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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后·燕栖深宫-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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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额前滚落而下。
由于外头大雨倾盆,吊唁之人上午还多,下午不过寥寥,空旷的正厅内只剩下我们兄妹四人。
雨中忽然多了一道蓝色的人影,那人撑着伞,缓步走来。熟悉的脚步声,一下一下踏在了我的心上,让我心痛如割。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的相见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在我丧失父亲切肤之痛的情况下。
韩德让庄严肃穆的走了进来,将伞一扔,上前跪在我身边,俯身磕了三个头。随即站起身上前,恭敬地插了一炷香拜了拜,这才将香小心翼翼的插回青炉。
我低着头,抽抽噎噎的哭着;泪眼朦胧中,我看到他面露心疼之色朝我走来,哑声:“燕燕,节哀……”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满腹的委屈顿时一下子全涌上心头,顿时止不住重新哭了起来。哭声凄绝的响彻起来,却被外面响亮的雨声压住,只留令人心颤的余音。
韩德让伸出手,想拍拍我的背帮我顺气,可手停留在空中,终究还是无奈的缩了回去。他返身,向萧继先沉声探询道:“令尊的死因,可查清楚了?”
萧继先清亮的瞳孔中漫延出滚滚杀气,声音冷冽如冰,“我亲自去看过,被人当胸一箭致死。从前至后,贯穿心脏!”
韩德让闻言面色不由得发紧,他略一沉吟,便开口道:“既然箭是从前面射来,那么很有可能是令尊熟识之人所为。”
大姐萧胡辇听了这话,浑身一震,看向韩德让:“依韩大人所言,家父是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射死的?”
“我只是做个假设,”韩德让那双秋水目里焕发出睿智深邃的光芒,顿了片刻,方接着分析道,“若是熟人作案,那么应该是有两人才对。”
我本来还在呆呆的听着,闻得这句话,瞬间就想起那日在丛林中低声交谈,鬼鬼祟祟的两个人来。于是,面色一沉,撑地站起:“没错!一个人负责跟爹爹交谈,转移视线;另一个人趁着不备,伺机谋杀!我仔细看过,那箭并非羽箭,而是箭弩。这种弩目标小,不容易暴露,很容易得手。”
萧继先一挑眉,眸色犀利得看着我:“燕燕,那你可认出这箭弩的出处么?”
我摇摇头,从宽大的衣袖里缓缓掏出一个红绸布包,那颜色鲜艳的几乎要滴出血来。略一抬手,我将布包打开,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箭弩,上面还沾着爹爹的血,血气漫延,触目惊心。
韩德让将它拿起,研究了半天,皱着眉头冥思苦想,却是不认识这东西的来处。只得暂时先将其放入布包中,看着我接着道:“那燕燕可还记得,这次随圣驾狩猎之人,究竟有哪些比较可疑?”
我依旧是摇摇头。事发当天,我就要来了此次随行的人员名单,一个一个的看了半天,仍旧不得要领。只得向耶律贤建议,派出人将这名单之人暗中监视起来,看看是否有何异动。别的,我暂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先作此考虑。
韩德让见我只是怔怔摇头,便也不再逼问,换了个思路道:“或许,我们可以从作案动机上排除。自萧大人被封为北府宰相、魏王、北院枢密使,燕燕……被封为皇后之后,萧家炙手可热,成为朝堂新贵,记恨之人亦不在少数。但是,最大的对头,应该是……”
“高勋!”我经他这么一分析,脑子顿时清明不少。虽说平日里不怎么过问政事,然而耶律贤对我说的朝廷上的每一件事,我都深深的记在脑子里。这个高勋,追随耶律贤的时间要比爹爹久的多,他虽是汉人,亦想在辽的朝廷之上占有一席之地。他不满爹爹只是报了个信给晋王就封赏盛隆,所以一直怀恨在心。这一点,耶律贤自是比我要清楚的多,他有时候下朝和我谈论政事之时,有意无意就带出来了这纷争暗涌的□。
“是高勋派人杀的么?”大姐萧胡辇一听,顿时怒从心起,恶狠狠地道,“这个汉人,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欺人太甚!”
“但是现在并没有证据指向他,我们也仅仅是怀疑罢了。”韩德让远山眉一沉,低声开口。
“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来的。”我面色平静,闪过一丝森冷寒意,五指下意识的紧紧收拢,隐约可闻骨节咯咯作响。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空气里还残留着泥土的味道。乌云逐渐散去,太阳渐出,洒下几缕金光。


、端倪·追凶

待我回到上京之后,整个人愈发郁郁寡欢。爹爹之死,在我的心头烙下了深深地伤痕,使我过了好长时间才逐渐恢复过来,慢慢接受现实。耶律贤为了抚慰我,下令将此事彻查到底,一旦查出真凶之后绝不轻饶。七月,耶律贤以右皮室详稳耶律贤适为北院枢密使,顶替爹爹之位。
下午,树上蝉鸣声声,聒噪刺耳,响个不绝。空气中热的几乎像着了火般,漫延出滚滚热浪。
我手里拿着梅花扇,扇一会儿歇一会儿。阿古骊站在我身边,上下眼皮直打架,昏昏欲睡。
珠帘一动,我立即警觉的抬眼,只见是采雪迈步走入。她恭敬地走到我的面前,施礼道:“启禀皇后娘娘,皇上在书房派内侍实鲁里传达口谕,召娘娘即刻觐见。”
她的声音一响,阿古骊立马就惊醒了,但是还没怎么反应过来,脸上的困意并未消褪。
我面色未动,淡淡开口:“没说什么事么?”
“没有。”采雪摇了摇头,干脆利落的答道。
我刚准备喊阿古骊跟我一道去,转念一想,采雪这边还需要人盯着,阿古骊走不开。于是整了整衣袖,不疾不徐的站起身,慢条斯理的道:“望月呢,她随本宫一道去吧。”
甫一推开门,我一眼就看到在那道略显单薄的明黄色身影旁边,有一个身穿铠甲的英武男子。一年多未见,经过军营的锤炼,他的面色更多了一分凌然的霸气,棱角分明的脸上透出坚毅孤傲之感,看起来成熟多了。
那人一见我,立即欣喜地迎了上来,刚说了两个字“燕燕”,忽又意识到什么,眸色一黯,似幽深黑潭一般,跪下道:“微臣耶律斜轸参见皇后娘娘。”
“免了,快起吧。”我本来心头很是欢悦,可一见到他这种严格恪守礼节的模样,心里仿佛是被什么堵着一般,有些闷闷的,兴致一下子就散了。
耶律贤坐在书桌后面,凤目扫过我和耶律斜轸,似笑非笑;他怡然自得的拖动着椅子脚,温和的道:“燕燕,今日耶律斜轸正好在这里,我就顺带把你喊了过来,你们故人相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就当我不在这好了。”语毕,他翻开桌子上的奏折,手捻毛笔蘸了一下墨,凤目中闪过狡黠的笑意。
我柳眉一蹙,他明明就是故意的。他坐在这里,我和耶律斜轸都不敢怎么说话,只好干巴巴的互相笑了两笑,再也无话。
大概是也感觉到了气氛有些怪异,耶律贤在百忙之中抬起头,打量了我们几眼,复又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怎么不说话?”
见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堆起笑脸看向耶律斜轸,关切的询问道:“你在军营可好?”
“劳皇后娘娘挂心,一切都好。宋军暂时并未侵扰北汉,微臣在那里也只是编练军队,偶尔有小仗打。”耶律斜轸恭声回道。
我一听,见这个话题继续不下去了,正准备挖空心思去想另一个话题,结果忽然见耶律贤的贴身内侍实鲁里走了进来,微躬了身子肃声道:“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耶律大人,刑部大人来了,说是刺杀萧宰相的凶手查出来了。”
“谁?”我浑身一颤,死死地盯着实鲁里,心急如焚。
耶律斜轸面色也是一动,冰冷孤傲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里面包含着复杂的情绪。他素来机敏,见此情景忙躬身道:“微臣告退。”话音未落,就兀自先行离去。
耶律贤也敛了神色,“啪”的一声合上奏折,沉声道:“叫他进来。”
转眼间,就有一个官员稳步走了进来,我细瞧了瞧,发现并不认得。他首先给我们请安施礼,随即道:“微臣等人已经查出了萧宰相一案中的真正凶手,是国舅萧海只、萧海里,二人皆已认罪。”
这萧海只、萧海里和爹爹同为后族族人,亦称国舅。
我对这个结果并不满意,若是背后无人撑腰,他二人何敢以身犯险?于是寒声相问:“背后是否有人指使?”
那人面色一抖,不自觉的垂下眼,恭声:“回皇后娘娘,并未有人指使。”
耶律贤一直在默默沉思,没有开口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镇静的一挥手:“将他二人下狱,秋后处斩。”
那人应了一声,施礼告退。
待其走后,我走到耶律贤书桌的正前方,身子一矮,双膝点地,恳切道:“皇上,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耶律贤本来打算让我起身说话,可无奈我执意不肯,只得作罢,温声开口:“燕燕,有话请讲。”
“恳请皇上让我去一趟大牢,”我颔首垂眉,正色道,“我有事要请教一下国舅大人。”
耶律贤闻言一震,表情凛冽,一双冷静的凤目中闪动着我看不懂的光芒,沉吟片刻方沉声道:“准。”
牢房里戒备森严。门外守着一大排侍卫,如铜墙铁壁一般,人人手持武器,面色肃穆。现在还只是傍晚,黑色墙壁上挂着的火灯已经燃起,明明灭灭的火光更添了一份阴森诡秘的氛围。我亮出身份,众人忙不迭的请安行礼,战战兢兢的将我迎了进去。
牢房里阴暗潮湿,还没走近就闻到好大一股霉味。前面有两个牢头给我带路。我放稳了心绪,一路走向犯人牢房,耳边不时的传来死囚犯的鬼哭狼嚎。
〃我冤枉啊……〃
〃别杀我,别杀我……〃
类似于这样的哭号声此起彼伏,在我耳边回荡萦绕不绝。我的五指紧紧地收拢在宽大的华服之下,有些心惊胆寒,每走一步就像踩在云端上一般,是那样的不真实。
一个牢头畏惧飞快的瞟了我一眼,然后回头大力啐了一口,斥道:〃皇后娘娘在此,叫什么叫?〃
〃小的冤枉啊……〃从栅栏的缝隙里伸出一只只手,无力地摆动着。
……
一间不足五平米的牢房,昏暗阴仄;墙角处摆着一个脏兮兮的盆子,唯一占地方的要数右边那个几块木板上塞着几捆稻草铺成的床了,果然是简陋的可以。里面有黑乎乎的两团身影,穿着破烂褴褛的囚犯服,仿佛很久都没有洗过。一个斜靠在墙边,一个躺在地上,不知睡着了没有。
“大胆!皇后娘娘来了,你们还如此大不敬!”那牢头见他们俩一动不动,立刻长了威风,开口大声喝道。
“他们再有什么不是,好歹也是我萧氏一族之人,岂容尔等放肆?”我的目光严厉的扫过那两个吓得不轻的牢头,“你们先下去,本宫一个人在此就行了。”
“是。”那两人丝毫不敢违拗,忙答应了一声,齐刷刷的退下。
我眯起眼,盯着黑暗中那两团影子,不紧不慢的道:“若是依礼法,本宫还须称你们一声国舅大人,不知二位现在方不方便,咱们来随意聊聊天。”
斜靠在墙边的那个人影动了动,甫一开口,我就听出了这是萧海里的声音:“皇后娘娘的来意,罪臣大约已经猜到。没错,我们是杀了萧思温,要杀要剐随你便,不需要在这里假惺惺。”
我听得他亲口承认,又惊又怒,内心一股火气飞蹿至头顶,被我极力克制下去:“你可知,你的罪名够判个什么刑呢?”
“大不了就是一条命,横竖是个死。”躺在地上的萧海只动了动身子,脚上的铁链撞击发出极沉闷的声响,声音刺耳难听。
“若是本宫向皇上恳求,让你们经受千刀万剐之刑呢?”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我的唇边露出了一抹狠绝的冷笑,声音虽清雅温柔,然而扑面而来的戾气还是让人不寒而栗。
萧海里一下子就从墙壁边撑着身子站了起来,脚链发出“哗啦啦”的响声;他“扑”的一声冲了过来,被打烂了的双手死死攥住牢木,隐约可见阴森森的白骨,咆哮道:“你这个女人,你好狠的心啊!好歹我们也是萧氏一族,你怎么能这样对你的亲眷!”
我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两步,他这么一过来,让我看清了他那宽大的囚犯服上血迹斑斑,惨不忍睹。本来心生不忍,可他说出的话让我的不忍一下子消失殆尽,冷声道:“你的话恰恰是本宫要对你说的!你如今知道自己是萧氏一族了,那你当初杀害本宫父亲之时,怎么就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不是我……”他表情激忿,刚说出了这几个字,躺在地上的萧海只忽然吭吭哧哧的咳了几下,不像是真咳,倒像是一种提醒。果然,萧海里一下子就把剩下的半截话咽了回去,鼓起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等了半天,要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放柔了声音,蛊惑道:“本宫心知此事绝非二位国舅所为,一定是受人指使怂恿。这样吧,咱们来谈一场交易如何?”
萧海只显然比萧海里有心机多了,他听闻此言仍旧躺在地上,只是鼻子眼儿里“哼”了一声:“不知皇后娘娘想同罪臣作什么交易呢?”
“若是你们能够说出幕后之人以及你们是如何联系的,”我的目光沉甸甸的,“本宫不仅留你们一个全尸,而且还会善待你们的家人。”
“真的么?”萧海里的眼眸中立即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抓紧牢木使劲摇晃着。
萧海只冷嗤,依旧保持那个躺地上的姿势,语气中带了不相信之意:“你别听那个女人瞎说,她的目的不过是要套我们的话罢了。”
“本宫向神灵发誓,所言非虚,”我郑重其事的发誓完毕,又接着补充道,“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不说,到那时,也就怪不得本宫了。”
萧海只似乎有所动容,他侧着身子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有些吃力的向这边走了两步,语气阴沉沉的:“我最后问你一遍,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我未有丝毫闪避,直视他的眼睛,声音斩钉截铁。
“那好,我们告诉你,”萧海只下定了决心,看着我,压低声音道,“指使之人为高大人和女大人!平素是我们的弟弟萧神睹负责联系。”
果然!我的脑子里轰了一声,银牙紧咬,目光摄人。主谋是高勋和女里,萧神睹负责联系,萧海只、萧海里负责杀人,环环相扣,计划周密!可怜爹爹只做了一年多的北府宰相,就这样猝不及防,被人夺了性命。
“答应你们的事情,本宫一定会做到。”我一字一句的寒声说完,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大牢。
心,仿佛被硬生生撕裂开!揪出高勋和女里并非我的最终目的,大胆刺杀朝廷北府宰相,谅他们俩也没这个胆子,除非背后有人默许。冰冷漆黑的大牢里传来我清晰的脚步声,我的心刹那间就跳漏了一拍,整个人猛地一顿。这个人,除了是他,还能有谁呢?一阵裹夹着怒意的悲凉迅速席卷到心头,让我脚步一个踉跄,伸手扶住了旁边漆黑冰冷的墙壁。
晚上,月影横斜,微风轻曳。
阿古骊她们伺候我们洗漱完毕之后,收拾整洁之后方齐声告退,自去休息了。
耶律贤坐在床边,漫不经心的闭眼小憩,就在我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却忽然来了一句:“燕燕,不知你今日去了大牢,有无收获?”
彼时,我正在书桌旁挥毫练字,听了此言,只是淡然回了一句:“有,抓出来一个帮凶。”
“是谁?”耶律贤一下子坐直了身子,目不转睛的牢牢盯住我。
我手中的笔不停,依旧在雪白的宣纸上任意驰骋:“是萧神睹。”故意将高勋和女里之事隐下不说,是因为跟他说了估计他也不会相信。毕竟没有证据,若是等到萧海里、萧海只处斩之后,就更是死无对证。
耶律贤的表情稍微放松下来,状似无心的探询道:“他做了什么?”
“只是负责放哨,并未参与杀人,”终于写完了,我满意的搁下毛笔,将其放在砚台旁边,“所以,希望你能够从轻处罚。还有一事,萧海里、萧海只虽已认罪,但他们的家人无罪,希望能够得到厚待。”
耶律贤眉梢一动,凤目中的情绪意味不明,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吐出一句:“嗯,我会秉公处理。”他抖开被子,并未躺下,仍旧带着探究的眼光仔细打量着我,沉吟片刻后方道:“其实,燕燕你无须这么大度。”
“我并不是大度。”垂眸看了会儿,满纸都是一笔挥就的“忍”字。忍啊,心上插一把刀,那该是如何痛彻心扉而又难以言说。未及丝毫犹豫,我一抬手,将那张纸撕了个粉碎,成了一堆齑粉。这句话说的恰是我的心声,我并不是大度,只是忍辱负重,将仇恨埋入心底,待到有合适的机会绝不放过那些把爹爹害死的人。高勋,女里,包括……他……
九月辛丑,耶律贤得国舅萧海只及海里杀萧思温状,将二人诛杀,流放其弟萧神睹于黄龙府。


、涩恋·情关

作者有话要说:暮色沉沉映宫墙,当年明月,旧时鸣鹊,惟今只剩心头虐。乱红斗智悲夜殇,红妆浸血,身形渐削,暗涌奔流风波掠。   ——彼岸雪《采桑子》
我刚一推开窗,就看到外面成了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天气阴沉沉的,雪仍旧在下,而且越下越大,纷纷扬扬簇簇落下。无数白色的小精灵在空中飘舞、打旋,落在人们的头上、肩上以及房顶屋檐上,不到一会儿整个世界就白花花的一片。凄冷的寒风裹夹着雪花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阿古骊拿着我的月白大毛坎肩走了过来,轻轻给我披在身上,跺着脚往手心里呵着气:“皇后娘娘,天冷,多穿些。”
我仍旧是痴迷的望着外面的雪花,不禁伸手接了一片,仔细端详起来,口中随意说了一声:“嗯,你也是,别冻着了。”那片雪花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很快便融化开来,留下一道冰冷的水渍。
知道此时屋内只有我和她二人,我于是放低了声音,沉声道:“最近,采雪和高勋还有联系么?”
阿古骊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笃定道:“自从上次奴婢偶然见到他们在一起说话之后,再也没有见到过了。”
我暗自思索,大约是他们有所警觉,所以做事才更加小心谨慎,也难怪阿古骊抓不到什么把柄。这么一想,我的心头更觉得烦闷,刚才看到下雪的好心情一下子消散无踪,于是转过身,走到燃起的香鼎旁边,怔怔的抬起手按在它上面。
是么,转眼间已经迎来了保宁三年(971年),可是高勋他们还并未露出丝毫破绽来。倒叫我一时半会儿放松了警惕之心,静待事情发展。
“燕燕,在想什么呢,这么专注?”不知何时,耶律贤已经下朝而来,他的脸色冻得有些青白,凤目微凝,身上披着的大氅上面落上了好些雪花。阿古骊请安之后忙走上前,帮他解下大氂,仔细的拍打掉上面的雪花,抱着它放在炭火盆上小心翼翼的烤干。
“只不过都是胡思乱想罢了,没什么好说的。”我见他回来,于是将怀中暖和的小手炉递给了他,他伸手接过,慢步走到书桌旁边坐下。
阿古骊见我和他在此,不敢打扰,又抱着耶律贤的大氅轻轻悄悄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耶律贤坐了一会儿,忽然额前大滴汗水流下,面色痛苦的有些扭曲,双手不可自抑的颤抖起来,紧接着,浑身都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我知道他的风症又犯了,忙离开香鼎快步走到他身边,并未说一句话,只是用身体紧紧搂住他。
他伸手抓牢我的衣襟,在我怀里抽搐了一会儿,口里发出难受的低吼,我一时看得有些心惊肉跳。过了好半晌,才逐渐平静下来。然而,他整个人还有着病痛后的惊悸,喘了片刻才慢慢放松了自己抓紧我衣襟的手:“燕燕,别担心,我没事了。”
我掏出自己的锦帕,帮他擦拭着额前的冷汗。他却忽然眸色一沉,那双素日冷静的凤目里焕发出毫不遮掩的怒意,伸手大力的将我一拽。我正在专心致志的帮他拭汗,不妨头被这么一拉,整个人失去平衡,顿时倒在了他的怀里。我不禁低呼一声,柳眉颦蹙,有些埋怨的道:“干什么啊?”
他的剑眉微沉,面色冷峻的可怕:“你猜,今日在朝堂之上,那帮大臣怎么说?”
我见他面色不豫,自己也不敢马虎大意,忙把呼吸都放轻了:“他们说什么了?”
“他们说,偌大的后宫只有皇后一人,为防止萧氏擅权,应该多立几个后妃。而且,还说皇后入主中宫已有两年,却并无子嗣,应该广纳嫔妃开枝散叶。”耶律贤几乎是咬着牙说出了这番话。
我闻言眉梢一动,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萧氏擅权?这真是可笑,爹爹不在了,哥哥是继子,我又没有外戚可以依靠,何来擅权一说?”
他轻柔地抚摸着我的脸颊,带着一种粗糙的触感:“所以说,我全给驳回了。我要那么多妃子做什么,只要有燕燕一个,我就心满意足了。”
不能说不感动,我直直的盯着他那双缱绻深情的凤目,嗫嚅的吐出一句:“谢谢你。”
“燕燕,给我生个孩子吧,不仅是为了堵住那帮大臣的嘴,重要的是,我想要做父亲了……”他喃喃开了口,一只手探上我的发丝,无意识的打着旋。
我心念一动,没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将我打横抱起,脚步坚定地朝着床帏走去。
罗帐散下,芙蓉帐暖。
他带着我滚到了床上,将锦被抖开罩住我俩。他的身躯滚烫,唇不安分的凑了上来。
从此一路春光潋滟,风景旖旎。
两行清泪,顺着我的脸颊缓缓流下。这一刻,我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对于身上的这个男子,我想我是恨的,怨的。就是他,害得我和韩德让无法相守;就是他,害得我失去了爹爹。丧亲之痛,离别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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