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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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她重整精神，告诉杜少青自己要去车站卖报。
　　杜少青很想说不行，可是周云睁大眼看着他，似乎在说，你要不同意我就去你们医院。
　　想到现在同事都还会在自己耳旁念叨她，杜少青赶紧的点头，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就被烦死。
　　杜少青打点了路子，然后抱着一叠报纸对周云说：“去吧去吧。”跟赶瘟疫似的。
　　周云不由得嘴角抽搐了两下。
　　
　　
　
作者有话要说：以后大概会是新的了




第　45　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卖报的小姑娘不好当，这是周云的心得。
　　两周下来，她只得了不到30元，为此，她自我安慰道：“哎呀，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嘛，咱这方面没天分。”
　　杜少青听了她的感叹，同妻子宋娴咧着嘴大笑。他们的孩子同周云比自己亲近，虽说其实也没什么，但多少还是吃醋的。也想着把孩子接回来，可是工作之余是否能够照顾好就是一大问题，加之杜轻欢在周家被养得白白胖胖、活蹦乱跳的，他们自忖自己肯定还养不到那么好，所以思虑之下也就由随杜轻欢自个儿了。不过周云九月就会到这里来读书，那么也许可以把孩子接回来。
　　周云原本是不太赞成的。她希望自己的弟弟妹妹们学得快乐，在班上有合得来的伙伴，有非常好的朋友。然而周想却愿意跟杜轻欢来这里，一则离师傅家近，二则还可以继续同姐姐在一起，她怕同姐姐相处得少了，姐姐就将自个儿忘了……周想纯属多虑，但小孩子偶尔还是真会心里不安，他们心思较之成年人更为敏锐也更为细腻，所以周想表达出类似的意思后周云就不再阻止了。
　　周想也长大了，周云想，忍不住呵呵傻笑。
　　
　　夏慕找到周云的时候，她还在哼着卖报歌，声音不太圆润，可是十分动听。
　　“考得咋样？”夏慕跟周云一同把报纸收拾好了，拉着她到一家冷饮店休息。
　　“还好。”周云含蓄的说。反正奖学金应该跑不了。
　　“等你拿到通知书，我给你庆祝吧。”夏慕低着头道，然后把手中的餐饮目录还给服务员，叫了两杯绿茶味的沙冰。
　　周云也不推辞，笑着道一声好。
　　在等待沙冰的时段里，夏慕跟周云商量道：“要是你跟冯尔都在这里读书，你们就来我家住吧。还有周想不是也要转过么，你么住一块儿也方便彼此照顾。”
　　“呃，好像不太好。”周云说，微微皱眉。他们占了夏叔叔的房子，夏叔叔又要去哪儿住呢，虽然说夏叔叔的房子真是挺多的。
　　“你大哥哥冯卓他该读高三了吧？也不知道学校的伙食营养跟不跟得上？他要是晚上想多看一会儿书不晓得灯光够不够亮？你要是住校呢，周想就会跟你大叔叔家住吧，也不晓得她会不会住得习惯。”夏慕语速奇缓的说。
　　周云忍不住挠挠自己的短发。
　　“那，那会不会麻烦你啊？”她小心翼翼的说。
　　夏慕知道自己说的话奏效了，不由脸上泛起了笑容：“怎么会呢？云儿你要是到我家住，我的伙食不就有着落了么？”
　　“什么？！”周云差点惊得站起来。她还以为夏叔叔是借她一套房子暂住呢，原来却还要跟夏叔叔一起住。那么真的不会有碍夏叔叔的生活吗？周云万分苦恼。
　　正当她不知所措之际，服务员端上了沙冰。夏慕把插着淡绿色吸管的那杯给了她。
　　“先不急决定，喝一点东西。”夏慕说。
　　周云免不了被带着走，就着吸管狠狠的喝了两口，从舌头一直冻到食道。
　　“真冷。”她说，身体顺势抖了两抖。
　　夏慕伸出手握住周云的小爪子，替周云温暖双手。
　　周云不受控制的又抖了几下。为什么夏叔叔突然又对自己这么好了呢？真是太太奇怪了。
　　这边周云疑惑不解，那厢夏慕却愈加笑得开心。云儿的手还是一样有肉啊，手感很好。他满意的点点头。不过云儿还要胖点才好些。他这样想也不知是私心作祟还是本来眼光有异于常人。
　　“不冷了。”周云说，然后小心的抽出手，尽量不碰到夏慕的掌心。可是夏慕却在她的掌心挠了一下，让周云浑身爬满了鸡皮疙瘩。
　　糟了，夏叔叔被鬼附身了。。。
　　夏慕不满意周云的反应，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急，于是大方的松开手，继续开始的话题：“这么说吧，你，你们住我那儿就不用给学校住宿费了，吃饭之类的钱也可以不付了。最重要的是你们兄弟姐妹可以住在一起，有什么不好呢？当然也不是白给你们住，你夏叔叔我需要你每天给我做饭，嗯，顺便给我做也可以，还有有时间也需要打扫卫生。你说好不好？”
　　“……夏叔叔，你是一个人寂寞了？想要我们去你家闹腾？”周云扯了扯嘴角问。
　　“嗯哼。”夏慕给出语气词。
　　周云偶尔也喜欢占占小便宜，又考虑到夏慕说的也是实情，便点了头。
　　夏慕得了满意的答复，翘起二郎腿，用小勺子舀着周云那份沙冰送进嘴里。
　　“不都一样么？”周云不解。
　　“不一样。”夏慕说，继续舀，继续吃。
　　夏叔叔低龄化了，恐怕他什么时候吃错药了吧，周云想，愤愤的吸着沙冰下面已经融化的冰水。自己那么大一杯还跟自己抢，还有没有天理了？！
　　夏慕好似没看见周云的神情，依然故我，只是心里笑得打滚。
　　
　　七月上旬查了成绩，周云考得非常不错。冯尔也如若要跟周云在一个学校却有点悬。于是乎，在周云没有报考的学校的老师来拉人并许以优惠条件的时候，冯尔是希望周云去的。
　　周云笑笑：“就算开始分数高，到后来学校还会降分的，你不用担心。”
　　冯尔没底，心中多少有些不＇炫＇舒＇书＇服＇网＇。他自知不如自家哥哥，也不如自家妹妹，虽然不曾嫉妒，但是这种时候还是不好受。
　　周云是个很会察言观色的主儿，她发现冯尔不如平日活跳，稍稍转一下心思，对冯尔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嘛，现在担心啥。要是你分数真不够，我们再商量嘛。县里边又不是只有那一个学校，你要进不了，我就跟你去其他学校也可以哇。反正你看我们初中没在什么重点初中读书，现在不也考得可以嘛。”她用了很多语气词，逗得冯尔耸着肩笑。
　　“你要是愁成一个小老头了，那可咋办呢？”周云摇头，语气异常遗憾却又带着诡异的兴奋。
　　冯尔眨眨眼，权当没听见。
　　又过了几天，学校分数线下来，冯尔还差两分。这让冯尔真的是欲哭无泪。
　　然而周云却让他等等，不必急着去第二志愿的学校报到。
　　“过段时间，分数会往下降的。”周云说，反正各个学校都是这样，开始的分数是给人看的，后边人招不够了自然会降下去。
　　果不其然，8月初的时候，学校调整了分数线。九月份开校，周云就和冯尔以及曾艳、郑瑜一同报到去了。除了他们，张昊也考得比较好，还有一个没经常说话的同学，就跟赛马场上的黑马似的，在中考场上超常发挥。
　　这次乡里初中居然直接进了6个省重点，不由乐得打起横幅，高调炫耀。
　　甚至于他们临走前老师还搞出个十八里相送，让众人无语凝噎。
　　
　　周云得了学校的奖学金不用交学费，其他人没人九百多。一次拿出这么多，对庄户人家也算大数目，不过本来为了孩子上学，家里边都专门存了钱，一时也就赶得及。
　　交过学费有人领他们去寝室。
　　冯尔因为是男生，周云就没让他跟着来，而是叫他去班上看看。
　　曾艳是住过校的，虽然时间很短，但此时不至于手忙脚乱，但郑瑜就不同了。她打小什么事都是父母包办，现在就连铺个床也不会。于是她有些后悔为了面子没让自己爹妈跟着来。她一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可以做什么。为什么在不同的班级啊，她闷闷的想，要不然，至少可以让曾艳帮忙。
　　周云跟曾艳搭手搭脚的装了被子，铺好床，放好箱子，就跑去找郑瑜。
　　郑瑜一见救星，两眼顺时发光。
　　“你们终于来了。”她含着热泪说。
　　周云翻个白眼，把手从郑瑜的束缚下抽出来。
　　“东西拿出来吧。你们一会儿还要去买洗漱用品不是。”周云说。
　　郑瑜赶紧点头。
　　收拾好床铺，周云三人下了楼，找到冯尔——总要一个免费劳力才好。
　　
　　2010　03　31
　　
　
作者有话要说：夏大叔实际上不是个好人哇




第　46　章　开学

　　冯尔一直觉得自己力气是没有妹妹大的，也许都比不上郑瑜，可是人家都是女孩子，自己要是不多出些力可就太没有绅士风度了。可是这打肿脸充胖子还是不大好的，譬如现下自己就跟骡子似的，吭哧吭哧的提溜着两个水瓶，四个盆子外加一口袋洗漱用品。
　　幸好，没让自己提那个装卫生巾的黑袋子，冯尔苦中作乐的想。
　　不过听妹妹说还有晾衣架、晾衣杆、刷子、拖鞋等等一应物什，冯尔只觉得前途一片黑暗。
　　天哪，让我体弱多病晕倒吧，冯尔丧气的想。
　　周云三人打打闹闹的走前面，偶尔回头对冯尔“嫣然一笑”，笑得冯尔头皮发麻，生怕又被无偿征用。
　　“冯尔还是挺能干的嘛。”郑瑜笑嘻嘻的说。
　　周云点头。
　　“不过他好像还是太轻松呢？”郑瑜说风凉话。
　　“还好吧。那些东西本来都不好拿。”周云公正的说。本来她只是想让冯尔帮忙，这下，好像带个跟班似的，做为妹妹，她还是有点别扭，她虽然也压榨过冯尔，可是真没到这种程度，一时间还是有些心疼的。
　　“你跟他换吧。”曾艳说，轻声细语。
　　郑瑜寒一下，因为曾艳是对着她讲的。看来不能太贪心啊，她总结。
　　几人又绕了半天，把东西买足了，这才慢慢腾腾的往学校去。回程的路上，周云看冯尔实在可怜，心里过意不去，顺手帮他拎了些东西。
　　“羞羞，还靠妹妹帮忙。”郑瑜嘲笑。
　　“这是谁的啊？这个洗脸盆，这块肥皂，这包洗衣粉，还有……”冯尔停下来挑着眉反击，他把手伸进塑料口袋里，似乎为了证明总结所说不虚要往外拿东西似的。
　　郑瑜霎时哑口。
　　终于得胜一回，冯尔趾高气昂。
　　“你们不帮我。”郑瑜撒娇。
　　“这样他才会非常乐意的一帮到底。”曾艳说，声音小小的，好比悄悄话。
　　半天，郑瑜【恍【然【网】大悟，“哦”了一声，再不跟冯尔抬杠。
　　周云低着头慢慢的笑。女孩子总是聪明的，她想。
　　回到学校又帮郑瑜打理好一切，周云便拉着冯尔往夏慕家走去。他们的行李夏慕提前让人拉了去，床铺据说也铺好了，东西也预备齐全了，似乎他们自个儿根本不用操心。
　　
　　夏慕的房子比较大，三室一厅还有储物间。
　　屋子玄关处有两盆万年青，绿意盎然，生机勃勃。
　　入门可以一览大厅。
　　，右手边是隐蔽的鞋柜，上面悬了一幅字画。
　　左手边是木质沙发。沙发前摆着铺着竹编的大理石茶几。茶几有两层，下面是零碎的经常会用到的小东西。
　　沙发对面是仿楠木的电视机柜，摆着电视机和DVD，甚至还有CD。旁边有小小的一对咖啡色音箱。
　　房间左面墙被凿空了，安着落地窗。落地窗前的米黄色暗纹窗帘被拉开，阳光照进来，屋里流动着一股子温暖的意味。
　　而靠窗的角落安置着白色外壳的空调。空调前有几把背靠式可旋转的椅子。
　　
　　周云把钥匙扔到右边的饭桌上，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两双拖鞋，自己跟冯尔换了鞋，这才在客厅里走来走去。
　　“跟我们家大小差不多。”冯尔说，“不过我们那一出门就可以看见山，这里不行。”
　　“还好。”周云到冰箱那拿了一瓶矿泉水扔给冯尔，“喝口水。我问一下夏叔叔今晚回不回来吃饭。你的卧室是靠阳台那边，自己去看看合不合意。”
　　冯尔拧开盖子，咕噜咕噜的喝了几口，一边往自个儿房间去了。
　　周云找到固定电话，拨了号码。
　　不过几秒，电话就通了。
　　“夏叔叔，你今晚回来吃饭不？”周云问。
　　“嗯。”
　　“那好。没事了，再见。”周云得到想要的信息就要挂电话。
　　“再见。”
　　挂掉电话，周云开始准备晚饭。
　　“妹妹，这床跟家里边大小差不多。”冯尔嚷道。
　　“嗯。”周云回应一下表示她有在听。
　　“这棉絮也还软，嗯，很好。”冯尔吧唧吧唧嘴。
　　周云顿了一下，训斥：“好好说话，吧唧嘴干嘛，你吃东西说？”
　　“妹妹你是求全责备。”冯尔说，“我今天累了，睡一会儿，饭好了叫我。”
　　周云只好无奈叹息。
　　
　　夏慕回到家的时候周云还在厨房忙碌。她打算多弄点菜，跟冰箱了冻了，明天热一回给冯卓带去。冯卓不想在外住宿，她也没什么好劝的，只得想自己预备好中午的菜就是。
　　电饭煲早跳了灯，就等菜好了。
　　周云把炒好的菜放微波炉里保温，这边戴着围裙，袖套继续忙碌。
　　她回头取酱油的时候瞧见夏慕倚在厨房门口微笑，遂回以一笑：“夏叔叔，今天辛苦了哈。你出去等一会儿，看看电视啥的。我弄好了咱就吃饭。”
　　夏慕点头，但是没有走。
　　好几年以前，他也见过周云做菜，系着围裙，踩着板凳，小小的身子别样有趣。那时他不曾料到这个孩子会长大，也不曾料到自己会对她动心。那时，他以为她是家人，可是现在他希望她是爱人。
　　只是她还是太小了，夏慕叹息。
　　也许我心理有病，夏慕自嘲。然而他并不打算去看心理医生。
　　夏慕微笑着站在那里，心里带一点涩意，带七分欢喜，三分宠溺。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消极的想，假使最后他的付出并不能收获果实，那么现在享受过程也是好的。
　　无愧于心就好，就好啊，他想，嘴角愈加上翘了。
　　周云回头看一眼，摇摇头，以为他喜欢厨房的味道，于是也不多说，卖力的做自己的事情。
　　夏慕看到她额头有几粒晶莹剔透的汗珠儿，又见她忙忙碌碌的样子，忽然心安，仿佛闻到了温暖的味道。　
　　2010　04　02




第　47　章

　　夏慕觉得心里边好似有股涓涓细流般清冽宁静。那些汗滴似乎竟可以媲美初升的太阳下那些河水的波光潋滟。他以前是爱极热闹的，待得年月渐长，少时的血气方刚隐匿起来，他开始发现宁静悠远也是一种美丽，然而他并不曾因此得到心灵的满足，除了此刻。
　　何其有幸，我确定自己爱谁，夏慕心想，心里竟是甜蜜滋味。
　　夏慕看了一会儿，问周云：“要我搭手不？”
　　“啊？”周云惊吓一秒，她还以为夏慕不在这边了。
　　“需要搭手不？”夏慕重复一次，微微的笑着，看着周云的糗态，但是不曾给予压迫和嗤笑。
　　周云松动了脸皮，拉出勉强文雅的笑容来：“夏叔叔累了一天了，还是休息去吧。”
　　“嗯　。那我不给你帮倒忙。不过，小云云觉得我们吃得完那么多菜么？”夏慕笑着问。
　　“我要给大哥哥留一点，明天给他带去。”周云回答。
　　夏慕顿了一下，才道：“你不觉得天气大，菜会变质么？还有你若是在学校叫你冯卓大哥哥，他不好回你吧。”
　　夏慕拒不承认是因着“大哥哥”这个带着孩子的亲昵滋味的称呼让他心里边有点堵。当然，眼见着周云居然也有设想不周的时候，夏慕心中不由得不欢喜。
　　“哈？！”周云停下来，拍拍自己的脑袋，很是尴尬的笑笑。她想给冯卓补身子，没想到这几天的天气，实在失策。
　　“没想到，没想周到，真是，那，夏叔叔可以吃饭了。你去滕一下桌子好吧？”周云瞬间决定把剩下的菜用保鲜袋装好了，明天再用。
　　夏慕回一个“好”字，转身跟桌子前收拾了上面的一干杂物。有点好笑。他们不过来了一会儿就把桌子给摆上了。
　　“二哥哥，吃饭了。”周云吆喝一声。
　　冯尔翻个身，迷迷糊糊的应了。
　　周云端着菜出来，对夏慕笑眯眯的说：“夏叔叔麻烦你把我那还在睡觉的哥哥拉起来，必要时候，可以武力对
　　待。”
　　夏慕点点头，去冯尔睡觉那屋，掀掉他抱着的薄被子，然后捏住他的鼻子，不声不响。
　　冯尔喘不过气来，睁开眼，见是这家主人，心头一慌。隔几秒，抽着嘴角问，“夏叔叔，请问你可以松手了么？”夏叔叔三字着实响亮，回声入耳。
　　夏慕松手，拍了拍自己的手心，扬眉一笑：“你也要叫我夏叔叔么？那多不好意思，让人听到还以为你很小似的。”说是不好意思，却眉角都是笑意。
　　冯尔心中大恸。为什么一个外人也要学着妹妹欺负自己啊？自己今年本命年？流年不利？
　　没等冯尔自怨自艾到满足的地步，夏慕就不再候场。他说一句“吃饭了”，接着就跟周云面前帮忙摆碗筷去了。
　　无人观赏，冯尔只好悻悻作罢，懒洋洋的起床。
　　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饭，又看了一小会儿电视便各各上床睡觉。
　　夜风凉爽。
　　周云裹着被子，轻声打鼾。
　　夏慕的床头开着台灯。
　　灯光微弱，照着他的脸半明半暗。
　　许久，他低笑一回，手指在空中写了几个字这才闭上眼。
　　
　　周云清醒之前听见客厅里有走动的声音。彼时头脑还迷迷糊糊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早晨天凉了，她不自觉的把被子裹得愈紧了。
　　闹钟响起，周云伸出手关掉，然后仰躺在床上发呆。几分钟后，她起身拉开灯穿衣服。她活动的声音极小，怕吵醒另外两个人。
　　谁知她打开门时却吓了一跳。
　　客厅里灯光柔和，夏慕穿着V领灰色恤，外边套着白色衬衫，倚在沙发上，仿佛养神。
　　听见开门声，他缓缓的睁开眼，低声道：“你再睡一会儿吧，还早。”
　　周云穿着凉拖，乱着头发，忽然很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怎么就没想到夏叔叔会起床呢，她懊恼，脸色稍稍绯红。
　　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周云的声音带着少见的精神：“睡饱了。再说早睡早起身体好。”
　　“这样啊，随你。粥我已经熬好了。本来说过一会儿去买油条的，没曾想你有早起的习惯。要不，你收拾一下我们一起下楼？就当早锻炼了。”夏慕微偏了头，盯着周云乱糟糟的头发说。
　　周云转了转眼珠，随即笑着点头。不过她心里十分惊讶，也是没想到夏慕居然会专门起来为他们煮饭。这当可列入周云此生50大不可思议事件之中。
　　当然，其中最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活了两世。
　　夏慕见周云答应了也点点头然后又眯着眼状似打盹。
　　难道说夏叔叔还没睡够？周云顿时觉得过意不去。不过再叫夏叔叔去睡个回笼觉也是不可能的吧，周云想，然后扒拉一下头发，把愧疚的心思掩埋掉，接着洗脸刷牙扎头发。
　　听着哗啦啦的流水声，夏慕闭着的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
　　他感觉到柔和的光线，觉得全身都处在冬日的阳光下似的。他妈的，这难道就是通感？夏慕别扭的把脚蜷起来。
　　他不清楚通感到底是什么，这个概念还是很久很久以前周云讲的，现在忽然记起来，不得不说，夏慕的记忆力很强。
　　周云打理自己一向迅速。她不过多在意修饰，所以只要整洁就ok了。
　　洗漱完毕，周云换了鞋，跟着夏慕就下了楼。
　　时间还早，天色微亮。有一些河风穿透到城市里来，带着一丝丝腥气。
　　偶尔有几辆车呼啸而过，在这个还很少有红绿灯的县城里畅游。
　　周云一边活动手脚，一边问：“夏叔叔，走哪边？”她已经很久没来这里，对那些卖东西的店子并不清楚。
　　2010　04　07
　　夏慕看着她的动作，少许无奈：“你这样，会让人误以为你是要去干架。”
　　周云张牙舞爪的手僵住，然后解冻，随即迅速的背到背后，接着笑眯眯的仰头看着夏慕，那意思分明是，看，我多乖的宝宝。
　　夏慕瞧得开心，于是乎伸出手摸摸周云的脑袋。
　　啊啊，决策失误，周云垂头丧气的想。
　　夏慕揉了两把周云的短发，然后似乎漫不经心的牵起她的手：“走这边。”他心里扑扑直跳，真怕周云一甩手给他难堪，或者就算周云默认了这个动作，以后却又避他如蛇蝎怎么办？这么苦恼着，脸上却是自然的微笑。
　　周云蓦地被人牵了手，有一秒诧异，然后看见夏慕的笑容，眉头皱起又舒展开来。大约夏叔叔还把自己当孩子吧，她乐呵呵的想。反正她在家也没少跟爸爸妈妈手牵手。
　　两个人就各怀心思的走了一段路，谁也没说话。
　　夏慕偷偷往周云脸上瞟了一眼，见她真没什么不愉快的神色，心中安宁下来，不由又有了新的不算光明的念头。既然她不反对，那么是不是自己可以悄悄的更进一步？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