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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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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漫山遍野里花草散步,风笼过树,一条路弯曲到山上去。
    我无赖般坐在地上,先是大口大口喘气,接着对决战连连摆手:“不走了不走了——累死了……”
    他万分轻蔑的垂眼看我,微微俯身,漫不经心地对着我伸出一只手来。我望着那只手,宽大厚实,掌心都是老茧。
    我把自己的手搭在他的手上,他那里用力,我便被带的起身,没等站直,先半边身子倚在他那里,唧唧歪歪的不肯自己迈步。
    这样僵持片刻,我站直了,奇道:“你累了?”
    我们两人共同出来游玩,他从来没个累的时候,此时我却感到他的掌心出汗。
    决战道:“没有。”
    我捏捏他的手:“那你怎么出汗了?”
    决战马上转头不看我,一面张望,一面将自己的手抽回去,我马上又拉住他,惊喜地喊:“你居然累的出汗了

?”
    他只说:“不是累的。”
    我犹自在那里兴奋地喊:“可见你的功力后退,我的能耐见长!”
    决战并不跟我争辩,只是拉着我向前走。我双腿多不乐意抬,几乎是被他拖着,有气无力。没有两步,决战回头:“我还是背你。”
    我万分得意的笑:“我可不要作孽。你自己累成那样,我才不要你背着。”
    多年以内,怕是再也找不到这样好的时机奚落高手。
    决战从来也没有倾听我的意见的习惯,他当下就俯下身子:“你若自己爬上去,明日怕是累的起不了床。”
    我略微有些体贴的问:“你当真能行?”
    他利落的站起来,一只手已经抓住我:“我还是提着你上山。”
    ——
    灯火结出噼噼啪啪的声音,很轻,却格外引人注意。
    窗外黑漆漆一片,房里的等更显温暖平和。春日到了,冬寒却不曾褪尽,外头越冷,便越觉得房里好。
    我腻在书案前,一旁坐着的决战身子挺直,手里拿着一卷书,双眼都盯在字上头,不理会我。我半趴着,伸长脖子,下巴恰好抵在书案上,从喉咙里哼一声:“决战。”
    他也从喉咙里哼了一声,有些沙哑:“嗯。”
    我懒洋洋的直起身,自己哼了两句小曲,他也不理会我,只翻了一页手中的书。我顿时觉得没意思,却又不能走,就起身,在房里慢慢的来回踱步,似是漫不经心,实则默默将四周看了个透彻:房门关了,是我进来时关上的。窗户关着,是我坐下前关上的。炉里焚着香,帘幕垂着,婢女都叫我找由头赶走了,没有外人在,很好。
    到了他的床铺前,我照例慢吞吞的给他铺床,一双手却忍不住发抖。
    心这事要从嗓子里跳出来了。
    好歹克制着自己平静的铺完床,我保持着懒洋洋的姿势,往他的床铺上一坐了事。
    他没反应。
    我坐了一会儿,再半躺下。
    决战还是没反应。
    我干脆躺下,将头枕在他的枕上,身下是他的床褥。
    房里更安静了。
    我豁出去了,用力握了握拳,闭上眼,轻微地挪动了一下,到了床铺里侧,用一只脚去蹭下另一只脚上的绣鞋。
    接下来,我就这么一动不动地躺着,作一副睡着的姿态。
    许久许久,我等的头发都得变白。
    “青衣,回房。”决战终于出了一声。
    睡着的人可不会答话。
    没有脚步声,我也知道他在靠近。果然,接下来,就是一个略微带着沙哑和疲倦的声音:“起来,回你房里。”
    我要是想回去,干嘛耗到现在。
    “青衣,”他的手轻轻托我的肩膀,我任他摆弄,就是不睁眼,决战果然换了一副不耐烦的语气:“顾青衣,睁眼。”
    我醒着的时候都不听话,何况是睡着的时候。
    他晃了我几下,就不动了,轻轻托着我躺回到床铺上。又过了许久,我只能听到我们两人的呼吸声,伴着灯花噼噼啪啪。
    终于,我感到一床棉被盖在我身上,接着有手指捏住我的下巴,再接着有嘴覆在我嘴上。
    我忍着不出声,不动,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可是,断了。他只亲了我那一下,就停住了。
    身边传来脱衣裳时窸窸窣窣的响动,我心如擂鼓。
    果然,他躺下来了,在我身旁。就在我身旁,我能很清晰地感到。
    我咬咬牙,靠过去。
    决战的身子陡然一僵,呼吸声变得沉重。我只往他怀里拱。
    “青、青衣……靠过去些……”他的声音就在我头顶,因为此刻我的头埋在他心口,决战说这话时,还略微向着外侧移了移。
    急死我了。
    丢脸就丢脸吧。
    我装作一个熟睡之人的随手动作,扯开自己的衣襟,接着又伸手解开自己腰间的束带。
    决战在棉被底下将我的手按住了:“青衣……”
    我向他身边靠了靠,贴在他怀里,他兴许是愣住了,一动不动任我靠着,棉被下的手也不再抓着我。——我干脆用了用力,直接将自己的上杉扯下来。
    来之前我早有准备,该被扯破的地方我早已剪开了口子。这样一扯,自然是成功了——衣衫破碎的声音在寂静的房中响起,棉被没有包住我的肩,夜里有微微的寒意,如同细小的针,刺在肩上。
    决战的声音已经颤抖:“青衣,醒醒,醒醒。”
    我没耐心了。
    跟他装真难。
    当下,我便睁开眼,坐起身,将自己身上的衣裳尽数除去,只剩下意见肚兜,实在对自己下不去手了,故而只解开了上面的一条带子,房里只剩了一盏灯火,万分昏暗,我借着模糊的光,看见决战望着我,眸色深沉,紧抿着嘴,一言不发。
    顾不上那许多了。我得勾引他。非勾引不可。
    我重新躺下,直接将身子靠在他怀里。决战只身着一件单衣,我们之间,就隔着两层布,我能感到他的身子简直要着火了,只是这簇火僵住了,一动都没动。
    我伏在决战身上,慢慢低下头,学着上回他轻薄我的样子,轻薄了他一口。决战没有丝毫反应,只是呼吸越发粗重,我将他的额头鼻梁嘴角统统亲了一个遍,然后埋头在他脖子里。
    “你……”决战说话的声音,像是十分艰难,“你这是、这是要……做什么……”
    我开始脱他的衣裳,一双手颤抖的不成样子,却万分准确的将他的衣带一条条解开,接着就要对着他的裤子下手。
    决战忽然翻身,把我压在下面,盯着我,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喷在我耳边,叫人痒痒:“你这是在勾引我?”
    我哼一声:“嗯。”
    “你决定了?”他的声音哑透了。
    我更坚定了:“嗯!”
    决战的动作十分利落,我这一声刚落下,他已经将我的肚兜连同下面的长裙统统除去了,灯火里,我只看到他的头埋下来,接着就是一片天旋地转。他的手在四处点火,我觉得自己也要着了。
    正当我以为自己得逞是,决战忽然停住,他只是抱着我,也不松开,也不动,像是在忍受着什么。
    这样僵了许久。
    久到我觉得连房中的熏香都不再飘散,外面万籁俱寂。
    “你不要停……”我劝他。
    决战没有说话。
    我不安的动了动,正想继续劝他,决战忽然抬只手紧紧将我按住,声音粗哑不堪:“别动,别动。”
    我说:“我在勾引你。咱们发生男女之事吧。”
    他不回答我,只是继续喘气和僵直。
    过了很久,决战用棉被将我捂起来,仍旧抱着我,此刻他说不出来的英俊。决战对我说话,那声音几乎是咬着牙哼出来的:“为了什么?”
    我被他用棉被包得十分紧,一面停不住的挣扎一面道:“你为什么不肯碰我,我要同你作夫妻。生孩子。”
    决战笑了一声,那笑声很浅,笑意却深到眼底,他问:“你这是为了想要孩子?”
    我嘟囔了一声:“我只同你一人做夫妻。”
    决战沉默了一会儿:“你是为了……不想喝周誓中成亲?”
    “马上就到了成亲的日子,你又不肯私奔,我着急。”我还在拧着身子挣,他压着我,我继续劝他:“我对你以身相许,周家就不会再要我了。”
    决战低下头,在我额上很轻地亲了一口:“你当真不要命了,敢这样勾引我。”
    我着急的说:“我们继续。”
    决战笑笑的看了我一会儿,才说:“若是我想这样得到你,会忍到今天吗?”
    我委屈的望着他:“你早就想了?”
    “那是自然。”他望着我,神色很认真,“我岂止是想,我是很想。很多年了。”
    我趁热打铁:“那你现在就能如愿了。”
    “我要迎娶你,交天下都承认,顾青衣是决战的妻子。在那之前,我会一直这么忍下去。”他说着,翻身躺在我旁边,把我搂到他怀里:“我不会为了叫周家嫌弃你就毁你清白,我不会同你私奔。在这世上,谁都不能从我手里抢走你。你是我的。”
    我哼哼:“可是——”
    那是我这一生里,看到的最决绝、最坚定,也是最狠毒的眼神:“谁来抢你,谁就要死。”
    我愣住了,望着决战的脸,想说一句话劝他,心底却无端透出寒意来。
    决战的样子,像是真的要杀了阻挡我们在一起的人。
    可是,那个挡着我们的,是我父亲。
    良久,我说:“总会有办法的。”
    决战沉默着。
    我还在等着他应我一声。
    可是,他没有。
    ——
    第二天的清晨,我照例去爹爹房中,求他跟周家退婚。
    他的住处平素就有不少侍卫,自从进了三月份,看守的人就更多。
    像是在戒备着谁一样。
    他们没有挡我,院子里很寂静,除了侍卫,也没有旁的人走动。我一路走进去,到了父亲房门外,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低沉的谈话声:“若是他肯因为腿伤而有所顾忌,那倒好了。”
    “那您的意思是——”
    是父亲的声音,他口中的每一个字都尖利地钉在我的心口上:“以他的性情,若真要反了,腿伤是影响不了什么的。”
    他。
    我能感到,这个“他”,就是决战。
    他跟我在后山游玩时的情景忽而在眼前闪过,我感到他手心有汗,嘲笑他。
    原来,不是决战终于累了。
    他身上带着伤口。
    那夜,我脱他衣裳,决战明明是动情了的,最后却生生的停住。
    我们都知道,要想阻止我跟周誓中成婚,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对决战以身相许。那样,非但是周家,江湖中传开消息之后,不会再有男人要我。
    我就能如愿以偿,跟决战厮守终生。
    他不碰我,因为他不肯让我看到他身上的伤口。
    伤口。
    会有谁知道我会勾引决战以逃避婚事。会有谁知道决战执拗的不肯让我看到他一丝伤痛。又会有谁料到了这一切,然后能让决战受伤。
    我爹爹。
    为了让周顾两家联姻,爹爹可真是用尽了心血。
    聪明如决战,一定早就知道这些。
    怪不得夜里,他说:“谁来抢你,谁就要死。”
    决战必不能放手,他也知道爹爹必不能同意。
    我找了千万个理由,证据,来劝着自己相信:决战不是为了我而跟爹爹反目成仇的,他不是为了我欺师灭祖,我不是害死爹爹,毁灭顾家的元凶。是决战自己贪恋权势,是他受魔教圣女蛊惑。
    不是我。都不是我。
    从爹爹死后,我就拒绝回忆。
    可是,我骗不住自己了。
    是我。
    决战是因为爱我。做了这一切。一切。
    ——
    周誓中周公子与顾青衣小姐,原定于三月十一成亲。
    三月初十夜里,顾家满门覆灭,顾江铭被杀。
    次日,顾青衣被囚禁。
    三月十二,决战登上主上之位。
    他下的第一个命令,是准备我们的大婚。
18
    从我睁眼,房里就不曾进来一个人。
     帘幕低垂,香气缓熏,我在昏暗和寂静中默默地睁着眼望向床幔。
    过了很久,我终于积了几分力气,对着外面问:“有人吗?”
    一名侍女走进来,她的步子很慢,低着头。
    我问:“为什么我没有死?”
    她不回答我。
    这该是冬天,可我仿佛听到外面有淅淅沥沥的雨声,漫天遍地,叫人无处可逃。
     “是谁救了我?”
    这句话问出来,我听到自己的喉咙哑了,声音发颤。
    她始终安静的站在我的床榻边,窗外的光朦朦胧胧透出来,从她背后撒向我,我眯着眼,望见婢女匀称的身形和整齐的发髻,觉得自己每呼吸一口气,都刺得心口疼。
    还能有谁救了我。
    那样的顾青衣,还有谁能救下。
    我闭上眼,感到有温热的气息从四肢百骸散去。
    泪水被我用力埋在眼睛里,婢女的静默犹如寒冬飘落的雪,把我封在最深沉的冰冷之中。
    我问:“救我的人,他怎么样了。”
    她终于说话:“请您好生休养。”
    说完,她转过身,出了房。
    似乎有风声从耳边掠过,我觉得自己如同散去。
    为什么不答话。
    为什么不肯对我说他。
    我双手撑着床榻,慢慢地坐起身,想要下床。
    我要去看决战。
    可我一直在发抖,没有力气移动分寸。
    门猛地被推开——也或许是被踹开,大风灌进来,卷起帘幕,我见有高大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还不等人情,就感到自己的衣领被抓住,三师兄把我从床踏上提起来,逆着光我望见他发红的双眼和颤抖的嘴唇,他对着我吼:“现在高兴了?现在痛快了是不是?”
    我仰起头来,闻到他周身的酒气、
     三师兄网站为我,忽然笑了一声,他松开我,我没支撑住,倒在床榻上。
    他退了两步,碰翻了木凳,一阵乒乒乓乓,伸出手哦去勉强扶住了桌子,才站直了。
    我张了张嘴,想问他。
    决战怎么样了。
    可是,我不敢问。
    我害怕。
    他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才能救活一个那样的我。
    三师兄的脸上带着极其浅淡而绝望的笑意,他是在望着我,可延伸又不像是落在我的身上,声音低沉,如同陷入了一段模糊的时光:
    “他只对你说话,只对你笑。只在你面前,他才是个人。护着你,哄着你,宠着你。不叫你见血腥,不加旁的男人见你。眼睛里了被洒进药粉,被暗箭扎到心口,出招时都不会犹豫不会出错,你染了风寒,咳嗽两声,他拿着剑,就要分心。”
    昏暗的房里,我用力忍着,不叫自己哭出声来。
    “比自己的眼,比自己的命都要金贵的人,从小到大,花了十几年才肯相信,才爱上的一个人,跑到他面前去,与他拼的你死我活,顾青衣,你当真能做出来。”
    三师兄望着我的眼神,寒透心底。
    “你怎么能在他面前闭上眼。”三师兄又笑了一声,嗓子哑了,“即便是死,你也不能死在决战面前。”
    我没能忍住,终究是哭出来,泪水滑落到自己的鬓发里,一片湿意。
    “你这样神勇,这样有能耐,——能才出来他此次为了救你,都做了些什么吗?”
    我的心“咚”的一声,犹如沉到最深的海底。
    三师兄站直身,垂眼望我一眼,声音很低很低:
    “恭贺你大仇得报。”
    红尘万丈都在远离我而去。
    我觉得疼。
    我疼。
    “一命换一命,他留下了你。”
    我再也看不清这世上。
    但求上苍再怜惜我一次。
    只有这一次,最后的一次。
    不要让他死。
    只要不让他死。
    我愿化作泥土,化作灰尘,随风散了,飞了。我愿泯灭,我愿再不回世上,魂飞魄散。
    我愿再不很他,我愿再不见他。
    求求苍天,让他活着。
    让决战活着。
    那一日,我听见高山沉没,三师兄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对我说:
    “决战死了。”
v   周围陡然寂静,如同时间初次尘埃落定。
    我仰着脸躺在床踏上,用尽了力气,想喘一口气。
    决战死了。
    在这一刻,我的面前忽然浮现出爹爹的脸,他两鬓斑白的发在午后的夕阳光芒中泛出柔和好看的光芒,爹爹对我说:
    “世上明明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死的,偏偏就是她。为什么就是她一个。”
     我觉得,他是爱娘至深,受不住她离开,以至于迷惑。
    到了现在,我才懂。
    那不是迷惑。
    那是很。
    世人都活着。我还活着。
    决战。
    我恨的是,你,决战,只有你,却不在了。

    我记得三师兄临出门的时候,似乎对我说了什么。
    他可能是提到了我的父亲,提到顾家,绝倒决战。
    可是,我没能听清。
    决战死了。
    我还能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我还有必要听到什么,看到什么?
    
    不知过了多少使臣,不知经了多少日夜。不知我是坐是躺,不知我是醒是睡。
    整个尘世都沦为潭水,我溺在其中永不复归。
    再死一般的绝望中,决战的脸越加清晰。
    他的眉,他的嘴,他的刀削般的脸,他每一个笑容和眼神,过往的一切。
    他第一次对我说话时小心翼翼地神态,打赢别人后将战利品放在我手里时的期待,牵我的手,手心尽是湿意,背着我漫山遍野缓步走动,脸上带着的淡淡笑意,受伤回来,满身是血的昏倒在我面前,幼稚的相信这一个见鬼的诅咒,不肯在杀人后见我的执拗,这么多的决战,在经年的拼凑里,只剩一个晃动的身影。
    那时天昏地暗的大漠里,我已忘却了他,生不如死的痛苦和侮辱中,我满心绝望,喊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名字。
    他于是出现。
    他于是出现。
    痛彻心髓的恨他,怨他,终是在他冲到火里去时抓住他的衣袍,为自己留最后的联想,终是不舍得他在车厢上磕一下,护着他的头,终是不能下手,对着心口刺去的簪子生生扭了方向,终是不放心,以为自己要死了,才嘱咐他,要他好生活下去。
    决战。
    我是熬不住了,才想到死的,我不能叫自己停止仇恨,更无法让自己断绝爱,实在找不到办法,才想到那种办法,害死自己。
    从父亲离开,到现在,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是怎么过的,我自己都不知道。
     怎么练了损派功夫,怎么来找你报仇,怎么折磨你,又是怎么让自己害死你。
    我都不着调。
    我知道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
    我不会去看你的。
   决战,你死了,你的棺木,你的骨灰,你的坟墓,我永远都不会去看的。
     所以,你就这样离开吧,不要见我最后一面,不要跟我告别,不要在我面前闭上眼,就在我不知道的某个时刻,某个地方,离开我。
    什么都别让我看到,别让我听到。
    从今以后,在我的周围,再也不要有哭声让我想到你离开时留给我的绝望,再也不要有笑声让我回忆起你留给我的幸福。再也不要让我看到身影高大的男子,再也别叫我望见谁穿着青色的衣袍走过。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不会恨,不会心寒,不会怨,不会绝望,我再也不会笑,不会高兴,不会幸福。
    就当做你还在,我会把自己骗过去,我能。
    我会做很多很多的梦,在这些梦境里,我会很多很多次的看见你。对我来说,一切都很好,很完满。你也会笑,也会生气,也会牵着我的手在山间行走,你也会深夜之中在我床头守候。
    决战。
    黑夜终于褪尽,迷雾散去了。
    你还在,决战。你还在我的身边。在。


19
    “果然不出您所料……”
     有人在我身边说话,是个女子。她的声音隐隐约约,像是被可以压低的,我听不清晰。
    “闻之行现在应该已经……外面的……布置妥当了……只要他去了……  ”
    闻之行?
   三师兄怎么了?
    我想睁开眼,却觉得有千万斤的重物压在眼皮上,用尽力气都不能醒来。
    “一切顺利……”
     我挣扎着握紧手心,一遍遍地试着睁开眼睛,却总觉得疲惫压下来,周围很快恢复静寂,似乎从不曾有人出声?——也或许,刚才只是我另一个梦境呢?
    我慢慢松开手,又向梦里沉——    漫天的火光。
    夜色中有烟雾慢慢弥散开来,我听到哭喊声,像在天翻地覆前最后的挣扎,凄厉而无助。
    父亲的园子里出奇的静寂,我没有丝毫力气,只能扶着墙,慢慢地向他的房里一步步挪去。
    门打开这,我再没有力气向前走,每喘一口气都感到心口被震得生疼,腿脚都是软的,我不知道在哪儿绊了一跤,跌在地上,对着房中汗,声音里埋着颤抖和哭意:
    “爹爹!”
    没有人答应我。
    因为我喊的那个人,他躺在地上。
    房中烛火明亮,我望见爹爹斑白的鬓发,他染了红色的嘴角。
    我是依靠这个人长大的,他象山一样,我从来,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山也会倒下。
    周围重重景象淡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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