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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茂侯门 作者:繁朵-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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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来看,宁娴容哪里能在雍城侯府里等上这么一晌午?她早就该被长公主着人传到长公主府里去盘问个究竟的。
可她还真的就在这里等到了卓昭节回来!
事出反常,卓昭节不免就想多了去。
她方才,首先想到的,就是宁娴容是怎么药倒了纪阳长公主给的嬷嬷的?先不说宁娴容从哪里弄了药进祈国公府,又是怎么下到了两位嬷嬷的吃食里。纪阳长公主身边年长的下人,那都是从前宫里的陪嫁。
既是心腹,纪阳长公主又是金枝玉叶,皇家公主的吃食用物,岂能不再三精心?等闲的蒙汗药,即使药铺子里收了钱肯卖,那些个嬷嬷从宫里一路陪着长公主到现在,这点儿警醒与能耐都没有吗?那还怎么伺候长公主?
所以即使宁娴容说的是真的,的确是她药倒了纪阳长公主的嬷嬷。恐怕也是那两个嬷嬷故意露出破绽,让她动手。
问题是这两个嬷嬷为何如此?她们本身与大房也好、二房也罢,未必会有什么私仇,多半还是得了长公主的吩咐。
长公主让她们这么做,很有可能就是让宁娴容到卓昭节这儿来求助。毕竟宁娴容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求助的也就只有一个卓昭节了。
既然揣测出来宁娴容过来求助的背后大约就是长公主在推着,卓昭节对于答应不答应这个小姑子的求助,自然要好生斟酌一番。
她第二个想到的就是早年的陈珞珈一事。
那个岭南女贼,在两年前皇后打压延昌郡王一派时,不知道是凑巧还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又或者是延昌郡王一派的竭力保护——居然从此销声匿迹!
之前她引起的酒珠案,几乎是反复误导着众人。即使宁摇碧含糊的解释过,卓昭节至今也不能肯定,明月湖上的刺杀、自己受劫持时凑巧经过屈家庄,这些到底是巧合,还是宁摇碧的算计?又或者是大房的计谋?
那时候推断可能是宁摇碧这边故意为之,以苦肉计让纪阳长公主下定决心扶持二房,以为子孙的安危考虑……推测的不就是纪阳长公主对亲生骨肉,不管是偏心的还是不偏心的,总归不会伸手去害谁。而且若是可能,长公主是非常希望两房子孙都昌盛和睦、平平安安的。
因此二房这边若是抓到了大房欲置宁摇碧于死地的证据,纪阳长公主一则偏爱二房,二则担心大房得势之后,将会骨肉相残,自然就要设法阻止大房得势。既然要阻止大房得势,那么长公主当然也要反对延昌郡王登基了。
反过来,如今宁娴容求到雍城侯府,纪阳长公主同样也要看看雍城侯府是不是有这份骨肉之情?即使两房有罅隙,也会伸手襄助大房的小姑子?
但卓昭节又想到了宁瑞婉——宁瑞婉不想和离求的是雍城侯,宁娴容不想被嫡母算计着出阁求的是自己。若说纪阳长公主有试探二房的意思,之前雍城侯答应宁瑞婉,岂不是已经是一回了?
到底卓昭节只是一个才过门的新妇,这样的大事,雍城侯的态度比她的态度重要多了。
所以假如不是纪阳长公主的试探,那长公主这么做……又为了什么呢?
卓昭节翻来覆去的揣摩,却有个隐隐的想法:难道,纪阳长公主要试探的不是二房,而是自己?
圣人已经开始向太子、真定郡王逐渐的放手,不拘这么做是引蛇出洞,还是的确衰微。总而言之,就和卓昭节与游氏说的那样——帝位必然要经过太子殿下才能传到皇孙,而太子殿下极为偏爱延昌郡王,所以,作为真定郡王一派的雍城侯府,在圣人与皇后去后,必然要经历一番风雨,或沉或浮,都未可知。
与圣人、皇后有同样的无奈,纪阳长公主的年岁甚至更长于圣人。
她当然也要考虑,她去之后,雍城侯府的女主人,是否担当得这起份责任?
卓昭节几乎立刻想到了白子华。
第四十二章 白子华之鉴(下)
当年游氏拿了白子华的例子教训女儿,极坦白的说出即使是明媒正娶的冢妇,若是担当不起冢妇的责任——章老夫人那样的婆婆纵然是忌惮着白家的家势,也已经算是厚道的了。
毕竟在林鹤望出事之前,白子华也不见得多么争气。这从她后来被个陪嫁使女金燕玩弄于股掌之上可见一斑。堂堂嫡长媳,不敢管家,一切委任贴身使女,还叫这使女把身边真正的心腹都踩了下去,到最后卓昭节与她直截了当的点了出来,白子华却也还不敢处置金燕……但在林鹤望还好好儿的时,章老夫人对媳妇连句重话都没说过。
照游氏说,章老夫人这样的婆婆很不错了,若是换了她,就算自己儿子不出事,看着儿媳这样弱不胜衣的性情,也不能不为他们往后想一想。
现下卓昭节的处境其实和白子华有些微妙的相似。
虽然她不像白子华那么懦弱,宁摇碧也还好好的。但白子华要面对的无非就是当家,林鹤望是被毁了前程,总而言之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而以雍城侯如今与延昌郡王一派的仇怨,一旦延昌郡王登基,雍城侯府最好的结果就是流放边疆。
——宁娴容提到唐澄,不知道这件事情是真是假。
如果是假的,那么就应该是纪阳长公主在提醒自己了,卓昭节忍不住抬手轻轻抚了抚面庞。
这副传自祖母梁氏那号称长安第一美人的好容颜,如今因为圣人与皇后还在,真定郡王得势,雍城侯府的富贵犹如烈火烹油,正蒸蒸日上。所以人人都赞雍城侯世子好艳福,娶得长安一等一的美人儿,又是门当户对的公侯家小娘子……
可一旦宁摇碧失势,这样的绿鬓朱颜又会招来什么样的觊觎?
卓昭节从两年前天香馆头次见到唐澄起,这两年与太子妃、定成郡主来往,与唐澄也照过几次面——大抵人家都是对长子严厉,因为长子须得承受家业,而对于不必承受家业的幼子,才好放开了心的宠。如太子与绿姬对延昌郡王的厚望,就更加不能纵容延昌郡王了,和很多寻常人家一样,太子与绿姬对唐澄极为怜爱,几乎是有求必应。
假如卓昭节的未婚夫不是宁摇碧,连圣人都尊敬几分的纪阳长公主视如珍宝的孙儿,长安城中出了名的霸道跋扈——还曾经引唐澄赛马,逼得唐澄坠马摔断了腿、最后却也没受到什么惩罚的主儿。
这连贵胄们见了都头疼的皇孙,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来?
倘若林鹤望不曾被毁坏容貌,断了科举的前程,也许白子华如今过的也还不错……就好像本朝若是没有两位皇孙争位,卓昭节觉得自己这辈子怕也没有太大的事儿需要操心的了。
只是这些都是不由人的。
林鹤望是意外,宁摇碧却是必然。
卓昭节打从赐婚那日起,就晓得若是嫁了宁摇碧,太子登基之后这一关若是过不了,等待着自己的会是什么。
她放下手,转了转腕上的玉镯。这只玉镯是之前雍城侯府的聘礼之一,水头极足,玉色美好,越发衬托出她皓腕如雪,在将暮的天色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玉石的冰冷让卓昭节微微醒了神,她不禁勾起唇角一笑:“九郎若是护我不住,我又何惜一死?唐澄那样的人,也配侮辱我么?真是可笑!”
十几年长辈呵护疼爱、夫婿爱宠有加,卓昭节心中属于贵女的骄傲不逊色于任何一人。她知道自己是做不来苟且偷生的——所以,为了好好儿的活着,只能想方设法让敌人去死了。
卓昭节轻轻转着镯子,寻思:“祖母的意思,大约就是告诉我,如今局势危急,即使皇后娘娘和祖母,也未必就有把握保得真定郡王一定能够登基。”
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皇孙到底是要经过太子才能够问鼎东宫,尔后才能冀望紫宸殿。可太子那么喜欢延昌郡王。
即使一开始的时候,有老臣反对,力保真定郡王。但辰光长了之后呢?本朝的老臣渐次凋零,这天下总归不会乏了愿意迎合上位者的臣子。所以强势如淳于皇后,以圣人的九五之尊,皇后亦不能容忍圣人枕畔有一嫔服侍,也无法保证真定郡王的往后。
“往后总归是靠自己的,谁过的日子,究竟看自己的能耐。”卓昭节抿了抿嘴,心想,“但长辈们也不可能不看着点儿……皇后娘娘要为真定郡王铺路,祖母要为九郎铺路。这一回,是要试探下我的能耐,看看要不要像章老夫人对白姐姐那样、给九郎寻个什么帮手么?”
想到这里,虽然如今这还只是一种揣测,卓昭节心头已经先酸上了,“我可没有白姐姐那样的心胸,当真有个人出来和我分九郎,便是个通买卖的妾,岂非也是碍眼?”
她怅然了数息,又想道,“九郎也未必肯——不过,先把事情做好的话,祖母也未必一定要塞人过来吧?”
如此回了屋子,草草用过了饭,卓昭节问回来复命的阿杏:“十娘这会呢?”
“已经睡下了。”阿杏轻声道,“婢子让阿梨在屋外守着,才过来回世子妇的。婢子看十娘心绪甚为沉重。”
“是吗?她心绪是要沉重,毕竟是终身大事。”卓昭节微微一叹,道,“但我心情也轻松不了啊!”
冒姑柔声道:“娘子慢慢来,实在不行,明儿个坊门一开,婢子就打发人回去见夫人?保准小心,不使人察觉。”
“不必了。”卓昭节却摇了摇头,“父母长辈再能干,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
她沉吟了片刻,道,“若是这么揣测祖母的意思呢,这一回倒也没必要为大房考虑什么。”
冒姑会意,道:“娘子是说,这一回长公主殿下考验娘子的,是相夫的手腕吗?”
“我想是的。”卓昭节从方才到现在已经想了好些可能,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这一种最为可能,遂道,“对不对大房存骨肉之情——那总也要九郎这边胜了,才能说到这一句。若不然,那就该大房考虑要不要对咱们存这份情义了。”
“还没赢呢,就先想着放过谁……太早了!”卓昭节摇了摇头,道,“我看就这么办罢。”
阿杏听到这会,便小心翼翼的问:“那……世子妇要如何帮十娘呢?”
“那就不是帮她了。”卓昭节略带冷酷的道,“是如何利用她!”
冒姑微微一笑,道:“十娘也不是没心眼的人,她主动来寻娘子,难道不是做好了被利用的准备?心照不宣罢了。”
卓昭节闭眼片刻,道:“明儿个一早,我带她进宫!”
“禀告皇后娘娘?”冒姑将方才卓昭节告诉她的宁娴容所言之事从头到尾梳理了一番,心头暗惊,“这样岂非直接叫太子殿下恼上了?”
“我不会叫她提到唐澄的。”卓昭节目光沉沉,道,“就拿祖母给十娘的两个嬷嬷今儿昏睡不醒的事情说嘴——告欧氏忤逆,胆敢谋害祖母派到祈国公府的老仆!”
冒姑一呆,道:“可是那两个嬷嬷……”说到一半,她也醒悟了过来,道,“长公主必然会顺着娘子这么说的!只是……这件事情由娘子去说是否妥当?”
“没有什么妥当不妥当的。”卓昭节摇着头,道,“你以为祖母今儿个拒绝见我是为了什么?这雍城侯府,说是侯府,正经的主人却只得三个。虽然对于当家来说,省了开销,又免除妯娌之间的麻烦,然而……也意味着一旦遇着了事情,帮扶的人、承担的人也少!”
她揉了揉额角,正色道,“在这样的景遇里,若是当家的人还不敢站出来冒着点儿险,就比如现在这样,我若是上有婆婆中有妯娌下有嫡亲的小姑,也许还能撺掇着她们出头自己躲后边。但现下后院就我一个,有事情我不出来,净想着躲后头……姑姑你说,祖母她怎么能放心把九郎交给我?”
冒姑沉吟道:“但娘子要怎么个说法呢?而且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漏洞,若说那两位嬷嬷是被欧氏所害,那为什么害嬷嬷却不害十娘?而且欧氏既然害了两位嬷嬷……也许长公主殿下会顺着娘子的话儿,让那两位嬷嬷尽忠,但十娘又是怎么跑出祈国公府的?而且十娘既然跑出了祈国公府,又为什么没去找长公主殿下而是寻了娘子?”
顿了顿,她又继续道,“最重要的是,欧氏即使怨怼长公主殿下,又憎恨十娘,可为什么要对两个嬷嬷下手?到底嬷嬷也不过是下人罢了。何况这么做,显然会激怒长公主殿下!”
卓昭节沉思了片刻,道:“十娘没被害可以说是警醒,也可以说本来是冲着十娘去的,却叫祖母给的两位嬷嬷代十娘挡了灾。至于十娘跑出祈国公府么,就说祈国公府的下人还是有些畏惧祖母发话、让十娘代管几日国公府中事宜的,故次侥幸逃出……而没去寻祖母,就说十娘当时慌不择路,恰好跑到了咱们这边来……反正十娘奉了祖母之命主持国公府,害十娘,一样是忤逆祖母!”
她吐了口气,郑重的道,“关键是皇后娘娘会不会相信……但为了真定郡王,我想皇后娘娘会选择相信的。”
阿杏在旁静静的听着,忽然道:“世子妇,为何不提十娘生母之死?那可是一条人命……”
冒姑和卓昭节同时白了她一眼,冒姑道:“愚蠢!你忘记了么?皇后娘娘最烦妾侍,区区一个小妾,死了活着,也值得皇后娘娘关心?”
第四十三章 眼界
忤逆这样的罪名,可不比两年前敏平侯与时家所领的教女不严的罪名那么简单。
自古以来百善孝为先,历代天子莫不自诩孝顺,在孝道上为天下之表率。
若祈国公府坐实了这个罪名,本朝怎么处置不好说,但即使将来太子登基,想重用祈国公也不可能了。
这是釜底抽薪之计。真定郡王羽翼已成,再把这两年已经受到接二连三打击的延昌郡王一派的膀臂彻底废除,即使太子将来有意扶持唐缘,也没那么容易。
毕竟储君乃是国之重本,不可轻言废立。延昌郡王势单力薄,可不是一道圣旨就能叫他坐稳了东宫之位的。
照着卓昭节的盘算,这一计即使不能一举定乾坤,总也能给真定郡王一派争取更多的辰光,也更加震慑因圣人越发倚重太子、从而起了投机之心,倒向延昌郡王的那些人。
但这一次淳于皇后听完她的话,却对她话语里的暗示置若罔闻,淡淡的道:“本宫晓得了,这件事情暂且记下,回头再说罢……左右不过两个嬷嬷,本宫想,二姐那儿也不是没有旁的得力的人,让她们好生休养着也就是了。”
卓昭节呆了一呆,有片刻的惊讶与慌乱,但随即冷静下来,道:“谨遵皇后娘娘之命!”
顿了一下,见皇后没有说旁的话的意思,卓昭节吸了口气,试探的道,“敢问娘娘,近来可有什么忧烦?”
这是极明显的不解与求问了。淳于皇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沉吟了下,这才道:“都先下去,本宫要与七娘单独说说话儿。”
等人都打发了,皇后才道:“你可是不解本宫为什么不肯用你说的这个把柄发难?”
“回娘娘的话,确实如此。”卓昭节在淳于皇后跟前素不隐瞒,这一点也是宁摇碧叮嘱过的——皇后这样精明的人,照着卓昭节的阅历本来就很难在她跟前瞒住什么。而且越是这样精明厉害的人,越是厌恶旁人的欺瞒,索性有话直说,以皇后从梁氏的爱屋及乌,反倒不会怪罪。
这一次也是如此。
淳于皇后闻言,果然微微一笑,不怒反喜,道:“你能想到这个法子,是很好的。不过你到底年轻,只考虑了这一计好,却忘记了全局。”
卓昭节一愣,随即明白过来淳于皇后并不是不打算对延昌郡王这边下手,不过是觉得自己说的这把柄到底还不够。她想了想,恭敬的道:“我这点儿眼界,哪里能与娘娘比?这一回说是来与娘娘禀告事情,其实,也是来求娘娘指点一二的。娘娘若是不嫌我愚笨,还求与我说上几句?”
淳于皇后淡笑着道:“这个呢还真是个眼界。”她抬起手,轻轻拍了拍身下的凤座,放眼俯瞰着宽广的蓬莱殿,语气悠然的道,“你没有坐在这儿,以世子妇的身份地位,能够想到那样的主意算不错了。然而本宫的命令,却是要从这张凤座上发出去的!”
卓昭节小心翼翼的道:“娘娘打算怎么做呢?”
“自然是直接收拾他们!”淳于皇后敛了笑,目中寒光闪烁,轻蔑的说道!
“直接?”卓昭节一怔,然而脑中灵光一闪,脱口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确实,娘娘的气概,岂是我能度之?是我小气了!”
淳于皇后见她一点就通,露出赞许之色,道:“不错!你想的法子虽然好,然而如今不比两年前。”她脸色一沉,道,“两年前,本宫是给太子一份体面,不想倒是纵容了一些人了!那一次本宫之所以从后宅下手,便是不想如你祖父那样为国效劳多年的老臣寒了心……他们固然有错,然而也不至于沦落到了晚景凄凉的地步!但现下看来,本宫想给体面、想给慈悲,有些人却不想要!”
皇后重重一哼,冷然道,“既然如此,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本宫明着收拾他们,他们又能如何?!”
卓昭节心头大震,先道:“娘娘圣明!经此一来,澄清朝野,必定再无人敢对真定郡王不利!”复忐忑道,“娘娘……我的祖父,打从两年前就去了翠微山别院颐养,这长安的事儿……”
淳于皇后伸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温和的道:“清素虽然糊涂过,但醒悟的也不晚,他这两年,确实是一心在翠微山别院中颐养的。甚至连你们这几个晚辈成婚,他都没有回来看一眼……这份用心,本宫也都看在了眼里。”
皇后这番话虽然是宽慰,但卓昭节听得却是心下一寒——这话里的意思,当然就是说敏平侯这两年的一举一动,都在皇后眼里。
想到敏平侯当初一走再不回长安,卓芳纯几次和卓芳礼、卓芳涯一起去请,都没能请得他回来过个节。甚至后来沈氏心灰意冷也去出家,敏平侯却也未置一词。
那时候卓昭节只道祖父是谨慎过了头,如今才晓得敏平侯为了子孙的一片苦心!
她赶紧定了定神,代敏平侯谢了皇后,皇后继续道:“本来祈国公也是本宫与圣人的嫡亲外甥,说来都是自家骨肉,念着你与九郎祖母的面子,等闲的事情,也不该为难他。”
卓昭节当然不会替祈国公说话了,立刻附和道:“娘娘与祖母素来都是最疼爱咱们这些晚辈的,若非被伤了心,又怎么会舍得责备咱们呢?所以娘娘与祖母但凡不喜了咱们,总归是咱们的不是。”
“可惜祈国公未必有你这份孝顺的心啊!”淳于皇后意味深长的道,“你可知道你们祖母为何会如此偏心着你们父亲,却对祈国公府不冷不热吗?”
卓昭节暗想,纪阳长公主哪里是对祈国公府不冷不热?长公主根本就是对祈国公满含怨意,只不过不肯完全表露出来罢了,不然怎么会任凭宁摇碧想方设法的踩着大房却还笑吟吟的看着?
当然,长公主虽然怨怼大房,然而也不至于肯平白的害了祈国公——但若是必须在祈国公和雍城侯之间选择,长公主显然是要选小儿子的。
听皇后的意思,这其中的内情,倒是有告诉自己的意思,卓昭节忙道:“请娘娘指点!”
淳于皇后微微一笑,招手把她叫得离凤座近些,这才低声道:“这件事情怕是九郎也不方便告诉你,今儿你既然进了宫,本宫想想说与你知了……你这孩子往后在长辈跟前说话行事,也有个分寸!”
卓昭节亦小声道:“无论祖母还是祈国公,都是我的长辈,我哪里敢随便问呢?”
“你这孩子在规矩上头一向是没得挑的。”淳于皇后赞了她一句,跟着说起了纪阳长公主偏心的缘故,“早些年,是很早之前了,那会戡郎也才不到十岁,如今的祈国公堪堪娶妻——老祈国公,就是九郎的祖父,偶然看中了一个女子。”
卓昭节一怔,道:“本朝的规矩,驸马不是不能纳妾的吗?”
淳于皇后如今的身份,是不必掩饰对这件事情的看法了,她眉宇之间露出一抹厌色,轻蔑的道:“是这样没错,所以老祈国公就把人悄悄儿的养在了外头,不使人知。”
虽然老祈国公把自己看中的女子养成外室,但显然这件事情是曝露了的,否则淳于皇后何以知晓,而纪阳长公主又何至于偏心二房?
卓昭节见皇后面色阴沉,似乎想到了往事,便不敢插话打断,任凭皇后思索良久,才继续道:“但长安就这么大,二姐手底下也不是没有知心能干的下仆,所以不久之后,到底叫二姐知道了。”
纪阳长公主性烈如火,连偏心都偏心得理直气壮,更不要说驸马背着她私养外室了。
不必皇后仔细描绘,卓昭节也能想象出来那一副场景。
皇后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因此也没打算仔细说,只轻描淡写的道:“那外室叫二姐迫着老祈国公亲手打死在别院里。尔后二姐也再没让老祈国公进过房……本来么,那会二姐正在气头上,何况这件事情原本就是老祈国公做的不对。就是寻常人家要纳个妾,总也要问过了妻子的意思!这样偷偷摸摸在外头养下人来,换了谁家不要着恼?先帝为了此事还把老祈国公召进宫训斥过。”
卓昭节小心翼翼的问:“那后来呢?”到了这儿,无论祈国公还是雍城侯,似与此事都没什么关系。纪阳长公主总不至于是因此迁怒了祈国公罢?
“原本老祈国公与二姐当时闹得虽然大,但过些日子也未必不好。”淳于皇后冷笑了一声,道,“连先帝都决定把老祈国公骂上一顿……就这么过去了。不想,祈国公倒是个孝顺的儿子!只是,他的孝顺是专门对着老祈国公去的!”
皇后看了眼卓昭节,道,“这会子也没旁人在,本宫要说一句——也不知道二姐何至于如此命苦,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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