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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雾-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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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雨似乎也平静的接受了这种安排,但是在照片上那一堆人里,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虽然知道她的个性一向不喜欢参加这种场合,但这种自我安慰式的借口不但不能让胡泉安心,反而更加为她现在的处境担忧。
花了那么长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让自己从客观上接受了分手的事实,可是心里这一番起伏,又将他打回了原形。
当日的决绝冷漠还历历在目,不是仇人,也不是朋友,他还有什么立场再去过问她的生活?
胡泉闭上眼睛,深叹了一声,再睁开眼时,刚才的失意踌躇已经一扫而光。
没有立场又怎么样,他不会浪费时间做这种心理斗争,优柔寡断从来不是他的性格,坐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亲自找答案。
主意打定,便一刻也不想耽搁,干脆抓起身边的电话,拨通了亦雪的号码。
一听是他,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焦急的声音:“表哥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刚回来,”胡泉不禁皱眉,亦雪的语气加重了他的不安,“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亦雪顿了一下:“你现在在哪,我想见你。”
半个小时后,胡泉内心的不安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印证。
“海森出事了,”坐在他对面亦雪苦着脸说,“有人举报海森在投标过程中有贿赂行为,工程已经被迫中断,大哥正在接受调查,公司其他生意也受到影响,现在整个家里每天都是愁云惨雾的。”
没想到风光的背后竟然已经衰败至此,以前也曾担心海森背后藏有隐患,万万没料到会在这种事上东窗事发,胡泉直觉得太阳穴上钻心的疼。
“那你姐呢,她没有被牵连吧?”
“我急着见你就是想跟你说这件事,”亦雪抿了下嘴唇,艰难的开口,“我姐在两个月前就出事了。吴向远跟沈家不知道有什么恩怨,两个月前绑架了我姐,还把她关在海边一处房子里,后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房子起了火,警察说是在我姐逃跑过程中引发的,……废墟里的尸体,据说就是吴向远,我姐跳海逃过了火灾,附近的渔民看到火光,才把她从海里救出来。”
胡泉屏住呼吸听着亦雪说的每一个字,眼前仿佛能够看到文雨置身火海的画面,全身的血液都跟着变凝固。就在频临窒息的时候终于听到了最后一句,她被救了,只要她活着,他就还有一线生机。
“出事的时候我和玉鸣都不在,听到消息才拼命赶回来,那时候我姐已经被送去了一家疗养院,大伯说她身体没有大碍,只是需要静养,不许我们去看她,说会影响她的恢复,我就和玉鸣偷偷去了一次……”亦雪说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变得极其痛苦。
胡泉不得不开口问一个极度想知道、却也极度害怕知道的答案。
“她现在……”刚一开口,发觉自己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只能停顿一下,“她现在到底怎么样?”
亦雪眼中噙着泪,咬着嘴唇说:“她现在连我也认不出。”
“认不出你?为什么?难道失忆了?”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开始突突狂跳。
可是亦雪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的心跳整个骤停了一拍。
“不是失忆,”亦雪的声音已经哽咽,“我姐她……她疯了。”
**********
疗养院建在郊外一处背山面海的地方,面积不大,高耸的围墙内只有一栋建筑,环境清幽,与世隔绝。
胡泉带着领路的亦雪,一路飞驰赶到这里,却被接待员以非探视期间非家属不得入内等诸多理由阻挡在外,任他们想尽各种办法都没有同意。
彼时,六楼内一条幽静的走廊上,年轻的护士正推着送药车缓缓前行,走到尽头时轻轻推开一扇房门。
文雨穿着一身病号服,静静的仰躺在床上,对周围的任何声响都没有反应。护士轻手轻脚走到近处,才发现她并没有睡着,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几乎眨也不眨。
相比这栋楼里其他病人,这样的状态已属正常,所以护士并不惊慌,按部就班的做着自己的工作。
她将病床摇成合适的角度,一手端着水杯另一手把药递到文雨面前。
文雨的视线慢慢的移到药上,又慢慢的抬起手,似乎要去接,但就在即将碰到药杯时,手上的力道突然变大,狠狠挥开护士的手臂,抓起身边的东西,疯狂的朝她砸过去,从静如死灰到暴起发狂,不过转瞬之间。
药片掉了一地,水全部洒在护士身上,拼命出声喝止也不见任何效果,为避开砸过来的东西,护士只能步步后退,直退到门边时,按响了墙上的呼叫铃……
两名男护士很快赶到病房,文雨一看到他们,立刻从床上翻滚下去,逃也似的跑到窗户边,窗户已经从外面封死,她只能攀着窗栏,死命的拽住窗帘挡在身前。
两名男护士一左一右抓住她的手臂,要把她从墙角拖出来。看到女护士手里已经准备好的针剂,文雨的脸上变了色,一句话都不说,开始拼命的呼喊、挣扎,像个孩子一样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你们干什么!放开她!”
一声厉喝突然响起,震住了在场所有的人,目光齐齐看向突然闯进病房的男人。文雨趁着他们愣住的空隙挣脱开来,又重新躲回墙角,将身子缩进窗帘后面。
胡泉甩开接待员的纠缠,凭着亦雪上次来过的印象,一路摸索好不容易找到这间病房时,见到的就是这幅情景,血一下子冲到了脑门,猛喝住他们之后,半天再说不出一句话。
年轻的女护士回过神来,本想询问他的身份,却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住,硬是把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你是什么人,这里是病房,不允许随意闯进来。”其中一名男护士出声询问。
胡泉充耳不闻,眼睛注视着墙角,一步一步慢慢走近。
在距离文雨一步之遥的地方,窗帘后的身体猛地一颤,胡泉立刻僵住脚步,半晌后,才慢慢蹲下身来。
缓缓伸出右手,小心翼翼将窗帘掀起一角,露出了她的侧脸。
相识一年,文雨的一颦一笑都烙印在心里,可从来没有任何时刻会是眼前这幅摸样。脸色是病态的苍白,眉眼已被泪水模糊,头发干枯凌乱,额前鬓角的发丝全被浸湿,毫无血色的嘴唇紧紧抿着,无声的啜泣,使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尤其是那双红肿的眼睛,从头至尾都没有看过他一眼,只是惊恐的盯着四周,
“亦雯……”
艰难的唤出她的名字,窗帘后的文雨却毫无反应,这一刻,他终于尝到了撕心裂肺的滋味。
想要试着接近她,却又害怕会带给她更大的恐惧,只能屏住呼吸,移着身子一点一点往前挪,手指触到文雨肩膀的那一刻,她的身子又是猛地一颤,低下头,把脸整个埋进了双膝里。
“亦雯,你抬起头看看我,你看看我是谁。”
过了很长时间,她的身子终于动了一下,缓缓抬起了头,视线朝着他的方向,眼神里却是一片空洞茫然。
胡泉又尝试向前挪了一点,单膝跪地,向她伸开了双臂,像哄孩子一样,把她整个搂进怀里。
起初文雨还僵着身体,单随着胡泉的怀抱一点点收紧,她的身子也终于渐渐松了下来,甚至一只手还轻轻攀住他的手臂。
终于得到了她的回应,胡泉激动的几乎想要叫出来,可他不敢叫,更不敢动,只是那样紧紧的搂着,像搂着全世界。
护士们看到病人已经安静下来,围上去准备接手,胡泉却将他们一个个挡了回去。视线转到身后,才发现病房里不知何时又多了几个人,除了跟着一起来的亦雪和其他医护人员,门口竟然还站着一个人。
胡泉早料到会惊动沈家的人,刚才被接待员阻拦时,对方就曾声称要打电话通知病人的监护人,只是没想到来的会是沈正宇。
他一言不发站在那里,目光清冷的注视着房中的一切。
胡泉撇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他没时间去猜测沈正宇会有什么举动,也不想再在这里耗费时间,低头看怀里的文雨,紧闭着眼睛,人已陷入昏沉。手臂一转将她横抱着,缓缓站起身来,朝门外走。
亦雪赶快迎上前帮忙,还取来床上的毛毯覆在文雨身上,旁边的护士自觉的让开了路,一个医师模样的中年男人却拦住了他们。
“你要带她去哪?”
胡泉不想惊动怀里的文雨,极力把声音压低:“我们回家。”回答着医师的话,眼睛却看着沉默的沈正宇。
“这名病人有暴力倾向,必须留院接受治疗,你不能带她离开。”
胡泉没有再理会医师的话,只是紧紧的盯着沈正宇,狠绝的眼神内蕴含着极大的克制。
此时此刻没有任何人能阻挡他带文雨离开这里,他只是在等沈正宇一个态度,以避免爆发更大的冲突。
一场无声的对峙,房间里其他人一个个沉默了下来,连那个中年医师也被胡泉的气势逼的收了声。
只有沈正宇站在那里,始终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半晌后,他的身体才换了个姿势,朝前迈上一步,看了看胡泉,又看了看他怀里的文雨,终于吐出一句话:“带她回去吧。”说完以后低垂着眼神不再看他们。
胡泉愣了一下,不明白沈正宏的语气和表情里为什么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但他没时间去诧异这些,只将怀里的人重新抱紧,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绕过沈正宇身旁,头也不回大步离开。
第70章 六十九、再生天地(下)
离开疗养院之后,胡泉第一时间找到一位权威的精神科医师为文雨做检查。诊断得出结论,文雨之所以会出现情绪失控、思维混乱和记忆衰退等症状,并非是精神分裂,而是患上了创伤性后遗症。因为之前一直没有对症施治,所以病情才会变得严重,需要接受长时间的综合治疗才能有望痊愈。
而更让胡泉担心的还有文雨的身体,这场劫难几乎将她整个人掏空,除了体质衰弱之外,五脏六腑四肢百骸更不知潜伏了多少宿疾,只希望经过精心的调息修养,将来能够不留下病根。
为了照顾文雨的心情,胡泉没有安排她住进医院,而是选择在家接受治疗,还在远离闹市区的地段,重新找了一套独门独院的房子搬了过去。
他把手头大部分工作都移交给合伙人或是手下其他员工去完成,余下实在推脱不开的,就拿到家里去做,总之尽一切可能守在文雨身边,看管着她的吃药打针以及起居饮食等一切事务。
每天朝夕相处,文雨似乎知道他是谁,但却从未叫过他的名字。每次苏瑾打来电话告知小安身体恢复的进展情况,胡泉都会拣好的一面转达给文雨,而她总是静静的听着,从不多问什么。
对于过去的事究竟还记得多少,文雨没有说,胡泉也不敢问。那些掺杂了太多痛苦和伤痕的记忆,他倒宁愿她永远也记不起来。就算将他们过去这一年来相处时的记忆一同忘掉也不在乎,他相信只要她能留在自己身边,一切都能重新开始。
最初一段时间,文雨每天的内容就是蜷在床上睡觉,昼夜不分茶饭不思的睡,医生解释这是因为药力的作用所以才会这样,并且还说睡眠也是最好的疗养方式,让他不必太担心。
胡泉选择相信医生的话,可是每次看到她即使是睡着的时候,也会紧皱着眉头一副痛苦的表情,甚至常常从睡梦中哭醒,他的焦虑就实在无法减轻。
于是无奈之下,在她睡觉的时候,他就拿着电脑坐在她身边,一边办公一边守着她,一旦发现她被梦魇住,就出声将她唤醒,告诉她,有他在身边守着,一切都好。
每当文雨醒来,总是用一种说不清是什么意味的复杂眼神呆呆看着他,然后又重新睡过去。
后来渐渐地,文雨睡着的时候越来越安稳,醒着的时候也越来越多,身体也开始逐渐恢复健康。只是依旧沉默寡言,常常出神的望着某处,一动也不动一坐就是大半天,等到发现胡泉已走近身边,才回过神来冲着他浅浅一笑。
当初只要一想到,文雨再不复睿智犀利时与他谈笑风生的样子,胡泉就会觉得心酸。但是这样的笑容却能让他欣慰万分,眼神中的依赖更令他甘之如饴。
日子一天天划过,沈家的情形每况愈下,一场行贿丑闻牵出了更多黑幕,虽然动用各种关系手段,帮沈正宏免去了牢狱之灾,但是经此重创后整个沈家已经变得一蹶不振,眼看着海森在短时间之内已再难恢复昔日光景。
胡泉从没对文雨说过这些事,除了跟小雪和玉鸣保持联系以外,沈家其余人的近况,他全部无视,也不允许小雪在文雨面前提及。他尽一切可能将这些纷扰全都被隔绝在外,就这样沉浸在平静无波的二人世界中不愿自拔,甚至在这个平生最不喜欢的寒冷季节里,也期望着时间能过得再慢些。
直到一位不速之客的来访,他才突然发觉,这个寒冷的冬季竟是这样难熬。
临近春节,公司里的事务开始增多,胡泉不得不回去亲自处理。
一忙完早上的工作,就立刻开着车往家返,虽然现在住的地方离公司比较远,但他还是想尽量赶回去陪文雨一起吃午饭。
到家打开门,发现文雨没在客厅,想到她可能正像往常一样在睡午觉,于是放轻脚步声,提着回家路上刚买的一大堆吃的东西往厨房走。
进去之后听见了文雨说话的声音,才知道原来她没在卧室睡觉,透过窗户的角度去看,后院的圆桌旁,文雨正和坐在对面的小雪说着什么。
胡泉心里想着自己还挺有先见之明,买了这许多好吃的,正好留下小雪一起吃饭。放好东西后准备出去见她们,却因为视线角度的转换,才看清楚坐在文雨的人并不是小雪。
自从搬到这里住,也就只有小雪来看过他们,所以刚才只是看到个背影后就以为是她。怎么也不想,沈亦霞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来不及解开心中疑惑,接下来听到的一句话,让他忍不住停下了脚步。
“吴向远收集的那些证据,是你寄出去的?”
那是文雨的声音,语气中的平静和稳定突然让胡泉感到陌生,提到的那个名字,更令他莫名的紧张。
“他们说你疯了,我就不太相信,”站在文雨身边的亦霞却轻笑了一下,“你看你现在不是还和以前一样聪明吗,他们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的事你却一下子就能猜中,不枉我嫉妒你这么多年。”
“你嫉妒我?”
“是啊,我从小就嫉妒你,人长的漂亮,学习成绩好,又最会讨大人喜欢,弄得他们一说起什么都拿你当楷模。我最羡慕二叔对你的宠爱,那样一个派头十足的人,整天都围着你的心情转,你高兴了他就高兴,你不高兴了他就变着法子哄你高兴,就算后来你故意跟他对着干,他也还是把你当个宝一样。不像我爸妈,最心疼的是大哥,最操心的二哥,只有我这种不拔尖也不垫底的最不被他们重视。”
沈亦霞平静的叙述似乎把一切都带进了回忆,文雨的声音沉默着,过了好一会,在胡泉忍不住想要现身之前,她才终于重新开口。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声音带着轻颤,“毁掉自己的家对你能有什么好处?”
亦霞站起身来,悠悠说道:“我不需要好处,我只是想报复而已。我爸的眼里只有他的儿子和生意,我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个可有可无必要时候可以随意丢弃掉的棋子,根本没在乎过我的感受,连带我最在乎的事也变得微不足道。可我不是棋子!我是个有爱有恨活生生的人,我不可能被人伤的体无完肤还无动于衷。他害死我最爱的人,我就毁掉他最在乎的两样东西,这样才公平不是吗?”
她更走近文雨一步,气势咄咄逼人:“这种心理你应该最能理解,你怀疑正宏害死二叔,就想拉着整个沈家为你的仇恨陪葬。不过可惜,你太高估自己了,最后也只能葬送自己。我今天来这里就是告诉你,你做不到的事,我做到了。”
听着沈亦霞炫耀着自己的狠毒,胡泉暗自心惊,从他站的角度只能看见文雨的背影,看不清她的表情,更不敢设想这些话会带给她怎样的刺激,本想出面阻止这场对话,可是心里一种莫名的感觉却让他仍旧止步不前。
文雨的身子也仍旧是一动不动:“他,真值得你这样做?”
沈亦霞又是一笑,满是轻蔑:“看来我也太高估你了,你根本不懂,我做这些事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因为我爱他,根本不在于他值不值得,只因为那是我心里最直接最真实的感受。一辈子时间这么短,我可不会浪费时间去衡量去猜测,更不可能善解人意的去为别人的感受活,我只是为我自己,从最初开始喜欢上他,我就只会遵从自己的心意。”
“决定在一起的时候我就跟他约好,如果一年之内不能让他爱上我,我就会自动放弃。”沈亦霞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平静的叙述着,“其实我是骗他的,就算一年后他还没有爱上我,我也不会放弃。我不在乎谁先爱上谁或者谁爱谁的多,我只要他能待在我身边,一直只对我一个人好就行了。除非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别人,不然我一定不会放手。”
文雨完全不想说话,可是这样沉默令亦霞不满:“别以为我这样说就是我在单相思,感情都是相互的,没有一段感情仅靠一厢情愿就能维持下去,这三年来跟他朝夕相处的人是我,在他最艰难最孤独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人也是我,所以他真正爱的人也是我,你以为这种感情是十多年前的懵懂无知能够相提并论?”
“用不着这么惊讶,我知道你们在高中的时候交往过,可那又算得了什么,我心里清楚他对我的感情有多深,他因为在乎我的感受故意瞒着不说,我也在乎他的心意,所以就装作不知道,他明明恨透了我爸,却因为害怕伤害我,就一直握着那些证据不出手,这种感情你又懂得多少?现在,他没有做的事我帮他做,我要他一辈子都欠我,让他这辈子不能不爱我。”
“可他已经死了……”
文雨冰冷到极致的声音,被亦霞粗暴的打断。
“我还没死!”她顿了一下,压着声音说,“只要我还活着,我们之间就不会完。我不会像你,心里明明爱着一个人,却还能躺在另外一个人的怀里。沈亦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还在爱着他吗?如果胡泉知道这个真相,你觉得他还会像现在这样对你吗?”
听到这里,胡泉整个心都悬了起来,屏住呼吸等待着什么,半晌后才听到文雨的声音。
“这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的关心,你只是来向我炫耀你毁掉沈家的手段有多高明,现在炫耀完了,你可以走了,不论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以后不用再出现在我面前。”文雨语气平静的下了逐客令。
终究没有说出他希望听到反驳,胡泉的身子僵着,从心底最深处生出的一股寒意,顺着血脉迅速窜上全身。他立刻迈开了脚步,不是向着她们的方向,而是转身朝门外退去,快步离开了房间。
他一刻也不想再待下去。
独自在外面消磨完十多个小时,似乎才终于把所有的消极都卸去。重新回到家时已是深夜,胡泉带着一身酒气打开房门,客厅里所有灯都开着,却还是不见文雨的身影。
推开卧室的门,发现文雨在床上躺着,一颗心才放了下来。
她面朝里侧躺着,胡泉看不见她的脸,见她听到开门声也一动不动,似乎是睡着了,想走近去看,但想到自己身上的酒气,却始终没有抬步。反而伸手替她关上灯,又轻轻拉上门,退出了房间。
酒精后劲大的有点超出胡泉的估计,这一夜睡得他脑子一片空白,第二天中午醒来时,脑子还直发木,摸索进厨房,给自己灌了一大杯凉开水,才把喉间的涩火浇灭,头脑也清醒了许多。
抬起头一看,桌上竟然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子菜。胡泉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后以为是文雨已为他做好了早餐,心里不禁一暖。但是走近后又感觉不太对劲,菜品的丰富程度完全超出了早餐的规模,而且,早都已经凉透。
他很快明白过来,这些是文雨昨晚为了等他回来一起吃才做的,而且用的正是他中午匆忙赶回来时买的食材。
胡泉的心瞬间寒了半截。
原本以为只要装作若无其事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这样的日子就还能继续保持下去,如今才发觉这种伪装有多失败,更不敢想象这彻底失败的伪装已经被她误会成了什么样子。
想要立刻见到她,可是跑遍了每个房间才发现她人根本没在,整个家就只剩下他一个人。冲出家门,去他们平时散步的地方找,还是没找见,周围所有熟悉或是不熟悉的地方都不见她的踪影。
遇到任何事都能在第一时间冷静下来面对的胡泉,这时却彻底慌了,只因为之前的教训实在太深刻,文雨每一次不告而别的失踪,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令他追悔万分,这一次如果再有丝毫差池……他强迫自己不往任何不利的方面去想,内心的慌乱已经彻底变成了恐惧。
胡泉又迅速跑回家,抓起钥匙准备开着车出去找,但是低头那一刻,却看到了花盘下面压着一张纸,看清上面的内容,胡泉火急火燎的心情才在瞬间被浇灭。
第71章 尾声
尾声
冬日的午后,阳光透过云层照下来,落在身上时已没有什么温度,干冷的空气在周围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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