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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燕栖深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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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儿所言有理,”耶律璟略略收敛了怒气,扬声,“带走!” 
夜晚,窗影斑驳,烛光微动。
萧府。
“嘶……”隐约的抽气声响起。
“疼么?”我不禁放慢了动作,伸手轻轻的给他上了药,然后将绷带绕过他的臂弯,仔细的打了一个结。
“不疼。”韩德让微微摇头,唇角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意,目光瞬也不瞬的直直瞅着我,“有燕燕给我包扎,我一点都不疼。”
“贫嘴!”我忍着心酸,笑睨了他一眼,复又羞红了脸,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去。为了方便包扎伤口,他的衣衫半褪,裸着精壮的上身,眉心微拢,那道创口带来的痛楚被他很好的遮掩下去。
忽然间,门帘一动,只见一身清雅青衣的萧继先掀帘而入。他面色微微一怔,脚步不停的走了进来,垂了眼皮下逐客令:“若是好了,就请回罢。”
我担忧的望了一眼韩德让,见他一脸无所谓的笑意,便转了眼眸对着萧继先道:“哥哥,德让哥哥的伤口还未好,再留一会儿罢……”
“无妨,”韩德让咬紧牙关,点头含笑,抚着绷带站起身,回眸冲我低低道,“燕燕,有时间我再来看你。”语毕,他向萧继先略一施礼,拉上衣衫,慢步走了出去。
萧继先返身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抬眸望向我,语气清淡:“燕燕,我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黯然颔首,伸手拭着白日沾染上的点点血花,眸色有些发紧,“刺客一事,查的如何了?”
“现在爹爹、韩伯伯等众人都已经赶去行宫,慰问圣意。听闻这次谋逆之事出自太平王府,皇上已将相干人等关押起来,听候发落。”萧继先面无表情地解释完,瞥见我并无任何讶异之色,微微有些愣神。
我眼皮不觉一跳,立即撑着手肘,低声探询:“那大姐……应该是无恙罢?”
“无恙,只是暂时关押。”萧继先抬手,细品了一口热茶,温言道。
我这才略略放下心。此次纠察谋逆之功,大姐当属第一。莫不是她向我提供情报,只怕我们这次就已经命丧于此了。想起那一幕,我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后怕——
那天,听了我的叙述之后,韩德让登时变了脸色,剑眉微挑,沉声道:“燕燕,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当时大姐给我说的时候,特意将下人摒退,所以并无旁人知道。”我仔细回忆了一番,笃定开口道。
韩德让秋水目一凝,深邃睿智,寒光熠熠;他默默地略一沉吟,便低声向我道:“事不宜迟,如今只有将实情告知于晋王,由他通知皇上调动军队,这才万无一失。”
我心下恻然,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悄然袭上心头,声音闷闷的,小小的:“若此事办妥,晋王便立一大功,此后他的储君地位就再难撼动了。”
韩德让唇角一动,一缕忧伤急怒出现在他的眉宇间;他忽然上前,将我拥进怀里,声音忽然变的坚定,含着一丝斩钉截铁的意味:“若是你不愿,那么今日之事我全当清风过耳,什么都没听到,可好?咱们不参与此事,远离斗争漩涡。”
“不可……”犹豫片刻,我终究还是轻叹一声,靠上他的肩膀,“我们身不由己。”
……
“燕燕,你在想什么?”萧继先见我如同雕塑般一动不动,只是怔怔的出了神,不由得搁下茶杯,一脸关切的问道。
“哦,没,没想什么。”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我忙整理好思绪,端坐在床边,手心却攥紧了自己的衣襟。
萧继先抬眸,静静地打量了我一会儿,那双静楚的双眸隐含着洞察人心的力量,似乎要探进我的内心:“燕燕,你是不是有事瞒着哥哥?”
“没有。”我飞快的回答,有些心虚的垂下眼睫,不敢再去看他。
他显然并不想多在此事上纠缠,没有追问,便一展青色下摆站起身来,不疾不徐的向门口踱去,空气中隐约传来他清淡的声音:“我出去叫阿古骊准备水,你好好洗个澡,睡一觉,别的事少操心。”
不到一会儿,阿古骊唤来几个小丫鬟,齐心合力扛进来一个巨大的木桶。她们将热水缓缓注入里面,整个屋里顿时缭绕起一阵飘渺的雾气。阿古骊将前些日子晒干的花瓣也撒在了水里,用木瓢轻轻地舀了舀,试了下水温,抬头望向我道:“三小姐,水好了。”
我点头应了一声:“嗯,你们都下去。”
阿古骊知晓我素日洗澡的习惯,不喜有人在旁伺候,于是赶紧招呼那几个丫鬟出门去,自己最后一个离开,小心翼翼的将门窗插上。
我这才绾起头发,褪下衣裙,解开肚兜,小心翼翼地踩着高脚凳,颤巍巍的扶着桶沿,探脚下去。一股温暖顿时包裹了我,我舒服的□了一声,闭上眼,任由三千青丝平铺水面。脑海里却一刻都没有消停过,心事翻涌,不知大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


、战火·烽烟

天气干燥,似乎能够点着火。空气中一丝风都没有,仿佛凝滞了一般。路上行人稀少,偶尔有一两人也是拭着汗急匆匆地往家赶。我领着阿古骊,去了太平王府。听闻耶律璟并未严惩耶律罨撒曷,只是将其发配到西北边境畜牧地,允许家眷一同前往。
来到王府,感觉与以往大不相同,门口连个守卫也无,看上去格外荒凉萧索。我刚进去,就见几个奴婢抱着一大包金银细软慌不择路的向外奔逃,正好与我撞了个满怀。我竭力稳了稳脚步,这才没有狼狈的摔下地去。
阿古骊一见,立即恍然,开口喝道:“你们这帮小人!主子一出事你们跑的比谁都快,真是令人寒心。”
那奴婢不阴不阳冷笑了几声,满脸蔑视:“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西北蛮夷之地,那么荒芜,鬼才去呢。”说完,伸出手将包裹收拾好,再也不理我们,跟逃难似的一眨眼就跑没影儿了。
“三小姐,他们……”阿古骊被那人的话呛到,不由得气极,声音有些发抖。
“如今树倒猢狲散,他们只不过是不想跟去吃苦。”我望向门口,目光里隐含了温温的悲悯,神色幽然,转身继续往里走。
路过一个装饰华美的院子,恍惚听到里头传来争执声,间或还有瓷瓶碎裂的响动。我的脚步不由得一顿,凑过去细细一听,赫然发现这声音是耶律罨撒曷和烈娜的。阿古骊亦是一脸讶异,忙跟了我竖起耳朵仔细听。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愿随我一道去西北?”耶律罨撒曷的声音含着悲忿之意,沉声喝问。
“那种荒蛮之地,我是不会去的。”烈娜不假思索,坚定的回道。
紧接着又传来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又有什么玉器瓷品被他们砸碎了。耶律罨撒曷显然是怒火攻心,暴怒的声音猛地响起:“你这个贱人,平时我好吃好喝的供着,关键时刻就要弃我于不顾么?”
烈娜静默了一会儿,淡淡开口:“我也是有苦衷的,希望你谅解。”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明显是手和脸相碰撞而发出的。这一声响过之后,里头忽然安静得有些诡异。
“啊,你打我,你凭什么打我?”烈娜的声音突兀的传了出来,声线一路不可自抑的扬高,“我就是不去!”
“砰”的一声,屋里的门被人大力的撞开,随着凌乱的脚步声,转眼间,这院门被人从里大开。烈娜满脸泪痕,紧紧搂着怀里的包裹,正要冲出。我一怔,四目相对,她的眸色中有掩饰不住的羞惭,低着头匆匆而过。我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背影,微微一叹,直接去了大姐的院子。 
大姐同样也在收拾衣服,正侧着脸和一边的丫鬟低声说着什么。我不知为何,见此情景心情有些发酸,鼻音浓重的唤道:“大姐!”
大姐萧胡辇惊异的一回头,见到是我,忙走过来拉着我坐下。我瞧着她面色还好,浓眉微抬,便大感欣慰之意,悄声:“大姐,你真的愿意陪着大姐夫去西北么?”
她好半晌不说话,只是低眸静静的瞅着地上,大约过了一刻钟的时间,方幽幽叹息:“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后悔。”
我有些扼腕,便紧挨着她,开始没话找话:“大姐,这次你可以一个人陪着大姐夫去了,我方才看到烈娜已经走了。”
大姐猛地坐直,眼睛瞪得溜圆,声音发颤:“什么?”
我飞快的抬眼瞟了一下门口,复又将目光收回,勾了勾唇角,点头:“对啊,终究是只能同富贵的女子,不能共贫贱。所以,即使走了,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燕燕这话,可是在说与本王听的么?”门口,光线照不到的地方,暗影幢幢处,那男子一半的脸被隐在黑暗里,模模糊糊之间看不清表情。他微垂下头,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晦涩渺远,苦意漫延。
大姐闻言,立即抬头,目光里有爱有恨,就是没有悔。她的眼里,隐约有亮晶晶的液体在滑动。
我站起身,悠悠踱步,眼光锁定在那个男子躲闪的脸上,语气复杂:“想必大姐夫还有好多话要与大姐说,燕燕就不打扰了。阿古骊,我们走。”说完,我不再多停留一刻,昂着头迈步走出。
外面的阳光明晃晃的照在我的脸上,让我原本渐趋冰冷的心,慢慢回暖。
多说无益,他其实,什么都懂。
蛾眉妒,无人护,此情何辜,终身相误。
意未平,奈何情,倒映双影,愿不负卿。
然而这一年,注定是多事之秋。
辽应历十八年(宋开宝元年),七月。
北汉皇室终于出现政权跌宕,北汉主刘钧因宋军压境,国事日窘而忧愤而死,年仅四十二岁;在他死后,由其养子刘继恩即位。宋皇帝赵匡胤认为这是一个大好时机,此时不攻更待何时,于是便于八月下诏讨伐刚坐上皇位的刘继恩。
这次讨伐规模浩大。赵匡胤以内客省使卢怀忠等二十二人率领禁军奔赴潞州,同时派出大量将领奔赴前线。昭义节度使李继勋为行营前军都部署,侍卫步军都指挥使党进为副将,宜徽南院使曹彬为都监,棣州防御使何继筠为先锋部署,怀州防御使康延沼为都监,建雄节度使赵赞为汾州路部署,绛州防御使司超为副将,率领大军奔赴北汉而来。
消息一经传出,举国震惊。
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九月,坐了皇位还不到两个月的刘继恩被杀,由刘继元即位,他同样也是刘钧的养子。刘继元一当上皇帝,便面临的是这么一个内忧外患的残局,不得已遣使向我大辽求援。同时,这位北汉新任皇帝派遣刘继业扼困柏谷,誓死守卫。
宋军逼近,二军在洞过河相遇,经过一番激战,宋军大获全胜,一时之间士气大振,于是稍作休整继续进攻太原。
宋皇赵匡胤见胜利在望,于是遣使赍诏,谕令速降,拟封刘继元为平卢节度。
耶律璟见北汉新主派人求援,深谙唇亡齿寒之理,经过朝堂之上的争论之后,终于意见一致派遣萧挞凛为兵马总管,在十月率领大军攻宋救汉。说起这个萧挞凛,他是爹爹的族侄,和哥哥萧继先是平辈,老实忠厚,素有才略,擅长用兵。选他去救援北汉,倒也算是明智之举。
刘继元原本见宋军越来越近,正惶惶不可终日,闻得辽朝大军将至,于是心里便有了底,无视赵匡胤的劝降之诏,坚决不从。
宋昭义节度使李继勋在此战中身为行营前军都部署,率领军队直逼北汉统治中心——太原,亦耳闻辽军回援,唯恐孤军深入,为敌所困,反倒得不偿失,两下权衡,遂收兵。
辽朝军队浩浩荡荡而来,结果却发现宋兵不打已然撤退,于是就联合汉军,大肆进攻寇州、晋州、绛州,收缴了许多武器财富,大胜而返。
这个不是捷报的捷报传来,辽朝上下一片同庆,处处张灯结彩,欢庆打了胜仗。耶律璟更是大喜,重赏了萧挞凛,同时犒赏三军。
在南京,庆祝活动亦是如此。自从几个月前因战事需要,耶律璟他们必须回上京,非要喊我跟着一道去,我万般不允,只是不愿。后来爹爹冒险触犯天威,这才将我留在了南京。
“燕燕,这么晚了,还没睡么?”夜色如水,微风阵阵,月光倾泻而下,洒在白杨青葱翠绿的叶子上,隐隐镀上一层皎洁的银霜。风拂过,叶片摩挲发出沙沙的响声,格外清幽宁静。在我闺房之外,恍惚间有一道身影徘徊,那日渐瘦削苍老的身影看得我鼻子一酸,搁下针线篓,冲出去开门。
“爹爹,有什么事么?快进来坐。”张了张嘴,我哑声道。
爹爹负手而立,微微摇头,面色宁静温和:“不了,为父就站在门口,随意说几句就走。”风乍起,吹散了他的发,在这微寒的空气里平添了一份寂寥萧索。我喉间一哽,返身进了屋,拿出自己的一件雪白披风,走出门轻轻罩在爹爹的肩上。
爹爹面露慈爱欣慰之意,伸手拉了拉披风,俯身咳嗽了几声,这才道:“自从你大姐胡辇随着太平王去了西北,你娘亲就心急如焚,一病不起,缠绵病榻。而为父……咳咳咳……身子也每况愈下,能保得了你一时是一时。但是,为父担心,若是某天不幸出了事,你们这孤儿寡母,可该……该怎么办啊?”
不知何时,爹爹老了。他不再像原来那样,带着我纵马驰骋,耐心地教我武功剑术,骑马射箭;他也不再像原来一样,无论遇到任何事总是那么意气风发,胸有成竹。而是,脊背有些佝偻弯垂,面色雕刻了岁月的沧桑。
我悲哀的发现了。
心头莫名其妙的升起一阵恼意,暗暗恼恨自己,为何没有早些替父母分忧?
“爹爹不许这么说,日子还长,以后燕燕会在这个家里独当一面的。”话一出口,我脸色一红,顿时满面羞惭。自己不仅没有为萧家分忧,反而一而再再而三的添麻烦,实在是愧疚。
爹爹慈祥的看着我,不时点头,仿佛对于我的话深信不疑,语重心长的开了口:“爹爹一直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爹爹只希望,无论遇到何等困难的境地,我的燕燕,还是能够坚持不放弃,用自己的力量扭转命运的安排,从而达到一个理想的结局。”说完,他又仔细瞅了我一眼,这才背着双手慢慢离去。
我听闻此言,眼睫颤动,默默垂下了眼。
爹爹的意思……究竟是想让我做什么?
挑灯,沉思。我独自一人返回,对着跳跃的烛光,仿佛看得痴了。
在这个乱世,于辽,于宋,于后周,于北汉,究竟谁主沉浮?
由于想的太过入神,所以直到感觉身边多了个人,我才恍然惊觉,抬起酸涩的眼,讷讷开言:“哥哥……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阿古骊呢,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来了好一会儿,”萧继先面无表情的坐在我对面,抬手拨了拨灯芯,使得烛火更加明亮,“阿古骊早就睡了。”
我愣愣神,“哦”了一声,重新垂下头,趴在桌子上。
“今天晚上,爹爹找你谈过了?”烛光下,他的那一张清淡冷峻的脸被勾勒出浓烈的明暗线条,若刀裁的俊眉微微向上挑起,眼睛清亮如水,却是那般洞察人心,“不知谈的是什么?”
“是,不过,我却没猜出爹爹的用意。”我懒洋洋的撑着头,随意将今晚的对话复述了一遍,只感觉自己的眼皮直耸搭,困意像潮水一般席卷而来。
萧继先闻言面色一动,看向我的目光里隐隐含了几分悲悯与心疼:“爹爹的意思很明确,燕燕你只是不懂装懂罢了。”
“有的时候,我真希望自己不要那么清醒,过的糊涂一点说不定会更加幸福,”我的手指无意识的在桌面上画着圈,怅然长吁,几乎是咬着牙关,“爹爹的意思,不就是要我选择晋王么?”这句话甫一出口,我顿时浑身一震,神魂俱颤。眼泪不受控制的怔怔掉下,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巨大绝望感紧紧抓牢了我,让人窒息的痛楚开始在心底一点一点漫延开来。
“也许这样,才是爹爹所言之理想的结局。” 萧继先走到我的床铺边,伸手抱了个薄毯为我搭上,然后,熟悉的脚步声清晰的响起。那声音,一步一步,仿佛如重锤般,踏在了我的心上。
是么?这样做,于众人,于朝廷,都好?但为何,却是那般不甘心,心却是那么痛呢?


、狩猎·遇袭

事实上,上次北上被阻,怅然南归,赵匡胤心底一直都是不怎么甘心的。于是,在辽应历十九年(969年)的二月,他再次卷土重来,目标依旧是北汉,下诏亲征。
北汉皇室顿时陷入一片恐慌之中,惊然大骇。辽朝宫中亦是震动,不过却按兵不动,静待事情的发展。
这一次的规模相对于上次而言,要小了许多。赵匡胤任命李继勋为河东行营前军都部署,赵赞为马步军都虞候,率领先赴太原。没想到北汉经过上次的抗战之后,已经起了防备之心,军事堡垒逐渐建起,军队也有了较好的整编。所以,李继勋等人围攻太原,经过苦战,却数日不下。
战争一时处于胶着状态,双方死守阵营,互不退让。
就在这种炮火连天的情境之下,耶律贤居然起了闲情逸致,说是要去黑山狩猎游玩,并且指名叫爹爹、耶律贤适、韩匡嗣、韩德让和我等人陪同前往。晋王留守上京,处理一些寻常政事。
皇帝的游猎场地大多数在怀州,当地有几座山风景秀美,麋鹿成群,猎物众多,很适合打猎。一是黑山,一是赤山,还有太保山。耶律璟一年四季打猎,基本上都在这几座山里。
我听说韩德让随行,心头不禁一喜,本来在心内抱怨不休的狩猎之行,这下倒隐隐有了几分期待感,巴不得马上就去。
黑山就在不远处,隐在一片空旷渺远之中。只见云雾缭绕间,群峰耸立入云,直接霄汉;细看之下,怪石嶙峋,形态各异。在一片绿树掩映之中,漫山遍野的群花开得恣意奔放,异香扑鼻。整体看来,这一派明丽春光点缀的山光水色,给人以龙跃苍穹、凤舞九天之奇感。
耶律璟命人将从宫里带来的东西收拾好放在行宫,于是便开始了他自己期待已久的狩猎活动。
我对打猎兴趣不是很大,于是无所事事的呆在自己的营帐内,将自己随身携带的衣物整理完毕,叠起来放在一边。刚打开柜门,忽然有一双手从身后捂住了我的眼睛,指骨分明,指节修长,传递出一股熟悉的暖意。
我心念一动,欣喜的扳开他的手,转过脸叫道:“德让哥哥!”
韩德让一身骑装,侧坐在我身边,伸手搂住我,唇有些不安分的在我的脸颊边摩挲。我双靥一烫,忽然忆起一词,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耳鬓厮磨”罢:“德让哥哥,不去陪皇上打猎么?”
“不去。”他闻言轻笑,一个吻,缓缓的停留在我的眉心处。
“为何?”我情不自禁的闭上眼,身体微微一颤,感觉那个吻,仿佛从眉心一路印到我的心里。思维有些涣散,对自己正在说什么根本意识不清。
他轻捧起我的脸,清润深邃的秋水目柔情四溢,深情的靠近,缓缓印在我的唇上,辗转吮吸。我不禁抬手,勾下他的脖颈,主动凑过红唇。他浑身立即像是被电击过似的,一下子被点燃,掌住我的后脑拼命的回吻过去。他的唇如此灼热,令我瞬间丧失了全部理智,脑海里顿时一片空白,心里想的都只剩下了一个他。
一吻终了,我俩都有些喘不过来气。互相瞅着对方,忍不住低低笑了起来。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了捏我的鼻子,眉宇间有掩饰不住的笑意:“燕燕,你是我的……”
“什么?”我乖乖的任由他捏,忍笑问了一句。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妻……”韩德让忽然敛了笑意,郑重其事的望着我,乌黑的眸光传达出浓浓的爱意,掷地有声。
我的心房大力一颤,刹那间,就让泪水糊了眼睛,朦朦胧胧间,只感觉到一双大手轻柔地拭去我的泪痕,耳边隐约听到他深情不渝的声音:“燕燕,我韩德让,只要你……”
相爱不能相守的绝望,谁能懂?
夜黑如墨,月已上中天,月明星稀。空气中料峭的寒风刮过,带动着面前火堆上的火苗不住摇晃抖动。
晚宴,设在外面。一盘盘烧的油光光的肉不时的端了上来,还有一盅盅酒,一碟碟小菜。不到一会儿,面前就被摆满。席间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我夹了一筷子兔肉,鲜嫩爽口,余味停留在舌尖,久久不散。不经意间一扫,我发现正坐我对面的韩德让正笑意盈盈的瞅着我,他远山眉微凝,面色恬淡自若。见我的视线望过来,他抬手端起面前的酒盏,向我一举,浅斟一口。
我的唇角不禁也绽开了一丝笑意,端起面前的茶盏,示意和他碰杯,然后凑近嘴边,略品一口。
“燕燕,你在看什么?”坐在我斜对面的耶律璟眸色一动,朗声一笑,望向我道。爹爹闻言面色一紧,掀起眼睑,赶紧瞅了我一眼,发现并无异常,这才略略放下心。坐在爹爹身边的韩匡嗣面色复杂的看着我,眸色间有一闪而过的郁悒。
我放下茶盏,不疾不徐的袅袅站起,秀目一抬,温婉有礼的笑回道:“回皇上,臣女正在看您的狩猎成果啊。”
不满自己被降格为“狩猎成果”,韩德让又好气又好笑的冲我一瞪眼,眸间的笑意更加深了。
耶律璟闻言龙颜大悦,哈哈笑了一阵,端起面前的酒中一饮而尽:“燕燕觉得,朕今日打的猎物还好吃么?”
“自然是好吃。”拍马屁谁不会,我浅浅一笑,颔首答道,重新坐了下去端起茶盏。
耶律璟听到这句话更加开颜,忽地脸色一变,有些痛苦的用手撑着头轻轻揉着:“朕的头风越来越狠了。”
爹爹在一旁,连忙恭敬的回道:“这次有随行的御医,亦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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