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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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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觉得柳淡这个性格八成不会主动出击,若学了武艺只抱着防守的心思,那当真危险的很。又补充道:“放人之心不可无,若是遇到敌手,可千万别只做防守。须知进攻凭的是一股锐气,可防守则怀的是一团和气。素来只见利刃穿过水帘,却不曾见水帘阻挡住剑锋。百密总有一疏。江湖中人心险恶,那君子之心就暂且放到匣中封存吧。”
他自己历经多次武林争斗,原是什么都不惧怕的性子。打不过便逃,日后总有报复回来的机会。可对上柳淡,三两句的简短提点居然硬生生的说成十句。
总觉得眼前的少女过于脆弱,委实哪里都不放心。当初在积云寺中自己怎么就舍得把这小丫头丢在原地不管不顾?好在当时没有受伤化险为夷,否则自己当真要后悔一辈子。情知柳淡并非一味良善,但想来女儿家总是心软,搞不好被人欺骗了怎么办?
柳淡听得想笑,只伸手去推范遥放在她头上的手,佯怒道:“子箴可是把我当成三岁幼童了?”可说出来自己也撑不住笑起来,从椅上站起身来扑到范遥怀中。
范遥捏捏柳淡脸颊,顺着柳淡的话说道:“你若当真是三岁幼童,那我到还放心了。只管一直将你抱在身边,行走坐卧,再不让你离开眼前便是。”
柳淡将头靠在范遥肩头,笑道:“这倒是有些难度的。”范遥接话接的快速,他将柳淡环在怀中,面颊贴着柳淡的墨发,轻蹭两下,道:“所以我才要快些将你娶回家啊。”
自从两人剖明心迹之后,范遥言辞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两人整日腻在一处。好在柳淡这些日子听的习惯,从一开始满面羞恼变成现在这般可以装作听不见。两人温存片刻,范遥这才想起来要办的事情,取过方才放置在一旁的信递给柳淡,笑道:“有人让我将这封信转交给你。”
柳淡讶然:“给我的?”她算不得交友广泛的人,身边亲朋好友也寥寥无几,能用书信往来的更是极为少数。范遥将信递到柳淡手中,入眼则是婉约的小楷。墨并没有研磨的十分浓,笔致柔和圆润,转折处毫无锋芒。上面写着:“柳淡亲启。”
这字迹却是从小看熟了的,何况信封上印着牡丹的暗纹,花蕊处纠结缠绕成一个篆体的花字。来信的人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花绣花殷然无疑。
柳淡自从离开昆仑,同范遥在归途上耽误许久。然后回到苏州,先是得知柳仕聪失踪的消息。此后三个月范遥远赴江西,而柳淡几经搜寻未果,便干脆亲自去往通向京城的路途寻访。始终未曾得到半点消息。自然也没有抽出时间同花绣联络。
等好容易再回苏州,又遇到折柳门事件诈死,又耽搁过一月有余的时光。此番隔了大半年,却是两人第一次通信。柳淡拆开信封,抽出素笺。急忙看去,却是微微怔住。范遥见柳淡面色奇特,便问道:“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柳淡又将那信笺从头至尾看了一遍,随手递给范遥,取过青瓷茶盏斟茶,浅浅啜饮。左颊梨涡浅浅,显然也是欣喜的:“再过一月,大抵便会有人叫我柳姨了。”
她抬手将鬓边碎发拢上去,笑意绽在眼底:“殷然有些害怕,想让我去看看她。看来今年春节,却是又要在昆仑度过了。”
虽然花绣比之柳淡大上一岁,但花绣自幼养在深闺中,少于外界接触。柳淡则历经颇多,为人处世比花绣又强上许多。两个人又是金兰结义的手帕交,柳淡对花绣也极为牵怀挂念。
此次听到花绣即将产子,也是为她欣喜的。而花绣显然有很多事情想要对柳淡倾诉,信封中除了附上一张短笺之外,还有厚厚一摞宣纸。上面墨字秀致,都是花绣的笔迹。
柳淡随意翻开两张,发现有的宣纸上长篇大论,洋洋洒洒数百字。有的却仅仅两三行。从最开始的不知所措,渐渐的也会加上几句期待和欣喜。越是向后翻去,从宣纸上标注的时辰来看,那作为母亲的骄傲和自豪几乎呼之欲出。
柳淡随手翻过最后几页,发现其中竟然夹着一张写满名字的纸,只说她同谢逊两人商讨了数月的名字,筛筛选选总也无法确定,索性一并寄给柳淡看看。让柳淡出谋划策。
柳淡摊着那张纸哭笑不得,范遥在柳淡身边低头看去,讶然道:“这如何全是女儿家的名字?”柳淡揉揉额角,指了指那叠宣纸:“殷然一直想要一个女孩儿,子箴是没看见,殷然在这上面全是用她来称呼自己的孩子。”
范遥起初觉得谢逊对柳淡和花绣的接触多加防备,是一件很没必要的事情。但现在才觉察出来,柳淡和花绣这个关系好的委实过分。自从看到花绣的信笺,从柳淡口中说出的名字便只有花绣一个。这种被忽视的感觉委实不太好,于是范遥很轻易的把话题引开:“冉儿可是要去往昆仑?”
其实就算没有花绣这件事情,范遥也是要抽空去往昆仑的。他与郁楚订下那半年之期要将司彤刀取回亲自交到郁楚手中。司彤刀目前在紫衫龙王黛绮丝手中,总算是知道地方。如果现在去往昆仑,一来一回加上中间耽搁,恰恰能在半年之内赶回。
加上他已生退隐之意,自然也要将明教之事了结。范遥心下估算,索性一并将这些事情解决,到还省得多次奔波麻烦。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大家一个悲剧的消息。。。。。恩,从今天起大家可以不用叫作者君阿瓷了,直接叫我胖瓷吧TAT
每次称体重都是一件打击人的事情。。。。。肯定是体重秤坏了它不准!我才没有那么胖呢哼哼!【沮丧脸】
、第68章 第六十七章
郁楚和范遥约定之时,柳淡还在棺材中躺的僵硬笔直,面色苍白装着死人。自然是没听见的,她不知范遥心下转过诸多思量。想了想点点头,应道:“这是自然,只不过还要先去杭州,拜见花叔叔才对。”
她扬了扬手中的宣纸,笑道:“总是要将殷然的消息传递给他们才是啊。”
花绣这次信笺是用明教之间特有的联络方式传递,而最近范遥一直停留苏州,加上写着柳淡的名字。便直接交给范遥。花盛那边估计还没收到。
范遥自是没有意见,两人拟定日期。其实不过是范遥一人整理,柳淡历经三峡对水路有所惧怕,范遥便决定沿着苏州启程,途径奉元再至昆仑,却是陆路。
范遥也是有意要训练柳淡的轻身功夫。范遥若是让柳淡学剑法暗器,那都并非一朝一夕之功。何况路途奔波,哪里会有专门的时辰练习?学会轻功,不求伤敌,只求自保,总是能做到的。
两个人主意已定,便各自准备行囊。第二日一早便赶往杭州,其时赋税增收,元朝又专门欺压大户。江南一代富贾以花盛为首,太平时节那是兴隆昌盛,现下遭逢乱世,盗贼四起。庙堂内有奸佞霍乱朝纲,江湖则良莠不齐,多的是仗势欺人之辈。
花盛有心想要抽离,却舍不得如此庞大基业。两相为难,此时已经有周边几个绸缎铺子关闭,花盛犹豫不决。见柳淡到来,心下欢喜。抬眼看见范遥,微微一怔:“柳丫头,这位是?”
柳淡身为女儿家,总不能直言不讳的说出来这是我心爱之人。范遥含笑接口:“在下姓范,单名一个遥字。心仪冉儿已久,得蒙冉儿应允下嫁。实是不胜之喜。”
花盛也知道柳淡这个小字很少有人会叫出来,想当初花绣听闻冉儿从范遥口中说出,还直直喷了一口茶水。花盛手一颤,总算把茶盏稳住。看了看柳淡,柳淡垂眸面生晕红,自是不会反驳。
花盛连说几个好字,拍着范遥的肩,笑道:“你小子当真好眼力,如今柳丫头也有了归宿。人老了,总是爱看小辈们能有个好结局,幸福美满才是。”
范遥素来是不愿让旁人近身的性子,如今却不躲不闪。只有礼笑道:“我既然认定了冉儿,那自然是要携手一生一世,绝没有辜负她的道理。”
花盛又留范遥在此处品茶,而柳淡则先去内堂将书信转交给舒云珂。舒云珂见到花绣来信,少不得又是一番垂泪。半晌又急急的取出纸笔书写回信。托柳淡转交,柳淡含笑答应。
舒云珂看着坐在厢房中垂眸吹去茶盏浮沫的少女,厢房中燃烧着银丝炭,四周都是暖意融融。而那少女发间沾染着一点薄雪,渐渐融化成水。衬得那枚翡翠发簪越发润泽,凤尾三条拧成一股,看起来雅致整洁。而少女唇边笑意温润宁敛,看起来让人身心舒畅,再也不是当时有礼疏离的模样。
她长大了。
从十二岁,到十七岁,五年时光翩跹而过。那少女从总是安静乖巧的稚童成长为漂亮清丽的少女,曾经柳淡经常做出浅笑有礼的动作,但从未曾到达眼底。你无视她她就那么乖乖巧巧坐着,你同她说话她就沉稳的应答。太过早熟的孩子总是不讨人喜欢的。
现在柳淡依旧浅笑,但眼瞳晶亮有神,那梨涡浅浅却极为醉人。如果把她比成璞玉,那么现在她终于找到发现她光彩的那个人。
柳淡似乎没有注意,但旁观的人却都看得清晰。每当柳淡要做出一个决定的时候,她都会转头看向那个清逸俊秀的男子。目光相触随即分开,明明短暂却让人觉得悠远弥长。她的目光依赖,而他的目光包容。
这样,就很好。
范遥和柳淡两人在杭州停留一晚,次日一早准备启程。晚间花盛拉着范遥月下对饮畅谈。花盛本意是看看范遥人品如何,是否对柳淡真心。
哪知道寥寥数语觉得此人谈吐不俗,对事物颇有自己见解。往往一语言中关窍。不免将现下形势和心中烦闷之事倾吐,范遥斟酒入盏,入口醇香绵软,却是上好的桂花酿。
他沉吟片刻,笑道:“元廷再如何显露颓败之象,也毕竟比之常人有根基。现下四周纷乱不息,或许过得十余载,便有德才兼备之人效那沛公、赵九重等豪杰,扯旗争霸。到时候动乱不止,便算眼下得了一时三刻周全,又岂是长久之计?不如先收敛羽翼,留存根骨。日后观局势谋而后动,总好过这般硬撑瞻前顾后。”
范遥言下之意花盛也懂得,只不过那毕竟是苦心经营二十余年的家业。花盛略有为难。
依照范遥想法,现下这个局势,可将花家比作身处陷阱中的一只野雉,羽毛斑斓肉质鲜美。
周围不但猎人虎视眈眈,而且更有豺狼环绕。而身下偏偏被埋伏其中的利刃穿刺。若想要逃脱,必当舍弃一块血肉,可若挣扎迟疑,搞不好就会被分割而食。
范遥觉着这个情况他喜欢当断则断,宁可痛一次,也不愿被就此蚕食殆尽。零零碎碎痛上很久还得不到逃出生天的余地。
但他和花盛交集不深,两人之间只是因为一个柳淡才能对坐而谈。范遥能说出上面那段话,已经是到了极限。再深谈,未免交浅而言深,委实没这个必要。
由此范遥对花盛的迟疑看在眼中,却并不答话。只轻飘飘将话题引了开去,两人谈论些西域风土人情,花盛得知范遥也隶属明教,又问了几句谢逊之事。
范遥捡着无关紧要的几点回答。两个人倒也相谈尽欢,不一会酒尽盘空,便各自回去安寝。
一夜无话,转眼间到得次日清晨。柳淡推开房门的时候,范遥正一袭青衫立在门外。两人目光相对,柳淡却忍不住笑起来,看着范遥身上衣衫,道:“倒是许久不见你穿这个颜色了。”
范遥知她意有所指,两人初次见面之时,柳淡是受人调戏无力反抗的文弱少女,范遥则是冷淡寡言出手相助的青衫侠士。以一个最为俗套的英雄救美作为开场。
当时柳淡立在范遥桌案旁道谢时,又何曾料到日后会倾心于他?范遥勉强温和着嗓音应答柳淡那句不伦不类的道谢时,又哪里会知道,将来这个少女会被他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
可见世事这个东西,果然是难料的很。
范遥替柳淡将斗篷前那个松松垮垮的结解开,修长手指穿梭其中,不一会便重新打成一个蝴蝶结。极为舒展好看。将柳淡的手握在掌心暖着,笑道:“走吧。”两人并肩而行,用罢早饭便告辞离去。
花盛直直送到城门处,看两人翻身上马,忽然对范遥说道:“你昨夜所言,我细细思量整晚,如今已经有了结果。“
转头看向柳淡,深吸一口气,似乎做了决定:”柳丫头,你替我给殷然带句话吧。就说……”
他微微停顿,看着远山青黛连绵,苍穹广袤,白云丝丝缕缕随风飘荡。半晌道:“就说至多三年,爹爹和娘亲便去往西域陪同她,含饴弄孙,享一享那天伦之乐。”
柳淡算得上第一次自己骑马,此时手指正好奇的去戳那轻轻抖动的马耳。闻听此话抬眸笑道:“这是自然。花叔叔此话我定当带到,还请花叔叔放心才是。”
花盛笑着对她摇摇手,柳淡同范遥相视一笑,一提缰绳,蹄声哒哒,并辔而行。远远的只见白衣青衫,渐渐归于一点,消失不见。花盛放下手来,却是拒绝了家丁准备的车马,自行缓步而回。沿途对四周街坊邻居含笑点首,众人纷纷问好。
过了元宵节,便算是过了新年。这一年三月,花家将数处绸缎铺子售出,同时举家准备南迁事宜。同年五月,花盛亲身去往西域探查商路,置办地产。十二月大雪从空中飘落而下,元朝颁布对商贾赋税增收的严令。
而指令传达江南之时,有一辆马车趁夜离开,次日一早,昔日花家府宅门庭冷清,问其邻,皆言不知所踪。
如此直直过了二十余年,新帝朱元璋登基称王。彼时战争连年,总算止息。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却有男子墨发碧眸,似乎带着西域血统,五官俊朗略显深刻。重新将曾经的花家府宅买下入住其中。其人自称姓谢,名无忌。乃是花家独女之后,来到江南却是为了了却外祖父的一桩心愿。
——
将来之事,柳淡范遥并不知晓,他二人沿着官道前行,范遥着意训练柳淡的轻功。轻功算不得十分需要内力,凭的是身法。却难以持久。
本来内力是需要修炼的人自己参悟寻找气感,但柳淡懒得保持盘膝而坐的姿势,总觉得和寺庙中和尚尼姑一般无二,每每坚持不了多久。
修习内力本也并非要必须保持这个僵硬的姿势,只不过对初学者而言更容易入定感受内力流转罢了。像范遥这个境界,大抵就已经是行走坐卧皆可以修炼。
但柳淡则不同,范遥想了想,干脆向她体内输入一股浅薄内力,自行运转。有了这点内力做基础,轻功不过腾挪踏步,学会了八卦五行也差不多了。
范遥又怕柳淡依仗轻功难免疏忽了其他,想要教她几招防身功夫。但现下武林中剑法往往讲求精妙漂亮,那一个个剑花挽起来,好看倒是好看,奈何真正遇到高手,这剑花只能给自己增加弱点。
范遥也是个聪明的,索性自己融合各家之长,拟定了三招。看起来简简单单,其实每招含有九种变化,俱是凭借手腕转动便可以伤敌的。
那匕首也不过两指宽,两边开了刃,很是锋利的模样。但范遥预定的时候做的精巧,剑鞘上雕了白鹤衔枝的纹路,手柄则是镀金的。
因为黄金质软,若是对方内力震来,搞不好会直接断掉。所以只做个装饰。
柳淡看见爱不释手,连着冰线也眷恋的蹭到剑鞘上磨蹭了好一阵。挂在腰间好看又别致,如果不拔出来,任谁都会以为是闺中小姐手边的玩物而已。
范遥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出其不意才是正理。因着一路训练,难免耽误些时候。等再次来到昆仑光明顶的时候,又过了一月有余。
作者有话要说:
花家的结局交代清楚了~下一章估计成师父会出场了。。。。。。不过也说不定。。。。。。
黑发碧眼什么的很戳我萌点啊嘤嘤嘤,谢无忌小同学快过来抱抱~表示既然谢无忌长大了,那张无忌还会叫这个名字吗?当时是谢逊把自己儿子的名字给张无忌的。。。。。。望天~
、第69章 第六十八章
一月上旬的昆仑山巅还是冰雪覆盖的模样,山腰处竹林飒飒,似乎并不受那冬风影响。天际金乌攀上云层,探出半轮耀眼的浅金。令人不可直视。
而近处小镇喧嚣,家家户户门前悬挂了大红灯笼,商铺在街道上支起摊子。怀中酒还是那般用青釉坛封存,只得一个手掌大小的模样。红泥封口,偶尔有人打开一坛,那酒香便飘散开来。倒在碗中却是纯净如水的颜色,半点杂质都不带。
柳淡和范遥本拟在小镇休整一日再前去拜访花绣谢逊,但堪堪在小镇前勒马,便看到有金发男子立在镇口,五官深刻俊朗,眼瞳湛碧如春水汤汤。柳淡讶然:“谢,谢大哥?”看了看范遥,范遥从马背上跃下,抱拳见礼:“谢狮王。”
谢逊和范遥算的上是同僚,范遥和旁人不热络可也不疏远,把持一个恰到好处的程度。而在明教中,范遥还比谢逊分位高上一些。谢逊还礼道:“同为明教教众,范右使原也不必同谢逊这般客气,没得将兄弟情分疏远了。”
他素来是个直爽性子,觉着范遥是个可结交的人,那就先将自己坦诚信任交付给对方。比之范遥的含蓄内敛,又别有一种明朗真挚。
谢逊可因为一盏酒将一人引为知己,也可因为一句话而拍案不平。这种爱恨分明,对谢逊而言有着说不出的快意。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谢逊比范遥更适合这个江湖,江湖本就不同庙堂,纵然机智过人,说到底还是一个打字才能解决问题。就是要豪情纵马痛饮美酒才称得上一句快哉。若太过拘泥文人墨客那些风雅底蕴,反而失了那种韵味。
范遥倒也不多加客套,道:“既然如此,反而是范某拘泥俗礼了。”谢逊哈哈一笑,浑不介意。范遥牵着马看向柳淡,柳淡偏偏头将手伸向范遥,范遥却向后一闪,笑道:“你莫要偷懒,这次我可是定然不帮你。”
柳淡翻身上马到是干脆利落,颇有几分飒爽美感。但下马则犹犹豫豫,踩着脚蹬总觉着不稳。每每都需要范遥过来扶她。这次见范遥不帮忙,当着谢逊的面无论如何不好意思对着范遥撒娇耍赖。
柳淡抬眸瞪了范遥一眼,范遥只做不见,促狭道:“你这一路跟着我学了那般久的轻功,总是要学以致用吧?”
抬首看了看天色,看着那轮将坠未坠的夕日,又慢悠悠补充一句:“冉儿若是再拖延下去,如今天色渐晚,夜间风大,你那点内力又要分出一半来御寒。凭借一人之力登上这昆仑山,怕是有些难度。”
这一路柳淡算是怕了范遥,奉元这个地方山峦巍峨,山脉连绵,夜间雾气升腾,古树参天。又有藤蔓交错,虬根横于地表。马匹是说什么都过不去的,没听过谁能纵马翻山的。
可偏生范遥放着平坦大道不走,专挑捡些崎岖山路。而且硬下心肠,只让柳淡跟在他身后,却是无论如何不肯帮忙的。
而且山间又多蛇蟒,夜色中柳淡手指搭上树枝借力,触手滑腻冰凉鳞片细密,看起来坚硬的树枝上原来是缠绕着一条巨蛇。虽然有冰线护身,一般毒物蛇虫不敢靠近。饶是如此,柳淡也惊吓不已。
不过这般训练的效果也是很明显的。此时柳淡瞪了范遥一眼,手掌在马背轻轻一按,借力跃下。虽然做不到范遥那般潇洒飘逸,好在干脆利落并不拖泥带水。两个人将马匹寄存在客栈中,由谢逊带路,向昆仑山中行去。
——
因为花绣全然不会武功,畏寒怕凉。有孕之后谢逊便禀明了阳顶天,另行在山腰气候温和之处搭建了一所竹舍。后来谢逊父母也从来此居住,连带着几个丫鬟仆妇,总共一十三个人。或许过不了多久,便又会多一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
谢逊这个地方选的巧妙,屋舍在翠碧竹林掩映之中,再向前行一段距离,便有瀑布奔流而下,在山峰下堆积成深潭。水流飞落到岩石上,溅起白色碎末。水雾迷蒙,说不出清静宁和。
那潭水中生有鲢鱼,肥美鲜嫩。随手掰折一根花枝探入水中,便会引得鱼儿聚集。竞相去啄吻那桃色花瓣,可只要手腕轻微颤抖,花枝惊起一圈涟漪。这些鱼儿立时散去,好久也不会再聚过来。
若是溯流而下,大概数里之外便会有人家。可谓静中有闹,那鸡啼之声被晓间晨雾阻隔,听得隐约模糊。的确是个清静且颇有意趣的好地方。
柳淡来到竹篱围成的小院外的时候,推开门扉,便看到白衣女子站在院落中对她盈盈而笑。大概是因为有孕在身,花绣并没有过多讲求衣饰。墨发松松用一枝翡翠发簪束起,余下则只有一袭宽大白衣。
柳淡和花绣分别前,记忆中的花绣还是那个笑的分外明媚的少女,会拉着柳淡的手,两个人钻到被窝中小声倾诉。会将自己的担心害怕毫无保留的说给柳淡听。
现在柳淡看着花绣,接近一年时间,她却突然有些不敢上前。只是相视而笑,轻声唤她:“殷然?你……。”
一句话出口,却是浑然不知应该说些什么,只好就此顿住。
花绣却毫无顾忌,欣喜笑道:“柳淡!”看样子似乎要想之前那样亲热的扑过去,柳淡急忙上前扶她,关怀道:“殷然你小心一些啊。”花绣顺着柳淡的目光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忍不住略带腼腆的笑起来。
花绣生得好看,这一笑略带羞赧,可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温柔婉约。肤白如瓷,墨发松绾,却是难得一见的动人风姿。
她亲亲热热拉着柳淡的手,像是很久之前一样。丝毫不见任何隔阂:“柳淡,我很想你。你这般久也不写信给我,我还担心你将我忘记了呢。苏州到昆仑很远的,这一路很辛苦对不对?这倒是我任性了,我先带你去休息。”
她语声轻快,可以轻而易举听出那份好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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