,有没有武力倒在其次。如果五皇女坚持,那她以文职追随大军去前方也不是不行。三皇女钻了牛角尖,眼中除了太女就剩她自己了。女帝对着几个皇女含笑颔首示意她们退下,又问众人何人为将何人为帅,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此问一出,下面就嘈杂了。
如今的潮流是人人都爱做文官,不乐意做武将。虽然武将俸禄高出文官一大截,但这反而成了文官自诩清流的标志。同一品级上,武官日常便似比文官面子上低一了级。战场上以文将武,更是将这种差别体现的更是明显。但武将与文官看法又不同,武将把去战场杀敌视为捞功勋的好时机。文官却将之视为从云端跌落尘泥。便是叫她们做那将帅督军使臣,执掌一方军镇,文官稍爱惜名声也要觉得羞惭不能见人。
是以推荐武将上战场是对武将的褒奖,举荐文官从军出征,很难说其中有没有打击报复的成分。除非是遥领的虚衔,或是文官自己推荐自己的,一般人不会说哪个哪个大臣适合出京做某处经略。所以,人人都只提点自己看好的大将,比如有人说开国将军中薛家最是人才辈出,老一辈虎威将军薛茜薛仲达先帝时征讨西夏。立下赫赫战功。其女定边将军薛直薛无咎,也做过多年的边将,对西北事物尤其耳熟能详。第三代两个薛定国薛定邦更是文武双全。熟读兵书习得弓马,只是还未经历大阵仗欠些火候。
又有人捧太女的外家,道邹家也是极好选择。此话说出来就是太女自己也不信,邹家这代有二子一女。两个儿子都已经出嫁,一个嫁了文官。一个嫁了武将,都不是大官。唯一的女儿因胎里带来的毛病,习不得武艺,连读书都有些吃力,身上挂个金吾卫的名头在家混吃等死。至于太女的姑姑邹老婆子,倒确是个良将。只是年事已高。太女和邹家不甚亲近,也不愿意叫年迈的姑姑为着自己屁股下面的位置稳妥,偌大年纪再去军中搏杀。其实以邹家的今时今日。再有她皇太女照看着,吃老本也很够了。
捧完了先皇后家,自然少不了要提一提今皇后身后的崔家。奈何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就冲着今皇后如今是后宫魁首,又有不止一个嫡女。还都不是太女。就不该叫崔家再领重兵,崔家太盛于国于家都不是好事。所以老成谋国的几位都没提这崔家。只那些目光短浅、急功好利,想在皇储之争中捞快票的才大赞崔家上下人才风貌如何如何。
有那火中取栗的,便有烧冷门香的。提名了草根潘家还不够,又说四皇女的外家林家虽是文官做不得将兵的,却一门三翰林,个个都是饱学鸿儒,大可以做随行的文职。举荐这两家听起来不像是荣誉,倒像是某种高级黑。四皇女低头含胸看不出态度,二皇女面露微笑听着这些人大放厥词,心里感慨比较四皇妹她还算是好的。可也有些恼了,这些人都是什么玩意。你说一个皇女的外家出征攒那些军功作甚,想给女帝和太女添堵吗。
且不说当今太女的人选乾坤已定,便是还有回旋余地,小小外戚到天家面前显摆能干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这是想拿二头肌威胁女帝,叫人答应改立你们家皇女不成。再说自己吧,早早就投奔太女了。这会子再闹自立,首尾两端面子上也不好看。首先道义上说不过去,其次潘家将门本是一代不如一代,如今都快退出军界了,委实无力在做什么。这些人就是搅浑池水,给朝廷添乱。
三皇女毛遂自荐,推荐她自己。又有其他人把本朝的数得着的名门将才如童海、李黑虎、高岚、云光祖、程厚德都说了个遍,最后太女也推荐了一个。却是别个都没想到的,便是蔡玉琦小蔡大人。叫人意外的原因有三,一个是蔡玉琦出仕以来领得都是文官职务。本朝文官比武将地位高,若叫蔡玉琦督军也就罢了。若是拿着文臣当武将用,蔡玉琦自己能答应吗。二是蔡玉琦和二皇子、三皇女交好这谁都知道。如果这个提议是三皇女提出来的,也不叫人太过意外。偏偏推荐人是太女,在场许多人以己度人,都不大信太女果真如此无私大度。第三就是蔡府里的长皇子姬盂,当年曾经说过不叫蔡玉琦从军,蔡家从此退出军界,这是女帝也答应了的。
自女帝而下人人惊讶不已,太女推荐蔡玉琦的理由也有那么几个。首先蔡玉琦并不是个简单的读书人,她有将门背景,自幼接受的是准军事教育。其次她是个能做实事的,行事朝廷上下都放心。第三还是与她出身蔡家有关,如今镇守北方的军队底子便是以前的蔡家军。蔡家旧部在那里作战,由蔡玉琦指挥再合适不过。一句都没提蔡玉琦和宗室相关人员的私交,只客观地说蔡玉琦是个能干的,有能力有条件做好这事。
女帝听了微微点头,见众人一时无法统一意见,便叫退下各处自行协商,明日朝会再议。太女闻言松了一口气,推荐蔡玉琦这个主意其实也不是她自己想出来的,而是出自东宫侍读莫安澜。二人昨日分析朝廷局势,辽国大军被阻挡一时,朝廷必于近日发兵北上。粮草筹措已毕,来年开种良种便有长久维持。兵源各地正在征发,如今所欠不过是统兵良将尔。朝廷也不缺将才,问题就是选哪一个。
这将军可不是随便选的,知人善任、有勇有谋这些都是基本要求,重要的是能处理好与朝中各处的关系。这话听来没来由,但细想之下,要明白也不难。到了将军一级亲自与人厮杀的机会少之又少,更多的是做些统筹全居的工作。将在外不可能总设想得到最及时最充足的后备支持,也不大可能真个像文官们设想的那样,汇总军情到御前,全由女帝和枢密院众人遥控指挥。只能是运用中庸之道在不是很好,但也差不多的条件下,做到各方相对满意而已。
综上,这个人选首先要是女帝信任的,君臣相疑是领兵大忌。其次这个人选还要懂得如何和朝廷上下沟通协作,如此才可以最大可能发挥国家机器力量。说来说去,最后只有一个人最合适不过,便是开国八大将之一蔡家的唯一女子蔡玉琦了。与公与私,蔡玉琦都是得女帝看重的。她又是少年入仕,才华横溢,文官都佩服她。基于她的出身,武将们与她也没有隔膜。从这次江南事件来看,她是个有胆有识、又忠君爱民的。
凭着这最末一点,太女就无需顾忌她与二皇子和三皇女的交往。再说,他们之间互相有往来也不是一日两日。今上看在眼里却没有横加阻拦,可能女帝比外间能想到的更加信任蔡玉琦也说不定。太女再一想可不就是如此,除去这一点瑕疵,这人的确是万中无一的人才。前些时日听到风声,说长皇子姬盂求了女帝将蔡玉琦调离御史的位置。女帝也答应了,这次蔡玉琦回京后便会有变动。不知这人会被放在哪里,要是能叫她做了东宫的属官也不错。太女和莫安澜议定,没想到次日便被问及此事,心里略有惊骇,却还是照着计划说了。
见女帝没有其他表示,太女也放下心来。当日晚些时候,女帝便先后召了蔡玉琦和长皇子姬盂入宫谈话。也不知道谈了些什么,次日姬盂就顶着一双脂粉难掩的红眼去找颜妃诉苦。秦八角果真通过蔡玉琦去了京城北大营,在营里寻到了秦小猪。秦小猪被人叫出营门,出门看到来找她的居然是秦八角。一时失了顾忌,敞开怀哭了天昏地暗,慌地秦八角连连问她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秦小猪一面哭,一面摇头说没有,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秦八角难免激动。哭了一会,又问秦八角可是来接她回去的。秦八角面有难色,秦小猪见了不禁有些失望。不过这失望也就是一会功夫就没了,又拉着秦八角去看她住宿的营帐。
正文 第一百零九章探望秦小猪
因为这次别处来的乡兵厢兵太多,有屋顶的营房早不够住了,便临时搭建许多帐篷给新兵住。按照三人一小队、九人一中队、五中队一大队,另设队头、押官、傔旗五个军官,合计五十人一大队的编制住宿。至于大队之上还有都、营、军,秦小猪就说不清楚了。军官都是有经验的老兵充任,一个军官带一中队合计十人住一个营帐,各大队正好五顶帐篷。
秦小猪顶的是樊家的乡兵名额,原本该按照樊家的祖籍发回到原籍那列乡兵中。因着蔡玉琦发话叫人照顾她,这才叫秦小猪仍旧和席家村人算作一处。秦小猪住的这处营帐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四下里堆的各人杂物家伙什,就是光秃秃一地毡毯。如今这还是好的,秦小猪刚到时帐中情况更糟糕。那些毡毯因为长久使用又没得替换清洗,经年血渍混合着不知名的固体液体渗透在毡毯缝隙间,人靠近就闻到一股古怪味道。再加上脚臭、体臭、口臭,还有虱子臭虫什么的四下乱窜。真难以想象,活人怎能在这里待下去。
秦小猪自己虽有自己的睡袋防潮垫,但也不好意思当着上官和乡亲们的面搞特殊。正好乡兵的日常训练不比禁军忙碌,秦小猪便和二婶抽空把这些毡毯一一清洗了。和她们同住的押官也住着不舒服,乐见其成,额外行了些方便给她俩。她们二人就把这毡毯拖到军中灶房自己烧水用滚水烫过,烫死许多虫,冲洗下来的头遍二遍水浓稠的都可以直接拿去浇地。晚间再就着篝火把毡毯烤干,秦小猪也没舍得用她的私藏防虫喷雾,就用艾草引火熏了毯子。
折腾到现在,虽还有个把个虫子偶尔半夜爬到身上吸血,却已比刚来时强太多。押官对此也满意。秦小猪又是上头有人交代要优待的,便越发看秦小猪顺眼起来。本来这小猪做饭手艺好,有机会被调派到火头营,可是她舍不得狗丫娘、二婶她们。又觉着一个人独自去了恕不相识的人群中间,害怕的紧。便婉言谢绝了老兵们的相邀,仍旧和其余乡兵混在一处。
秦八角见着眼前情景,觉得秦小猪变化太多。若不是这丫头刚一见面就大哭一场,她真要以为今日这小猪和席家村那个不是一个人呢。拉住犹自喋喋不休的秦小猪在毡毯坐下,口中道:“妹子,可苦了你了。”秦小猪知道一时自己半会脱不了身。又不想叫秦八角更加担心,就笑道:“也不算苦,就当是和人集体旅行了。”秦八角听了这话。心里有些抽抽。有句话她没敢说出口,怕吓着秦小猪。对这些当兵吃粮的人来说,真正艰难的日子如今还没开始,小猪你真是太天真了。
蔡玉琦被女帝委以重任,领一路兵马督战。与她同路的是大将薛直并两个女儿。三皇子得偿心愿也领了一路兵马,却不是去领兵大战,也不是如小蔡大人一般做制衡武将的督军,而是做了那辎重营的营指挥。反正她给人的印象就是善于筹措粮草,再说一应机构和谁打马虎眼,想来也不敢跟当红嫡皇女过不去。另有朝中大臣各自领了东西两路军。一路迎住辽国攻打太原的兵马,一路挡住对方攻打燕京的重兵。届时蔡玉琦的中路兵便从中插过去,直击辽军之必救。
姬盂一人小情不敌国家大义。在女帝面前败下阵来。这事又是蔡玉琦先答应了的,姬盂也是没法。秦八角向蔡玉琦请求随侍近前,蔡玉琦猜测她这是一半真心和自己熊鸣同甘共苦,一半为了就近照料那个被征军的小丫头。其实真到军中,上下有别。秦八角的照料也不会比自己和人打个招呼来的更妥帖。况且届时各路大军各行其是,也不知道两下里能不能到一处。但这心情可以理解。就代她上报女帝,求下旨意让太医局延期秦八角的入学。
秦八角和秦小猪说了这个消息,秦小猪听了果然大为振奋,又挑拣出自己的兵刃甲衣给秦八角看。一会说这样子不好,一会说用料不精。最后大言不惭地说若是她去做这事,东西会做的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神兵无敌。秦八角见这小猪居然又拿她的手艺说事,也想起两人初识,秦小猪说要给她打兵器的事来,笑道:“这话我信。若是能把你放在合适的位置上,相信你定然能施展抱负。”又问可要自己向小蔡大人举荐她。秦小猪却连连摇头,说她只做定制精品,这些流水线东西就免了。
秦八角听不懂什么叫流水线,却晓得这军械武库里的水也是深不见底,秦小猪不想掺乎其中也是一桩好事。如今军械品质大不如前,至于原因为何,从这些年行走江湖听到各种闲言碎语中,秦八角也猜出个七七八八。所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哪里有油水哪里就有人头攒动。
原本做军械就是赚银子的,从原料挖掘采购,到中间加工,再到政府采购分发。只要有胆量有手段有靠山,层层都能混得油水。国家府库虽长久不大规模铸铁炼兵,致使许多作坊人员成了闲置。但主管官吏的各种收入却不曾跟着大打折,原料是公款买来,其中回扣多少且不论。就说这人工都是极低微的军户匠户、民工路人。把人弄来,其中能力一般的就当牛马使唤,手艺高超的便叫她们加班加点为自己做私活。到最后管人的里吃外拿肠肥肚满,做事的累死累活不的休憩,得到的报酬连家小都养活不了。上下怨念颇深。
到了现下,突然之间叫这些作坊全力开动制造兵器铠甲。时间、原料、人手上均是不足,又有长久的内部矛盾,上面的人还拿军令压下来。怎么办呢?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以次充好,层层外包,抢工赶时的就来了。如此施为,若还能制造出什么靠谱的弓弩剑戟才叫奇怪。这里面牵扯的利益方太多,哪个作坊后面不是有权贵的影子。这种事不是小民能够理清的。秦八角便也没和秦小猪提这些糟心事。只叫她万事小心,那把从樊家顺来的汤勺也带好了。
秦八角不能在营中久待,她算是蔡玉琦的亲卫僚属。蔡玉琦还没正式走马上任,她也还算不得军中之人。便和秦小猪拱手告别,说了只要乡兵还在此处,就再来看她。秦小猪哭哭啼啼把人送出营帐,出辕门路上秦八角竟在不经意间见到张熟面孔。问了秦小猪知道那边是厢军和禁军所在,估摸着确认无疑那人便是沈茂德了。真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谁能想到能在京城和这人再见。
沈茂德依旧脸白,身子更瘦。眼神乌沉沉的像是两潭死水。秦八角向她打招呼,道了一声“致远贤妹,别来无恙。”沈茂德好似吃了一惊。半响方认出眼前这人是秦八角。但眨眼间,她那张冷冰冰的白板脸就生动起来。她也向秦八角还礼,开口问起可有自家老爹的消息。
秦八角没答话,先给秦小猪和沈茂德介绍了。待这二人见礼已毕,又叫秦小猪先回营房去。自己和沈茂德还有些话要说。秦小猪虽然对这位娘子好奇,也没多什么,这就是现代人的优点了,遇到别人不告诉你的事,那便是隐私。如果别人想让你知道,事后定然会告诉你。如果真是什么有难言之隐的。强自问了反而伤和气。便是亲人爱人朋友之间相处,也要这样留点空间才好。秦小猪揉揉红眼,规规矩矩冲着沈茂德躬身说了辞别的话。又对着秦八角嘿嘿傻笑两声。说日后要常来看她,便摆摆手转身走了。
待秦小猪走远,秦八角细细打量沈茂德,才注意到她人虽然瘦,骨子里却比以前结实。想来是做了厢军日常劳作的缘故。谁都知道厢军就是军中劳役。什么重活累活,都是叫了她们去做。以往秦八角在京城时。也见识过一回州北大营的兵士去州南仓领取粮草。那么些物资支纳下卸全用人力,统统不许雇人或是赶车,本朝的规矩便是如此。驻军打请,草料场调拨粮草下来,必得军中将士们亲自去肩扛担挑回去,拉去做搬运的兵丁便全都是些不值钱的厢军。就见她们个个肩上担两石,在营地和料场之间往来穿梭不绝。
因沈茂德做过秦八角的病患,她便很自然地一边和沈茂德说起探视沈家老爹的事,一边又为这人搭脉。手下脉搏沉稳有力,当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把这人放在吃苦受累的地方,竟然是不药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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