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不负经年事 by盛舒-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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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暮瞅了一眼，除了路不平，进出是不成问题的，说道：“没关系，把你送到门口吧。”像是又觉得她会不好意思，笑道，“都已经送你到这了，也不差送你到家门口。”
“那谢谢。”
叶暮将车停在顾星辰家楼下，然后下车绕到了她那边，顾星辰打开车门，叶暮弯下腰将手伸了出去。顾星辰笑了笑，有了之前她也自然了些，将手搭在了叶暮的臂弯处。叶暮托着她的肘弯稍一用力就将她带了出来，顾星辰站稳后抬头笑道：“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叶暮笑道：“你看，咱们见面总是重复同一句话。”
顾星辰有些疑惑。
叶暮说道：“要么是我总跟你说抱歉，而你就一直跟我说谢谢或是麻烦我之类的话。其实，完全可以放轻松的。”
顾星辰一听还真是这么回事，不由得笑了，“还真是。”说着，心里真的轻松起来，叶暮不是个容易让人紧张的人，各种分寸掌握得很好。
叶暮也笑了，阳光从他头顶照过来，他正站在那一束光线中，脸上的笑容被照得很亮，左边嘴角的笑容更深一些，在颊边浅浅的旋出一个小酒窝，看上去既亲切又温暖。
他看了看顾星辰身后的楼道，问道：“你住几楼？”
“五楼。”
顾星辰见叶暮眉头动了动，笑道：“你是不是想问我怎么上去？”
叶暮点了点头，顾星辰说道：“上去的时候的确是比下来的时候要困难些。不过，还好。有楼梯扶手，我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慢慢走就是了。反正请了假，也没什么着急的事。”
叶暮摇头失笑，觉得自己问了个很傻的问题，可不就是得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走吗？可看着她那淡淡的笑容和略带认真无辜的表情，他突然觉得，她一个女孩子比他想象的要坚强得多。这些天，她肯定也是这么上下楼的，甚至去医院说不定也是她自己。

“叶老师。”顾星辰叫了一声，叶暮一时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她显得有些怔，眼睛里也迅速聚集了些异样的情绪。
顾星辰以为是自己叫错了，她虽然不是他的学生可叫一声老师总是没错的，何况人们总是习惯用职业来称呼一个人的。说道：“你不是老师吗？”
叶暮这才点了点头，顾星辰接着说道：“其实叫你一声老师也没错，我以前是A大的学生。虽然你没教过我。”说完她又想了想，她对叶暮确实是没什么印象的，A大老师学生很多，又不是一个学院的，不认识也很正常，她连自己学院的老师都没认全呢，何况他一个老师面对的学生就更多了。再有就是叶暮如此出色的老师想不被人知道也难，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叶暮是在她毕业后才去的A大教学。
叶暮无声的笑了笑，垂了眼睫，再抬头时脸上还是一片清明，指了指她后面的楼道，说道：“你赶紧上去吧，下面阳光太毒了。”
“那叶老师再见。”
“再见。”叶暮声线淡淡的，见顾星辰转身往里一瘸一拐地走进去，才慢慢敛了神色，待她上了楼见不到人的时候他才坐进车里，重新启动车子。眼睛看着侧视镜，小心地将车慢慢的倒了出去。
他想着如果人的记忆也能像倒车一样慢慢倒回去就好了。
　
8。方案
周五晚上顾星辰将自己的策划书用邮件给何承明发了过去，然后就去给自己弄吃的去了。她在厨房里给自己煮了面，又从壁橱里拿下一个罐子，里面装的是雪菜，放了腊肉和辣椒炒的。秦斯年上次来的时候给她带了来的，他妈妈做这个很拿手，每次秦斯年过来都会让他捎一罐过来。
她用小勺子舀了一些放在一个小碟子里，端着出了厨房。吃过面，她一个人坐着看电视，电话响起，她起身去了卧室拿电话。是何承明打来的，知道肯定是跟工作有关的事，所以接通了也没说什么，直接等着何承明给她下命令。
“我把修改意见给你发了邮箱，你再看一下，然后给我发过来。”完完全全的办公语气，顾星辰应了声，那边便收线了。顾星辰想着，这人是个工作狂，连带着别人也得跟他一样。
她放了电话，又打开邮箱，点开何承明的邮件，里面密密麻麻的全是他修改的痕迹。顾星辰摁了摁额头，一条一条的看过去。开始的时候觉得有点没当回事，可当她看完突然觉得何承明确实比她更厉害。
她只是把自己的一些经历放了进去，组编了一个小故事，单线很明了，当然也就少了些味道。而何承明却是又放了些人物关系进去，出来的故事更耐人寻味，也更符合她当初的期许。所以下笔修改起来也就多了些认真和责任在里面，要是这个故事真的在现实生活中发生了，那么，她所相信的生活始终是美好的，就不是纯粹的自我安慰了。
顾星辰给何承明发了过去，等了一会儿，他的邮件就又进来了，告诉她，尽快做一个样片出来。顾星辰有些忐忑，是要定这个方案了吗？那张柠的怎么办？她想问问何承明，又觉得他作为一个上司不一定会顾及到她们这些小员工的考虑，他做的只是让客户满意，至于其他的就不是他要关心的问题了。
顾星辰措辞着给何承明又回了个邮件，“我觉得何总监的思路比我的要好，相比之下我的显得太幼稚了，剩下的细节方面何总监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我会按照你的意见去完善。”
顾星辰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很委婉了，潜意识里是想把这次的策划全推给何承明，毕竟她说得也是心里话，何承明确实比她更厉害，意见更中肯。其实没有她，他自己也完全可以拿出一个漂亮的方案。
而她这么做就是想着自己在公司里能过得平静点。
“周一能上班吗？”何承明的电话又打了过来，顾星辰有些紧张地接了电话，她是有些小算计的，不想这么半路里截了张柠的案子，倘若一开始就是交给她做的，她是完全没话说得，恐怕这些是瞒不过他的。
“应该可以。”
“那好，到时见面说。”
“好。”
何承明来回都无多余的话，说完自己的见对方没什么意见就断线了。顾星辰呼出一口气，洗了澡便睡下了。
周一例会上，何承明让助手林丽给他们每人发了两份方案，其中一份就是顾星辰的，另一份是张柠的。
拿到手，有些人开始切切私语，无非是嘀咕为什么会出了两份策划案。。ca46c1b951
待林丽发完资料何承明才开口，“这里是两份策划案，时间就只有两个星期了，上周的方案又被华诚打了回来。所以，我又另外让人做了一份。”
何承明话一出，他们开始面面相觑，看看他口中的这个人是谁。何承明看着他们，面色微微沉了下去，最不喜欢的就是办公室里这种相互猜忌和排斥，说白了他们都是在给人打工，做的都是同一份工作，却不能同心协力，总是各自打算着。
“这个方案是谁做的并不重要，关键是哪个更能通过华诚的审核，我再提醒一下各位，时间只有两个星期了。你们要是再这么猜下去，恐怕最好猜的是你们和我的最终结局。”
众人闭了嘴，张柠虽心有不甘，可也不能怎么样，谁让她到现在都拿不出满意的方案呢。可要真是被换下去了，她就丢大人了。
何承明又说道：“大家对这两份策划案有什么意见尽可以提出来，当然如果有更好的想法那最好，这个案子是我们大家的，不是某一个人的。做好了大家都有好处，毕竟你们也为这个项目忙了这么长时间了，都应该有些想法的。”
顾星辰悄悄瞅了眼何承明，从一进门就没看过她一眼，也没提她的事，她稍稍放了心，再看那边张柠，脸色有些难看，当下也不想再开口说什么了。
“我觉得张柠做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很尽力了，是华诚太挑剔了。”说话的这个跟张柠是一组的，来来回回不知道被折腾了多少次了。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们的方案通不过是华诚的问题。”何承明看了她一眼，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她被这么一看立即就禁言了。
“方案通不过问题肯定是出在我们自己身上，所以我才会叫大家来开会，讨论一下问题到底出在哪又该怎么解决。”
“何总监，我觉得张柠改后的方案其实比上次好了很多，至于您新提出来的这个也不错，说实话我们给华诚做了这么多方案，也真的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样的效果。不如，就把这两个方案都给他们看看，让他们自己做决定。我是觉得这两个方案还可以。”
何承明思考了一会儿，问道：“你们觉得呢？”
“我们同意林扬的说法。”
“那好，就这么办，周五之前交两份样片上来。”
散了会顾星辰被叫去了何承明的办公室，顾星辰很真诚的道了谢。何承明看着她，说道：“如果是为了工作没必要道谢，当然，出于私人原因你也不用道谢，毕竟是我让你为难。我这么做全是为了工作。”
顾星辰被他说的有些讪讪的，仿佛她这句道谢在他看来根本就是多余了，相比何承明的大公无私她倒是太小肚鸡肠了。她也不说话，也没走，就那么微垂着头站着，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多小算计了，不够坦然。
“顾星辰，我们都是来工作的。你的想法也没错，只是，我想告诉你，如果你爱这份工作就应该全身心的投入。当然，如果你只是想找一份糊口的工作，那么你做的至少也应该对得起你拿的薪水。我对你们的行为不做评论，不过，就这个案子来说，你还是很有能力的。”何承明虽然语气有些不很柔和，听上去甚至有些像是教训，不过却是很真诚的在跟顾星辰说这番话。
“我知道了，谢谢。”
顾星辰很能从别人的话里听出是不是真心的，尽管何承明不是一个特别让人有亲近冲动的人，可她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不只是作为上司，也许私下里也可以信任。
“不客气。”
顾星辰看着埋头文件的何承明，还有些话想说，不过都是与工作无关的事。何承明抬头看见她还没走，问道：“还有事？”
顾星辰小心的问了句，“何总监为什么会让我来做这个策划案？”刚刚他说她是有能力的，如果这话是在看过她的策划案之后才说的，那么她没做之前他又是怎么选中她的呢？
何承明看着顾星辰，脸上表情难得的怔了一下，像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但随即又很快地恢复了平常，说道：“我看过你的毕业作品。”
顾星辰了解了，笑了笑，也不再打扰他，走出了他的办公室。

9。坚强还是倔犟
叶暮给研究生上完课回办公室准备下午本科生的课，他将法学专业要用的教材和一本新闻法律基础的课本放在了一起。下午的课前两节是他给本学院的国际法专业的大三学生上课，而后两节是传媒学院大二年级的基础课，新闻法基础。这门课他一直带到现在，其实一开始也不是他在上的，而是法学院的副院长在上，后来副院长生病了他就替了上去，这一替就是六年。
当然这门课对传媒学院那帮学生来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课，但因为是基础课，所以传媒学院找了他们法学院的老师来上，说是比他们要专业一些。
曹青梅是国际法专业大三年纪的辅导员，上了年纪有些发福，办公桌正好和叶暮对面，看见他整理教材，说道：“小叶啊，这个课你完全可以找学生帮你去上嘛，”她指着放在最上面的新闻法律基础课本，接着说道，“这个课又不是什么重要的课，找个学生给他们念念法律条文解释一下就行了，还用得着你这大教授亲自去念课本。”
叶暮谦虚的笑了笑，说道：“既然人家找了咱们当然要去上，左右也没什么事，再说，传媒学院那些孩子我还是挺喜欢的，和咱们学院的孩子不一样，他们更活泼一些。”
“那就随你去了，不过我是看你星期一的课几乎排了一天，怕你有些吃不消。”
“还好，剩下几天课就相对少一些了。”
曹青梅很喜欢这个说话客气长得又白净斯文的年轻老师，她觉得他们学院这些年轻的教师里他是最谦和的一个，年纪轻轻的就评了教授，又留过学却一点不张扬，说话办事最是妥帖，不仅在老师堆里人缘好，学生更是喜欢。就是个人问题总也不解决，她们上了些年纪，总是最喜欢操心周边人的终身大事了，何况叶暮又是她得意的人，所以聊了几句就又谈到了他的个人问题上，“小叶啊，上次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我那个外甥女说话办事脾气很直的，不过却是没什么坏心，就是有点嘴快，总得罪人。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她可是很孝顺老人的。”
说到这曹青梅心里又止不住的惋惜，这么好的人才她外甥女竟给弄砸了，这可是她卖着老脸硬要叶暮去的。可又实在舍不得叶暮这样的人才，所以话里就还带了些试探的味道。外甥女家世好，和叶暮也挺般配的。
叶暮也没往心里去，安慰道：“曹老师，没关系的，您外甥女很直率，也很好相处，我想她很快就能找到心仪的对象的。都是看缘分的事，您不用太着急。”
叶暮一脸的真诚，曹青梅却是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里，知道是没戏了，心里叹了口气，叶暮这样的人她侄女还真是降不住。
叶暮一点时间也不浪费，上完了早上的前两节课，又耽搁了这么长时间，这会儿已经过了十点半了，他收拾了东西和曹青梅打了个招呼就去图书馆查资料了。他也不是躲着，只是，曹青梅确实有些唠叨，而且还总是唠叨他的个人问题。他去相亲，有一半是她的功劳。
叶暮边走边笑，相亲对他来说真的是走个过场，只是不愿辜负了别人的好意，所以即使是走个过场，他也去一下的。一来领了别人的好意大家都舒服，二来也可以应付一下家里，毕竟，他的年纪是挺让人着急的了。

法学院的办公室就在法学院教学楼的五楼，出了教学楼叶暮绕过主体行政楼向东面的图书馆走去，经过主体行政楼前的广场时，他停了下脚步。向广场右前方的走廊看过去，那里有不少学生在看书休息，紫藤花架下一串串紫藤花垂下来，风一吹那胖嘟嘟的花串笨拙的摇晃着，有些可爱。
叶暮收回视线，垂了眼角，心里有些东西闪过，随即释然一笑，继续抬了步子往图书馆去。那个曾经在花架下哭得凄惨狼狈的人，如今应该是逐渐成熟了。
给传媒学院的学生上完课已经六点半了，其实一天上六节课是有些累的，而他还要连着几个小时说不停，这会儿嗓子正难受。下了课他也没着急回去，踱步出了教室在走廊的窗户处透气。天气有些闷热，站在这窗口处也是一点也不凉快，叶暮又回身看了眼楼道，不少学生都从教室里出来，加上楼上的学生也开始下课，楼道里一下子变得拥挤嘈杂起来。
叶暮往里面的窗口走了过去，那里人少，想着等会儿人少了再下去。
学生们成群结队的往楼外走去，张晓晴见叶暮一个人往走廊里面走去，犹豫了一会儿跟了过去，在他不远处小心的叫了他一声。
楼道里声音有些嘈杂，第一声叶暮没听见，张晓晴又走近了几步，加大了些声音，“叶老师。”
叶暮回过神，看见一个女孩子正看着他，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了？”
叶暮虽然很讨学生喜欢，女孩子更是没得说，所以总是有很多学生喜欢和他说几句话，可他却从来不和学生嘻嘻哈哈，尤其是女生，对她们总是一副客气的表情，易接近却不易亲近，时间一长，女孩子们见了他都是尊敬得称一声叶老师，多少带着些敬畏的意思。
此时这个女孩更是一副怯怯的表情，瞅着他有些不敢开口。
“你有什么事？”叶暮猜到大概是他平时表现得有些疏离了，所以再开口询问时放缓了语气。
“我是张晓晴，我在蓝星酒吧打工。”张晓晴说完这句看了眼叶暮，又马上说了句，“我已经不在那打工了，我是想问叶老师，程谟和关海宇师兄他们没事吧，学校有没有处分他们？”
因为叶暮也给他们上课，所以他们这些传媒学院的孩子总和叶暮的学生称师兄师姐，觉得这样亲切。叶暮也不纠正，都是孩子，就随他们高兴。她一说叶暮就知道她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女学生了，见她一副忧心的样子，说道：“他们没事，你放心好了。”
张晓晴听到这个明显的松了口气，也笑了，说道：“谢谢叶老师，都是我连累他们了，要是他们被学校处分我就后悔死了。其实陪他们喝杯酒也没什么，至少他们不会动手打程师兄和关师兄。”说到后边张晓晴的声音低了下去，陪他们喝酒她肯定是不愿意的，可又不想别人被她连累。
“这件事你们都没有错，他们做得对。”
张晓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叶暮，老师会觉得学生在外面打架是对的吗？可叶暮的语气里分明都是肯定。
“他们有正义感，也有责任，这是值得肯定的，不过，还是有欠方法，任何时候都要先学会保护自己，才能保护别人。女孩子更要学会自保，你刚才说的陪他们喝酒，那不是自保是委曲求全，于己无益。就算是打工，酒吧那样的地方女孩子也应该少去。”
叶暮语气和善并无责备，张晓晴听了也不像刚才那样拘谨了，笑着说了句，“是，叶老师，我知道了。”
“好了，去吃饭吧。”
“嗯。”
顾星辰从楼上的办公室下来，正好经过他们教室门口，此时学生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张晓晴一转身便看见她了，笑着喊道：“师姐，你怎么来了？”
叶暮也看过去，顾星辰正好停在了他们面前，“叶老师，这么巧。”她先跟叶暮打了招呼，叶暮对她的出现有些奇怪，也笑着打了招呼，说道：“怎么有时间过来？”
“我来找老师借个人。”
“师姐又要去拍片子啊，这次去哪？”张晓晴明显跟顾星辰很熟，说话也是笑嘻嘻的。
“回家。”
“什么时候，这次带我去吗？”
“明天，周五之前就得回来，你有时间吗？”
“有。”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跟我一块去。”
“好，那我先去吃饭了，师姐跟我一起去吗？”张晓晴又看向叶暮，说道：“叶老师也一起去吧。”
“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叶暮怕打扰她们，就推辞了。
“那我也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顾星辰本是想着回家去收拾下东西，没想到她这么一回答倒让张晓晴误会了，张晓晴张了张嘴，被两个人同时拒绝有些伤自尊，可是一看他们两个口径那么统一，之前打招呼的样子看着又是挺熟悉的，小女孩的八卦心思立马就闪现了出来，看着他们两个意有所指的哦了一声，嘴里还笑着，“明白，明白。不打扰了，我自己去吃饭。食堂那里人多嘴杂的是不太合适，叶老师，顾师姐再见。”说完留下一阵笑声就没影了。
叶暮觉得自己被张晓晴给骗了，她刚才的样子哪还有之前那怯怯的模样，白白的骗取了他的同情心。他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想到自己早上跟曹青梅说的话，传媒学院的孩子是挺活泼的。
顾星辰也不迟钝，这个师妹是老师推荐给她的，也带着她做过几个片子，聪明又勤奋，她挺喜欢带着她的。起初，总觉得她不爱说话，经常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有点像她小时候，就不觉得多了几分亲切，相处下来，才渐渐发现张晓晴其实是个挺活泼开朗的女孩，熟悉了就能看得出来。这会儿，就被她摆了一道。顾星辰觉得有些好笑又尴尬，她刚才那样急着回绝她，又正好是在叶暮拒绝之后，用了个‘也’字，听着就好像是因为叶暮不去她才不去的。
顾星辰转头去看叶暮，叶暮也正看着她，两人一对视都在彼此眼中发现了隐藏的笑意，随即两个人都笑了出来。
叶暮止住了笑意，一挑眉，望着她问道：“你们学院的业务素质怎么样？”
顾星辰先是一愣，不明白他什么意思，讷讷的回了句，“还可以。”
叶暮做了一个皱眉的动作，顾星辰问了句，“怎么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顾星辰突然明白过来，看着叶暮，觉得自己可能是给他添麻烦了，问道：“那怎么办？要不我给她打个电话解释一下。”顾星辰急忙拿出手机翻号码。
叶暮却拦住她，笑道：“我开玩笑的，她未必就会乱说什么。”
“可是……”顾星辰还有些不放心，毕竟流言和八卦的传播速度是最快的，倒不是她不相信张晓晴的为人，只是真的怕万一被人误会了会给叶暮带来什么不便，毕竟他是学校的老师，耳目众多。
“没事的，老师也是正常人啊。要是你还觉得不放心，明天见了面再说也可以。这么直接打了电话去解释，不怕让她觉得你是此地无银吗？”
叶暮表现得一贯的坦然，顾星辰也没再坚持，放了电话回去和叶暮一起下了楼。
顾星辰贴着楼梯扶手，叶暮跟在她身侧，也没再说要扶她，虽然这会儿教学楼里学生少了，可还是有人的，他只静静地看着观察她下楼的动作。顾星辰双手扶在楼梯扶手上，用双手支撑身体右侧的重量，左脚先迈下去然后右脚再跟上，双手顺着右脚的动作往下移动。过了这些天，她的右脚已经能使上些力气，看着比上次他见她时要好多了。
叶暮稍抬了眼看她脸上的表情，没有表现出很吃力或是难受，而是很柔和，嘴角甚至带着点笑意。
顾星辰偶一扭头看见叶暮的眼神，她本来在很专心地下楼梯，这个楼梯是石灰磨成的，已经很多年了，边缘都已经被踩磨得没了棱角，又亮又圆，踩上去有些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