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长生引-第1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阮年抓了个空,抬头便见念安已隔得老远。

心下委屈,便可怜兮兮地垂下了眸子,眸光软软的低声道:“你竟嫌弃我?”

念安面无表情回道:“我嫌弃你。”

“。。。”

阮年望见她的眉眼冷漠,便有些讪讪地背过手抹了抹。

“我晓得,你喜净。你不必离我这么远…我,我不会碰你的。”阮年咬了咬唇,小声道:“其实我也很讨厌血。更讨厌那些血沾在我身上。方才斐姐姐抓着我的衣角,我心里被这血刺激得可难受了。。虽然心中不愿沾染血污,但也只能生生的受着,咬着牙齿挺着。”

念安淡淡道:“方才我见你一口一个斐姐姐叫得亲热。为她掉眼泪也掉得十分欢畅,并未见你有过半分不愿之色和挣扎之色。”

阮年被念安这些话刺得有些羞窘,耳根也微微热了起来。犹豫了半晌,又是小声的嘟囔道:“她就要死了,却还是一个人,孤零零的。唯一能做的只能扯着我的衣角,求一份寄托和认同。若是那时候我还挣开她的手,让她至死之时心中都不欢畅。那对她未免也太过残忍…只要是有心肝之人,都会觉得她那副惨状十分可怜,也会多给予一分关怀而不会冷言冷语罢。”

念安似笑非笑,眼神中晕着光,问道:“那你此番言语,便是在说我没有心肝?”

“…”

阮年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第二十章 死玉

“怎么都没有见着其他人的尸体?你先前不是对我说,死的人不止一个吗?”两人向前走了一些时辰,阮年终于是受不了这种诡异的静谧,低声问道,一双手不自然的在白裙上磨擦。

可是那黑色的血垢怎么也擦不掉,反而随着这种剧烈的动作变得更为牢固起来,

阮年有些头疼地蹙眉。

周围也没有甚么可以清洗的地方,就算可以清洗,那也没有干净的衣物。

从身上散出的恶臭让阮年支撑不住的头昏眼花起来。

“为甚么她流出来的血竟会这么快的就凝固了?我怎么擦,都擦不掉。”阮年被熏得迷迷糊糊,想用手捏住鼻子,可是抬起手才发现,那手上的血块比衣裙上的更多,恶臭味也愈浓。

念安面上神色淡淡,一双眸子扫了扫阮年乌黑的手,说道:“擦不掉才是应当的。”

“啊?”阮年有些迷糊的问了句,“为甚么?”

念安没有回答阮年的问题,而是在沉默一阵之后开口问道:“那块玉佩,你将它放在哪里?”

“玉佩?恩…玉佩在我衣服内侧的口袋之中。”阮年嘴上说着,一只手便从怀中摸索出了那块玉佩,“上面好像刻着甚么字…只是上面血污太多。我望不清。”

阮年一边说着,视线就落在了手中的玉佩之上。

手中的玉佩通透。

竟是干净得连半点黑血残留都看不见。

阮年心中吃惊,将那块玉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再是拉开自己裂开的袖子望了望。

里面却半分血迹也无。

那这块玉首先沾染的血迹都到哪里去了?

“这,这。。”阮年有些磕巴,手中的玉佩毫无杂质,在手中的温度也十分适宜。不温不凉,触感却细腻得像是一块凝脂。

念安却没有半分惊讶,只是那望着阮年脸颊的墨色眸子却带着些深沉的意味。

随后她便伸出了手。

阮年呆呆地将手心的玉佩放进了念安手中。

念安指尖微触,手上晶莹的色泽竟是比那白玉佩更为的夺目。

阮年忍不住地一直盯着她的手。

骨节分明却又纤细,那指甲的光泽也是温润极了。

念安的手翻动,阮年的目光也就随着她的翻动而翻动。

念安顿了顿手。

神色淡淡,下一刻,那黑眸便落在了阮年身上。

“好看吗?”

阮年正处于恍惚失神的状态,听见问她,便想也没想地答道:“好看。”

待阮年回过神,便见着念安把玩着那块玉佩,眼神中颇带玩味之色。

脸顿时烧了个通红,小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看着你的手?”

明明视线落点都差不错啊。

阮年在心中嘀咕。

问完这句话,便见到念安的眉间揉上了一抹笑意,就连唇边都勾起了一个细微的弧度,只听念安开口道:“我是问这块玉,好不好看。”

阮年大窘,脸热得都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伸手擦了擦汗,声音微弱:“好,好看。”

好看极了!

见阮年这副模样,念安也不继续打趣阮年,而是将手中的玉递给了阮年,继而淡声道:“你收好罢。”

“你不要吗?”阮年有些奇怪,接着说道:“它和苏氏颇为渊源。这快玉给你也是最合适的。”

念安摇头,扫过那块玉时,眼中却是意味深长,道:“这块玉本来便是你的。你往后也不会同我分开,在你身上和在我身上并无多大差别。”

这话听得阮年嘻嘻笑了起来,小鸡啄米似地点头道:“你说得可对了。咱们不会分开。”

念安表情未变,一脸淡然。

阮年接过那块玉,便忍不住地开始细细打量那块玉佩。

在庙中瞥见时,便觉得这枚玉佩分外眼熟。现在这么看着,那种诡异的熟悉感也愈来愈浓郁。

玉佩十分的小巧,泛着柔柔的浅碧色,将它拿到空中借着光线打量之时,发现它玉中竟有许多红线,就像有人将血液浸在了玉中。

正面刻着一个古怪的字,摸上去有些硌手。

那字扭扭曲曲,似勾画,似涂抹。

横不像横,竖也不像竖。

可是为甚么知道是个字,而不是刻画的图案呢?阮年心中慌乱。

这字十分的眼熟。

不管阮年怎么努力回想,都还是找不到有关于这个字的一点回忆。

于是阮年只好将求助的眼神投在了念安的脸上。她细声细气地说道:“我不识得这个字。”

“引。”念安淡淡道。

“引?你怎知道?”阮年没有想到,念安真的认识这个字,目光停在玉佩上的字,“怪模怪样,我不知出自甚么地方,甚么朝代。”

“是文字是一人教于我的。所以我识得。”念安说这句话时,神色竟是破天荒的柔和,如墨的眸子都被这神色染上了几分暖意,“这并非是属于世面上通用的文字。你不晓得,也是应当的。”

阮年望着念安的表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甚么好。只能心存不甘的念叨道:“谁说我不识得,我瞧这字非常的眼熟。指不定我多看会,便会想起来了。”

念安摇头冷声道:“你若是能想起,还需等到现在?不识得便是不识得,莫找借口。”

“那个教你识字的人。是谁啊?”阮年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能让念安换个表情说话的人,实在是了不得。

念安一怔,神色更为冷淡,她道:“不该问的,莫问。”

见念安神色冰冷地往前走去,阮年又赶忙的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说道:“你心中不悦,我便不问那些了。你只要告诉我这块玉,是甚么玉?”

“死玉。”念安脚步未停,淡淡道。

“死玉?这是甚么怪名字。”阮年跟着念安,嘴中嘀咕,手中也不断的捏着那块玉佩。

“…”念安顿了片刻,便又开口道:“死玉便是出自那些陈年老墓的玉。在外行人看来,这些玉中含有红色杂质,卖相极差。但若是落在倒斗一行人手中,那便是了不得的宝贝。”

阮年的神色一僵,看着手中的玉佩发痴道:“莫非是那些死尸身中的玉?”

“并非如此。”念安眼神清幽,盯着那块玉说道,“玉在见光之前,便不知埋在墓穴之中多少年。在时光沉淀之下,把墓中的尸气和阴气都吸进了玉内。再沾上人血之后,玉内便会生成类似于血丝一般的痕迹。”

阮年又瞅了瞅那些红丝,疑惑道:“那这块玉佩,就是沾过了人血的?”

念安点头,解释道:“沾过人血的死玉,便能拿来克制墓中喜材中五鬼和大粽子的尸气。是所有倒斗之人都垂涎不已的重宝。”

“粽子?墓中也会出现粽子吗?”阮年诧异不已,口中便道,“今日我才知,粽子埋久了,竟也会产生尸气。不知这埋了这么多日子的粽子,吃起来是甚么滋味。”

只不过,难道粽子也是活物?

阮年百思不得其解。

念安听到阮年的话,表情略有些古怪,望了阮年半晌,终于是开口:“我说的粽子,是墓中埋着的尸体。”

阮年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倒斗之人的暗语,大粽子是指那些失去了生命迹象却仍旧能伤人的凶尸。更加通俗一些,便是僵尸。”念安乌黑的眸中带着凉凉的笑意,“若是往后有机会,我定满足你的心愿,叫你尝尝大粽子的滋味。”

阮年低下头,沉默半晌,再是有些感叹的说:“你懂得可真多。”

念安眼神淡漠道:“若是你到了我这般年纪,很多事,就算是不想懂。也得懂了。”

阮年听这话便觉得有些奇怪,偏头笑着说:“我瞧你也不过是二十岁余岁的模样,但听你语气,却总感觉你很老很老了似的。”

念安回过头,眸子通透明澈。冰雪般的容颜被光线晕上一层薄晕。

白衣,黑发。

黑色,白色。

这两种最简单的颜色,却勾勒出了最纯粹的她。

她站着,就像一幅冷冷清清的画。

念安转回了眸。

良久,阮年听见一声叹息。

空中的血腥味又变得浓郁起来。

阮年下意识的顿了脚步,望着前方的密林有些犹豫不定起来。

那股味道和斐梨儿血的味道有些相似,却又截然不同。

但这究竟是什么血味,阮年也说不清楚。

“前面。。”阮年咽了一口唾沫,有些艰难地开口。

先前阮年心中还抱着些希望,那些人并没有出事。可事到如今,阮年的心沉了下去。

念安点头,再是摇头。

阮年竟然在瞬间明白了念安的意思。

点头便是说明她知晓了,摇头也就是,让自己不要开口说话。

阮年颤抖着手,向念安的裙角抓去。

念安眸光闪了闪,身子微微僵硬。

只是却没有躲开阮年伸过来的黑爪子。

阮年的手触到了念安的白裙,冰凉的触感渗进了手掌之中。

心中竟安定了下来。

念安轻声道:“别怕。”

阮年点了点头,目光扫过那幽幽的树林,牙齿开始打起哆嗦:“血味。。好浓。”

 第二十一章 失魂

虽然已不是第一次见到尸体,也不是第一次预感到有人要死在面前。

可她还是怕。

害怕得发抖。

怕死亡带来的那种令人质窒息的恐惧。

更怕触及那些空洞散了魂魄的目光。

死亡是有味道的。

那是一种冰冷的,充斥着不甘和怨恨的味道。

不管每个人在死前表现得多么豁达,亦是无所谓。但是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仍旧会对生命恋恋不舍从而产生扭曲的怨恨。

阮年停住了脚,手中扯着念安的衣角,固执地不肯再往前一步。

低着头,看着沾满了血污的手。愣了愣,旋即便松开了手。

那裙角雪白的裙角染上了阮年乌黑的指印。

“对不起…”阮年眼神懊恼,低声道歉:“我…我弄脏了你的裙子。”

念安神色淡淡,眸光从那脏兮兮的手印上滑过。

唇瓣微抿,却并未开口。

“我实在是很不想去。待会儿我可否遮着眼睛不去看?”阮年软声问道,浅色的眸光中溢满了水雾,看上去可怜兮兮。

念安神情清冷,沉吟片刻说道:“你若是遮住眼,那该如何行路?”

阮年目光更为的柔软,睫毛轻颤后,轻声道:“你可否抱…”

“不可。”念安皱眉,冷声打断了阮年的话。

阮念还未说完的话卡在嗓子里,憋得脸颊通红。

“我都还未说完话…你怎就这般果断的拒绝我?”阮年心存不甘地问道。

念安淡然地开口道:“你未说完,但我也知你想让我做些甚么。且,就算我猜错了,我也不会应你。”

阮年闷闷地问道:“为何?”

“能让你摆出这副表情的,必然不会是甚么好事。”念安面无表情地开口,“既然不是好事,那我为甚么要应你?”

“。。。”阮年被噎得没有话说,垂下眸子看了看脏兮兮的衣服。

自己这副样子,她那般喜净。让她在此时触碰这些脏污,定是不愿的。

阮年开口前便想到了。

这黑心肝的冷面女人,若是她应了,才是真正的奇怪。

只是事到如今,阮年却还是有些闷。

原来自己内心深处的害怕以及恐惧,在她的心中连一件衣服也比不上。

想到这里,阮年发起愣来。

一股冰凉覆上了手背。

触感细腻而又柔软,带着从骨子里透出的凉意。

念安轻轻地裹住了阮年的手。

阮年错愕中抬起的视线,却在下一刻生生地跌入了念安的眸中。

她的眼中弥漫着墨色的夜。

耀着浅浅的暖光。

阮年心中酸涩,看着神情冷淡的念安更是百感交集起来。

念安很淡漠地无视了阮年手上的污血。将阮年紧握着的小手扯开,再勾住了阮年的手。

做完这些后,便静静地拉着阮年往前方走去。

阮年咬着嘴唇,看了看那树林,再看了看身前的念安,迈开步子又跟上了念安的步伐。

握着阮年手的手掌并不温暖,但阮年的内心却变得无比炙热。

连带着手心都发烫起来。

念安神色冷清,语调更为的清冷道:“心若是中害怕某样东西。就不要逃避。更不要想着依靠别人。而是要勇敢的面对它,直到自己能打败它为止。所有的恐惧,都是来自内心。”

阮年点点头。

念安黑眸微闪,回头望了望阮年,轻声道:“你不可以怕。”

阮年确实是将念安的这番话听进了心中。

只是听进了心中和能不能做到还是两回事。

任何一件事都需要适应的过程的。

至于念安说的不可以怕,阮年也只能苦笑着希望往后的日子中不会再像现在这般吓得脚打哆嗦就好。

阮年抓紧了念安的手。

跟着念安踏在这条并不显眼的道上,每一步都走得有些心惊胆颤。

目光匆匆落在周围的树木上,又匆匆地收了回来。

那高大的树木散着一股清香,混着不知道从甚么地方飘来的血味,缓缓的絮绕着,随着两人的呼吸,进了胸腔之中。

没有鸟鸣没有兽叫。

林子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脚踏在地上硌着小石头时发出的细微咯吱声。

阮年的手心渗出了汗珠。

因为那空中的血腥味又浓郁了几分。

阳光落在了阮年的肩头,但未曾感到半分温暖。

那光线中也掺着碎冰,细细碎碎的顺着脖子的弧线滑进了衣裳之中。

那是是冰凉的。也是刺骨的。

阮年的肩微微颤了颤。

阮年看见了一只鞋子。

那鞋子孤零零的滚落在不远处。

只是没有血迹。

那只鞋子侧着贴在地面上,空荡荡的露出纯白的鞋壁。

念安停了下来,淡淡道:“就在这里了。”

阮年听到念安的话,有些紧张的扯了一下她的手。

阮年指着侧旁的树林,磕巴地说道:“有,血味。在那边。”

念安微微点头道:“和先前你所闻到的,有甚么不同?”

不同?

阮年想了想说道:“先前我在梨儿姐…的尸体旁,闻到了一股很恶心的臭味。但是这里没有,倒是血味浓了一倍不止。”

念安的视线凉凉的从阮年身上滑过。

那冰冷的目光让阮年脱口而出的梨儿姐都叫得十分滞缓。

“那便对了。”念安牵着阮年,便往那处走去,“你不用捂眼。”

阮年眨巴了下眼睛,颇为疑惑地问道:“为甚么?”

念安不答,只是拉着阮年绕过了那边的几棵树木后,便停住了脚步。

眸子漆黑,静静地凝在前方的树上。

树上。。

阮年僵硬着脸抬头。

看见了几条在空中荡着的腿。

晃晃悠悠的。

那是几个人,脖子却被绳子挂在高树之上。面庞青紫得发黑,眼眶通红,却是翻着白眼。舌头自口中吐出。

一片血肉模糊。

那舌头也是乌黑的,正往下滴落黑红色的血液。

其中一人的脚上没有穿鞋,一只落在身下的染血的草地之上。而另一只,便就是滚落在两人过路的道上。

几个人的脚随着风晃悠着,飘荡着,似几张破碎不堪的纸片。

若不是有绳子勾着,在下一刻便要被卷走了。

他们就是斐梨儿和斐衣的同伴。

那五个身形各自的大汉。

为了死去的兄弟红了眼眶的真性情男人。

现在他们一个一个的被挂在树上,再也没了声息。

念安眼神冰凉,目光落在了那个穿着灰衣的人身上,

灰衣人身体晃动,念安的目光也晃动。

阮年深深呼吸,压制住心中那种憋闷感。

也随着念安的目光望去。

这一下,阮年心中咯噔,脚下不自然的往后退了退。

阮年的视线穿过了那个灰衣人的肚子落在了他身后的树上。

他的肚子破了一个洞。

只是他紧挨着树,身后的树木遮住了他的伤口。若不是念安,阮年也不会发现这个人的肚子被破开了。

只是没有内脏。

和在庙中死去的那个老五一模一样。

他周边的血肉泛着白丝,切口却十分光滑。光这种光滑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吃空了他的内脏,再从身体里钻了出来。

这种诡异的感觉让阮年不寒而栗。

那灰衣人的胸前好像挂着甚么东西。

在阮年眯着眼想看清那是甚么时。

一枚石子却化成了黑影从自身边破空而去。阮年眼前一花,随着一阵绳锦破裂声和沉闷的穿破之声。那挂在树上的尸体便尽数落了下来。

而那枚石子却接连穿透了几棵粗壮的树木,最后才落在远处的草丛之中,没了踪迹。

念安神情冰冷,一双手掩在了长袍之下。

让阮年最不可思议的却是念安竟会出手将那几人的尸体从树上放下来。

“看罢。”念安牵着阮年,走近了那灰衣人的尸体,眸子淡漠得很,“发甚么痴?”

“你为甚么…”阮年呆呆地被扯着走了几步,指了指树上再指了指落在地上的尸体,“你不是最讨厌做这种事的吗?”

“确实。”念安淡淡答道,“但是相比,我更厌恶有人的脚置于我的头上。”

阮年瞬时就懂了念安的意思。冷傲如她,怎么能容忍几具尸体在头上晃悠。

这和踩头又有甚么区别?

念安眸光晦涩不明,望着地上的凉透了的尸体,抿了抿唇。

灰衣男胸前挂着的是一模样古怪的玉。

念安俯身,轻轻地将那玉扯了下来递给阮年。

玉佩是冰凉的。个头十分大,阮年的手也只能勉强的将那玉包着。

手缝中露出的一角锋茫,闪着青玉的冷光。

“这不会又是死玉罢?”阮年忍不住问道。

念安摇头道:“死玉乃是真正可遇不可求,聚集了墓中阴气的玉必定色泽温润而小巧。并不会像这般泛着冷光。”

“自古有言,玉为温润而非冷锐。可是这块玉我瞧着却不见半分润泽之感。”阮年摸了摸那棱角道。

“ 因为这玉并非是君子配玉。”念安勾唇,轻声道:“这是苗疆的葬骨玉环。玉的锋锐便是用死人骨头不断打磨而出。有极重的凶戾之气,八字极硬的人才能受得住这种凶煞从而化凶为吉。否则在墓中起不到任何的克制的功效,反而会唤起那些粽子的凶性。”

阮年听得一愣一愣地,呆呆地像是重复地问道:“墓中?”

“这行人便是倒斗之人。”念安面无表情地看了阮年一眼,“你那个梨儿姐,亦是。”

阮年:“…”

十分纠结。

阮年心道,为甚么要特别将斐梨儿拉出来说?

念安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长长的尖哨,静静地放在了唇边。

旋即,一道清脆而又绵长的声音从哨中传来,响彻了整个树林。

她白皙的手指搁在尖哨末端,泛着如玉般清冷的光泽。

阳光斜斜的晕着薄光落在她的肩头。

白衣灼灼,长发微扬。

念安的眉目凝着冰霜,是极美的。却又冷到了极致。

她黑玉般的眸子沉着雾霭,藏着深邃的漩涡。

阮年不知道念安要做些甚么。

却又不忍出声破坏这美丽融洽的一幕。

很快,远处就传来了哒哒的马蹄声和嘶鸣声。

就像在呼应这清脆的哨声。

笔直的远道上出现了狂奔而来的黑影。

那是一匹野马。

没有马鞍,没有缰绳,曲线却优美健壮,脚步稳稳当当。

阮年眼神复杂地看着那匹马到跟前,再木然地抬头瞥了一眼念安,口中问道:“你既然有马,为何在先前不将它唤来?”

念安冷冷清清的,略微垂眸,语气更是冷淡得噎人:“我本是想的。可是望见你哭得太丑,我不敢唤,怕吓坏了它。”

阮年:“。。。”

早知道就不问了。

这小心眼又是一肚子墨水的黑心肝女人是永远也说不出甚么好听的话的。

只能气到自己罢了。

 第二十二章 异状

只是很奇怪的便是没有发现斐衣的尸体。

阮年站在马前。

皱着眉头望着树下那堆冰冷的尸体,有些疑惑不解。

若是说这斐衣死了,但是没有见着尸体之前也不能这般断然的肯定。

可要是说他没有死,阮年又觉得不大可能。

因为一行人都死透了。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斐衣都不可能逃得过。

只是这些人的死相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和可怖。斐梨儿被扒了皮,痛苦挣扎着死去。剩余五人未见打斗和流血便被吊死在高空。

究竟是甚么人?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