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之王:龙隐-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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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大伟不相信报纸上说的鬼话，立刻动身，返回学校，联系了一间很普通的香江当地公司，声明愿意过去香江任职。　
直到今天，洛大伟才办理好一切有关手续，顺利拿到了出境证明。他已经等不及了，买了今晚的飞机票，连夜赶到了香江。　
寒夜凄凉，洛大伟伫立街头，心内却是红红烈火，因为兴奋而浑身战抖个不停。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了……母亲的病已经医治好，妹妹也顺利考上了大学，一家人的生活费也得到了最大的保障……　
现在，是时候还债了……　
该是时候了……　
莫说洛大伟不相信那人会毒杀纳兰长风，即便是真的！这条性命，便还给他好了！　
一条性命，价值几何？三十万？四十万？抑或是五十、六十万？　
一条性命，有时候，它的价值只是一张纸条……　
宿命之争！（4）　　　
洛大伟迎着凛冽的夜风一路闲走，准备找个地方落脚——即使找不着，便权当是熟悉香江街道。　
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看起来像是公园的建筑群。洛大伟，掏出一包香烟。香烟还是完好无缺，未曾开封。　
这种香烟叫“椰树”，产自内地GD省，属于低档次，软盒包装，售价是三块五毛。　
洛大伟不抽烟，也不会抽。但是，在这将近半年的日子里，他身上总会带上一包这种“椰树”香烟。　
有人说，抽烟抽的不是烟，是寂寞；也有人说，睹物的确可以思人。　
洛大伟轻轻地捻着这一包香烟，叹了口气，把目光徐徐移向远方。　
路灯之下，不远处一排排的杉树，笔直而坚挺，初冬寒风，把叶子刮得“沙沙”作响，就似是他的人生。　
洛大伟轻轻一笑，把香烟放回口袋，扯了扯大衣衣领，缓步走了过去。　
他只想好好地走上去摸上一摸，这笔直的人生。　
走了没多远，洛大伟看见前面四个人影，两男两女，好像是在说着什么。　
香江的深夜，的确是不比他以前生长的那个城市，便是如此初冬时候，依然有人在此间漫步。洛大伟稍微感叹了一下，加紧脚步朝那边走去。　
即使是互不相识，在这个冷夜时分，听着人声、见着人影，也是一种缘分，已足以驱散淡淡的他乡作客的离愁。　
蓦然间，前面四人中的其中一名男子，倏地一拳打向另一名男子！　
正走着的洛大伟大吃一惊，莫非是抢劫？还是黑帮寻仇？抑或只是普通的口角？　
既然互有女士在场，抢劫、寻仇的可能性并不大，反倒是先是口角继而动武居多。洛大伟想到这里，脚步又再加快几分——他并不算是热心人，但有人教会了他，做一回好人，总会得到报答。　
“喂喂，有事好商量，无谓为了小事动手。”洛大伟一边喊着，一边小跑过去。　
那名打人的男子听了喊声，明显地身子一震，拖着一名女子就想跑。　
宿命之争！（5）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丁蟹听了丧坤犹如石破天惊的一句说话，面不改容，不动声色。　
他没问丧坤如何会知道自己是华国军方的人，而是问他什么时候知道——这一个问题，很容易就连“如何知道”也会弄明白。　
“还记得当日在朱海，深夜被袭之事？”　
黑暗之中，丧坤彷如化身幽灵，无处不在，又是无影无形——长时间的自我训练成果，终于表露无遗！　
相比起当日与轮回的黑暗一战，现在的丧坤，更显得成熟了许多，甚至更有杀伤力了许多！　
强如丁蟹，在完全黑暗的环境之中，对上丧坤，胜率能有多少？这一个问题，没有知道答案。或许，本来就不会有答案。　
丁蟹点点头，算是回答。那一次险死还生，甚至折了鬼王的手下大将，老兵子弹，他岂能忘却？那一次，对方出动的正是鼎鼎大名的“虎仆”，可丁蟹相信，幕后主使的，是已经潜逃不知所踪的蒋天笙，而非蒋无霜。　
丧坤当然看不见丁蟹点头，但他却听见了他“点头”。　
“那一晚，是后来的雷哮天带领着人手感到现场，我们等人才解了围……不然，浩南、三吉恐怕在那晚已经……”　
提到了岑浩南、三吉两人，曾经一同浴血奋杀过的、昔年“鸿兴十三太保”之一的丧坤，也不禁一阵黯然。　
“那一晚事出突然，就连朱海皇帝纳兰长风也是事后才知道的……而雷哮天身为香江皇家警察，竟然会带着荷枪实弹的大量精英战士赶到现场……”　
丁蟹苦笑了一下。那次事后，雷哮天就曾经说过，两人的关系恐怕会被有心人所察觉。只是想不到，这个“有心人”，会是一向被认为粗鲁、野蛮的丧坤！　
“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没？”　
丧坤没有回答丁蟹的这一个问题，而是话锋一转，扯开了话题：“我要与太子一战！”　
太子！尖沙咀太子！青帮第二十三代双花红棍！　
丧坤、太子，难道真是宿命的安排？　
宿命之争！（6）　　　
江渭泉拖着康茹霜从海滩跑了出来，一路拼命奔跑，很快就出了那一片区域。　
到了公路上，好不容易拦下一辆出租车，一时情急，也不知道先要去哪儿了，随口就了一句“旺角”。　
在车上，江渭泉简单包扎了一下断指的伤口，又整理了一下形象。　
他两人上岸地点距离旺角并不远，才没多久，便到了旺角街头。　
两人匆匆下车，看见不远处有一间大排档仍在营业，不禁食指大动。　
要知道，两人自船上跳海，再游了一个多小时海泳，跑出那一片区域又花了不少体力，现在可真是饥肠咕噜了。　
两人商议一下，也觉得现在也算是安全了，走到那大排档坐下，点了好一大桌子的菜。　
菜还没上好，周围几桌子的青年都在大声交谈，谈话内容竟然全是“蟹字头”！　
这一大排档，俨然是“蟹字头”门生的落脚之地！　
江渭泉、康茹霜两人哪还敢再吃下去？胡乱吃过一点，结过帐，低着头，疾步离开。　
他两人若是若无其事，照吃不误，也不见得会被人认出，只是刚从船上逃生，两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这一阵猛吃疾跑，倒成了形迹可疑，那一大帮子“蟹字头”的门生中，有机警的，立即大喝道：“那两个，什么人？！鬼鬼祟祟的！”　
江渭泉、康茹霜听见叫声，更是慌张了，“跑！”。不约而同，两人飞奔起来。　
这一段时间，正是香江黑道风云变色、外来势力虎视眈眈之际，各“蟹字头”门生早接了命令，监视一切可疑份子，眼见这两人形迹可疑，“蟹字头”门生顿时就有人追了过来，一边追着，一边大声呼叫。　
此时的江渭泉、康茹霜，犹如丧家之犬、漏网之鱼，一路猛跑。　
“快！跑去前面那个花圃里！”江渭泉眼尖，看见前面的花圃，还有一排排的杉树，只要到了里面，很容易就摆脱掉后面的追兵。　
宿命之争！（7）　　　
“我既然让你守在大厅……自然就是想给你……们，一条路。”丁蟹徐徐说道。　
黑暗之中，他那双眼，里面流露而出的，不是令人心寒胆裂的血色红光，而是……丝丝暖意。　
“路，也就是路……无论什么样的路，最后，还是路。”丧坤沙哑的声音渐渐响起，里面是落寞、是看透，“你……无论是怎样的身份，还是我的大哥！我丧坤的顶头大哥！这个，是我应承过老妈的事情！”　
后面一句，说得铿锵有力。　
“榔头会选择哪一条路，我不知道。但我丧坤，选择的，便是与太子一战！这一战，要公平。我要他——死得心服口服！”　
丧坤说得狰狞无比，似是一头噬人凶兽的咆哮！　
是“死得心服口服”，而不是“输得心服口服”！这一战，只有生或死；没有输或赢！　
蟹哥，你的路还有很长、很长，究竟是什么样的路，我丧坤不知道。　
但，我已经为你没了一双眼睛，现在，我只想一战！公平的一战！　
这，就是我丧坤的选择；无论是生是死，以后的路，我丧坤，陪你到尽头！　
这些说话，丧坤没有说出口，因为他知道，丁蟹会明白。　
丁蟹紧紧注视着办公室内那一张大班椅的位置——在那里，坐着他的兄弟、他的战友。　
现在，他的兄弟，完全地信任自己，把以后的路，交给了自己；唯一的要求，只是公平一战！　
丁蟹长长地、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你想什么时候开始？”　
“我随时都可以……我为此，已经准备了大半年！”　
丁蟹点点头，掏出电话，按了一连串数字。　
“太子如何？”　
“很好……依照你的吩咐，看守得非常严密，也没为难他。”　
“给他最好的衣物、最好的食物，跟他说，一小时后，有人要跟他一战……一切，不限。只要他能赢，我便放了他。”　
丁蟹捏灭了电话，下意识地把目光移向窗台那边。　
那里没有夜色、没有月光，只有宿命！　
宿命之争！（8）　　　
江渭泉拖着康茹霜，钻进了花圃中，接着一排排的杉树，一路狂奔。　
过了没多久，江渭泉趁机瞧了身后一眼。后面“蟹字头”的人马已经被摆脱。　
江渭泉这才长长抽了口气，说道：“茹霜姑娘，他们……已经摆脱他们了，可以，可以不用跑得急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状态奇差，全身气力十不余二、三，而且这一路疾跑，因为拖着康茹霜的缘故，虎口伤处（拇指被扯断）伤口迸发，已是鲜血淋漓。　
康茹霜喘着大气，呼呼不停：“嗯，嗯……呼呼，我们，我们还是先，先找个，安全地方吧。”　
两人又走了一段，才从花圃杉树中钻出街道上。　
才出街上，迎头便撞见一对男女。　
江渭泉、康茹霜吃了一惊，以为是“蟹字头”的人，刚想掉头，忽然传来一句！　
“康茹……有了你，真好！”　
声音不大，但近在咫尺，两人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江渭泉还不觉得有何特别，也就是一对恋人间的情话罢了。　
可康茹霜却脸色大变，阵青阵白，又是震惊、又是欣喜，更是不敢相信一般。　
是她？　
是她！　
康茹？　
康茹！　
即使是此时此地、此情此景，康茹霜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杀了她！　
此时不杀，下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的事情！　
“杀，杀了她！杀了那个女的！”　
江渭泉拉着康茹霜的手腕，正举步向前，耳边却响起了这一句说话。　
江渭泉大吃一惊，在这个时候，而且还是在大街之上，茹霜姑娘竟然……还命自己去杀一个毫不相识的女人？　
他转头望向康茹霜。　
月色之下的康茹霜，脸上一层青色，彷如幽灵，又似厉鬼。　
江渭泉自与康茹霜相识以后，还未曾见过她如此……恐怖、令人惊栗的模样。她，她，她这是怎么了？　
“你没听见吗？我叫你去杀了这个女的！”康茹霜面目狰狞，语气充满血腥，狠声说道。　
江渭泉一咬牙，把心一横，向着前面不远的康茹冲了过去！　
宿命之争！（9）　　　
程誉刚帮康茹紧了紧她身上那件自己的西装，便看见花圃出来的那两人中，其中那男的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路灯映照下，那人脸上一片狰狞！　
程誉吃惊之下，下意识把康茹护在身后。　
冲过来的那名汉子，自然就是江渭泉了。他乍见程誉已经有所防范，咬一咬牙，朝着程誉一拳挥出！　
可他今晚的经历实在是太多了，身上又是有伤，这一拳打出，虽然正中程誉，可威力却没记得上平时的二、三。　
程誉被他打中一拳小腹，顿时痛得弯下了腰身，但仍不忘抬脚踹了过去。　
江渭泉闪身避过，正待下重手，忽然有人叫道“喂喂，有事好商量！……”　
江渭泉吓了一跳，以为是后面的“蟹字头”门生追到来了，来不及细想，拖着康茹霜就往前面跑去。　
叫话之人，正是刚到香江的洛大伟！　
他跑到过来，看见程誉正弯着身子，一旁的康茹又惊又慌，不停地帮他揉着后背：“誉，你怎么了？要不要去医院？”　
洛大伟说道：“要不，我去帮你们截辆计程车吧。”　
程誉只是被江渭泉打了一下小腹，倒也没大碍，喘了几口气，挺直身子说道：“我没事了……谢谢你了，我叫程誉，还没请教呢。”　
“呵呵，客气了——我叫洛大伟，刚来香江。”　
几人又攀谈了几句，程誉得知洛大伟还没找到旅馆，笑道：“今晚也是多得了你吓跑了那个疯子——要不嫌弃，来我家先住上一晚吧。”　
康茹暗暗拧了他一下，面路嗔怪。　
倒不是她小气，只是才第一次见面，便带人回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而且……她还准备今晚跟程誉回去呢。　
程誉转头对她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背，以示无妨。　
洛大伟又哪里看不出，呵呵一笑道：“不必了……不过还是很多谢你的热情，呵呵，你真是好人。”　
程誉也没勉强：“既然如此，我带你周围看看——我毕竟比较熟悉，看看还有酒店或旅馆没。”　
宿命之争！（10）　　　
丁蟹坐在新买的劳斯莱斯“幻影”，旁边的是丧坤。　
车子驶得很平稳，对讲机上传来了丁蟹的专属司机陈少飞的声音：“蟹哥，我们现在去的是哪儿？”　
“‘振威拳击协会’。”丁蟹闭着双眼，徐徐说道。　
他既然答应了丧坤，自然会信守诺言。但他依然使了个小小的诡计——将丧坤与太子的一战安排在今晚！　
丧坤是养精蓄锐，而太子刚被鬼王抓了回来不久，关在某间地牢，严密看管。现在决斗，对丧坤是百利而无一害；若是再拖多几日，等太子养好了身体，恢复了状态，到时候胜负就难料了。　
“振威拳击协会”，是“蟹字头”名下的一间西洋拳馆，专门供白领减压、或是其他爱好者学习之用。但它其中一个很重要的作用，却是“蟹字头”的其中一个行刑场所！　
陈少华应了一声，一踩油门，“幻影”顿时平稳加速，飞一般驶向了“振威拳击协会”。　
“铃铃铃……”　
丁蟹掏出电话，看了下，是鬼王打来的：“喂，什么事了？”　
“骆兵、尖刀他们已经到了朱海了……可是，被康茹霜、还有一个叫江渭泉的人跑掉了。”　
在大海上，因为手机没信号，骆兵、尖刀等人直到到了朱海才能通知鬼王此事。　
“嗯？知道了。”　
丁蟹没再说其他，挂了电话——康茹霜，那一个戴着厚厚的黑色眼镜的女孩、那一个帮自己面试的女孩、那一个几乎与哥哥纳兰搏苟合了的女孩……　
这时候，车子拐进一个弯位，突然从人行道内冲出两跳人影！　
陈少华吃了一惊，脚下急刹，双手打方向盘，“吱——！”地，“幻影”优越的性能顿时体现，车子在距离那两人大概还有一米的时候横摆停了下来。　
冲出马路的那两人显然也是当场被吓傻了，其中一个女的甚至更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丁蟹看得真切，那个坐在地上的女孩，正是刚才自己想起的康茹霜！　
宿命之争！（11）　　　
江渭泉、康茹霜逃了整整一夜，终是逃不出丁蟹的手掌。　
谁又会料到，骆兵、尖刀的渔船困不住他二人，滔滔海面也拦不住他二人，大排档一众“蟹字头”门生也追不及他二人，却被一个刚到香江的年轻人洛大伟的一声喊叫，惊退了他二人。　
终于撞上了正赶去“振威拳击协会”的丁蟹！　
面对着丁蟹，他俩人连抵抗的力气也没有了，乖乖地任由随后赶到的“蟹字头”门生绑住了双手。　
丁蟹瞧了他俩人一眼，叹了一声，没再说其他，徐徐吩咐手下：“好好照看，别在让人跑了……不要为难他们。”　
说完，命陈少飞继续开车，赶去“振威拳击协会”。　
那几名手下等丁蟹、丧坤、陈少飞三人离去，一边踢打着江渭泉、又在康茹霜身上乱摸，一边嚷叫：“你MD！敢逃！再逃给老子看看！……要不是这个的说话，老子几个今晚就轮了这女的。”　
走着走着，又来了几人，其中带头的，正是“蟹字头”内的“白扇子”魏风！　
“风哥好！”那几名门生见了魏风，立马点头哈腰，纷纷打招呼。　
魏风瞧了瞧神情沮丧的江渭泉、康茹霜，“嗯，这两人，就交给我吧。”　
那几名门生不敢忤逆，再何况以魏风在“蟹字头”内的地位，也不容他们几个说个不字。　
魏风命人押着江渭泉、康茹霜两人，走向自己的座驾。　
冬夜朔风，魏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望向远方的漆黑。　
他魏风是什么人？即使是蒋无霜，也不能不忌惮他的计谋，心如七窍玲珑、冷静而慎密。　
他又如何不知道丁蟹的打算？　
蟹哥啊蟹哥，你还真是熟读三国啊，真以为我是蒋干了？呵呵，呵呵，哈哈哈……　
丁蟹，还是那一个丁蟹，这一点，不容置疑！　
无论他如何的掩饰，魏风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只需要稍微留心唐氏一家，莫名失踪，就知道肯定是丁蟹所为！他在保护他们！　
蟹哥，你以为，我会通知无霜？呵呵，既然我都可以看出……她又岂会看不出？只是，这一次，我得需要这两人的帮忙了。　
魏风又再看了江渭泉两人一眼，终于上了车上。　
宿命之争！（12）　　　
“振威拳击协会”。　
太子坐在一张木椅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目养神。　
即将到来的这一战，不由他不重视——没有输赢，只有生死！　
从雅加达来到香江时候的意气风发，早已无影无踪，现在等着他的，只是一场决定自己能不能活下去的一战！　
即使赢了后，丁蟹会不会放过自己？这一点，他连想也不敢去想！只怕这样一想，会影响自己的战斗心情。　
他跟丧坤之间，早已交过手。丧坤的眼睛就是自己弄瞎的，而自己的左手食指，也是被丧坤硬生生咬下来的。　
按道理，太子的身手绝对比丧坤要强！但是现在的太子却没这一点意识。任何的不利的想法，都会影响最后的结果！　
这一战，不容有失！　
四个角落都站满了黑色西服的汉子，腰间鼓起，显然是全部配有手枪。　
气氛越来越沉重，太子徐徐吐气，尽量地逼自己恢复每一分气力。他被囚禁在密室好几天了，在那样的环境里，自然不会得到很好的招待，战力起码下降了好几分。　
但他没有任何抱怨——能得到一个丁蟹亲口说出、能逃回雅加达的机会，已经是最大的好处。若是换了自己，太子绝对是二话不说，立取丁蟹性命！　
“嗙”，大门推开，几人鱼贯而入。　
太子眼皮跳也不跳一下，依然调整着自己的状态。　
“太子，别来无恙啊！我们……好久没见了！”　
说话的不是丁蟹，而是丧坤——早在雅加达黑拳赛时，他就想会一会太子，以报眼瞎之仇，可惜那时候风云突变，没了机会。　
现在，终于再次“见面”了！太子的呼吸声，犹如烙印，深深刻在了脑中。　
太子依然没睁开眼，呼吸却出现了一丝的杂乱。　
“出来混的，早晚要还……现在，该是你太子还的时候了！”丧坤双眼空洞，这一句话，却几乎是一字一字蹦出来的。　
丁蟹没说话……兄弟的决定，就是他的决定。　
这个，是丧坤的决定！　
宿命之争！（13）　　　
太子心里一紧——这个世界上，从来就不存在真正的公平！　
甚至，连呼出“不公平”声音也是不能！太子心知，现在只要他叫出“不公平”三个字，绝对会被人射杀，或是被丁蟹亲自出手击杀！　
太子徐徐呼出一口气，一步一步走向台上。　
“是不是熄了灯？”台上的丧坤冷冷说道。他虽然看不见，但耳力非凡。　
日光灯不是被熄掉的，而是直接被人关去电闸。丧坤听不见熄灯声，但却听见了太子脚步趔趄的声音。　
“你不信我？”黑暗之中，丁蟹的声音蓦然响起，森然而冷漠，仿佛发自地狱的吼叫，“你随时可以问问太子——是不是，太子？”　
太子深深呼吸一下，“没有，灯没有熄掉。”忽然之间，他有一种感觉，在今晚，在这里，自己可能会死。　
丧坤没有再说话……　
出来混的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哪一个不是只为利益？蟹哥，你能尽到这样的“公平”，已经是对我丧坤最大的看重了！　
太子——尖沙咀太子，“青帮”第二十三代双花红棍！终于走到了台上。　
有灯光的话，丧坤或许还真不一定是太子的对手，但现在……此消彼长的情况下，太子还能赢吗？还有机会赢吗？　
太子不敢再想下去了，从站上台的一颗开始，他命由天不由己。　
“咯”！一声轻响，太子黑暗中已经感觉到自己右前方一道凶猛的拳风刮得面上的肌肤隐隐作痛。　
太子一猫身，身子像是转陀螺般转了开去，手掌一按地面，整个人弹了出去，右膝直撞向刚才所站的位置！　
他的人还没到，冲过来时带起的衣服“伏伏”声音已经传到了丧坤耳内，手臂上青筋尽现，拳头已迎向太子那一记膝撞！　
在即将相撞的一刹，太子终于看清，丧坤手上，戴着一只乌亮的黑色拳套！　
可是，一切已经迟了，“壳”声闷响，太子的膝盖骨头碎裂！　
巨大的剧痛几乎令他晕死过去，他一咬舌尖，强忍着这股剧痛，右手捏着丧坤那只大手的脉门，左手并指，直插丧坤咽喉位置！　
我榔头，陪你走到底！　　　
“蟹哥……”　
丁蟹没回头，长长叹了一声，“说吧。”　
榔头站在他身后，看着前方——前方没有光明，只有漆黑的一片，就连路，也是不能看见。　
路，在何方？　
“……我想继续走下去。”好半晌，榔头才深深呼吸，说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