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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难养-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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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也没说就是我,我明天就可以去找系主任表态。”严道明这回是无话可说了,他不明白,生孩子,对蓝芸就那么重要么?蓝芸也不明白,严道明为什么就这么不想要孩子?
蓝芸想,反正今天已经把话题开到这了,干脆就要个说法吧。她问严道明:“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严道明有点紧张,继而说:“我是没做好思想准备。一个人生活了这么多年,然后有了你。我觉得突然来个孩子,会把咱们所有生活都打乱。你看,很现实的,谁给咱们带?躲一个孩子,家里要多出好多人。保姆啦,老人啊,上幼儿园之前就没个消停。还有,一旦要了孩子,咱们这房子是不是就不够用了?咱们是不是还得换个地方?买个再大些的房子?我一想起来就紧张,太麻烦了。”
蓝芸诧异,严道明说自己没有思想准备,可是怎么想的这么多。她回想起简宁刚结婚不久就怀孕的情景。简宁邀请蓝芸和赵小柔去她们家吃饭,江心在厨房里一通忙活。蓝芸不过意地说,要不要进去帮忙啊。简宁坏笑着表示不用。江心从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乐呵呵地说:“你们谁也别进来啊,就把我老婆陪好就行了。老婆,告诉她们吧。”简宁一脸骄傲地宣布:“我怀孕了。你们就要当姨了,回去准备红包吧!”赵小柔尖叫了一声,说:“刚结婚就要孩子?你有没有搞错?”蓝芸也说:“你们这计划的早点吧?”简宁一副大大咧咧地样子说:“谁计划了。他自己来的。上帝什么时候给,我就什么时候要。有什么不好?”赵小柔咬牙切齿地说:“肯定是江心预谋的,让你一结婚就生孩子,栓上你,这回啥都别想了。”简宁还是大咧咧地说:“我觉得挺好。我问医生了,人家说母亲越年轻对孩子越好。我早点生,和他一块成长,多有意思啊。”蓝芸说,那到时候谁给你带啊。简宁器宇轩昂地表示:“自己带!”
蓝芸清楚地记得,那一年,简宁24岁,刚结婚。蓝芸自己还没研究生毕业,赵小柔还在每天疯玩。简宁时不时就告诉她们她孕期的幸福生活,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江心做的一手好菜,把四川菜、北京菜南北兼容,做的爱吃辣的简宁心花怒放。江心还去保健医生那里抄来一份菜谱,贴在他们家最醒目的位置,大大地写着标题:宁宁怀孕的幸福生活。尽管赵小柔老说江心这是居心不良——江心是家中独子,从小就被封建观点洗了脑,一心要传宗接代。赵小柔还很恶毒地说:“简宁,我看你们家江心一心让你生儿子。这要是生出个闺女,他保证翻脸。”简宁来了一句:“他敢!”蓝芸问:“你想要什么呢?”简宁说:“什么都好。如果是女儿我更开心。我就可以天天给她买漂亮衣服,把她打扮成小妖精。要是儿子,我就让他三岁学扫地,四岁学刷碗,五岁学做饭。我们家两个男人侍候我,多美啊!”赵小柔鄙夷地说简宁这是做白日梦,而且一口咬定江心有重男轻女的封建思想。怀孕6个月的时候,蓝芸问简宁要不要找人照B超给看看,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简宁很坚定地说:“不用!江心说肯定是儿子!”蓝芸惊诧地认为简宁怀孕后智商都低了,江心又没长着透视眼,他怎么那么肯定说就是男孩呢!赵小柔迫不及待地说:“你看!狼子野心吧。我说简宁你真得做好思想准备,这要是闺女你可怎么办呐?”
简宁说不往心里去,却还是忍不住要问江心。自从远在四川的公公婆婆知道简宁怀孕了,就两天一个电话地打来问候。这份关心不免让大大咧咧的简宁也心生紧张。她很认真地对江心说:“你要是敢重男轻女,我就抱着孩子跟你离婚!”江心赶紧说:“谁说谁说!我哪有那么老封建。我就是感觉一定是儿子。父子连心嘛,我经常都能梦见他,一个白胖胖的小男孩,跟我贴脸。你说,这能不准吗?”简宁说,那明天我就去照B超,看看到底是男是女。江心说:“不要!不管是什么都是我的!”
蓝芸和赵小柔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医院的。她们俩先后接到了简宁的喜讯,是简宁自己打的电话。让蓝芸很惊讶的是简宁声如洪钟、一如既往,根本没有产妇应有的虚弱、无力。简宁很高兴地跟蓝芸说:“亲爱的!我生了,男孩!”然后,蓝芸和小柔就齐刷刷地赶到了。看见躺在简宁怀里那个红扑扑的小柔团,蓝芸立刻心生爱意。赵小柔乐个不停,说:“真是个小老头哎!”简宁也笑,说:“这会还好点了呢。刚生下来的时候,一脑门褶子,可逗了!”江心嘴都合不拢,忙着接各路的贺电。远在成都的爷爷奶奶接到电话就立即动身了,要买最近一班的机票往北京赶,奶奶听见得了个大孙子,当时就哭的稀里哗啦。赵小柔说简宁:“你命不错。这回没后顾之忧了。”蓝芸说:“是江心命不错!刚结婚就怀孕,一生就生了个儿子。”赵小柔说:“江心,你说实话,要是个闺女你是不是就疯了?”江心笑嘻嘻地说:“那就再生一个呗!反正我们都是独生子女,可以要俩!”小柔说:“怎么样简宁,你老公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简宁说:“他就是这会说说,刚才都吓傻了。还有功夫想是男是女呢!’
这话没错。简宁的预产期提前了。好像生男孩的都提前,生女孩的都错后。本来今天应该是检查的日子,简宁每一周一检,每次都是自己去,用她自己的话说,她这是皮实惯了。这一次,两个人一块下楼,江心本来是要去上班的,结果在电梯里看见了邻居。邻居大姐看着简宁的肚子,很关系地问了一句:“要生了吧?”简宁笑着说还有两周吧,今天是去检查。大姐说,这要不查啊还没事,一查就得给你鼓捣出来。江心听着心里一动,觉得不踏实,就跟简宁说,还是我陪你去吧。
到了医院,别的都查完了,到了胎动这块,医生听了半天,说孩子怎么不动啊?简宁说,他都是晚上动,一道夜里就踢我,白天是不怎么动。医生就开始对着简宁的肚子敲,现实用剪子敲门,然后是敲金属盘子,敲的屋里都待不住人了,还是没动静。医生说,住院观察吧,得看看到底怎么了。
简宁当时就进来观察室,监测胎动。江心在外面焦急地等,不知道简宁什么时候能出来。病房里一会来一个大夫一会来一个大夫,最后一个大夫跟江心说:“孩子的胎动不是很正常,我们想进行人工干预。”江心吓了一打跳,连忙说:“您怎么干预呀?是要剖腹吗?”医生说:“我们先上催产素试试,如果不行,再考虑剖腹。”江心问:“上来催产素就管用吗?”医生说:“那要看个人情况了。有人管用,有人打三天都没动静。先试试吧。”
上午九点半,简宁被打上了催产素。因为是在观察室,江心不能进来。简宁一个人躺在病床上,手边有手机,对面就是一个大时钟。不到半个小时,简宁开始疼,她看着表,十五分钟一次,十分钟一次,五分钟一次。简宁给江心打电话,说老公我可能要生了,你叫大夫吧。自己话音未落,简宁就听见江心在楼道里大喊“大夫大夫,我老婆要生了,您快给看看吧”。大夫进来看摸了摸,冲着门口就喊:“家属!家属!赶紧进来!帮我把她架产房去!”江心蹬蹬蹬跑进来,看见简宁正咬着自己的胳膊,胳膊上满是血痕,简宁已经疼的失去意识。江心上来就抢胳膊,伸着自己的手臂往简宁跟前送,说,宁宁你咬我!你咬我!大夫气急败坏地吼:“赶紧赶紧,帮我把她架下来,送产房!”江心这才醒过味来,急急忙忙上来架简宁,简宁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了,从床上下来下意识地就跪到地上,裸露的膝盖“砰”的一声磕在水泥地里。
江心帮着大夫把简宁架到产房,医生一面消毒一面说:“使劲啊,使劲!”一面冲楼道大嚷:“赶紧赶紧,一个急茬要生了!”简宁迷迷糊糊中听见金属器械在金属盘子里摔摔打打的声音,又听见江心怯声声地问:“我能在这吗?”最后听见大夫大声斥责:“出去出去!你不能在这!”
忙活了不到半一个小时,帅帅就生出来了。守在外面的江心给岳父岳母打了电话,给自己爸妈打了电话,给单位打了电话——请假。电话刚打完,简宁就被推出来了。江心第一次看见了自己的儿子,躺在简宁的臂弯里,胎毛竖着,一副愤世嫉俗地样子。江心的眼泪下来了。那一刻,他已经想不到这个生命是男是女对自己有什么重要了。能看见平安的老婆,平安的孩子,才是万金不换的。
生完孩子的简宁很快就恢复了神采奕奕的往常模样。一个病房里住了4个产妇,就简宁年纪最小。当天下午医生来查房,说只要不是剖腹产,生完了半天最好能下地活动一下。简宁听见之后就下了地,虽然还很软,但是已经可以慢慢行走了。她把江心的紧张样子当笑话讲给蓝芸和赵小柔听,说自己疼的已经迷糊了,江心吓得更迷糊。看着简宁那条伤痕累累的胳膊,赵小柔咬牙切齿地说:“打死我也不要生!”蓝芸嘴上没说,可是心里却和小柔正相反,她充满了向往,想什么时候才能和简宁一样,自己也能化蛹成蝶,从女孩子蜕变成女人;什么时候在自己的臂弯里也能躺着一个完美的小生命。
那个时候蓝芸还没结婚,还不认识严道明,生孩子还八字没一撇。现在不同了,她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老公,她想当母亲。她今晚和严道明的讨论无疾而终,严道明既不说同意要孩子,也不说不同意。蓝芸从严道明闪烁的言辞里品察觉了一点异样,她注意到讨论孩子的时候,严道明的眼睛总是看着别处的。难道他有难言之隐吗?在那一刻,蓝芸的心里有一点不好的预兆:难道严道明不能生?

十 从小套牢

为了慰劳老婆,江心做了好几个好菜,看着简宁和儿子帅帅狼吞虎咽地吃。说出来也是白领,可是一吃上江心做的饭,简宁就不顾及形象了。太好吃了。最简单的一个香辣排骨,可以让简宁干掉两碗白饭。好在简宁从不要求自己骨感,江心也经常灌输“女人要丰满”之类的言论,简宁吃起东西来可以无拘无束。就是有一点,简宁生来脾胃弱,这顿吃饱了,下一顿就得空空,不然会出毛病。所以,也吃不太胖。就是每次看见简宁不顾形象的大吃大喝,江心就跟老婆开玩笑:“人家都说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先要留住男人胃。我们家倒好,彻底反过来了。把老婆的胃算是真留住了,赶都赶不走了。”简宁嘴里啃着排骨,没工夫接话。江心又叹气,说:“唉!我的胃谁留啊?我就自己挽留吧!”简宁笑死了。
吃完饭简宁跟江心商量,九月份帅帅就要上幼儿园了。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应该让帅帅学点东西了。不然,现在幼儿园里的孩子都多才多艺,恨不能刚6岁就能考托福,咱们儿子啥都不会,过集体生活会自卑的。江心说,咱们早点吧!等上了中班再学也不迟呀。简宁说,中班就晚了。我打听了一下,现在什么都是从小班学起,少年宫各种班的招生都是从三岁开始。6月份帅帅已经满三岁了,改开始学了。你只管在思想上支持一下就可以了,具体工作我来。江心说那我就不发言了,老婆你定吧。到时候别叫苦啊!
有了孩子以后,江心才发现自己娶了一个行动能力极强的老婆,深得老丈母娘的身传。晚上讨论的,第二天简宁就去了少年宫咨询,当天下午就报名了。当然,简宁行动迅速可并不武断。之前江宁问过帅帅:“最喜欢玩什么呢?”帅帅很认真地说:“画小人儿!”简宁就去少年宫给帅帅报了儿童画班。老师说,三岁的孩子,首先要训练感官,要对色彩有感觉,能做到住,能专注。所以先不急着学别的,儿童画有简单构图,色彩艳丽,是入门的好方法。简宁听从了老师的建议,给帅帅报了名。
周六第一次上课,简宁给帅帅带好了铅笔、橡皮、蜡笔,领着帅帅进来班。来之前,简宁已经和帅帅说好了,今天要来学画画,会有很多小朋友一起和你学,看谁画的漂亮。要听老师的话,上课的时候不能乱动,说话等等。本来一切都嘱咐了,结果一进班还是出状况。帅帅胆子小,从来没见过课堂,看见妈妈要出去,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就哭了。帅帅哭的声音不大,可是足够影响到课堂秩序。别的小朋友很疑惑地看着帅帅,老师怎么哄都不行,把简宁急得真想动手打。最后没辙,简宁央求老师让自己留在班里,保证不影响课堂教学。老师犹豫了一下,也只能如此了。简宁得到允许,一屁股坐在帅帅脚边的地板上。帅帅还真不哭了,开始听老师讲课。老师说小朋友们,今天咱们要画一个小动物,要画一个特别特别乖蛋小动物。小朋友们说,什么小动物最乖呢?小朋友们纷纷举手,简宁捅了一下帅帅,帅帅也把小手举起来。小孩子们有说小羊的,又说小猫的,老师问帅帅,帅帅怯生生地回答:“小鸡!”简宁差点就笑出来。帅帅说:“因为小鸡很小,所以它很乖。”最后老师带着小朋友画的是小兔。简宁看着帅帅握着铅笔,认真地跟着老师一笔一画地涂抹,看着那张雪白的画纸被蹭的黑了吧唧,心里直打鼓。
下课的时候,简宁看见很多家长都拿着孩子的画找老师去点评,简宁也带着帅帅挤进去,虔诚地等着老师批评。出乎意料地是老师格外地和蔼,拿着画对简宁说:“帅帅第一次画成这样还是很不错的。你看,构图很大气,画的很干净,回去之后让他练习钩边、涂色。这是练习他的专注力和耐心。第一次,家长可以陪着他一起完成,让他逐渐有兴趣。”简宁连连点头,又仔细地看了看帅帅的画、看了看别的小朋友的画,好像帅帅真的画的算不错的。别的小兔子要么很小,要么靠边,帅帅这个画的很大,在画纸的中间,旁边还自己创作了一些花花草草。确实还不错嘛。简宁即可带帅帅回家,看着帅帅立刻就开始钩边。
帅帅第一次拿碳素笔,姿势还不掌握,哆哆嗦嗦,把边描的像狗牙。简宁耐住性子,握住帅帅的小手一点一点教他。到涂颜色的时候帅帅很高兴,看着新买的蜡笔,每个都想试试。简宁告诉帅帅要先选好颜色,小兔子涂什么,小草涂什么,底色涂什么。简宁庆幸自己坐在地上旁听了一节课,不然还真不好辅导他。帅帅七七八八挑出一大堆颜色,简宁谨记老师说的,让孩子充分发挥想象,不要管他。于是,帅帅问妈妈,小兔子是什么颜色的?简宁就回答:“你想它是什么颜色就是什么颜色。”帅帅就自由地涂抹,给小兔子涂上了红色,小草涂上了绿色,给云彩涂上了蓝色……
江心一回家,就看见儿子拿着自己的大作来显摆。江心很惊讶地欣赏着眼前这幅作品,颜色撞到厉害,可是鲜艳的可爱。太阳是鲜红的,周边闪着金黄的光晕,太阳的红脸膛上还有黑色的眼睛和嘴巴,一副笑脸的模样。小兔子的脖子上还有黄色的蝴蝶结,嘴巴上左边有三根胡须,右边有四根。小兔子头上有个硕大的东西,帅帅说这是蝴蝶。简宁看着江心,眼睛里都是得意和笑容,江心抱起帅帅亲了一口,说:“儿子你真棒!画的真好看!”
有了这番鼓励,再加上简宁苦口婆心的威胁和劝慰,帅帅终于能不哭着去上课了。从嚎啕大哭,到低声啜泣,到眼含热泪,到红眼圈,到郁闷,到平静地和简宁说再见、一会接我啊……这个过程,用了五周。简宁第一次如此深地了解了自己儿子的个性,胆子小,惧怕陌生环境。简宁庆幸自己的决定,让帅帅在过正式的幼儿园生活前提前体会到了“集体”、“老师”的概念。也正是因为帅帅有这个弱项,简宁又做了一项决定。
周末,简宁跟江心说了自己的想法,江心一听就急了,说:“让帅帅上寄宿?不行!”简宁说:“为什么不行?”江心说:“幼儿园离咱们家就一站地,每天接送完全可行。为什么要寄宿?”简宁说:“帅帅现在就习惯跟爸爸妈妈的生活,一点改变都受不了。这以后怎么行?他是男孩子。你见过男孩子有胆子这么小的吗?你看看他现在在小区里,不敢和别的小孩玩,不愿意和新的小朋友接触。这都是在家独的。只有过集体生活才能扳扳他这毛病。”江心说:“每天接送不也得过集体生活吗?干嘛非要住在那?”简宁说:“只有和同龄人朝夕相处,他才能学会融入。他以前没学过,现在就要补课。无论出什么问题,他都要学着自己去解决。”江心不得不承认简宁说的有道理,但是还是不放心地说:“帅帅本来就胆子小,住在那里被欺负了怎么办?”简宁说:“不住也会被欺负。一个男孩子,无论是欺负别人还是被别人欺负,都要学会去解决。这是他的命!”
这次讨论再次以江心的妥协告终。这是自帅帅上幼儿园以来江心的再次妥协,确切地说是江心再次被简宁说服。但是,只有江心被简宁说服了。帅帅的姥姥姥爷、奶奶爷爷一听到这个消息都不干了。远在成都的奶奶爷爷因为没能亲自带孙子,觉得无法遥控儿子儿媳,只能隔三岔五地给儿子打电话,表达自己的担心。姥姥可不管这些,亲自跑到简宁家来说闺女心太狠,你们没时间接送可以找我嘛。我帮你们接送。你们下班没时间带可以找我嘛。我可以带。简宁说,不是这个问题,妈您别掺乎,您别以为是我们不想负责任,我们这么做都是为了帅帅好。江心也说,经过考虑,他也觉得简宁的做法是对的。姥姥泪光闪闪地说,儿大不由娘,你们自己的孩子自己看着办吧。
江心没想到一个幼儿园问题弄得众叛亲离,连周围同事都说他,心够狠的啊。蓝芸也婉转地跟简宁说:“这样做对孩子好不好啊?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简宁跟江心说,儿子是咱们的,只有你我才知道他有什么问题,需要如何去修正。别人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就当没听见。
九月份入园的时候,江心不肯去送帅帅。他受不了。如果当天送当天接,帅帅哭,他还能承受。但是一想到送进去就要周五才见,他真得很难受。简宁撇着嘴说:“我算知道帅帅是遗传谁了。你不去我去!”
看见陌生的幼儿园,陌生的老师和小朋友,帅帅当然会哭。简宁心平气和地把嚎啕大哭的帅帅送到老师手里,转身走了。出大门的时候,简宁看见大门口聚集着大拨泪眼婆娑的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她暗自好笑。想起蓝芸跟她说的:“母亲越年轻,与孩子的分离焦虑就越小。”她庆幸,自己生孩子生的早,没成为“心太软”爸妈族的一员。
江心魂不守舍地过了一周。他暗自观察简宁,真是该干什么干什么,从来也不说去幼儿园看看,给老师打给电话什么的。江心自己去过幼儿园,大门紧闭,不让见。看门的保安说,有什么事得先跟老师联系。江心回来提醒简宁给老师发个短信问问情况,简宁说:“问什么?有事老师会给我打电话的。”江心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送你真合适!”简宁笑,说;“那‘妇人之仁’又是什么意思?啊?那北大的,问你呢!”
好不容易盼到周五,江心一路小跑地进班去接帅帅。用简宁的话说,好人让你做,你去接吧。帅帅看见爸爸,抿嘴一笑,叫:“爸爸!”江心心都软了。老师过来夸帅帅,心细,爱帮助小朋友,喜欢帮助老师干活,爱画画。江心问老师:“他每天不哭吗?”老师笑着说:“第一天都哭。家长一走就好了,马上就跟老师玩了。小孩子适应能力可快了。”江心带着帅帅出来,走过大滑梯旁边,帅帅突然不走了,说:“爸爸你回去吧。”江心很奇怪,问帅帅怎么了。帅帅自豪地说:“幼儿园是我家。我爱我家。我不走了。”江心笑死了。

十一 一见钟情了

赵小柔说不出来自己对张力是一种什么感觉。她喜欢听他说话。和他在一起,没有针锋相对,赵小柔乐得深藏起自己的伶牙俐齿。当面对一个比自己还要思维敏捷的男人的时候,女人甘愿就闭上了嘴巴。赵小柔从来没有这么高频地联系一个作者,她第一次觉得这工作也是一种享受。每次见张力,不是在咖啡厅、就是在酒吧,时间总是选在夕阳之前的午后。张力说,这个季节的暑气还没消,早上太忙乱,不适合静下心来谈书稿;中午太炎热,不忍心让小柔冒着太阳来赴约。下午刚刚好,四点钟的时候,在酒吧长廊的竹椅上谈天说地。赵小柔很惬意地享受着这样的安排。如果每次见一个小时,那么说书稿的时间就不到15分钟,剩下的,就是张力的个人演讲。不管是国际政治还是文学艺术,抑或是哲学经济,媒介出版……张力总是能充分发挥自己当老师的特长,把讲台搬到赵小柔面前,为她这一个学生授课。赵小柔对这位老师的虔诚超过了他的任何一个研究生。张力在给研究生上课的时候是不需要把对对方的赞美也嵌进讲稿的,但是对赵小柔他这么做了,做的行云流水、自然不留痕迹。让赵小柔听在耳朵里,甜在心里。
张力赶在进棚录《天下讲坛》的前一天,把一半文稿交给了赵小柔。
他说:“我说过,一定言而有信。今天算我表达了诚意。请小柔编辑好好把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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