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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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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身冷汗罢。
日到中天,皇上带着群臣进来落座。付如海指挥着太监鱼贯而入,在每人面前摆好午膳,不过一菜一汤,外加一碟甜点,简朴非常。
“启禀皇上,午膳米饭用的是井稻镇第一茬稻米,请皇上品尝。”地方官恭敬跪倒,与此同时宫人过来布上米饭。
晃儿低头瞧了瞧,赞道,“珠圆玉润,不愧‘北方稻乡’的美誉。”说罢望向虞挚,得到示意之后又开口,“今年夏季暴雨,很多地方收成不好,朕已传旨,不光今日午膳从简,以后宫中的膳食都删繁就简,直到灾民吃上饱饭。”
一番话说完,群臣动容,纷纷劝谏皇上长身体的时候不可疏忽,都被晃儿否决了。几经推辞,众臣离席跪倒齐声赞誉,“皇上体恤国民,实乃上天赐予大铭的福分,臣等也愿跟随皇上开源节流,共度难关。”
洛康王坐在左首,看到这君臣和乐的场景不由微笑。虞挚对晃儿点头,晃儿这才一摆手,“平身。走了那么久都饿了吧,动箸。”
大家纷纷落座,拿起筷子。秋收祭是关乎社稷的大事,无比庄严神圣,所以连吃饭时都鸦雀无声,没人敢掉一颗饭粒。
“哀家记得,皇上最爱吃糯米藕片,今日怎么不动呢?”吃到后面,太皇太后慈祥地发问了。
众人目光齐齐看去,小皇上面前的那碟藕片,完好如初。
“儿臣习惯留到最后吃,不过今日饱了,不如带回宫里用。”晃儿放下筷子,坐得端端正正地回话。出宫前母后再三告诫他,吃饭时盯着母后,母后吃什么他才能动什么。天知道为什么母后一直没动那盘藕,他瞥了好几眼都无望,直觉得嘴里的饭菜寡然无味。
“藕放久了便不新鲜,失了风味。”太皇太后笑道,“下午还要走路,皇上可要多吃点。”
晃儿听了不敢违逆,不禁抬眼去望虞挚。虞挚已然一笑,“难得太皇太后记挂着。”她转头督促晃儿,“皇上,还不请皇祖母先用。”
晃儿一瞧,这才发现太皇太后面前的藕也没动,自己先吃的确失了规矩,忙亮声道,“皇祖母,儿臣请您吃藕。”
群臣看着眼前这含饴弄孙的天伦之景,面上也不由露出微笑,都说太皇太后与虞氏不和,那又怎样,到底还是亲孙子。皇上要不是穿着龙袍,和寻常人家的小少爷也没什么不同,都是祖父祖母的掌上明珠。
虞挚面色温和,含笑间目光不经意与洛康王相对,他微微点头,眉间长久的愁郁都散了些许,显然也十分满意此刻的其乐融融。
也许,挚儿和皇祖母的关系,并没有想象的那么紧张。
那边太皇太后已夹起一片藕放在嘴里,蜜汁交融入口即化,留下莲藕蜜枣的清香。晃儿眼睛眨也不眨地瞧着,早攒起了不少口水,偷眼去望母亲,母亲却微微出神没看到他。
虞挚的确有些出神,袖中的手攥紧又松开,她能感知到晃儿期待的目光,知道下一刻再没什么理由不让他吃,更明白按照事先计划,那盘被下了毒的蜜藕已然被人掉包,应该无碍……可是,真的万无一失么,若有万分之一的危险,她敢让晃儿试么。
“皇上早就说这道甜点美味,臣斗胆,可否请皇上赐一块尝尝?”
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说出的话却让众人一怔,纷纷回过头去,这才注意到侍立在皇上身后的佑荪。他体弱多病,性格又内向,平时陪在小皇上身边简直同隐形人无二,今天怎么当着这么多人开口了。
“佑荪,不得无礼。”长公主笑嗔道,边说边转头扫视众人,生怕大家瞧不出佑荪和皇上多亲近,两个小孩子吃藕还要争一口。
虞挚却微微一怔,眯起眼旁观。却见佑荪那孩子脸色除了苍白,没有一点慌张的样子,许是真的想吃藕。
饶是谁都没有说话,谁都形色如常,凉棚里的气氛也悄然诡异了起来。群臣面面相觑,嗅到空气中的一丝紧张与蹊跷。洛康王眉头微蹙,目光在太皇太后和虞挚之间逡巡了一回。
晃儿瞥了瞥众人略显僵硬的神色,也不明所以地不安起来,不知哪里出错了。心里还记挂着佑荪的请求,亲自夹起一块藕放入他碗中,“你吃吧。”
佑荪谢恩,低着的头就再也没抬起来,夹起藕片便往嘴里送,那样子一点也不享受,连呼吸都屏住了,好像那香甜的气味吸入到肺中便成了腐朽。
大臣们的目光齐聚,眼睛慢慢瞪大,木雕泥塑一般,什么都说不出唯有等着看着。
“慢!”
一声断喝挑断了人们的心弦,坠落入悬崖的心砰砰跳着,众人惊魂甫定地看向洛康王。只见他脸色发青,一向温和儒雅的目光沉郁下去,似是压抑着极大的怒火按剑而起,平稳了片刻气息,还是收敛了怒容,低头沉声道,“皇上下午还有行程,不便在午膳上再耽搁下去。这些东西,都撤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这事说不清了,明天再解释吧。。

、一四三、中毒

此话虽无一字露骨,但此刻空气中的暗涌一触即发,就剩薄薄的窗纸没有捅破了。群臣面面相觑捏了把冷汗,不知是否该就着洛康王的台阶,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这场风波略过。
“太皇太后似有话说。”
清冽的声音响起,带着冷眼旁观的平稳。虞挚双手交握叠在裙上,转头望定了太皇太后,“说完再走也不迟。”
太后已发话,众人张了张嘴又闭上。清官难断家务事,而自古以来最乱的家务事都发生在皇室,宫闱的腥风血雨是女人们的战场,任前朝宰辅多么睿智果断,这这方战场上都变成了丈二和尚,一句话都插不上。
洛康王双唇紧闭,皱眉望了虞挚一眼,目光落在太皇太后脸上。任何矛盾一旦大白于天下,以后想缓和便更难了。
“哀家的确有话说。今日当着皇室宗亲、朝中文武的面,哀家有一个问题要问问太后。”太皇太后扬起头毫不示弱,威严地扫过棚中众人,若说大铭的半壁天下今日聚集于此,绝不夸张。她逼视着虞挚,眉目中凝结着后宫主宰特有的凌厉,一字一句地问道,“先皇究竟是怎么死的。”
此话一出,席间一片倒吸冷气。
先皇难道死得蹊跷?难道,竟和太后有关么?不知太皇太后查到了什么。洛康王紧皱的眉头不由一僵,片刻才怔然转头去看虞挚,只见她面容平静,既没有被揭穿的气急败坏,也没有被冤枉的惶恐愠怒,仿佛早就料到今天。
“先皇被栗氏迷惑,服用过量的丹药所以……”
“你说谎!”太皇太后拍案而起,厉声打断了虞挚的回话,“先皇分明就是你害死的!”
这控告如晴空平地的一声惊雷,骤然炸开震得众人回不过神来。并不是惊异于太后有害死先皇的嫌疑,当时先皇暴病而亡死得突然,瀚景王一党被逐出京城,虞晋以抗旨罪名杀了任祥,十二皇子顺利登基……不是没有人怀疑虞氏暗箱操作,但如今太皇太后明目张胆地说出,想必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如果是那样,一场天翻地覆的政变恐怕迫在眉睫了,这才是令人震惊的。
“太皇太后可有证据?”虞挚目不转睛,仿佛忘却了在场的众人,专注于这场无形的较量。
“付如海亲口招认,他一直受你胁迫,不敢说出真相。”太皇太后强压怒火控诉,恨不得将虞挚伪善的面具撕下,让满朝文武看个清楚。
虞挚听了却轻轻摇头,“区区一个太监,空口无凭只怕不能服众。太皇太后若不甘心,可将他移交大理寺审问。”
“哀家才不会上你的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大理寺还不是你们虞家的天下。”太皇太后怒喝了一声,心中却是一片苍茫。那盘下了毒的藕皇上到底是没吃,先斩后奏已经不可能了。如今失了先机,这辈子再想扳倒虞氏,只怕难于登天。
“为什么,为什么苍天不长眼,让你这宵小奸佞长命百岁,祸害大铭江山。”太皇太后直指虞挚,绝望与愤怒交织,她浑身剧烈地颤抖着,忽然弯腰捂住小腹,一口乌血吐了出来。
“皇祖母!”洛康王惊呼一声,大步上前扶住了她。浩南王也蹭地站起,脸色发青,“快传御医!”
虞挚也挣脱了红萼的搀扶,提裙奔到太皇太后身边,面露关切,“这、这怎么会吐血?”
“中毒。”浩南王单膝跪倒在皇祖母身边,多年在边关摸爬滚打,他也久伤成医,一见暗黑血色便知十有□□是中了毒。
群臣一听这还了得,不禁纷纷离席,又不敢凑得太近,只得袖着手伸长了脖子去瞧,无数颗心咚咚直跳。
“席间俱是宫中饭食,哪来的毒?!”洛康王额上青筋暴起,紧紧抱着太皇太后,片刻不见御医赶到,他已急得眼中喷出火来,“御医何在!”
太皇太后身体一僵,小腹中绞痛难忍,她却一声不吭,怔怔地睁着眼睛。中毒……她明明在皇上的蜜藕里下毒,怎么轮转到她这里来了……
“王爷!”太皇太后随侍的心腹太监再也忍不住了,扑通跪倒,清秋天气汗水沿着额角淌下,“是、是蜜藕里有毒,可那本来是……”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噤了声惊恐抬眼,发现皇室子弟和朝中重臣无不紧盯着他,事到如今,再不招供若日后被查出,只怕无法保全自己了。
“那本来是给皇上准备的。如今,如今只怕是拿错了……”低头说出时心跳到嗓子眼,气若游丝,说罢砰砰叩头直到流血,“都是太皇太后命令的啊,小的只是奉命行事啊!”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荒谬的转折让人措手不及,太皇太后想要毒死皇上?结果把有毒和无毒的蜜藕给搞错了?太皇太后也算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才走到今天的,谁能想到她竟栽在这种千载难逢的错误上。
一招出错,满盘皆输。怪得了谁。
凉棚内鸦雀无声,一时间只听见太监嘶哑求饶的哭声。
洛康王胸口剧烈地起伏着,抱着太皇太后的手臂变得僵硬,不知该用何种目光去看濒死的祖母。他知道她与虞挚势同水火,他无时无刻不记挂着这件心事,甚至宽慰自己假以时日一定可以从中斡旋、缓和她们的关系……
可今天,就上演了你死我活的惨烈。躺在他怀里的奄奄一息的,是从小将他带大的皇祖母,她要杀的虞挚,是他此生最看重的女人。
艰难地抬起头,望向虞挚的目光里带着歉疚与茫然。四目相对时,虞挚却垂下眼帘。
“皇祖母你怎么了,为什么不要晃儿?”晃儿坐在地上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忘记了作为皇上该有的威严。刚刚听明白了些许,皇祖母竟然要毒死他!同任何一个被家长嫌弃的孩子一样,他惊愕之后是无比的难过。
而这童稚的哭声,在周遭权力更迭、风云变幻的沉闷气氛中,格格不入,单薄而可怜。
太皇太后眼皮一动,微微转过头去望着他,嘴唇哆嗦了半晌,才虚弱出声,“晃儿,来。”
“皇祖母,你莫再说话耗费气力了,御医马上就来……”洛康王醒过神来,焦灼地劝道。
太皇太后目光转了转,示意他不要再说了。晃儿跪行几步趴了过来,眼泪汪汪地凑到太皇太后身边。虞挚抬袖拭泪间从眼角瞥了一下,红萼会意,不动声色地挪过去,相机行事保护皇上。
“哀家不想杀你,可哀家没有办法……”太皇太后摸索着,晃儿忙伸出小手握住她的手,太皇太后闭目一笑,叹了口气,“你只有一个皇祖母,哀家却有很多子孙,都是大铭的宗亲血脉,他们的生死祸福哀家岂能不管。”
说话间耗费了心力,血从太皇太后嘴角流了出来,颜色愈发乌黑了,她却已不在乎。刚刚的一番话,是对晃儿说,对洛康王说,何尝不是对与她为敌的虞挚说。她用最后的力气握了握晃儿的手,目光中露出从未有过的慈祥,“记住,皇祖母爱你。”
晃儿抹着眼泪,却越擦越多,他怔怔地看着即将永别的祖母,那是他在偌大皇宫里为数不多的亲人之一,此刻是她与他最后的告别,弥足珍贵,然而她的话他却听不懂。
为什么皇祖母爱他,却还要毒死他。
“母后,您这是何苦呢……为何一定要如此呢……”矜华长公主泪流满面,纵使与太皇太后龃龉不断,毕竟血浓于水,今日相残的结局绝不是她想看到的。
“哀家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大铭,为了皇室。”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仇恨与愤怒都失了支撑,这一生所历的风雨悉数在脑海呈现,忘记的、没忘记的都格外清晰,令人内心空旷而悲凉。太皇太后的声音微弱下去,只有身边的人能够勉强听见,“有一天你身处哀家的位置便会明白,双手沾满鲜血,却从不是为了自己。”
她的瞳仁涣散,目光灰暗下去看不清面孔,但虞挚知道,最后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因为在场众人,唯有她能够体会这种心境。政治是男人的角逐,这场游戏之于女人,则是高处不胜寒。
“可惜天不助我。看来大铭皇室,真的要葬送在……”太皇太后疲惫地闭上眼睛,喃喃说着,却永远没有机会说完了。
“皇祖母!”
“太皇太后!”
悲号声响起。洛康王闭目泪水滚落,将太皇太后抱入怀中。身后群臣大惊失色,纷纷拜倒长跪不起,宫人慌乱奔走,料理后事,一时繁杂的哭声充满了凉棚。
虞挚抱着大哭的晃儿,静静跪坐在地上,看着太皇太后最终没有合上的双眼,她的眸子也是一样,没有丝毫神采。哭声喧闹地从四面八方袭来,却填不满身边亘古的寂寥。
神启元年秋,太皇太后薨,国丧,服素三日。
这个秋天举国上下收成惨淡,比起以往多了几分萧瑟。皇宫里一片洁白,逝者已矣,徒留无边的沉寂。
破旧的门没有上锁,风吹过便吱呀一声开了,昏昏沉沉的阳光投入,映亮了室内陈旧的桌椅,在悬浮的尘埃中照出一条路来,冥冥中让人觉得那是往彼岸的通途。
“太后命我送你一程。”如寄站在当中,不知是否是光线太过晦暗,她不满双十的眉眼中已显了苍老。
付如海坐在桌边,闻言嘴角扯了一抹苦笑,伸手请她,“坐。”
他形容憔悴,从大理寺出来的人无不蓬头垢面,一身仍是大内总管的华丽服饰,只是残破不已爬满了泥土,愈发衬得他弯腰伛偻,看上去有些今非昔比的讽刺与悲凉。
“今时今日,幸得太后记挂着。”付如海拿起桌上的酒杯,鸩毒中透着醇美,倒也诱人,“太皇太后自己杀了自己,从此再无人敢说太后一个不字。香彻宫做事还是这么干净,漂亮。”
如寄眨了眨干涩的双眼,嘴角扯起一个细如尘埃的笑,“一切多亏了你。”
付如海也慨然笑了,无限自嘲,“是啊。怂恿太皇太后下毒,如今我也是罪该万死的人了。”低头前前后后地思忖着,这一辈子的轨迹从未如此明晰,“不过是过河不能回头的卒子,为人搭桥铺路的命。当初亲眼目睹了先皇的死,就该知道会有今天。”
那时以为虞挚开恩饶他一命,可最后还不是信不过他动了杀机。后来让他去长宁宫假意投诚,诱使太皇太后投毒,再掉包蜜藕反过来毒杀太皇太后……步步为营,连毒药都是太皇太后自己准备的现成,在外人眼里是太皇太后自己下错了毒,导致命丧黄泉,真真和香彻宫没有半分干系。
一切如此完美,眼下唯一多余的就是他了。
“小的答应的都已完成,但愿太后莫忘了承诺。如寄姑姑在她身边,也时则提醒一二。”
“你放心。”如寄扶着桌子坐下,两人相对,似是以往得闲时几个宫人凑在一起,寻个阴凉处说几句宫闱闲事,“他们在充州过得很好,听说你侄子还考上了秀才。”
充州是虞晋的地界,这些年付家人在他的照拂下过得顺坦,都道是祖上积德,才出了付如海这样的大红人。
“付老太太眼瞎了,屋里还挂着你的像,逢人便说你小时候的事。”如寄淡淡地说着,中间忽然顿了一下,继而恢复如常。
因为她看见付如海举起了杯,一饮而尽,仰头时眼角泛起泪花,“老太太一直盼着我衣锦还乡。”抬袖擦了擦嘴,忽地笑了出来,“这回得了,我也能回去了。”
如寄抬眼看他,良久,嘴角也动了动,“是啊,就能回去了。”
付如海把杯子一放,拿起酒壶竟又斟了一杯,不管有毒没毒,一饮而尽,“我这辈子,陪王伴驾,活得心惊胆战,连酒都不敢沾,临了总算能痛快一把。”火辣入喉呛得眼眶湿润,声音也有些哆嗦,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趁着醉意喃喃自嘲,“还不是不得善终。”
“宫里的人,能无疾而终的有几个。”如寄垂下眼帘,放在膝头的手握紧,又松开。
“是啊!太皇太后都不能,何况我呢?”付如海脸色振奋了些,浑浊的眸中泛起光亮,思来想去,便没什么放不下的了,“转告娘娘,当初的事小的对不起她,可是……唉可是这宫里谁不是为了自己,能全心全意对谁好呢。”
说着说着,声音逐渐微弱了下去,头也有气无力一点一点的,最后软软垂下抵住了胸口。一道血从嘴角流下,蜿蜒着蔓上衣襟,晕染成冰冷的暗红。
如寄看着桌上空空如也的酒杯,光泽犹在。坐了一会儿,她静静起身,敛袖迈槛,走出门去。外面紧张注视的宫人见她出来,连忙低头。
“付如海恐大内总管位置不保,诬蔑太后,经内侍省定罪赐死。太后开恩,留他全尸。”一步一步往外走去,一字一句背诵旨意。秋风乍起,无人打扫的落叶贴着地面飞旋,如垂死的枯蝶。
“刑毕,收尸。”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简直太少了,我无地自容= = 明天补下半章交代付如海
补完,晚上又要去看电影,应该很晚更了

、一四四、记得

午后的香彻宫中,阳光累积总算多了些暖意,红萼倒了些安神香点上,挥手扇散了乍燃起时的浓烟,端着三足小篆银炉走进书房,寻了个不远不近的地方摆好。
虞挚正伏案翻阅奏折,宽大的桌子上摆满了文书,几叠折子摞得高高的,愈发显得她身形的清瘦。给太皇太后的孝服已脱了,不过还是着了一件不饰花纹的墨色锦裙,与以往那个明艳照人的虞昭容大不相同了。
“娘娘,召小的何事?”门帘一挑,陈泉走了进来。红萼这才恍觉已一上午不见他了,新君登基后陈泉能者多劳,后宫事务许多都暂由他打理,常要在外走动。
虞挚抬起头,见他来了便搁下笔,“也没什么。哀家不过想问问,你可否愿意接替付如海的职位。”
她说得简单,却让红萼倒抽了一口冷气,惊喜地望着陈泉。大内总管可这皇宫里最大的官,统领一应上万名宫女太监,多少人从入宫熬到老都不敢奢望的位子。像陈泉这么年轻的就当总管,可谓前无古人!
“这偌大的后宫衣食起居都要人管,可得力的人没有几个,哀家想来想去,只有你合适。”虞挚继续解释道,后宫中人虽少了,但再少也要有个统领,上次在溯月宫的所见,让她意识到是时候安内了。
陈泉低着头,看不出是喜是忧,静静地听完虞挚的意思,过了片刻才开口,“小的走了,娘娘这里怎么办。”
虞挚也觉此事棘手,香彻宫的人本就不剩几个,再走了陈泉就更加捉襟见肘,“和哀家这相比,后宫的问题更紧迫些。”
陈泉沉默了少顷,不知在考虑什么,抬起头时神色淡淡的,与以往没什么不同,“小的有残疾在身,在娘娘身边还好,出去恐怕不能服众。”他了解虞挚的心事,继续说道,“娘娘想挑的称心的人,其实说远也不远。”
听他这么一说,虞挚哦了一声,暗自思忖自己落下了谁,“你指哪个?”
“苏氏。”陈泉腰弯了弯,为提醒虞挚不得不直呼名讳,“娘娘恕罪,苏玉芍。”
虞挚的眉头蹙了起来。
先皇驾崩,没有子嗣的妃嫔都到白露庵隐居修行,苏玉芍也在其中。她过去的确是个聪明的,会察言观色,能周旋主事,管理后宫再合适不过了。只是,她和栗宝林曾是旧识,栗月临死在自己手下,这多少让虞挚有些不放心。
“只怕她不愿为哀家效力。”
陈泉微微抬头,嘴角露出些许宽慰的笑意,仿佛早就把一切打点好了,“苏宝林若不愿意,也不会在临走的时候托小的在娘娘身边美言几句了。”
虞挚瞧着他,抿唇笑了,“这倒好,原是收了人的钱,忠人之事。”
被主人这样说,陈泉清俊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慌乱。他了解虞挚的脾气,她心里已然接受了这个提议,不然断不会如此轻松。“小的收她的礼,是为了今天忠娘娘之事。”
一句话说出,侍立一旁的如寄和红萼都乐了,“咱们可得跟着好好学学,大大方方拿了钱,然后到娘娘面前请功。”
陈泉回头看她们俩,淡淡回敬,“那几两银子,还不是给你们开销了。”
虞挚听他们拌嘴也觉好笑。新君登基以来朝政如无形的乌云压在头顶,让人日夜提心吊胆,香彻宫里已好久没有这样的排遣了。
正偷得浮生半日闲,门外一个人怒冲冲地走了进来,四下望了望见空无一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人呢,怎连个通报的都没有?”
屋里几人一听是九皇子的声音,连忙正身迎了出去,“九皇子来了。小的有失远迎,望请恕罪。”
叡谨也无心理会他们,径自走进书房。虞挚这才看清他的脸色,叡谨生性随和,尤其在虞挚面前,很少会如此气闷难看。
“你今天不是在吏部当值么,怎么进宫来了?”虞挚摆手示意红萼倒茶,柔声问道。
“就是在吏部当值,才碰上这档子事,不然还真两眼一闭被糊弄了。”叡谨从袖中抽出一份文书放在虞挚面前,蹭地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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