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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百合-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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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不便多言。但是现在情况却不同了……” 

“有什么不同?” 

“台辅患了失道之症。” 

“一派胡言!”

“那就请台辅出来让我们看看。我可是听说台辅病入膏肓六亲不认卧床不起群医束手……”

“一派胡言!”

“请台辅立刻出席午议,从此日日坐镇广德殿,谣言自会平息。”

“唔……” 

“他办不到,不是吗?” 

“唔,不……” 

“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不!” 

“那就好,那就好,您现在就改,还来得及。”金月真低下头,看着一落地就深入青砖的利剑,“……主上,您认识这把剑不?”

“这么小,这么锋利,莫非是那把专诸刺王僚因而闻名遐迩的鱼肠?”

“好眼光。那么,您也知道那个传说了。鱼肠剑出鞘,就不能兵不血刃的回鞘,否则必将大难临头。” 

“我可不信那个邪……” 

“请您用鱼肠赐我一死。”

“你既然行刺未遂,就罪不至死。”

“什么!” 

“一般来说,不是应该说一句谢主隆恩吗?啊,抱歉……” 

“您为什么要向我道歉?”金月真咬牙切齿地问。 

“啊,只是随口……”

“台辅的身体已经垮了,您竟毫无反省之意!不要对我讲人权讲法治,我恨这些新名词!您天性仁慈,心地善良,是个好人,但正是因此,您是一位不称职的君王,您会让国家走向动荡,让政权轻易颠覆。请您听好了,您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自裁让贤,放台辅选择新王;二是手刃罪臣,成为一代明君!” 

也许刺客受制只是计划的开端,现在才进入高|潮。阳子不无凄惶地环顾四周,文武百官,竟无人开口解围。别说解围了,连添乱起哄的人都没有。没有一个人插嘴,没有一个人吭声,她下意识地把视线移到冢宰浩瀚身上。出乎意料的是,浩瀚并没有低下头逃避她的视线。他以关切的目光注视着事态的发展。

被关切的是事态,不是她,所以这种关切没有温度,毫无温情……

这个世界和蓬莱不一样。这个世界和蓬莱的封建社会具有本质上的差异,那就是臣民没有愚忠思想。平安时代的名臣为了长出庶出的纷争就会轻易死谏。天皇是天之子,是天命所授,即使其人其蠢如猪也无所谓,血统的纯正最重要。而这个世界从王室到农门都没有继承人一说。

君王之所以成为君王,是因为得到了麒麟的认可。君王和臣民是互惠互利的关系,也就是说,如果臣民认为君王有害,麒麟就会病倒,王权就会垮台,玉座就会更换主人。

抑或这也是民主,虽然带点玄幻色彩,却比蓬莱的公投制度更真实。投票制度总不免买票拉票行贿受贿黑箱操作,而景麒的健康反映了人的真心对政权的评价。如果把他的身体状况比喻成实时显示统计结果的电脑显示屏,就很好理解了。

所以在场的这些人,其中不乏平日里谈天说地笑逐颜开的友人,都在观望。

那决不是为了见风使舵,她知道,金月真就像考官,她就像考生,群臣都在等待她的反应,以此评判她是否是可造之材。没有人会帮助她,她知道,虽然结局可能是死亡,但他们出于对自己对国过的负责心态,不会伸手帮助她。

青辛是对的。她曾经怨恨他下手狠毒,她明明嘱咐过那些求医特使,让她们低调行事注意保密。那些特使明明都是心思缜密忠诚可靠的人,他竟直接下了毒手。他甚至没有向她进谏,她明明是个勇于纳谏的人。嗯,现在她明白了,因为他没有时间。他选择了最粗暴最原始的处理方式,但还是没能及时处理干净。消息已经泄露了出去,幸好,目前看来,还是小范围的泄露。

她在人群中搜索他的身影,杀戮令人厌恶,但青辛并不可憎。他几乎是可怜的。这一瞬间她的心里涌出了大量怜惜,但是,她的眼睛找不到他的身影。 

不过,即使他的判断是对的,她也不能认可他的行为,正如她此刻已经真正领悟景麒隐瞒病情的决定有多正确,也不能允许他麻醉自己直到神经报废为止。也许这些事情确实不能以是非论,只能分析利害关系…… 

“主上,把剑拿起来!”

阳子不想死,但也不想杀金月真。就算她是双手沾满血腥的罪人,她也不想亲手杀她。她曾经在刻不容缓的场合下杀过人,通常会因此救出一些人。即便如此她还是郑重地记下了那些战犯或匪徒的名字和生平,记在她的日记本里。如果不是刻不容缓无暇犹豫,她决不会出手。事实上她出手时往往会给对方留下余地。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对金月真,她怎么也出不了手。她俩只是观念不同,她并不是奸臣、坏蛋、卑鄙小人。然而群臣的沉默转化成了越来越重的压力,她预感到局势已经一触即发。如果她喝令把金月真拖下去,如果无人领命,那就一发不可收拾了。要竖立自己的权威,让百官信服,镇住激流暗涌的金銮殿,只能杀人了吗?

她慢慢俯□,握起剑柄,和气焰嚣张的金月真面对面注视着。

突然,起了骚动。 

其实没有人出声,但她就是强烈地感觉到氛围起了变化。凝重的观望着什么的人群显得混乱而惊奇。她难以置信地回过头去,在大殿入口的廊柱下,站着那个金色的身影。那个她以为无论出于主观还是客观都不会再出现在午议上的身影。 

“都给我向主上跪下!”

……熟悉的严厉语声。

四周呼啦啦跪倒了一片,但那一瞬间,我们的女王只想扑到那个熟悉的怀抱中痛哭一场。 

(待续)





、荆棘的王冠047


不能去看景麒,不能去触摸他,虽然他已迈着独有的轻盈步履走到她身边。他那温暖的手正垂在她眼前,但她知道不能去握。一旦感受到那温暖那温柔,恐怕她会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一样哭出来。她努力板着脸,握紧鱼肠站了起来。

认定景麒已病入膏肓的群臣,在最初的惊愕之后,纷纷显出了愧色。宰辅有些憔悴,有些消瘦,但看起来怎么也不像失道的样子。对女王的质疑也就有点无稽了。被宰辅疾言厉色地斥责,也只能唯唯诺诺。

“台辅,长久不见,贵体可安康?”

原本是普通的寒暄语,金月真却说得意味深长。

气氛又僵了。

“托您的福,还好。”

景麒淡淡地说。

“那罪臣就安心了。”金月真把视线移向阳子,“……主上,请行刑。”

“主上,大司寇意欲行刺,但毕竟未遂……”

“台辅,您是要进言为罪臣说情吗?唔,因为是仁兽,所以无论如何也不想看到有人死去吗?哪怕我出手谋害您最重要的王,您也不想拿死刑惩罚吗?”

“刑罚的目的是消除犯罪,而非报仇泄愤。”

忍不住,实在是忍不住,阳子握住了他的手。如果不是身在众目睽睽之中,她就要拥抱他了。看他锦衣绣袍,玉树临风,想必在事件刚开始时就得到了消息,而且把大量时间用在了梳妆打扮上。

如果说运气是实力的一部分,那么阳子的实力显然很强。金月真选择在今天行刺,并无特殊理由。但今天正好是景麒被允许服用麻沸散的日子。如果事发之后才想请他出场压阵,给他喂药,那少说也有一个时辰之久的昏死状态就无法克服了。

再也没有比景麒如常坐卧行走更有说服力的事实了,不是吗?

“我的理念可是和您完全不同。我追求的是公道。简单来说就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当然,具体做起来,会稍微复杂点。”

“就算要说杀人偿命,您又没杀成……”

“姜原是我杀的,行了吧?”

“什么?姜原死了?就是那个姜家的后人?”

景麒失声喝问。

“是,就是用这把鱼肠。”

景麒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看阳子手里的剑,清亮的剑身上还隐隐带着血痕,胸口一闷,顿时天旋地转。

“别在台辅面前说这种话!”

拜伏在地的群臣中有人扬声。

——是青辛。原来青辛在场。

阳子在夏官府的人群里望见了他。

“不,不碍事。”景麒好不容易才缓上气。

“他并不是那种可能出卖伙伴的人吧?”阳子疑惑地问。

“他当然不是,他……还是个孩子,不该受到那样的污辱。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把他卷进来,可您总是深居简出,连燕寝的女官也难以靠近。他非请命……”

也许是错觉,阳子竟然在金月真死板的脸上看出了泫然之色。

“审讯他的负责人不是你的部下吗?”

“后来已被夏官府强行接手……”

“金月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青辛身前的朱槿猛然抬头,满脸煞气。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自己对手下管束不力,却来赖我?”

“老实说,我对你那种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把整个夏官府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作风,一向不以为然。”

“你这是妒嫉!”

“重华,少说一句不碍事。主上自会明断。”

顶头上司发话,气咻咻的小司马才低下了头。

“姜原自己也想早点解脱?”阳子想起了伪造的遗书。

“不,他一直相信我能把他救出去。但就像您不能任意差遣您的臣子一样,秋官府的官吏也不是我的奴仆,不会任我差遣。人际关系,始终是太微妙了。”

充满怜惜的泫然之色,是,是的,是怜惜,而非惋惜可惜,是怜……

“他不想死,我却把他杀了。我很想知道他临终时的心情。他多半是怀着被背叛的悲愤死去的吧,抑或怨恨我看低了他的人品,认为我是怕他招供才下手灭口。一想到这些,我就难过极了。”

“不……”景麒温和地说,“如果他了解您对他所持的感情,最初的震惊之后,一定是释然。”

“年龄的差距有点大,对吧?”金月真如释重负地笑了起来,“即便如此……”

即便如此,姜原也给了回应,否则她就不会在景麒的安慰下如释重负了。

“外表还算般配。”阳子给出了客观的评价。

“主上,您和台辅心心相印,这让您感到自豪吗?”

“唔,为什么这么说?”

在外人看来他俩心心相印?外人准是误解了什么!不过,她竟禁不住满心欢喜。

“您执政的理念,您对我的处理意见,不是和台辅完全一致吗?但我必须向您指出,您不仅不该为此自豪自得,还必须感到可耻。君王的观点是和麒麟一致,就是可耻。”

由于欢喜而泛红的脸又阴沉了下来。阳子正要辩驳,金月真又说:

——亡国的君王从来不听麒麟的进言,以至于人们容易产生一种错觉:如果听从麒麟的规劝,王朝就不会灭亡。不过,那只是错觉。虽然王和麒麟的关系良好与否是衡量治国之道的准则之一,但是,那是指水和舟的关系。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王和麒麟的关系折射了水与舟、也就是统治阶级与被统治阶级之间的关系。

——您看,我也学会了不少新名词吧?为了让您更好地听取我的忠告,我决定用您最偏爱的东洋名词来阐述真理。

——关系好,国家就兴旺;关系差,国家就岌岌可危,但关系好的意思决不是指把对立的阶级化为统一阶级。您的主张和麒麟的主张,应该是求大同存小异、互相制约互相调整互相妥协、以“互惠互利和平共处”为目标的关系。

——请允许我打个比方来说,昏君暴君就像奸商,明君仁君就像正经商人,而麒麟身为民意的具体化,可谓顾客代言人。王和麒麟的交流,就是商人和顾客讨价还价。商人总想利益最大化,而顾客总想贪便宜,讨价还价可以让价格维持在商人不至于血本无归也不至于榨取暴利的水平线上。

——主上,您现在明白您的错误,不,您的罪孽有多深重了吗?您站到了顾客的立场上,于是,商人不存在了。然而和商人斤斤计较的顾客,其实需要商人啊。我们为什么需要国家?我们为什么需要王?为什么大家都觉得朱旌和黄朱很辛苦?臣民需要国家需要王,正如顾客需要商贩。虽然总想用最低的代价拿到最好的货品,但只要交易大体公平,也就认可了。

——当然,认可并不代表满意。奸商让顾客发牢骚,但即使消灭所有的奸商,顾客还是会发牢骚。说穿了,欲壑难填就是人类的本性吧。政权也同理。您再卖命、再亲近臣民,也不可能让所有人满意。我倒是觉得,牢骚声大一点,不是什么坏事。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

“主上,如果您无论如何也成不了台辅的对立面,请您自裁,退位让贤。”

“一派胡言!”景麒怒斥。

“那么,就请主上亲手赐罪臣一死,从此成为一代明君。”

她本来就是来求死的。阳子终于明白了,这就是她之前所说的“总得有个结果”。

她是阴谋家,又是另一种意义上的理想主义者。

大臣可以是、最好是英雄,而王必须是、只能是枭雄。

因此她以悲剧英雄般的壮举,督促她的王成为枭雄。督促不成,宁可同归于尽。

这是为麒麟争取选择新王的机会吧。

“台辅累了,扶台辅回去休息。”

阳子沉声说。

“您在胡说些什么?”

景麒吃惊地问。

“来人,快扶台辅回宫休息!”

护卫围到了景麒身边,却看着景麒的脸色,不敢妄动。

“主上……”

真的应该杀死金月真吗?阳子高高举起了剑。

如果她当众杀了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顽固高官,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

“主上……”

真的应该杀死金月真吗?阳子高高举起了剑。

如果她当众杀了这个毫无反抗能力的顽固高官,就算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总有些什么、心灵深处的……抑或并非心灵深处的、有些什么,一定会改变。

景麒已经在群臣面前亮相,群臣已经俯首,为什么金月真如此咄咄逼人,却依然无人出来解围?阳子用眼角的余光扫视众人,而不是像刚才那样环顾。

因为这样能让她显得比较深沉。

她发现观望的表情从大部分脸上消失了。换言之,他们不再考虑让她下台,只是想和金月真一起鞭策她破茧成蝶。最后她的视线停留在青辛身上。哦,她明白了,有了那些变化之后,她就会变成他那样的人。

在日常生活中,在并肩作战时,青辛和她是志同道合的。但那只是他阳的一面。也许这些强者,譬如说尚隆,譬如说看起来是个好好先生的宗王,还有浩瀚,还有很多人,他们都有阴的一面。在必要的时候,他们可以杀死他们并不讨厌的人,做出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初可能还会有点犹豫,有点忐忑,干得多了,就能泰然处之。

她愿意变成这样的人吗?

就算是她自身的失策,为了减少损害,就会坦然地杀死玉叶那样重要的人。

可以变成这样的人吗?

只有景麒,只有景麒不嫌弃她是个笨笨的茧,他一点也不想强迫她变成华丽的蝴蝶。他对她说过,她可以按她自己的意愿,舍弃河山和天空,去找那些小花……

(待续)




、荆棘的王冠048


不。答案是不。

她不愿意、不可以成为那样的人。

“还愣着干什么?扶台辅回去!”

“主上,我想留在这里。”

如果向群臣妥协,用金月真反正是杀死姜原的凶手来安抚自己的良心,勉强把她杀死,渡过目前的危机……那么今后总会有源源不断的充足理由,迫使自己做出越来越丑恶的事。

渐渐地,为了国家,为了国民……形形色|色大义凛然的理由都会冒出来,于是她大义灭亲,默默背负着牺牲的痛苦,变成一个让自己感动让自己感叹不已的“伟人”。

然而,成全自己的大义,灭自己的亲——精确点说,就是成全自己的义,灭他人的命。成全自己,灭他人,这是丑恶,不是高尚!

这么说起来,虽然祥琼曾说青辛和月溪颇有共通之处,但阳子还是觉得青辛要好得多。他从来不认为他的理念等于正义。他宣称他做事不问是非,只看利弊。也许,这是因为他还没有破茧成蝶。

“主上!”

“唔……”

这种时候不能看景麒,容易动摇。所以她微微偏过脸去,催促护卫快点动手。景麒决不是那种会在金銮殿上挣扎打滚的类型,但护卫们只是战战兢兢握住了他的手臂,不敢用力,也就没有成效。

“景麒,这是诏命。”

只有对他,这句话不必担心无效。

“……是。”他甩开护卫的手,失魂落魄地向外走。然而经过她身侧时,他轻轻地说,“别抛弃我,别让我又一次被抛弃……”

“台辅,您是要演才子佳人生离死别的好戏吗?”

金月真发出了一声冷笑。

“闭嘴!”

被阳子的眼睛久久盯住的青辛,突然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大踏步地走到景麒身边。

但景麒向他摇摇头,默然离去。

“主上,您……”

他一定是像景麒一样,看出了自己的意向。阳子想。

因此他上来督促她动手杀人,也许,他会手把手地帮助她完成第一次呢。

不过她已经想通了,哪怕是为一个国家杀死一个女人,那也是丑恶,而非正义。不管为了什么,国家,全人类抑或绝大多数人的幸福,不管为了什么,杀人本身就是绝对的丑恶。再明智,再有益,也是恶行。这些人说得对,假如不管仁君暴君,称职的君王必须是枭雄,那么她不称职,没有能力称职。君王是用来和麒麟谈判的,是用来和麒麟讨价还价的,不是用来和麒麟同心同德的,就像尚隆和其他君王常做的那样,有些事情,要背着麒麟进行。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她本来就没有当王的愿望,是臣民说需要她。既然他们希望换一个,那就换吧。虽然这个名曰登基的强迫中奖让她失去了很多,但得到的更多,怎么算都不吃亏。只是景麒……这些人太残忍了,这些人难道不怕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吗?如果他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郁郁而终,换王的副作用不是太大了吗?

阳子握紧了剑,手心在出汗。

既想奋力调和,又想自杀了事。

“台辅只是说得好听,有了新王您就什么也不是。”

金月真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你……”

这话在理,阳子知道,但景麒和她在君臣关系之外还有别的关系……

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青辛轻轻叹了口气。

“青辛,你也这么认为?”

“您若是死了,台辅自然会伤心。找到了新王后,王不好,他会惦念您的好,加倍伤心;若是新王贤明,您对他来说就只是一段经历了。麒麟心里只有在位的王,因为麒麟的心是臣民共同的心……”

“可是他……”

“年少时我曾经责问父亲为何再婚,他对我说,因为男人……并不那么坚强。”

“……嗯?”

“人类的爱情也不能在恋人死后持续太久,何况台辅本不是人,不能以人之常情揣度。其实另结新欢并不总是出于人性里的恶,背信弃义移情别恋什么的。有些时候,譬如说我父亲,只是因为不那么坚强而已。只有在恋人尸骨未寒的那段日子,爱情不会消退,或许还有增长,在那期间痛苦而死的人,才能避开时间与生活的考验,保全纯洁的爱情。”

“也就是说……”

“然而我对麒麟这种生物非常有把握,我们的台辅决不会寻死,无论您的死让他多痛苦。他一定会努力活下去,这是他的责任感决定的。”

“话虽如此……”

“如果他认为有必要,和继位的王发生肉体关系也不是不可能。虽然我不清楚他下判断的标准是什么。”

“啊。”

“您似乎很重视贞操,这是蓬莱人的想法吧。我们这里的人没什么贞操观念。合则聚不合则散,台辅一直忠于您不过是因为他不觉得有必要找别人,而不是因为他认为失贞可耻。呵,您不甘心了吧?您若是在这里死去,多不值啊!”

“我……我……”

调和很难,几乎不可能成功,但杀死金月真却是举手之劳。杀死她,杀死她,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呼喊。虽然这是景麒所厌恶的行为,也是她所厌恶的行为,但为了让她和他永远在一起,就非做不可。青辛真是太狡诈了,一想到景麒会把他的全副身心交给别人,她就感到难以忍受。其实没有任何迹象能说明景麒会和新王发生些什么,但一想到那种可能性,就让人心神不宁。他和她缠绵时的模样老在眼前晃,她额角渗出的冷汗流进了眼里,眼球刺痛,视线昏花,然而那些销魂蚀骨的场面却又清晰又真切。

他是她的。

不能给别人。

决不!

——不,这是占有欲,连爱情都算不上,太差劲了,要克服。

——可是,为什么非得当个高尚的人呢?

——做人要有原则,遇到事就更改原则,多可耻啊!

——原则算什么,从此以后皆大欢喜。和景麒离心离德也就说明她可以顺畅地欺骗他,反而会把他哄得开开心心。

阳子的心渐渐偏向恶行,躯壳却垂死挣扎般地做出了刎颈的动作。也许这是一种出于本能的做秀,用来抚慰她自己。但在旁人看来就不一样了。一瞬间青辛的脸色变得惨白。没有把握,阳子的武艺太好了,他没有成功夺剑的把握。他一直找不到空手入白刃的机会。

“我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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