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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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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鬟雨鬓面容凄楚,虚弱得几乎被宫人架着进来,“皇上……”
皇上连忙走下大殿,“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虞挚脸色苍白,死死咬着唇却终究忍不住满腹恐惧和委屈,一下子就扑入皇上怀中,“臣妾险些就见不到皇上了……”
皇上怜惜地抚着她的背,目光越过众人落在孑然独立的瀚景王身上,渐渐阴沉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只能说,皇上也是只老狐狸……

、一一七、打人

虞挚回宫前,早就有人将一切禀报了皇上。皇上已然气了半天,这会儿沉静下来,“瀚景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刺客已死,儿臣的罪名被落实,百口莫辩。”瀚景王撩袍摆跪倒在地,似乎已不打算辩驳。
皇上比他着急,“朕现在让你辩,有什么隐情赶紧说。”
“刺客与儿臣无半点关系。”瀚景王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宫中众人不由侧目,到这步田地他还想狡辩。
“儿臣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派人到尚书府将新娘劫持偷换。误杀刺客并非灭口,而是儿臣失手。刺客行刺的是昭容娘娘,当时却步步紧逼儿臣拔剑,待儿臣一出剑他便猛扑过来,以致当场毙命……相信大理寺若能仔细探查,今天的事也许会有另一种解释。”
他的话一出口,在场的官员们也顾不得圣驾威严了,纷纷议论起来。
“王爷不承认也就罢了,何苦要出语伤人。”虞挚抬起头,脸上两道泪痕未干,如梨花带雨,“哥哥承蒙皇上御旨赐婚,虞府上下无不欢腾,没想到出此横祸蒙羞于世人。王爷难道要说,这场悲剧是我们一手炮制的么?如此痛苦,难道是我们愿意承受的么?”
她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悲愤之情令人动容。大家嘴上不说,心里却都明白得很。大家闺秀被亡命之徒半路偷走,谁知道后来出了什么事情……恐怕一辈子都说不清道不明。最可怜的是虞晋,夫人还没过门,自己头上已压了奇耻大辱,以后如何为官做人。要让堂堂侯府以牺牲世子名誉、新妇贞洁为代价,策划这么一出戏,那恐怕比杀了他们还难。
虞晋脸色铁青,也直直跪倒在地,“皇上,微臣为大铭鞍前马后,为皇上万死不辞。但士可杀不可辱,今日的事微臣就算豁出命去也不能隐忍,请皇上做主。”
“朕没说不给你做主,此事一定要彻查。”皇上叹了口气,又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付如海,“是不是抓住了一个刺客。”
“正是,已经押到大理寺牢里了。”
“好好看管,决不能再出什么意外。”皇上看了一眼泰极殿里密密麻麻的人,平时议事从来没有这么拥挤过,今天京城大小官员携家带口都来了,齐得很,看来这桩家务事是遮不住了,总不能把所有人都软禁封口。
“你们都回府等着,没朕的旨意不得随意走动。这案子就交给章青罢,有什么进展直接向朕禀报。”皇上沉声吩咐道,头隐隐作痛。章青是大理寺丞,当了几十年的官,能让他亲自过问的案子早已绝迹。然而今天这件,派十个章青都不算多。
“瀚景王,你也留在府里等候传唤,不用上朝了。虞昭容回宫好好歇着,传御医诊脉。”皇上压着不悦交代一句,满腹愁绪无心再议,负手径自离去留身后众人恭送。
虞挚回到香彻宫,御医早已等在那了。红萼惊慌失措地迎出来,不看放肆打量却又担心虞挚安危,“娘娘伤哪了?”
如寄微微摇头,示意她无需惊慌,红萼却半信半疑。乍一看去虞昭容鬓发不整泪痕犹在,如寄和随侍的宫人也面色憔悴,都像是逃难回来的一般。红萼忙前忙后地跟着,嘴里禀报道,“馆秀宫几位采女听说消息过来请安,都在前厅候着,栗宝林也来了。翠蕉宫派人过来问候,静妃娘娘也命人来问了几次了。”
虞挚这才看到关复,摆了摆手,“告诉娘娘不要担心,本宫没事。”
关复点头行礼回去复命,如寄扶着虞挚坐下,请御医过来诊脉。这位新来的御医名叫崔晨,在太医院也有五六年了,医术专攻自然优秀,心思也是极其聪敏的,平时多由江潮平提携教导,江潮平临走时将他推举给虞挚。
“娘娘受了惊吓,臣开副平心顺气的方子,调养几日便没事了。”崔晨行事利落,指尖只沾了沾脉,便知无忧。
“娘娘产后本就虚弱,这番又吓得不轻,可如何是好。”如寄在旁适时露出担忧,提了一句。
“本宫还受得住,这些事情就不要让皇上烦心了。”虞挚又转过头,对崔晨道,“待会儿皇上问起,还劳崔大人斟酌一二,本宫担心皇上……”
崔晨点头,一双眼里明亮清澈似是别无杂念,“娘娘放心,臣一定如实禀报。”
虞挚疲倦地闭上眼睛,这个崔御医倒是个极灵透的,不消多说便心领神会,江潮平做事果然尽心缜密。
皇上见完章青,直接就奔香彻宫来了。虞挚已然沐浴更衣,服了药昏昏睡着。一段白皙如玉的手臂垂在床边,上面还缠着绷带,这样吹弹即破的肌肤被划上一道口子,让人想想都觉得疼。皇上不由坐到床边,拿起她的手臂放入被子。
虞挚缓缓睁开眼,“皇上……”她挣扎着坐起身,泪水又涟涟地落了下来。
“一见朕就哭,朕来不得了。”皇上揽过她安抚着。
“臣妾闭上眼就看见刺客扑过来,看见瀚景王杀人……臣妾好怕。”虞挚瑟缩着,因为哭泣鼻音有些重。她颊上被剑气所伤,划了一道细细的口子,被乱发遮着更显凄惨可怜。
皇上不由摩挲着她的脸,“朕在这,谁也不能伤你。”他叹了口气,又劝道,“你也不要自己吓自己。当初生晃儿丢了半条性命,如今正是仔细调理的时候。若再郁结于中,崔御医说了恐怕酿成顽疾,不容小觑。”
“晃儿……”虞挚似是被勾起伤心事,揪着皇上的袍袖气若游丝,“晃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臣妾若一朝不测,谁还能照顾他?只怕他也要命不久矣……”
“唉。”皇上皱起眉头,宫里从来没有人敢说如此不吉利的话,然而今天被虞挚一说他反不忍心责怪,只觉怜惜难过,“朕疼爱晃儿,也舍不得你,朕定会让你们都好好的。”
“皇上,”虞挚紧紧偎着他,好像四面八方有无数可怕的力量要让他们分开,她的声音因为恐惧而几不可闻,“臣妾已经失去一个孩子……若以后,以后臣妾不在了,皇上一定答应臣妾……”
“不会的。”皇上不禁动容。回想起虞挚被皇后害得小产,一阵歉疚复又袭上心头,又顾念起她生晃儿的时候几乎丧命,还是要稳婆保住孩子,他们的孩子……纵然见惯了生杀与征伐,皇上此刻也不由五脏六腑一阵闷痛,微微哽咽了。
“朕不会让你有事。”他将虞挚紧紧拥在怀里,动情地承诺。
深夜,瀚景王府里灯火通明。院中一片安静,可如若细看,便会发现每一道门前都把守着带刀的侍卫,整座王府被看管得如铁桶一般。
一行人从后院走了出来,为首的却是虞晋。他已换了便袍,身后的侍从还是对他毕恭毕敬。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如今他已可以带着自己人随意出入王府。
宫素鸾挽着一个小包袱,焦灼而又迟疑地跟在他身后,“我娘病得重不重,怎么就突发疾病了呢?”
“我只是受人所托前来送信,王妃回去一看便知。”虞晋言辞间冷冷的,但还是有所回应。
宫素鸾思虑重重,目光不知不觉地往书房的方向略去。而书房里面的人似是真的感应到了她的心意,与此同时门一开,灯光倾泻而出,瀚景王走了出来。
遥遥地四目相对,都是一怔。
他想过来,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住。
小小侍卫竟敢违逆王爷,这是不可容忍的冒犯。瀚景王眉头微微皱起,看也不看他们一眼,迈步就往前走。侍卫没想到王爷脾气这么大,刀都横在眼前了也不在意,一时也不敢轻举妄动。然而他们毕竟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多少贪官污吏成为阶下囚之前,不是位极人臣。
立刻有人过去拦在瀚景王身前。
宫素鸾情知不妙,来不及知会虞晋,转身就往书房走去。虞晋察觉到有变,略一示意,身边的人就过去挡住了她的去路。那边瀚景王满腔闷气正无处发泄,二话不说一拳就挥到侍卫脸上。侍卫也被打懵了,血性涌上全然顾不得什么身份地位,刀鞘一轮便结结实实地拍了下去。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击中了瀚景王的胸口,手下攒了几分力气,足够把他打得一个踉跄跌靠在门上,面如金纸。
“王爷!”侍卫自知犯下大罪,扑通跪倒。
宫素鸾情不自禁惊呼了一声,撇开包袱就跑了过去,“王爷,你……”
瀚景王捂着胸口,喘息了片刻,嘴角才勉强翘了翘,“死不了。”
“这是王府,你们怎么敢打人!”宫素鸾回头怒目而视,王府如今家不成家,反像是牢狱,每个人都被严密监视,这是无法言说的屈辱。
“王爷最好不要随意乱走,他们也是奉旨办事。”虞晋走了过来,在两人面前站定。
“皇上只说不许出府,难道在府内走动都不行吗?”宫素鸾的声音大了起来,她从未在这么多人面前这么大声地争辩,脸色因为激动而泛起潮红,一阵阵地头晕,然而她绝不允许自己胆怯。
虞晋看着她,良久,嘴角动了动,吩咐手下,“扶王爷进去。”
宫素鸾死死咬着唇,目光蓦地一横,瞪得侍卫们略有些犹疑。虞晋冷眼看着,一语不发。宫素鸾这才低头扶起瀚景王,架着他步履虚浮地走进了书房。
“你要不要紧?”宫素鸾扶他进屋坐下,倒了一杯茶递过。茶已经几个时辰未换了,冰冷得根本无法入口,她眉间不由阴沉了下去。
“你要走?”瀚景王没有看茶,毫无来由地问了一句。
宫素鸾不知怎么有些心虚,低下头去,“我娘病了,我得回去看看。”
瀚景王目光落下,定了片刻,缓缓移开,“这样也好。”
宫素鸾听出他话外的意思,不禁抬头补充,“我还会回来的。”
“不必。”他一说话牵动胸口,声音不免有些沙哑,“当初是本王对不起你,如今你走了,本王的债也能还清一二了。”
“这不是一回事,你不要多想。”宫素鸾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过去我是怪你恨你,但是今天的事,我看得清楚错不在你。”
瀚景王摇了摇头,笑容苦涩,“你错了,今天的事,的确错在本王。”
宫素鸾没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愕然,心思翻了几个个,不知如何决断。
“当初若不是本王向父皇讨了你,又怎会让虞将军如此恨我。”混乱的思绪间,瀚景王的声音清晰而平静。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八、驻军

宫素鸾闻言呼吸一顿,“为什么……这么说。”虽然是在问,她的心里却隐约有了答案,声音不有自主低了下去。
瀚景王一时不语,若有所思。沉默片刻,他索性不再接续前话,反而劝她,“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与虞氏结仇不是一天两天,就算没有你,他们也不会放过我。”
他只字不提,宫素鸾心中却更加难受。别的她不清楚,但是虞晋的心思她多少猜到一二。当初他能一拳打死雁翎侯世子,胸中的恶气何其深重!如今那悲愤已化作戾气根植于他的骨血,纵使不动声色,她还是能够感知。他对瀚景王痛下杀手,三分出于家族利害,七分出于恨意。
“他们恨你,可你却出手救了虞昭容。”她心底有些悲凉,只一门之隔,就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虞晋的仇恨她不能感受,她看到的一切他又全然不知。
“当时不知怎么了。若重来一次,我兴许不会救她。”瀚景王苦笑了一下,不动声色垂下眼帘。
“你会的。”宫素鸾出言打断,坚定地望着他,“你并不是坏人。”
瀚景王不由看了她片刻,似是不敢相信的怔然。漆黑的眸中不知涌动着什么,浓郁生动如最黑的夜最深的海,让人心底软软陷落。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开口,“时候不早了,走吧。”
宫素鸾也知道不能久留,站起身来,又担忧地重复了一遍,“我就去看一看,很快就回来。”
“嗯。”他点头,就那样坐在椅子上看她离去。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却含着温柔的笑意,好像无论什么时候、发生什么事情,他的隐忍和坚韧都不会减少,反而于困境中生出越加动人的优雅。
“什么?不见了?”
香彻宫中,无人成眠。虞挚坐在榻上眉头紧锁,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的把内侍省前后搜了三遍,都没有。”东临抹了把头上的汗,为难又歉然。今天虞昭容离宫之前,吩咐他把乌嬷嬷秘密抓起来,结果等他带人去内侍省的时候,却扑了个空。
“一个老太太,面目又那么特别,在这宫里怎么可能藏得住。”虞挚喃喃自语,明明没有道理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就真切地摆在眼前。
“也许她知道刺客一出,娘娘就会发现他们的阴谋,便提早逃走了。”如寄在旁提醒。
虞挚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可她躲到哪里去了呢……莫非……”
莫非进了观澜宫。
这看似荒谬,但确实是乌嬷嬷最可能的去处。虞挚暗暗咬牙,过去乌嬷嬷说了不少莲妃的坏话,如今看来,真是好个障眼法。
“娘娘现在着急不是办法,还是早些歇息,已经三更了。”如寄适时劝道,虞挚这半个月没有一天睡得安稳,再这样下去了恐怕撑不住。
“也好。”虞挚叹了口气,无论计划多么周密,总是会出些岔子,但愿这个乌嬷嬷真的躲在观澜宫不敢出来,“你们平日留神宫中安全,找到她的重重有赏。”
虞挚心思沉重地躺下,如寄为她放下幔帐,红萼过去熄灯。
“不用了。”虞挚的吩咐从帐内传出,红萼手一顿回头,虞挚的声音里掩不住疲惫,“留着吧。”
乌嬷嬷就像一个噩梦,狡黠阴毒,神出鬼没。她一想到那独眼断齿的笑容,就浑身发凉。留一盏微弱的灯火,或许就能驱散黑暗,驱散心中无边的恐惧。
回到相府的一大早,宫素鸾便起身梳洗,去给母亲请安。
宫夫人正拉着小女儿青鸾,站在柜前选料子,回头一见素鸾,自然是喜悦不已,“乍一回来还不习惯了不成?这么早起身。”
“阿姊!”青鸾也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张开小手抱住青鸾。
“母亲在做什么?”素鸾看着琳琅满目的衣料,开口问道。
“唉,还不是这小丫头臭美,和人玩耍的时候见到了稀奇样子,非要命人做几身新衣裳。”宫夫人提起女儿就宠溺无边,虽然嗔怪,却一点怒意都没有。
宫素鸾看着妹妹,脸色一沉,“母亲有病在身,你这么闹实在太不应该。”
青鸾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姐姐,被说得小嘴一扁,眼看就要哭出来。宫夫人心疼,过去抱过孩子,“你莫不问青红皂白就斥人,我若是再在府中憋着,可真是要生病了。”
宫素鸾一怔,心中的猜测得到证实,“母亲没病?”
“呸呸呸,当然没有。”宫夫人犯忌讳,连连摇头,“我要不装病,你怎么从王府脱身?你若出不来,以后难道和瀚景王一起坐监去?”
宫素鸾愣了半晌,心中翻来覆去左右权衡,最终还是放不下,“那么我回去了。”
“哎!”宫夫人急了,上前扯住女儿,“你是真傻还是装傻。我跟你说,从今往后就别回那个王府了,好好在家里陪着为娘。”
“母亲,王府里正乱作一团,案子还没有了结,我怎能不回去?”宫素鸾坚持道。
“你还真把自己当王妃了?”宫夫人情急之下口不择言,“当初他怎么拆散你和虞将军的,你都忘了?”
宫素鸾似被捅了一刀,身体痛苦地晃了晃,脸色苍白,“没有。”
“那就不要回去。”一个有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宫相下了朝品级服还没换,径自走了进来,“瀚景王心狠手辣,多行不义,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算命长。”
宫素鸾骤然转身看着父亲,颤声分辩,“心狠手辣的是莲妃娘娘……”
“有什么区别?”宫相稳稳坐在桌边,由夫人倒茶。
“有。”宫素鸾深吸了口气,“在女儿眼中,他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反而,反而是我过去一再误会,是你们陷害……”
“住口!”宫相一拍桌子,一向温文谦恭的他很少这么疾言厉色,“你知不知道羞耻!别忘了你许配虞家后又被他夺走成婚的,一女侍二夫天理不容,你现在却要继续留在那打我们一家的脸么!”
他字字如锥,将最难堪的往事摊在家人面前。宫夫人以手覆额,跌坐在床头。青鸾憋不住张嘴大哭出来,“爹!不要凶阿姊,不要凶阿姊!”
宫素鸾摇摇欲坠,不得不撑住桌子,“羞耻……”她喃喃地念着,眼前的是她的父母,以她为耻的父母。泪水涌了出来,与此同时她凄然笑了,“没错,我是被他抢走的,我也曾视此为辱,以死相搏。那个时候,父亲在干什么?父亲可曾在皇上面前坦言一切,可曾为女儿抗旨?”
宫相一怔,继而一股无名怒火涌上,没想到一向乖顺的女儿竟敢顶撞他,竟敢置疑他的品行。他刚要呵斥,宫素鸾却不给他机会,“我轻生的时候,还是瀚景王前来劝我活下去。那时父亲还在以我为耻,从来都没有解劝过我……”
她越说越悲从中来,其实从赐婚那一日开始,父母的放弃、亲情之中的炎凉冷暖就逐渐明晰刺骨,她只是不敢问又不敢承认而已。从小亲近的家人正变得自私而陌生,从小信奉的道德逐渐崩塌,天地万物一时都成了灰白,萧瑟凄然。
“父亲呢,怀抱大义的同时,又一次与虞氏约为婚姻。”宫素鸾盯着父亲,至今都不能相信地摇头,“可青鸾只有九岁啊,父亲把她当成什么,结盟立誓的牺牲吗。”
青鸾大哭间隙听见提到了自己,不由边啜泣边扬起涕泪纵横的小脸,呆呆地向姐姐看去,却正看到父亲一扬手,毫不容情地掴在姐姐脸上。
啪地一声响,青鸾吓得尖叫起来。
“放肆!”宫相怒斥,须发皆颤。宫素鸾被打得站立不住,一下子扑到在地,头撞在床边。
宫夫人心疼得泪水直流,赶紧扶起女儿,一边解劝自己的夫君,“孩子从小就倔,你也不是不知道,下手没轻没重,看这脸都肿了哟……”
“忤逆,不孝!”宫相气得猛地起身,负手走了几步,又回身厉声吩咐,“从今天起你给我老实呆在府里,胆敢迈出去一步,我打断你的腿!”
宫夫人也惊得浑身一颤,从未见过夫君发这么大火,一时想不出如何劝解,只得抱紧了女儿,生怕她再说出什么大不敬的话挨打。
“阿姊!”青鸾哭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扑到宫素鸾身边。母女三人偎在一起流泪,好像柔弱温顺的鸽子,受了委屈丝毫不能反抗。宫相气极之后又有些心疼,最后恨恨跺脚离去。
震惊京城的侯府血案不胫而走,举国上下议论纷纷,街头巷尾茶楼酒肆,有人的地方都在说这件事,辗转间又加入了不少惊险的演绎,直说的瀚景王亲自提刀上阵,绕府追杀虞昭容。
皇上到香彻宫用膳的时候,明显心不在焉。不过令他烦心的事早已不止大理寺的案子,近日加急的奏折如雪片飞入京城,或含蓄或直接,禀报的尽是珏国内乱。
“东宫之位空虚,说什么要在皇族中拣选优秀子弟。”皇上唉声叹气地敲着大腿,“这下妥了,直接让他们打起来了。”
虞挚将怀中熟睡的孩子递给奶娘,走到皇上身边柔声劝着,“皇上莫要担心,珏国动荡只是一时,等储君定了,自然臣民归心。”
“这一年来,淮意王历练得也够了。明妃几次请命让朕派他回去,朕看是时候了。”皇上放下筷子,没有什么食欲。
虞挚垂下眼帘,这事她也有耳闻。明妃的确对皇上提了几次,想来也向淮意王施加了不少压力,淮意王最后也答应前往珏国平叛。明妃这一步是极聪明的,显然已看清了眼下的形势,皇上越来越见老态,几位王爷割据一方,论势力淮意王算是比较弱的。大铭早晚也要经历珏国的劫难,淮意王留下绝没有好处。
“既然让淮意王去珏国为储,内乱的事也不能不管。”皇上揉了揉太阳穴,一筹莫展。
“大铭在蕲州等地兵丰粮足,皇上有什么可担忧的呢?”虞挚接替了他的手,轻轻按揉着。
“蕲州驻军,这正是朕头疼的地方。”皇上闭上眼,闷声哼出这么一句。
虞挚心神一顿,手下却没有丝毫停顿。蕲州,她险些忘了,驻守在那里的大将军是常衡,莲妃一脉。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一九、离家

“宫里闹成这样,外面人心不稳,这场仗打起来只怕艰难。”皇上言语中流露出无奈。
虞挚指尖轻柔地按着,皇上看不见她紧锁的眉头,唯听见她声音恬淡,不偏不倚似事不关己,“刺客一案的确满城风雨,但只要大理寺秉公处理,最后无论结果如何,相信常江军乃至天下人都会信服皇上的公正,皇上也可放心。”
皇上不由捉住她的手,喟然回过头来,“怎样才算公正,难道要朕杀了瀚景王?”
虞挚反而宽慰地一笑,神色泰然,“皇上何必着急,此案不是正在调查之中,瀚景王是否有罪还不能确定。但若真的是他所为,大铭例律当先,臣妾也不敢忘言。”
她娓娓道来,句句在理,一切交由法度抉择。皇上亦无可驳斥,只得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但如今是非常时期,东有珏国内乱,西有麾夏进犯,朝廷里得力的大将捉襟见肘。常氏驻军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除了瀚景王恐怕没人能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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