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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草江湖录by梨花女御-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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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忍许久,一巴掌拍在车壁上,几乎将车窗震碎,“停车!”
“冬雪,秋霜!”
“宫主!”
“在!”
车窗外的侍从看见他一身的狼狈倒抽一口冷气,不敢再抬眼。
“去把这小娃娃的雕像捡回来!快去!”
小豆芽这才停了嚎啕哭声,待来人拿了雕像回来,往怀里一揣,扑到媸妍怀中,乖乖的不动弹了,媸妍见他哭的可怜,怜惜之情大盛,只顾哄著小东西睡觉,再也顾不得其他。
甘莫离本想和媸妍好好亲热一番,没想到是这般模样,他正襟危坐,眉峰一横,打坐起来,呼出一股抑郁的浊气。
媸妍最近心神不宁,也并不抗拒用身体发泄一番。
所以当甘莫离甩脱小豆芽将她带到卧房,她并没有拒绝。
这不是媸妍第一次进他的卧房,媸妍不由皱了皱眉,房中正对著床的方向,却是金光灿灿,竖立著一个极大的金雀笼。
他果然来这一套!
那金雀笼倒是别致,里面应有尽有,里面布置著金的桌椅板凳,还有一堆像是玩耍的架子和奇怪的器具。
就差没写著“金屋藏娇”。
媸妍在这些方面已经是沧海又桑田,怎会不知那里头是什麽光景什麽用途?
正要发作,甘莫离已凑到她耳边,在她耳垂轻轻一咬,“我恨你恨得牙痒痒,那日你走了,我便命巧手鲁班打制了这个金笼子给你,就等著哪一天把你抓回来养起来,把里面的十八般兵器都用上一遍!”
媸妍拧眉,“你!……”
甘莫离手指轻轻抚弄她的眉,竟揉的媸妍很是放松舒服,不自觉舒展开来,“别急,现下你是我的了,我自然不会逆著你。”
见她面色渐渐温柔,不由凑过去咬了一小口,“不过放著也是浪费,不如我们……”
媸妍娇斥一声,“呸!想都别想!”说著作势要走,却被甘莫离昏天黑地压在了床上。
“那可是可惜了……”甘莫离叹息,“我不知多想抓住你的把柄,把你惩治一番,小骗子。”
媸妍心中一动,脸庞一侧,避开他的呼吸,一股热流从身体里流下。
那日未及细想,现在却是想到了许多,尤其她和甘莫离这令人纠结的伦理关系,让她不得不介意。
她睫毛缓缓落下,“我……我还是觉得,我们不合适……”她偏向一边,有些迷茫,“你总会成亲,可是,怎麽会是我呢……一定是弄错了……”
我们是最不可能的……稍有差池,她担心很多人的命运会改写。
甘莫离满不在乎,轻吻她的唇角,“别想太多,都已经到了这步,怕什麽。”
他对媸妍此时倒也没有多少非她不可的感情。
而作为一个心性克制又冷情的人,他的欲望也未到不得不发泄的地步。
对他来说,爱恋遥不可及,他最初觉得她从根骨天资到外貌模样无一不符合他想要後代的条件,在他生命里,第一重要的自然是武功,第二重要,就是继承者。
如果“甘小妍”肯乖乖的,自然很好,可惜事情出了偏差,她竟是那种难以掌控的模样。
不得不说,她的隐瞒激起了他的逆反之心,而且,她那种倨傲的模样让他起了几分征服之心。
他半是刺激半是赌气,在那种情形下迫她做了不齿之事。
若是真的珍视,他当初也不会轻率的在郎阿里眼前羞辱她,甚至最後一起……
但要说是亵玩,倒也不是那麽回事。
不过反正对他来说,本也没有什麽是不齿的。
现在他的第一要务仍然是後代。待她生下孩子,合则相伴,不合则他也可以远远的避开她那些讨厌的男人,他的武功已经鲜有对手,他期待能把所学传给他完美的继承人。
如此想来,生命果然有意义许多。
至於孩子的妈,那是後事,到时再说。
他的手热切的抚弄她的身躯,带来她一连串的颤栗。
良辰美景,又远离了郎阿里,第一次完全拥有她,也是别有滋味。
此情此景,他终於难得有了一丝小夫妻般的新婚悸动。
他吻得她难以坚持和思考。媸妍意乱情迷,也伸出手去,来到他那处握住抚弄。
两人渐渐睁大了双眼。
“你……”媸妍咽了咽口水。
“我……”甘莫离皱紧了眉头,一翻身坐在大床上,咬牙切齿,“是郎阿里,一定是他!”
媸妍整了整凌乱的衣衫,也支著身子半坐起来,“你当初那般无耻缺德行事,又怎怪得人家报复你?”
郎阿里已经吃了大亏,又眼见得他把她拐走,怎麽会甘心?
甘莫离闭目,缓缓吐纳几次,才平息下邪火。倒是媸妍奇怪道,“不过他们鄂南蛊丸可是要化水入口唇或者肌肤才可入体。你这……却是怎麽中的蛊?”
甘莫离想了又想,突然福至心灵,从怀中掏出那媸妍的雕像。
媸妍奇道,“这也只是把玩的东西,怎麽会……”
“难不成你……”她突然住了口,面色古怪,看向他的下身,又看了看他的手。
“你……我……我并非……”他几乎要恼羞成怒。
甘莫离面上通红,抓紧那雕像,到底到底没扔掉,还是揣了起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才不会那般下流猥琐!”他涨红了脸,跟平时冰雕般的冷清高傲大不相同。
媸妍面上一红,忍不住窃笑道,“我又没说出来,你怎知我在想什麽?”
甘莫离一时无语,尴尬之极,有口难辩。
他只是偷偷亲过“她”怎麽了?只不过一时觉得可爱罢了,绝无关乎多余的男女之情!
媸妍悄悄看他,突然觉得有股难以形容的甜蜜满足,又是觉得可笑,忍不住凑过去,挂住了他的脖子磨蹭。
一时之间,暧昧的甜腻气息反倒比两人赤裸交欢时更加令人面红心疼,难以言喻。
甘莫离顺手将她抱住,一手捂住怀中的雕像,目光有些茫然,仿佛自己也不太明白了。
小豆芽偷窥了一会,郁闷的离开了。
“明明阿里叔叔说他会暴跳如雷,怎麽後来干娘又跟他和好了?”
那药,自然是郎阿里让他抹在媸妍的雕像上的,自然算准了他会夺走。
当然,本来郎阿里是要打算小豆芽去把雕像偷偷泡进他的洗澡水的,没想到他自己先中了。
想不明白,他也不想了,就四处在甘泉宫乱逛。
这园子跟莲华阁不同,莲华阁到底女子太多,花花草草琳琅满目。甘泉宫却是一派肃杀,侍从也都冷漠而恭谨。
他是媸妍的干儿子,自然没人敢为难他,但也没人敢同他说话。甘泉宫又不愧是隐世崇武的所在,几乎处处可见刀光剑影,宫侍也冷清的像木偶石雕。
小豆芽觉得无聊,越走越远,“什麽鬼地方,跟那个坏蛋一样无趣,到处都是棺材脸。”
他吐了吐舌头,越发避开那些人,走得远了。
他左看右看,点点头,“这个院子,我喜欢!”
这农舍一样温馨的小院莫名让他怀念在宋家跟宋丫头过家家酒的时候来。
院子里有好多极具匠心的小机关小物件,简直叫他如同逛博物馆一般,看的眼睛都直了。他忍不住稀罕的用手拿起一个机关小屋往里看去,好想看看里面是什麽样的!
“你是哪家的小娃娃?”
只听身後传来一声低沈的男声,小豆芽吓了一跳,手中的机关小屋竟然啪一声落地,摔了个七零八落。
小豆芽冷汗都出来了,声音颤抖,“我……我不是故意的……”
他呆了一下,条件反射般拔腿就跑。
陈栋本也气得不轻。即使是宫主,到他这里做客还需要叩门请示,怎麽来个小屁孩乱闯,还弄坏他做了好几天的东西。
他一把捞住那想溜的小孩,抓到自己面前,“做坏事就想跑?你家大人……”
他的话却说不下去,那孩子已经扁扁嘴哭了出来,即使他哭的五官皱作一团,也能看出他清亮的眼睛,跟陈侨如出一辙!
以至於他那重话怎麽也说不下去。
他叹了口气,算了,哪个孩子没有好奇的时候?他像这般大的时候不是也常常弄坏父亲的东西。
小豆芽哭了一会,见他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哭声渐弱,自己擦擦眼泪,又好了。
这下陈栋越发奇了,除却那跟自家弟弟一模一样的眼睛,那五官更是像足了他自己。他几乎要以为自己两兄弟回到了幼年,然後被泥偶一般捏成了一个小人儿。
“你怎麽又不哭了?”陈栋很郁闷,看著顶著自己小脸的男娃那麽能哭,简直是对自己的侮辱,若是他孩子,他才不会把他养的这麽娇惯!
小豆芽撇撇嘴,“甘莫离那个大坏蛋最怕我哭了!阿里叔叔说我多哭哭能让宫主越来越讨厌他!你跟他不是一夥的,我就放过你了。”
陈栋抱著他左看右看,更加确信这熊孩子不是他们陈家的种。他们陈家脑筋都比较直,最灵活的小雨也顶多是不撒谎偶尔调皮一下,不会这样耍赖皮。
“你爹娘呢?”
小豆芽摇头晃脑,“我的干娘是莲华阁主!我的爹爹在这里!”他说著从怀中掏出那个最终捡回来的白宇臻的雕像。
陈栋接过,把雕像好好看了一番,微微点头,“你这孩子,这是你亲手做的?”
小豆芽骄傲极了,“那是自然!”
陈栋颔首,心中更是欢喜,没想到这孩子竟然颇有慧骨。
他不无骄傲的一挥手,“你看这满院的机关玩具,好不好玩?”
小豆芽眼睛亮晶晶,“好玩好玩!好玩极了!”
陈栋牵起他的小手,“以後拜我为师,我什麽都教你好不好?”
小豆芽的眼睛几乎灿若明星,“好!”
大手牵小手,结下师徒之盟,如在寒峭的甘泉宫点起一支温暖的火烛。
而缘分之奇妙,或许不尽於此。
(16鲜币)254。征途1
清晨,阳光还很青涩的时辰,甘莫离支起身子,静静看著睡在自己臂弯里的女人。
她睡得很是平静,几乎没有鼻息,若不是若有若无的轻轻皱眉,甘莫离会以为她只是他怀中的木雕美人。
他不由轻轻撮起一股她的发丝,放在鼻尖嗅了嗅,馨香,又干净的气息,撩动的他有些不能自已,无奈力不从心。
或是察觉自己的行为有些不符合自己的身份,他面上淡淡红了,开始怔怔的发呆。
他在想:他一向想要小妍生个儿子给他,现在突然发觉,生一个女儿也是不错,这样就能熔合了他的骄傲,她的狡黠,他的冷清,她的倔强,生成一个玉雕似的娃娃,让他从小开始养起,好好的娇宠……
可是他为什麽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想要的继承者是男娃娃,自然才是最好不过,为什麽他突然会要女儿尚可的想法……
他觉得自己自寻烦恼,便披上白袍起身,走到院子里,沿著石子路慢慢的踱步。
远处的阴霾里,凌红绡看著已经很久没照面的宫主,心情复杂难言。
他没有按照那个女人的意愿为难她,但是却把她遣的远远的,让她出去奔走。
即使那个女人虚伪又放荡,他也愿意沈迷。
何曾见过他那样披衣而行,不在意仪表的模样?还有那面上冰雪消融般不和谐的浅笑……那样的改变却不是为著她。
就因为迁就那个女人带来的孩子隔三差五的恶作剧,他竟然不复不可侵犯的仪态!
这算什麽?她嫉妒又痛苦。她宁愿他永远对她冰著脸,生人勿近的模样。
凌红绡觉得自己心都碎了,她转身就走,直到老远离开了甘泉宫,步履沈重,直到一个男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哥哥……”她看著自己为了追求“梦想”抛弃的亲人站在眼前,突然觉得委屈又愧疚,扑在他怀里哭出声来。
凌霜寒摸著她的头,低声道,“别哭了……为著一个不爱你的男人?何必?阿绡,跟哥哥回天都吧……”
凌红绡踌躇,多年冷清的生活,已经让她眼泪也流不了几颗,她拼命摇头,“不,我不走,我已经做了那麽多,怎麽能把他让给那个不爱他的女人?”
凌霜寒一愣,他行走江湖本来是奉皇帝之命,去搜捕天山王的余子,本来他以为对方已经死了,可是最近他却凑巧打听到,疑似杜皓然的人在鄂南莲华阁出没。
本来他该当去追查个彻底,但是交手之後他竟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联想起关於当年小王爷不能习武的传闻,他有些不能确定。
但是他混进武林大会,最近武林的动向显示,这莲华阁和朝廷大有对立的架势,那麽这“杜皓然”究竟是何许人,到底是真是假,也就变得有意思了。
如果真是那般的话,那莲华阁主也就其心可诛了。
他已经给皇帝飞鸽传书,具体该怎麽做,他还在等。眼下,他只想把这唯一的亲妹子劝回去。
他叹息,肃起脸,“你难道还不明白?不管那个女人如何,他对你都多年如此,根本就不可能再进一步。”
凌红绡咬唇,“我……”
凌霜寒索性摊牌,“最近鄂南会不太平,甘莫离他跟鄂南联系颇多,你跟著他亦不会有好结果。”
凌红绡咬牙,“不,越是如此,我越是要留下。那个女人牵连到他,我身为他的护法,更要时刻提醒他不可误入歧途。”
两人正拉扯间,只见甘泉宫大门打开,五个女子一起走了出来。
其中一个女子跟其她几人话别几句,便转身离开,那四人则一径沿著反方向走去,看方向,应是北去。
那五人正是媸妍一行。
原来早上如意和蒺藜拜见,如意讲了一些有奇怪的事情。
她本来因为玉岫死的蹊跷,让如意和胭胭去大肆查探,以为会查出来是否有别的女子惨死,没想到这样的意外不多,却给查出来三个月前各地的未婚女子失踪事件。
截止现在,几乎全境都不时有未婚女失踪不见,而数目不多不少,恰是四十九个。
七七四十九麽?
她心中那种不宁静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她让如意回去,告诫莲华阁在外的弟子最近暂且不要出去走动。
而她自己顾不得多想,蒺藜已经带著忠义侯的帖子来见,果然让逍遥侯说中,孙玉龙要见她,时间就定在五日後忠义侯府。
她来不及跟甘莫离打招呼,便带著蒺藜,以及蒺藜带来的两个女弟子上路前往天都。
而那边甘莫离得知媸妍已走,正巧陈栋带著小豆芽前来,说了授徒之事。
甘莫离自然乐得让陈栋把这小祸害护送回去,顺便交代了陈栋在莲华阁安排一下机关布防,再帮把他郎阿里的解药要过来。媸妍已走,郎阿里若是识相,自然该把解药给他,一次两次无伤大雅,否则以後的路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跟他斗法。
蒺藜带来的两个侍女一个唤作碧瑶,是鄂南南边的山女,十分活泼可爱,一个唤作朱锦,是定州人,文静内敛。
碧瑶起先还因为惧怕媸妍而不敢开口说话,後来见阁主大人并无芥蒂,才开始大著胆子聊天。
蒺藜沈闷,媸妍早先几年前也曾活泼,因此便由著她。
她觉得有些口渴,便拿出花露吃了一些。
碧瑶奇道,“阁主,您不吃东西的吗?我带了干粮的!”
朱锦扯了扯她,“阁主的膳食,哪需要你过问……”
碧瑶委屈道,“我也是怕阁主饿吗……”
媸妍轻轻笑笑,“不碍,我还好,三五日尚可忍耐。”
自从身体脱胎换骨,功力趋於大乘,她便发现进食也不需要多费心,每日打坐足够,便可适当脱离五谷,口味自然比以前刁了许多,非精致菜肴不肯食用。
这路途中荒郊野岭的,让她去啃粗糙的东西,她自然是不肯的。
媸妍见她仍是好奇,便耐著性子解释道,“你好好练功,待你功力高到一定得程度,也是可以做到的。”
碧瑶开心,“真的吗?”
媸妍问道,“你们的师父都是谁?”
看起来朱锦的修为还不错,碧瑶却好似停滞不前。
朱锦恭恭谨谨道,“在下师从风云使。”
媸妍点头,“难怪这般谨慎沈静。”
碧瑶难得低沈了些,“在下……在下……师父已经身故。”
媸妍一愣,没想到这是玉岫的弟子,玉岫为人低调,弟子也几乎没有收几个。
她放缓了声音,终究有些内疚,“回去把你的几个师弟妹叫来,我传你们一门功法。”
一时气氛有些沈闷。
媸妍又转向蒺藜,“你也要好好练功,回去我考校你,若是没有进益,我可不会跟你客气。”
“我自然希望,你们一个个都强过我,将自己的命抓在手里,不会任人欺凌。”
蒺藜没想到媸妍会突然跟她说话,待听她说完,心中一动,不知是何滋味,复杂难言,只轻轻从包袱里拿出驱虫香放在媸妍脚下点上。
媸妍心中一暖,看了她一眼,蒺藜似是不好意思,背过身去饮水。
这会碧瑶也没心思叽叽喳喳,媸妍想起之前的鬼梦,以及玉岫的死状,蹙眉拿出怀中的小册子,那便是西川道人当初留下的《阴阳玄鬼大法》。
她对此道提不起兴趣,因此一直没有看过。
然而此时此刻,她突然想起了来,默默翻看。
她之前不信鬼神,因此并不热衷此道,现在看来,冥冥之中,鬼神或许不存在,却未必没有接近鬼神的存在,又或者,人为的鬼道。
碧瑶见蒺藜喝完了一壶,便拿起她和媸妍的水囊,“我去灌水,甘泉宫的由来我算是知道了,你们出了这里,再喝不到如此甜美的山泉呢!”
待她走了,这里便彻底的安静下来,一时只余媸妍翻看书册的沙沙声和蒺藜打坐的浅浅吐息之声。
嫋嫋的驱虫香飘散的云里雾里,间杂几声荒野野兽的嚎叫,有些令人毛骨悚然。
媸妍看的入了神,不曾留意时间流逝,只到抬头不见天光,才蹙眉转向朱锦,“碧瑶丫头呢?”
朱锦愁眉苦脸,“正要禀告阁主,我已经出去寻过两趟,都没寻到她的踪迹。她说她要去打水,这……”
蒺藜重复道,“水……?”
媸妍暗道不好,怎会如此疏忽大意,运起轻功向泉水叮咚处飞去。
她心中针刺一般,脑中全是玉岫死状,生怕看到碧瑶泡在溪水里,染红一池的情景再现。
待到溪边,什麽都没有,她才终於舒了一口气,捂著心口。
让她的门人死在她眼前,实在是一种折磨,她宁可跟对手好好较量。
蒺藜见她面色惨白,犹豫启口,“……你……没事吧?”
媸妍闭目,再缓缓睁开,“没事,我再去看看。”
她转身又步入林中,沿著来路往回走,碧瑶虽然天真,却不傻,不可能被人骗走……
她眼睛紧紧盯住地上,只见那处土地被蹭起了一串地皮,直到一棵树跟前也停住。
她慢慢走到树下,抬头,血液再次沸腾。
碧瑶被高高吊在树上,没有一丝血迹,因为她已经干尸一般枯萎,即使是轻轻的树梢也能经住她身体的重量。
(12鲜币)255。征途2
媸妍双手捏的咯咯作响,不由自主运起功力,她的发丝海藻般飘飞起来,仿佛有种诡异的令人心惊的魔力。
“是谁?”
她的声音穿彻林中,凄厉的惊起一摊飞鸟。
“是谁?”
她的声音尖刻中带著泣声。
“装神弄鬼,藏头露尾,有本事你出来!你出来!!!”
她双目赤红,四肢青筋暴起。蒺藜和朱锦见此,虽也难过,却不敢上前。
媸妍耳廓一动,突然向西边掠去,弯刀抽出,势如破竹。
树影後闪出一个藏蓝色身影,似乎没料到她突然袭来,堪堪抵挡了几下,却不是盛怒之下媸妍的对手。
四尺大刀对上娇小的弯刀,倒是占了些凶猛的便宜。无奈弯刀勾勾抹抹,他也只算是勉强自保。
媸妍此时更多是发泄奔腾的怒意,并没同他计较招式,而只是一味强砍强杀,拼的铿铿锵锵,迸出一连串银两的电火花。
凌霜寒力有不逮,已经只能是仗著气力了,眼看弯刀泰山压顶般划过来,只能支起全身的气力运作於大刀,生生硬上去。
他心中苦笑,如今,他只能借助於气力拖得一时是一时,希望这女人冷静一二。
媸妍那招实在杀气十足,凌霜寒根本无法止住她的步伐,被她逼迫的後退滑出十余步,抵在树下,动弹不得。
刀锋已经逼近他的脖子,杀意将他脖颈都带出一片红色。
突然身後一阵疾风袭来,媸妍顿了一拍,挥袖拂开身後的剑气,趁著这功夫,凌霜寒艰难咽了下紧张的口水,“非在下所为。”
应对前後夹击对媸妍来说也并非难事,只是那混杂著薄荷的药香味让她逐渐清醒,她腥红的双目渐渐平复清澈,凌霜寒的面目渐渐在眼前清晰,只见他面容刚正,双目虽单薄却炯炯有神,好似一只利鹰,媸妍方想起跟他一面之缘。
御用银刀跟她虽有些过节,却只能是正人君子。
“放开我哥!”凌红绡不善言辞,什麽贱人下贱的她还真骂不出口,只能紧紧盯著媸妍,眼中冒火。没想到许久不见,这女人武功进益如此厉害!她先时还想安慰自己,这女人根本不配站在甘莫离身边,如今,她却是有些灰心了。或许,除了一颗真心,她才是毫无用处的那个,而真心往往最是廉价。
媸妍斜乜了她一眼,杀意渐渐消去。
她倒是更想弄死凌红绡,可惜在人家哥哥面前,又还没出甘泉宫的地界,怎麽都有点棘手。
凌霜寒见她撤去了弯刀,面对面站著,瞬间从妖冶的魔女化身清冷仙子,乱发贴著她的鬓角飘忽,看的他微微侧脸,目光移开寸许。
凌霜寒是跟随她而来,自然知道她为什麽发狂,心中叫苦,没想到被卷入这样一宗破事,更气愤的是,这样的邪恶之徒作案之时竟然将他这大内捕手也蒙在鼓里。
她缓缓闭目,再睁开已经平和,淡淡道,“得罪。”
凌霜寒也没心思跟她计较,毕竟他们跟踪在先,总是不礼貌,於是便跟上去,帮媸妍一行葬了那女尸,心中也是惊惧之极。
之後两拨人也没刻意避开,凌家兄妹燃起一处火堆,在夜色里拨弄柴火。
媸妍和蒺藜三人则坐在另一侧树下打坐休憩。
媸妍平静了一息,见朱锦一边瑟瑟哭泣,一边抱著肩头发抖。她叹了口气,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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