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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你的装纯-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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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他,妈,的,畜,生。”函阳一字一顿地说。
真是对不起了,凉。不过你这么不要脸,再被多骂几句也没什么影响吧。
我怎么也在骂你了?唔……
“不过你还不是从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函阳回过神又接着骂我,“你叫我凭什么相信你。”
早知道以前就不该这么耍他了……
我泪水突然再也流不下来,于是又冰冷地看着他笑,“如果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除了南南的尸体,我没有任何证据可以用来说服你。”
“靠,整天咒着人家出事,有你这样的姐姐吗。”函阳大怒。
不过我知道,他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你明明不是要对夏青午……”我故意说道。
函阳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老子还这么年轻,以后就没有杀他的机会了不成。”
我假装沮丧地低下头,把笑容藏在他看不到的阴影里。
我可以放心地走了吧。



、第三十章 祸害遗万年

赶到城门的时候才知道夜音早已下令封城。
这厮是真心想赶尽杀绝啊。
我记得凉说过,他带来的人都被留在城外。见到这等阵势,他们迟早会不顾一切地闯进来救主吧。
城门处聚集了一大堆卖完东西想出城的小贩。守城的官兵正在蛮横地驱散他们,央求声斥骂声久久不散。
我在人群中隐住身形,默不做声地挤出了想要顽抗的队伍,就近找了一家民宅投宿。
在好心宅主的家里换了一身没有血迹的衣物,再包扎好伤口已经是戌时。
还没有就寝,就听见外面传来猛烈的敲门声。
宅子女主人焦急地冲进客房,对我说道,“妹子你先躲一下吧,有两支贼军攻了城门闯进来了。”
“两支?”我有些意外地揉了一下眼睛。
“是啊,现在他们正和守城门的精兵打成一团呢。看这阵势官爷马上就要败了,你还是跟着我们避一避吧,这里不安全得很呐。”
我微笑着摇头,“大姐,你不用担心,他们不是坏人,也不是来打家劫舍的,他们只是来找个人,不会伤害你们。”
大姐疑惑地看着我。
估计是把我当同伙了吧。
我无暇解释,提了剑就向外奔去。
城门处果然有两队人马正在合力与守兵血战。
其实说“血战”有些夸张了,其实是单向群殴啊。
在我还来不及眨一下眼的时候,最后一个官兵已经摔到了地上。
战斗结束了。
血液一路流到我的鞋底。
我后退了一步,发出了些轻微的响声。
那两堆人抬起头来,看见了我。
都还是老熟人,一方是钟时带来的,另一方领头的是段白羲。
段白羲?他不是在米陇国么。
正在考虑要不要向那些一脸杀气的男人打声招呼时,段白羲已经走过来了。
“南南在哪。”他的语气很阴沉,眼睛里也布满血丝。
南南被我放在函阳那里,这样说的话,段白羲会不会直接把我撕了?
我吞吞口水,“放心,他现在和凉在一块呢。”
凉,原谅我再次将你拉出来做靶子吧。
“他居然放他出来。”白羲狠狠地说。
他以为南南是凉带出来的。
我会蠢到去说实话么……
倒是一旁的钟时早在听到凉的名字时就激动了,“阮小姐知道公子在哪吗?”
我将凉现在的地址告诉他,他便握好剑,准备回到弟兄中间去。
走了两步,他又突然转过身,惊异地看着我,“你不一起吗?”
“救人这种事情有你们就够了,哪还需要我出马啊。”我说。
钟时无语地照着我给的方向走了,“我本来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我们保护的……”
白羲自然也带着千绝门的手下跟了上去。
守兵的外援还没有来,我趁着这个机会,加快脚步出了城门。
*******
毫不停歇地走了一整个晚上,当清晨的第一缕光线透过薄薄的云层洒在地上时,我终于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小镇。
肚子已经饿得单薄如纸了,我坐在路边摊子上,正打算点一碗馄饨时,却发现自己身上一文钱也没有带。
在摊主的指引下,我拖着快要废掉的腿去当铺用自己的耳环换了一些现银。
在等待馄饨被端上桌的那段时间里,我手里握着筷子,沉默地考虑着如今的去向问题。
凉的军队驻扎在奉幽国南部边界以外,理应离这里不远,但是现在凉已经身受重伤,军中没有人是杜千秋的对手,就算能得到青军的庇护,杜千秋也一定有办法取我性命,说不准还会连累到其他人;殷雪随那边也是一样,没有殷雪随在,我根本就没办法在杜千秋手里活下来。
其实钟疏和白羲也许可以与杜千秋打成平手,但这两个一个不知所踪,一个……连自己亲弟弟都顾不上了,哪还有心力管我的死活。
红颜薄命啊。
“客官,来了!”摊主吆喝一声,热腾腾的馄饨便出现在了我面前的桌子上,袅袅升起的白雾将空气熏得一片模糊。
吃饱喝足以后,我在小镇里又买了一匹马,一些干粮,以及必备的换洗衣服,离开小镇重新上路i。
老死毒死被人杀死都可能是我,但是等死的话,绝对不会是我阮沫合。
*******
哗啦哗啦,地面上又多了几个碎瓷碗碟。
站在我面前的众人都已经面露怒色。
客栈里的伙计和其他客人都早已被吓得躲在墙边,我不动声色地喝着茶,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
“你竟然敢……”刚才摔桌子的人一手捂着肚子,一手直指着我。
我用极慢的速度将口中的米嚼碎,又极其缓慢地将它吞下去,才不疾不徐地抬起头,“不要一直跟我一个小女子计较了,大爷你难道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中了小女子的泻药吗?”
“没想到今天居然栽在你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里。”大汉一脸铁青。
“是啊,好丢脸啊。”我附和着他说,“至少这几天追杀我的人那么多,只有你们是还没出手就要趴下的呢。”
他又怒又羞,提了大刀就要冲过来。
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茅厕就在里面哦。”
大汉手里的刀也掉了,狠狠瞪我一眼,人高马大的各位杀手便争先恐后地向茅房跑去。
我从包袱里面摸出一锭碎银子,放在饭桌上,拿着佩剑出了客栈。
拴在外面树干上的马已经被人解开了,上面还坐了一个人。
马头调转过来,我看到了他的脸。
完美得近乎虚幻的面孔,墨迹般的漆黑瞳仁正安静地凝在我身上。
我可以说更宁愿看马屁股吗。
我连马也不要了,扭头就走。
可是那个人骑着马挡在了我的面前,并向我伸出一只手。
“殷雪随,你抢了我的马也就算了,连人都不放过啊。”我骂道。
他一动不动。
那眼神……就像要阉了我似的。
可是是他对不起我啊,这样子不科学啊。
又过了一阵我才想起来他刚救了我们一次。
得,这么快就压迫上来了。
不过我一个横竖都要死的人,还会在乎死在谁的手上吗。
我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交给他。
他的手稍稍用了一下力,便将我拉到了马背上。我的马像移情别恋了一样,在他的命令下狂奔起来。
马背上上下下地起伏着,我迫不得已地抱着他,感觉自己内脏都快被抖出来了。
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的衣料被呼啸而过的厉风吹得鼓起来,轻轻拂在我的脸上。记忆中清冷而淡定的薄荷香气肆无忌惮地扑过来,忽近又忽远。
他一个劲地挥动着马鞭摧着它前进。
一股潮湿的感觉突然从环在他腰上的手臂上传了过来,我收回手臂,看见掌心温热的红色液体。
“你受伤了吗?”我向着前方的殷雪随喊道。
没有得到答案。但我敢肯定他是听得到的。
“快停下。”我的声音又提高不少。
他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我在他身后不断地拍打着他,他却像专门和我作对似的,让马跑得越来越快。
四周的景物逐渐变得暗淡无光。
天要黑了。
“殷雪随,你快停下来吧,我的衣服是刚买的,快要被你染得不能穿了啊。”我的声音已经嘶哑。
明显地听到殷雪随抽了一口冷气,然后马在一个破旧的庙子旁停住了蹄子。
下了地,我先将一个布满灰尘的蒲团擦干净了,才搀着殷雪随坐下,“你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给你找药。”
手腕被他用力抓住,“危险。”
“这怎么行,你的伤口还在流血。”
“已经不会滴到你衣服上了。”
“是哈。”我下意识地点了一下头,瞥见他难看得吓人的脸色,却又不由自主地加了一句,“你身上带药没有,我帮你敷?”
他掏出几个瓷瓶。“依次搽上去,顺序你知道。”
我兴奋地扒开他的衣服。
殷雪随的身材,还是一如既往地好啊。
我的手指拂过去,摸了一把他滑腻如水的肌肤。
殷雪随气得颤抖,“阮沫合我受伤的是腰,不是胸!”
我又抓了他一把,才将视线放到他的伤口上。
他腰间的纱布已经完全被浸湿了。
原来他早就受了伤,今天运动得太剧烈,又把伤口绷裂了。
真是……,没有美感。
缠绕着的纱布已经和血肉凝结在了一起,每撕去一点,我都能听到殷雪随骤然变重的呼吸声。
“什么时候受的伤啊。”为了从这血淋淋的伤口上边把注意力转开,我主动开口。
“两天以前。”他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
“谁能伤了你?”
“杜千秋和他的属下。”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死了。”他丝毫不带感情地说。
怪不得这几天他没找过来。
不过跟杜千秋有仇的是凉呐。
殷雪随跟老头子动手是为了——我?
我震惊又感动地对着殷雪随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啊,现在我要认真地给你处理伤口了。”
殷雪随瞪着我,咬牙切齿,“刚才你是故意手下那么重的?”
一声惨叫响起来。
不要误会,不是我的。
我被他一吓,一不小心就撒错药粉了。



、三十一 天涯何处无奸情

接下来在整个包扎伤口的过程中,殷雪随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将这间破庙收拾完毕,又升起一堆柴火,他仍然沉默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奇怪的是,我也找不出什么可以同他说的话。
我们两个人相对沉默着,有些尴尬。
夜色里只有火苗烧到湿木枝时爆出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我实在忍受不住这种森寒的窒息感,起身走到远离火堆的木柱旁坐下,头斜靠在已经掉漆的柱身上,闭了眼睛准备入睡。
他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却在此刻毫无预兆地响起。
“为什么要走?”
我没有睁开眼,“你呢,为什么要来?”
“因为听说你在这里。”
我的唇角划出一道浅弧,“其实我也不是特意要离开的,杜千秋在我的身上施了万花露,茶蜂会循着香味帮助他找到我,如果我还呆在那里的话,会连累到别人。”
“那个别人,是指夏青午吗?”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淡漠。
“那里的人不止他一个。”我波澜不惊地说。
“但是杜千秋的目标,只有他一个人。”
我无言以对。回过头,却发现他正在定定地看着我。
“这几天我一直在生气,你居然这么多次因为别人而离开我。所以,我一直在想该用什么方法来惩罚你。没想到,其实你一点感觉也没有。”他的唇角上翘着,有些讥讽。
“其实你也没有资格惩罚我吧。”我无辜地眨眨眼,“你早就不是我的主人了。”
“就因为他喂养了你两个月?”他冷笑。
“不是。”我看着火光里面庞通红的他,“因为你在两个月以前,就把我抛弃掉了。”
他恶狠狠地看着我,接着发出一声苦笑。
“我也多么希望是这样啊。”他叹息一般地说。
红色的火焰在我面前渐渐跳跃起来,慢慢遮住他的眉眼。
*******
第二天早早起床,我以为殷雪随要赶回锦泽城,却没想到他重新回到昨天遇见他的那个小城并住了下来,说要在此逗留几天。
我感到难以置信,“现在可是非常时期,你不怕京城那几个造反吗?”
“正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我才要躲一阵,不然以我这副受伤的样子,恐怕还没回到京城就被人盯上了。”说话间他已经牵着我的手走进了一家客栈,“再说,我还真的挺期待他们几个人能光明正大地造反啊,省得我费尽心力地去搜集证据。”
我一想起他身上的伤,才想到杜千秋已经死了。
“那我现在没什么危险了,可以走了吧。”我一边扶着他上楼一边说。
“我不会强留你。”他的语气没有起伏,可是手却放在昨天刚刚包扎好的伤口上。
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还疼吗?”
“还好,只不过不能运动过度而已。”殷雪随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我现在的身手,对付一般人应该还是可以的吧。”
谈话间小二已经领着我们到了客房。
“那好,你自己保重,我就先走了。”我温柔而不带丝毫芥蒂地说。
“你小心,外面想杀我的人很多,希望不会连累到你。”
一个劲地强调自己有多危险,殷雪随,我是欠了你么……
我还是刀枪不入的说道,“嗯,就算连累到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终于忍不住了,“要是我死在这里怎么办?”
“放心。”我猫咪一般轻轻抚弄了一下他的长发,“我会把你骨灰带回家乡去的。”
他无力地皱眉,“如果你愿意留下来的话,我可以把全天下最美丽的采离珠送给你。”
“早说嘛。”我用力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
他却顺势把我抱住了。
“怎么?”我想要挣开他。这么久没有交集,我都已经对他的怀抱感到陌生了。
他察觉到我的反抗,手臂收得更紧。
“你想勒死我吗?”然后将采离珠据为己有?
他在我的头顶闷闷地笑了,“把你闷死在我怀里?真是一个浪漫的主意。”
我已经对这个男人感到恐惧了。
我小心地顺从着他,肩膀缩成一团。
没办法,我天生属龟的,欺软怕硬!
“你是不是欠虐啊……”他无奈地说着,擒住我的唇用力亲吻。
我是怕虐不是欠虐好不好……你轻一点!
我不停挥动着爪子让他停下来,可是这个体力好得根本不像伤员真正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我面红耳赤,嘴唇红肿,脖子上还有许多不堪入目的痕迹。
“这几天都没脸出门了。”我对着镜子懊恼地说。
“这几天都不会有人死死盯着你了。”他很是满足地接口。
“我又没偷又没抢,他们干嘛一直盯着我。”说到这里,我想起一路上那些亦步亦趋跟着我们的陌生人,有些莫名其妙。
“你——”殷雪随气短地说了一句,然后从背后抱住我,“你就没有好好照过镜子对不对?”
“我才不喜欢照呢,”我恹恹地说着,“被你看见了,肯定要说我胸怀宽广,能纳百丑。”
“哪里丑了?”殷雪随低低地笑着,咬住我的耳垂,“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才能形容出你的美。”
这话我爱听。
不过我嘴巴还痛着呢,你能不能别咬了?
我悲愤地咬住他。
他退了出来,声音有些沙哑,“乖乖的,会有奖励。”
他一向随身带着的宝贝就不少。
所以我就大度地原谅他饥饿无比一般的啃噬了。
后果就是我的嘴巴肿得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我把一只手摊到他面前。
“我真的连几个小玩意儿都不如吗?”殷雪随苦笑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景泰蓝的瓷瓶给我。
是药!
冒着嘴唇开花的危险被啃了这么久,结果得到一瓶药!!!
我是有病是吧。
看出了我的怒气,他笑着解释,“上次看你又发了病,就特意把药带过来了,以后你难受的时候吃上一点,就会感觉好一些。”
我还真的有病是吗……
我狠狠地瞪着他,仿佛有杀父之仇似的。
他又拿出一支镯子来,“这个……,也是你的。”
这个本来就是我的好不好!
虽然我不甚留心地把它丢在了夜音那里……
“为什么把它丢下呢,”他握起我的手腕,小心翼翼地将凤纹寒玉钏子套进去,“不喜欢么。”
嗯,虽然很珍贵,但是真的不是太符合我的审美啊这镯子。
手腕骤然就觉得冷,可是他却很满意地笑了。
“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再扔了它好吗?”他轻柔地吻了一下我的手背,“它只是你的。”
一定是此刻他脸上的笑容太温柔太美丽了,我才会受蛊惑一般,呆呆地点了一下头。
他更加开心地笑起来,清冷又柔软的吻像雨点一样,慢慢落在我的眉心。
作者有话要说:愚人节,骗到好多吃的~~~~,每天都是愚人节该多好啊……


、三十二、花言巧语最薄情

大概是因为没人料得到我们会重新回到这座小城的缘故,接下来的几天都很少有人来打扰,日子近乎风平浪静。
殷雪随那厮仗着自己为我受了点至今没好的伤,简直把我当奴隶一样天天使唤。
洗脸、梳头、穿衣、喂饭,要不要这么面面俱到啊。
被催促,被嫌弃、被数落、被刻薄,要不要这么惨绝人寰啊。
关键是殷雪随你伤的只是腰啊。
什么事也没有的时候,他就在一旁默不做声地视、奸我。
陛下你怎么愈来愈有我哥段千凉的风范呢。
日子是不顺心却平静着的,直到一个早晨,大队穿着黄衣的羽林军打碎了小城的安宁。
他们在西门左烬的带领下向着殷雪随山呼万岁。
小城的居民见状也纷纷慌忙跪下。
我怔了怔,目光所见之处只看得见浩浩荡荡的匍匐如蝼蚁的身躯。
还有一个不用跪下的陛下,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美丽着,却不再是那个不久以前还在向我耍赖的让人牙痒的殷雪随了。
我站立的姿势在这群叩拜的臣民里面真心是鹤立鸡群。
于是我也跪了下去。
“平身。”他微微沙哑而略带凉意的声音回荡在空气里。
直视天颜素来是大忌,我们所有人都低着头,没有人知道他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不过我想,应该还是一如既往地没表情吧。
耳畔响起整齐而洪亮的谢恩声音。过后他静静地说话了。
“把手给我。”
我抬起头,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垂着明黄色锦幔的车舆上。
由于路途遥远,西门并没有带上仪仗队,然而即使没有华盖与鼓乐的陪衬,他也依旧高贵得让人心生倦意。
他与凉是不一样的,我突然想到。
殷雪随的手还在直直地伸展着,和第一次相见的时候一模一样。
那时候他把我从挣扎困苦里救赎出来,这一次他又是想把我拉进去做什么?
我皮笑肉不笑,“陛下,现在你可不缺伺候的人了啊。”
他懒懒地看了我一眼,“那么,你是想抗旨啰?”
这话一出后,周围的气温都骤然下降了。
有什么了不起,我哥还是皇帝呢。
可是现在——,我环视了一下西门左烬及侍卫们的脸色——
“谢陛下。”我言笑如花地跳到马车上去。
龙辇被车前的四匹骏马缓缓拉动,城中百姓齐齐呼出的恭送声被一步一步地抛在身后。
车轮碾在路面的声音与护卫达达的马蹄声在外面不疾不徐地响着。
西门有时会进入车内禀告我们小镇里根本无从听闻的事件。
譬如,因君主身受重伤,青鼎国士气大挫,又有函阳凯旋回朝,青鼎国宣布退兵,奉幽转危为安;譬如,三皇子殷雪境趁乱谋反,被西门和大皇子殷北辰联手击败,如今已被打入天牢听候发落;譬如,苏引池全军覆没回城后,身份已经暴露的夭凝却拒绝了西门的请求,坚持不肯再回奉幽国。
每当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殷雪随的脸上,都会出现一种很迷人的严肃表情。
却再也不是那个会毫不掩饰夸我很美的平凡人。
前几天那令人发指却又隐隐温柔的各种行为……应该是水土不服。
他也知道我现在看不惯他,所以这长长的一段路程里,都没有跟我说过一句话。
直到进了锦泽城。
车外百姓齐呼万岁的声音响起来,恢弘又庞大,简直震到人的心脏里。
锦泽城当然比那个镇子要大得太多,走了好长时间,这种重复单调的声音还是没有停止。
“你都不会心烦吗?”我忍不住回头问他。
他合上手里的奏折,向外看了一眼,“当然烦啊,所以,我都很少愿意出宫。”
“可是宫里面,一直都很寂寞吧。”
“一开始的确会有一点,”他的眼睛转向我,然后展开这些天来第一个笑脸,“可是后来,你不是出现了吗?”
他笑的时候真的和凉颇有相似之处。不过一个比一个不要脸。
“是啊,不仅我出现了,夜音也出现了呢。”我淡淡地说。
“不一样。”他有些不高兴地敛了眉头,“夜音和我没有关系,而你和我的纠缠,在很早以前就开始了。”
呃,陛下,你的眼神如此真诚,如果我没看到那令人流鼻血的一幕的话,应该会毫不犹豫地相信这一点。
我的眼神之中带了一点轻视。
他似乎被这眼神刺痛了,“什么时候开始,你已经不再相信我?”
“或许从我变得聪明开始?”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他狂躁地低吼着。
“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能知道什么啊,你把我当谁啊,算命的啊,你这点破事儿还要我天天惦着记着穷揣测啊。”我也气极地吼回去。
结果就是,又被惩罚了。
这种被强迫的滋味是如此恶心,我像拼了命一般用力踢打着他。
他野兽似的紧紧圈住我。
用他那抱过别人的臂,用他那摸过别人的手。
皇室的人,都是这样目中无人只管自己感受的么。我突然对他产生一种无法抑制的厌恶感。
龙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下来。
“恭迎陛下回朝。”
外面所有人的声音汇合成同一个句子。
而殷雪随恍若未闻一般,继续用力地吸吮着我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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