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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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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她的衣领深处。红白交错,触目惊心。
四平抖着声音道:“请夫人……莫要为难四平。”
卫若子举着剪子,脸上仍带着浅笑,张嘴道:“你让是不让?”
四平一张俊脸纠结了又纠结,然后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猛地抬了抬头,道:“夫人这是想赶去闯法场,救卫新元吗?”
卫若子见这小正太语气放软,明显是见硬的不行,便想要改变策略,启图拿话头引开她注意,拖住她脚步。既是看破他这用意,卫若子自然不会理他这茬。她嘴里发出一声冷笑,仍用剪子尖嘴比划着自己的脖子,闪身越过四平,往外头拨腿就走。
四平身子再度一闪,重又挡在卫若子前面。他不待卫若子反应,只将身子一矮,单膝跪在地上,看着卫若子急急说道:“少爷今日押着送上刑场,欲要凌迟处死的,并不是真正的卫丞相。”
这话果然如定身法般,将卫若子劳劳定在原处。她瞪圆了眼,低着头看着四平。
四平小脸胀得微红。他仰着头,迎着卫若子质问的眼神,支吾道:“少爷其实,一早就送了名死囚给陈七,让陈七将那死囚改换成了卫丞相的面容。真正的卫丞相,早已经被大先生偷偷送出城了。”
卫若子脑子一炸,瞬间明白了过来:杜沛然离京,压根不是为了帮她去南海从神机子手中取乾坤镜的。杜沛然这次离京,原来是跑去玩偷梁换柱暗渡陈仓的游戏去了。十二年前公孙府五公子莫安之改头换面用替死鬼脱身,十二年后换成将军死忠卫新元卫丞相,他们居然还是用这招?花勒个擦的,这帮人就不能换个新鲜点的伎俩玩儿?你们这样丧心病狂地将皇帝当脑残酱油配般逗着玩儿,皇帝他老人家知道吗?
卫若子淡定地看着四平,问:“杜沛然如今是不是在吴家村?他是不是半路被皇帝截了道儿了?他伤得怎样?”
四平一脸震惊,脱口问道:“你怎么知……”话未说完,心中一凛,顿知失言。
杜沛然三年前来京,以“铁口神断”之名享誉上京城,由江湖手段打入大周上层王公贵族的交际圈,因其各种神秘高深玄虚莫测的事迹被达官显贵们交口称道,渐渐引起了高高皇墙之后的关注目光。跟着又有林静书这位南国使君那年在沐汀之宴上,郑而重之地将其神机之徒的身份公之于众,便更是让人们对其师神机子名下经天纬地之才的仰慕倾叹,直接转移到了杜沛然这位高徒身上。如此煞费苦心的铺垫做势,当然是为了让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对杜沛然这位神机之徒,想不注意都难。
卫新元要以身赴死消除皇帝的猜疑,却不知莫安之其实早就留了这一手。他知道皇帝一直在暗中追察他这条公孙府当年的漏网之鱼,也知道皇帝其实早就查明了神机子当年确曾在公孙府抄家之时,救出过一名五岁稚童,并收其为徒。因为知道皇帝其实早已掌握了这段内情,所以才有了杜沛然那几年在京中一系列的卖弄玄虚张扬造势之举。莫安之他们师兄弟,其实早就在利用杜沛然当年的李代桃僵,以图混淆皇帝视听,让皇帝错以为杜沛然其实才是当年四皇子的遗腹。
莫安之以公孙之子的名义,行复仇之举,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将被换了卫新元面目的死囚以极刑处置。而真的卫新元,则早在偷梁换柱之后,被杜沛然偷偷护送出京。另一方面,皇帝因为早就在密切关注着杜沛然这位“四皇子遗腹”的行踪动向,所以杜沛然的贸然出京,被皇帝截杀在半途,似乎也成了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一件事。
这其间波折种种,四平即便是亲身参与施为部署了许多事务,都仍于许多关节细处想不大明白,更不用说这位一开始就被排除在事件之外,被刻意隐瞒着的哑巴夫人卫若子了。
说起来,杜沛然护送走卫新元之后,于返京途中遭遇来自皇宫的伏杀,身负重伤,最后被迫隐在吴家村养伤,不得不借吴三妹之便,假四狗子之手暗递信物通知莫安之。这件事除了杜沛然自己,便只有莫安之与四平知晓他行踪。顶着“四皇子遗腹”这样一个敏感得能随时挑战皇帝那根脆弱神经的名头,滋事甚大,牵涉甚广,杜沛然受伤的内情,少爷又怎么可能允许再泄露给其他第四人知悉?所以四平那句“你怎么知道”还没说完,便立马反应了过来:自己似乎又被这位表面看着像个傻大姐,其实肚里心窍不知拐了多少道弯弯绕的夫人,给蒙了。
卫若子刚刚那一句,当然是拿臆测当做试探,在套四平的话。并且显然,结果很给力,小正太很配合:她果然猜对了。
卫若子继续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淡定模样:“别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我还知道,神机子那老头,如今也在上京城里。”
四平面色果然又是一变,嘴唇开合着张了几张,终于还是将冲到嘴边的惊诧,硬生生给吞了回去,不敢让自己继续向这位夫人脱口证实些什么。不过可惜的是,小正太此时面上的神色,到底还是出卖了他。
卫若子知道自己又猜对了:神机子既然真的回了上京,那么莫安之说乾坤镜在吴家村杜沛然手中这话,想来也错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那事情似乎便简单多了。
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势必得跑去法场闹他个轰轰烈烈来着。卫若子本来以为,今日自已怕是得要豁出性命,才能逼出皇宫里那位皇帝陛下的底线。以卫若子的猜度,若是皇帝当真在意她这个异世之魂的话,那么她如果在法场上以死相逼,孤注一掷奋命一争,加上又有香琴这位双面间谍的疏通打点,说不定还真就能换得一个与皇帝直面对话的机会。若事态进展真如她所愿,逼得皇帝破例收回成命放过卫新元,卫若子自信有本事以自己这异世魂引为饵,直接诱使皇帝与她携手。到那时,她再借皇帝之力,夺乾坤镜,杀莫安之,启动时空之门,穿越回家,便不再是难事。虽然有些一厢情愿,但卫若子知道,事到如今,她早已别无出路,成与不成,也只有赌这一把。
不过如果卫新元不用救了,乾坤镜又在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那么她现在就还有另外一个更为保险的选择。毕竟,与皇帝谈合作,跟与莫安之谈合作,其结果似乎都没什么很大的差别。与虎谋皮,下场凄惨。
想通了其间要害,卫若子不再理四平,撒开腿又开始往外急奔。
自内院至外府,一路上侍卫其实并不少,更甭说还有无数隐在暗中的影卫们,更是随着卫若子的夺路急奔而蠢蠢待动。只奈何卫若子虽然脚下跑得欢实,手上却一直将那把剪子的尖嘴利刃,紧紧贴刺在自己的脖颈动脉处,随时不忘做自裁状,一刻也没放松。亲卫们投鼠忌器,没一个敢妄动出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位挺着微隆肚皮的柔弱夫人,领着身后的娇俏小丫环,一路跑出府门,钻进了那辆一早就候在府门外的马车。

第七十一章 回见
更新时间2014211 14:33:13  字数:3262

 两人刚钻入马车,还未坐稳,突有一骑自西急驰而至,横档在车前,惊起一阵马嘶。
卫若子探头一看,那骑上之人,却是方含轩。
方含轩骑在马上,风姿一如既往地如芝兰玉树般出脱尘出俗。他瞧着卫若子,淡笑道:“我在这等你很久了。怎么,终于肯出来了?”
卫若子无奈地举了举剪子,然后朝自己脖子上比划了比划,示意自己这一趟出来得可并不怎么容易。
方含轩狭魅的眼波堪堪一转,看向卫若子雪白脖颈处那道还未干透的血痕,嘴角轻挑,温和地笑了起来,道:“看不出来,你对自己可真敢下手。”他朝卫若子招了招手,道:“过来。”
卫若子很是坦荡地向他递出了手。
方含轩身形一纵,展身在马车与马背之间腾了个来回,转眼便将卫若子给挟到了马背之上,与她一前一后,并骑而坐。
香琴急唤道:“小姐是有身子的人,可是骑不得马……”
方含轩看了看香琴,将那辆马车前后打量了一番,方才低了头看着圈在自己胸前马背上的卫若子,瞧着近在眼底的这道弧度优美的背颈,冷笑道:“怎么?都这时节了,你以为二皇妃还是原来那个二皇妃?”
他面色一缓,眉梢轻扬,笑得一如既往地温润如玉:“卫若兰若是救得了卫新元,还用得着等到现在?被莫安之关了这么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二皇妃为救罪父,私造谣言,如今自身难保不说,还连累二皇子一并遭了皇上的疑忌,早已被皇上降旨禁足,严令二人不得擅离王府半步。你这时节跑去二皇子府,是赶去为你家二姐释疑呢,还是赶去害她?”
卫若子心中先是一紧,继而又是一宽:二姐既是陪二皇子禁足在王府,怕是没什么机会做那饮鸠殉父的傻事了。听方含轩这话的意思,怕是莫安之提前发现了二姐私制的传单,暗中又使了什么无耻手段,却是将这罪名又给转嫁到二皇子头上去了。
如此一来,二姐这会儿若是真喝了那“无眠散”,反倒是坐实了二皇子那本就蠢动已久的不轨之心了。不说二姐对二皇子的那一番用心,单只说二皇子如想向皇上自证清白,这会儿想必也会将二姐给盯死了,不敢让她有半分不测。
卫若子心下稍宽。强忍住了没有回头,用眼神示意香琴,张着嘴向她无声交待:“不用管我。”
香琴不知方含轩这番来意是善是恶,心中焦急,只是无法。
正此时,府门一开,一道人影疾冲而出。四平手中长剑似银蛇吐杏,剑芒大盛,直取骑上方含轩空门。
方含轩身子闻丝不动,手腕一翻,消无声息地将一柄短剑横架在卫若子脖子上,冷眼看着那道逼至近前的寒刃,突然冷声斥喝:“退下。”
语声方落,剑尖硬生生在方含轩额前寸许处止住去势。只一刻,四平在空中旋身一转,足尖踏在马首借力一点,身形疾退三尺,落在二人马前。
方含轩一手驭缰,环圈着卫若子,另一手持刀抵着她脖颈,冲四平冷冷说道:“告诉你家主子,他这夫人,我方含轩借去一用。”
说罢,缰绳一拉,马头一别,纵马扬尘而去。
蹄声答答,方含轩贴面在卫若子耳侧,轻声道:“你倒是沉得住气。”他此时早已收回了刀刃,稍稍收缓了跨下马速,在宽宽的大街上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方含轩低头看着跟前卫若子雪白诱人的后背脖颈,低笑道:“说吧,咱们现在该去哪里?”
卫若子目视前方渐密的嘈杂人群,微微定了定神,探手拖过方含轩的手掌,在他掌手心慢慢划拉:“吴家村。”
方含轩顺着掌心中指尖划过的酥痒,在脑中还原出这三个字,默了片刻,然后道:“原来你早就算着了今日这一出。”
这话头有些不对。卫若子忍不住别了别头,扭着脖子回看了他一眼。
方含轩斯条慢理地说道:“卫若兰自那次归宁之后,回了王府便不怎么安生。不过不安生,也只那几日,没几时,便让莫安之手底下那班影卫给抄了底。据说二皇妃为救其父脱罪,生造了一些谣言,诲上欺主,妖言惑众,妄图挑起民议,陷皇上于不义之地。皇上对此虽然震怒,却明显不欲将此事闹大。只发了道暗旨,让影卫们悄没声息地将二皇子给封在府中,令其闭门思过。呵呵,看这样子,怕是连二殿下也一并疑上了。”
“其实皇上这一怒,实是怒得不轻。二皇子禁足王府这种事非同小可,皇上虽没发明旨,但这消息又哪里瞒得住京中这些人的耳目?不过奇怪的是,不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偏就没人敢提及半个字,甚至连二殿下生母淑妃娘娘那里,据说也是禁若寒蝉,不敢过问。可惜的是,除了皇上和莫安之这个影卫头领,竟再没人知道二皇妃私底下究竟造了些甚么谣言,居然让皇上讳莫如深。”
方含轩意味深长地看着卫若子藏在发髻后的侧脸,慢声说道:“那谣言,想必很有些趣味。”
大马在街市上慢慢踱着,从左右两侧蜂拥而过的路人渐趋稠密,喧嚣的人声四渐高起,人群中弥漫着一股似曾相识的兴奋。
这明显不是出城的方向。
卫若子在方含轩掌心一笔一划地写:“这是去哪里?”
方含轩静了静,解读出了这几个字的意思,却没答她,反将话锋一转,却是道:“我既是太子殿下人的,自然会知道一些别人不大知道的密事。”
卫若子直视着前方人群的拥挤喧闹,索性静下心来听身后方含轩别有用意地为她科普当前的时局暗潮。
“所以我知道,所谓京都守备王郅重,明面上看着是与二皇子殿下来往密切,其实早在三年前,此人还在兵部挂职的时候,就已被太子说动,向其递了投诚。”方含轩终于说到重点:“今日上京城十三城门司,不约而同被调换了门防,驻进了王大人的心腹之兵。更有意思的是,王大人麾下所辖的京都守备师,更有一队人马,被埋伏在你口中这个吴家村,的外围。”
方含轩哈哈笑道:“你之前教我依势而为,原来等的是这一出。哈哈,倒是不枉我在他莫安之的府门前,守了你这几日。”他口中突然长“吁——”了一声,拉了拉缰绳,将马拉停在躁动的人群之中,“不管太子殿下这番布置是因谁而动,我方含轩的目标,从来只有一个。”
方含轩眼眸一远,眼神落在远方高台之上一个黛色人影的身上,淡声道:“既是冲着他去的,正主儿若是不到场,我特意为他准备的那些手段,岂不要白费?”
二人一骑在摩肩接踵的人群当中蓦然而立。四周的人群开始有些骚动起来,那股隐约的兴奋,随着人声叫声呼喝声,依稀演变成了浓郁无比的亢奋。
卫若子眉尖微微蹙起,放开方含轩的手掌,没有继续写划示意。
二姐的传单计划如果顺利进行,那么皇帝就应该是按着她卫若子设计的节奏,向莫安之高举着霍霍屠刀在前开道,方含轩不傻,他只要见机行事,跟着黄雀在后替她再向莫安之补上一刀致命,那么她便可以拿着从杜沛然手中弄来的乾坤镜,从从容容借莫安之的魂引,启动穿越仪,拍拍屁股,潇洒走人。
完美!
可让卫若子吐血的是:传单它压根还没开始造,就已经被人给端了啊!皇帝杀兄夺位过河拆桥的流言,它压根还没机会传散就被人给和谐了呀!她算到个毛线啊!太子在这时节蠢蠢而动是嫌还不够乱吗喂!
卫若子郁闷到内伤:她当然知道方含轩此时带她来到卫新元的凌迟现场,是为了什么。
方含轩处心积虑要杀的人,只有一个莫安之。他这时节特意载着卫若子跑刑场上莫安之眼皮底下溜这么一圈,所为的当然只是想用卫若子这条饵,勾搭莫安之往他特意为其量身定制的杀局里钻。如果卫若子猜得不错的话,方含轩这是准备借着太子殿下今日的图谋,来行自己复仇泄恨的私怨了。
看来她今日自己没有闯出府,方含轩也会想法子闯进莫府,将她挟持出来。卫若子苦笑不已:果然是做得一手好死啊!
前方是热情已被燃到沸点的嘈乱人群。越过密密麻麻的人头,高高刑台上,被一张鱼网罩得凸凸凹凹的人犯,正顶着那张丞相老爹的面皮,喷着满嘴的血沫子,就着刽子手挥舞着的刀光,在人前含糊不清地惨叫着。那人,竟是被预先割去了舌头!
卫若子目光遥遥远去,越过莫名兴奋的人群,越过认真片肉的刽子手,越过惨叫连连的“卫新元”,然后就看到了负手直立在高台一角的莫安之。
仍是一身黛色轻装,长身而立,衬着他英挺笔直的身姿,俊逸非凡。平静的面目,冷漠的眼神,再添上他原本就隐隐然流露出的阴森气质,使得这人在那张血腥的刑台之上,竟是比台前凶横的刽子手,以及那名血肉模糊的死囚犯,显得更为森寒扎眼。
似是感应到了卫若子的目光,莫安之的视线越过纷乱的人群,落到她身上,瞬间寒至冰点。
方含轩显然也看到了莫安之脸色的骤变,非常满意。他在卫若子身后发出一声冷笑,长啸一声,别转马头,带着卫若子向城外疾驰而去。
卫若子挣扎着扭回头,迎着远远高台上的莫安之,习惯性地勾起了嘴角,淡笑着冲他做着口型:“回见。”
……
……

第七十二章 说服
更新时间2014223 15:41:43  字数:3451

 好吧,这才是这卷的最后一章。囧!!失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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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京到吴家村,有二三十里地的距离。方含轩挟着卫若子,两人一骑,一路扬鞭纵马,奔得极快。
卫若子被颠得有些头晕,下腹隐有不适,心中多少有些担心:丫的跑这么快,自己扛得住,肚子里的儿子可不见得吃得消。这要真把儿子给颠没了,可就玩大发了!
她挣了挣身子,从怀中摸了纸笔,就着马背,无比艰难地划出了几个潦草难认的字:“你准备怎么杀他?”
纸条被卫若子扬在手中。方含轩拉缰驭马,放缓了去势,取了她手上的字纸。
奔驰的快马终于放低了速度,缓缓而行。卫若子摸了摸酸胀的肚腹,心头稍安,便听方含轩在她身后问道:“你在担心甚么?”显然是看懂了卫若子的鬼画桃符。
卫若子没回头,却是垂首就着掌中的纸叠继续写:“担心你杀不了他。”马速既缓,她这字也写得顺溜多了。提笔下去,这几个字眨眼而就,几乎能与常人语速同步。
方含轩低眸看了看她掌中纸上字迹,低声笑了一声,道:“这个,便无须你操心了。”说罢,举手扬鞭,又欲策马疾驰。
卫若子忙反着身子拉住他衣袖,举着手指便在他胸口一顿乱戳。
方含轩长臂一紧,将卫若子合腰勒住,贴紧自己胸口,低头瞧着她缓声问道:“你有何话说?”
卫若子便默默地从手中又抽出张纸来,向方含轩递了过去。纸上龙飞凤舞地写着:“我之前教你的,可不是甚么依势而为。”
方含轩见字果然身子一僵。卫若子趁机挣开他臂膀的钳制,调整了下坐姿,转了身子合腿侧身坐在马背,才紧着又递了张纸条到他手中:“城东射柳场,南郊蹴鞠台,北门的畅音园子,西巿面人摊后头的烂木架子底下,那些字纸上写的不是‘依势而为’四个字,而是‘吴家村’三个字。”
方含轩提了提缰绳,拉停了马。他眯着眼看了看卫若子,冷笑说道:“终于肯敞明了说话啦?”
卫若子抬手理了理被风吹散在脸颊的几缕发丝,迎着他浅浅一笑:那几日借领着四狗子看世面的由头,满上京城里乱逛,为了在莫安之眼皮子底下藏几张字条留几个暗记,不知道烧了她多少脑细胞呢。可不就是为了能与眼门前这丫敞明了说话么。
自打在面摊子前撞见四狗子,见到了杜沛然的碧玉酒壶,卫若子就暗中打起了跑去吴家村一探究竟的主意。她当时隐隐猜着杜沛然情况不妙,一则牵挂杜沛然安危,另则心焦乾坤镜下落,虽然在莫安之面前,卫若子不敢露出半分忧疑之色,私底里却是早就做好了盘算。
卫若子知道自己是方含轩费尽心思留在莫安之身边的最后一颗钉子,自己和莫安之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方含轩那根时刻拉紧的神经。她那时被莫安之看得死死的,连香琴都被莫安之限在前府不得相见,若想逃出莫安之掌控,私溜出城,怕也只方含轩能助她一臂之力了。
所以卫若子表面上撒娇卖萌地请相公大人领着自己与四狗子同游上京城,似乎只为盛情款待那位落难时结交的小小朋友,暗中却是思谋着怎样寻机与方含轩重新搭上线。她曾与方含轩一起合谋,在吴家村去往上京城的必经之道上,为莫安之量身定制过暗杀陷阱,自然知道仅凭“吴家村”这三字,便一定能引来方含轩的注意与接应。
方含轩说他在莫府门前苦守了卫若子几日,可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之举。
卫若子嘴角微微勾了勾,又从容递了张字纸到方含轩手中:“你我自然得要敞明了说话的。想当日,若非我的提醒,你又怎会由吴家村外的伏兵,注意到十三城门司的换防?又怎会打探出太子今日有此布置?当日射柳场上,太子既有不计前嫌,修好莫安之,拉拢影卫之举,想来应已是将你那早已败如飞絮的方家,奉做弃子了罢?”
她看着方含轩渐青的脸色,微笑着将新写好的话又递了过去:“方公子若不是失了太子这树大好的倚恃,又怎会有今日的孤注一掷破斧沉舟之举?”
方含轩阴沉着脸,寒声道:“你怎知我今日之举,便是孤注一掷破斧沉舟?”
卫若子往后捊了捊重又掉落下来的发缕,低头写道:“我只问你,太子今日,所谋何事?”
几字乍入眼,方含轩神色不由一动。
卫若子抬眸见他脸上色变,心中已有计较。她一脸淡定地继续写道:“我果然没有说错。方家早成弃子,所以太子今日所谋,你一无所知。你只知吴家村外有伏,却不知所伏何人;你知道十三城门司换防,却不知王郅重欲阻何人。你只是觉得乘天之便将莫安之引入套中,阻在城外,借太子之刀,倾你方家所余残力,合而剿之,毙莫安之于一役,实乃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莫可错失。”
方含轩面色青寒,冷冷问道:“莫非太子所谋何事,你知道?”
卫若子迎着他笑了笑,然后写:“前日我就能写出‘吴家村’三字私传与你,你说我知不知道?”
方含轩看着纸上秀丽如旧的蝇头小楷,突然笑了起来。他提缰策马缓缓而行,声音又恢复了他惯常的温文和睦:“那你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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