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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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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淡琢磨着文武双全这四个字,觉得单单凭借这一句话,实在不能说明一个人的好坏。北宋时期开封府包拯也为人正直,可惜据说额生弯月,面色如炭;花和尚鲁智深也性格爽朗,奈何手持月牙铲醉打山门;三国时期曹孟德一代枭雄也算得上文武双全,结果盗了梁孝王刘武的陵墓。
柳淡默然片刻,但是又不能扯着对方仔细询问谢逊的相貌如何,只好斟酌斟酌:“这个……他……名字不错。”
范遥正要说些什么,忽然间听得柳淡指着天际笑道:“看,天亮了!”他抬起头来,只见天际云层浅浅,远山青黛连绵起伏,有隐约的雾气在山巅袅娜盘绕。而正中一轮红日冉冉升起,将周围的云层晕染成金红色泽。古城随着三两零落鸡啼从沉睡中苏醒,喧嚣之声渐渐传入耳中,聚集了整个尘世的灵动。
江南之美,美在灵秀婉约,似是绝色清丽的少女,拂袖抬眼都是风华倾泻。看惯了昆仑山巅白雪覆地碾碎琉璃万仞仰止般的景色,范遥一时竟微微失神。而身侧的少女穿着一袭浅碧色的衣衫,眉目间有着江南特有的温婉俏丽,似是朦胧水泽中悄然绽放的一朵淡色芙蕖。不浓烈,却清雅适宜。
说话间,城门已经缓缓开启,范遥收回目光,当先向前行去,清清淡淡的道:“跟上。”
——
柳淡回到花家的时候,花绣就守在大门处一步都不曾离开。听到扣动门环的声音几乎是扑过来打开宅门,待见到柳淡向她浅浅而笑,几乎瞬间红了眼圈。她慌忙用苏绣的帕子拭去眼泪,上前拉住柳淡的手。
刚刚接触到柳淡的肌肤,顿时低低惊呼一声:“啊,怎么会这么冷。”柳淡的手指被花绣握在掌心中,花绣只觉得如捧堆雪,凉意几乎瞬间带走她掌心的温热。柳淡歉意的笑了笑,想要将手抽回,却被花绣握的更紧。
“柳淡,你没事吧?你有没有受伤啊?”花绣眼泪几乎瞬间就滴落下来,少女的面容略带憔悴,显然是整整一夜都不曾安睡的结果。她急忙拉着柳淡向内走去,只觉得柳淡衣袖也是湿漉漉的。她带着柳淡来到房间中,急忙找来干爽衣物,又忙忙令下人去通知花盛。
柳淡本来只是强撑着,此时再也支撑不住。她本来就天生畏寒,身子又单薄,放松下来就彻底陷入昏迷。朦胧中眼前似乎有人影晃动,灯烛点亮又熄灭,幔帐被重重放置下来,上面绣着雅致的兰草纹路,有时候睁开眼睛的时候是白天,可有时候一梦醒来又陷入黑夜。有人唤她的名字,低低的轻微的:“柳淡,柳淡……”
她想要回应,却总觉得身体沉重。转念间又模糊睡去,梦中的景色向来便是变化渺茫,可这一段梦境却让柳淡记得清楚。原因无他,梦境的主角正是柳淡的母亲,郁璃。
关于郁璃的过往家世,柳淡一概不知。她从来不曾听得郁璃或者柳仕聪提起过,仿佛两个人的姻缘便当真是天作之合,连个相逢相识的过程都没有。郁璃偏好淡色,柳淡时常记得郁璃着一袭素白衣裳临窗而坐,素手执笔在宣纸上勾勒。背景是天光云影倒映在一池春水中,而郁璃墨发半挽,倒似从盛唐画卷中走出来的仕女。
郁璃擅绘山水,洁白柔软的笔端沾染着半寸薄墨。寥寥几笔便是一派高山仰止轻舟穿仞的景象,其中云雾缭绕,怪柏孤松从陡峭的崖壁上探出来,似是铭记着古老伶仃的传说。那时柳淡不懂这种画卷其实很难得,往往沾满泥土的小手向上一按,便多了个脏兮兮的手印。这画卷便算是彻底毁了。可郁璃从来不着恼,只笑着摸摸柳淡的头。
郁璃死的时候极为突兀,柳淡十二岁那年元旦,白日里郁璃还替柳淡做了盏花灯,上面绘着简洁的墨梅。夜晚的时候柳淡同隔壁的小哥哥一起去看灯会,回家的时候便听得柳仕聪将她叫到近前:“冉儿,你娘亲她得了重病,已经……”
柳淡当时年幼,懵懵懂懂:“那阿爹为什么不找大夫来给娘亲看病?”
柳仕聪只是摇首不答,柳仕聪虽然是开镖局的,但是周身是文人墨客的儒雅。他摸摸柳淡的头,庭院中没有掌灯,只有几株红梅盛放,血色殷然。几片花瓣落在雪地中,素白衬上艳红,令人无端觉得妖艳而凄凉。
柳淡记得当时柳仕聪的目光,悲伤绝望,仿佛是冰原上隐藏的灼灼火光,只需要一点破冰而出的机会,就可以将什么东西彻底烧焚毁灭。柳淡没有见过母亲的尸体,也不曾知晓郁璃下葬的方位。她哭着求柳仕聪告诉她,可是柳仕聪却不答允。
如果说柳淡和柳仕聪父女之间有什么矛盾,那么郁璃无疑是这两个人解不开的结。郁璃故去之后,柳淡从未曾梦到过郁璃。今日受了风寒,反而得偿所愿。
柳淡梦到的这件事情,发生在五岁那年。那年春光渐暖,日头攀上云层,扯落清辉浅浅。那是一种近乎温柔的淡金色泽。苏州地处江南水乡,庭院大多精巧别致,院落中九曲回廊衬上一池春水湛碧,朱红色的亭柱上被藤萝攀沿而上。是一派好风景。
柳淡出门玩耍,结果遇上一个白须老道,那老道鹤发童颜,见柳淡根骨清奇,心生好感。便牵了柳淡的手想要收她为徒,郁璃听说此事之后,严词推拒。此后便替柳淡熬了一碗药,柳淡只记得那碗药浓稠之极,喝到口中又苦又涩。
柳淡在梦中拼命挣扎,想要摆脱口腔中的苦意,可是却有人硬生生将汤药倒入她的喉中。她猛得呛咳出声,只咳的泪眼朦胧。吓得身侧的人不知所措,手中青花瓷碗中还剩下半碗治疗风寒的药,不知道是继续喂下去还是就此收手。只好低声安抚:“柳淡,你醒醒啊,你醒醒啊,把药喝下去就好了。啊!”
最后一声惊呼短促而讶然,原来柳淡半梦半醒间一把将花绣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瓷器碎裂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倒是将柳淡从梦中唤醒。她霍然睁开眼睛,入眼是层层绣有雅致兰草的轻纱幔帐,窗边搁置着粗瓷花瓶,里面斜插几枝桃花,粉红粉白。有药香在鼻端缭绕,而浅粉衣衫的少女正焦急的伸手在柳淡眼前轻晃:“柳淡?你,你感觉怎么样?”
“……。殷然?”柳淡有些迷茫的眨眨眼。花绣点点头,伸手扶柳淡坐起身来,唤过下人将地面碎瓷收拾干净,关切道:“是我,可是刚才做噩梦了?”
柳淡略略侧头,一贯清澈淡然的眼瞳中浮上层层看不透的神色,似是茶盏浮沫转瞬又沉落下来。她轻声说道,带着点疑惑:“我梦见我的母亲,她让我喝药。那药很苦,我从来没有喝过那么苦的药。但是,当时我明明没有生病啊。”
花绣也知道郁璃的事情对柳淡而言,算是一个禁忌。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转换话题:“你已经昏迷三天两夜了,大夫说你是受了风寒。这几日还需要好好卧床休息才是,你先等一会,我去让大夫再来给你诊脉。”
柳淡缓缓点头,大病后身体虚弱,她看着花绣的背影走出房门。抬起手来揉了揉额角,放下手的时候,眼瞳里无法抑制的浮现出大片大片不解。她忽然间想起来,自己自小便被大夫诊治处体质虚寒,可是这个自小是什么时候呢?
大概……好像便是五岁那一年吧?
作者有话要说:
柳淡妹纸有很高明的家传武学。。。。。虽然没有内力认穴也不准确。。。。。。这个勉强也可以看做作者君开的金手指对吧对吧~
今天字数过三千了!遵守承诺了有木有,其实考的不算太好。。。。。恩,求及格就可以了。
感谢浅颜微笑亲和安瑞。诺科亲的评论~成功弥补了小瓷的玻璃心~不过这个时候我是要先躺倒求压呢,还是应该霸气点说一句美人快点投入我的怀抱呢。。。。。。
这是个很值得深思的问题~
、第17章 第十七章
柳淡这一场病来的迅猛,好在花家请的大夫也都不是凡俗。虽然来势汹汹,但不过修养几日便好。等到柳淡恢复好身体之后,距离花绣大婚之日也只剩下六天时间。花盛只有花绣一个独女,平素里也是爱如珍宝,此时忙忙碌碌的准备嫁妆。
因为明教地处昆仑,距离杭州甚是遥远。由此便决定花绣在杭州出嫁,金毛狮王谢逊在昆仑山下迎亲。而花盛在江南事务缠身,不可能亲自送女儿去往光明顶。由此只好多派家丁护送,原本拟定的是从杭州途径陕西去往昆仑。但念及此时天下大乱,蒙古人铁骑遍布,绿林中又多劫匪。怕有误伤,便干脆选定穿过渝州三峡,走水路北上。
柳淡本来是想要陪伴花绣待嫁,但花绣这几日坐立难安。前几日时时照顾柳淡还不察觉,一旦闲下来便觉得忐忑忧虑。柳淡几番想要出言安慰,但她本身就云英未嫁,对于夫妻相处之道不甚了解。又加上花绣十八年从未曾离开过杭州,陡然间便要去往一个完全陌生终年飘雪的地方,辞别父母恐怕这一辈子也无法得见,心中伤感又岂是柳淡能一一体会到的?
如此又过三日,花绣的憔悴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看出来,就算是涂了脂粉也难以掩盖住眼底的淤青。正在此时,花绣的母亲令下人请柳淡前去一叙。
花绣的母亲名唤舒云珂,乃是杭州城知府的爱女,花绣那周身清婉气度便从舒云珂这里继承来的。柳淡见到舒云珂的时候,舒云珂正端坐在水榭中斟茶待客,她穿着一袭浅色衣裳,眉目在水汽中氤氲,那是一种如同芙蓉乍开的娇柔美丽。她提起紫砂壶的时候,手指从袖中探出来,像是采撷枝头初绽的月桂般从容。
柳淡抬手接过舒云珂递过来的茶盏,天际湛蓝层云如缕,倒影在湖水中,一双白鹭振翅飞过。而水榭中竹帘高挑,清风送爽。柳淡对舒云珂的来意有几分猜测,果然听得舒云珂开口:“柳丫头,殷然即将出嫁,我这个做母亲的纵然舍不得孩儿,却也知道,绣儿她自有路途要走。前十八年我同老爷护着她宠着她,可是她终究不能在父母的庇护下过一辈子。”
柳淡浅浅一笑,抬手拢了拢发鬓:“伯母爱护子女之心,柳淡自然是明白的。却不知道伯母此次叫柳淡前来,所谓何事?但凡柳淡力所能及,便决不推辞。”
舒云珂素来知道柳淡聪慧,却不料她聪慧如此。柳淡也算她从小看到大的孩子,虽然和花绣相比还是花绣更为重要,但柳淡与舒云珂,却也感情深厚。一念至此,她拉过柳淡的手,抬手替柳淡将有些松散的鬓发重新挽起。
素白手指穿过柔顺黑发,舒云珂的语声低婉柔和:“柳丫头,此事算我私心。绣儿她孤身一人,我总是担心她不能习惯。但凡为人父母都是一般爱护子女的心思,我也不例外。绣儿她自幼便与你亲近,视你为知己好友。不知可否请你陪绣儿去往昆仑?她一个人孤零零的,我委实放心不下。”
她越说语声越低,最终眼圈微红,终是说不下去。只静静的替柳淡将头发挽起来,柳淡的目光落在放置在桌案上的碧色发簪。唇轻轻抿起,左颊梨涡转瞬即逝,再看去依旧表情淡然,眼瞳黑亮。
柳淡已经及笄了,及笄礼在十五岁那年。那一年柳淡还被柳仕聪托付在花绣家中,这及笄礼还是花家一手操办。花盛把柳淡当成亲生女儿看待,无论什么都选取最好的。单单这一根碧玉发簪,翠色便似乎盈盈滴落一般。乃是上好的翡翠制成。
发簪前面雕成凤凰形状,三条凤尾拧成一股,纹路细腻栩栩如生。而当时柳淡母亲早逝,梳发挽髻便都是舒云珂亲自动手,那些吉祥的话语,柳淡到现在还能依稀记得。
这算是恩情,虽然没有人要求柳淡报答。但是柳淡这个人,有些细微之处固执的让人有些莫名其妙。她认为这是需要报答的,那么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去回报。甚至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需要这种回报。
舒云珂久久不见柳淡回应,心下微凉。这件事情本来就有些不近人情,花绣是去出嫁,昆仑和苏杭相隔甚远,一来一回加上陪着花绣适应,怕是也要半年之久。而如果柳淡不同意,那么舒云珂也断然是不会勉强的。她替柳淡将发髻挽好,将翡翠发簪细细的插|入其中。浓黑中一抹浅碧,越发衬托出柳淡肤色白皙。
舒云珂轻轻叹息一声:“如果柳丫头不愿意,那也没什么。我……”
她一句话堪堪说到这里,忽然间柳淡抬起头来浅笑,淡色的唇轻抿,左颊梨涡浅浅。不知不觉间,当年那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大了。当时的柳淡乖巧的像个瓷娃娃,母亲早逝,被花盛牵着手带到舒云珂近前,一双乌黑的眼瞳里面惊不起半分波澜。
所有的孩子都会在时光的洪流中长大,柳淡也不例外。她渐渐变成了窈窕纤细的少女,敏感而沉稳。舒云珂没来由的想要躲闪开柳淡的视线,其实她很了解柳淡的性格。今天故意让柳淡来,替柳淡挽髻,和柳淡说一个母亲的关怀和柳淡与花绣的情意。
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她知道柳淡会答应,就算是平铺直叙的同柳淡说这件事情,柳淡也不会拒绝。可舒云珂还是做了许多的安排,只求万无一失。
果然,柳淡的回答在舒云珂的预料中,不差分毫。柳淡浅笑:“伯母只管放心便是,花叔叔的恩情柳淡从未曾忘记,殷然是我的好友,我也不会置之不理。”
她轻轻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桌案上,不轻不重的一声响。少女清丽容颜上笑意似是陡然盛开的优昙花,一眼惊艳的漂亮。可惜眼瞳太剔透,剔透的让人下意识回避。舒云珂垂眸掩住眸底神色:“柳丫头,这件事情……老爷他……”
柳淡了然点头:“柳淡与殷然乃是金兰结义的姐妹,自幼情谊便比旁人深厚。得闻殷然出嫁,心有不舍。念及殷然孤身一人,所以想陪殷然去往昆仑,待到殷然适应之后再离开。也算是尽了一份心意,还请花伯母同花叔叔提点此事,柳淡不胜感激。”
舒云珂默然点首,柳淡手指缓缓滑过茶盏边缘,看着指尖下青花纹路蔓延缠绕成牡丹形状。随即站起身来:“不知道花伯母可还有事?柳淡想要先回去准备一下。”见舒云珂点头应允,便起身施礼离开,少女背影挺直,让人无端想起风中的碧竹,大概是一种宁折不弯的风骨。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明天花绣妹纸就要踏上征程。。。。。唔,结婚的旅程。。。。。
背景音乐响起来~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咦,好像有哪里不对。】
或许背景音乐可以改成,你挑着担,我牵着马。。。。。【唔,貌似更不对。。。。。】
、第18章 第十八章
花绣的婚期订在四月十六日,正值杜鹃花开的好时节。一眼望去,漫山遍野都是艳烈如胭脂朝霞般的浅绯深红,如果伸手摘下一片花瓣揉碎,会流淌出殷红的液体。那是一种凄婉哀绝的美丽,带着化不开的浓郁感伤。
十六日,宜出行,宜嫁娶,宜动土。总而言之是个诸事皆宜的大好日子。花绣赶着这个据说难得一遇的良辰吉日,身着大红嫁衣,伴随着花家门前用竹竿高挑燃烧的鞭炮轰鸣声音,跪别父母亲人踏上花轿。身后家丁皆换了簇新的衣衫,沿途将铜钱连同喜糖一并发给围观的百姓。
花绣平常只觉得古巷悠长寂寥,可今日却觉得路途太短,短的来不及回眸,花盛慈祥的目光和舒云珂强作欢笑的容颜就被抛在身后。她想要抬起手来将盖头掀起来,却被柳淡轻轻拦住。
柳淡今日因为花绣大喜,虽然一贯是偏好淡色,却也换上一袭浅紫罗裳。此时轻声劝道:“这盖头须得离了杭州城才能揭开,殷然你且忍一忍。”
原本这盖头应当夫家亲自揭开,但是昆仑杭州相隔甚远,一路上舟车劳顿,肯定不能时时刻刻蒙着头。由此便离开杭州城揭下来,到了昆仑地界再重新蒙上。花绣视线被红盖头蒙住,只能看清楚脚下绣鞋上绣着鸳鸯戏水的图案。
柔滑的绸缎贴到面颊上,带着薄薄的凉意和沉重。她有心想要掀起轿帘回头张望,最终还是在一声紧似一声的鞭炮声中打消了念头。只是反手握住柳淡的手,冰凉对上温热,柳淡只是安慰:“殷然,这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花绣默默点首,金色的流苏垂落,看不清楚少女施了胭脂更显明艳的脸颊。只能听到花绣的声音,低低的,带着点颤抖和强装的平静:“恩,我会开心。”
——
鞭炮声音响起的同时,红色的碎屑纷飞。江南花家乃是一方富贾,此次嫁女排场做的十足。但凡观礼祝贺的人,便都赏铜钱一串。家丁两两抬着扎着红绸的樟木箱子沿着青石长街向城门处走去,唢呐声声,怎一派热闹了得。
花宅旁距离一条街相隔的客栈中,有白衣男子立在窗前看着这一幕。那男子生得俊秀,手中持着一柄折扇,上面绘着三两株桃花并着一江春水,亭台楼阁皆栩栩如生。楼下偶有路过的少女不经意间抬眸,顿时面颊羞红。
可那人目光却不曾在这些少女身上停留分毫,平常总是含笑的眼瞳中也带了三分忧虑。杨逍看了片刻,挥手将折扇打开,难得苦笑:“花家此次倒是给我们添了许多麻烦——他们本以为天下大乱,山野间盗匪四起。却不知道陕西一带明教根基稳固,这一路定然多加庇护反而不会出事。但他们选的是由渝州途径三峡这条水路,这段路途是由巨鲸帮和三江帮掌控,水势湍急,却并非我们能插手的。”
范遥正持了一本古卷翻阅,闻听此话手指顿了顿,随即翻过这一页:“巨鲸帮麦鲸表面为人正道,其实却以劫掠商船为生,往往将船上所有客商杀戮殆尽方才罢手。而三江帮则在江海为寇,手段残忍。明教自从移居光明顶,势力大多聚集在北方,教中少有识得水性之人,怕是没有办法调遣人手。”
他将武林中帮派的典故随口到来,轻描淡写浑然没有半分勉强停滞,显然是了如指掌。只单单在识得水性四个字时略略顿住,随即便又将话题引开。杨逍知道,明教中若说水性之佳,怕是还要属紫衫龙王黛绮丝。
当年黛绮丝立足在碧水寒潭同韩千叶那一役,紫衫翩然,容色绝艳,恰似凌波仙子,不知多少人为之风华倾倒。而范遥也是其中之一,可转眼间佳人旁嫁,嫁得还是被自己打败的男子。
杨逍想起前几日传来的消息,若是让范遥知道,便算是他也无法料到范遥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正好借由花家这件事情拖延归期,杨逍私心也是不愿范遥再与黛绮丝有何牵扯,对这件事情刻意隐瞒下来。
“既然如此,只好你我二人跟随护送了。”杨逍也坐下来,提壶斟茶,似是想到什么事情,有些犹豫:“不过我不识水性,恐怕……”
世人皆知,杨逍文韬武略样样出众,又对星相占卜,兵法布阵等等皆有研习。可唯独一样,却是对水性不甚精通。而范遥自幼长与江南,水性熟识,和杨逍恰恰相反。渝州一带乃是三峡,水下有暗流,险滩处礁石如犬牙交错,稍有不慎便是船毁人亡。
范遥沉吟片刻:“巨鲸帮盘踞水上,近年来屡屡做出杀人劫货的事情。不如杨兄沿着岸上前行,探听巨鲸帮的消息。如有异动,便飞鸽传书与我,我则乘舟跟随其后。一路若是无事最好,若是有事,我明教对这等奸邪之辈,便决不轻饶。”
杨逍挥扇笑道:“如此甚好,倒是免得为兄见了水便头晕的毛病再次发作。巨鲸帮麦鲸也确实狂妄自大,教训一番也好。只怕过得几月,江湖上又要传言明教魔头四处作恶的事情了。”
范遥哈哈一笑,对此丝毫也不在意,清清淡淡的道:“你我二人自从入得江湖以来,淫贼魔头妖人贼子难道还被人叫得少吗?反倒把逍遥二仙的名号压下了。此等江湖传言,便只能当传言听听,图个乐子罢了。”
言罢再同杨逍商量几句,便转身向楼下走去,自去将寄养的青骢马牵出,追着花轿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
表示作者君今天再次奔赴刑场。。。。。。哦,考场。。。。。。
所以萌萌的存稿箱君代替作者君发文啦啦~【存稿箱君怒瞪:我属性明明是冷漠霸气,快把那个不合适的形容词收回去啊喂。。。。。。】
等明天周五绝对会努力更三千的!今天。。。。。。恩,暂时先这些字数哈~
默默先给自己点蜡烛,阿门。
、第19章 第十九章
闲话少叙,且说花绣和柳淡两个人。
从杭州到昆仑山,如果快马加鞭赶路,也不过是五六天的路程,最多不会超过十天。但此次是花绣是出嫁,没见过哪家小姐急着出嫁赶路赶的飞快。就算十天能赶到的路途,为了所谓矜持也得拖延到半个月,何况花绣还带着许多的嫁妆。而护送的家丁人数也有二十余个,还要加上八个随侍的丫鬟。
这些人加在一起,别说十天,就算是一个月的时间也勉强。单说这一日行至宜昌,天色已近黄昏。此时已经到了南津关,乃是三峡的尾端,再向前走便是著名的三峡。一众人等包下一家客栈,丫鬟将自行带的被褥替花绣换过,吩咐小二将碗筷全部用滚水烫过三遍,又从身侧携带的玉瓶中取出上好的西湖龙井泡茶。
这一切安排好之后,柳淡和花绣才迟迟从马车上走下来。花绣此时换过衣衫,嫁衣被叠得整整齐齐放在紫檀木的箱子中,连带着镶嵌珍珠纯金打成的凤冠霞帔。花绣穿着浅粉色的罗裳,腰间玉佩凝脂,一看便不是凡品。
而柳淡则依旧惯常的淡色衣衫,只单单在袖口衣袂处绣了几处梨花,看起来简洁清雅,疏淡宁婉。她袖中笼着一本书卷,这一路上两人坐在马车中,花绣是亲手缝制香囊,而柳淡总觉得三峡水势同旁处不同,便特地去买了本郦道元所编撰的《水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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