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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误倾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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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哥哥心里竟是明白决战对我地心意的?
    “前阵子被关在战门山庄,为了救你,与闻之行苏止也互相了解接触不少,”哥哥似乎在回想,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及至后来合作,他们知道我在查探顾前辈的事情,也暗中提供了不少便利——染染,我便是想告诉你,无论多少麻烦,即便最终结果只能叫你与决战老死不相往来,我也要彻查清楚。”
    我问:“你同三师兄他们合作了?”
    哥哥沉吟片刻,道:“还加上你大师兄的势力。”
    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那时背关在山庄里,是怎么联系上安准的?”
    哥哥笑了一声。
    我疑惑的望着他。
    哥哥说:“外人不清楚,难道你也不知道?”
    我摇摇头。
    哥哥道:“确切说来。。。。。。不是我联络他,而是他联络我——也可以说,是安准命令我。”
    安准命令哥哥?
    哥哥见我着实不知内情,笑着问了一声:“你不知道安准的身份?”
    这正是我心头萦绕了许些年的大事。我依稀感觉,安准倒不是故意瞒我,只是他不想说起罢了。
    哥哥接着问:“那你总该知道,安准是他的化名吧?”
    我怔住了。
    哥哥缓缓问:“那你知道皇族的姓氏吗?”
    皇族的姓氏,是南宫。
    我自言自语道:“你也姓南宫。。。。。。”
    哥哥应了一声:“天下姓南宫的,只有皇族。我姓南宫,安准也姓南宫。”
    莫非。。。。。。
    我被自己的猜测吓住了。
    哥哥笑着说:“你想想,姬家隐退江湖,有多少年了?安准的势力纵使再大,要在西南之地,荒山野岭之中,找到神出鬼没的姬家人,怎么只短短十几天?”不等我答,哥哥就公布了答案:“安准找的不是姬家人,而是我,和我父亲——他当初是先找到我们,跟着才联系到姬家人。”
    我呆呆地将哥哥望着。
    “当年,安准离开朝廷,我父亲算是他的远亲皇叔,只因一直追随于他,所以安准离开之后,我父亲也归隐江湖了。。。。。。入姬家,只因同宗主是至交好友。”哥哥微微眯着眼睛,望向远方,“我父亲曾对安准立誓,无论在朝廷在江湖,只要他一声令下,必将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哥哥笑着,声音低了低,凑到我耳边:“出了宗主,姬家人仍不清楚这一层关系,所以当年我被派往你身边,初始时,我还与安准演戏,同他缠斗许久。”
    我记得,安准对我说,我舅舅派地人几乎把各种毒和盅在他身上试了一遍。
    原来都是做戏。他与哥哥早已认识。
    哥哥简而言之的下了结论:“安准真正的名字,叫南宫安止。他是当今天朝,曾引得无数人追随的南宫安止。——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说,安准能命令我了吧?”
    我怔住了。
    虽然料到安准出身不凡,可我未曾料想,竟是如此不凡。
    原来南宫安止,就是他。
    纵使我再糊涂,不知朝廷事,这一段故事,却是清楚的。
    是我在话本里看来的,我犹记得话本里说,是一段宫廷秘闻。
    说的是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一个皇子。
    这皇子的生母才华出众,却地位卑下,刚被皇帝宠幸就遭人陷害,进了冷宫,后在冷宫中生了孩子,无人管顾,她给这孩子取名南宫安止。
    后来皇帝无意间知道了这名皇子,大约也是恰逢心情好,就叫人接出来,要看看这孩子。是时,南宫安止大约是七八岁。小皇子天生悟性极高,加上自小受母亲教导,熟读礼仪诗书,见到皇帝,从容应对,一时龙颜大悦,下旨开恩,放南宫安止出了冷宫。谁知,这孩子离开冷宫之后,生了一场重病,皇帝极为担忧,于是在他病愈之后,决意将小皇子送往一名高人处,习武健身。自那之后,每年之中,南宫安止都有半年的时间待在高人身边,另外半年回到宫中,跟着皇帝钦定的学士读书。
    到后来,这皇子文武双全,越发出类拔萃,深得皇帝喜爱,他的母亲也跟着受宠,出了冷宫,重新册封。到了皇帝立储君时,初次定下的,便是这位皇子。
    宫廷争斗愈烈,这皇子的母亲处在风口浪尖上,被他人用计害死。那时,他正跟随自己的师父修习武功,赶回宫中,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下手的,正是皇后。
    皇帝与皇后毕竟结发夫妻,不立嫡子为储君已经对不住皇后,即便皇帝知道真相,也只装作糊涂,随便找了下人顶罪,要立南宫安止为新任君主的决议,仍未动摇。
    这位皇子却为此而与父皇决裂,在皇帝要下旨定他为储君的前一天,离开了皇宫,发誓再不归来。
    传闻,自那之后,他便跟随在自己的师父身旁,隐姓埋名,成卫武林高手。书里没写到南宫安止的化名,更美写到他师父的名字。我当时读过,只是觉得这一段故事叫人伤心,却没有细想。
    现在忆起,心里就尤为清晰。
    安准初次来山庄的情形,他每年离开,我哭哭啼啼地扯着不让走,来接他的马车华贵非常。
    那年父亲说他回家探亲,安准多日不归,回来之后,三月不见客,待在房中。那时我年纪还不大,但琴棋书画是跟着安准学了不少了,能陪着他下棋,看他作画。
    我至今记得,我们对弈至深夜,我问安准:“我总察觉着你难过。”
    他抬起头,和暖笑着,隔着棋盘伸过手来,抚了抚我的头发,如看小孩子般哄我道:“怎么会难过。”
    怎么会难过。
    那是他失去了母亲,背离了亲父,放弃了一切地位权势,对我说,怎么会难过。
    他一直陪着我,纵使迫不得已去往天山,还隔着重重的山水同哥哥想办法救我。
    可是,在他最痛苦的时候,我却没能安慰他一句,哪怕只是说一声:“别伤心。”
     
   
    哥哥对我说完那番话,沉默许久,也只是道:“染染,你看看自己。。。。。。成了什么样子。”
    他的神色里含着疼惜。
    “安准同我不惜用那种毒计,才把你带出战门,无非是想着,将你带到这里,能过得好一些。”
    我轻声应:“我知道。”
    哥哥问:“可是现在,你好吗?”
    我想笑一声,让哥哥也放心些。
    可是我笑不出来。
    哥哥站起身,垂眼深深看我:“即便不为宗主和安准的命令,为了你日后。。。。。。我也会把事情查清楚。”
    我点点头。
    舅舅说,已经没了什么希望再知道真相。没希望的事,我为什么还让哥哥徒劳去做呢?他说的查明白,不过是让我清楚,爹爹离世前的情形,可,我确知了当夜情形,也只会对决战彻底死心。
    ——也许,我在期待一个奇迹。
    哥哥向院子外走,到了院门处,似乎记起了什么,他转过身,道:“我父亲与安准的关系——你莫要上下。即便是为他做事,我也不会由丝毫对不住姬家。”
    我相信他。当初在周家,哥哥明明可以把我练损派功夫的事情告诉安准的,可是他没有。
    叫我上心的,并不是这些。
    我是懊悔。
    我从来只盯着自己的幸福,从来只求自己顺心舒畅,我周围的人,父亲,安准,师父们,哥哥,他们的心事,苦痛,我却都不知道。
    当初我不惜毁了自己,叫决战痛悔,求的不过是自己痛快而已。
    现在我才明白,决战为什么那般恨我,折磨我,他为什么说,顾青衣,是我看错了你。
    那些想尽了办法,要让我活下来的人。
    我辜负了他们的心意。
    我料想,哥哥忽然对我说起决战,又主动告诉我安准的身份,必然是有什么缘由的。
    ——难道他真的查到了什么?
    一连几天,我都放心不下。去哥哥的住处看,婢女只说他有事外出。我在房里等,又禁不住焦躁难安。
    这天深夜,我本来都睡下了,忽然听到哥哥在外敲门,我顾不得披衣裳就下了床,刚拉开门,就见哥哥身姿挺立,一只手握在腰间的剑上,那神色又是焦急又是高兴,看到我,连连喊:“染染,染染!”
    婢女听到声响,都到了门外。
    我心里扑腾跳着,稳着心绪问:“怎么?”
    哥哥喊:“我与你师兄们合作的事——”他防备地看一眼四周的婢女侍卫,又拉我向房里走,我们进房坐定,关上门,哥哥才道:“安准,还有你留着山庄的师兄们,近来同我一起追查顾前辈的事情——”
    我点点头:“我知道了。”
    哥哥该是看出了我内心的焦急,他顿了顿,道:“我同你师兄们通信这些日,来龙去脉已基本清楚,染染,此时还要从头对你讲起。”
    我连声应着。
    “顾家变故之后,决战控制了山庄,你的师兄们,全部被他软禁了。”
    我道:“后来安准来劫我,师兄们还出现的。”
    哥哥点点头:“即便软禁,战门的高手,能看得住你的师兄们?”
    那倒也是。
    哥哥道:“在你被放走之后,决战同他们做了交易。这件事你大概也清楚了——只要你的师兄们留下了治理战门,并且帮着决战追捕你,决战就把战门的人马和势力给他们,让他们查顾前辈的死因。。。。。。有了证据之后,决战就自愿被杀,不做挣扎。”他顿了顿,见我神色没有什么异常,才道:“你也知道,他们答应了。”
    师兄们即便呀合力铲除决战为父亲报仇,在当时情境,也必会犹豫的。不止因为同门情谊,也由于决战一死,战门就彻底乱了。顾家百年基业,师兄们不舍得毁于一旦。答应决战的交易是最后的办法,既能彻查父亲的死因,又能留下了统管山庄,保住战门。
    哥哥道:“同决战暗中达成协议的事,他们之所以没告诉你,是有缘由的。”他顿了顿,道:“只因你三师兄查到一人,通过此人,循着线索,兴许就能查到当日决战杀顾前辈的真相——或许,还可以拿到确切证据。。。。。。你也知道,把这件事告诉了你,事情也没有什么变化,反而惹得你更加伤心。”
    我能懂他们的苦心。
    如果找到证据,坐下顾家惨案的另有其人,师兄们必然会告诉我。可这证据,只能让我更确信自己的心上人是灭门凶手,他们自然要瞒着我。
    “许久以来,为了线索,你三师兄一直派人悉心保护那个人。可是,就在春节后,那人被毒杀了——当时都以为,必是决战下的手。”
    依照三师兄的性子,他必然还会查这人的死因。不到水落石出,三师兄必然不会罢休。
    果然,哥哥说:“派人查那人的死因,证据都指向决战。”他说着,佩服得笑了一声:“闻之行不愧是闻之行,证据确凿,他居然又亲自查了一遍,就在前不久,却发现那人的死与决战无关。”
    我的心都被提起来:“是谁杀的?”
    哥哥本想回答我,却像是有所顾忌,道:“还不能确知——但此人牵扯到一个你的故人。。。。。。不好说。”他似乎不想多说,只道:“很明显,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决战。”
    若是有人要嫁祸给决战,只需留着证人,等三师兄查出线索,决战必死无疑,他为什么反而把证人杀了?
    “不知道缘由?”哥哥笑了一声,“缘由很简单,那证人是受人指使,假的,为了把决战欺师灭祖的罪名坐实。”
    我颓然向后一坐,眼前烛火闪烁。
    什么人会想让决战背上欺师灭祖的罪名?
    他的仇人。
    或者,是真正杀我父亲,灭了顾家的人。
    我一直一直的记得那个清晨,决战喊我的名字,却嘱咐我不准答应。
    他在最后的一刻,用力的练习失去我。
    哥哥的声音低沉:“闻之行调动了所有心腹暗中盘查决战的手下——就在刚才,我收到北方山庄来信,”我见到他神色庄重,哥哥一字一顿:“你三师兄说,此次盘查,还发现了一件事——决战也在查顾前辈的死因。”
    整颗心都被揪紧,我俯下身,张开手指,想抓住什么,周围虚空如被雾气覆盖的山野,我在这一片空白之中,仿佛看到多年以前的决战。
    他的脸镀着清晨的光,明亮而美好。
    我一直以为,是决战把杀害爹爹的事做得滴水不漏,他笃定不会被发现证据,才敢同师兄们做交易,从而留下一批高手为他效力。
    可是现在我才明白。
    决战叫人去查爹爹的死因,只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爹爹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一直被陷害,如果他不曾杀害顾家人。
    第一个,第一个诬陷他的人,第一个背叛他、抛弃他、离开他的人。就是我。
    是我看到那一切,是我认定了他做那一切。
    哥哥轻声道:“那夜决战控制战门,加入是他的属下中有人同顾前辈有仇恨,借机杀了顾前辈灭了顾家,一场大火之后,一切都无从查起——假如那样,对决战来说,与他自己亲手杀害顾前辈,又有何异。。。。。。顾家惨案,一样都是由他造成的。。。。。。”
    “他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从来不对我解释。。。。。。”
    “顾前辈对他恩重如山,倘若真是因为他那夜行动而害得顾家被灭门,又差不多真凶。。。。。。决战刻骨愧疚,又如何能开口对你解释。。。。。。”
    我放声大哭。
    我记得决战对我说,月亮是红色的,一遍又一遍。
    原来他曾那夜绝望。知道永远不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希望我不靠任何证据,不顾任何真相的相信他。
    就像相信月亮是红色的一样。
    哥哥抱着我,如同哄孩童,一只手在我后背上轻轻拍着:“染染,没有证据。。。。。。也许永远都不会有证据。信与不信他,只在你一念之间。。。。。。”他叹了一声气:“我想如同爱护自己的亲妹妹般爱护你,想叫你幸福如意,可染染。。。。。。”哥哥深深盯着我:“只有他行。”
    他重新把我抱住,安定的气息缭绕开来,哥哥在我耳边轻声说:“你相信他一次吧,不为别的——只为他对你地情意。。。。。。”
    隔日,我收到一封信,自战门来。
    我坐在梳妆台旁,正是清晨,阳光明媚,天气和暖。
    是三师兄的笔迹,上面只短短几行字:战门事务大半已移交到我手中,二月二十五,周家武林大会,二师兄将去往江南,届时中门派内他的仇家,都将到场。子你走后,他已无求生之意。青衣,若要救二师兄,需得你来江南一趟。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有什么不对劲。仔细去想时,却又觉得一切正常。
    哥哥站在一旁,我抬头时,看到他望我的眼神,像是怕我发现什么似的——
    “你怎么了?”
    哥哥脸上紧张的神色转瞬即逝,如同从不曾出现,他道:“咱们预备出发吧。”
    决战把战门交给了三师兄,自己以身犯险。
    他是要一死以平昔日结下的仇恨。
    我无暇想其他,对着哥哥点点头。
    出发之前,舅舅把哥哥关着房里训了一天地话。我站到下午,终于见哥哥推门,出来。
    他对着我笑一声,眉眼舒展仿佛阳光洒遍,叫我一声:“染染。”
    我垂下眼,千言万语流过,最终却只低低说了一句:“总是你陪着我奔波。”
    哥哥默默走过来,停顿片刻才伸手把我环在怀里,温热的手轻轻覆住我的头,他叹气道:“只要你好好的。”
    我的泪陡然流出来。
    南宫却他,像是我真的哥哥。
    娘亲和爹爹没了,顾家消失。
    花香醉人的西南,有我最后的亲人。
    通往江南周家的路,是一片坦途。可我在路上度过的每一刻,都像是在火上忍受煎熬。不再有追兵和危险,我却停不住心慌。
    我怕自己太晚。
    哥哥知道我的心事,一面催促赶路,一面跟我闲聊。听他讲江湖趣事和地方风俗,时间总归过得快一些。
    我们是在二月二十三的夜里到,再隔一天,就是武林大会。这一路上究竟怎样挨过来,连我都无从知道。周家所在的广威镇,因为武林大会闹得人满为患。一路同来的姬家人问了一路,客栈无一例外的都客满。
    眼见今天晚上是没有地方住了。哥哥已经出了马车,骑马走在左侧,我掀起马车的帘子来,问哥哥道:“怎么办?”
    恰如我们初见时的情形,他身着银白的袍子,玉树临风坐在马上,整个天下,这样的翩翩佳公子都找不出几个来。
    哥哥回头望我一眼,眉眼微微一弯,透出笑意来:“不会叫你露宿街头的,好生坐在马车里。”
    我犹不放心:“那我们怎么办?”
    哥哥随口答:“咱们先吃些东西,若再找不到客栈,去人家借宿便是了。”
    我放了心,放下帘子,继续心神不安的坐在马车里。
    明日就是武林大会。哥哥在路上对我说过往年情形,刀光剑影你死我活,总归是想在江湖上留名。
    成名的最好办法,就是打败前一个成名的人。
    即便不是有很多人找决战寻仇,单是打败天下第一的威名,也会叫无数人疯狂。战门的历来主上,少有人曾在武林大会上同人笔误,倒不是害怕落败,只是声名太盛,仇家又多,明处的好防,暗处的却难办——江湖恩怨,最强的一家,总归最招人怨恨。既要保住战门的地位和名声,又要保护战门主上,顾家的惯例,多半就是派一个人去武林大会上力挫群雄。一个门众尚且天下第一,何况主上。
    这番道理,还是当年决战告诉我的。我们出门时,听到人议论,说“天下第一的闻之行”,我很疑惑,因为山庄上下都知道决战比三师兄强。决战对我解释,三师兄同父亲打平手,所以就被派道武林大会上去。三师兄一战成名,就意味着决战登上真正天下第一的宝座。
    可是,今年,决战却自己来了。
    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过往被决战得罪过的帮派们会团结起来,不管是明枪还是暗箭,都足以让决战被困。
    若是以前,决战要出门与人比武,我八成要跟着看热闹,总觉得他是最好的,不会受伤。可是现在,我知道——
    任何人都可能在他身上留下一道口子。
    任何人都可能拿走他的命。
    我不知道怎样拿决战冒险,就如同他当日将我交给哥哥,不敢等到最后,揭穿谎言。
    同他对决时,我的心脉尽损,功力全无,决战救活一个那样的我,等于以命换命——那传闻中天下第一的功力,又会剩下多少?
    我同哥哥沿着广威最宽的一条街从南走到北,又从北走到南,最后好歹找到落脚的地方。把马车之类交给店家安排妥当,收拾好行李上楼,接着只等下来吃饭。
    哥哥在外头敲了两下门:“收拾好了吗?”
    我一面把青色的袍子披到身上一面应:“马上就好。”
    说着,我跑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好了。”
    哥哥看着我,系那是一愣,接着皱了皱眉:“这里全是武林中人,若你被认出了,怕是有什么危险。不妨把脸遮了,或者干脆易容。”
    我回身,缓缓掩上门,轻声对哥哥笑:“悬赏今早就作废了。无妨。”
    哥哥犹豫片刻,转身向楼下走,我跟上。
    不再易容,转身向楼下走,我跟上。
    不再易容,反而以真面目示人,哥哥定然知道我的心思。
    此次我来到江南,即便去找决战,他也不会再见我的。只因为现如今他的仇家齐聚,决战又要一死了结过往恩怨,将我带在身边,反而是害我。可若是我暴露身份,被江湖中人认出了,我来了的消息传开了,必然有决战的仇家会想着要抓到我威胁决战。
    那样,决战就非要把我带走身边保护不可了。
    除非,他愿意看着我被江湖仇家杀害。
    这算是,把我的命押在他的命上。
    不管是受伤,还是死,在那之前,我都要先说完那句话。
    我要告诉他,我愿意相信他。
    我随着哥哥下了楼,先就听到下面安静下来。
    走在前面引路的小儿有些讶异,见到下面食客的反映,回过头来望我和哥哥。
    一路穿过几排桌子,我垂眼就看到周围的人不约而同的将摆在桌上的剑握在手里,有些甚至已经起身,走在前面的哥哥步法平稳如常,他的手甚至没有往剑鞘上按。
    我忘见旁人看我的眼神,无一例外的惊讶。
    他们兴许会后悔,昔日顾青衣价值连城的时候,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现在悬赏令没有了,她反而自己跑出来。
    其他的姬家人,哥哥和我,一同落座,小儿现在怕是也知道我们这一行人格外不正常,脸上有些紧张,声音低了低:“几位爷,小姐,都要些什么?”
    哥哥侧头看我,我也不推辞,就问小二道:“你们店里都有哪些菜色?”
    他望我一眼,开始结巴:“回小、小姐,小店里有、有。。。。。。”
    我摆摆手:“同其他桌上差不多,上好的酒和牛肉都不能少,清淡的小菜,你们店里做的好的菜色,都端上来便是。”我见那小二目光闪躲,脸红的不行,简直不能抬眼看我,便抬起手,从一旁拿过筷子,用力在桌上敲击几下,喊道:“江湖上的人,多半都知道我这号魔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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