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哑女训夫记 作者:懒喵肥肥-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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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谈什么交易。”莫安之看着卫若子,淡淡问道。
有什么被关住了。卫若子恍惚听到某个空间当中,响起了一起重重的拉门声。她抿了抿唇,又狠狠地将下唇内里的肉块咬了一小嘬在双齿之间,直到嘴里的咸腥味道将整个口腔填充得浓郁而腥满。她满意地笑了起来,然后将这个笑荡漾到脸上,再铺满整个面孔。
眼眸里依然没有一丝丝一点点的笑意,不过这并不能阻挡卫若子张扬出满脸欢脱的笑容。她张动着嘴唇:“对嘛,略过废话,直接谈交易,这才是你我之间应有的诚恳才对。”
莫安之脸上也慢慢浮起一层浅浅的笑。这笑意由浅及深,然后温柔地蔓延至整个面容,只除了那双沉静得没有半分涟漪,隐隐泛着些蓝光的深眸。他温柔地笑着,温柔地问道:“可是,为夫实在是想不出来,事到如今,娘子与为夫之间,还有甚的交易可谈?”
卫若子却是猛地一拍大腿,笑得分外妖娆:“太有了有木有!”
莫安之挑了挑眉梢,声色不动,淡定道:“哦?”
卫若子凑近他,神秘兮兮地张动着嘴唇:“问你个问题。”
莫安之身形立得笔挺,一动不动,淡淡道:“嗯?”
卫若子却是凑到他面前,一脸严肃地问:“你告诉我,你究竟是想报仇呢,还是想造反?”
卫若子以为吧,正常人的正常反应,都该是将这话反问回来:“想报仇怎样?想谋反又怎样?”只可惜莫安之这丫从来就不是个正常人——这丫眼珠微微动了一动,然后便没了反应。
卫若子只得延续着脸皮子上的严肃表情,继续自接自话:“你不会真以为皇帝想要乾坤镜,是信了你那一套招四皇子魂灵附体引阴兵入世的鬼话吧?你难道就不想搞搞清楚,皇帝老儿对那面破铜板板真真正正的意图是什么吗?难道你就没兴趣知道,那劳什子乾坤镜除了能启开异世之门外,到底还有些什么样的神通,居然能让皇帝对它如此这般地念念不忘朝思暮想茶饭不思夜不成寐……”
莫安之扬了扬眉,淡声打断她:“你还有多少词?”
“呃,”卫若子只滞了一滞,面色依旧不变,继续淡定张唇示意:“别介意,只不过是想强调一下咱们伟大的皇帝陛下那颗闷骚的心实则其实是有多么的欲求不满……罢了。”
莫安之挑着嘴角笑了起来:“果然哑巴这件事,一点也封堵不住你的言语。”
卫若子也学着他挑了挑眉梢,直接略过他这话里隐含的尖刺,绷着最后一丝淡定继续:“你如果想造反呢,那么咱们俩就还有交易可谈;若你只是热血冲头,认为只要杀了皇帝,便是为你妈讨回了说法,就当我什么也没说。”
莫安之眼神复杂地打量了卫若子半晌,依旧不说话。
卫若子被他这眼神一扫,心中突然就没了底。
……
……
卫若子刚刚这一问,当然是明知故问故意激他。卫若子知道,莫安之的所谓报仇,当然绝不可能仅仅满足于取皇帝项上一颗人头而已。卫若子一直都知道,若只是想刺杀皇帝,以莫安之之便之功,从来都不会是件难事。
且不说这丫那位神出鬼没、武力值彪悍如神仙的神机老师父,单单只说莫安之手底下带着的那帮影卫,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个不是搞刺杀暗杀毒杀的专家高手?话说芜羌这几年莫名其妙死的不少谋臣重将皇子皇孙们,哪一桩哪一件跟这帮子影卫们扯不上些丝丝缕缕的关系?至于大周的禁军统领御前侍卫,则听说全都是些在影卫初筛过程当中淘汰出局的次等品,防卫指数在真正的影卫眼中,可说不值一提。
更不要说莫安之这些年费尽心思谋取皇帝信宠,更是早就将皇帝谕令持在手中,出入禁中根本不忌晨昏通行无碍,所以大内禁宫的警卫护力,在他眼中基本是形同虚设。卫若子觉得吧,只要机缘得巧,对莫安之来说,谋刺皇帝这种事情从来就不应该是什么高难度的活计。反倒是“造反”这俩字的背后,却倒是很需要些技术含量。
这也正是这丫前前后后这么多年在皇帝面前扮忠犬表红心,各种小心翼翼隐忍薄发思谋布局隐的原因。
莫安之当然是在准备造反。
用屁股想也知道,所谓为四皇子报仇、给夫人讨说法,连卫新元都不认为只用皇帝区区一条性命,就足以告慰那一对旷世壁人的在天之灵,又何况是莫安之这个做儿子的?
不说别的,只需想想,这大周江山原本该是谁的?这权倾天下的帝位原本该是谁的?莫安之若想堂堂正正宣告天下:自己就是当年大将军王四皇子的儿子;自己母亲曾经是有多么的光华绚烂烁古震惊;如今当下的铁桶江山是在谁的带领谋划下取得的;曾经又是谁为大周的昌华繁盛四夷来朝筑下了这坚实之基;那些誓死追随的铁胆忠义们付出的惨烈牺牲该由谁来买单……莫安之若是想向大周百姓们证实以上种种,便只有代表他那被人阴死的老爸老妈,从皇帝手中夺过那些原本就该属于他们名下的一切,方才对得起“报仇”这两个字。
可是卫新元也曾说过,皇帝是出了名的老谋深算,而莫安之在他面前,终究还是嫩了一点。卫新元之所以甘心赴死,其大部分的原因,还是想要用自己的一条命,来为皇帝对莫安之的信任买单。卫新元想叫莫安之通过亲自监刑,亲手推着他这位丞相大人灭族仇人步上当初公孙将军的后尘,用这样极端惨厉的表演,来渲染加强“莫安之就是公孙府当年幸免脱难的五公子”这件事情的真实可信程度。卫新元认为只有这样,皇帝不管信与不信,终都要在“莫安之究竟是姓公孙还是杨”这种事情上头,纠结疑惑举棋不定。
卫新元豁出性命所争取的,其实不过只是皇帝的这份迟疑。对于卫新元莫安之他们来说,皇帝只要还在迟疑,就不会以雷霆手段对付莫安之。皇帝只要还在迟疑,莫安之就能在这份迟疑当中,争取到更多的对付皇帝的时间资源和机会。
如果说之前卫若子还有些把不大准莫安之的脉,到如今她哪里还撸不顺莫安之暗地里打的那些小九九?莫安之想造反,莫安之要造反,莫安之会造反,他之所以一直在装孙子,是因为他如今的准备工作还没有筹措到位。因为造反的时机还未成熟,所以在此之前,他绝不能容许任何人将这层窗户纸,给提前捅破了。说白了,莫安之需要的、争取的,从来都只是时间而已。
莫安之为什么要跟她卫若子一直假凤虚凰耳鬓厮磨爱侣情深?为什么要对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无底线没脾气地容忍安抚?莫安之不怕别的,他怕的是卫若子被卫新元即将身受的凌迟之刑刺激到,爆脾气一上来,再整出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端来。
卫若子能瞒着莫安之整出一份传单计划,预谋联手卫若兰将莫安之的老底曝个底儿掉,差点就坏了莫安之苦心布局数载的盘面。莫安之不会不知道,以她卫若子蔫坏蔫坏的秉性,以及她那股不达目的不言输的狠劲韧劲,她绝对有本事有能耐——一举惊动党。中。央。
更不用说,以皇帝暗中对乾坤镜以及卫若子这个异世之魂非同寻常的关切热情而言,只要她卫若子这里出了半分的好歹和不妥,怕都能引来皇帝陛下蓄势已久的雷震手段。
为了不刺激卫若子再生出些类似于传单计划这样妄图惊动“党。中。央”的危险之举,为了将卫若子安抚在可控范围之内,为了让皇帝按着他莫安之的节奏,被他牵引着走进他布好的局挖好的坑里,莫安之才会对卫若子这个异世之魂,百般容忍一退再退。
至于说什么只要她肚子里的儿子,说什么舍不得亲生骨肉血脉连筋……都TM只不过是这丫顺手拈来的小言情借口罢了。哼,他莫安之从头到尾就只有一个目的,以一字慨之曰:拖。
拖着她卫若子安安心心窝在府里给他生儿子,直拖到她儿子生出来了时,这丫造反前的准备工作,怕也就料理得七七八八差不离了,然后丫一声吆喝:哦吔,终于可以动手了!
若真被丫拖到了那个时候,那她卫若子可便真成了人家刀俎下的鱼肉,想怎样蒸炒焖炖,全得看人厨子的心情了。
……
……
卫若子卯足了劲地云淡风轻着,开合着两片薄唇接着同莫安之推心置腹:“如果夫君你打的其实是谋反的主意的话,那么这事儿还真就不能操之过急。既是谋,自免不了得需谋定而后动,你说是吧?”
她瞄了莫安之一眼,飞快地探出舌头润了润干涸的双唇,然后继续:“俗话说,料敌机先,方能引君入瓮;将欲取之,那么必先予之。也就是说,咱们只有先将皇帝深藏在背后的终极目的给勾搭了出来,才能掐蛇掐七寸,看人下套儿……”
虽然发不出声,卫若子却大有鼓动三寸不烂之舌效苏秦张仪之古的咄咄架势。
莫安之安静看着她,好心提醒道:“说重点。”
卫若子噎了半晌,重又想了想,然后才继续肃着面皮子认真道:“我可以配合你,利用乾坤镜,借异世魂引之便,以身为饵,将皇帝诱入你的套中。但前提是,你得想办法放了卫新元。”
第六十九章 易
更新时间2014124 10:52:37 字数:3551
莫安之脸上仍带着那层淡淡的笑意,看着卫若子摇头道:“卫新元必需得死。”
卫若子狠狠盯看着他,一字一字地示意:“他是你父亲。”
莫安之嘴角微微扬了扬,嘲问道:“你同我说这个?”
卫若子不理他的嘲弄,正色道:“不管卫新元是冲你爹冲你妈还是冲着你,人不惜自毁名节卖主求荣,当初不惜以那般无情决绝的方式,跟公孙与四皇子、夫人一派割裂,藉此换得皇帝的信任重用,换得你莫安之得以幸存成长及思谋复仇的环境和机会。他辛辛苦苦一手将你这个义子当做亲儿般拉扯辅佐,费尽心机将你栽培成才不说,更是花耗了大半生的心血为你在皇帝面前苦心布局百般掩护,他打着丞相的幌子为你培植党羽清算异已,到得最后更是为你将自己连家带口全族满门全都给算计了进去不说,还落不得一个好死……”
卫若子不避不让,直直盯看着他的眼睛,动唇质问:“你便准备这样报答他?”
莫安之脸上淡笑不变,只冷冷说道:“我怎样报答他,似乎无需向你交待。至于你……”他朝着她微微倾了倾身子,脸上的浅笑渐渐趋深:“我真不明白,是甚么让你觉得,我非得预先征得你的同意,方才能用你这异世魂引做饵,去诱皇帝入套……如你所言,既然只是颗棋子,那么你这棋子愿意不愿意,有甚么要紧?”
他瞧着她,嘴角的嘲弄显得愈发地浓郁起来:“你有见过棋子跟弈者谈交易的么?”
卫若子道:“皇帝对乾坤镜感兴趣,因为那是你母亲留下的东西。皇帝对我感兴趣,是因为我同你母亲一样,同为异世之魂。”她冲着他微微扬了扬下巴,冷笑道:“你不是早就已经让皇帝以为,启动乾坤镜的关键,是需要以我这异世之魂为引吗?”
他若不是如此这般地误导皇帝,皇帝又怎么会对她这样一个养在深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宦门小媳妇儿,报以如此这般大的兴趣和热情?
事实上,从莫安之确认了卫若子异世之魂的来历那一刻开始,他便已经开始利用这一点在棋盘上落子。莫安之知道香琴是宫里派在丞相府的内线,便故意借香琴的口,陆陆续续向宫中传递了一些卫若子落水之后性情突变的事迹,再借着杜沛然这个神机之徒的嘴,适时放出乾坤镜现世的消息,一步一步诱导着皇帝相信她卫若子这个异世之魂,才是启动乾坤镜的引子。这才有了之后香琴伙同方含轩一起,助卫若子逃离丞相府之举。
卫若子将身子往后退了退,冲莫安之张唇示意:“你说如果我这魂引突然莫名其妙地死了,皇帝会有什么反应?”
莫安之勾着唇角,淡笑着道:“若儿,别把自己想得太过重要。”他故意停了停,然后道:“我当初能教卫若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自然也能让你尝到同样的滋味。再说了,”
他身子又往前凑了凑,将刚刚卫若子刻意拉开的两人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一分,森然道:“还不明白么?棋子就是棋子,任何挣扎与反抗,在弈局者眼中,都是徒劳。”
卫若子终于知道什么叫胳膊肘拧不过大腿了。她静了片刻,然后道:“你不就是想要儿子吗?我给你生。我答应你,一定生个生龙活虎的大胖儿子出来给你。我只求你一件事。”她退后一步,伏身在地,冲跟前的他磕了个无比郑重的头。然后抬起头,仰着脸,向着高高在上的他无声恳求道:“请……高抬贵手,放我回家。”
“原来你是想拿肚中的孩儿当筹码。这便是你所谓的交易?”莫安之眼瞳猛地一缩,上前一步,一把扯着卫若子的领口,将卫若子从地上重又提拎了起来,提着足足矮他一头的她与自己平平相视。他就这样提拎着她,静看着她,直看到她的脸因为窒息缺氧,慢慢地由粉转白,再由白转青。
他双唇终于动了,轻声道:“卫若子,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有多想插穿你胸口,将里头这颗心剜出来探一探,看看它究竟是冷的,还是热的。”这声音出他口,入她耳,冷若破冰,字字带寒。
一句话似乎抽空了莫安之全部的精力。他缓缓说完,手上力道瞬间泄尽,长臂垂低,任由得卫若子顺着他手腕,滑跌在地。他嘴里吐出一声冷冷的轻笑,然后转了身,走出门去。
卫若子瘫软在地上,喘了半天的气都没缓过来,脑子里只不停在响着:“冷的还是热的……冷的,还是热的……冷的……热的……”
门口处突然“砰”地一声响,香琴已是旋风般卷了进来。这丫头见了卫若子的情形,吓得连哭都忘了,连滚带爬地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卫若子扶到床上坐好,才慌声问道:“小姐,小姐,你……没事吧!”
卫若子还在回味着莫安之头先那句说话,以及他说这话时,看着她的那道,冰冷得能将她整个人冻透至心的眼神。她眼珠转了转,空洞迷蒙的眼光在香琴身上木木地扫了扫,然后又木木地转向了一旁,直直地瞪视着前方,没有聚焦。
香琴被她这木讷无神的目光扫得心惊,一直含在眼中的泪珠子终于滚落了下来:“小姐,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千万不能吓奴婢啊。”
卫若子被她这一哭,却是哭回了神。她眸色一凛,猛地一下站直了身子,然后快走了几步,走到了书桌前。
香琴忙跟了过来。
卫若子也不回头,埋头下笔,刷刷写了大半个时辰,方才将要交待的事情写清楚了,举手递给了香琴。
香琴接过那叠字纸,只看了面上几行,就待张口。卫若子却将手一摆,冲她摇了摇头,示意她看完再说。
香琴无奈,只得忍着心惊,将纸上所有的字句完完整整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才强忍着心中滔天的惧意,颤声欲劝:“小姐……”
卫若子眉梢一扬,眼神凌厉地扫了她一眼,又递了张纸到她面前。纸上写着:“记着了?”
香琴从未见过小姐这般倔狠决绝的神色,一时竟被这眼神震慑得发不出声来。她缩了缩身子,不敢犹豫,默默点了点头。
见香琴点头,卫若子微微笑了笑,从她手上接过那叠纸笺,顺手将它们递到桌上一直战栗不止的烛焰之上。只听得“嗤”地一声,白纸间蹿起一团火苗,红焰卷携着黑烬,瞬间将所有的白色尽皆吞噬了进去。
卫若子身心疲惫。她冲香琴无力摆了摆手,走回床边仰面躺了下去。
香琴在原处默立了半晌,忽然扑通往地上一跪,闷声道:“小姐,奴婢虽是宫里的人,可确实是身不由已。小姐既是打定了主意,定是要舍了性命去救老爷,奴婢嘴拙心笨,劝不了小姐。奴婢只请小姐放心,不管是闹法场还是闯皇宫,只要奴婢还留得有一口气,定会豁出这条性命,护好小姐。”
说罢,伏低身,向着床上的卫若子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随即站起身,悄悄退了出去。
……
……
第二天势必是难熬的一天。
莫安之特意将四平留在府中,严命他守在卫若子门外不得擅离。表面是留四平在府里好好照顾夫人,实际却是把小正太当成了二十四小时全天候无死角监控设备,让他将卫若子堵在屋里死死看住,叫她再难整出别的事端来。至于莫安之自己,却是一大早就出了府。因为这一天,他得押着卫新元上刑场,他得当着全上京百姓的面,主持这位义父大人,这位“灭族仇人”的——凌迟“大典”。
卫若子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青纱罗帐,看着帐顶盘着的金丝龙凤,一动也不想动。
她懒得动。她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她甚至想象得到,随着时间一滴一答地悠悠滑过,同一时刻的某一个地方,将要经历着怎样的场景。
这将是无比难熬的一天。
每一分每一刻,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每一个世纪里,是无数的斑驳的由血色、肉片、刀光、雨丝等一系列的细碎片段拼成的图画,印在脑子里,挥不去,赶不走。
还有无数的声音。人群里的兴奋、叫好、呼喝、起哄,刀斧手压制的沉沉的呼吸,受刑者口中喷薄而出的惨厉,甚至还有尖刀刺入皮肉刮在骨头上时发出的“吡吡”声。声音响在脑子里,拦不住,躲不掉。
因为见过,所以能够想象。因为曾经亲临现场,亲眼目睹,所以能够想象那圆盘之上片片堆增的白肉,今日不久,将会以怎样的节奏慢慢累积成山。
因为不见,所以无法想象。因为不能身临现场,亲眼目睹,所以无法想象那刑台之上丞相老爹的面容,今日不久,会以怎样的心情面目应对极刑面对观众。是痛楚,悲伤,愤恨,期许……还是解脱?
这一天对于卫新元来说,每一分每一刻,都会是煎熬。
这一天对于卫若子来说,每一分每一刻,又何尝不是煎熬?
卫新元终于可以迎来他的解脱,但对于卫若子来说,这种煎熬,才刚刚开始。
……
……
司砚端着碗燕窝粥跪在卫若子床头,一边抹着泪,一边苦声哀求:“少夫人,您多少吃点儿吧。您就算不顾惜着自个儿的身子,总也得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
卫若子转了转眼珠,木木的眼神瞄了瞄这丫头,然后又面无表情地转回了眼珠子,继续直愣着眼神盯着帐顶张牙舞爪的金龙彩凤发着自己的呆。
香琴从外面急奔进来,径自上前将卫若子从床上拉着扶了起来。她伸手接过司砚手中的燕窝,递到卫若子手中,劝道:“小姐,奴婢知道您心里苦。但再怎么着,您也得吃点儿呀!”一面说着,一面冲卫若子眨着眼点了点下巴。
卫若子眼睛一亮,知道昨晚上交待这妮子的事情应已是安排得差不离了。她一扫颓态,接了燕窝粥三下五除二倒进了嘴里,然后把嘴一抹,爬起身领着香琴就往外走。
司砚忙将身子往前一挡,道:“少夫人。少爷临走时交待……不能让夫人……不能让夫人……”
卫若子出了不声,只默默看着她。司砚鼓着勇气道:“少爷吩咐:不得让夫人踏出这房门一步。”
卫若子淡淡一笑,只将身子移了移,越过司砚小丫头,径自推门走了出去。
门外挡着她的,自然是四平。
第七十章 应变
更新时间201422 1:00:53 字数:3221
门外挡着她的,自然是四平。
“请夫人莫要为难四平。”四平依旧是板着那张冷冷的小俊脸,眼中堆着满满的纠结,看着卫若子。
卫若子看也不看他,脚下一步未滞,直接越过他身侧,往外疾走。
四平身形一闪,也不知他是怎样动的,只一眨眼,又挡在了卫若子面前:“夫人,少爷有令,你今日哪也不能去。”
卫若子冷冷看他一眼,突然走上前去,抬起脚猛地向他踹了过去。
四平一动不动,生受了这一脚,仍直直地立在原处,挡在卫若子身前,硬声道:“请夫人回房歇息。”
居然踢不动!丫什么材料做的?卫若子恼羞成怒,迈步走近四平,手腕一转,将刚刚特意藏在身侧的剪子摸在手中,比到四平脖子上,狠狠看着他,嘴上动道:“让开。”
四平身子闻丝不动,垂首道:“夫人若想出这个门,需得先从四平的尸体上迈过去。”
卫若子眼神一冷,板着脸冲他张唇动道:“你以为我不敢?”
四平面上虽仍是冷的,但声音里已满是无奈:“夫人自然是敢的。少爷说了,今日随您怎样折腾都好,就是不能放您出去。少爷还说,夫人若是高兴,尽可以将挡着您的下人们全给杀了泄愤。若是府里的下人不够杀,奉命守在府外的影卫们,自会送上前来让夫人您杀着玩儿。少爷说,想来待夫人杀得累了,少爷他差不多也该回了。”
这果然是莫安之那丫嘴里能说出来的话。
卫若子低头寻思了一会,然后手腕一翻,将手中剪子的尖嘴儿掉了个个,将它反戳向自己的颈间。她瞧着四平淡笑着开口示意:“我若是拿自己杀着玩儿,你准备怎么拦我?”
四平抿着嘴不说话,眼睛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真气一提,就想用强。
卫若子早就料到自己武力值在这小正太面前压根不够瞧。所以她双唇开合着示意完刚刚那一句说话,眼见得四平眼色不对,急忙提尖了嗓门,猛然间大叫了一声。手上紧跟着用力一推,那剪子尖嘴儿便向着她脖颈间的皮肉深刺了进去。刹时间,殷红的鲜血腾着热气破皮而出,顺着卫若子雪白的脖颈蜿蜒着直流进了她的衣领深处。红白交错,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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