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春草碧 作者:奶油馅-第4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身后有小官匆匆过来传话,神色有些慌张。虞安顿了顿手,丝毫不敢懈怠,忙上前请示新皇。
“什么?二皇子带着人打进来了?”
新皇一直觉得最能获人心与自己相争帝位的应当是许贵妃膝下的三位皇子,其中两位各自早早成年得了封地远离奉元城,唯一刚成年立府的也被他追杀了。怎么会想到,这边厢还有个包藏祸心的老二在!
听完虞安的禀告,新皇坐不住了,愈发紧张地在大殿外来回踱步起来。
才刚跟着常公跑到殿外的宋詹事,听说此事,忙轻轻一咳嗽,看了虞安一眼。
“圣上,不如传令下去,命宫人们各自留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再到处走动,只怕其中有二皇子的内应。另外再将禁军全部调过来,保护好老圣上。”
传话的小官只说二皇子带着人打进来的,但也没说到底从哪个宫门进来。皇城之*有大宫门一十二座,小宫门不计其数,十二卫即便人数众多,也做不到将几十座宫门掩护得严严实实。
新皇心里发慌,听虞安如此建议,来不及细想,手一挥,就命人将禁军全部调遣过来。东宫辅臣们一听这话,才想开口劝阻,又有一御卫急匆匆赶来:“二皇子率三千将士攻破重玄门,直奔正阳殿!”
正阳殿,是历代皇帝所居住的殿宇。新皇本打算将老皇帝软禁在他处,可皇太后却说不妥,便直接囚在了正阳殿中,而新皇至今仍住在东宫。二皇子率兵破城直奔正阳殿,分明是想要擒贼先擒王。
大邯沿袭前朝旧制,于皇城设置十二卫四府,遥领天下折冲府,分领诸军府到奉元城上番宿卫的府兵,居中御外,卫戍皇城,同时也担任宫中禁军要职。其中有三卫三府之兵是直属于东宫的。
二皇子的人马生怕惊动了那些仍直属于新皇的三卫三府将士,攻城略地的动作极快。一路上,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三卫三府除开部分被新皇下旨调至正阳殿护卫外,其余将士全都出动拦截谋逆的贼子。
从重玄门破城而入,冲杀丹凤门处的守卫直奔咸喜门,冲杀之中,有人听到二皇子的队伍里,有人大喊“清君侧”。
过咸喜门后只要再入承天门就是直奔正阳殿了。因为防备的关系,这里比一路过来的禁军守卫足足多了三倍。
承天门外厮杀起来的时候,尚药局和太医署的人这才从正阳殿内为老皇帝看诊出来,正被新皇和东宫辅臣们拉住询问病情,得知老皇帝竟然是吃了碗下了料的茶这才突然吐血,顿时都愣住了。
那一头,虞安正与禁军统领在做最后的部署,就连如何绞杀叛军统领,抓住二皇子后是否要当场斩杀,事无巨细,只等着新皇点头。
“二皇子……二皇子带着人在闯承天门了!圣上……圣上!”
有宫人连滚带爬地跑到正阳殿,扑通一声就跪在新皇身前报信。
新皇脑中嗡的一声,慌了。
见状,常公差点没忍住想要破口大骂蠢材,到底还是对皇太后有些许的忌惮,没脱口而出。
虞安反应最快:“二皇子如今不过才三千余人,这一路过来只怕也折损了些许。圣上不必担忧,以东宫三卫三府的兵力,想要在正阳殿前拿下他们,并非难事。况且……”
他顿了顿,“二皇子师出无名,什么是清君侧?东宫是名正言顺坐上帝位,身旁又无逆贼。反倒是二皇子,先是在老圣上身边安插眼线,又试图下药毒害老圣上,嫁祸旁人,这是大逆不道!”
“对对对!”新皇欢喜道,“朕是名正言顺的皇帝,什么‘清君侧’,朕身边的都是大邯栋梁之才!老二大逆不道,待朕亲自将他拿下正法!”
老圣上膝下这几个皇子,自小就朝着文武双全的方向培养。结果几番折腾下来,有文武双全的,如当初熹妃的那位皇子,也有文不成武不就的,如太子,如今的新皇。
这一位,文比不过九皇子,武比不过如今封王的几位皇子,加上又经常做些蠢事,难免被老皇帝不喜。皇太后之所以会剑走偏锋选择软禁老皇帝,也是因为这个太子实在是太容易被废位了。
是以,新皇说要亲自将二皇子拿下正法,东宫辅臣们都只当做是在听句无用话。
常公转首对虞安吩咐道:“命其余九卫一府的所有禁军全部往正阳殿来,合力围剿叛军!”
虞安应下,也不问是否要注意二皇子的安危,转身直接去找禁军统领。
尚药局和太医署的人一时还走不掉,闻声迟疑道:“无论如何,那一位到底是皇子,这……这不怕伤了他吗?”
常公看了眼已经欣喜若狂,似乎看到自己将那些妨碍自己的人全部踩在脚底下的新皇,淡淡道:“挡路的石头,留下来做什么。”
二皇子的人最后冲破承天门,直奔正阳殿,而整座皇城的十二卫四府人马也已将他们余下不过两千余人团团围住——未冲进承天门的已被后头赶上来的禁军全数斩杀,已冲进宫门的则又是另一番厮杀。
到最后,整个正阳殿外,血流成河,二皇子的人马最后已不足百人,本人更是被禁军统领一刀砍中肩头跌落马背,被呼啦一声围拢上去的禁军几下捆了起来。
新皇受不了这血腥味,掩着鼻子站在朱栏后,默不作声地看着底下的围剿。跟随尚药局入宫的裴十三忙呈上一个香囊,帮着新皇驱散腥臭。
“二皇子晏,私吞兵马,未得诏令私自离开封地,夜闯禁宫,且胆敢在正阳殿安插眼线,下毒谋害父皇,做出大逆不道,罔顾人伦之事!其心可诛!”新皇强忍着血腥味,朗声道。
二皇子被人反手捆住,按在地上,却依旧叫喊不绝,嘴里咒骂不止,更是直言老皇帝遭皇太后和东宫众人软禁于正阳殿。
常公怕他在吵嚷下去,令人心晃动,忙示意身旁人赶紧下去将二皇子的嘴堵住。
正阳殿内突然传来嚎哭,有宫人推开大殿门,红着眼睛躬身道:“圣上,老圣上宾天了!”
五月初一,正阳殿里的钟声,一声接着一声,传遍整座皇城,又一声一声,传至奉元城的角角落落。
所有人都知道,老皇帝,殁了。
作者有话要说:“宾天”这个真不是错别字……正确的用法的确是宾天,不是殡天。我最初也以后是后一个,被朋友数落了一顿,一查,才知道_(:з」∠)_。

第102章 水龙吟(五)

手中的茶盏掉到了地上;碎了大半。
九皇子顿时懵了。
老皇帝死了?
桑榆有些震惊地看着虞闻递来的书信。信上;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老皇帝宾天了。
老皇帝年岁大了;在古代这种六十岁算长寿的地方,以老皇帝的年纪就算哪日“崩”了;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可当看到从奉元城送出的信上;当真说老皇帝宾天了;桑榆一时还是无法相信。
可信是快马加鞭;十万火急送来的,又出自宰相府;想来像孙宰相这般拥护老皇帝的重臣;是绝不会开这种玩笑的。
桑榆很快回过神来;看了看虞闻,见他垂着眼眸,面无表情,知道其实他心里头也是十分震惊的,加之老皇帝与他的关系,十分亲近,他又如何能做到心中无痛。
桑榆顿了下,咬唇对九皇子道:“殿下节哀!”
她转身,几步推开书房的门,将章婆子喊来,吩咐道,“从今日起,府中上下所有人将首饰全部卸下不可再戴,衙前宅内所有五彩纹饰也全部撤下来,不可错漏一件。另外,将颜色鲜亮的物什也换了吧。”
章婆子显然有些疑惑:“夫人这是要做什么?”
桑榆摆手:“老圣上宾天了。国丧。”
章婆子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前不是说老圣上的病并不重吗,这……这怎么就突然殁……殁了……”
“人年岁大了,终究是要没了的。”桑榆叹气,其实心里对老皇帝的死也是充满了怀疑。她想归想,到底因没有证据,不敢胡乱猜测,挥了挥手,命章婆子赶紧操办起来。章婆子慌忙转身,开始张罗起吩咐的事来。
桑榆转身回到书房。回过神来的九皇子显然不能相信老皇帝竟然会突然宾天,眼眶红红,握着拳咬牙道:“二哥在正阳殿下药毒害父皇,又打着‘清君侧’的旗号,率军破城……我的好二哥!他竟是迫不及待要登帝位不成!连父皇的命都敢谋害!”
“殿下慎言!”虞闻出声,沉痛道,“如今二皇子已经伏诛,殿下若是再因言辞不当,被人发觉,只会亲者痛仇者快!”
是了……九皇子缓缓回过神来,点头喃喃:“父皇……”
桑榆看到九皇子脸上挂泪,目光悲切,忍不住叹了口气:“几位皇子之中,二皇子手握兵权,如果不是事出突然,当初当真废太子的话,最有可能被立为储君的,应当就是他了。”
她话音才落,室内顿时鸦雀无声。
而后,虞闻无声地将一封密函转手交予桑榆。
密函也是宰相府送出的,不同的是走的不是明道,故而函中所写的一切,即便东宫那帮人再怎么有心,也无从得知还有这样一封密函。
老皇帝殁了的当日。
正阳殿前的血海还没干涸,孙宰相到了正阳殿门口,见宫门打开,禁军头系白条,正默不作声地收拾殿前尸首。再往前,就能听到从正阳殿内传来的哭声。
老皇帝殁了,新皇自然要忙着处理后事,正阳殿中唯有匆匆进宫奔丧的皇亲国戚和后宫贵人们。
殿外的宫人见孙宰相一行人来了,忙行礼:“孙相公!”
孙宰相颔首,自行进殿。殿内宫人认得宰相等人,小声向内禀报,须叟便传来皇太后口谕,请孙相公入内。
孙宰相入内,便看到除开新皇外,其余尚未成年的皇子公主、后宫嫔妃及东宫辅臣们都已到了七七八八,此外还有得了消息正在往奉元城赶的皇亲国戚。
孙宰相与老皇帝的交情颇深,如此听闻老皇帝殁了的消息,他这一路走来,想得更多的是当年二人都还英姿勃发的时候,每每想到为民谋利的事时,意气奋发的情形。
他克制自己不去往卧榻上看,可到底还是忍不住上前两步。床上的老皇帝,面若枯槁,头发灰白,眼窝深陷……他越看越心惊,衣袖下的手不由地发抖。
“圣上在何处?”皇太后抹了抹眼角,转身问道。
小声抽泣的皇后想了想,回道:“应当是处理二皇子谋逆一事去了。”
皇太后眼睛一眯,手拈帕子,擦了擦眼睛,转身向孙宰相欠身行礼。
“太后这是何意?”孙宰相面上大惊,忙退后一步,有些受不住。
“孙相公,老圣上生前留有遗诏,说是新帝初登帝位,他若突然驾崩,势必朝野动荡不安,故而特意留下遗诏,以安人心。”
皇太后说话间哽咽了下,又道,“如今,二皇子大逆不道,藐视人伦,不仅下毒谋害老圣上,更是率兵攻城,意图篡位!虽二皇子已经伏诛,可外人又会怎么想!新皇初登帝位,就斩杀手足,简直……简直是个暴君!”
孙宰相心中暗叹皇太后这一招使得极好,却又不得不接过宫人呈上的遗诏,待百官到齐后,于殿前宣读。
这封遗诏,一如之前的退位诏书,言辞缜密,乍听之下,寻觅不出什么纰漏。
遗诏的内容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吩咐百官,如今太子已登基称帝,就要全心全意辅佐新皇,不要在这时候生出什么私心。又指名四位朝中重臣为新帝辅臣,其中更是指名道心要众人以孙宰相为首。最后,还提到了要后宫诸嫔妃殉葬的事。
此诏一出,百官哗然。
有谏官虽大哭老皇帝驾崩,可听到殉葬一事,仍旧擦擦眼泪,问到缘由。毕竟,要后宫嫔妃殉葬,已是前朝的陋俗了。自大邯建国以来,就废除此法,而今老皇帝的遗诏中突然提及此事,不能不让人觉得吃惊。
大约是反对的声音太多。与皇太后简单商讨后,新皇出面,哽咽道:“不若如此,后宫之中已有皇子公主的嫔妃,出宫随皇子们居住,若尚无子女,且又并未承恩的,就各自归府吧。”
又提及二皇子和九皇子的两位生母,新皇表示,子不孝母之过,既然殉葬太过残忍,不若请二位去皇陵,为老皇帝守陵。
二皇子生母虽娘家权势不弱,可与一个被新皇认定谋逆的皇子绑定在一起,势必日后再难出头,当即便有娘家人奉承新皇仁慈,赞同守陵一事。
许贵妃那边,为能留她一命,自然也是认同了新皇的决定。
于是殉葬一事,便以两位嫔妃终生守陵作为结束。
遗诏宣读罢,百官痛哭,却又很快上手,开始处理老皇帝的后事。
以孙宰相为首的新帝辅臣,开始从为先帝定谥号、庙号开始着手,一直忙碌到大邯周边属国吊唁的使臣都来了,就连那些封地上的皇子也陆陆续续返京。给虞闻的密函寄出时,老皇帝不过才刚刚殁了,定下出殡的日子是在十五日后。
老皇帝一生,也算是建树无数,到了得了长长一串的谥号,大多是溢美之词,由新皇和皇太后选定。到出殡那日,新皇送灵百里,沿途每过桥头必亲*纸跪拜,直至膝盖红肿,难以行走,这才在百官苦劝下先行回城。
等到送先帝葬入皇陵后,百官们又开始在孙宰相的带领下忙碌整顿六部的事。
老皇帝下葬第二日,新皇就在早朝上交代了下自己此后打算做的各种安排,又将辅臣们呈上的整顿六部的计划在朝堂上宣读,一番话下来,早朝上文武百官皆是人心惶惶,不知老皇帝前脚才下葬,后脚新皇是不是就打算将这朝堂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地进行换血。
结果,正如百官所想,直到朝中官员更新换代了一批后,事情这才算是告一段落。
而,再往后的事,孙宰相却是一丝一毫都不想管了。
“孙相公的意思是,等到朝政差不多稳了,他就立马告病修养,不愿再为新皇当箭靶子。”
“新皇蠢钝如此,以孙相公的脾气,只怕已经不能再忍,可偏偏身边一道的辅臣是东宫那帮人,本就政见不同,如今更是觉得难以相处。”
“孙相公是朝中清流,过去不曾拥戴过哪位皇子,为的不过是老圣上一人。可如今,先不说老圣上留下的那道遗诏是真是假,相公位列新皇辅臣之首,已然被推上了风头浪尖。新皇但凡有丝毫差错,必然追究孙相公之责。”
“新皇无能,受罪的都是底下文武百官。”
虞闻和桑榆心里都清楚,孙宰相之所以在密函中表露出打算告病回家的意思,其实也是暗示他们的行动可以再抓紧一些了。
他二人凝神,起身,向着仍旧满脸悲戚的九皇子郑重行了一礼。
“你们这是……”九皇子顿了下,有些迟疑。
桑榆起身就往外走。阖上门的那一刻,只听见屋中声音传来——
“殿下仁德,可愿继承大统,完成先帝未完大业?”
“我……我非嫡非长,名不正言不顺,如何能……”
“殿下师从忠勇公,又得朝中清流青眼,如何不能继承大统?”
“你是说……”
“臣只问殿下,可愿继承大统,完成先帝未完大业。”
“孤,愿!”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啊啊,今天痛痛快快地睡了一觉。国庆一直加班,简直要人命啊!!!!!

第103章 水龙吟(六)

谈文虎醒了。
晚间夫妻俩用过晚膳后得到消息;赶忙去探望他。这几日,为了照顾谈文虎;阿芍消瘦了许多。桑榆看着她坐在床头,小心翼翼地将谈文虎扶起;忍不住叹了口气:“文虎哥;你醒了就好。”她笑了笑,打趣道;“你瞧瞧;阿芍为了照顾你,都瘦了好多。”
谈文虎笑笑;身上的伤还没好全;一动就扯到伤口;实在是疼得厉害了这才皱了皱眉头。“二娘;今次事出突然,没能先与你打声招呼就贸然闯入,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
他说完,又扭头去看阿芍。妻子瘦了,谈文虎很是心疼,他光棍了这么多年,可不代表不懂一个嫁了人的女人要为一个家庭付出多少。他和阿芍的家,虽然只有两个人,可是丈夫受伤归家,做妻子的应当是又惊又怕的。他吃力地抬手,握住阿芍的手:“好阿芍,让你受累了。”
阿芍眼眶一热,差点就落下泪来,别过头,哼哼两声:“你晓得就好,下回可别再出这种事了,我可受不住!”
她嘴里说着受不住,心里却是明白的。谈文虎从前是为朝廷效力,而今既然能为护送九皇子和皇妃受伤,就已经是九皇子的人了,日后类似的事,只怕只会多不会少。
夫妻俩一起又说了会儿话,见阿匪端着熬好的药从屋外进来,桑榆这才结束话题,嘱咐谈文虎好生养伤,又心疼阿芍几日就瘦了一圈暗暗叮嘱得空就好好歇一歇,话罢这才同虞闻一道出了房门。
从谈文虎的口中,二人更仔细地听说了全部暗杀的一个过程,比九皇子说得更加详细——
太子即位那日,九皇子的确是被人坑了。
所有的皇子理当是在同一时辰出现,即便有先后,也不会相差太多。从小就养成了早起好习惯的九皇子,天蒙蒙亮的时候就已经和皇妃一起醒了过来。在王府用过早膳后,九皇子坐上马车往皇城赶。半途中不知为何,突然就遇到黑衣蒙面人行凶,家仆死了几人,要不是金吾卫从天而降,九皇子也差点莫名其妙丢了性命,这才成了最后到的人。
而作为那日行动的金吾卫一员,谈文虎丝毫没有隐瞒,直说金吾卫之所以会突然行动,实则是早有准备。虞闻问及消息来源,谈文虎表示并不知金吾卫大将军究竟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可事实证明,若非他们金吾卫到的及时,九皇子就真的会命悬一线。
之后的事就更加好理解。
已经登基称帝的太子震怒,认定九皇子是目无尊法,有谋逆之心,不顾手足之情,要求当即捉拿九皇子,实则是想清除一块最可能妨碍到自己坐稳帝位的绊脚石。
金吾卫得到密令,暗中帮助九皇子和皇妃逃离奉元城,一路南下。途中黑衣蒙面杀人不断,负责护送九皇子一家的金吾卫彻底和留在奉元城的大将军等人断了联系,无奈只能见机行事。快到大都的时候,金吾卫内部发现了贼人,混乱之中,只余谈文虎一人,拖着重伤护送九皇子入了大都。
再之后的事,便是被桑榆在柴房中发现后发生的了。
“金吾卫的消息,只怕是东宫那边的人传来的。”
夫妻俩出了客房,在院中漫步。半悬在天边的月亮,弯弯一弧,月光清浅,夜色也才刚刚落下。
桑榆闻言,转头去看虞闻:“六哥的意思是说……东宫那边,也有我们的人?”她如今自动自发地将自己归类到了九皇子党,言行中,大多以“我们”代替了以孙宰相为首的过去的保皇派。
二人在朱栏旁停下。虞闻握着她的手,颔首道:“是有。只是这人,原先是老圣上安插在东宫的,除却东宫,旁的几位皇子身边皆有老圣上的人。不然,如何可以了解到皇子们的一举一动,又如何会有之后的属意九皇子。”
说话间,有一人影穿庭而过,桑榆眼睛一扫,轻笑一声:“这位皇妃近日倒是越发活泼起来。早上夜里,总是能见着她从你我眼前经过。”
说实话,她原先对九皇妃的印象不过是觉得这人搞不清状况,时至今日仍旧端着皇室的架子。后来,每逢六哥回内宅时,总能被她亲眼看见或者从五味棠梨他们嘴里听说,那位皇妃又怎样怎样与阿郎巧遇了。多“巧遇”上三回四回的,桑榆愈发觉得好奇起来。
“人家似乎是来找你的。”桑榆低笑,眼睛一直看着九皇妃,问虞闻,“这几日,听闻六哥你和九皇妃有缘的很,偌大一个内宅,说碰到就能碰到。”她说着,目光不由自主地带了点冷意。
虽侧着身,可桑榆脸上神情的变化,虞闻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冷不丁觉得后脊发凉,含糊道:“不过只是凑巧。”
桑榆回过头,看着虞闻。她并非是瞎子,怎么会看不出那一位眼底装的到底是什么,更不是聋子,听不出自己丈夫的含糊其辞。只是,她一直以为,既为夫妻,就该坦诚,六哥很好,好到不管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所有的事他几乎都告诉了自己。
只是这一回,又是为什么遮遮掩掩?
桑榆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当夜,夫妻俩之间第一次一夜没有说话。
整整三天,桑榆一直闷着声,不说话,尤其在看到趾高气扬的九皇妃时,更是闷声不响。
五味人小,憋不住气,几次想冲过去在九皇子面前把话说明,可是被使君拦住。看着每日起早就离了县衙内宅到一捻红开门做生意,日落后又慢悠悠回去的娘子,三个小的除了担心,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劝慰。
这夜,桑榆从睡梦中醒来,入目的是依旧静静烧着的烛台,火光明光却又不失柔和。
屋子里静悄悄的,棠梨坐在床尾的小墩子上打盹,小脑袋一晃一晃的,大约是弧度大了些,差点就跌倒,继而猛地惊醒过来。
“娘子……”棠梨揉揉眼睛喊了一声。
桑榆笑笑,摸了摸孩子凑过来的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棠梨一边去给桑榆倒茶,一边抬头想了想,“刚过子时,不过,阿郎还在客房。”
桑榆目光一沉,闭了闭眼,不由道:“我不高兴,他也不晓得哄哄。”
“可是,”棠梨端着茶过来,疑惑道,“娘子心里明明一点都不生气,为何非要阿郎先低头?而且,娘子不觉得那位九皇妃长得颇有些眼熟吗?”
桑榆微微一怔。
她的确其实不怎么生气,只是想要他能主动过来把事情解释清楚。可仔细想想,如今他们要忙的是如何助九皇子一臂之力,将新皇从帝位赶下台来,又哪里来的那么多精力去想些别的。
再者,听棠梨听到九皇妃长得有些眼熟,桑榆心底有些迟疑。其实她也是这么觉得的,只是自问在奉元城那些年,她其实也见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