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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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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这些话的时候,丝毫没有防备马车外的下人,殊不知已经令这些在县衙服侍阿郎的仆人们感到惊悚。可听在陆郴的耳里,却不由地令他嘴角轻扬。
她会说这些听着像是威胁的话,就意味着她打从心底,将自己视为夫婿,如此已经令他十分喜悦。虞闻浅笑,低头含住她的柔唇,马车内气氛氤氲着柔媚。
作者有话要说:《长物志》是明代的,搬来一用。
我是存稿箱君,奶油因为国庆加班已经傻逼了,这几天连新文的大结局都还在一天几百字龟速中,昨天晚上下班到家七点多,奶油妈等得都快以为女儿失联了。结果吃完饭,洗漱好,存了稿子,倒头就去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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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开张,这是一个女主没头脑的故事,没有金手指,没有超能力,没重生,没穿越,土著女孩被人捧在手心里的故事。
第99章 水龙吟(二)
马车回了县衙;衙内一切如常;那些鸡鸭被偷或是谁家砍了生过墙来的隔壁邻居家的树枝等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底下人已经全部处理妥当。
桑榆先往内宅去了。阿芍要同章婆子一道收拾从谭家带回来的物什,其中不少药材她需要亲自收拾。可进了内宅;桑榆陡然间发觉似乎有些不大对劲。
“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个耷拉着头,脸色白得都跟见了鬼似的,这要是让外人瞧见了,还以为咱们府里招了什么脏东西回来!”
前院洒扫的几个侍娘;低着头,脸色有些发白,似乎根本没注意到夫人回府了。等听到章婆子扯着嗓子喊,这才慌里慌张地回过神来;连手里的扫帚都没拿稳,直接掉在了地上:“婆婆!”
几个小侍娘哭着喊着扑过来。阿芍忙护着桑榆退后两步,瞪圆眼睛怒道:“这是做什么?没见着夫人在这么,万一伤了夫人怎么办?”
桑榆确有些吃惊,抚了抚心口,疑惑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大都毕竟不是奉元城,如今在内宅伺候的这些侍娘仆从,并非是家生子,大多是签的活契,自然没受到过笼统的教导,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难免容易一惊一乍。
章婆子平日里对这些年纪小的侍娘从来都是好脾气,可这会儿见她们来了府里这么久,仍旧一副小媳妇的模样,忍不住就觉得恼了:“夫人问话,为何不回答?”
几个侍娘原本扑过来是打算抱章婆子的腿哭诉,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她结结实实的吼了,顿时噎住,眼泪挂在眼角,收不回去,也掉不下来。
良久,这才有个胆子稍微大一些的侍娘抽泣着磕头回话:“有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进的府,在柴房里待了很久了……他们……他们还有人流了血……好多血……”
“叶家的呢?”
章婆子不在,论资历,内宅之中,就属叶家的资质最高,底下那些下人自然都得听她的。如果是当真出了什么事,叶家的需得往县衙或是派人去谭家禀告才是。
“叶大婶想呼救,被他们打晕了……”
“于是你们就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去前面找衙差过来抓人?”
桑榆眯起眼。等到看那几个侍娘竟点了头,气得都笑了起来。
她没想过要有一堆忠仆,可眼下这情况,如果家里当真进了歹人,是不是发生灭门惨案,也没人敢拼上一拼,逃出去求救?
“人还在柴房?”
“是……”
“走,过去看看。”
桑榆话音才落,章婆子和阿芍顿时就慌了:“夫人!这如何是好!”
知道章婆子她们是在担心出事,桑榆顿了顿,这才又道:“走吧,如果真是穷凶极恶之徒,只怕不等我与六哥回来,此地已经是一片血海,如何还会留得这些的性命。”
尽管桑榆嘴上说的有理,可自己心底其实也有几分忧心。阿芍得了眼色,忙回身往县衙跑。而桑榆带着章婆子,和府中几个听闻夫人回来终于壮起胆子的家丁一道,慢慢走至柴房前。
“夫……夫人……他们……他们就在里头……”
在柴房门前十余步的位置,一行人停下脚步,抽泣的侍娘哭得有些狠了,说个话仍旧不顺畅。章婆子仍是有些不放心,微微上前,侧身挡住桑榆。
桑榆沉了沉心,开口道:“听闻家中来了客人,恕下人招待不周,不知可否请几位出来一会?”
听她这么一说,章婆子简直就要跳起来了!什么来了客人,什么出来一会,分明是在开玩笑,下一步呢,下一步难不成真要那些都快哭得断气的侍娘,恭恭敬敬地给里头那几人端茶送水?
对此,桑榆看起来似乎比之前放松了很多,她摆了摆手,示意家丁将柴房团团围起。
有家丁想自告奋勇冲进去,被她横了一眼。方才没胆量,这会儿倒是打肿脸充胖子想邀功了。
屋里头的人没有说话,桑榆又上前两步:“几位不请自来,难道竟是连面都不愿露么?”
屋里依旧没有说话声,却依稀传来动静。
桑榆不语。
“你……咳咳……自己进来。”
众人闻声,心惊。桑榆深呼吸,握了握拳头,就要往柴房里走。
“娘子!”
桑榆摆手,示意众人噤声,而后推开柴房的门,往里头走了进去。
柴房只有一道窗,高高的,黄昏落日,已经没多少亮堂的光能从窗子照进屋里。柴房里的光,此刻有些黯沉。
柴房的门之前被人从里头用什么东西顶住了,有家丁尝试了几次想撞开都没成功。可桑榆往前推门的时候,却轻而易举地将门推开了。
桑榆进门,黑压压的屋子里,扑面而来的,是一股子血腥味。
而后,她终于看到了那几位不请自来的客究竟是谁——
“文虎哥?!”
桑榆大吃一惊。
桑榆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谈文虎,即便是在奉元城那几日,也是让阿芍自己去找他,并未将他从军中请出见上一面。
谁知,再见面时,竟然会看到浑身是血的谈文虎就那样苍白无力地躺在干草堆上,身上大半的衣服已经被血染成墨色。
谈文虎闭着眼睛,气若游丝,伤口处被人简单的包扎了起来。他身旁还坐了一人,正护着怀中遮的严严实实的人,看见桑榆进来,下意识地往后挪了挪。
“你们是谁?”桑榆看了看谈文虎,又看着那俩人,眉头拧起。
“你就是谈二娘?”
说话男人的脸半隐在暗处,桑榆看的不大清楚,只隐隐觉得颇有几分气势。这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柴房的年轻男子,桑榆隐约猜到了一些,只是仍旧迟疑,不敢随意下判断。
“大胆!九皇子在问你话,为何不跪!”
那被裹得严严实实人一开口,就拔高了声音。桑榆原本不知他是男是女,可声音一响,忍不住就抿了抿唇:“这位娘子,冒认皇亲国戚,可是杀头的罪。九皇子适才成年出宫另住,若娘子身边这一位当真是九皇子,有怎会沦落到如此狼狈的地步?”
那女子在黑暗里全身发抖,似乎因为桑榆的话,想到了什么令人惊恐的事。
黑暗里,她的喘息十分急促。被她称作“九皇子”的男人紧紧地将她搂住,低声劝慰。
桑榆站在那,看了看气若游丝的谈文虎,又看着他俩,握了握拳头,而后俯身行礼:“民妇虞谈氏,拜见九皇子。”
男人蓦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眼睛里闪过惊惶的神色,很快,又恢复正常。
“你……”
“文虎哥的伤势不可再拖,还请九殿下见谅。”她话罢,不等男人再开口,转身直接对着柴房外喊道,“快去谭家,请义父过来!”而后,又命底下人将谈文虎抬出柴房,一并收拾了两间厢房出来请二人先去洗漱更衣。
桑榆站在院中树下,微微仰着头看天。
阿芍曾经说过,谈文虎到奉元城后,仕途顺风顺水。一路,从低级的卫士,做到了奉元南衙的十二卫,又因机缘巧合入了孙青阳麾下,进入金吾卫。
金吾卫,是负责皇帝禁卫、扈从的亲军。
谈文虎既然已经成了皇帝的亲军,就意味着他是不能随意离开奉元城的。可依照方才那身装扮,并非甲胄,应当是寻常服饰。
桑榆皱了皱眉头。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扑簌簌的声音,还有芙蓉鸟唧唧叫。桑榆回头,看着屋檐下悬着的两个鸟笼,走过去,顺手拿过鸟笼旁的细竹签子,伸进笼中逗了逗。
“娘子。”棠梨端着盛了点心的碗碟,急匆匆跑过来,一时心急,差点在台阶前绊倒。
“娘子,阿芍姐姐刚才回来,直接去找那位受伤的大哥哥了!”棠梨站稳,一只手吃力的拿着托盘,另一只手拍着胸口。
“嗯,那是你们的姐夫。”
棠梨眨眨眼。
“阿郎可回来了?”
“阿郎回来了,已经去客房那边了。”
桑榆颔首,放下手中竹签子,从棠梨手里拿过托盘,叮嘱道:“你吩咐厨房多做些滋补的菜,另外,叮嘱家丁,客房周围不许站人,如若有客来访,让人在正堂稍等。”
她仔细叮嘱完这些,见棠梨行礼表示知晓了,这才端着点心往客房去。
客房在内宅西侧,如今正是繁花似景的时候,桑榆走到那,看到了站在门前的黄衣女子。
“皇妃受惊,为何没在客房休息?”桑榆停足,虽并未作出不悦的神情,可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在责问跟在女子身后的侍娘。
那侍娘微微有些受惊,慌忙躬身解释道:“皇妃说想要见……”
女子转过身来,身后将侍娘拦住,微微昂着头:“你就是谈桑榆?”女子开口,语气冷然,“我可知道,你是在同谁说话,为何见了皇妃却不跪下行礼?”
桑榆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欠了欠身:“皇妃受了惊吓,又风餐露宿许久,阿椿,扶皇妃回房休息,切莫再让她出来吹风。”
女子眼神渐渐冷凝:“你这是什么态度?”
“对一个病人的态度。”桑榆淡淡回答,端着点心往前走了两步,“民妇不知奉元城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令九皇子突然出现在此,可如果皇妃仍旧摆着皇室的架子,民妇也不介意将二位请出去。想必会落得怎样的下场,皇妃比民妇清楚百倍。”
她对这位仍旧看不清现实局面的九皇妃实在没什么好印象。桑榆不愿多搭理她一分,径直擦过她的肩膀,走到门前,屈指敲了敲门。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是存稿箱君~
新开坑请多捧场,今天就不贴链接了~
第100章 水龙吟(三)
自古以来;这帝位之争从来就没有断的时候。老皇帝当年的太子之位也是一条血路辛辛苦苦杀出来的。因此到了他要立太子的时候,在某个地方上还有些天真的皇帝,选择立嫡;即选立了皇后之子为太子;日后继承大统。
于是对于其他的皇子而言,要么压下那点躁动不安的小心思乖乖地成年后封王,领一块地皮当自己的小霸王去。要么就私底下想方设法把太子带坏,好有一天能把太子从那个位置下挤下去。
皇帝这一辈子宠爱的妃子不在少数;有心术不正谋害后宫嫔妃和龙嗣的;也有一心只想守着皇子成年不愿掺合太多的。
可就算如此,当皇帝开始看不上太子后;所有的皇子都成了假想敌。
虞闻被贬一事,仅仅只是一个开始。而当整件事开始真正崩坏的时候,导火索却是皇帝的一场大病。
其实也并非是什么会让人一命呜呼的大病。
至少,在桑榆听来,不过只是年纪大了,突然中风罢了,况且皇帝除了腿脚有些不便外,头脑还是清楚的,说话也并没多大问题。
然后,就算只是风寒吧,在后宫的贵人们眼里,就如同是一个预警的信号,预示着皇帝终究年迈了,那唯一还绷得直直的警戒线临近崩断。
皇帝中风,太医署和尚药局的人连夜赶进宫中,孙宰相为首的重臣也各自得到从宫里送出来的信,于暮色中坐着自家马车一路奔驰到宫门前,又得快步直奔皇帝的寝宫。
就连朝中各部门的机要官员,也是急匆匆换上官服,顾不得吃饭,慌里慌张地跑到宫里报道。消息再远一些,奉元城中与皇室稍有关系的世家们,全都吊起一颗心来。
就连单大夫也被请进宫去,一同为皇帝诊治。
一时间,奉元城中,长灯不熄,所有人都在等,等皇帝没事的消息。
中风这病,在桑榆这个现代人眼里并不是一病就死的大事。可对这些人来说,皇帝如果能继续健健康康的活着,国祚年长。一旦体衰不得已而退位,如今还没被废太子的那一位,十有*,会要将朝中大臣们进行一次翻天覆地的大清洗。
到那时,只怕奉元城中,血光之灾无数。
皇帝甫一出事,太子就得到消息,头一个奔到寝殿,说什么都要服侍生病的皇帝。孙宰相反应最快,先一步命人将要闯入殿中的太子和之后陆续赶到的皇子们一并请到偏殿,有执拗不肯听话的,也被孙青阳的人强势地请了过去。
而后,又做了相应的安排,以便不会让人趁机捣乱,试图在这个时候逼宫。
等一切都已万无一失,皇帝的诊断也已经出来了,确实是中风。
得知皇帝是中风后,后宫的贵人们拼命地往寝殿这里跑,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担忧,生怕下一刻老皇帝就咽了气。甚至,还真就有胆大的,嘤嘤嘤问改立储君的事。
那位妃子膝下确有一子,可到底不过才三两岁,就算皇帝不喜欢太子,有意改立储君,也轮不到这个小的。
只是这话,你在别人面前说倒也罢了,反正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皇帝的确对太子有诸多不满,随时都能抬抬手,写下诏书将人废了。可这话被如今阴晴不定的太子亲耳听到了……
皇帝病后,需要静养,太子不出意料地得到了监国的机会。
然后,尽管太子监国,以孙宰相为首的一众重臣们却是丝毫不敢懈怠半分,所有人都绷着脑子里的那一根弦,生怕一个转身,就让太子动手了。
刚开始几天,东宫那边传来的消息总是千篇一律,都是太子夜里酗酒伤人,嘴里咒骂些不用猜都知道的难听的话。又过两日,后宫中便有小皇子殁了。而小皇子的生母,那位年轻的贵人翌日就被人发现自缢了。
渐渐就有流言传出,说小皇子和贵人的死是因为暴虐成性的太子不满监国无实权,又记恨当时皇帝寝殿前听到的话,这才下了黑手。
又不久,皇帝突然称病,写了诏书退位。
孙宰相为首的重臣们想要面见圣上,皆被皇后以圣上重病缠身,不可受到打扰为由将人拦在殿外,甚至还派了重病把守。
再蠢笨的人也知,老皇帝即便没病,只怕这个时候也被皇后和太子拘禁了起来。
等到太子即位那日,许贵妃的九皇子被人最先坑了一把——理当和众位皇子一道出现的九皇子,最后竟是慌里慌张地姗姗来迟,解释说是在半途遇到黑衣蒙面人行凶,家仆死了几人,自己也差点丢了性命,这才来迟。
可新皇震怒,认定九皇子是目无尊法,不认可兄长即位,甚至还有谋逆之心,竟不顾朝臣的反对,直接命令禁军,将九皇子府团团围住,还要将九皇子捉拿关入天牢待审。
“于是九皇子便是因此而逃离了奉元城,一路被金吾卫护送到大都的?”
虞闻当初秘书少监一职并非是白做的。他与老皇帝的关系一向很好,自然也比一般人更摸得透这位暮年的老父心中对几个儿子的定位是如何。
见九皇子有些狼狈地点了点头,他又道,“圣上如今只怕是已经遭到太子软禁,几位皇子的府中定然也已经被他安插好眼线,如此,更不提皇城十二卫。所以,殿下你离开奉元城后,这一路上所发生的事,大概都被传回宫中,以至于你从始至终一直离不开追杀。”
九皇子默不作声。
“太子一直盼着能登基称帝,自然要用尽一切手段,将所有可能会威胁到自己帝位的人铲除干净。”桑榆抬手,为二人各自沏了杯茶,“再者,圣上之前对太子便已是不喜,太子即便才无能,他身边聚拢的人才却是不少,自然有人看得出圣上已生出了废位之心。”
九皇子受许贵妃的教养,自小知道谨修自身,一心只盼成年后能封王,得一块封地好好生活,最多等老皇帝过世后,再将母妃从宫中接出一同生活。
他还真的就没想过要去跟兄长们争抢帝位。
在被追杀了一路之后,九皇子终于清醒过来,兄长这是一定要他死了。
“谈文虎的伤是因为救你而伤的?”
“我们快到大都的时候……护行的金吾卫里被发现了有人想要往宫里传消息……又恰好遇上杀手,为了阻止消息被传回宫中,金吾卫最后只活了他一人,而且还忍着重伤才带我和皇妃躲进这里……”
九皇子在说话的时候,桑榆一直暗暗观察着他。
这位皇子是老皇帝宠妃所生,又得了勤勉刻苦低调这般评价,相比会最先被新皇选中铲除,也是因为身旁的谋士们觉得这是一个潜在的威胁。
而且,如果放过他,极有可能哪日卷土重来,兵临城下。
不得不说,太子虽蠢,但是太子身边的那群辅臣都是厉害角色。
桑榆想起伤得身上几乎没一块好的谈文虎,心下恻然:“文虎哥伤重,只怕没有十天半个月,这伤口想要愈合都很困难。”
“也只好如此了,”口上这样说,心里难免对新皇这般斩草除根的举动怨恨起来,想起曾经虽不亲厚的手足,最后竟为了帝位,软禁父皇,斩杀兄弟,九皇子恨恨地握拳怒道,“父皇还在,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地登基称帝,残害手足,如果父皇不在了……”
虞闻低声喝道:“殿下慎言!”
九皇子一愣,看着眼前夫妻二人的脸色,顿觉失言,却实在难以压抑心中的愤懑,握着拳,肩膀仍在发颤。
从九皇子这边出来,夫妻俩又直奔谈文虎那。大概是谭大夫开的药猛了一些,谈文虎脸上虽有了些血色,但是身上脸上一直在不断地冒虚汗。阿芍眼眶红红地在旁边伺候,看到他俩进来,忙放下手里的帕子,行了个礼。
“这几日你就在这照顾文虎哥吧。”桑榆心疼地看了眼床上仍在昏迷的男人,拉着阿芍的手,低声道,“我身边也不缺人伺候,你好好照顾他。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后再不会发生这些事了。”
阿芍难掩伤心,咬着唇重重点头。
二人探望了会儿谈文虎,得知要想醒过来可能要等明日,便叮嘱阿芍别太累着,又喊来阿匪,一并留在这里给阿芍搭把手。
而后,虞闻突然说了句话:“我们,可能要做最坏的打算了。”
桑榆挑眉:“乱臣贼子?”
“是。”虞闻低头,看着娇妻如桃花般娇嫩的脸庞,低语道,“即便九皇子一路逃命到大都的事当真没传回宫里,可以东宫那帮人的本事,早晚要一个一个地将这些可能妨碍太子坐稳帝位的威胁铲除干净,那么九皇子在我们这的事,势必会被那些人知道。到那时……”
“到那时,无论朝野内外,只要有人对太子称帝一事提出异议,便全都是乱臣贼子,该杀!”
作者有话要说:仍旧加班=L=
第101章 水龙吟(四)
新皇登基;立马下诏;称九皇子谋逆的事,在朝中掀起轩然大波。东宫辅臣更是脸色铁青,太子洗马常公差点就摔了老皇帝当年赏赐的琉璃酒樽;裴宋两家一时也觉得头大如牛;心里十分不痛快。
“他屁股底下那张龙椅连温度都还没坐出来,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下手除掉手足,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可如何还能立下天子之威!”
常公气得拍了桌子。宋詹事也捋着胡子,表示心底有气。
“这既然都已经生了事;软禁了圣上;又传了诏书登基称帝,他也该长长心;知道该做些什么才是。”
常公挑眉:“他若是手段够硬;现下趁着圣上还未病愈的时候趁机下狠手,三年孝期过后,再寻别的理由把皇子们封王的封王,赶走的赶走,兄友弟恭过了,日后还有谁敢胡言乱语什么!”
裴家的在一旁和稀泥:“这事不能急!孙相公是个厉害的,一听说圣上病了就请了单一清进宫,这下就算太医署和尚药局当夜值班的都是我们的人,也实在瞒不住病情。这又不是必死之症,突然就殡天了,合该被人怀疑!”
常公暗骂几人愚笨,正要拍桌子说话,外面一青衫的小官一边大口喘气一边跑了过来:“常……常公……”
宋詹事瞪圆眼睛,呵斥道:“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有反贼打进来了不成?”
“老圣上被人喂了碗茶,结果吐了血,怕是……怕是不好了!”
几人脸色顿时大变,心底更多的是天助我也的欣喜。可很快,又隐约觉得事情不大对,忙一起往老皇帝目前所住的宫殿跑去。
新皇早就守在了门外,正背着手着急。他现在心里矛盾极了。
一方面巴不得父皇就这么没了,这老皇帝一死,他这新皇帝总归是天底下最大的人了,要谁死就谁死,再没人能找人压自己一头。
可另一方面,朝中早就有人在说诏书是伪造的,他还盼着能把父皇这个老顽固说通了,让他开开金口,说诏书是真的,不是伪造的,让文武百官们都听话,让那些弟弟们收敛收敛,别跟着凑热闹。
新皇的脑子不大灵光,没了东宫那些辅臣,没了皇后嫡出的身份,大概也就是个没什么大出息的皇子了。这有的事,既然开了弓,就表示已经没有了回头的箭。
他和如今的皇太后联手软禁老皇帝的这一招,事前其实已经做足了充分的计划,东宫辅臣们也是将所有的可能性都预演了一遍,确定能推他上位后,这才借机行事。
看着新皇在老皇帝寝殿门外来回踱步,如今已经借助裴宋俩家的势力渐渐走入东宫辅臣之中的虞安,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轻捻腰间宠妾所带上的玉佩。
身后有小官匆匆过来传话,神色有些慌张。虞安顿了顿手,丝毫不敢懈怠,忙上前请示新皇。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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