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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赐读-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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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皇子们都还小的时候问题还不大,但是现在几位皇子都慢慢长大,太子是上个月才刚过了十六岁生日的,虽说暂时还不见得会有什么状况,但是这位太子明显并不是个安分的人,更别说其他几位皇子。
或许因为本朝是建国第一代,在这些皇子们的观念里,父辈戎马生涯夺天下的英姿依然是根深蒂固的,这也就使得他们相较于遵循传统,更倾向依靠自己的实力。而他这个没有任何实权却又偏偏深受皇帝喜爱的王爷,在这样的势头下,总会有种朝不保夕的感觉。
丹青虽说这几年已然不大接客,然而从小就浸淫在这样的环境里,于人,特别是男人,的一举一动,都是分外敏感的。今日文瑞进门时候周身围绕着一股淡淡的然而确实十分明确的喜悦之情,这令她也跟着觉得开心了一点,只是此刻这位爷似乎心情又沉重起来。丹青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什么,又抑或是问题并非出在自己身上,而只是这屋子里的什么触动了文瑞的心思。这些年来两人相处也是习惯了,不由就脱口而出:“爷今日似乎心情不错,只是怎地来丹青这里就皱眉,是丹青哪里做的不好吗?”
女人温软的话语多少唤回些飘散的心思,有些事情本就不是适合在外人面前流露的。文瑞换过往日里慵懒的笑容,摇头:“非也,实则这几日遇到个有趣的人并几件有趣的事。”
“哦?是何人令爷如此在意?”虽然这样问了,但是看着文瑞眼中瞬间里闪出的光彩,丹青心头终究有点微微的烦闷。女性的直觉在告诉自己这个问题其实回避或许更好,然而话已至此,总不能直接撇下话头,尤其显然这话题似乎很得眼前男人的喜爱。毕竟肯出钱的男人就是天,他的喜好就要当成是自己的喜好。
阁子里的女人,虽然出身低贱,然而长久以来根深蒂固的习惯,使她或许永远,也学不会将自己当作一个完整的人。她们所有的言行,都依凭着各式各样男人们的喜好,否则下场就极可能是无法生存。这是她们的宿命也是她们的悲哀,然而已经选择了苟且偷生,就只能面对。在这点上,其实她们的观念比传统的大家闺秀要更为执着和保守,只不过,并不曾有人能看到罢了。
眼前的文瑞,大约也是那始终不会看到她们心底那份依赖的男人之一。因为在听到丹青这样问,并看到那双秀气的大眼睛满含着期盼望向自己的时候,他突然的,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对,他不想,完全不想让丹青知道,这世上还有个少年,名字叫做张静,开了一家书院;他也不想让丹青知道,那少年虽然未及加冠,却有一双眼光通透而沉稳然而转眼又会无比灵动的凤目;他更不想让丹青、不,哪怕是任何人、知道,当那双眼睛望向自己的时候,心中那种莫名的骚动。
那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感觉,带着点激动,带着点欣喜,却令自己感觉几乎要喘不过气,身体都仿佛会微微发抖,甚至思维都要跟着混乱起来。他说不出来那是种怎样的感觉,然而有一点是确定的,他不讨厌这种感觉,甚至的,为了能更深刻的体验到这种感觉,他努力的想要同那少年更加亲密一些。而现在,他一点也不想和其它任何人分享这种心情,就算是曾经为自己诞下了子嗣的女人也一样。
“没什么。对了,之前与你说的,赎你出阁子的事情,我已经安排的差不多,最快月底便能接你走。妈妈那里价钱已然谈妥,你这几日便收拾下东西,那地方略有些远,过于笨重的物品就不要拿了。”
听到文瑞这些话,丹青的第一感觉并不是欢喜,而是一种仿佛五雷轰顶的感觉。文瑞曾几何时同自己说过要给自己赎身的?赎身之后自己会被如何安排?眼下这男人一脸笃然的说着这些话,就仿佛同她商议过无数回,他们早就有了一致的想法,只等文瑞行动一样。然而,这事情,于她丹青,实际却是今天第一次听说!
只是她不敢问,也不敢去想象文瑞是不是在其它什么地方还有个同样的女子,和她一样在等着他,等着他的承诺,等着他让自己托付后半生。并且,不管究竟是怎样的状况导致了文瑞对自己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语,现下文瑞已经说了,那么她就必须把握住这样的机会。因为说不定下一刻文瑞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说错了话,那么下一次,又将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所以她马上抱住了文祈那软绵绵的小身子,“咕咚”一声直直的给文瑞跪了下去,眼泪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谢王爷恩典!”
被丹青强烈的动作惊吓到,文祈忘了咀嚼嘴里刚刚偷食到的桂花糕,愣愣的看着眼前女人放大的侧脸,一会儿好像醒悟过来什么,一把抱住了丹青的头,咯咯笑着咕哝:“抱抱……姨姨……糕……吃吃。”
孩童稚嫩的声音将文瑞飘散的心绪聚拢回来一点。小东西长的很像他的妈妈,皮肤白净细腻,眼睛又大又圆,透着那么一股子机灵劲儿,脸上挂着俏生生的笑。
望着那笑容,文瑞觉得自己好像是病了,因为他从那单纯的童真笑容里,又看到了张静,明明是没有什么表情的毕恭毕敬,眼底却始终隐藏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狡黠,但是你刻意的想要去看清,却又捕捉不到。
敲下额头,赶走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文瑞俯下身抱过文祈,道:“起来吧,我另外也给你买了丫鬟和看门的老妈子,都是干干净净的出生,春秋就留在阁子里也罢。文祈留在我这里,以后就与你无干了。”
丹青不敢争辩什么,只是低低应了声是,但是心底仍克制不住那仿似刀划过一样的疼痛。明知自己不该奢求,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爷……以后,不要丹青了么?”
面对这样的问题,文瑞脸上依然是淡淡的:“那地方离此地有些儿远,我无法常去,但有时间,自然会去看你,莫要担心。另外日常开销用度,我自会差人送去,吃穿不用忧愁,来日倘若你想嫁人,我也决不阻拦。”
话说到这份上,丹青仿佛看到了曾经那美好的梦想终于整个的裂开。然而终究不用再留在阁子里,也不用再担心有朝一日必须为了活下去而出卖自己,如同自己这样出生的女子,又有什么权力来做反抗?
所以她聪明的选择了没有多话,转身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文瑞见她再没有什么说的,便抱了文祈出门而去:“我先走了,一会儿我会叫他们让春秋回来帮你收拾,也不用急,好了我自会着人来。”
“是。”
第6章 第 6 章
文瑞没有看到背后女子失落的神情。
儿子抱在怀里的感觉实在奇妙。文祈软塌塌的身子靠着自己的肩膀,嘴里嚼着桂花糕,有一丝口水挂了出来,滴落在他胸前的围兜上。因为靠的近,小孩身上的气息扑鼻而来,那是奶香混合着食物味道的气息,还带着一点点幼童口水里特有的微酸。空气被这种气味充满,不浓烈,却让文瑞的心都软了。
但是,今晚这个孩子要放在哪里?又或者说,将来,要怎么抚养这个孩子?
家中暂时还是不能去的,他那些堂兄弟们几乎每个都在他家安了眼线,平时他这个逍遥王爷也无所谓,但是孩子那么弱小,又没有妈妈在身边,就保不齐会出什么问题。
文瑞突然觉得自己冲动了。
要送丹青走是迟早的事情,所以一直在筹措,但是本来也没打算那么快;要安排文祈也是计划里的事情,但是也没有打算这么快。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那个名叫张静的少年。他的身影在自己脑子里一转,于是什么事都突然加速了,再然后,就是眼下的,有些束手无策。
懊恼归懊恼,但是再把文祈送回去这种事情他是一点不想做的。文瑞身上有股子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决绝,有时候,很会让人觉得不近人情。所以他想,既然已经做了,就一路做到底吧。
抱持着这样的心态,虽然还不知道应该把文祈送去哪里,但他仍以自以为的信步由缰,再次来到了张静家书院的门口。
书院此时正是下午放学的时间。
但今日里情况特殊,学堂本来就不大,祭拜用的就是文瑞早间来的时候坐过的那个正厅。那厅也不大,请了天地孔圣的排位出来之后愈发的狭窄。
本来学生一批批的轮着祭拜就十分费时,再加上这几年书院名头在外,不少当地的读书人也爱来凑个热闹一起拜。于是乎从上午洒扫完开始焚香行礼起,到现在已经过了申时,却还一波波的未曾拜完。期间又以西院的孩子最多。
而东院和中院的孩子们因为仪式还不曾完,也不可离开,有人回去院中看书了,但是更多的则是因为今日没有先生会强令读书而依然挤在院中围观,叽叽喳喳的热闹不已。
所以文瑞到时被深深的震撼了。
他看了很久院中的孩子。
那些孩子大大小小,从几岁到十几岁都有,身上穿的干净漂亮,头脸都打理的十分整齐,有些人身后还跟着小厮丫鬟。虽然不脱孩童的稚气,但是却又普遍都带了一丝的书卷气——好吧人心天生都是偏的,我们也不要苛求这位小王爷能有多客观了。
看了他们一会儿,文瑞转头又看看自己怀里的儿子,再转头去对比院中的那些小子。最后决心在看到张静抱着三伢子出来的时候终于下定:原来这书院还是收小孩子的嘛!
张静一天被折腾的脑仁子都疼。
各种事不断不提,早上漆工来约了下午开工的时间,但是眼下分明无法正常按时开工。那些读书人其实就是来凑热闹,里头还有不少迷信的,认定了拜过书院的孔圣牌位就一定能高中,又不能赶,请他他又不走,十分耽误事情。那漆工看一时半会儿开不了工,又嚷嚷着要走。恨的他牙痒痒,暗自决定下次祭拜一定要大门紧闭。
此前自己忙的成了陀螺,就把三伢子交给小四带,结果转身出来就看到只剩了三伢子一个在天井里转悠,周围来去的学童脚步匆匆,那小东西脚下不稳,摇摇晃晃的还往井边去,让他直接就出了一身的冷汗。不得已只能自己上前抱了,喊几次小四也不见回应,就往前厅寻来,也想顺便看看人散了些没有,不想才出来,又被文瑞抓了个正着。
文瑞越看越有趣。
他堵住张静是下意识的。但是拦住张静路之后,还没说话,就发现自家儿子在同对方怀中小孩儿打招呼:用自己湿漉漉沾满了口水的小拳头去够对方手里捏着的栗子。
此时他全然不曾意识到自己儿子的这种行为有多么的不妥多么的欠家教,他的心里眼里满满都是小孩子软软的身影稚嫩的嗓音,傻爸爸模式已然全开,孩子做的任何事在他看来都是天经地义的。
眼下看着自己儿子的手越伸越长,对方小孩仿佛意识到了危险,开始皱着小脸往张静怀里缩,只觉得这两个都只有一点点大的孩子之间的互动简直能把人活活萌死。
张静额头挂满黑线无数。看文瑞一点没有约束怀里孩子举动的意图,只得自己抬手帮忙三伢子护住他的栗子,这才咳嗽一声,清清嗓子,道:“小王爷来了,有失远迎。”抱着孩子不能作揖,只能象征性的弯了下腰。
文瑞听他话语,这才惊醒过来,看到他低头弯腰示意行礼,十分顺手的就腾出了左手托住张静的臂弯:“都抱着孩子呢,虚礼就免了吧。”
文祈兴奋了。
他的桂花糕早就吃完了,所以从三伢子出现在自己视线里起就注意到了对方手里的栗子。没有剥壳的栗子和剥好的样子相差比较大,他一眼认定那东西自己不曾吃过,眼看着三伢子用力的啃啊啃,满肚子的馋虫全都变成口水聚集到了嘴巴里。
无奈人小四肢也短,够了半天没有够到不说,对方还把栗子护住了。现下他家老爸凑过去扶张静,无形中缩短了两个小孩之间的距离,他的小爪子自然毫不客气的探向了三伢子怀中。
张静右手本来就帮三伢子护着食,现在被文瑞一扶,又抬高了几分,文祈的小爪子伸过来便直直的撞到了张静的手心里。小小的一个,很滑,又有点湿有点腻,温温软软,却又锲而不舍的用力向前探着,目标十分明确,五根小指头展开来,张静掌心被抓的痒痒的,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文瑞此时才终于正视了自己儿子的所作所为,一把按住那不安分的小胳膊,口中道:“犬子让少东见笑了。”语气歉疚,脸上却全然是一副“快夸夸我的宝贝儿子”的神情。
张静也不和这傻爸爸计较,看文祈被父亲压住手臂,眼睛却还直直的盯着三伢子的手里,可怜巴巴的。不由心软,又从怀中摸出一颗栗子递过去:“罢了,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小公子既然喜欢,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吃吧。”
文瑞被张静这一递,猛然就有了醍醐灌顶之感,心里明白过来,窘了,面上就泛起了红,压住了文祈的手也就不放松:“这……不,不是,这个……”
张静听他这话,就知道这男人再怎么尊贵,大约对于带小孩这种事,依然还是不太清楚的。又看一眼文祈眼巴巴的盯着自己手里的栗子,无奈文瑞不松手,他也不好拿,小脸上那个委屈就不用提。
心里不由好笑起来,瞥文瑞一眼道:“小公子这才多大,哪里懂这些礼数,想要什么就要了,小孩子都是这样。倒是小王爷不愿意小公子随便拿取,这是嫌弃么?”最后一句却是打趣了。
文瑞从初见张静,对方便始终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样子,今天是第一次见他这样子笑。虽然那只是个小小少年,但是那一瞥里的风情,却是实实在在撞到了自己的心口上。顿时只觉心里又酸又甜的是形容不出来的滋味,又见他话里语带责怪,咳嗽了一下,松开了文祈的手:“不,不是,当然不是……只是犬子这个样子实在是……”
“原来这是您家少爷?”
方才不曾反应过来,现在终于明白了的张静吃惊了。
传说里不拘小节游戏花丛至今尚未婚娶的六王爷,原来已经有了儿子?!
只不过,既然是皇家的人,这种事情其实都应该会很早就做打算?张静默默的在内心里纠结着,面上却迅速的将那一抹吃惊的神色收敛了起来。
然而文瑞是有备而来,专门要轰炸到张静冷静全失的:“其实小王此番前来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少东可否收留犬子教养?”
这个“不情之请”实在很震撼,张静终于将不可思议的视线投到了文瑞身上。然而无论内心里如何咆哮“不情之请这四个字不是这么用的!”,面子上却始终不能给人家难堪。
暗自吸气吐气许久,张静才终于让发出的声音显得十分平静:“这个,还请小王爷见谅。在下这小小学堂,虽有蒙童班,却不会收三岁以下幼童。太小的孩子,还是,跟着妈妈比较好。”
“呃……这个孩子其实是抱养的,他亲生母亲早已过世,家中没有女眷可以看顾他。而且本王认为,钱夫子的教导无异是最好的。有好的选择那么自然要选择好的,不是么?何况你怀中小儿年纪也不大。”
文瑞暗自拍胸口,差点把实话都说出来了,还好临时想起了这个“抱养”的借口。倒不是他不放心张静,而是实在无法预测这孩子的真实身份一旦暴露,那几个表兄弟会有什么行动出来。
张静自然不会想这么多,听到文瑞提到三伢子,倒是不由觉得好气又好笑:“小少爷是贵人,我们家三伢子自然是无法比拟的。穷人家孩子吃穿都不济,四五岁看上去就和两三岁差不多。”
“啊?这孩子有五岁了?”文瑞吃惊不小。他那班朋友中也有成婚早的,如今儿子女儿都已请了先生在家教导,那些小少爷小小姐哪个看上去都比对面那个小人要大很多,原来其实年龄差不多?
见他一脸惊讶,张静便不去理他,就要抱着三伢子去正厅找小四,后头漆工还在等着呢。只是跨了一步却觉得怀中孩子被拉住,低头一看,果然是文祈的小爪子终于几经波折扣上了三伢子的小衣服前襟。
文祈本就等的一肚子怨念,好容易对面那个笑嘻嘻很好看的大哥哥要给自己吃的,自己这个笨蛋爸爸还不接;之后两个人说话说的开心,又不管他。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于是他努力前倾着小身子,伸长了小胳膊,抻直了小爪子,用力再用力,终于在张静走开之前,成功同三伢子的前襟会了师,阻止了三伢子的离开。
三伢子突然被袭击,一愣之下又一惊,好在穷人家的孩子并不娇气,倒也没有被吓哭,反而是下意识的去搭胸前的手。这一搭,不由就把之前在啃的那个挂满了自己口水的栗子给塞到了文祈手里。
本来还在努力的文祈突然就拿到了目标物,一下子高兴起来,接过来在大人们都还不曾来得及反应之前,就塞到了自己嘴里,开啃。
这下张静真的炸了,这要是万一吃出个好歹来,把自己一家子连着书院都赔上也不够啊!连教训三伢子都顾不上,慌忙伸手去夺:“小少爷,不能吃……”
伸过去的手却在半路被另一只大手给轻轻的握住:“哈哈哈,不妨事,不妨事。三伢子吃得的,文祈也吃得,哈哈哈哈。傻儿子,连壳的我看你怎么吃。”
张静突然觉得十分无语,面前这个人的思考回路倒是同某个家伙十分一致,所以大概,有些事情真的是自己担心太多了?
第7章 第 7 章
一旁的父子俩没有注意到张静的小心思,倒是被抢了食的三伢子愣愣的没有哭让文瑞颇感意外,于是他转头又对儿子道:“还记得为父如何教你的吗?拿了人家东西,总要谢谢人家的。”
文祈听他言语,看了他一会儿,也不知听懂没有。文瑞就把他往三伢子那边凑:“快说谢谢。”
文祈不理自家傻爸爸,只是扭头又看了一会儿三伢子,实在想不通为何这个看上去和自己差不多的小孩能如此津津有味的吃一个硬硬的没有味道的东西。但是偏西的日头下,三伢子白净的小脸红彤彤的,脸上还有一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绒毛,显得十分柔软,于是十分遵循自己身体意志的文祈毫不犹豫的“吧嗒”一口啃了上去:好大的水蜜桃哇。
张静觉得自己额头大概真的有三道十分粗的黑线重重的挂了下来,直接一把护住已经完全呆愣不知应该如何反应的三伢子:“小少爷不用谢。”再谢下去,丁点儿大的孩子,小豆腐都要被吃光了!
大约是张静话里不悦的语气终于比较明显的表达了出来,文瑞在乐够之后想起眼下正在探讨的正事:“方才同少东所说事项还请少东通融,文祈先留在这里,稍后他的一应所用之物我会安排人送来。”眼看着张静又要开口,知道他必然还要推脱,忙又加上一句:“每月的束脩自也是少不了的。平日每月五两,逢年节翻倍,不知少东可还满意?”
这个价开出来,张静犹豫了。
一个月五两银子,这笔钱不少,何况逢年过节还能到十两。就算是当年就要进考场的应届秀才们,有那有钱人家要请先生额外照应的,每月给到三两也是丰厚了。
可要说带这么个小东西,如果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他绝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但这孩子身份尊贵,不要说有个什么大事情,就算是磕了碰了,追究起来自己也承担不起。
正犹豫间,文瑞是个人精,直接替他就把后路给堵了:“少东放心,文祈的一应开销用度睿王府都会承担,另外我也会安排人手过来帮忙,小孩本身少东不用操心,倘有万一也同书院绝无干系。少东只要平时给他一个读书的氛围,从小熏陶就好。实不相瞒,我也是怕他在王府里长大,沾染了那些混账的东西啊。”话毕一声长叹,那表情,要多真切有多真切。
张静盯了文瑞很久,但是那张脸一点也没有表现出其它意思来,始终就是那样一副略带着伤感的表情,这下张静没辙了。小王爷的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再不答应,怎么就感觉理亏的是自己了呢?可是答应的话,实在很怕会后患无穷。
于是张静郁闷了,郁闷的结果就是祭出了百试百灵的法宝:“这个……王爷如此抬爱,小民实在愧不敢当,但兹事体大,还请王爷在厅里稍坐片刻,学生这就去请夫子出来决定。”说罢也不等文瑞答应,转头就往内里跑。
看着张静往里跑的背影,文瑞心下有了思量,大事都要问过他家夫子,原来夫子不是推脱么?
唯有文祈,看着对面的小人跟着大哥哥跑了,自家老爸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不理他,便觉无聊。带壳的栗子不好吃,啃了两下他就失了兴趣,眼下没人管他,眼珠子左右转转,手一扬,“啪!”,混在一堆学子中间摸鱼的小四正巧回头,栗子砸到眼,登时痛的直飙眼泪。
也就小四刚够擦干眼泪那点时间,钱夫子由张静陪着到了大厅。一看文瑞还抱着文祈站在厅前,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不由回头瞪了张静一眼,忙忙上前行礼:“睿王爷驾到,有失远迎,多有怠慢。”
文瑞在钱夫子出来之时已经回魂,此时行止端方,一派皇家风范,先将文祈放到地上令他自己站着,然后便一把扶住了眼前作揖的老者:“夫子切莫如此,学生也不过是突然兴起,叨扰了。”
钱夫子出动,又如此恭敬,顿时引起了厅里学子们的围观。人群里混着玩的小书童们,颇有几个主子家官职不小的,本来不曾在意,现下注意了,就隐约有人疑惑开来:“这贵客眼熟啊?”机灵点的已经在想跟后头自家少爷去通报。
钱夫子看的明白,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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