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一择两婿-第1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赫幸∪饲埃瓮嫦匪!
其人与卫昶为族内兄弟,年少相当,召他入宫的次数不少,无非是朝政之余做些斗酒令,作诗赋的风雅事。甄媱君忌惮岱卿太子的风流名声,又觉卫昶为人正经,生活单纯,难得并无官宦子弟的作风,唯恐他被人带坏习气,故此向来并不欢喜卫昶同那储君结交,但今日一听,倒是松了一口气儿,忖他起码得陪那个酒肉死党用个晚膳,一时半会儿该是难得回了,也就再不记挂着,慢悠悠脱去官服,沐了一道身,换了轻软宽大的家常便服,掏出录事本,坐了案边,誊抄起来。
乌兰图雅一如往常,替她端了喜欢的马蹄糕与一小钵凤梨冻进来,给她置在手边,权当点心填嘴解馋,一踏进门槛儿,见前头薄纱朦胧内,甄媱君坐在案前,面色有几分乏气,左手托腮,右腕于纸上运劲,又是认真得很,顶上的玉冠已拔了去,放了几缕头发发下来,耷在胸前,两只娇嫩嫩的耳朵尖子由鬓发间钻出来,恰如两只陡然伸头出来张望的兔儿,唇儿鼓鼓,颊肉饱满,虽眉眼口鼻还是那一副,却又全然不似白日里的模样,此下着一身缃色梅花纹绉纱曳地裙,衬得颈纤瞳漆,眉眼格外秀致,只是成日在外头奔来颠去,肤色浅蜜,泛了隐隐瓷光,并不算白腻。
每回乌兰图雅随她出去时,总觉她堪称得上是个顶天立地的,回了这小院,方意会她到底还是个女孩儿家。
瓦剌最时兴女子腿长臀翘,明艳万方,如同满楚古得家的赛罕一般,自家呼肯这副容貌在瓦剌不算一等一的美人儿,可放在天下哪一处,该也是不叫人讨厌的。
乌兰图雅走过去搁了碟盘,道:“这才该是个女儿家的模样,我瞧着那赛罕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奴知道呼肯的性子坐不住,小时候奔走惯了,不爱被憋着,可也不必非得出去抛头露面,乖乖坐在家中,每日吃吃喝喝,寻些女儿家的乐趣,这日子实则好打发得很。”
甄媱君将狼毫置于紫砂笔架上,展一展臂,伸了个懒腰。
桌上这一套文房器皿皆是卫昶精细打点后送过来,期中不乏皇宫内赐贡品,东北的豹狼毫,哥窑的五花口笔洗,黑歙进士厚砚,歙州的澄心堂宣纸,罗汉骑兽的青白釉水注,连区区个墨盒都是前朝的玉雕游丝绘筑,端的精美无匹。柱国公一家待自己确无不好,卫昶更是将自己当成个亲姊妹一般,可这里,终究是别人家的。
甄媱君盯着乌兰图雅笑了一笑,又抱了笔,吃半刻,誊半刻,直至满嘴的甜腻,头一抬,才发觉手边不知几时多了一盅珐琅小碗,盖了严实,只当是乌兰图雅端来予自己解甜的乌龙茶,拿过来掀了盖子,一闻,散出些清清凉凉的草药味,竟不是茶水。
乌兰图雅上前道:“少爷已回来了,这是他叫人给呼肯熬的,叫呼肯赶紧得喝了。”甄媱君将那碗儿推开:“甚么东西都往嘴里倒,谁晓得是不是毒药?怕他害我,我才不喝。”又奇问:“他回了?倒是怪了,竟也不来找我。”
乌兰图雅将珐琅碗端起来,挖了一勺,拢近甄媱君:“少爷一回来便被国公唤去,两个人怕还不曾说完话儿呢。这汤水是少爷千叮呤万嘱咐的,说奴就算强灌,也要给呼肯灌下去。”甄媱君瞧一眼黑漆漆一团,蹙眉:“我又没生病,喝甚么药?……可是今儿那混小子从国库里带回来的甚么千年人参,还是极品血燕?”
乌兰图雅嘻嘻一笑:“既呼肯明知少爷不得害你,甚么好东西便先往你这儿搬,还犹豫个甚么?不过这汤水,不是人参,也不是燕窝。少爷讲,呼肯今日沾过的那些东西不好,女子碰了尤其不利,特询了大夫,煮了这个服用,能够驱走毒气。”
甄媱君左右想了半天,才想起今日同甘坊里的那丹药,里头是含了汞沙水银等伤人之物,自己的人虽是跑出他眼皮子,一举一动岂又不被人打小报告给他晓得,不觉好笑:“哪里有这么夸张。”话虽如此,却是禁不住乌兰图雅唠叨,只好接了碗勺,捏了鼻子三两下倒下腹中。
饮毕,只觉满口苦楚直窜,甄媱君甫用指尖夹了一块糕点,凑近唇边欲压一压,厅外传来人声,原是国公那边差长随来请,叫自个儿到兀良合真书房那边去一趟。
天色已不早,主院那边廊上的灯火一盏盏亮了起来,琥珀宝架灯悬在廊柱上,一摇一晃,将天井照得通亮。
厢外伺候的长史见甄媱君过来,正欲去禀国公,甄媱君连忙竖了指放在唇边,嘘了一声,上了几级阶,还不曾开声,手甫一贴上门格上,里头便传来声音:“媱君吗?进来吧。”
兀良合真早便见得外头一个人影儿乱窜胡动,这府上除了这小姑娘,又还有哪个敢这样大的动静。甄媱君闭了门,见这一家之主正笔直端坐于书案后头,正卷了一半袖,右手握着一支笔,边上的砚台内墨汁尚是浓炼饱足,面前是一叠纸张,似在练笔。
也不知由哪一年开始,她发现这名盘桓马背大半生的国公,居然有练习汉书的习惯。
犹记少时有一回午后,甫午睡觉醒的她与卫昶满院子乱跑,闯到兀良合真的专辟的书斋院子内。
隔了被撑开的窗棂,二人尚不近身,已嗅到绵绵醇醇墨香气。
那一贯笔挺威猛的国公大人,浣手沐身,换了素袍,坐于置了笔墨纸砚的案前,眉静目凝,那两只邃眸沉雅而轻和,两抹深褐淡下去许多,全无平日厉色肃气。
小媱君从不曾见过这样的兀良合真,不自觉走上前去,踮起脚儿趴在窗架子上去看。卫昶幼时起便如府上其他儿女,最是敬畏父亲,将甄媱君手儿一捉,拉了要走。两人一拉一扯,惊动了兀良合真。
他见到小媱君,非但不恼,反倒将她唤进室内,拉至条桌前,牵了她手,一块儿抱住那斑竹纤管临摹字帖。卫昶没得到父命,并不敢贴上前,却也不曾离去,惟立在门槛外头,扶住门首,安静如成人,望着里头父亲领着那小姐姐在薄纸上运笔帷幄。
隔了数年,宛若旧景重现,仿佛有些场景冥冥之中复循环一般,竟把甄媱君瞧得有些慨动。
兀良合真一抬头,见着甄媱君,手一沉,笔尖用过了力气,洇出了晕圈儿,写坏了一个字,却只笑意盈盈,招呼她到跟前坐下。
兀良合真今岁甫欲不惑,上个月由和硕特亲派天子使臣,于宅邸办过一场寿宴,百官来拜,不无欢畅,阖府热闹。他人虽已不复年青,却也是正当恩宠盛眷之时。岁月之于他,并不是摧颜损貌的利刃,反是一把削崎补岖的刻斧,将他磨得愈发英魁,年青时,杀莽锐气厚重了些,年岁大了,眉眼添了些慈蔼,倒是将个人调和得愈发惹人侧目,这么些年,府内女人为其争风吃醋之事倒也不少,他是个雨露均沾之人,也从不尤其维护哪一个,更没甚么专房之宠,故此后院较之其他皇亲贵胄,倒还算宁静。
虽自少时便留了在国公府,又被他时刻纵着,甄媱君每回见了他亦不忘记本分,这回也是福了一福,并不随他坐下,只屏着眉目:“国公大人。”
兀良合真笑意含在嘴边,望住甄媱君,她方是松开脸皮儿,现出几分顽皮相,捻裙坐了边上,乖巧唤了一声:“叔叔。”
兀良合真听了叔叔二字,笑意弭得一干二净,却也并不曾说甚么。
甄媱君并未多察他神情,只见那书案宣纸上皆是些径长中原大字,不由笑了一笑:“字愈来愈好了。”
她记得兀良合真原先汉字连识都是不识几个的,曾几何时,随意泼墨挥就,竟有几分大家风范。
字如其人,卫昶的字宛似鸾翱凤翥,细入毫芒,又波磔分明,兀良合真的字虽谈不上风流飘逸有傲骨,曲折横竖的地方,时而有些钝呆,却也是天然无琢,自成风格。
兀良合真见甄媱君端起宣纸细察,唇际又聚淡笑:“我虽不精通汉字,生平认认真真学写的第一个汉字,却颇有些难度,也不晓得是不是开头底子打得好,再后来写得愈来愈顺手了。”
甄媱君奇问:“是个甚么字?”
兀良合真站起身来,将她引至案台后方,还没待她被那突来的浓厚男子气息惹得身子一抖,已将笔蜷于她掌心,自己则包于她手外,身子弯下,朝前一倾,头悬搁于她肩上半寸,将她空环于臂内。
、34章
卫昶幼时随母;个头不高,又很有几分婴儿肿胖;长到十岁;还像一坨没捏匀称的年糕;走起路来,身子直朝一边儿斜;腮肉连晃且荡;说话还带喘;因生母姓朱;一群兄姊们还嘲笑着跟他取了个猪腩弟的诨号,除了一对肖似父亲的褐眸仁颇是精致;用甄媱君的话是看一眼都觉得油腻。
约莫再过三两年;卫昶才是抽了条子,仿佛一夕之间猛窜个头,比甄媱君犹要高出两个脑袋,好歹算是扬眉吐气了。因有一半中原血统,体格如北地男子一般修如茂竹,却又生得颀立矫健,沈腰长腿,多了几分泱泱汉地的风仪,一下子盖过了家中的兄弟,在上都牛毛细雨一般多的那颜家美儿郎中,纵排不上老大,也稳稳妥妥的绝不掉出前三,若非早就是皇家选定好的人,亦是不少上都闺中贵女的眼馋货。
甄媱君每回被那赛罕纠缠时,总觉无非就是个男人,还真能像天上的星那般珍稀得紧?可每次回头见了卫昶的面,却又发觉这祸水,一年比一年生得好,也难怪那赛罕放心不下。
甄媱君在公门虽将他视若上司,给足脸面,在家却向来将他使来唤去,当做个弟弟一般差遣,如今见了他,却是宛如见着亲人,低声下气地呼了一声:“阿昶。”
卫昶听她语气急促,声音一扬,却是喊给室内的那人听:“媱君姐姐。”说着便白她一眼,放下灯具,走入内室。
在外头,有外头的规矩,国公府内,众人都知甄媱君地位不一般,统统按了各自辈分年龄来呼,朱氏自然也是晓得自家爷主青眼厚待这友人遗女,见儿子素来与她巴得紧,更是严督卫昶称她一声姐姐。
兀良合真见是儿子,被搅局的一口气虽还不曾压下去,到底平了些火,随手捡起卷拓本,又不轻不重盖下去:“你还不回院子去?有甚么事。”
卫昶眉眼不动,应声:“今日在衙府有些事还不曾来得及同媱君姐姐说,适才儿子去了媱君姐姐院子那边,不见人影,听乌兰图雅说是来了额祈格书房,方来看一看。”
媱君姐姐,媱君姐姐,在兀良合真面前,他每回称呼自己,倒是客气有礼得很,在公署内,张嘴闭口不是“把甄媱君喊过来”,便是“那个甄媱君跑哪儿去了”,连个掾佐或大人都不好好称一下,稍稍有点儿小差池,直接眉毛一飞:“甄媱君,这是你干的好事!”,从来没有半点好相。
兀良合真瞥一眼儿子:“你在家中从来不谈公事,几时又这样精心了。都已过了戌时,太夜了也不方便,有甚么明日再谈不迟。”
卫昶缓而不促:“额祈格家训日事日毕,儿子犹记于心,从不敢忘怀一日。本来确实不愿将公务带了家中,无奈今日这事关乎皇室,又被媱君姐姐插了一道手,下午本来在理察院就同她说,”说着眼神瞟去甄媱君,“可也不晓得媱君姐姐是不是成日在外跑,贪嘴吃了甚么不干不净的,一下午都不在厢格位子上,儿子也只好回了府上才见缝插针寻机会说一说了。”
甄媱君瞪卫昶一眼,卫昶却颈项一仰,拂了一下袍袖,暗中将她手一拽,趁得兀良合真不曾开口,已是先发制人:“倘额祈格无别的交代,儿子就带了媱君姐姐去办正经事了。“说着便将甄媱君拎了出门。
一出兀良合真的书室,二人便紧手相握,疾步不停。甄媱君心头尚有些跳,甫一出书房门槛,总算是放下心来,出了一身冷汗,一时由着他拖拉离了院子。
不晓得走了多少路,甄媱君停定才发觉,两人已行至于与主院正房相对而望,距得最远的倒座房天井内。
倒座房正临国公府外的胡同,为家中奴仆居住,此刻早已入夜,座座厢内已点起了烛火,深墙高壁外的夜更声阵阵飘了进来,甄媱君的小院在邸内深处,今日听到无比清晰的打更声一锣一锤下来,终是返过神来,将手要抽出去:“走这么快,走得我的一颗心肉都揣不住了。”
卫昶的拳一收一弛,用了几分气力将她手丢开,望她一眼,不知怎的,又偏过头去,避开目光,语气再无往日在家中的闲适,分明生了些难得的恼火:”这就晓得慌了你是何时何地何处都敢去,甚么人都敢惹,真不晓得,你几时才能真正开窍。”分明在发脾气,鼻梁却是莫名红了一大片。
甄媱君本当他是说今日同甘坊妄自做主一事,转了一道弯,才会意他说的是甚么。他竟是早将兀良合真腹内首尾看得通透,刚才怕是一直呆在外头,见到不对头,才是藉机进来将自己领走,再一低头,方见自己的绉纱领子经了方才书室一番动静,已开了一小半,斜斜耷在肩头一边,纵不是□毕露,雪花花一片裸了小片,也是不雅,赶紧的拉拢好,掩了胸颈。
卫昶丈量着她已是整理好,才是正过脸来,山根上那一抹残红犹在,语气却是严肃:“得了这一回教训,下次再记得牢紧一些,以后,尽量避了同他单独见面。”见她神游天外,也不晓得听进去没,正欲再出声,却听她喃问:“阿昶,我果真,是迟钝得很么?”
卫昶极少见她在自己面前颓丧,心焦骤然湮熄大半,度了一度,口气放平缓:“媱君姐姐,他是我的额祈格,我却不是你的甚么人,我护得了你一时,却护不得你时时。”
甄媱君听得胸内一噔,忽的念起白日里头赛罕那通没头没尾的指责,跨近两步:“阿昶,我同你都相处了八九年,你真拿我甚么人都不当?”
鼻下似乎有些莫名的气味萦来绕去,像是淬漂干花的郁浓幽然,又像是栉沐后的净致清雅,两股截然不一般的气息,融在一块儿,竟是风调雨顺一般的和谐。
卫昶屏了半天呼吸,也不知是不是气儿不够了,头脑有些昏沉,眼皮似是灌了甚么抬不起,把一根颈子往边上扭过去半寸:“离,离我远点。”
甄媱君略弯□,去瞧他表情,他脸色一变,又去避开她目光捕捉。
一个追得紧,一个躲得急,卫昶晓得她是故意,将面前凑近的脑袋往外一推“作甚么像审嫌犯似的。”
甄媱君瞧他神情,生起几分莫名其妙的试探诡心,个个都说自己混气不经心,偏偏就是要证明一回纵不成婚为人妇,也不是不能够通晓异性之情,如今没被别人可试,只好揪了面前这一个开开窍,顿足尖微微一点,又是迫近了几寸,直抵他颌处。
卫昶只觉那股染了香的热气往自己嘴巴鼻子里头呼啦直冲,胃腹亦是突然隐灼起来,一股火辣辣的潮热滚边全身,还没来及理清楚个说辞,已听她唇瓣一开,声音似是故意压扁了几分,与素日截然不同,眼波半笑半茫,已是鎏光成莹:“为甚么要离远点?小时候,咱们两个可是手拿着手,满上都的闹腾,那个时候,你怎的就不叫我离远点儿?我赶你,你都还不走哩。记不记得,你这副屁股翻墙时被摔开了花,是哪个替你偷偷敷药换纱,我十三岁那年……你又是被甚么吓得生平头一回哭得快断了气儿?”
说到屁股换药这一档事时,卫昶的腮帮子已被咬得明显凸了一小坨起来,再听得最末一句,已是全然黑掉了一张脸。
翻墙那一桩发生在甄媱君初到国公府那一阵。卫昶使劲浑身解数,好容易成了她的跟班儿没多久,一回又屁颠腰颠地来甄媱君院子寻她玩儿,甄媱君却说这国公府里外都走遍了,想要出门去逛一逛,拉了卫昶便出了内宅,莫说出去大门,临到垂花门就发现闩死了,手一指,便叫卫昶翻过去拔门闩。
卫昶彼时还没褪去富态美,赫赫有名的猪腩弟诨号还挂在身上,但见甄媱君下了令,二话不说,一抹嘴巴上不及揩干净的零嘴流油,呼啦啦卷了袖子便借了边上的一煮小矮树,四肢扒墙,五爪着陆,背着近百斤的一身肉脂,吭哧吭哧朝上攀。卫昶胖虽是胖,却也是个有弹性的灵活胖子,生生爬上了近一丈高的门墙,两腿一叉,骑坐在墙顶,还没曾得意笑两声,重心不稳,晃了两道,摔了下来,亏得肉厚当垫,下头又是草坪,竟没什么大碍,就是屁股同脚跟儿磕破了皮。卫昶怕父亲晓得要挨打,死活抱了屁股不敢说。
甄媱君别的不怕,就怕伤口烂在里头孵出了蛆,熏死国公府的人,由内务管事那边想办法挪了套纱布药油,每日偷偷予卫昶擦拭。
脚跟倒是无所谓,屁股却是个大事。二人虽是孩子,到底也是□岁的小大人了,并非是全不懂事的黄口小儿,无奈甄媱君彼时虎里虎气,压根不当回事,卫昶虽有些难为情,终究熬不过皮肉疼加上甄媱君的威胁,挣扎了两回,也是妥协了。
甄媱君下手颇重,不懂怜惜,用棉签蘸了药膏便往下直戳,弄得卫昶每回泪眼婆娑地褪了裤子趴在床上,每过三两下就要疼得直呼,偏偏又不敢喊太大声惊动宅子里的人,只得压低□,含屈带辱地咬死了褥子由她去弄。
这事没有第三人知晓,总算勉强能说得过去,后头那一桩却还真是将自己灌至醉死也忘不掉的难言羞恨。这事没有第三人知晓。
、35章
这夜甄媱君辗转半夜;又是迟迟不能成眠,念着一封被齐四夺去的信函;忖着得如何寻个机会要去拿回来,后悔捶丸赛当日与顾从瞻撕破了颜面;再想着前日那太子爷那番为非作歹;胸头砰砰跳得慌,想了成晚,到了下半夜,才勉强睡去。
浅眠不沉,过了没多久便觉外头起了咚咚步履;听架势,敦实有力;不像乌兰图雅;半阖了惺忪眼睫,糊里糊涂,甄媱君挑开去白蝶罗帐幔,窗台边上的绰绰烛火下,映着个人影,颀长伟昂,高冠玉带。
一坨心肉蹦到喉眼,又是恍惚,却又是明白,她鼻子一酸:“阿昶!”
分明在外地剿匪的人,怎会骤然夜半出现在长信宫。
她来不及想,也不愿意耗辰光想,瞧着那身影巍峨不动,冲过去展臂箍住,去嗅那衣袍,鼻下果真是熟悉气息半萦半绕,见仍是不动,大哭起来:“阿昶,你不理我了?你走之前只顾着理赛罕,回来了也不理我了吗?”分明是自己拒绝送行,将机会拱手让了人,倒打一耙也顾不得了,只想着倾掉这一阵积满了的愁。
一只手终是抚上脑勺,顺势在滑丝上摸下去。
他将她抱起来,缓缓踱至榻缘,扑面俯下。
他的声音在雾气里起伏,填平了自己愁:“这不是回来了吗,谁也不见,马上就先来见你了。”
一席话叫她醒觉,他不该在这里。
摸他的颊,温温热热,有血有肉,真实得很,可怎可能提前连个班师回朝的信儿都没有?沛成至上都的距离,纵是飞马狂奔,又怎可能这么快?
魂离躯壳,方能一日千里。
前线战事凶险……魂离……
她震得心胸发痛,想借弱光去看瞻他脸孔,哪怕是牛鬼蛇神也不惧,无奈如何看,都是模糊,见他身子一动,松了几寸劲道,赶紧去抱他颈:
“阿昶莫走!抱住我!”
身上的人遵了指示,再次卷她入怀,裹得牢紧,低低私语:“你是我的人,再不叫你受半点委屈。”
她不知是梦是醒,又管它是梦是醒,被他激出孩性,越发揽得死,捞住一颗头颅,偎在胸前,仿似娇宠着自养的小娃犬一般,霸得死死,不叫别人有半分分薄与觊觎,眼泪又淌了半脸:“阿昶,我不想叫赛罕分薄了你。”
他旦旦道:“阿昶是你一个人的。”
她又呼着告状:“太子欺辱我!”
他毫不迟疑:“阿昶给你去拼命,给你去出头。”
有他的话,什么都安心了。
她满意了,抱着他,与他交颈缠绵,不许他有半刻动弹,只晓得辰光越来越少了,只怕一个不留神睡过去,红日东升便看不见他,任他趴匐身上,从润玉雅嫩的腮窝子到尖笋儿般的下颌,再到纤脖,一一用唇抚去没曾风干的水迹。
被他蹭得痒咝咝,她脑子里爬满了当日在城东小宅未了结的欢爱,偶尔又蹦出岱卿众奴面前逞强的场景,春情弥涨,小腹烧热,身子一点点软糯下来,滩成了沼泥,神智愈来愈迷糊,却能察觉膈在两腿间的龙根已是扬挺了头,绷得直直,在一片雪嫩柔肌的重地打来打去,憋着一口气,想闯又是不敢闯。
当日委屈了它,今日再不得叫它难过,连梦醒都难得分辨,哪里还记得自己的带恙身子,她探下手去,捞了满满一把,圈握于掌,引得身上人一个激灵,重重一颤,气息浓得快要灼起来:“啊……媱君……啊……”
他叫得骚乱,她魄散了九霄,又是禁不住去点一点他高挺鼻梁,戏他:“阿昶,又不管好士兵。”
他低下头去,透了胸衣,叼住那一粒已凸鼓而起的小□,啄得她喘不上来气儿:“二哥哥一见着你就忍不住了。”窄瘦腰背一抬。
她被他咬得有些疼,却又酥了半侧,见他离了自己,生了慌,圆圆净净的齐整指甲嵌进他肩上肌肉,脚儿一缠,急生生反扣住他臀,长长低低地呻了一声,意乱情迷:“阿昶,上我。”
主动敞开禁园,帮他扶住,捋顺,扒直了,举起磁做的粉臀,翘起来迎了上去。巨龙火热,虽并不熟稔,又急切万分,毕竟识过一次道途,一下寻准了方位,跐一声毫不留情地捅了进去!
沉沉低喘与她尖利呼声夹在一块儿,边是抚慰,边是摇摆腰臀,在温软肉甬中横冲直撞。
没有头一次那样温柔,他形若虎豹,进去了再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