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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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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沈茂德做过秦八角的病患,她便很自然地一边和沈茂德说起探视沈家老爹的事,一边又为这人搭脉。手下脉搏沉稳有力,当真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把这人放在吃苦受累的地方,竟然是不药而愈了。便放心和沈茂德玩笑,说怎么家中藏着个妹夫也不与人说起,倒叫自己在沈家门口丢了丑。沈茂德原本平静听着秦八角说话,说她老爹刚得知她的遭遇时受了点打击,如今状态已经缓过来了。又听秦八角道留了许多银子在沈家,一家人吃喝是不愁的,只是盼望她早日安生回去。面上还是一片平静,又有些感激模样。

待听到秦八角提到窦大碗,这才眉头皱起变了颜色。秦八角见她这样也晓得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忙描补说那窦大碗如今很是孝顺。她和沈老爹私下里说话时,伯父也是狠夸了他的。说着秦八角叹了口气,把沈老爹那日和她说的话,以及窦大碗的言行,原原本本讲给沈茂德听了。沈茂德听完不禁面露怅然,垂下头去。秦八角去了一趟沈家,也知道了沈茂德的身世,很是为她惋惜,却也无能为力做些什么。伸手拍了拍沈茂德的肩膀,叫她千万挺住。

想了想,拿出前朝名句“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赠给沈茂德,叫她千万不要就此消沉下去。又说些大白话,什么“人活着为什么”,不就是为了希望吗。但有一丝希望在,蝼蚁且偷生,何况乎人。便是沈茂德不为自己着想,也要想想家中老父夫郎幼女。听得沈茂德只有点头的份,哽咽不能语。沈茂德得了秦八角的鼓励,眼中也渐渐有了光彩。秦八角问墩子和其余人怎么没和沈茂德一起,沈茂德听秦八角提起墩子,嘴角才带了些笑意,道:“她们都是有本事的,如今入了禁军行伍。”

原来禁军向来便有从厢军选拔人手的传统,虽厢军来源芜杂,又多刑徒。但军中只怕兵卒没胆色不够勇武,最没顾忌的便是那些桀骜不驯的刺头。前者是烂泥扶不上墙,真到了战场上就是坨翔。后者却可以经过打磨成为精兵悍卒,不畏生死、勇往直前,这才是武人本色。墩子本就高大显眼,一眼便被挑中了。田沙河也是个醒目的,身手非凡,一过去便是个小头目。再有马大鱼那帮土匪、起义军里的骨干、还有几个庄稼好把式,连同马骝席驴儿那样的泼皮也矮子里面挑将军,捡好的都搜罗到禁军里去了。

剩下些歪瓜裂枣,比如沈茂德,宋蝈蝈之流,只能老实巴交做活。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若是真个开打,她们这些厢兵上阵厮杀的可能性极低。便是她们愿意为国捐躯,指挥的将官也要考虑下这些人的战斗力先。秦八角听着沈茂德说了这么一通,又开始为秦小猪发愁。秦小猪的武力值比沈茂德还不如,不光是个渣,还是豆腐渣。

正文 第一百一十章樊大郎婚嫁

席家村里吹吹打打,方明德从读书的时间里抽了一天出来娶亲。虽然长大了娶樊大郎是她自小便被灌输的想法,如今真个娶了好似也没什么了不得。她骑在一匹借来的小马驹上,胸前扎着朵大红花,跟着吹鼓手后面热热闹闹到了樊家。一路上许多人围观,方明德也没留心这些人在说笑什么,她心里还在背刚才看的一段典籍。去州郡府里报名投纳家妆、保状和试纸时,才得到消息知道朝廷今年可能会加试律令大义。

律令大义是个笼统说法,细说起来包括刑、法、律、令、典、式、格、诏、诰、科、比、例几大类。且每朝每代各有异同,便是方明德方举人这样博学的也要慨叹一声,“生也有涯而学海无涯”。方明德暗想若是有谁能给她的划个考试范围就好了,可是没有,便是谁有点小道消息也都跟宝贝一样藏着掖着。虽然今年试行此加试,多半这部分成绩是不计入最后考量,但谁知道自己的表现会被多少人看在眼里。做得好也就罢了,做的不好这辈子头上都顶着个“加试失利”名头。

以往从家往樊家只恨长的这条路,不知怎地就被这些人走得变短了。方明德想了许许多多,还没理出个毛线头竟然就到地方了。方家几代单传,方章氏家里适逢大水,全都也没几个亲戚。索性从方夫人的学生中间挑出与方明德相若的,叫她们充当女傧相同往。樊家在席家村人缘甚好,倒是不缺男傧相。樊二郎和郭二叔、锦儿和狗丫,两下里分别招呼来贺喜的男女客人。瞅了个空,郭二叔叫樊二郎也去和哥哥单独一处说会子话。樊二郎谢过郭二叔,盈盈一笑赶紧去了。郭二叔如今肚子已经略有起伏,按说该在家中静养。可他不放心隔壁这几个小的。

樊二郎和樊大郎哪得机会单独说话,村里来的叔伯小子们把樊大郎围了个水泄不通,说的无非就是今个大郎如何好看,这门姻缘做得如何好哦。樊二郎在人堆外面听到这话,心道我哥哥生得好看是有眼睛的人都知道的事实,便是秦小猪那个傻子也是知道的。但这门姻缘如何个好法,如今也只能看出一半来。方家上下对樊大郎和樊家都没得说,但方嫂子本人嘛,啧啧,还真不好说。他没法和樊大郎靠近说话。便冲着樊大郎远远眨眨眼就又到院子里去了。

出来没找到郭二叔,好一会才在院外不起眼的地方看到郭二叔在和人说话。其时已是黄昏,瞧不清那人面目。樊二郎有些不放心便大步过去察看。到了近前,才看清那是花三叔,正和郭二叔说着在县衙见到席家村乡兵和秦小猪的事。花三叔也见到了樊二郎过来,面上颇有些尴尬,又不好就走。讪讪笑道:“这不是樊二郎嘛,今日可够你忙了。”

又道歉说自己是鳏居之人本不该在这个时候露面,只是如今在县城给人帮佣,平日不得出来,今日说了个借口才能过来和乡亲说说话。他是真不知道今日方樊两家婚嫁,却是来得巧了。

樊二郎也没如何怪过花三叔。见他是为着秦小猪的事而来,话又说得这般可怜,竟有些不忍起来。但嫁郎娶夫时鳏夫出现却是不合时宜。便笑着谢过花三叔的好意,请花三叔不要因着以往的不愉快生了嫌隙,得空回村子时也请到自家来玩。樊二郎这话说的既没有拒绝花三叔一番好意,也没有请人立时到家里来。郭二叔听得暗暗点头,转过头便也请花三叔有时间也一定要来看他。他有了身子。慢慢就出不得门了,不晓得到时一个人在家多寂寞。

花三叔听在耳里。记在心中。通村现在都不大待见他,只要这两家人还愿意和他往来也足以叫人安慰了。这般想着眼里就有了些许酸楚,想想今日是樊家大喜的日子,可不能丧气给人添堵。又忙忍了回去,笑着说了几句应景的,便匆忙和二人告辞离开了。樊二郎扶了郭二叔回到自家坐下,不一会迎亲的人就到了门口。

两下里见礼已毕,樊二郎和锦儿一边一个送了樊大郎上轿,旁边便有人开始吵嚷要利事。却与今世今时不同,迎娶的一方只管奏乐催促新郎登轿。红包则是出嫁一方拿来打赏轿夫和从人们,叫她们早些把自家儿郎带走而设。樊二郎听得方家那边人开始讨要利市,便把昨晚串好的铜钱叫锦儿拿去分发。这些人得了赏,便在喜庆乐声中笑闹着出发回转方家。到了方家,那边也要打赏一份利市钱物花红给她们,才算尽了礼数。

樊大郎在那边下轿,就有人拿了个小斗,里面盛谷豆钱果草节之类厌胜祈福的物件,洒在地上任大小孩童争抢。樊大郎下了车,脚却不能挨着地,踏着一条青布幔上。由一人手持明镜在前引路,一路引到新房里坐在床榻上便再不动了,此处名曰“坐富贵”。方明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只是迷瞪瞪别个叫她做什么便做什么。一会去到樊家接樊大郎,人还没瞧清楚,又回转自家。自家院子拉了院墙,里面统共只起了三间上房,院子里稍作清理倒是空旷,摆下许多酒席。

她看到樊大郎进了屋子,便也想跟过去。不想被一个傧相拦着不叫走,旁边众人见了她尴尬全都哄堂大笑。方明德不明就里,傧相使眼色她才想起父母祖父母都还在堂上坐着,这里有个步骤是要她来做的。赶紧停下脚步转过身子向四位大人、当年请的媒公、代表樊家家长的郭二叔,一一斟酒请了。众人这才放她进新房,她到了樊大郎面前站着,这事却还不算完。还要他两个各持一条长彩巾的一端,再次一同出来拜了宗族、长者、互拜。作罢这些,二次进得洞房,方能“就床”、“撒帐”。

方明德和樊大郎一左一右面对面坐在床沿上,她正自有些脸红心跳,不知如何开口。外间来了许多已婚男子,把大把金钱果子抛撒向这二人。樊大郎低着头还不如何,此举真个把方举人吓了一跳。她越是如此表现,那些人哄闹的更甚。傧相见方明德要恼了,才忍着笑把人都赶出去,又体贴地为新人关上屋门。方明德不敢再动,终于外间等着听壁脚的全失了耐心都去吃酒席了。方明德才慢慢自在了,请了樊大郎起来吃点心、喝合卺酒。

二人太熟了,一直都没把对方往别的什么地方想。如今两人在一间屋里待着,大红喜烛明晃晃照着,方明德看樊大郎似乎比往日更娇俏。脸上那抹红晕也不知是抹了胭脂还是害羞臊的,总之很好看。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也是水润润,下面那张红唇更是叫人看得移不开眼睛。樊大郎看了下方明德,举人娘子今个也有些不同。一双眼睛总是偷偷看了自己又很快收回。然后脸就红了,然后耳朵红了,再后来连领口露出来的一截脖子也红了。两人吃了东西喝了酒,便这般面对面坐了好一会没动静。

樊大郎看着方明德觉得有些好笑,心道莫非她是不知道如何洞房。这个念头刚在心中一起,他自己就先臊的不行。其实在昨晚郭二叔拿些东西给自己看之前,他也是不知道要怎么做的,如今却拿大笑话起方明德来。樊大郎到底没敢在脸上露出笑意来,他太过了解方明德的性子。这人经不起玩笑,笑得她恼羞成怒可没法收场,便只是安静等着。果然又过一会,才听得对面方明德哑着嗓子道:“梨花,我们安歇了吧。”又有一只手过来拉樊大郎的手,樊大郎听得“安歇”两字,心里莫名忐忑起来。也不知道作何想,竟然乖乖把手递了过去。两人手挽着手,感受到对方的温度,慢慢心才不慌了。

洞房花烛是不能吹灭的,且要烧得越长久越旺盛越好。这对红烛是方章氏去县城精心选来的,如今烛火正旺,新房里恍如白昼。幸亏旧时的床榻都是挂账的架子床,布幔放下来便跟个屋子里面的小房间一般。布幔又多少遮了些光亮,二人这才哆嗦手脚替对方宽衣解带。一夜和谐,直到天明。外间方章氏听到里面窸窣一阵终于没了声响,情绪比屋里两个还来得紧张,回头拿目光询问老刘叔。老刘叔晓得方章氏这是关心则乱,笑着点了点头。

招呼客人的方夫人不经意看到方章氏在和老刘叔打哑谜,不禁好笑。一会这满院子客人走了,两个小小子和方老夫人、方老太爷安置在一边厢房,新人住另一厢房。她和方老爷、老刘婶、老刘叔还要各回各处。果然叫樊二郎说中了,一家人要住在几下里。不过也没法,只是委屈了大郎这孩子。锦儿送亲到方家,晚间叫人灌了几杯酒,哭哭啼啼的被狗丫背回了樊家。狗丫今日没有去韩家上工,韩家人到方家吃喜酒,她就到樊家来帮忙,忙到这会又把锦儿侍弄好才走。樊二郎问过狗丫知道郭二叔和其他乡邻也都各自回去歇息了,才松了口气,觉得今天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

樊二郎关好院门,上了门闩,独自站在院中仰望星空。如今樊家小院住的三人只剩了两个,越发显得空荡。樊家也是要办酒宴的,不过却不是今日,要等樊大郎三朝回门,以及一月大庆时家里才会热闹些。只是听方家的意思,方明德那时该是早出发去京城了。说到京城,八角姐如今便在那里。却不知为何,樊二郎看着天上月朗星疏,越发地想念起另一个在这院中住过的人。也不知道秦小猪现下可好,樊二郎觉得鼻头有些酸。进入脑海竟全是那小猪或哭或笑的脸,最后叹了口气转身回了自己屋。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一章田沙河出柙

本朝以路划分全国各大行政区域,以州为单位作为每路的大城。某路首府常是某某州,再往下又有县镇乡。西北与西夏接壤有三路,分别是秦凤路、永兴军路、河东路。与辽相接曾经是河东路、河北西路、河北东路,收回山前山后十六州,又新设云中府路、燕山府路。然则此二府陷于胡虏之手久矣,历时长达数百年。辽国契丹皇帝先时对境内汉人打压重赋奴隶,后中原地区每逢战乱兵祸,便有人逃往北地。汉人声势渐渐做大,成为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辽国皇帝便改了手段,以民民之。

胡汉杂处日久,其地汉人胡化。百姓尚淳朴,习骑射配弓弦,华夏正统之心逐渐淡漠。至二路失而复得,此处风俗人物已与中原迥异。期间征伐,朝廷兵马到了,就归顺朝廷。契丹兵马复来又归附大辽。南地汉人恨其不争,亦以虏军呼之。又常有朝中派出官员以收复之举视为施恩,对此地上下人等妄生骄矜傲慢之心,愈发叫二府与本朝离心。其实对十六州多数百姓而言,回复中原不过是经历一场战乱破家亡身,头上换了批娘子做官罢了。

待到辽军挥师南下,东路军攻打燕京府,沿途守军或不能战、或多有降敌脱逃,不胜枚举。朝廷原想依仗二府为屏障,哪知事到临头,这道众人心目中的坚不可摧的壁垒却成了大早晨草木上的露水,风一吹日头一晒便没了。是以此时报到朝廷里的消息就是东路吃紧,辽兵已然到了涿州。原燕山府路各军残兵退至河北西路防线,退守黄河。北大营先后调集人马奔赴东线,领兵的大将是童海,以二皇女姬琮督军。

童家一家都是莽妇,原是市井泼皮屠户。到了本朝开国帝王起兵立国。童屠户刚输的只剩裤衩,正眼看没得活路。干脆提起白刃钢刀跟着太祖混世去吧,前半辈子杀猪狗,后半辈子杀活人。若不是因缘际会得了太祖赏识身家富贵,这货一不留神窜到黑道上做起伤人越货的买卖也是一票好手。她童家既做了开国大将,就不好再没品去那做无本买卖。这才叫这世间少了个盗贼,多了位悍将。

童家行事虽然粗陋莽撞,却都不糊涂,一心只忠于圣上,其余谁的帐都不买。这也是为何童家能荣宠至今的缘由。童家做官久了,见得贵人也多,也长了许多见识。狗蛋夜壶的歪名已经不屑叫了。给后代子孙起得名字都大气。而且不管读不读书,都一定要个字。不然别人互相都用字称呼,到了童家这里上来就要称名道姓也太不内涵了,所以童海自小就有个字叫百川。又因着童家人过往行事给人的印象颇深,女帝顺手用童海做大将也不疑有他。

蔡玉琦和薛家将领中路军。西路军主将是前朝降将云显扬云光祖。又以和潘家同是草根的程家将军程厚德为副,同行的文官是枢密副使闻德荣,字厚朴。这三路大军也不是同时出发的,东路大军最先,其次是西路,再次是中路。送走两路大军。长皇子姬盂才惊觉这事是无论如何都躲不过了。出征的一应物件不用他操心,都是蔡婆子准备好的。和蔡府里老爷心境不同,其余众人都觉得兴奋。开国以来。蔡家的光荣便全在沙场上,不想到了小蔡大人这代竟是个文官。如今可好,也终于能去军中了。

便是那个刚来了不久的小厨娘,也觉得蔡家大盛便在今朝,越发为自己身为蔡家厨娘骄傲自豪。出门买菜也大度起来。再不和那些泥腿子菜贩子挣一文两文的便宜。秦八角在京城没得去处,便和熊鸣一般住在蔡府里。两人一个院子住着。秦小猪和沈茂德所在的军营都已经开拔。一个往西一个往东,这两人虽经秦八角介绍,也没如何熟悉起来便各奔东西。

沈茂德和宋蝈蝈都是厢军,到了河北东西路黄河沿岸防线后没做别的,就是趁着战争间隙不停修筑河道加固城墙。沈茂德和宋蝈蝈分在一处挖沙石修河道,常不经意听到对岸有辽国军士隔岸指点。宋蝈蝈对此开始还觉得有些恐惧,时间久了便觉得无甚了不起,反正还隔着条大河呢。沈茂德就没宋蝈蝈这么乐观,天气愈冷她便愈发想起偶然和秦小猪闲谈起前方战事时,秦小猪随口说的那个一夜之间风大雪急,第二日早起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天堑变通途的可怕故事。

她读过不少杂书也知道若是失了大河阻断,北方铁骑便可以一路南下。则河北东路、京东西路、京东东路具是坦途,全无险要可。辽兵或可直逼京师城下,想想看就是一身冷汗。沈茂德这份担心也不敢随意和人说去,憋在心里,每天都是一副苦大仇深脸孔。宋蝈蝈正自顾自哀叹若是她没有见色起意,非要跑出来去看蔡玉琦。这会还在家里老实圈着,现下天气就该有漂亮小小子给她送烤肉烧酒吃了。她说了好一会,也没听到沈茂德支应一句,便拿眼去看。又见到沈茂德那副怪模样,便对着沈茂德摇头晃脑挤眉弄眼笑道:“我就知道,你是不是也……”

沈茂德回过神,刚听到这么一耳朵,奇怪道:“我也什么?”

宋蝈蝈凑过身子道:“也拉不下来屎。”说完,又嘿嘿嘿的恶心笑开了。沈茂德听了这话,真想对着宋蝈蝈脸上来一下拂袖而去。可她这会穿的不是儒生袍,也不是自由身可以就走,宋蝈蝈说啥她都得听了。再说拉不拉的下翔,也不是她个人的错,全是那军中的管粮草供给的软蛋,什么事一点主意都没,全听童海那个武妇的。把粮食谷物拿给马匹吃,把该牲口吃的麸皮杂粮给厢兵吃。养的马厩里的马个个膘肥体壮,毛色光滑鲜亮。可苦了她们这些厢兵,每日里不光像牛马一样做粗活累活,却比牛马还不如,只能吃那些粗糙裹嚼混肚饱。后果很明显,就是进去容易出来难。

宋蝈蝈这个奇人。竟还拿这个和人调笑,好像那倒霉的里面没有她一样。宋蝈蝈做了厢兵后吃了苦头,人瘦了也精神了。她身体底子好,不久便适应下来,竟也长了几分力气。又是个高挑个子,平日里看起来虽不骄横,但要是被惹毛了这人也硬气得很。和沈茂德算是处的不错,两人互为依仗,慢慢这厢兵营里就也没人敢再欺负她俩。其实说起来,厢兵比之禁军都是些软蛋。本就不堪一击,宋蝈蝈只是相对其他软蛋而言好上一星半点罢了。真遇上辽军,不知别个是怎样。反正宋蝈蝈是要第一个逃跑的。

秦小猪不消说,是到了西路军里。她们这路隶属河东的禁军也早和辽兵接战,不过却不像东路败得那么快。很有些人顶住了敌方大军的来袭,打乱了辽军的战略部署。比如守卫雁门关的战役,就是个虏将打的。战况甚为惨烈。当时她们兵力不足,辽军突然发难南下来势汹汹。一路没有如何打,只凭军威就吓跑了不少守军。到了这个虏将守的雁门关方才遭些挫败,前进不得。辽军认为受了羞辱,恼怒之下便全力施为攻打雁门关。关隘上减员严重,用田沙河她们补了缺额的禁军便是紧急调拨来了此处。

田沙河到时就看到雄关峻岭蔚为壮观。英雄气概顿生。再一眼看去,就见这一片大好山河,平白叫胡虏铁蹄踏了个稀烂。不禁胸中愤慨、怒气上涌。但这里的主将还没发令,她一个也不能随意冲出关去砍人。守在这里的虏将姓杨。虽是二府人物,却是个一心心向我朝的好女子。通身的本领,只因身为虏将不受重用。若不是辽兵杀来边关,朝廷失了好些地方、好些人马。也不会起用她在雁门关这个重要地方。

先前辽兵几次三番来袭,都叫杨将军用计谋杀的败退。现下却另有又一桩麻烦事亟待解决。二府沦陷敌手后,往雁门关一线许多州有些百姓不愿再做见风倒的墙头草,渴望安定日子过活。求朝廷开恩,军队撤退下来也带着他们一道。杨将军受命要出关迎接护送这些百姓一程,便升帐点将召集人马星夜出城。田沙河只是一个中队队头,自然不能与会出席,倒也幸运地在出行之列。

墩子形容不凡在田沙河前后也做了个头目,此刻跟着骑兵后面疾跑,看到田沙河两人便都相视是一笑。贼就是贼,许久不做买卖便有些手痒。自从进入禁军以来,每日里就是列阵操练,什么八卦阵、鸳鸯阵、鱼鳞阵、鹤翼阵不一而足。田沙河独来独往惯了,如何愿意受这般拘束。做别个敲起锣鼓挥动旗子她老娘就要跑了跑去,光摆架子呼喝不见血的勾当,这不就是耍猴嘛。此言一出,应和者众多。那禁军中的教习见此情景便笑了,叫了一列老兵排阵与田沙河打过。

说来也怪,不论田沙河如何努力左突右冲,就是出不去这个人圈子,到那边都有防守有刀剑。累得老田后背直出冷汗,心说幸亏马干娘只做水上生意,没和官兵在陆地如何厮撸过,不然可不早死了。教习问老田可服气,田沙河如何肯轻易便服了,只道自己一个对上许多人打不过也是正常。教习便叫田沙河再叫些人出来,末了又补上一句,若是这次再输了,便要这几个人一起处罚。军中挨罚能干嘛,不碍乎就是罚银子打屁股掉脑袋。闻言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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