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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声-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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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嘉木随即低头掩饰好自己的情绪。
宴会正式宣布开始,除了跳舞,据说还有个助兴节目,魔术。
宋嘉木要杜白去找美女跳舞,他赶紧摇头:“这些女人没兴趣。”
“那你要哪种?”
杜白贱贱地笑:“要舞池里够炫的,卧室里才够贱。”
宋嘉木满脸黑线。
为了给苏落赚足面子,顾南方邀请了一个上过法国最权威L‘ilusionniste杂志的魔术师亲临现场,主持魔术环节,惊喜层出不穷。
那魔术师看上去一脸年轻,为了炒热现场气氛,他提议要轻一个人上去现学魔术,他亲自教授,然后表演给我大家。很多人都跃跃欲试,偏偏是最不屑的杜白被选了上去。指着杜白的时候,宋嘉木得意地推他,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杜白只得硬着头皮走了上去。
要表演魔术,首先就是要练手快眼快,所以对方准备了一盆花生米,要他在花生米向空中撒的时候,抓住其中写了字的那一颗。
那是杜白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事是自己做不到的,所以他很诚实地在所有人的目光下问:“我可以吃掉吗。”
人群中开始哄笑,那魔术师有些下不来台:“当然不能,否则魔术还没表演就失败了。”
杜白的表情依然维持不变:“那我输了啊。”
人群笑得更大声了。
杜白是故意的,他本来就不喜欢苏落,所以她的聚会他自然不买账,要不是为了好兄弟宋嘉木,他压根儿就不会出现,所以此刻他是竭尽所能地捣乱。苏落似乎也有自知之明,挽着顾南方的手臂紧了些,但表情依然是维持和美的。
“既然杜公子不愿意学我们也不勉强啦,下面,我想向大家展示一下,精品街的诞生过程。”
说完,她朝着宋嘉木的方向,与对方目光碰撞,露出一个称得上诡异的笑容。
宋嘉木在那个笑容中莫名颤栗,忽然开窍地明白了什么。
有零碎的片段在宋嘉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当日,苏落要天一把她引到现场,不仅仅是要她在纪泠面前出丑那么简单吧?宋嘉木想。应该是有人刻意营造了这一刻,好掀起一场无声无息,却摧毁力十足的飓风。
那展示的照片里,一定在某个地方,有她和纪泠看似暧昧互动的场景。
宋嘉木愕地想起,那天在厨房的时候,顾南方那讳莫如深的表情,以及说出口的话。
“你最好是没什么瞒着我,否则,我就掐死你。”
此时大难终于临头,宋嘉木感觉全身的汗毛都开始竖立起来。
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被苏落钦点为解说主播的天一端庄上台,期间,她和苏落视线有短暂的交流。
清了清喉咙,天一开口。
“想必在场诸位都知道,盛唐的CASE搁置了将近一年才于今日完工,其中曲折我这这里就不多说了,毕竟我本人是不希望还站在台上的时候,下面有人用手拍拍嘴打呵欠,这会让我充分怀疑自己的人格魅力以及说话的方式让人感到太过枯燥,虽然我很清楚不是我的问题。”
下方的人因为她的小幽默都交头接耳地表示善意和看好。
在一片叫好声中,幻灯片开始播放,天一凝神微笑,随即将视线转向了人群最周围的宋嘉木。
算是一个长久的对视了,所有的前尘过往,在那刻信马由缰。
幻灯片依然在一遍又一遍的播放,时间如沙漏,细细地流,但是宋嘉木明白,总有一刻,会轮到她像尘埃那样跌落在地,并且这一刻很快就要到来。
三分钟以后,在全场人开始指着屏幕热火朝天地大肆讨论时,宋嘉木闭上了眼。
周围的一切那么吵,但是她的世界却万籁俱静。
最后是杜白在人群中开了口:“苏小姐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场景吗?”
明显地语气不善。
宋嘉木不敢往屏幕上看,只直觉性地将视线投给了顾南方,得到一个半是愠怒半是责怪的表情。
苏落在短时间内走上了台:“咳咳,很不好意思,这是我们的主设计师,在现场的时候不小心被施工队淋了一身,其余并无大碍。”
说完,手指了指最边上的宋嘉木。
大家的眼神投过来,让宋嘉木不知所措,视线四处游弋,不小心投到大屏幕上,竟发现画面上只有两个人,她,和四楼窗户上的苏落的脸。
但如若仔细的人会发现,照片儿上的宋嘉木其实动作并不自然,很明显有人生搬硬拆地将纪泠的位置给去除掉了。宋嘉木还没有闹清是怎么一回事,苏落已经下台,脸色很有些不好地朝内台走去,期间顾南方要过去,却被某个邀请来的名流缠住,没有能分shen。
宋嘉木愣在原地,耳边忽然传来一个熟悉干脆的嗓音:“愣着做什么,你以为事情这么简单就完了?”
宋嘉木抬头,发现是天一,她开口要说什么,天一忽然拉起了她的手腕,朝苏落刚刚离去的方向赶。

chapter 29。
有多久了?宋嘉木已经忘了,她以为这一生,自己和眼前的人,再没有机会那么近距离的接触。诚如她对顾南方说过的那句话,她没有找回一切的勇气和力气了,即便她是那么那么想。因为一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面对另一个被自己伤害的灵魂时,即便她愿意倾尽自己所有的去帮对方疗伤,给她安慰,但当两人面对面的站在一起,看着对方身上的伤口,会唤醒自己很多不好的回忆,所以她只能放弃。
宋嘉木在懵懂中被天一拉了好长一段距离,径直来到无人的后台,两人抵达,发现现场不只是苏落一个人,还有另外一个,对着苏落咄咄逼人的架势。
听见脚步声,那女孩儿回过头来,看见那张模子,宋嘉木差点昏倒。
是她一直无从下手却无比想要寻觅到的姑娘,周可乐。
此刻的周可乐盛装打扮,明显是有备而来,宋嘉木忽然明白了顾南方说的要送她一个惊喜。
三人在阔别几乎九年的时光后,又重新站在了同一片区域里。眼前周可乐明媚的笑脸,身边天一温润的掌心,这一切,让宋嘉木几乎想要哭出声来。
没有给她机会伤春悲秋,天一拉着她更往前走,周可乐似乎也很激动,她差点原地跳起来:“嘉木!赶紧的!”
一走近,天一依然开门见山,用曾经苏落最喜欢的脾气来应付她:“底片。”
苏落看着她的眼神,似乎很不理解,天一冷哼。
“别说我还不想对她做什么,就算我要对她做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摆布。”
宣言完毕,天一露出扮猪吃老虎的天真表情:“噢,对了,不知道顾总看见你出现在事故现场,会不会产生什么多余的联想呢?”
看来有人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语毕,天一甩了一个眼神给跃跃欲试要骂人的周可乐:“肚子好饿,帮我预定一个GRKITCH的三明治,如果它还没有关门的话,老规矩,三包辣酱,拒绝那种叫番茄的东西出现。”
知道这里天一会有办法解决,周可乐欢快地应下,顺便拉走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宋嘉木。
待二人一消失,天一掏出手机,神情随意,语气却无比认真。
“我通讯录上有T电记者的电话,如果你不想在下一秒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不过是一个金絮其外的落魄小姐,就乖乖把底片交出来,并守口如瓶别耍花样。你知道的,在这个圈子里,身份就是一个人的脸,千万别自己打自己的脸。我想,你应该不会傻到问我让你差遣的这段时间都在干什么吧?很不巧,釜底抽薪这个成语我从小就学得很好,不呆在你身边,我怎么可能掌握第一手信息并且,反客为主呢。现在你知道,当日我说担心有人不能轻易抽身,究竟是说的谁。”
最后几个字,天一的语气很轻,却势如破竹。
场外,宋嘉木无心细细打听周可乐最近的去处,总之现在看见她很好,她就放心了。周可乐似乎看出了宋嘉木现在满头雾水,索性主动招认:“我也是被架来以后才知道你在现场的,进场的时候我无意与天一遇上了,我也很意外,我还以为她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然后我得知了你最近发生的一切,天一让我帮她看着苏落,所以就有了你刚才看到的那一面。”
宋嘉木依旧有些不可置信,她难得的词穷:“但是……”
还没有说完,天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但是,我完全没有理由要帮你,我应该恨你,恨你和你的父亲毁了我衣食无忧完整的家庭。宋嘉木,在你心里,我的度量一直仅止于此?”
宋嘉木赶紧摇头解释:“不是,我只是、我……”
再次被镇定无比的天一打断。
“你以为我为什么回来,宋嘉木?为了对你打击报复?省省吧,我记性一向不好。况且,是非善恶难道我会比周可乐这个二货还分不清楚?当初你所做的一切是好意,只是时运不济,我有什么理由责怪你。我离开这里是因为我暂时还做不到,直面这个城市和每一条我熟悉的街道,我做不到去相信,竟然就是在这儿,我的亲生父亲会因为跑路而彻底将我丢弃。而这一切,统统与你无关。”
“只不过之前苏落找到我,要和我联手打压你,当时我就觉得好笑,不过我也觉得有趣。八年过去了,八年,我的确很好奇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子,你和可乐变成了什么样子。当然,目测周可乐这二货除了胸部大了其他都没什么改变,不过你倒是让我很痛心宋嘉木,曾经不可一世飞扬跋扈的你哪里去了?你忘了我们在学校是霸王花组合吗?你忘了我们是阴谋阳谋诡计多端的综合体吗?你怎么能被那样的货色压在最底,这就是我目前最讨厌你的地方。”
天一的语速很快,但是每一个字,宋嘉木都听得真切,以至于她最终没有克制住,视线彻底模糊。此时的宋嘉木像是躲在山洞里的小兽,它期望有人能看见它的伤口,却又害怕别人看见它的伤口,所以挣扎着煎熬着自虐着。
而现在,它终于能重见天日。
有好几次,在听见天一骂自己是二货的时候,周可乐都想跳起来大声反驳,但是最终她都没有,因为她也被天一说的话悄悄地感动了。周可乐知道自己脑子不够用,但是她很明白,比宋嘉木自己还明白,这八年来,宋嘉木无时无刻不是在抱着对她和天一的愧疚度日,她很想告诉她没关系,但是有时候越说没关系,对方就越有关系,所以她不知如何是好。
现在,一切过往直观地摊在烈阳下,所有的不堪和辜负似乎都化为了云烟。
宋嘉木情难zi 制。
宋嘉木的眼睛红得越来越带劲儿,天一却没有要安慰的意思,大概是想着让她发泄这么多年的郁闷。
宋嘉木一边呜咽一边说话:“可我就是有错啊……不管你们再怎么原谅我,都无法改变我是真的错了。其实纪泠说得对,我太总会把原本好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这时周可乐激动了:“谁还没有一点儿错呢?嘉木,我们之间没有一个是多么的神圣。”
天一凝眉:“我曾经在心里偷偷嫉妒过你,并在你和顾南方恋情进行得如火如荼之时,给顾南方他爸打了小报告。还有,周可乐早恋的事情,是我捅给她妈的。”
旁边的周可乐瞪大眼:“什么?!我有什么好让你嫉妒的?!”
天一纹丝不动:“你的话,无关嫉妒,只单纯地认为那个男人不是好货。”
然后周可乐消停了……将视线怯懦地投给宋嘉木,小声道。
“我自甘堕落泡酒吧,结果被人家下了药染上毒瘾,却要你去承担后果,还为了我去向顾南方要钱……”
语毕,天一有些不可置信地,严厉地扫了周可乐一眼,周可乐赶紧举手发誓:“已经戒掉了!下不为例!”
看她俩一如当年的耍宝,宋嘉木破涕为笑。
天一终于走到她面前,认认真真地拉了宋嘉木的手,似乎微笑了。
“我们是最合拍的腹黑敢死队,怎么可以被轻易毁灭。”
正当几人执手忆当初的时候,又一人物出现了。
杜白从宋嘉木等人的侧面走过来,似乎大家都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以至于没有发现他这位入侵者。他拍着手靠近,一步一个字。
“人生果然是吐不完的狗血,坑不完的爹。”
宋嘉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杜白又火上浇油:“啊,不过,我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宋嘉木哼哼:“你是杜白,这就是最恶毒的事。”
然后杜白被宋嘉木堵得彻底偃旗息鼓。
“话说回来。”
在宋嘉木眼前凭空打了一个响指,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杜白道:“你那照片上,被捉弄的表情也尽量表现得可怜一点儿啊,你越可怜,不是越能有力的击退敌手吗。”
这半天带给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又太多,几番的心灰意冷,最终的失而复得,让宋嘉木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一旁的天一看她发愣的表情,很是恨铁不成钢,她扶额叹息。
“果然,你还是没懂我为什么非要在宴会上放张照片儿吗。”
“啊?”
接下来的对话似乎就是天一和杜白两人在唱二人转。
杜白:“她现在的身份?”
天一:“顾某的小情人。”
杜白:“心爱的小情人被当众侮辱,并且知道在现场的那个是肇事者?”
天一:“如果我是顾某我会说,那个贱人,她死定了。”
杜白:“那顾某?”
天一:“非要找一个比我阴狠的男人,他首当其中。”
……
绕了半天,宋嘉木终于明白,天一的计划是一箭双雕,不只为了帮她要回有纪泠的底片,更是变相地告诉顾南方,她一直在这段关系中处于被动的状态,能拯救她的,只有他。
作者有话要说:文下一章入V啦,会三更,别抛弃我。
看见标题上写着:每日九点更新的千万别买!

chapter 30。
不得不说;八年过去了;那个当初只会淡着脸玩点儿小深沉的天一姑娘;真的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女王,默默地守护她自己,宋嘉木满心感慨。
杜白赞赏地看了天一几眼,大概是心情太过放松;索性双手往宋嘉木一摊:“事已至此,你如果还不明白你对顾南方来说份量有多重,你实在太对不起那道伤。”
眸色里闪过一丝怀疑;很明显;宋嘉木虽然脑子目前还不够用;但是擅于抓重点的功力还尚存的。她微微抬起下巴盯着杜白;眯了眯眼。
“伤?”
语毕,杜白甚至自己说漏了什么,表情在一瞬间尴尬和凝重交叉显现,他缓慢地对着宋嘉木挥了几下手道:“不要,在意,细节。”
顺便眨了眨眼装可爱,试图蒙混过关。
宋嘉木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否则就没有今天她和顾南方这纠结的一出。知道杜白的嘴严,和他外表不大相径庭,宋嘉木采取了迂回战术。
“某个白天,我无意在商场看见一个男孩亲吻了一个女孩儿。额,事实上,这种画面我们见多了,也不代表就需要负多大的责任,但如果那个女孩儿是……”
话还没有说完,杜白满脸黑线地做了个一个可以停止了的手势,连宋嘉木自己都没有发觉,她在那瞬间恢复了当年惯见的胸有成竹,那样胜券在握的表情,似乎让周围的一切都成为了摆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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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到那个在冰天雪地里的夜晚。
顾南方在黑暗里匍匐前行,仿似要义无反顾地去参加那场盛大的属于他的战役。彼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继续走,再往前,就能抵达一个人的身边吧?
他在一个又一个的白雪沙丘里跌荡飘摇,脚心上的鞋印,它污浊,却见证着那刻跳动得最纯粹的心。
站在主任门口等待批审通知的时候,已经被冻得嘴唇开始泛青的顾南方,在近八个小时的雪地徒步之后,四肢已经彻底僵硬。如果有明亮的灯光,能发现他脸上吓人的惨白,那样颓唐的模样,几乎让顾元都认不出来。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瞬间结冰,抬头望,似乎没有了天空,只剩稀薄的冰凉往脸上不断的降落,细小得几乎听不见的啪嗒声,此刻显得尤为清晰。
半刻后,在寂静的深岭,一个倾斜的身影,以及一声钝重的响和嘶哑的□,将终点的路程划破。伸手是不见的尽头,整个世界都仿佛在不断地退后,但是他却再无法向前走。
闭眼的那瞬间,顾南方在朦胧的意识里,仿佛看清了这漫天的雪景,那样与世隔绝的美丽和飘渺。在那一刻,他忽然发现,原来光是一个重逢的念头,就已经能让自己将这夜的荆棘想象成风光。
原来,他是那么强烈地想陪在她身边,那么那么想。
顾南方一个人在雪地里躺了一小时,身上的冰雪几乎将他全军覆没,最后是苏落救了他。
那年苏落也不过二十岁的年纪,那是她第一次直面家里那些不堪的真相,她一直以为,父亲的代名词只是疏远,大概是因为她是女孩子,仅此而已。没想到,还有不堪,懦弱,以及虚伪。
决定从家里出走散心之前,苏落拿了整副地图,寻找到了最偏北的这个山区。正是因为它不会有太多人烟,所以最适合调整心情。
当晚,苏落是准备回T市的了,机场距离另个市区有五个小时的车程,她的飞机是第二天早上八点,所以得连夜兼程。她以高价雇佣了一辆小货车,几乎足以将这辆车买下,对方才欣然同意,毕竟在雪地里行驶,不但有危险,而且对车的损耗是极大的,他们平民小百姓不像军队里的装甲车,能所向披靡。
在路上,小货车借着两个大大的车灯往前慢速的行驶,是苏落眼尖地发现,地上好像躺了一个人。她拖着司机一起下车查探,发现顾南方周围的雪都染成了殷虹的颜色。苏落试着伸出手反转了一下对方的身子,才发现顾南方不只是被冻倒了这样简单。
正因为出来得急,所以顾南方穿得本就单薄,他这样势单力薄的在雪地里行进了几乎八小时才倒下,几乎算是体力过人了。而他应声倒下的时候,掩埋在雪地里一根尖锐的树枝,却直直地刺进了他腰侧的皮肤。
那司机扯开腰部周围的衣裳,用手电筒个查看伤势,那狰狞的皮肉伤口,将苏落惊在原地。
最终,为了救顾南方,苏落还是错过了那班飞机,但她竟然是庆幸的。首次因为错过一件什么事情而感到庆幸,否则,也不会有如今陪在顾南方身边的自己。
其实苏落心里知道,顾南方对她的感情,感激多过爱慕,但她不介意。什么海誓山盟都是会变的,什么海枯石烂都是会破碎给世人看的,她想要的,她能要的,不过就是守住自己想要守住的那个人,心在不在不是问题,人在就好了。未来漫漫长路几十年,习惯始终会成为自然,直到自己逐渐演变为空气那般的存在,他自然离不开。
听杜白涛涛不绝地回顾当时,宋嘉木只忆起那个她触碰着顾南方伤口的夜晚,他那么诚实地对她说:“是的,痛。”
此刻。在宋嘉木脑子里盘旋的只有一个念头,她很想奔到顾南方的面前去,带着捉襟见肘的残存的尊严,迎上他凛冽的目光,坚定质问。
“为什么要对我撒谎。”
如果宋嘉木知道,曾经的陆尔尔也问过杜白同样的问题,那么她们应该能够互相理解。那种看见对方时的语无伦次,想进到他内心的急迫,想将所有错过的时光都一览无遗地摊在他面前。
无论是已经被岁月葬掉的容颜,还是被时间挤得不能再瘦的思念。
只是,那样卑微的,喜欢着一个人的心情,就算此刻的顾南方就在宋嘉木眼前,她也没办法问出口吧?
她始终是比陆尔尔要成熟那么一点儿的,她明白,人有时候说谎不只为了掩盖荒诞和不堪,更多时候,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方式,仿佛春蚕吐丝般,看似是营造新的东西,实际不过是借了那些丝,来将自己层层包裹。这样,所有人见到的都是那层保护色,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那样的表面现象上,这样,谁都无法窥探到自己不想袒露的伤口。
我们不是从小也在说谎吗?第一天上学堂,小学老师问,小朋友们喜不喜欢读书啊,然后全班都异口同声地,喜欢!但那时的我们,是不是真的那么喜欢?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
话题匣子一打开,杜白有些收不住,从他的语气中,宋嘉木能听出杜白对自己一定的不满。
“还好他身上还带着队员徽章,苏落才给部队联系上,派了直升机给接到了最近的省市进行缝合手术。刚送到,医生就给下了病危通知书,说是腐烂的伤口因为结冰,所以送过去的时候看不出什么大问题,但那冰一化,血短短的涌了一阵,便开始停止了往外流,全身冰得跟死尸一样没区别。接到消息的时候我也连夜赶了过去,手术室乌漾乌漾围了一堆打酱油的,竟没有人敢拿个主意要怎么做才好。最后还是他家老头有魄力,当场扔下一句生死有命,那堆人才敢动手。好家伙,看得我那个惊心动魄。你说,从小和他打架什么的闹惯了,受伤肯定是有,却没有见过这么直观的伤口。手术进行了一夜,后来还给送到了加护病房,昏迷了三天三夜,人才迷迷糊糊醒过来,开口只叫了两个字。”
那两个字,杜白顿了一顿没有说,但是在场的人都明白,是怎样的两个字。
宋嘉木一直以为,在这段感情里,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那一方,所以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无来由的吃醋,没有底线的胡闹,却不知,其实最深的深情,是我从骨血里纵容你的所有。
“你倒好,人刚醒第二天,一通电话打过来说是要分手,那医院愣差点没让他给拆了,要不是顾家的御林军训练有素,估计那主当天就能脱身,然后奄奄一息地跑到你面前。不过呢,最后他人倒是跑到你面前了,你却视若无睹。诶,我说宋嘉木,我也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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