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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鬼一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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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的人还在说笑,大约是张铁嘴说了什么,逗乐了小花姑娘,发出银铃一般的笑声。
驾车的莫九回头看了一眼,笑着摇摇头,取出水囊仰着脖子咕咕狠灌了几大口水。
里头的小花姑娘透过竹帘见的缝隙见了,探过身去递去一方手绢,莫九正要用袖子擦去嘴边溢出来的水,见到手帕道了声谢,接过擦完嘴低头一看,那手绢上绣的正是小花姑娘独门“兰草”。
而这个时候,这一车人都没有注意,不远处的一块石头上,正盘踞着一条通身赤红的小蛇,正森森的盯着他们的方向,吐着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
但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已经跟了莫九他们几天,当他看到一条、两条……逐渐越来越多的蛇往同一个方向而去的时候,他知道,交朋友的时候到了。
蛇是冷血动物。
阴冷,有毒,就像某些女人一样。
蛇王星君就是女人,来自异族,皮肤黝黑,头发卷曲,凹眼塌鼻,厚嘴丰唇,一点都不美,但是她有一项与众不同的本事,她懂蛇语,能够操控蛇。
而莫九他们无声无息的就陷入了她所设下的包围——蛇阵的包围,等他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驾车的马已经被毒蛇咬死了,而马车周围地上爬的,石缝里面钻出的,挂在树上扭曲的,全都是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蛇,阴冷的,恐怖的,可怕的蛇。
小花不怕老虎,但是怕蛇,当她看到一条蛇已经从马车窗户外面爬进来的时候,竟然和寻常女子一样,首先的反应是尖叫。
“啊——”
张铁嘴连忙抽出剑把那条蛇斩成三段。
殷老夫人在乡间见过不少蛇,年轻的时候还吃过蛇胆,虽然不怕,却是被小花的叫声吓到了,忙把小花拉过去,一边拍她的肩膀一边安慰道:“闺女,闺女,咱莫怕,那条蛇被张大侠杀死了。”
张铁嘴也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小花,说:“小花啊,说实话,我发现你刚才尖叫的样子,还真像一个女人呀。”
小花先谢过老夫人,然后朝张铁嘴瞪眼道:“我本来就是女人!”
“噢——”张铁嘴笑了起来,原来他又在逗小花:“是吗,我忘记了。“
这时候,外头的莫九也进来,二话不说,从箱子里翻出一大包雄黄,然后窜了出去撒在外面。
“他拿出去的是什么?”小花问。
“是雄黄。”张铁嘴示意老夫人和小花挪到里面,他拿着剑守在外面,看到有蛇掉进来就斩之。
“我们既然敢揽下这趟子事,自然是做足了功夫的,早听说明月楼招揽了一个蛇王星君,便早早的备下了雄黄,怕得就是万一遇上。”张铁嘴解释道。
外头的莫九,已经在马车周围洒下许多雄黄,可是蛇越来越多,将他们包围成了一个圈。
小花大着胆子挑开门帘探出去一看,头皮一炸,外面密密麻麻的盘绕的是蛇,放眼过去竟然看不到一块露出的地面,连驾车的那匹马被蛇毒死之后,尸体上也都爬满了蛇,它们扭着动着,阴森森的吐着蛇信子,那副景观真是既震撼又可怖。
?
小花正呆滞着,突然感到有什么掉在自己肩膀上,胆战心惊的慢慢扭头一看,正好和一条蛇三角形的脑袋对个正着,她吓得急忙往后一缩,与此同时那条蛇张大了嘴迅速往她面上一扑,那一瞬间,小花发誓她能把蛇嘴里粉红色的肉看得一清二楚。
莫九果断出刀,斩断了那条蛇。
蛇血飙了小花一脸,蛇肠子也流在了她衣服上,就在她以为自己安全了的时候,谁知到更可怕的事情发生了,天上下起了“蛇雨”。
准确的说,是他们的马车正好停在一棵树下,而那一群蛇被雄黄堵住了不能上前,居然纷纷爬上了树,然后从树枝上落了下来,正好落在马车车顶上。
天啊,这是一群什么蛇,怎么会这么聪明。
小花要崩溃了,一动不敢动,她的确勇猛过人,胆大心细,可是现在——她不仅肩膀上有蛇,胳膊上有蛇,还有蛇往她头发里面钻啊啊啊救命啊啊啊——
莫九顾不得自己身上也有蛇,果断出刀刷刷刷清理干净了小花身上,然后将已经傻了的她推进马车,跟着自己也上了马车。
他上马车之后才抓自己身上的蛇丢出去,只是如此免不了被蛇咬,其中有一两条还是毒蛇。
张铁嘴迅速的又翻出一大包雄黄,往马车门窗上面撒,还往自己、莫九、小花和殷老夫人身上撒去。
莫九从怀里摸出避毒丹吃下去,坐下来运功逼毒,这些也是事先准备的,如果只是普通的毒蛇的话,如此应该不要紧。
“这样支持不了多久,它们现在全部都在往树上去,等它们都跳下来都能把我们埋死了。”张铁嘴额上开始冒汗,一边说着一边阻止试图从窗户爬进来的蛇。
张铁嘴守窗,莫九则守门,马车门上撒满了雄黄也能阻挡一阵,可是他们心里都清楚,这不是办法,如果蛇不退的话,困也会把他们困死。
莫九则想得多一些,他在想,如果他是敌人,这会儿该怎么做。
雄黄挡住了蛇,蛇进不来,可他们也不能出去,如果这时候敌人聪明一点进行火攻,那么不烧死他们也能逼出他们,他们只身进入蛇阵,也难逃一个死字!
这样想着,心里寒了寒。
正好这个时候,和殷老夫人缩在最里面的小花不知道想起什么,她一边笑得很勉强,一边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竹砀山其实也有产雄黄的,我听说……你们知不知道,雄黄也叫石黄,它本身是易燃之物……而且如果烧起来的话,则会,会变成剧毒的。”
、第十一章
什么叫做好的不灵坏的灵?
很多小孩在说了忌讳的话之后,家里的大人会赶紧捂住她的嘴,然后往地上呸呸呸三口口水,念叨一句:童言无忌,大风吹去,天灵灵地灵灵,坏的不灵好的灵。
张铁嘴就想捂住小花的嘴巴,因为他已经看到了火。
为了避免遮挡视线,马车门上的竹帘早就被卷起,前方的一切一目了然。
所以,当张铁嘴看到的时候,莫九、小花,包括殷老夫人都看到了。
一团火,蓝色的火心,橙黄色的火苗,还一晃一晃的。
那团火捏在一个突然走出来的女人手中,准确的说,她手上的是一支箭,燃着火的是箭尖,火箭。
那女人所行之处,群蛇纷纷让出路来,而她的样子也生得十分奇特,身材结实,皮肤黝黑,头发卷曲,凹眼塌鼻,厚嘴丰唇,身上穿着一件五彩缤纷的长袍,一看就是异族人。
而更加诡异的是,要是莫九那一双曾经在练兵场上百步穿杨的眼睛没看错的话,那女人双耳下扭动的,时不时抬起脑袋吐露信子的,是两条蚯蚓般大小的小蛇——敢情她把蛇尾钻穿了做成耳环带耳朵上?!
异族人的思维果然不能以常人度之。
这位突然出现的无疑就是明月楼的那位蛇王星君,来自异族,通蛇语,方才一直站在外面操控一切的便是她。
她奉了命,是来杀人的。
她手上有一支火箭,肩上则背了一只弓,她正驾起了弓箭,对准了莫九的马车。
“小花”莫九极快的道:“你喜欢被烧死还是被蛇咬死?”
“可不可以不死……”小花哭丧着脸道。
“那就别怕……”
莫九话音未落,女星君的箭便已经飞快射出,正射在马车门框上,然后炸开了,所溅射之处,燃火一片,原来箭管之内有桐油!
便如小花所说,雄黄粉乃易燃之物,这下子马车烧得更快了。
“小花,带上老夫人!”莫九一声暴吼,双手举起,向上一跃,生生顶开了车顶:“跟我杀出去!!”
莫九知道小花惧蛇,然而张铁嘴已失了一臂,上次又受了内伤,这光景不光要靠她保护老夫人,还要靠她独当一面,未战而先怯是万万不可的。
事不宜迟,怎样都是一个死字,小花咬咬牙豁出去了,来不及安抚惊恐状中的老夫人,一把拉过背在背上,就跟着莫九跳了出去。
张铁嘴则紧紧随在其后。
马车之外,已然全部是蛇,莫九顶开车顶之后,将其反过来抛在地上,原本车顶上盘踞的蛇,以及原先那一方地上的蛇,全部被压在反过来的车顶之下,莫九跳在上面首先便气沉丹田,施了一招“千斤坠”,将板下的蛇压成肉饼,于是勉强在群蛇盘踞中找到一块落脚之地。
小花和张铁嘴出来之后,也落在莫九身边,三人各朝一个方向,形成一个三角将殷老夫人护在当中。
话说三人一落地,群蛇奋起,他三人则使出浑身解数,奋勇杀蛇。
莫九自不用说,手持裂齿刀,只见一片银光刀影之间,血光一片,涌上来的蛇纷纷断成几截。
张铁嘴本是昆仑子弟,一身功法也是相当不俗,单手斩群蛇居然也能应付,虽然额头上的汗是大滴大滴往下淌,却也没让那些臭蛇钻了空子。
小花的面色极为难看,一边杀蛇,一边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她原本的武器是随手的猎刀,自上次杜桥三一战后,她便捡了杜桥三的断虹刀,以刀为剑,虽然此刀对女子而言过于巨大,然她天生气力过人,使来也颇有气势。
但当下的景象太过赫人,一条条死的活的断的整的会动的不会动的乌压压一片,令人头皮发麻,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土腥味和血腥味,又吓人又恶心。
这几人不管刀法还是剑法都有些造诣,但是此时并非高手过招,而是哪里有蛇往前凑就斩杀哪里,只求速度不讲功法,这样疲劳作战,而蛇又源源不绝的涌进,只要有一方缓慢下来,必将被蛇群攻破,而只要有一人攻破,其他所有人将腹背受敌,也必将被蛇群淹没!
想想那只驾车的马身上裹满爬满了蛇的样子,在场所有人均不寒而栗。
还有最关键的是,那个操控群蛇的女人,还嫌他们死得不够快,已经又取出了第二支箭,这一次对准的是他们!!
情况,危矣——
那就对啦!
要的就是他们遇到危险,尤其还是生死一线的那种危险,不然,又怎么能体现出花渐离花公子的英明神武,卓绝不凡呢?
花渐离等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他弹了弹衣摆的灰,带着云淡风轻藐视一切的微笑走了出去。
“曼莎,住手。”
蛇王星君一惊,回头望去,只见树后走出来了一个年轻人。
一个极俊美的年轻人,一袭绛红色长袍,云纹广袖,气宇间带着三分懒散,三分浮华,另还有三分得天独厚的骄纵,仿佛他一出现,天下就只剩一个他一般,所谓丰神宁秀,俊美无方,不过如他。
那人唇角的笑意还没有退,就像还没消散的一场梦。
花间薄情梦,谁入梦中来。
他就是,花渐离。
“华(花)弓(公)致(子)?”曼莎露出惊恐状,她的发音非常不标准,比当日小花那回荡在漫山遍野的“不系人”更甚。
来自异族的她已然认出了花渐离,明月楼花公子的传闻她在楼内听过不少,他叛逃的事也已经不是秘闻,可是她却没想到这次会遇见这个人。
她不想,根本不想,一点点都不想和这个人对上!
与曼莎露出的恐惧不同,花渐离笑意更深,其中平添了一抹同情,他是个惯于同情对手的敌人,不是因为仁慈或者不忍,而是因为,他觉得能够匹敌他的人太少,而容易被他杀死的则太多。
就像翱翔于天的鹰,俯视地上的蝼蚁,怜悯仅仅只是用来装饰他高贵的眼睛。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曼莎,甚至都不堪做他的对手。
尽管如此,他还是扬起了手——
出剑!
花渐离的剑,乃是一把妖红之剑,剑柄呈金,剑体通红,锐气逼人。
据说百余年前,当此剑开炉时,炉体尽裂,剑身发出震耳剑鸣,宛若百鬼哀哭,故而名唤“白鬼哭”。
曼莎这次真的要哭了。
因为花渐离要杀的不是她。
在花渐离的剑锋直指曼莎的时候,一条通身赤红的小蛇游走到了花渐离的身后。
当他出招的时候,那条蛇骤然窜起,狠狠朝着花渐离咬了过去。
这条蛇不是普通的毒蛇,它是万蛇之王,剧毒无比,任何人给它咬上一口,那并非死亡可以解脱,而是会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这个世上出生过。
然而,就在它扑咬过去的一瞬间,花渐离仿佛长了后眼睛一般,旋身刺出一剑,那一剑的剑势和蛇的攻势几乎在同时,结果发生了想不到的一幕。
就好像花渐离刺出了一剑,而那条蛇张大了嘴,朝着他的剑吞咬过去,仿佛要把整柄剑都吞下去,事实上它的确是吞下去了,因为事情发生得太快太准,它一时收不归来,竟然贯穿了剑的全身。
那条倒霉的蛇死了,肚子被割破得很彻底,而且是从里到外。
“啊——不——”曼莎扑过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她面色变得极其可怕,嘶叫哀呼,那模样比自己死了还要痛苦。
花渐离有点恶心的看着卡在剑上的那条蛇,甩了出去,然后取出手绢擦去蛇血,擦完连那方手绢也丢掉了。
他嗤笑着道:“曼莎,别人不知,难道我还不知吗?你根本不是蛇王星君,真正有操控蛇群能力的,是这条红色王蛇,这条蛇才是真正的蛇王星君,你不过饲主而已。”
谁能想到呢,所谓真正的蛇王星君,其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蛇,而失去王蛇的曼莎,什么都不是。
曼莎的秘密,花渐离在明月楼时,已经通过非法途径得知。
这条红色王蛇,乃是异族灵物,有操控蛇群的能力,它从小由曼莎饲养,曼莎的确可以通过它来达到控制蛇群的目的,但她为了饲养王蛇必须每月坚持服用王蛇之血,而王蛇之血本就是剧毒,一旦服用终身不能停,否者必将烂心烂肝烂肠烂肚烂尽全身而亡。
所以,也可以说,实际上是王蛇控制了曼莎,非是曼莎控制了王蛇。
这也就是曼莎惊恐的原因,她死,王蛇不死,王蛇死,则她必死。
王蛇被花渐离所杀,正如他所说,操控蛇群的是王蛇,而不是曼莎,莫九等人那边的蛇群,竟然减缓了攻势,有些甚至开始撤退,逃窜了。
没有王蛇,曼莎无力控制蛇群,没有蛇群,她就只能是一个平凡的异族女人。
顶多,会一点蹩脚的功夫。
“你走吧,失去了王蛇的庇护,你形同废人,杀你于我实在毫无意义,反正你活不了多久了。”花渐离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同情、怜悯、讽刺而惋惜着。
曼莎绝望了,她一步一步的往后退,幸而身体里还有王蛇之血,操控不了蛇群,至少那些蛇还会避让她。
蛇群无首,慢慢退散。
花渐离,就这样救了莫九等人,完胜。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花渐离是我比较擅长写的那种类型,我觉得他好可爱~
、第十二章
花渐离红衣如霞,衣玦翩飞,姿容令人惊艳,对比他,殷老夫人就不必说了,莫九、小花还有张铁嘴无不狼狈不堪。
莫九的胡子叫刚才的流火烧糊了;小花脸上沾着蛇血;张铁嘴头发上还挂着蛇肠子。
花渐离笑了笑,说出了更惊艳的话。
“我叫花渐离,我很低调,但你们一定知道我是谁,没错,是我救了你们,不过你们不需要太感恩戴,碰巧我们有一致的敌人,我们要同仇敌忾。”
小花不知道花渐离是谁,所以仍是一脸血的望着。
张铁嘴转身扶殷老夫人找了一块干净点的地方站过去。
莫九低头叫小花让一让,把她脚下那块车顶盖拿了起来。那车顶盖在方才群蛇盘踞中可是发挥了大用处,不然一块落脚地都没有。
“别看。”莫九好心提醒。
小花不解,看了过去:“别看什么……呕……”小花终于吐了,车顶下是莫九用内劲压死的十几条蛇,模样惨不忍睹。
大战过后,还得该干嘛干嘛,莫九扛着车顶把它重新装好,又在车底座摸出几根钉子,在地上找了块大石头做锤,叮叮哐哐的把马车破损的地方加固修好。
这几人,包括殷老夫人在内,居然都没搭理花渐离。
花渐离眉毛挑了挑,冷笑:“一群无知草莽,你们难道真不知道我是谁?”
“知道是知道,只是有一件事搞不懂……”张铁嘴扭过头来,道:“花渐离,明月楼四公子之一,可谓位高权重……到底是什么让你叛出明月楼?”
除开小花,莫九和张铁嘴其实都知道“花渐离”这个名字代表的是什么人,他们既然敢明目张胆与明月楼作对,自然调查过一番,而眼前这个人,面容俊美,一身风骚,兵器还是一把妖红的剑,便是他不自暴身份,也能猜出来。
听说,明月楼花渐离,在三个月前因谋害楼主未遂叛楼而出,事情发生在莫九等人营救殷老妇人之前,还听说,明月楼开出条件,任何能杀花渐离提头来见者,以明月楼四公子之一份位以酬。
看样子,这个人惹的麻烦也不小啊。
花渐离看着张铁嘴,忍了半天没忍住,终于破口怒道:“你能不能把你头发上的脏东西弄干净再跟我讲话!!”
蛇肠仍挂在张铁嘴头发上,若放在三个月前,明月楼内敢有人如此外观不整的和他说话,他真的会含笑将对方大卸八块。
但现在他不能,所以只能默默的注视着张铁嘴用手把头上血淋淋的蛇肠抓下,甩在他脚边,然后在自己衣摆上揩干净手。
花渐离突然觉得很惆怅,今时不同往日矣。
张铁嘴不能理解花渐离的惆怅,他继续道:“我们江湖草莽,本就一无所有,至多一条命,而你,究竟为什么放着四公子的名位不要,要谋害明月楼主?”
就算他是明月楼的叛徒,动机不解释清楚,一样让人难以相信。
花渐离刚想要说什么,突然感到一星半点儿凉气。
就像一丝风贴着他的后颈窝而过,然后消失了。
很淡,所谓淡弱游丝,但是被他捕捉到了,那不是风,是杀意。
方向来自,他的身后。
他瞥了一眼,他的身后只有一个人,那个人一脸大胡子,身材高大,其貌不扬,正专心的修着马车,叮叮哐哐。
这个人,将杀气控制得极好,要是他没记错,别看现在是张铁嘴在提问,颇有气势,似像是这几人当中发号施令者,而方才在群蛇交战中,最先冲出来,并且一直在起着主导作用的,是那个一言不发的大胡子。
既然能在明月楼的追杀中活到现在,多少应该有点真本事才对。
花渐离又笑了,他知道如果自己的回答显得没有诚意,也许身后的人就会率先出手。
他笑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浪子回头喜新厌旧,弃恶从善从善如流,改过自新悬崖勒马,于是为了天下苍生武林福祉身先士卒诛杀奸邪,你会为我的人品感动吗?”
“……不会。”
“相信吗?”
“不信。”
“那就对了,因为我本不是那样的人,所以真实的情况是,如果那件事我做成了,我将会得到更大的好处。”
花渐离又瞥了一眼身后,继续道:“我是一个有梦想的人,我的梦想不仅仅只是四公子,别看现在想要杀你们的人很多,实际上想要杀明月楼主的人更多,所以我为了达到自己的梦想而想要杀那人,又有什么不对?”
花渐离的话很无耻,但也很真实,所以莫九仍然在钉钉子。
“你的梦想是什么?”小花想了想,忍不住好奇。
花渐离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
“你这样的人,真可怕。”张铁嘴咂咂嘴道。
“也许是的……人生本就是一场赌博,只不过我赌输了而已,其实你们做的不也是一场赌博么?昭南王世子阔绰,出了万两白银悬赏营救殷老夫人……”
花渐离顿了顿,继续道:“如果你们赌赢了,不光有了银子、名声,必然得昭南王重用,输了,也不过一条命而已。”
小花这才知道,原来救了人还有银子拿,于是挨得殷老夫人近了点,这可是万两白银呢。
张铁嘴却闻言嗤笑了出来,想要说些什么。
莫九已经从马车上跳下来,他声音低哑,道:“我们做的事,你永远不会懂,不过如果你能出一匹马,也许我们能同路。”
莫九不想跟这人解释什么,人不同,路也不同,不过他们现在需要一匹马,马车已经修好了,可是他们的马已经死了。
花渐离说同仇敌忾,是因为他明白这群人如果想要活得更久一点,只能跟他同仇敌忾。
莫九说也许能同路,是因为他也明白,这个骚包公子如果有更好选择,也不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敌人的敌人勉强可以同路,于是花渐离把他的坐骑牵了出来,加入了这一行人。
“一个价值十万两的老夫人,一个骗钱的假道士,一个落魄的大胡子刀客,另外还有一个失忆少女……现在再加上一个风骚无耻的叛徒……”小花摇摇头,喃喃道:“这个组合果然更加诡异了。”
次日,艳阳天
马车还是那辆破马车,莫九已经将之洗刷干净,其余人等也在路上找了间民居,各自洗了澡换了衣裳,休整一夜后,继续上路。
花渐离嫌那辆马车又破又旧,于是经过驿站时另买了一匹马,骑马而行。
驾车的人依然是莫九,小花坐在他身边,斜眼瞅着跟着马车的花渐离。
“你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花渐离挑眉。
“什么眼神?”小花嘴角抽了抽,勉强算是在笑:“我很友好的。”
“一种杀之而后快但是没有杀成万般无奈又十分不甘心的眼神。”花渐离说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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