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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引-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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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些人的死相实在是太过于诡异和可怖。斐梨儿被扒了皮,痛苦挣扎着死去。剩余五人未见打斗和流血便被吊死在高空。

究竟是甚么人?

又或者是甚么东西才能做出这般惨无人道的事?

阮年回想到斐梨儿咽气时的情形。

她好像并未对自身死亡有过多的惊诧,语句间也未曾提到过有关于做出这一切的凶手。

而她有的,便是对即将逝去的生命浓烈的不甘。

以及对于斐衣的执念。

耳旁风刮得厉害。

马背上没有马鞍,臀骨直直的撞击马背,疼得阮年呲牙咧嘴。

不管坐了多少次的马,阮年都无法习惯这般折磨人的路程,以至于到了后来,留在阮年脑海深处关于初次骑马的回忆也只剩下疼痛和煎熬。

坐在阮年身后的念安,目光淡淡,并未露出半分不适之色。

她的手穿过腰部,轻轻的环住了阮年的身体。

那股冷冽的香味绕过脸侧。

钻进了阮年的唇齿间。

阮年慢慢的呼吸着。

就像是把她独有的香味一口一口吞进了肚子里。

旋即,阮年有些不自然地揉了揉大腿根部,问道:“先前你只说去江南,可并未说是江南的哪块地方,现在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其实阮年这番话是有私心的。只有引出了具体的位置之后,她才可以装作漫不经心的问起两人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达目的地。

若是再像现在这般颠簸几个时辰,这双腿能不能保住还很难说。

同时也只有问得含蓄了,念安才可能不捉弄于自己。

“姑苏。”念安的声音自耳畔传来,混着呼啸而过的风声,似乎还带着些奇怪的笑意,“腿不会废了。”

阮年默默低头问道:“那我们还需要多久才能到达姑苏?”

“一个时辰。很快的,莫要担心了。”念安声音竟罕见的带上了些许柔和,“待会儿到了姑苏城中,便先寻个客栈让你吃点东西填腹。你昏迷的日子也不短,长时间未进食。是否觉得饿?”

不短?长时间?

阮年捕捉到这几个词汇后,便有些诧异地回头看着念安,问道:“我究竟昏迷了多少天?”

阮年醒过来之时并未察觉到时间的流逝。

留给阮年的红烛,也仅仅燃了一半。

后来随着那行人的到来,红烛也在夜间不知不觉的熄灭了。

阮年想到这些便迷糊起来。

这种种迹象让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昏睡过去一天而已。

但若是照着念安此时这般说法来看。

难道…是几年?

想到这里,阮年有些心惊胆战起来。

因为这完全可以解释为甚么自己的身体突然就拔高了这么多。

许是阮年眼中含着的惊恐太过于扭曲。

念安低头看着阮年,眼角竟微微弯了起来。

那墨色的眸子中噙着淡淡的笑意,声音清淡道:“也并非你所想的几年。只是三日罢了。”

阮年被噎了下,有些恨恨的别过脸,咬牙道:“三日被你说得像是过了三年般长久…你这…你这人心眼忒坏,只会吓唬我。”

念安收敛了眸中的笑意,目光中带着些意味深长,轻声道:“原来昏迷个三日,在你心中竟也算不得久?”

念安的眼神深深,那其中尽是令人琢磨不透的淡光。

阮年愣了会,嗫嚅了下唇,答道:“相比于三年,那确实是做不得甚么数。”

念安不再言语。

阮年却感到念安将环住她腰部的手微微收拢了半分。

有些紧。

阮年觉得念安是想说些甚么的。

只是又不知为何,她最终也没有开口。

不知在甚么时候天上的云变得乌沉沉的。聚集在头顶,随着风浪不停的翻滚。

那黑压压的云将天空染得一片漆黑。周边的空气压抑着呼吸,吐息将都好像混着空气中的泥沙。

空中带着滚烫的湿气,随着马蹄生风。打在脸上就像刀子在割着脸颊。

阮年看了看天色,有些难受的缩了下脖子,奇道:“真是怪了,刚刚还是一派好天气的景象。怎的转眼就要下起雨来。”

“姑苏要到了。”念安在身后低低地答了一句,“所以下雨并不是甚么奇怪的事。”

阮年听了这话反倒是更为的惊奇了,嘟囔着说道:“听你这话说得倒像是姑苏不下雨才很奇怪似的。”

念安未语,只是微俯下了身。

脸颊贴近了阮年的脖颈。

那清浅的呼吸洒在肌肤上,有些刺痒。

阮年忍不住的侧了侧身子,想避开这种颇为奇怪的折磨。轻声问道:“你在做甚么?”

那股呼吸还是静静地绕在脖颈。

过了许久,念安道:“我坐于你身后,被你身上的酸臭味熏得有些受不了。刚刚风刮得大了些,那味道被风卷的实在是太过刺鼻。我只好低头来缓一缓。”

阮年被这话说得满脸通红,羞恼道:“我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酸臭味。”

念安好像是在笑,语气轻柔得就像是夜中刮过的一阵清风,她道:“你若是你不信,可以回过头来闻闻。”

阮年耳根攀上一抹红,不禁也有些怀疑起来。

她这般笃定的语气,难道竟真是因为几日都没有收拾自己而产生了酸臭味?

心中虽是疑虑,口中却不甘示弱道:“闻就闻。我可不信!”

阮年说完这句话后就猛地回头。

念安的下巴就轻轻的磕在阮年的肩膀处。

这般回头后。

阮年的视线便兀自的撞进了她那裹着夜色的眸子之中。

念安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支起一片淡淡阴影。

那隐在睫毛下的眼睛生得极为好看,眼角上扬却又不显得轻佻。眸子漆黑如墨,眸底含着淡淡的笑。

那冰雪般晶莹的容颜,就这么近距离的暴露在阮念的眼中。

阮年的呼吸一窒。

念安抬起了眸,那神情是极为专注。

她好看的眼睛深处揉着的影子细腻而又浓稠。

明恍恍的。

随着这炙热的风荡出一抹温暖的柔光来。

阮年的身子蓦地一紧,心中竟像是被甚么东西刺了一下。

阮年转回了头,有些不自然地扯了下自己的衣襟。

身后的人声线仍旧清冷,却又带着奇怪的笑意开口问道:“怎就回过头了?莫非也被臭味熏到了?”

阮年愣了愣。

有些咬牙切齿。

这人!着实太让人生厌了!

阮年心中带着恼怒的尴尬。

面上也不知怎么就烧火燎的滚烫起来。

阮年哼了一声,不说话。

念安似是非常愉悦,听到阮年的哼声,竟轻声的笑了下。

雨落下来之时,阮年已经能看到不远处的巨大城门。

那城壁被附近的树林延伸出的树枝遮住了一角,枝叶茂密。正随着雨风哗哗的摇曳着,投在地面上的的阴影也随之剧烈的晃动起来。

露出的城墙整体泛着灰白之色,在雨水冲洗之下蒙上了一层静谧的雨雾。青石砖错综复杂的盘地而起。脉络清晰中透着一股古朴的味道。远远的望去,就好像一个精铁铸成的盔甲巨人。

这就是姑苏。

打在脸上的雨水豆子般的大小。

有些轻微的疼痛。

阮年的头发和衣裳早已湿透,就连身下的马毛也是湿漉漉的。

马蹄踏着地面的积雨,溅起一片泥花。

沉稳的马蹄声哒哒得十分有规律。阮年的眼神就聚焦在了它甩起来的那着雨水之上。

没有觉得半分的不适。

这场雨一扫先前空气中带来的所有烦闷之感,空气清新得让阮年舒心。

那些雨水落在身上之时,更是让阮年产生了一种亲切的恍惚感。

这让阮年竟荒谬的觉得,她本该就是属于这片雨,属于这片天。

阮年的目光,又落在了环着自己的手上。

念安的骨节泛白,仔细望去时。发现那双纤手竟还在微微的颤抖着。

只不过因为她的手是交叉着悬空于腰部上。那种不自然的颤抖竟没有让阮年感应到。

阮年的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揪了一下。

那种慌乱随着心脏的跳动,混着血液往周身每一处毛孔开始蔓延。

阮年僵硬着手,慢慢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一片冰凉。

那些雨水顺着手指滴落在自己身上,再是滚落在念安的手上。

念安的手指又轻微地颤了颤。

“你怎么了?手…为什么会抖?”阮年颤声问道。

话才出口,又被自己那干涩的嗓音给惊到了。

身后的人呼吸仍旧均匀,停顿了半晌。

“我没甚么事。”念安的声音仍旧淡漠,语调平稳,连半分颤抖都没有。

阮年却是不信的,固执的回头想望一望念安。

念安那环在腰间的手动了动,随后便压在了阮年的头上。

“莫要乱动。”

那掌心湿漉漉的,那冰凉刺骨温度自头顶传来。

阮年打了个哆嗦。

念安的脸从身后探来。

阮年只是微微侧脸,便将她此时的模样瞧了个彻底。

念安的脸色苍白得吓人。

她的眸子中盛着这片雨,也是湿漉漉的。

“这雨,可真惹人厌烦。”

念安轻声道。

 第二十三章 姑苏

说完这句话后,念安又似疲倦的靠近了些。

她的气息混着雨水味的味道,贴得如此之近。

念安的话语平稳又裹着湿暖,但她的身子却冰凉似雪。

念安轻轻依在了阮年的背部。

好冷。

阮年有些瑟瑟发抖起来。

这股冷意交杂着那股热气,阮年有些受不住。

稳了稳心神,话语间添了几分颤抖道:“你这是怎么了。方才不还好好的吗?现在身子那么凉,难道是被淋病了吗?”

念安顿了一阵,声音才从侧旁传来:“傻姑娘,我怎么会生病呢。”

“那,那你这是怎么了?不是生病,你的手为甚么会抖?脸色为甚么会发白?还有你的身子…会凉成这样?”阮年心中着急,说话的语速也非常之快。

这么一连串的问题脱口而出后,不免更为焦急了。想转过头去再看看念安。

只是念安的手紧紧的锢住了她。现在别说转头,就连侧个头都非常之难。

这般情况下,阮年根本看不到念安的情形。

“莫担心我。只是有点累罢了。”念安语调淡淡,手上微微用力,止住了阮年在她怀中乱扭动的身体。

阮年身子动弹不得,心下更是委屈地开口道:“你最爱说的便是让我不要担心。可是你…你这般情况怎么能让我不担心?”

说到这里,阮年眼睛一热,旋即又极力的克制住了话语中的哽咽。

雨下得越发的大了。

视线朦朦胧胧的,看不清前方的路。只有身下的马还是一如既往,步伐坚定地冲着那座灰色的城池而去。

这雨,确实惹人厌烦。

“果真还是个爱哭的小孩,动不动就掉眼泪。”念安淡淡的语声带上了几许柔和。

她虽然是一副甚么事都没有的模样,但阮年心里知道。

她很难受,非常的难受。

或许是难受得就要死了。

又或许是难受得犹如钝刀子在割心头肉。

可她性子淡漠隐忍又高傲坚韧。

不管内心多么痛苦,她的面上也永远是波澜不惊的冷漠。

阮年涩声道:“你都没有看到我的脸,怎么知道我哭了?你又不是神仙,甚么都知道。你个没有心肝的怪女人,我才不会为你掉眼泪呢。”

如果是神仙就好。

那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的难受了。

念安环着她腰部的手微微放松。

阮年愣了下。

随后便感觉到一只手轻轻地抚过了脸颊。

指尖冰凉,缠着一股淡香。

阮年回过头,便见着念安将那抚过自己脸的指尖压在了她苍白的唇上。

眼睛漆黑如墨,雨丝落在她的眼里,荡出了光影。

她淡声道:“好苦。”

阮年呆呆地看了看她的手指。

随即又僵硬地转过了头,伸手用力抹去了脸上残留着的泪水和雨水。

念安呼出来的气带着水晕。

阮年在那股绵长温软的淡香中捕捉到了一股稍纵即逝的苦味。

阮年虽然对自己那灵敏得诡异的嗅觉感到奇怪。但也因为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没来得及多想。

好像在曾经。

自己并不是这样的。

从来没有见过鬼怪,也从来也没有问到过一些奇怪的气味,

村子里有人杀了一只鸡,或者宰了一只牛残留下的血腥味也只有走近了才能闻到。

而如今呢?为甚么能够闻到苦的味道?

苦。

不应该是尝出来的吗?阮年愈来愈觉得奇怪,方才那味道绝对没有捕捉错。

确实是一种刺得鼻间酸酸的苦味。

念安怎么了?

阮年又不安分动了动身子地想回头看看念安的表情。

只是才刚刚想过头,又被念安的声音生生地止住了微偏的脖颈。

“莫回头。”念安的声音带着些沙哑的钻进了阮年耳朵内,“莫出声。”

阮年乖紧紧地闭上了嘴。

姑苏城愈来愈近,近得只要阮年伸出手便可以用手掌把它拿下来。

前些时候,阮年还觉得这马脚蹄生风,可现在她又觉得这马慢得挠心。

念安不让她说话,也不让她回头。阮年也就只能睁大了眼顶着满天的大雨望着前方。

姑苏城门外守着四名士兵,没有穿着蓑衣也没有撑着雨伞避雨,他们只是身着铜色的轻甲,踏着鹿皮短靴。

腰间绑着一个奇怪的褐色葫芦状的东西。

水浸湿了他们的帽沿,湿嗒嗒的从头顶落下来。

手中执着长矛,神情肃穆得让人胆寒。

听到了马蹄声,他们的目光同时转到了两人身上。

阮年很清楚地感觉到这四人的目光在扫过自己身后的时候,都有一瞬的失神,随后那眼中的一闪而过的光彩竟生出了几抹火热之意。

两人身下的马也像通了灵性一般,见即将接近城门,便嘶鸣了一声渐渐的停下了脚步,随后就低着头不断的在原地喘着粗气踏蹄。

念安的手颤得更为厉害。

那从空中落在她身上的雨。好像都在此时化为了钢针,正在一根一根的刺进她的身体之中。

顿了半晌,念安松开了阮年的腰翻身下马。

薄薄的白衣沾了水,紧紧地贴在了念安的身上。勾勒出了她高挑曼妙的身姿以及身上若隐若现的弧度。

黑发有些散乱的凝于身后,露出了她晶莹似玉的耳朵。玉腕上的那根红绳因为浸了水,反而显得红得更为的灼目起来。

她的身子微微一晃,脚步似是没有踏稳,险些便要摔倒在地上。

站在最前头的是一名身形高大而面部黝黑的青年男子,见念安站也站不稳。便伸出了手往念安的方向搀扶而去。

“拿开。”念安身子颤抖,脸上苍白却连半分表情都没有。眼中凝着厚厚的冰霜,冷漠地盯着那只向她伸过来的手。

那青年男子尴尬地将手凝在了半空中,一张黑脸臊得都透出了几分红色。

缩回去不是,伸过去也不是,见他沉默了一会,有些犹豫地开口为自己辩解道:“姑娘,我是见你站不稳想扶你一把。你莫要把我当坏人。”

阮年望了望马背与地面的距离,闭着眼便要从马背上跳下去。

身体压悬空时却感到有一只修长的手臂,将自己从空中捞了过去。

念安的身体仍旧冰凉刺骨。

阮年贴着她的身子,身体又抖了抖。

念安的唇抿得很紧,眸光深沉的盯了一阵着那个满脸通红的青年士兵。

旋即她便移开了目光,语气淡淡:“我明白。可是你莫要碰我。”

青年男子面上一愣,转而讪讪地缩回了手,带着些歉意道:“是在下唐突了姑娘。姑娘莫要放在心里。”

念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往马耳旁低声说了些甚么。

只见那马非常眷恋的蹭了蹭念安的手臂,随即便转身甩开了蹄子往先前两人过来的方向跑去。

蹄尖踏着水,很快便消失在了道路的尽头。

念安神情淡淡,眸子含冰,牵着阮年便要绕过那四人往城中走去。

“姑娘…请止步。”那站于黑皮肤旁边的一名士兵开口了,身子微动,便不动声色地挡在了念安的身前。

念安停住了脚步,眉头微一皱,冷声问道:“这姑苏甚么时候下了禁城令?”

“这禁城令嘛…倒是没有。只不过最近城中发生了一些事,大公子吩咐了我们。若是外乡人想要进城,必须在城外待满四个时辰,且要接受盘查。”那士兵嘿嘿笑道,,“看姑娘们这番模样,也不像是姑苏人士,莫要让在下难做。”

四个时辰?盘查?

阮年愕然,这姑苏是发生了些甚么?

如此刁难的条件摆明了就是让外地人士不满,间接阻止人进城。

那黑脸青年脸上有些不自然,扯了下那个说话的士兵,眉头紧紧地皱着,随后便摇了摇头。

说话的士兵侧过头,小声地在黑脸青年耳边说了些甚么,再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念安脸色依旧冷漠地将两人打量了一番,像是听见了甚么,唇边溢出一抹冷笑。

那黑脸青年咳嗽了一声,略有些尴尬地开口:“望姑娘在此处歇息片刻,待我们上报下大公子。”

歇息片刻?阮年心中有些愤愤。

这雨看上去一时半会也停不了,此处除了着挡不住雨的大树,也没有甚么遮挡物。

这番话说来,不就是要让两人在城门前站上四个时辰么?

也许四个时辰也只是和幌子,过了这四个时辰,还指不定有多少个四个时辰。

这些人贼眉鼠眼的,看上去也不是甚么好东西。

若只是自己还无妨,咬牙受着便是。可是现在身边却有念安。

念安现下的身体,怎么可能受的住这么多个时辰的雨水侵蚀?

要是,要是淋久了。念安的本来就不好的状况恶化了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阮年心中又急又酸。眼中雾气闪烁,扯着念安想说些甚么。

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念安望着阮年,神色淡淡地开口:“无妨,四个小时罢了,我还是受得住的。”

阮年脸上一白。

呐呐地望着念安,嘴唇动了动,几个干瘪的重复的词句便从嘴唇中吐出:“不行的。你,你不可以淋那么久的雨。”

说完这句话后,便紧紧的拉住了念安的袖子。

念安略略一愣,望着阮年的目光变得更为的深邃起来,抬手摸了摸阮年的头后。眸光便往城内的暗处一瞥,冷声道:“热闹看够了便出来罢。”

 第二十四章 迷瘴小修

念安话音落下。

一抹身影便从暗处浮出。

“许久未见,念姑娘还是这般的好眼力。”嗓音清亮,还带着几许淡淡的笑意。

这声线低沉又柔和,也显得更为的雌雄难辨。

走出来的人身着一袭青色的丝绸长衫,墨色的长发及腰,随着步伐轻微的荡着。手中撑着一把青色的竹伞,握着竹伞的手白皙且骨节分明。

走在这片烟雨朦胧之中,竟显得分外的融洽。

腰间别着一个怪模怪样的葫芦,整体呈现出一种淡金之色。

阮年愣了愣。

这人的眸子如烟般泛着青色,含着一汪清水,色泽温润却又带着股风流的味道。

这是是一个男人。

但他的眉眼却生比女儿家更为的精致漂亮。

他撑着伞站在雨中,笑意吟吟。

念安的神色仍旧淡如冰,并未因为他的出现翻起半分的波动。

那守城的四人随着这个男人的出现,身子一个哆嗦便低下头恭敬道:“大公子。”

“你们还知我是大公子?”男人仍旧是笑意吟吟的望着低头的四人,唇边的弧度扬得更为的大了些,“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忘了我。”

四个人的身体统一的颤抖了起来,其中一人抬起头。面如死灰道:“大公子,我们…”

男人语气玩味道:“你们方才说的,也就是我所下达的命令,为甚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阮年心中这才通透起来。

原来这些人从方才开始便是满嘴胡话的百般刁难。甚么四个时辰,只是看两人不顺眼的托辞罢了!

想到这里,阮年就觉得有人在她的心间点上了一把火。

怪不得先前那黑脸男子燥得满脸通红。

“大公子,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我们吧。”那四人面面相觑了一阵,便扑通扑通的跪倒在了雨中,涩声道,“我们也只是…脑袋发热干了糊涂事啊。”

男子望着跪倒在面前的人,挑了挑眉后向念安看来,口中问道:“念姑娘,这些人你觉得该如何处置?”

“与我何干?”念安嘴唇掀动,牵着阮年目光淡漠地从男子身旁走过,“这些都是你的人。”

男子笑了一声道:“你是我的朋友,他们冒犯了你,你便可以处置他们。”

阮年侧过头想看念安的表情。



阮年放弃了看念安表情的念头,抛开某些时候。念安的表情永远就是淡漠得没有表情。

这般下来,阮年又能看得出甚么。

“我和你不是朋友。”念安语调平稳,“只是见过罢了。”

念安没有用上我们。

而是非常生硬的我和你。

也就是说明在她心中。压根就没有把那个男人划分为她所熟识的人之中。

不过也确实如此,念安身边除了自己。

也没有其他人了。

至于亲口听见她说的所相识的。也就只有她此番要来寻找的人。

那个会巫蛊的人。

“念姑娘,你这番话说得可真让在下心寒。”男子虽是这般说着,话语间还是带着笑,“我的名字你总知晓吧?知晓了名字的也就不是不相干之人了。”

“名字?”念安平静地转过了头,眼中的冷淡几乎都要化成了冰,“我不知。你也不需告于我。”

阮年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黑心肝的女人,不冻得别人肝肠寸断是不会罢休的。

念安目光冰凉,从阮年身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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