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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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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会对他动手,但是你。。。。。。”
    四师兄给了我一个“你无药可救”的表情,他不等我说话,就又接着嘱托说:“山庄里发了许多帖子,这两天客人多,二师兄疑心重,周誓中又闹了这么一出,他势必会派大批高手把你看管起来,那时候,怕是连我跟三师兄都进不来,我们护不住你了——直到春节之前,你都老实点儿,千万别做什么叫人起疑的事情,二师兄叫坐着你千万不能躺着,叫你吃饭你千万不能喝茶。这阵子他忙得很,跟你算账也是等到年后,你只要这一段时间里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暂时没什么危险。剩下的事,我跟你三师兄想办法。——染染,你在周誓中房里住了三个月,可是真的?”
    我整个人都僵着,手脚冰凉。
    当然,我身怀损派功夫,本来也就是冰凉的。
    四师兄见我的神色,就猜到了几分,他在我头上敲了一记,紧接着又问:“那。。。。。。夫妻之实,也是真的?”
    我马上摇头。
    四师兄大松了一口气:“那你还有救——二师兄的性子你不知道吗?旁的男人看你一眼他都不准,你敢跟周誓中。。。。。。剩下的,我跟你三师兄看着办吧,你可千万老实些。”他站起身来,向外走了两步,马上又退回来,嘱托我道:“万一——我是说万一,万一二师兄控制不住自己对你做出什么事来,你马上装作身体不'炫'舒'书'服'网'昏迷,知道吗?”
    我心里思绪万千,四师兄嘱托的话几乎一句都没听下去,唯一能记住的,就是他那句“二师兄听了他的话雷霆大怒。”
    决战知道我骗了他。
    “你昏迷了,二师兄就会找人叫我过来,到时候,好歹我能护你一番,记住没有?”
    我应付着点点头。
    四师兄终于放心,转眼间就没影了。
    我呆呆地望着窗户,外面漆黑一片,烛火晃动。
    到了时辰。
    我慢慢穿好衣服,从床榻上下来,洗了把脸,又用力对着自己的脸拍了几巴掌,觉得不再那样僵硬了,才推开门,出了房。
    外面的侍卫一见我出门,就迎上来:“您有何吩咐?”
    “你能不能替我给你们主上传个话?”
    他马上给我行礼:“是。”
    我想了想,自己慢吞吞在门前坐下,望一眼头顶的夜空,见有星辰璀璨,叹了口气,才说出来:“长了也不好转达,这样吧,你就对他说,顾小姐要与您决一死战。”
    那侍卫傻傻将我望着。
    我低声问他:“哎,你觉得,。。。。。。我们俩,我有希望赢吗?”
    那侍卫更目瞪口呆。
    我一脸沧桑的神情,对他慨叹:“你少不更事,江湖险恶,你不懂。若论胜负,且待事后才定。”
    他简直不知道如何反应,也不知道是我这副女鬼样子着实吓到他了,还是他想不通我挑战他们主上的勇气从何而来,反正,他迟迟也没有动作。
    我正想跟这个侍卫多聊两句,一道人影闪过,这侍卫已经离我很远,他被决战扼着喉咙飞了出去,逼到不远处的墙壁上。
    我赶忙跑过去,抬手就要拉架。
    决战漆黑的双眸盯着那侍卫的脸上,声音阴寒地问:“你在做什么?”
    那侍卫结结巴巴地:“禀报、禀报主上。。。。。。”
    我搭腔:“你弄错了,快放开他——”我使出全力拉决战,还能感到他的手在逐渐用力,“喂!要跟你打架的是我不是他!”
    决战听了我的话,果然把那侍卫松开了。我赶紧对侍卫说:“你快走吧,不用你传话了。”
    他看了一眼决战,接着才离开。
    “你刚才说什么?”
    我望着那侍卫走远了,才回过头来问决战:“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要杀自己的手下?”
    决战望着我:“你要跟我打架,是什么意思?”
    我把正事想起来了:“哦。我刚才想叫那侍卫给你传话,就是为了这事儿。你近来忙吗?”
    决战皱了皱眉,他多半是对我满嘴的废话失了耐心。
    我解释:“是这样的。你先立个生死状,然后趁着什么时候不忙了,抽出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来,跟我过过招。”
    决战听到这里,浅笑了一声,他眉目舒展,似乎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我今天夜里是忙了些,才没有及时回来——怎么这么一会儿不见我,就闹腾起来了?到了要跟我过招的地步?”
    以前的时候,若是他忙于公事不管顾我,多半我就得闹事儿。
    他还以为我是在无理取闹呢。
    “你自己的内力乱七八糟的,以往学的几招,估计也早忘了。你预备怎么个跟我打法?”决战抓住我的手腕,温柔的手心让人心生眷恋,“进房吧。外面这样冷。”
    外面是够冷的。
    我跟着他往房里走,进了房,他拨弄几下炭火,坐在了正对我床榻的木椅上。
    我走到书案边,从中间抽出一张纸来,这是我先前备好的东西:“你看,这是我写的。你依照我的样式,也这么写一份吧。写完了,咱们就能动手了。”
    决战拿过去,草草扫了一遍。
    他看到最后,脸色一变。
    生死状的后面,若是按了手印,那便是当真的了。
    我问:“怎么了?哪里不对?”
    他把生死状放下,微微眯起眼:“你又要闹什么?”
    我摇摇头:“我不是闹,是真的。我看了黄历,原本想选个好日子跟你打架来着,结果怕你忙,所以只能迁就你,什么时候你不忙了,我们就什么时候过招。”
    “顾青衣。”
    决战腾地站起来。
    灯花噼啪一响,愈显房中寂静。我低下头,拿掉自己那副笑着的面具,沉默许久,面前浮现出父亲死时的情形,终于,终于逼着自己,对他说了最该说的那句话:“决战,你是我的杀父仇人。”
    这句话说出来,我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在世上的最后一丝牵挂,都被自己亲手斩断了。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知道该杀他报仇。可是,我不愿意。拖着吧,到明天再跟他说,到后天,到大后天,到下个月,到明年。带着一个伤口,宁肯让它感染、扩大,也不想用力割开,切除里面的病灶。
    道今天,我终于忍不住了。跟他在一处越久,只会让我陷得更深。
    “我们两个,只能活下一个来。所以,怎么趁早动手吧。”
    他终于明白我是来真的了。
    过了好一阵子,决战笑了一声:“我就知道。”
    他笑的样子,像是我欺负他似的。但是平心而论,这件事,怎么算,都是他欺负我。
    我低着头,不敢看决战:“你定个日子罢。”
    其实,这句话是我以前一直想跟他说的一句话。我愿意与他私奔,希望他定个日子,然后我们就天涯海角,知道父亲答应跟周家退亲。
    这么好的一句话,没想到,被用到了这个时候。
    第一高手的不败纪录不是白白来得,连跟我这种小虾米过招,他都得这么细想好大一阵子,可见其细致缜密,当真叫我自叹弗如。
    决战终于开口:“死心吧。”
    他站起来就要走。
    我干脆拉住他:“你就当是我自己寻死不就行了?”
    决战回过头来,嘲笑我:“寻死?”
    我用力点头以示决心。
    他把我拉住他的那只手拂开,转身正对着我:“你以为,我是为什么救你?嗯?”
    我愣了。
    说实话,若是有什么事叫我死得不那么安心,也就是这件事了。
    不惜一切地救我,担心我出事。
    决战若是对我毫无感情,断然不会如此待我。
    “如果我想叫你死,我为什么让苏止救你?嗯?”决战的笑容近乎残忍,“现在,你的命在我手里,你的一切都在我手里,我掌控着你,我救你,就是为了今天。”他抬手抓住我,“你的命,你说了不算——顾青衣,你是由我说了算的!寻死?做梦!”
    决战抬起手来,捏得我下巴生疼:“顾青衣,我告诉你,我警告你。”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刚才在外面我还能跟你说话,对你笑,就已经忍得够久了。现在,我一、丝、一、毫的耐心都没有——你最好是听话。”
    方才在外面,他言语神色都十分正常——我很清楚,决战表面上越是正常,越是平静,越是对我笑,他事后,就越是生气,越是暴躁,也越是不会放过我。
    现在就是决战跟我算账的时候。
    “顾青衣,趁着我还能忍住,你马上把刚才的话给我收回去。”决战捏着生死状放到我面前,“把它给我撕了。”
    我定定地望着他的眸子,仰着头重复了一遍:“我要跟你决斗。我要跟你打架。我要跟你拼个你死我活。”
    决战的眸子里蕴着雷霆般的怒气,他盯着我,把生死状往桌子上一拍,只听见噼啪一阵响声,我低头,眼见着厚重的雕花桌子裂开,碎了,我写的生死状跟着落在地上,决战的宽大的手背上青筋突起,关节分明,他的一只手攥成拳,另一只手指着床榻:“你给我去躺好了,今天夜里,明天,后天,大后天,只要我还生气,都别叫我看见你睁眼,别叫我看见你动,也别让我听见你说一个字。”他抓着我的手臂,双眸深沉,不容我违抗的命令:“过去。”
    我这辈子最强硬地时刻到来了,被决战捏着,还敢对他瞪眼。
    “你听不听话?”他说话的速度格外慢。
    我答:“不听。”
    决战盯着我,脸上透出嗜血的寒意,他干脆抓着我的肩,把我彻底锢住,低下头,冷硬凛冽的气息如同狂风把我裹住——
    决战仔仔细细地看着我,又仔仔细细地问:“我昨夜问你,是否曾跟旁的男人同床,你说的什么?”
    终于来了。
    决战要跟我算账了。
    我握了握拳,决定豁出去了:“我骗你了。”
    他的眸子缩紧,光芒绽出:“你跟周誓中,已经——”
    决战吸了一口气,没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点点头,脸上装出平静而不知羞耻的神色来:“对。我们早已经做了夫妻。所以,你留着我没有什么用处了,你救下我也是白费心思——咱们打架吧,那样,你也能名正言顺地掐死我。我死了,挡着你的人就一个不剩了。”
    “掐死你?一个不剩?”决战听了我的话,笑了一声,脸上透出寒透心底的失望和痛苦,我在这样的神色中晃了神,忽然再也不忍心伤害他——决战笑着笑着,忽然揪住我,对着外面喊:“备水!”
    马上有婢女匆忙地提着水进来,见到决战的脸色,战战兢兢地,决战没等她走近了,就说:“把水放下。”
    她放下水,仓皇看我们一眼,马上逃命似的跑出去了。
    决战一只手提过水,一只手抓着我,向内室走。进了房,决战放下水桶,一阵天旋地转之后,我感到后背结结实实地在浴桶边上磕了一下,不等我挣扎,决战已经把我扔进浴桶里,按住我的头,接着,哗啦一声。
    夹着冰渣子的水浇面而下,我被冰得直打寒颤。
    自从练了损派功夫,我就十分惧寒。若是四周闷热,我反倒舒畅。可若是有一丝一毫的冷,都等于杀我。
    一时间,我连惊呼声都没能喊出来,四肢百骸都如同被冰封了,寒意直透心底,我明明用力咬紧了后槽牙,却还是听见自己在不停地打牙战。
    决战本来死死地按着我,那一桶水浇下来之后,我只用力抱进自己一动不动,过了许久,他的手慢慢松开。
    我现在想哭,想喊,想闹,想跳起来跟他打一架。
    可是,我冷。
    冷。
    浴桶里的冰水正浸着我,浑身都湿透了,我觉得自己也变成了一块冰,永远都不会有重新融化的那一天。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决战知道旁的男人碰过我,一定会觉得我脏的。
    连他自己都不舍地碰我,逼自己忍道成亲的时候。
    他想要的,是一个冰清玉洁、顺从乖巧的顾青衣。现在,在他眼里,我只是已经跟旁的男人有染的残花败柳。
    “顾青衣,起来。”
    我抱着自己,蜷在浴桶里,低着头,不停地流泪。
    决战提着我的衣裳,语气里都是不耐烦:“起来。”
    我被他提着,站起来,浑身虚软的用不上一丝力气,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我打着颤,笑了一声,问他:“嫌弃了吧?不再想着跟我成亲了吧?后悔当初救我了吧?”
    决战紧抿着嘴,没有回答。
    我抹了把脸,把冷水和热泪都擦去,晃晃荡荡的,扶住浴桶站好了,盯着决战漆黑的眸子,凑近了,把刚才自己问的话统统替他回答了一遍:“倘若你珍惜我,爱我,即便旁人碰了我,你就会觉得我脏、嫌弃我吗?从今往后,你甚至再也不会认真看我一眼了吧?你知道什么是珍惜吗?”我感到自己的心都被豁开,酣畅淋漓的痛苦,如同我就要了结的生命:“明知道你不好,还忘不了,这才是珍惜。无论你杀多少人,无论你做了什么坏事,甚至无论你跟司徒慕之间发生了什么——我都爱你。这才是珍惜。”我看到他脸上的震惊,觉得自己真傻,把伤心事埋在心里,装作不知道多么好?
    可我没忍住,对他说出来:“决战,我对你,才是真心地。你待我,不是。”
    说完,我抓着浴桶自己爬出来,浑身都冷透了,我发着抖,站不稳,跌了一下,恋人带浴桶都倒了,水流的满地都是,决战也不管我,他直挺挺地站着,洁白的长袍下摆上还残留着水的痕迹,大约是在浇我的时候溅上的。我再没看他,一刻都不想跟他在同一间屋里待下去,就出了房,狠狠关上门。冬夜的冷风如同锋利的剑刃,在我出来的这一刻,让我疼得体无完肤。失望和悲伤从心底漫出来——明明都要死了,为什么还这样让自己受伤害?
    夜里的风太冷,我只顾着难过,从房里跑出来,浑身都湿着,连一件厚衣裳都没披——不等跟决战打架,估计我先就自己冻死了。
    我又骗决战,这是第几次对他撒谎?
    可,不撒谎又能怎么样呢?周誓中先告诉决战我们有了夫妻之实。若是我解释,决战不信我,只会更让人寒心。他若信了我,周誓中就得遭殃。
    我只不能对不住周誓中。
    更何况,我在周誓中房里住了三个月是真的。即便我们没什么,决战照旧饶不了我。
    我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侍卫见我的样子,欲言又止的,我也不管股,抬脚就往外面走。
    一名侍卫上前拦我。
    我抬眼,盯着他:“你们主上赶我出来的。”
    他看了看我一身的水,衣裳头发一团狼狈,没有人会自己愿意大冬天里这么跑出来的。
    侍卫不再拦我了。
    寒风扑过来,我发着抖漫无目的地游荡。
    那名侍卫大约也不是很放心,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连一名侍卫,都比决战有心。
    我知道,从今往后,不管我时好时坏,时冷时热,决战斗不会再放在心上。
    我了解他。
    决战房里的东西,无论他曾用过多久,之前多么喜欢,一旦这东西有了丝毫的瑕疵,他就会随手丢弃。
    对我,他也是一样。
    对他而言,现在的我不过是一件有了瑕疵的物件。无论他曾如何珍惜我,喜欢我,那都只因为我是完璧。
    待到这完璧不再完好,他怎么还会喜欢?
    ——可,这样也好。
    我们就要决斗,一个好好的顾青衣死在他手中,决战定然愧疚伤心。可若是——
    若是他以为我已是残花败柳,对我没了感情,我再出什么事,决战都不会再牵挂。
    我也不必担心他会因为我的死而痛苦了。这样离开,我最放心。
    这就是我要的结果。
    纵使,这结果叫我失望透顶,伤心欲绝。
    我在近处走了几步,决战的眼神反复在我眼前闪,叫人万念俱灰,我再没有力气,只能颓然坐在地上。
    他看我,如同看一个不值钱的东西。
    一个女子,在自己爱恋的人面前,失了名节,她还有什么可活的?
    我叹口气,记起以前,我总是与决战待在处的时候,父亲把我叫到他的房里,郑重对我说:“毕竟与周家有了婚约,你又是女儿人家,总这样下去跟旁的男子混在一起,名节可怎么办?”
    我一心一意地想着决战,哪里关顾那些事:“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况且,毁了名节更好,周家受不了,自然就跟咱们退婚了。”
    父亲嫌我太不懂事:“纵是他们退了婚,天底下哪个男人能再要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子?你日后如何是好?”
    现在想起父亲生气的样子来,才知道他当初劝我的一番苦心。我忍不住哭了一声,低低地喊:“父亲,可叫你料中了,我失了名节,没人要了。”
    说完,又觉得自己可笑。
    我身上的伤已经养好了,打斗时跟决战刀光剑影一阵子过去,命都没了,还管什么名节呢?
    对。打斗。
    我要跟他决一死战。
    看现在的情形,决战时不会同意的,只能我想办法。
    我要逼着他跟我动手。
    我挣扎着站起身来,转过身想往回走,却见决战就站在我身后,他一言不发,身影融在清冷的夜色中,一张脸仿佛隔着冰寒的雾,我看不清。
    我马上低头吧自己脸上的泪擦了。
    月光很亮,正是半夜,他低头望着我,神色不明。
    我想开口说话,张了张嘴,没等发出声来,就被决战抓住,他的手心几乎是烫,力道大的吓人,我用力挣,决战也不管,拖着我就向房里走。
    进了房门,决战把我往床榻上一扔:“你躺好。”
    我被他摔了一下,爬起来,往另一端挪了挪。
    里着他远,总归是好事。
    他警告我,声音低沉冷冽:“这几天,你组号安分一些。”
    我侧过头,看着黑漆漆的窗外。
    “我可以实话告诉你,顾青衣。近来我会很忙,顾不上你,你尽可以闹腾。但是,到了年后,咱们清算旧账的时候,你不会很好过。”
    我想开口,决战双眼微微一眯,忽然问:“你还记得我的话吗?”
    这句话可当真叫人结舌了。
    他说的话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他是在问哪句?
    他冷笑了一声,接着咬着牙对我重复他当年警告我的话:“你捅了天都好,但是,若你做了什么害的我失去你的事,将来,你可承担不了后果。”决战顿了顿,眼中冷光一闪,“私下里对别的男人以身相许——顾青衣,你觉得,我会用什么法子报复?”
    “报复吧。”我笑了一声,“咱们打架,你可以顺手杀了我。杀了我之后,还不解恨,你可以鞭尸,鞭尸还不解恨,挫骨扬灰,把我扔到水里漂了。”
    我咬着牙说完,想到他杀了我之后痛心疾首的样子,心中顿时快意,感到自己仿佛出了一口气。
    我知道自己是犯傻。
    报复他,却是用自己的命。
    可除了自己的命,我又有什么把柄?
    决战沉默片刻,他忽然过来,捏着我的手腕猛地把我提起来,我被拉得一个趔趄,撞到他怀里,我挣扎,双手都被决战抓着,他死死盯着我:“你再说一遍。”
    既然他都生气了,我自然听话:“我说,你可以杀了我,鞭尸,挫骨扬灰。我总会让你杀了我的。我总会。”
    “你敢,”决战神色之间已是疯狂,“顾青衣,你、敢。”
    “决战,”我被他捏得生疼,还装出一副英姿飒爽的样子来,“你能抢走我的一切,凭借的,不过是我爱你至深。”
    他抓着我的手陡然一松,脸上的神色也略有松动。
    我笑得开怀:“但是,我唯独抢不回我的命。我死了,对你的爱也就灭了,那个时候,顾青衣就解脱了。我告诉你,不人不鬼的活着,对自己的杀父灭门仇人心怀爱恋,我早就腻了!听见没有,我活腻了!你不跟我打架,你不跟我打架我也会自杀!”
    “你自杀一个我看看。”决战松开我,随手就把腰间的剑抽出来,锋利的剑刃发出呼啸的鸣声,“来,你抹脖子试试。咱们试试,是你死的彻底,还是我救得利索。”
    我看着那把剑。
    我父亲的剑。
    在此刻,父亲死时的脸,忽然出现在我面前。鲜血映衬着漫天火光,我感到无以复加的冷。
    我想把它拿过来,或许,这上面,还沾着爹爹的气息,也说不定。或许,我还能再感受道爹爹一次,也说不定。
    可是,我不敢拿。
    我害怕爹爹怪我。
    我还爱着害死他的人,他一定不会原谅我。
    “拿着。”决战抓着我的手,把剑塞到我手里,“来,自杀一遍,我看看。”
    我呆呆地看着剑柄。
    上面挂着的穗头,还是我做的。那是多久以前?早在爹爹还没把剑传给决战的时候,我为了做这个小玩意,没少费工夫。道如今,它都还在。
    它还在,我爹爹却不在了。
    我爹爹却不在了。
    红色的穗头如同火焰,烧得我整个心口都是火辣辣的疼痛——
    “不敢吗?”决战的脸上带着轻蔑,“看到剑刃就发抖的人,还口口声声喊着自杀?还要跟我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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