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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猪-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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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气恼,便怀疑这旗子的来历。手下亲信瞧出大当家的心意,要招手叫打头的武戒过来说话。大当家的却示意不要她,反而让看起来最年幼的锦儿回话。
锦儿没见过这般明火执仗,嚣张的打劫阵仗。小丫头心里哆嗦,却还不敢不过去。车里狗丫娘恨恨地握起拳头,可看看自己的残腿,还是放下来静观其变。另辆车里的郭二叔和樊二郎见此情景,也是心中恐惧。樊二郎的脸色已是失了血色,他还记得自己的职责。犹自安抚郭二叔道,不是有那小旗子嘛,应该无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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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二章生女
郭二听得出樊二郎声音中的颤抖,他强压心中情绪,扯出个笑来,对樊二郎道:“锦儿必然无事,有小猪的交情罩着呢。”樊二郎对秦小猪的诸多不痛快,这会都不见,只求老天保佑,他可只有这一个妹妹。那边大当家的问起锦儿旗帜来历,锦儿不会说谎,实话实说。大当家其实和秦小猪没打过照面,却跟墩子她们颇为相得。辗转认识了马肉火锅店掌柜,这才算是和秦小猪有了些瓜葛。
这么点交情,还不足以叫她心甘情愿地,放弃眼前到嘴的肥肉。
锦儿声音里带着害怕,犹自强打精神和她说话。大当家的转动两只带彩的眼珠子,仔细打量眼前这孩子。瞧年纪和她的大丫头倒是差不多,不过也说不准。她的孩儿们像她,比当地人的小鬼高出一头,身子骨也壮实。若是不死,过两年便是一群半大小狼崽子,可以放出去为害乡里。只可惜叫人一锅端了,可怜她的孩儿,可怜她的夫郎。
锦儿说了一会,心里慢慢镇定下来。她年纪虽小,也是个女子。身后便是哥哥、郭二叔,可不敢后退。大当家的听完锦儿的言辞,数了数车上的小旗子。一共插了四辆车,中间一辆是财帛。打前头一辆是这小孩儿和那位兵娘子乘的,却不晓得另两辆车里坐的是些什么人。大当家这般想着就抖落马缰绳自后往前,用鞭子挑开车帘窥视里面。狗丫见状也要跟着过来,狗丫娘从车里看到,忙示意叫她站住。
大当家的没把狗丫放在眼里,却是上下看了看狗丫娘。这辆车因为是临时在太原城找来的,略有些寒碜。里面只有两床被褥,一床铺在身下,一床晚间盖在身上。狗丫娘没有坐在铺盖上。她怕路上颠簸,磕碰到瓷坛,把被褥全用来裹了骨灰坛。自己坐在光光的车板上,毫不示弱的和大当家对视。大当家看看她,见不过是个瘸子,便随口问道:“太原城里的。”狗丫娘点了点头。正待要说些什么,大当家又转向了樊二郎他们那辆车,这下几个人都着急了。
武戒刚要有所动作,一众马匪就把白花花的兵刃举了起来,围向她。这下连锦儿也被围在当中。不敢有所动作。大当家瞧着周围人的反应,越发对这辆车里人起了兴致。一把扯下了布幔车帘,里面的樊二郎和大肚子郭二露了出来。大当家看见樊二郎不禁眼前一亮。伸手便要来叼他。樊二郎天不怕地不怕,在江南腹地也没见过色目人,只觉得看在眼里和鬼怪一般。大当家的威势,又岂是以往他见惯的那些混混泼皮们可比。一时间,樊二郎被这个高大目露凶光的胡人。吓得花容失色。
郭二眼疾手快,使力拉了他一把,把人拽到自己的身后。马车里面狭窄,大当家还骑在马上。叫郭二这么一遮拦,还真够不到樊二郎了。她这才把目光投向郭二,见这个大肚子一脸惨白。也不比他的同伴好多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大白牙。接着便要探出身子,越过郭二去抓樊二郎。外间女子都惊叫出声。出言喝止,只是大当家哪里肯听。
狗丫娘不知什么时候拄着拐杖,也站出车外,扬声道:“大当家的所来不过是求财,惊扰大小男子作甚。”说完。叫狗丫把遮在车上的油布揭开,露出下面的箱子。有一箱子是银两和铜钱。其余两箱一箱是值钱的物品,一箱是各人的杂物。因为除了狗丫娘的那份外,乡兵都已死难。朝廷国库虽窘迫,对死者的抚恤却是丰厚。除了她们车上拉回去的这些,那些家属日后若干年还可以到县衙领取补助。
马贼们见众人拿出干货,个个欢喜。大当家打眼一看,原来不过尔尔,她还真没把这点东西放在眼里。倒是樊二郎这样的江南美人,是此地少见的。她走近一步,车里郭二便揽着樊二往车里缩一步。一不留神,写着二婶名字的小瓷坛滚了出来。大当家一把兜住,拿在手里看起来。一看是这种东西,她的眉头便拧在了一起。原本看着队伍里有个官兵模样的打头阵,还以为是哪位武将家里的家眷往南撤。大当家的此番失了一家老小,和经年的积蓄。一方面痛恨辽人南下入侵,另一方面也怨恨大顺守将不给力。
便有心趁着这会打劫,也好生叫这位倒霉的武将肉疼一把。却看见骨灰坛子冒了出来,大当家的心生疑惑,暗想这队人模样又不像大顺兵卒的遣散队伍。眼中所见不过是一个伤兵,一个死难者,哪里一车的抚恤。狗丫娘瞧出大当家的疑惑,叹了口气,叫狗丫把她车里的被子拿开。大当家的不发话,看着这对母女如何行事。马贼们全跟随大当家行动,她不动大伙便都站着瞧热闹。
狗丫扯起一床被子,便露出了下面许多瓷坛。大当家走过去,看着那些和她手中一般形制,码的整整齐齐的骨灰坛,半响沉默无语。对着狗丫娘又问了一句:“都是太原城里的。”狗丫娘点头道:“我们一个村中出来的,如今只剩我一个废人。”,说着,又指向樊二郎和郭二的车子道:“他们便是来接亲人回家的。”狗丫娘断了一条腿,拄着拐杖站起来也只比大当家略矮。大当家不知想起了什么,脸上现出哀戚神色。过了一会,一巴掌拍在狗丫娘肩膀上,另只手把二婶的坛子也交到她手上,说道:“把她们带回去吧。”说完这句不知是命令还是期盼的话,便带着一群马贼,和来时一般洒脱走了。
武戒她们这支队伍幸免一难,同行的商贾可没这样好运气。她们刚才都交了买路钱,大当家也不算白忙一场。总算所有人员都安好,大家长舒了一口气。武戒觉得自己刚刚的表现不尽如人意,便跟着锦儿一道,想走过去和樊二郎说说话,描补一下。未曾走到近前就发现不对,樊二郎那辆车的门帘被整个扯去。里面情形她看得一清二楚。郭二脸色煞白,大滴冷汗从额头渗出,身下一片湿濡,口中喃喃道:我怕是要生了。樊二郎是个云英未嫁的男儿,几时见过别个夫郎生孩子。他刚受了惊吓,又遇到这种情况,慌张得眼泪都要落下来。
锦儿也慌了手脚,武戒忙安慰他们道:“不要慌,我这就去找人帮忙。”她嘴上说的轻松,其实自己也不晓得怎么办才好。如今车队处在两座城镇之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正是马匪打劫的好地段,一般人都不敢在此停留,大道上连个鬼影都没。狗丫和她娘正在收拢马车上的事物。闻声跑过来探视。狗丫娘到底是已经娶夫生女的,比武戒有经验多了。让她问问车队里可有会接生的,请过来。又叫狗丫就地烧火煮热水,樊二郎守在郭二身边。自己扯了床被子过来,搭在他们这辆车的车门上。充作帷幔。
不一时,武戒真个找了个人过啦,这位是去京城进货的药材铺二掌柜,以往也习得几年医术。可她毕竟是个女子,从来没给孕夫出过诊。这种事向来是稳夫们出面,一般女郎中们嫌污秽。都不愿意出诊。武戒半是好言相求,半是拿话威胁她。说自己在京中很有些情面,在军中更是有人缘。晋阳城里药铺最大的客户。便是驻防的禁军等兵卒将士。二掌柜不敢拿自己和药铺的钱程开玩笑,又听说生的是兵卒的遗腹女,便答应过来看看。事先说好,她只在车外问询说话,另寻人在车里打下手。武戒满口应承。拉着人急急奔了回来。
到了跟前,便听到车里悉悉索索有些动静。樊二郎已经在郭二的指挥下。给他除小衣了。车外的女子年纪大的还好些,年纪小的便有些不好意思了。车队已经遭了马贼洗劫,便也不再赶行程。大当家就是有这桩好处,她收了你的银子,必定抱你一路平安。至少在到下座城镇前,不会有其他的贼匪来劫掠了。武戒这队男子要生孩子,一时走不了。大伙适才见到狗丫娘车厢里的许多瓶瓶罐罐,敬重她们是太原城里的守军和遗孀,干脆原地驻扎下来等郭二生了孩子再走。
狗丫娘对这些人的举动心生感激,她的同伴里有阵前折损的,也有二婶那般因为意外身故。落在晋阳百姓眼里,却是一视同仁。她虽少了一条腿,也没哪个轻看她。有过一段共生死的经历,城里老幼对伤兵们都尊敬客气。没想到出了晋阳,都快要出河东地界了,大伙还是这般厚待她们。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人生在世可不就是图个被人敬重,高看一眼。狗丫娘有此想法,轻抚怀中二婶的瓷罐,心道,老伙计,你可看见了,你家夫郎和孩儿不是孤寡无依呢。
羊水破了也不是立刻便生产的,她们一直等到半夜。烤着篝火,端着热汤水暖手。有夫郎的便闲话生孩儿的故事,说出来安抚那些毛头丫头。其实这个世界的女子也没人生产过,谁晓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状似轻松的氛围下,众人听着野外虫鸣,晒着月亮星光。正低声说到动情处,就听到不远处一声微弱的“咕呱”婴啼。大伙纷纷站起身张望,就见车里要了热水,狗丫端进去,一会喜滋滋地钻出头来,在野外旷地里大声嚷道:“是个姑娘。”
狗丫也只是听樊二郎这么说了一句,并没有亲见。若是她瞧见那个婴孩,估计就没这么乐观了。虽然常言道“七活八不活”,这个小孩儿算起来是七月出头,活下去的可能性比较大。可真正托在手心里,那么小小红红一团,实在叫人怀疑她有几分生机。
经历一场尚算顺利的生产,樊二郎情绪安定许多,手已经不抖了,还给小丫头扎好了脐带。把郭二料理停当,又按他说的,把小丫头抱出来给那位半瓶子水的郎中看。二掌柜受的累也不比车里的樊二少,她家夫郎生过三个孩儿,她也没守在边上看男子生产过,如今照料郭二才晓得男子生娃有多危险。郭二还算克制,开始痛得狠了才哼哼几声,后来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号。只是心中还想着死去的二婶,为了她也为了他自己,怎么地也要把这孩子生下来。如今孩子出来了,还有一桩难事等着他。
这孩子不是足月降世,生来体弱。落地时哭号的那一嗓子,也是气息微弱,养不养得大还是两说。郭二晓得那位郎中不愿意进产间,就叫樊二郎把孩子抱出去给她察看。二掌柜怕风吹了小孩儿,忙把孩子抱到自己怀里,用衣袖遮住了再瞧。见是个小猫一样的小丫头,看着就叫人心疼。伸出一根指头搭在小孩儿细细的手腕上摸脉。
脉搏微弱,却有规律。二掌柜口中喃喃道:“好,是个好孩子。”就把孩子还给樊二郎,叫他赶紧抱回去。却不肯给小娃娃开补药,隔着车窗对郭二道:“是药三分毒,小丫头受不住这些。她还吃着奶水,关键在你。你要吃好,奶水充足,日常多费些心思……”大约因为是亲自看着出生,二掌柜感觉这个小孩儿,比她自家几个还要亲密些。絮絮叨叨把日常家中夫郎的那套,拿出来倾囊传授。郭二打点精神听下去,却耐不住疲惫,不多时人沉沉睡去,反是樊二郎听了个全套。
大伙头一日等着大肚子生产睡得晚,次日起不来,一直耽搁到午后才上路。众人共同经历被打劫,和目睹新生命的降生,彼此亲近没隔膜。一路热热闹闹,相互扶持南下。过了京城,有些人停下脚步,有些还要继续往南走。因着这孩子脆弱,一路上樊二郎都在劝郭二先在京城住下。八角姐在太医局就学,有她在,看顾小孩儿也方便得力。郭二想想,自家鳏夫带着这么个小娃娃,在偏僻的乡下地方,确是有难处。
只是他并无一技之长,囊中羞涩,这次出来也花光了家中积蓄。后面除了樊家兄弟和方老爷贴补的,全靠县台老爷、秦家老爷的资助。如今他还没出月子,如何能在京城这种繁华地方生活。便要谢了樊二郎的好意,带着孩子回家。狗丫娘和武戒听说了这事,也都来劝他,要拿自家的银钱帮他做个买卖。郭二和二婶两个,一辈子本分,知道她两都不富余,不愿意拿别个积攒的血汗钱去经商。
樊二郎后来着急起来,这么个病猫一样的小丫头,到了席家村那种缺医少药的地方,怎么养得活。他就找到郭二,私下央他道,便是为了他和秦小猪有个共处的机会。请郭二叔莫要走,陪他在京城待些时日可好。
郭二被他这么一说,倒真要好生考虑去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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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零三章入住小楼
不论属意去留,他们几个都要在京城暂时落脚修整。便和队伍里南下的众人告辞,又有在京中行事的几位东家掌柜互道珍重。武戒是个豪爽大方的,还给她们留了秦府的地址。叫她们得闲都来寻她耍玩吃酒,众人都笑呵呵应下。不一时京中的相识得了消息都来迎他们,方明德、秦八角和秦小猪也都来接人。
狗丫娘下了车,和她们几个见礼。秦小猪看到狗丫娘,就想起在军中时,这位对自己的关照,眼圈一下红了。她走过去,想问“你为啥拄着拐仗,可是哪里不舒服”。话到嘴边没有问出来,眼睛已经看到了。狗丫娘一条裤腿空落落的,在风里飘。秦小猪的问话,说出口时便变作“可是因为那些地雷弹”。狗丫娘点点头,依旧笑容不改,安抚秦小猪道,这事不怪她。秦小猪已经哭开了,动静还不小。顿时往来侧目,众人虽知她脾性,这会也觉得尴尬。就听道车里的樊二郎道:“秦小猪,你小声点,莫要吵醒孩子。”
樊二郎开口,秦小猪立时不敢哭了。接着便见郭二叔那辆车的门帘挑起,樊二抱着个小娃娃坐在里面。新来三人顿感惊诧,忙去看郭二叔,果然他的身形瘦了下来。秦小猪不禁惊呼出声道:“早产儿。”秦八角晓得其中利害,忙上前去查看小婴孩状况。只有方明德不明所以,男子怀孕生女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吗。生了就生了,怎么这些人都一副大惊小怪模样。
方明德其实对狗丫娘更为在意,见秦小猪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歪缠那位。便向郭二躬身施了一礼,又向樊二郎点点头,就去和狗丫娘闲话北方军事。狗丫娘见方明德堂堂探花娘子,丝毫不避讳她身后满车的骨灰坛子。颇为动容。对这位读书人好感蹭蹭向上叠加,几乎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偶尔方明德问到些叫人痛心的,她也不躲闪应对。
秦小猪看了一会那个柔弱的小婴孩,觉得不大好看。她不敢嘴欠明说这种讨打的话,又见郭二似乎颇为疲累。便在秦八角之前退避出来,准备赶紧带着众人去安置休息。
狗丫和锦儿见到秦小猪却是高兴的很,说什么也要和她近前说说话。剩下个秦八角,看完了孩子,向樊二郎和郭二略作交代,之后便也出了那二人的车厢。她比秦小猪和方明德都懂人情世故。见武戒无人搭理,就去和她凑作一堆。
秦八角三人也是在城中雇了一辆车马来的,当下秦小猪和狗丫、锦儿坐这辆马车领路。秦八角和武戒的车马居次。装东西的车子第三,樊二郎他们的车第四,狗丫娘和方明德押尾。几辆大车一起进了城,却不是把人往方明德那边送,而是一股脑都道秦小猪新到手的小楼。
狗丫识得路径。早早看出行程的不同。就拿这事问小猪,这下可问到她师傅的心坎上。秦小猪也不伤感了,颇有些得意解释道:“是去我主持盖得的宅子,以后便是咱们在京城的家了,我给你们都留了房间。”说完还补上一句,“里外都美得很。”
这三个在车里抱成一团。欢呼怪叫。后面车里的人听了,反应各自不同。
秦八角只是笑笑摇头,方明德面孔一板。知道那小猪又在得瑟她的新房子。这事说来真是叫人郁闷,秦小猪何德何能,竟然短短时间里,就在京城弄到了一处宅邸。她身为探花娘子,大顺朝廷的大好有为新人。如今还在租房借宿中。不过秦小猪那是合法经济所得,也不能在道义上责怪她。方明德深刻贯彻圣人信条。认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下品中尤其以商贾不事生产,最是不招人待见。
秦小猪身为朝廷官员,却与王家做交易。用一纸虚无缥缈的海图换了座小楼,实非君子所为。当然,这个说法是方明德听说来的,并不确切。世人都道少监大人赚到便宜买卖,其实秦小猪是吃了亏的。小楼作价里还折了水泥技术分成的银子在其中,这便抵了部分现银,至于海图纯属友情赠送。
一行人没走多远便到了地方,他们是从陈桥门、酸枣门入得京城,而后转向西行。秦小猪起的小楼因为是作为示范楼用,位置不能太过偏僻。因而设在了金水门里,这里倒是处好所在。往东有个大湖,有位杨姓将军新近把宅邸安置在此。往东是许多官家宅院,有官员们的私宅,也有朝廷出资购买的廉租房。武戒一瞧,这事好坏参半。好事是日后自己过来看樊二郎着实方便,坏事便是要经常路上遇见秦小猪。
众人进到里面,果然像秦小猪描述的,当得起一个美字。但若问方明德的意见,只有一个评价,太过奢靡。屋瓦不消说,居然还用琉璃瓦铺设地面、墙面,据说内里埋设的水管都是挂釉白瓷。真是享乐无所不用其极,须知寻常百姓家,吃饭还用粗瓷碗呢。偏偏秦小猪狡黠,居然没一样出脱朝廷宅邸建制。秦小猪请了秦八角领着大伙里外参观,自己去厨下开火做饭菜。此举又犯了方明德的忌讳,女子岂可近庖厨。不过秦小猪新房到手时,请她吃过一顿。方明德还记得滋味不错,秦小猪也不是什么君子,便忍住不开口说她。
栓子在蔡府请了一日假出来,她一直在厨下忙活。见到秦小猪过来,才晓得人都到了。秦小猪叫她一起出去跟大家见个面,栓子却腼腆起来。她本是个微末的给厨娘打下手的下仆,拜了秦小猪做师傅已经是高攀。听说今个来的人里,除了她的师伯秦八角,师伯的恩人。大师姐和大师姐的老娘,旧时乡邻,还有将军府上的武将。最要命的是那位方探花也在,这人最为方正规矩,上下尊卑讲究的不得了。总之,出于种种顾虑,栓子不敢去见他们。
至少也要秦小猪陪她一道才行,秦小猪挠挠头道:“那你可要等一会了,这几道菜耽搁不起。”栓子大力点头道:“没问题。”秦小猪原本把吃饭的地方定在天台,之前请了几回客,都是在那里吃的。
最近的一次,是在路上撞见席驴儿。坐下说话,才晓得她们还有田沙河那伙人,现下居然都在京城。当初戏言说请这些人的客,如今再见能在此真是冥冥之中前缘早定。便把人都请到这里来,在楼上露天地吃喝。大伙一边吃东西,一面看风景。那日天晴,碧空如洗,万里无云。众人吃喝笑闹自白日响午一直折腾到半夜,又点上篝火吹牛打屁。秦小猪便是那时晓得她们假扮马贼,打劫了耶律宗政。不过也只当是个笑话听了,大伙都吃的醉意上头,晚间就在楼里各自找地方睡了。
今个考虑到有男子在场,还有小婴孩要照料,不好像那日胡闹。秦八角把席面定在一楼厅堂,又给樊二郎和郭二在二楼厢房另开了一桌。武戒把人送到这里,辨清了方位地址。又在楼里兜转一圈,便告辞离去,说是要回秦府向老爷回禀差事。这是她自家的公干,众人不好挽留。狗丫娘代表一行人再三谢过她。秦八角言道,此去秦府不远,请她千万速去速回。想了想,又道若是实在赶不及,改日为她另开席面也使得。还请她见到秦三山,也请她一起来,秦小猪最喜欢她。
武戒胡乱答应下来,拱手含笑谢过众人。大伙一直把她和车马送出院门,武戒就慌慌张张走了。她不肯久待,一方面是因为她说的那个理由,还有个缘由不好言明。她与秦小猪是事实上的情敌,她在秦府做亲随,本觉得自己混得小日子不错,今个却惊见秦小猪在京城有座宅子。她的心都要碎了,这叫她拿什么去和这小猪争夺樊二郎。便想也不想,就要离了此地去。她赶车回到秦府,便去面见秦贾氏。
秦贾氏见她面色不好,还以为路上出了什么变故。忙向她询问,武戒却道,虽有歹人半路劫道,幸而老天保佑,人财未失。说到这里,武戒才想起来,那几面小旗帜也是因为秦小猪得来的,心里更是不痛快。秦贾氏问了好一会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末了才听武戒道:“那位和樊二郎相识的秦少监,在咱们附近有个大宅子哩。”秦贾氏顿时来了兴趣,向武戒打听里面详细。
见家里老爷这么热心这事,武戒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多嘴。但是话一出口,只好详细为秦贾氏描述那个宅院。没说一句,便觉得自己是往情敌头上加一分,郁闷不已。玲珑不晓得从哪里冒出来,笑道:“我知道那里,听说那里不光设置与别处不同,饭菜也是颇为可口。虽说不上是京城顶尖的,也颇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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