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春茂侯门 作者:繁朵-第19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后看了眼卓昭节,道,“这会子也没旁人在,本宫要说一句——也不知道二姐何至于如此命苦,竟然该上了这样的儿子!还是嫡长子!”
卓昭节忙问:“却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他做了什么?本来二姐迫着老祈国公打死了那外室,心气正难平,也没功夫顾上旁的。不想过了两日就听见了长安满是流言,说二姐跋扈骄横,自恃金枝玉叶,凌驾驸马之上,毫无妇人应有的贤德!而且迫着老祈国公亲手打杀所爱之人,真正是残忍冷血!”淳于皇后冷笑着道,“二姐知道之后,自是大怒,立刻打发了人去查——这一查,倒是查了出来,这番话就是自己嫡长子在那外室被当众打杀后感慨的。”
卓昭节目瞪口呆,半晌才道:“所以……所以祖母她……”她现下有点明白为什么宁娴容这亲生孙女,那么费心费力的讨好长公主,可长公主却始终不怎么领情了。
因为长公主自己就吃过外室的亏,对侍妾之流所生的庶出孙女,料想也没什么好感!更别说宁娴容还是大房之女,跟着受到长公主对大房的迁怒,也难怪在取悦长公主的这件事上,总是事倍功半。
“你若以为就因为这个,二姐就恨上了大房,那就太低估二姐的气量了。”淳于皇后闻言,嘴角却泛出冷笑,缓缓摇头。
第四十四章 晋王
“怎么说也是亲生之子,偶尔错个一两回,做母亲的哪儿能不忍下去?”淳于皇后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在对待皇孙的态度上总是不能和自己一致的太子,露出感同身受之色,道,“二姐原本不相信这番话是祈国公说自己母亲的,晓得确实是他说的之后,虽然伤心,但第一个想到的却是不能让这以下犯上的污名落在了嫡长子身上!”
纪阳长公主再不好,总归是祈国公的生身之母,还贵为公主。祈国公言母之过,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二姐打杀了好些下人,把罪名推到了祈国公身边的几个贴身人头上,又上下敲打,如此才没让祈国公落下言母之过的把柄。”淳于皇后冷笑了一声,道,“不想被打杀的人中有个俏婢正是祈国公当时极喜欢的,他竟跑去二姐跟前,指责二姐自恃身份尊贵、草菅人命!你说这样的儿子……岂能不叫做母亲的伤透了心?”
“起初二姐虽然恼他,但也觉得怕是之前把他宠坏了。”
淳于皇后这句话卓昭节很是相信,只看纪阳长公主如今怎么宠宁摇碧,就晓得她当年未曾对祈国公绝望之前,对嫡出之子的纵容与忍耐了。
不然,以纪阳长公主现下的泼辣激烈,祈国公哪里来的胆子忤逆她?
“所以就管教了他几回,未想祈国公倒是认真起来——跟着二姐生辰,他私下里送了一匣书与二姐,正是《女则》、《女戒》两本。”淳于皇后嘿然道,“这个人……怎么说呢?他自己是男子,所以就认为全天下的女子合该服在了男子的足下!便是驸马也应该想纳妾就纳妾,想宠哪个女子就宠哪个女子,只要给正室留份特别的体面就成!即使是生他养他疼他护他的公主生母,他也觉得要永远温柔顺从,不许对丈夫、儿子有任何一点不满反对!”
皇后看了眼卓昭节,道,“你说,二姐得多可怜,才会摊上这么个儿子?你说二姐怎么能不对他死了心、把心思都放在你们二房身上?”
……卓昭节瞠目结舌!她急速的思索着回答的话,但皇后却似乎也不是一定要向她问个究竟,立刻自己回答道,“这宁战根本就是自私自利到了极点!他是男子,所以他就要把全天下的女子都踩在了脚下!这件事情叫老祈国公知道后,老祈国公都被气得不轻!亲自动了家法!未想他却说老祈国公都是被二姐仗着公主的身份欺压坏了……还说什么他不恨老祈国公,因为老祈国公也是被二姐逼得……
“他说自己不畏惧二姐的公主之尊呢!其实他若不是二姐的亲生骨肉,二姐会受他这个气?那时候周太妃深得先帝欢心,经常自恃宠爱干涉朝政,他怎么不敢去跟周太妃这么说?无非就是欺负二姐对亲生长子下不了狠手!却还自以为多么的有骨气!”
皇后摇着头,道:“这样狼心狗肺无情无义之人,本宫是决计不放心他的。”
说着,皇后深深的看了眼卓昭节,“戡郎……你这公公虽然因为你那婆婆早逝,在长安很是声名扫地了好几年,平常对九郎也有些冷漠。但实际上,这孩子素来为二姐宠爱,一向就被护着,这一生之中最惊险的经历大约也就是遇见你那婆婆了……纵然如此他也没吃什么苦——这是实话,所以,你这公公看着冷漠,却最易心软。”
皇后说到此处,凝视着卓昭节,轻不可察的道,“戡郎只有九郎一个孩子,不拘他平常对九郎是冷是热,总归不可能不管你们的。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
——怪道皇后今日要这么详细的告诉自己纪阳长公主偏心二房的缘故!
卓昭节心头一寒复一热,她郑重的退后一步,敛裾跪倒,低声道:“臣妇绝不辜负娘娘信任!”
皇后没有说话,于是卓昭节继续道,“臣妇定然劝说九郎早作决议……劝父亲……当断、则断!”冰冷的话语从略感清冽的唇齿间吐出,卓昭节脑中有片刻的空白,目光却归于冷静。
“好孩子,本宫就知道你是个明理的。”淳于皇后听了这句确切的承诺,这才微微而笑,伸手在她鬓发上抚了抚,柔声道,“起来罢……往后,你会知道,本宫……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娘娘的苦心,臣妇不敢或忘!”卓昭节轻声道。
这句话虽然有此刻说给淳于皇后听的缘故,却也是她心里真正的想法。
本来么,卓昭节没过门前就一直听着大房谋害宁摇碧的事儿或嫌疑,本身就对大房没什么好感。说到底,大房是宁摇碧的伯父家,与她可没什么血脉关系。
而她过门才几天?大房那边,先是一个宁瑞婉,再是一个宁娴容,个个遇事就往二房这边跑了求助,倒是一点不拿二房当仇人看。
可哪一次求助,背后不是影影幢幢的藏了不知道多少弯弯绕绕?
卓昭节私心里诅咒大房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这样的话到底不适宜出口罢了!
而且当年明月湖上的暗算,由于是亲身经历的缘故——那黑夜里惊慌失措、连外袍也不及披一件的跳水救人,在夜色下的湖中心惊胆战的寻着宁摇碧的记忆在苏史那的提醒后,时时翻腾出来。
卓昭节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宁摇碧似说笑似正经的道:“我父亲只得我一子,若我无幸,自然是祈国公府的子嗣过继,那时候……”
所以,大房不倒,卓昭节总是疑心他们觊觎着宁摇碧这世子之位——这么一房有仇无恩的亲戚,卓昭节觉得淳于皇后既然肯帮打发了,那是再好也没有!
只不过淳于皇后这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了……
以皇后的身份,要逼死祈国公十分容易,难处就难在了纪阳长公主。
虽然祈国公当年做的事情过分,长公主到现在也是余怒未消。但亲生子总归是亲生子。长公主会对祈国公冷嘲热讽、会坐视宁摇碧处处欺负大房、会明着偏帮二房,但要长公主看着嫡长子去死,长公主究竟做不到。
所以要想彻底的铲除大房,惟独靠雍城侯。
两个儿子里只能保全一个时,长公主必然会选择雍城侯。
但雍城侯同样未必舍得对大房下死手……
卓昭节告退出了蓬莱殿,心神还是有点恍惚。
她正想着要怎么劝说宁摇碧、从而让雍城侯下定决心对付祈国公——忽然有人招呼道:“世子妇?是你在里头?”
却见不远处,唐千夏一袭玉色春衫,绾着精致的飞仙髻,鬓插玉簪,广袖飘飘,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卓昭节才露出笑意,正待和她招呼,却一眼看见了唐千夏身旁两步处还有一人。
广袖深衣,绛袍玉带,虽然年岁已长,但一身儒雅风流的气度,却不逊与正当年少的郎君们,而且儒雅风流里,又带着天家骨血所特有的贵气天成。
卓昭节看清了这人,慌忙欠身行礼:“晋王殿下!”
晋王显然是携唐千夏来觐见皇后的,由于蓬莱殿前的柱子亦是漆成了绛色,大类晋王今日所着袍服。卓昭节今日心里又有事情,又被唐千夏先招呼,居然差点把他看差了。
“不必多礼。”晋王含笑摆手,道,“你是九郎之妇,算起来该叫孤一声表叔,都是自家人,不必太过客气。”
卓昭节依言直起身,抿嘴笑道:“多谢表叔。”
晋王朝她点了点头,才问送卓昭节出来的贺氏,仍旧是和蔼谦逊,又不失皇子的矜持:“嬷嬷,如今母后?”
贺氏微微而笑,道:“皇后娘娘方才与世子妇说了好一会子话,这会乏了。”
听着像是现下不便见晋王与唐千夏了,不想贺氏接着又道,“但既然是殿下过来,婢子进去问一问娘娘,婢子想殿下倒正好陪娘娘说笑会子解乏。”
晋王和气的笑着:“有劳嬷嬷了。”
“殿下客气,这话婢子可担当不起。”贺氏朝他一礼,重新折回殿里去。
卓昭节在晋王与贺氏说话的时候就走到了唐千夏跟前,与她寒暄,唐千夏就问:“你今儿过来与皇祖母说话吗?说什么?”
卓昭节笑了笑,道:“也没说什么……就是如今九郎不在府里,祖母昨儿个又道了乏,我有些家事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想着皇后娘娘素来睿智又和蔼可亲,索性腆着脸进宫来求娘娘帮着拿主意了。”
这话半真半假的,唐千夏默默听了,掩袖轻轻一笑,生动如照水之花,盈盈道:“有皇祖母帮拿主意,料想你如今也没什么可心烦的了。”
“可不是么?”卓昭节听出她不信——也确实没什么好信的,她又不是皇媳,就算上头没有婆婆可以请示,纪阳长公主又才道了乏,娘家可就在本城。
即使兴宁坊离大明宫比到靖善坊要近,但把进宫以来的路程和觐见的辰光算上去,还不如回娘家请教去呢!
好歹回娘家总比在宫里自在些。皇后待卓昭节虽然不错,到底不可能像游氏那么掏心掏肺。
就说今儿个说纪阳长公主偏心二房的缘故——淳于皇后之前说是为了提点卓昭节,可说着说着就成了让卓昭节去说服宁摇碧、继而影响到雍城侯,里应外合的除了祈国公。
固然是双方都有利的事儿,但卓昭节却不得不对皇后谢了又谢。
不过这样的事情总归不好到处说的,何况卓昭节觉得自己和唐千夏也不是很熟悉,敷衍一句也就算了。
她正要告退——贺氏去而复返,殷勤的对晋王笑着道:“殿下快进去罢,娘娘方才还在念叨着殿下这两日怎么都没过来?”
晋王矜持的一掸衣袍,淡笑着道:“孤前几日略感风寒,怕把病气带给了母后,所以……”
“殿下可真是不小心。”贺氏闻言,立刻嗔道,“但怎么也不打发个人来告诉娘娘一声呢?叫娘娘平白的担心了两日。”
晋王好脾气的含笑赔罪:“孤本是怕母后知晓后为孤操心,是以就没让人来说……今儿却是夏娘新学了些画技,带她来与母后鉴赏一番。”
“娘娘这两日正说着没什么新奇的事儿可听可看……郡主来的可真是巧。”贺氏含笑道,与卓昭节递了个眼神,就转开了头,一力招呼道。
目送晋王父女进了殿,卓昭节仍旧是若有所思……只听阿杏咳嗽了两三声,才让她回了神,道:“怎么了?”
“世子妇,婢子问过旁边的宫人,道是十娘方才就被送回去了,咱们如今也走罢?”阿杏试探着问。
“嗯。”卓昭节微微点头,心头却总觉得有疑云难消……
第四十五章 长公主
回到雍城侯府,宁娴容正忐忑的等着卓昭节,见到嫂子回来,忙迎上来:“九嫂,娘娘怎么说?”
“如今局势诡谲,娘娘自有定计。”卓昭节朝她摇了摇头,意有所指的道,“如今后院里头的事情暂时还无暇多管。”
“啊?”宁娴容不禁白了脸,道,“那……那我……”她生长国公家,又是在嫡母手底下战战兢兢的过日子,最会听话听音不过,哪儿听不出来这话的意思,就是皇后无意就她们之前进宫所言之事追究?
若是如此,那么她即使不落个言母之过的罪名,至少如今也不要指望着皇后会收拾欧氏了。而且听这番话,皇后似乎不耐烦借着后院的事情对祈国公府小敲小打,这是打算直截了当的从正面下手了吗?
所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宁娴容与嫡母争斗归争斗,一旦祈国公不好,她这个庶女也逃不了,岂能不急?
卓昭节把广袖一拂,道:“我正要与你说这个……昨儿个祖母道了乏,我想一会与你一起过去看看。倘若祖母肯见,我想,不如请你在祖母跟前服侍几日,你看可好?”
宁娴容一怔,随即听了出来,卓昭节这是暗示自己以伺候祖母的名义托庇于纪阳长公主跟前,这样即使祈国公出了事,也没人敢到纪阳长公主府去抓人。但她还是有些疑虑:“谢谢九嫂,但那两位嬷嬷……”
“祖母身边的嬷嬷都是跟着祖母风风雨雨过来的,虽然是下人,但也自有一番心胸与气度。哪里会和咱们这些小孩子计较?再说她们也要看祖母的面子不是?”卓昭节轻声提点,“你去了,关起门来认认真真的同祖母认了错,祖母不会不管你的。”
又道,“倘若祖母不要人在跟前伺候,我想我一个人管着这偌大的侯府也有点忙,就向祖母求了你过来帮手罢。”
这就是要护她到底了,纵然纪阳长公主不计较她药倒两位嬷嬷,但也不想留她在膝下,那么卓昭节也寻了理由让她继续躲在雍城侯府。宁娴容感激道:“娴容多谢九嫂大恩!他日若有机会,衔草当还!”
“不必如此,你是九郎的妹妹,到底也是一家人。”卓昭节淡淡的笑了笑,道,“好了,你等我换身衣裳,去看看祖母今儿可好见咱们。”
这一次却是顺利得很,角门的小内侍爽快的放了行,还提了一句:“方才祈国公夫人求见,庞家令道是祈国公夫人病体未愈,殿下如今年岁长了,没有什么大事,还是不要见的好。”
冒姑不必卓昭节说什么就拿了个荷包与他,感激道:“多谢小公公提点。”
小内侍爽快的收了,含笑道:“姑姑客气了。”
宁娴容听说纪阳长公主不肯见欧氏,也是长松了一口气。
不管这祖母肯不肯维护自己,总而言之,欧氏进不了长公主府,也不要担心自己被从长公主府强行带回去了。
到了长公主跟前,却见庞绥正在下首陪坐着,满脸是笑的说着话。
见到卓昭节与宁娴容进来,庞绥忙站起身,笑着一拱手:“世子妇、十娘子!”
“庞家令。”卓昭节、宁娴容都含笑微微点头示意,复与长公主见礼。
长公主懒洋洋的斜靠在榻上,眯眼道:“你们两个怎么在一起?”
“孙女是来给祖母请罪的!”卓昭节还没说话,宁娴容已经惴惴的跪了下去,怯生生的道。
卓昭节便把原本要说的话改了口,笑了一下道:“十妹说是得罪了祖母,孙媳见她怕得很,就陪她走一遭。”
纪阳长公主嗯了一声,撩起眼皮看一眼孙女,道:“你做了什么?”
“祖母令孙女代管后院事宜,为了孙女人微言轻,还将身边嬷嬷派去帮着孙女掌眼。不想孙女却是昏了头,为了想弄清楚……弄清楚当年生母之死的内情……”宁娴容低着头,讷讷的道,“就给两位嬷嬷放了点蒙汗药……然后……”
“这件事情本宫已经知道了,原本还想过会打发人把你召过来,如今你既然自己来了。”长公主看了眼庞绥,道,“家令以为该当如何处置?”
长公主如此爽快,倒让卓昭节与宁娴容都是一愣。
庞绥微微而笑,道:“此乃殿下家事,下官如何敢妄言?”
“这许多晚辈,本宫哪里能一个个的操心过去?”纪阳长公主瞥一眼宁娴容,想了想,道,“那就让她在听水阁里闭门思过……思过个一年罢!”
“多谢祖母!”原本以为长公主当真要罚,但听到“听水阁”三个字,宁娴容却是长出一口气。
卓昭节揣测这听水阁应该就在长公主府里,这就等于是变相的保护了。
长公主道:“既然如此,带她去听水阁!一年之后才许出来!”
宁娴容心甘情愿毫无怨言的告退下去。
卓昭节知道接下来就是长公主要与自己说话了,忙坐直了身子。
果然长公主向她看了过去,道:“你为何要帮十娘?可是因为她与欧氏不和,打着利用她的主意?”
长公主把话说得这么直,卓昭节有微微的尴尬,正要说话,不想长公主又道,“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回祖母的话。”长公主的语气难辨喜怒,卓昭节沉吟片刻,道,“孙媳只是觉得十娘究竟是九郎的妹妹。”
纪阳长公主轻描淡写的道:“是这样的吗?那卓知安岂非是你同父异母之弟,论起来比十娘同你更为亲近,当年他虽然得罪过你,然而也是年纪小不懂事……他在城外庄子上已经两年了吧?你为什么没有为他说情、让他回敏平侯府?怎么你觉得一个隔房的小姑子倒比同父异母的弟弟更亲近?还是十娘就这么合你的眼缘?”
卓昭节一噎,随即道:“祖母见问,孙媳岂敢欺瞒?孙媳确实是这么想的——当然也是因为十娘不曾害过我们,孙媳那庶弟心术不正,当初孙媳的母亲打发了他也是怕他再犯了糊涂,所以才要他到庄子上去好好的学几年规矩。毕竟孙媳没回长安之前,庶弟是被母亲当成嫡幼子般宠爱的。许是因此,庶弟被宠得歪了心思,孙媳的父亲母亲都觉得还是让他在庄子上静几年心的好,并非孙媳至今还怨怼着庶弟。”
长公主讥诮一笑,道:“现在没害过,以后呢?将来太子登基,万一你今日保下了她,回头她去告你们一状……你又该如何处置?”
“十娘无凭无据……”卓昭节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长公主打断:“一个由子罢了,你只管告诉本宫,若他日十娘背叛,污蔑你们,你当如何处置?”
卓昭节沉吟片刻,道:“自是想方设法的……孙媳晓得祖母的意思了!”她说到一半,却有所悟,郑重的道,“孙媳当使长安上下,皆知十娘曾受雍城侯府之恩!”
——一旦落实了宁娴容曾受过雍城侯府之恩的事实,那么宁娴容即使未被划成雍城侯府一派,日后想对雍城侯府不利,也难了。
忘恩负义的名声,可不是那么好担的。
纪阳长公主问:“你打算怎么个做法?”
“还求祖母做主!”卓昭节咬了咬唇,长身跪下,道。
宁娴容是大房的女儿,祈国公与欧氏都在,她的事情是轮不到雍城侯府做主的。假如要从她的婚事下手,显然二房怎么都不占理——即使欧氏要把庶女送人做妾,会被人议论,但最多也就是说她不体恤庶女罢了。二房因此从中插手,错处可比欧氏更大。因为庶女的婚姻由嫡母做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但做叔叔的越过还在堂的父母去管侄女的婚事……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所以要让众人都议论宁娴容欠了二房的恩情,必须有纪阳长公主出面。
长公主歪着头看了她片刻,对庞绥道:“交给你了。”
庞绥微微一笑,道:“下官一会就去办。”
长公主嗯了一声,淡淡的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你帮着宁娴容,无非就是觉得她与欧氏不和。而大房怎么说也是本宫的骨血,你不喜欢他们,却怕本宫责怪你不念骨肉情份,故此一面给大房挖着坑、一面维护着宁娴容。不过是既想大房不得好,又保住二房体贴心疼手足的名声……是也不是?”
卓昭节短暂的思索了数息,低下头,道:“什么都瞒不过祖母。”
这话出了口,她的心也砰砰的跳了起来……大房……祈国公……宁战他再是昏了头,总是长公主的亲生爱子,而卓昭节到底不过是孙媳罢了。她在长公主跟前的地位,只能靠着宁摇碧——或者再加上雍城侯?
但孙媳可以再找个……儿子……长公主与老祈国公,总共也就是祈国公、雍城侯两个儿子,长公主再恼大房……却不知道如今这么坦白,是对?是错?
只是,长公主既然这么问了出来,根本不容她考虑太多,要么承认,要么否认——长公主这样性情的人,是绝对不会喜欢听到谎言的。
而且卓昭节也觉得,如今这局势,自己又才从宫里回来,真话假话,长公主这样的精明,还会分辨不出吗?倘若说谎,恐怕反而会激怒了长公主。
现下,也只能赌长公主会偏向二房,对自己高高举起、轻轻放过了。
“你打算用个无足轻重的庶女遮盖你算计大房。”纪阳长公主微合双目,语气中听不出来任何喜怒,半晌才道,“你以为这么做了,本宫就会认为你对大房怀着怜悯之心?手足之义?”
长公主睁开眼,淡淡的道,“就凭你对庶弟的做法,还有刚才那番明明晃晃的开脱之辞,你以为本宫会因为你笼络了十娘,就认为你是一个有情义之人?”
卓昭节只觉自己的心似停跳了一下,然后她才听到自己的声音,仿佛是脱口而出,道:“祖母,孙媳是九郎的妻子。”
“所以本宫宠爱九郎,也必须对你装着糊涂宠着你?!”长公主闻言,语气陡然一冷!
“所以孙媳自然是先为九郎考虑。”卓昭节扬起头,她感到自己的指尖在微微发抖,但神色却极为坚定,“不拘是大房还是十娘还是旁的什么人,总归是要排在九郎之后的!”
第四十六章 母亲的心
“不瞒祖母,四年前,孙媳正学琵琶时,因弹不好一曲《夕阳箫鼓》,恰逢苏伯邀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