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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弈 作者:十二曲栏杆-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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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夜本是还在书房里转悠的，《周易》翻了几遍也未曾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便趴在书案睡了过去。不知睡了多久被一阵浓烟呛醒，睁眼便见漫天火势，愣了片刻苏夜立刻有了计较，回屋飞速收拾了细软从柜子里胡乱拿了几两银子几张银票，被上包裹想趁乱逃出月华宫。
头发被火焰烤焦，脸也被熏的乌七抹黑，眼睛却出奇的明亮，放佛眸中也有一团火在燃烧。半猫着腰，左闪右躲躲过掉落的房梁，凭着早年的武学功底，好歹没被砸扁。身上衣衫已经被溅起的火星烧出了洞，苏夜丝毫不在意紧紧背上的包裹，一路从书房转移到卧房又到花厅，眼见着就要出了这个门，忽然门框禁不住烈火的炽烤歪倒下来。
苏夜下意识抬臂去挡，却不知这烧着火的圆木能将他整个手臂废掉。一阵天旋地转，苏夜倒在了地上，浑身被大火炽烤的发红，眼睛也被浓烟呛出了眼泪。
胳膊上并没有痛感袭来，苏夜使劲眨眨眼尽量使自己在浓烟中能视物，却见一个人影站在他面前，颀长的身躯在火光的映照下更显霸气，那人双手擎着掉下的门框，手掌上被内劲包裹暂时隔绝了火焰的侵蚀。
严洛撑住了圆木狠狠向右侧一扔，那木头便倒在一张椅子上，剧烈燃烧。严洛顾不得掌心的炽热疼痛，转身拎起苏夜拿湿衣服揽入怀中，“闭上眼。”
苏夜有些不明所以还是下意识听从严洛的指令，他知道严洛是来救他的。下一刻身体就被带着在地上翻滚几周，两人跃出兰苑的时候身上已经狼狈不堪。
忙乱中苏夜身上撞出几块淤青，严洛的手掌也起了一层水泡。
在外等候的侍从手下直接拎了两桶水把苏夜严洛浇了个透心凉。苏夜冷的直打喷嚏，有些遗憾的拿出怀里搂的那个包裹。
严洛好奇的拿过苏夜的包裹，翻了翻里头的东西，拎出一沓湿透了的银票有些哭笑不得。“想不到苏公子还是个守财奴。”
苏夜趁乱逃跑的计划被严洛搅乱，顿时有些泄气，看严洛也没什么好脸色。
严洛辛苦救人最后连个好脸色都没见着，也有些郁闷，叫人拿了披风来给苏夜披上，苏夜因为实在冷了也没拒绝，这严洛才高兴点。
“苏夜，你的兰苑烧了，到我那去住吧。”严洛将苏夜揽在怀里，抬袖子给擦去脸上的污渍。苏夜要是能说话肯定来一句去你丫的，鬼要和你睡，只是他舌头坏了不能说话，只能拿眼睛瞟了严洛一眼。
严洛看着苏夜的眼神笑的更开，“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说着笑呵呵将苏夜抱起一路走回了月华宫主殿。苏夜本不想被严洛这么抱着，奈何刚刚被浓烟呛的头晕，也没什么力气反抗，只能尽量把脸埋严洛衣服里，以免被那些仆从笑话。
奈何苏夜这幅模样看在严洛怀里却是乖巧无比，恨不得直接就将他吃的骨头不剩。好不容易克制着来到卧房，把苏夜放在房内大床上，看着苏夜湿透衣服下的身体线条和明显凸起的两点红豆，严洛的呼吸炽热起来。
严洛如此不加掩饰的目光苏夜焉能感受不到，抬起手在脖子狠狠一划，面露凶狠。想碰我，死给你看。
“哈哈哈，苏夜你……”严洛看见苏夜的动作一下子就笑出声，安慰似的拍拍苏夜肩膀。“别紧张，不会对你怎么样。衣服都透了，把衣服换了睡觉吧。”
苏夜看了严洛半晌，眼神中含着强烈的不信任。
最后严洛妥协，抬手将床帘放下，扔进床里一件干爽里衣，“你换吧，我不看就是。”
苏夜几下子脱去湿透的衣服扔出床外，换上了干爽的里衣，不过这种换衣的方式让他有一种自己是女人的错觉。真是，他苏夜什么时候这么不利落了，还跟着小女人似的怕人家看换衣服。苏夜自己都有些哭笑不得。
见湿衣服被扔了出来，严洛将床帘再次打开，看见穿着自己里衣的苏夜坐在床上，严洛居然有那么一瞬间的幸福感。
严洛的湿衣服也已经换掉，一身干爽上床抱住了苏夜。苏夜挣扎了两下没有挣脱，想破口大骂又发不出声，只得气呼呼任由严洛抱着。
严洛喜欢苏夜现在的样子，不能说话自然也不会再说恨你那些伤人的话，一嗔一笑的倒是比以往更为生动。苏夜看见严洛那一脸满足的笑容，心里气的发狂，心里把严洛祖宗十八辈问候个遍，奈何严洛一个字都听不见。
最后苏夜眼睛一转，将苏夜的手掌执起，在掌心郑重写下两字，“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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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告白
纱帐内，衣衫窸窣，笑语低声传出。严洛手掌握住了苏夜的手指，满脸都是笑意。
“苏夜，你这是在与我打情骂俏么？”
苏夜恨的银牙直咬，又不敢太用力伤着舌头，只觉得一肚子的怒火没处发，抬手一拳便削在了严洛下巴，直打的严洛哎哟一声脑袋后仰，牙齿相撞的清脆声响从严洛嘴里传来。
“你！”严洛被打的吃痛有些恼怒，抬头对上苏夜露出得意神色的眼睛怒火却生生熄灭大半。他不是没有见过苏夜如此表情，三年前的时候就见过，苏夜坐在树下吹牛的时侯，苏夜比武赢了他的时侯，都是这表情，得意中带着一股舍我其谁的傲气，眼睛中似有无限的生机与活力。
严洛被这个眼神迷住了，再也移不开眼，被无故打了一拳的怒气早已抛之脑后，反而眉宇间露出欣喜，瞬也不瞬盯着苏夜的眼睛看。
苏夜本以为严洛会发怒，像在马车上那次一样，想办法羞辱他，他知道严洛最不容忍有人挑战他的权威。然而严洛的表现却出乎苏夜的预料，竟然没事人一般毫不在意，脸上居然还挂着一丝说男θ荨�
严洛不会是被着火吓傻了吧……苏夜伸出手在严洛眼前晃了几下。却被严洛一把抓住，抽了两下没抽出来，也就任由他抓着。
无论怎样，今夜是严洛救了他一命，苏夜从来都不是知恩不报之人，但是严洛的恩情苏夜自然不会报，也就是能给严洛点好脸色。
不过对于严洛来说，这点好脸色已经足够报恩了，他就为了苏夜这点顺从，再多被火柱子砸几次都愿意。
严洛见苏夜没有强烈的抗拒，心中欢喜异常，却也不敢太过造次，只是将苏夜手指递到嘴边亲了又亲。
轻柔的吻落在指尖，引起身体的轻颤，苏夜不禁想起那个梦，梦里严洛也是这般温柔对他。苏夜打了一个激灵将手缩回，什么时候他便是为了这点温柔就满足了？难道他竟渴望严洛的温柔相待么？
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让苏夜心中矛盾不堪，他从来都在心里克制自己，把严洛当做仇人。怎么会，对他产生这种异样的依赖情绪，这对苏夜来说，是个耻辱，是自尊所不容许的。因为被折磨太多就会对偶尔的温柔所打动么？我苏夜还不至于贱到如此地步。
严洛正欣喜吻着苏夜的手指，却瞬间被抽走，有些疑惑抬眼看见苏夜愤恨的表情。他熟悉这个表情，每次强要苏夜他都是这副不屈不服的倔强表情，也这是这个表情让严洛更加克制不住，想要看见他倔强之后的脆弱。便一味逼迫他，打破他的防线，让苏夜沉沦于欲望，屈服在他的身下。
这种征服的快感，让严洛欲罢不能，明明知道会伤害苏夜，还是要这么做，就像是罂粟，明知有害偏偏会上瘾。
沉吟半晌，严洛低声开口，“苏夜，我……想你了。”
苏夜眼角微抽，被严洛莫名其妙一句话搞的摸不着头脑，想我？想我什么？想我的身体？
帐外的烛光透过床帐，在床内映照出一片迷离的光彩，映的苏夜更是面冠如玉。苏夜一直是个美男子，只是从前练武，晒的黑些，加上他爽朗的笑容，就遮掩了原本相貌的清秀气质。
自从被严洛强行留在月华宫，武功也不能再练，竟是锦衣玉食的供养起来，皮肤也养白了回来，细细看来竟是极其美貌的男子。
不过脸颊的一条疤痕有些碍眼，深紫色的鞭痕爬在脸侧，使得清秀面容也露出几分狰狞。那夜的鞭子没了轻重，竟然在苏夜脸上留了疤。严洛有些心疼得手指轻轻抚摸那脸侧疤痕，苏夜伤口被触碰轻轻一抖，以为严洛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折腾他。
当初往他伤口上泼盐水的可不是严洛么，这么狠毒的人，不知还要怎样折磨他才肯罢休。
严洛自然不知苏夜心里想的什么，只是长指缓缓在苏夜脸颊抚摸，似乎这样能将苏夜脸上的疤痕抹去似的。只是就算能抹去脸上的疤，心里的疤又怎么办。
“苏夜，你疼吗？”不自觉问出这句话，竟是温柔到滴水的口吻，苏夜有些不自然向后缩着身子，严洛便寸寸逼近，直将苏夜逼到了床底后背抵了墙。
苏夜无奈，终不再后退，与严洛的脸离得太近，甚至能感应到严洛的呼吸。这样的姿势太过暧昧，苏夜冻凉的身体也在严洛的怀里暖和过来。
只是这样的姿势太过别扭，让苏夜无端想起那亲昵的春梦，也不知是刚被凉水激过还是别的什么一时间身体开始发烫。
苏夜不愿看着严洛那张笑的欠揍的脸，翻身面墙背对严洛，图个眼不见为净。
苏夜在严洛怀里翻了个身，反而身体摩擦的更甚，挺翘臀部抵着严洛胯间，让严洛一阵意笃神摇，恨不得直接将苏夜按倒云雨一番。但鉴于上次苏夜自杀的事又不敢轻举妄动，只把手掌搭在苏夜腰间，并没有做什么过火的事。
鼻尖嗅到苏夜的发香，低头将脸埋在苏夜脖颈，火热的呼吸都喷洒到苏夜脖子皮肤和耳侧，敏感的皮肤传递着一阵阵颤栗，苏夜缩着脖子却还是躲不过那热气恼人的侵袭。身体不受控制的起了反应，苏夜有些窘迫自己如此受人摆布，却无意中感应到身后的硬物顶在臀缝。
后背陡然一僵，动也不敢动一下。心里暗骂，严洛你这个随时发情的禽兽！竟然忘了他自己也起了反应，岂不也是禽兽一流。
严洛没有急躁，而是忍耐着欲望吻咬苏夜耳垂，使出技巧挑逗，不徐不疾，潜移默化，将苏夜的身体一点点挑弄苏醒。他不想再逼迫苏夜，如果是苏夜自己把持不住……那可就不怪他了。
苏夜看着墙面已经是一副要哭了的表情，对他施刑他挺得住，这种磨人的挑逗他可是一点应对经验都没有。他也是男人，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身体不受意识控制的起了火，还越烧越烈。
两人的呼吸越来越重，在苏夜没有明确表示的时候，严洛始终在忍耐。他从来不是为了别人可以委屈自己的人，但是为了苏夜他已经开始学会忍耐，并从这难熬的厮磨中体会了以往所没有的乐趣。
苏夜对身体的控制力比严洛要差得多，他从不是纵欲之人，在遇到严洛之前可以说是禁欲，从未有过这种经历。只两刻钟便已经忍耐不住，身体不由自主蹭着严洛的身体，想借此缓去身上难耐的酥麻感。
苏夜这么一蹭却是中了严洛下怀，搭在腰上的手掌在敏感腰侧缓缓抚摸，确认苏夜没有反抗后大胆伸入里衣，微凉的手掌贴上苏夜滚烫的皮肤。
苏夜的喘息更加粗重，闭上眼感受身体里窜过的种种热流，感官渐渐被快感淹没。本能的想要更多，苏夜把手伸到了身下，抚向那个颤微挺立的硬物。
严洛发现苏夜的动作按住了苏夜的手腕，反而用自己的手取代苏夜的手，握上了苏夜所有感官的集中。
长指并拢不断套弄，指腹围绕顶端打转，苏夜只觉阵阵快感直冲头顶，半张着嘴发不出声音，只有越来越粗重的喘息回荡在整个卧房。
“舒服么？”严洛一边加大手上的力道，一边轻柔吻着苏夜的耳垂，苏夜不想回答严洛的问题，只闭上眼偏头不理会严洛。可微微颤抖的眼皮却说明了苏夜此刻极度的隐忍。
严洛心情极好，一路在苏夜白皙颈部留下一个个吻痕，合齿啃咬皮肤刺激的苏夜身体不断轻颤，身下的快感也越积越多，竟一时不能自已抓住严洛手掌，喘着粗气快感直冲头顶，一时达到顶峰。
严洛只觉一手湿滑，知道苏夜已经到了极限，有些好笑苏夜的迅速还有些得意自己的技术。另一只手被苏夜攥住，便反握住苏夜手掌，爱怜抚摸苏夜掌心。
“喜欢么？”严洛贴在苏夜耳边低声询问，“苏夜，我喜欢你，苏夜，我愿意一辈子这样守着你，你愿意吗？”
……苏夜沉默。
“苏夜，你肯原谅我吗，我们重新开始。”严洛些急切的解释，“我知道我脾气不好，我知道我伤害过你，但是我会为了你改的，好不好？”
……苏夜仍旧沉默。
严洛满腹柔情蜜意，恨不得将心掏出来给苏夜看。严洛有些忐忑等着苏夜的回答，等了许久都没见苏夜有何反应。严洛将苏夜身体轻轻掰过与他面对，却见苏夜闭着眼睛睡的香甜。
严洛太阳穴微跳，这一腔柔情瞬间被凉水浇了个湿透，白说了这许多，苏夜竟然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
关键是苏夜舒服了，他的事还没办呢。这次可是亏大发了，严洛看着苏夜的睡颜气的直咬牙，最后也没舍得将苏夜叫醒，给他盖了盖被子，将人搂在怀里合眼睡去，只是苦了一夜挺立的小兄弟。
、四十八 进谗
月华宫被大火洗劫已然有一半院落已经烧成灰烬，废墟上尽是黑色的木头还有断壁残垣，侍卫仆从在废墟中整理救人，时不时能挖出件古董金条，四顾无人便悄悄塞入怀里……
只有严洛的主殿救火最及时，才没有被烧塌，只是在门口的门框上还冒着青烟，被路过拎着水桶的丫鬟哗的一声浇灭。旁边的丫头见着急忙将丫鬟拉走，怕扰了屋里安睡的两位。
其实严洛和苏夜已然醒了半晌，两人对坐在床上，斗鸡似的的对视。
苏夜早上起来发现裤子掉了衣衫敞开了就开始用这种仇恨的目光看着严洛，严洛则一脸无辜的解释，他只是摸摸什么都没干。可是苏夜仍旧是这种深深的不信任的目光看着严洛，严洛一时百口莫辩，两人尴尬相对。
“苏夜，你听我说，我真的……呃”还没等严洛解释完苏夜已经一拳掀了严洛下巴。严洛抬手掰正自己被打歪的脸，有些无奈看着苏夜“虽然你睡着了，但是我若是对你做了什么你应该能感应的到吧，你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晕了是不是？”
苏夜垂下眼思考一会，恍然点了点头，似是同意了严洛的说法。
严洛抹一把额角的汗，苏夜倔起来是吃软不吃硬，他总算是摸着点规律。
严洛起身在脸盆里投了白巾子擦脸，清水擦过皮肤清爽许多，想起昨夜吃足了豆腐就一直背对着苏夜偷笑不已。拧开巾子擦好脸，又为苏夜投了一遍，走到床前递给苏夜。
“你也擦擦。”严洛长这么大还未如此伺候过谁，只是苏夜对严洛的服务半点不感冒，起身下床到脸盆架子上自己投了一条，只剩严洛举着毛巾在床头僵立。
一夜被严洛揽在怀里一通乱摸，苏夜不是没有感应，身上睡出一层热汗，擦了脸清爽许多。他自然知道严洛没有对他做什么，但是那只作乱的手扰的他心神不宁，才会一早醒来就对严洛没个好脸色。
把用过的毛巾往脸盆里一扔，苏夜抻了抻被严洛压麻的胳膊，推门准备出门回兰苑。手已经搭在了门框上苏夜停住动作，哎，严洛怎么没拦他。苏夜觉察出不对，低头一瞧，原来是他身上只穿着一件白色里衣，还衣衫半敞。
苏夜一时无语，悻悻缩手转身走到衣柜，自己打开柜子翻找。严洛的柜子里衣衫皆是锦缎所制，绯红，玄色，宝蓝，靛青，就没一个素色的，苏夜好不容易拎出一件白色的仔细一看袖口领口都绣着金线看一眼再挂回去，默默在心里评论，风骚。
严洛好笑的看着苏夜动作，任由苏夜在他的衣柜里翻来翻去。最后摇摇头走到柜子前，三下两下从里头翻出两件深蓝色衣衫扔在床上，样子还算素气，至少没有风骚的金边。严洛扯过苏夜在额头印下一吻，“穿这件吧，适合你。”
苏夜偏头试图躲开严洛的吻，却被严洛扣住后脑吻住嘴唇，念着苏夜嘴里伤没好不敢深入，只浅浅吻咬嘴唇，饶是如此还是吻的呼吸急促。
苏夜皱眉，抬起膝盖对着严洛身体中心撞去。严洛反应极快，伸手按住苏夜膝盖将苏夜揽入怀中，“别跟我动武，不想伤你。把衣服换上吧，我们出去走走。”严洛说着将身子背过去，十分君子的给苏夜换衣服的空间。
苏夜想骂又不能说话想打又打不过，被严洛气的内伤，好在严洛见好就收，苏夜才没有吐血三升。默默叹口气拎起衣服打量两眼，显然是严洛的尺寸，他和严洛的身高并没有差多少，只是比严洛瘦弱几分。若是以前倒也没有如此削瘦，和严洛身材应该是相差无几的。
苏夜再看一眼严洛确实是背对着他站着的，放心了些，一件件将衣服换上。
严洛身体笔直，目光专注，脸色严肃，盯着斜对角的铜镜……
满是吻痕的脖颈，突出好看的锁骨，胸前粉红的两点，血脉喷张的长腿……严洛欣赏的不亦乐乎，奈何苏夜换衣服速度极快，欣赏没多久苏夜就把外衫套上了。
严洛转身看着换好衣服的苏夜，蓝色长衫加上清秀面貌，竟文雅如书生，修长而立，几分温润气质与往日的打杀戾气相距甚远。
严洛满意点头，半蹲下身将苏夜系的松散的腰带解开重新系紧。苏夜身体一僵，以后严洛又要做什么，看见严洛又给他系上，苏夜才又松了一口气。
“我也换身衣服，你且等我。”严洛交代一句，手指穿过苏夜头发顺手扯下苏夜头上发带，一头乌发松散开来。
就算是穿上衣服了，披散着头发也是跑不了的。严洛内心奸笑，没再理会干瞪眼的苏夜，回身捡起另一件蓝色衣衫穿上，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质地，样式上有几分不同，严洛的更为大气，不似苏夜秀雅。
严洛毫不避讳在苏夜面前脱光了更衣，苏夜看着严洛浑身紧绷的肌肉，心中认定严洛一定在炫耀。
换好了衣服看着苏夜披散的头发，严洛扯着苏夜的手来到铜镜前，按着苏夜肩膀暗施内力让人坐下。
外人看着或许温馨的场面在苏夜那里就恨得咬牙切齿，看见镜子里有些陌生的面孔，苏夜有些恍惚，这白皙的皮肤，这被咬的红润的嘴唇，这俊秀的眉目……靠，老子什么时候变成娘娘腔了！
侧过脸看见脸色的一条狰狞鞭痕，苏夜才觉得欣慰点，就这道疤还男人点。不过这也是严洛留给他的耻辱，苏夜想起那日在牢中遭遇，不禁出了神。
严洛手指穿过苏夜发丝，缓缓为苏夜捋着头发。“苏夜，昨晚的火是怎么起的，你可知道？”
苏夜从镜中看着严洛，一脸疑惑不解。难道是哪个厨娘与汉子偷情打翻了烛台？或者哪个丫鬟烧情人的手帕打翻了火盆？这等事他如何能知晓。
严洛拿起桌上银色发冠为苏夜束上，简单用一根簪子固定。苏夜看着镜中人，都不禁要赞一句，好一个翩翩佳公子。只是这脸侧的疤……严洛颇有些可惜看着苏夜的脸，寻思着找秦苑要几个药方。
“这火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将我全宫上下，统统烧死。”严洛脸色严肃下来，语气中含着一丝怨愤。
苏夜转身，牵过严洛手掌，飞速划动，写出一个“谁”字。
严洛看见苏夜焦急的模样安抚摸着苏夜的头发，他一直明白苏夜是个心地良善的人，月华宫的人也是人，何况有些人还与苏夜朝夕相处，苏夜恨的只是严洛并不是那些无辜的仆从。有人害无辜人死于非命，苏夜自然着急。
“我知道是谁，只是我说了，怕你不信。”
苏夜垂眸沉吟一会，似乎是有了什么猜测，抬起头看着严洛，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我便告诉你吧。”严洛面上露出欲言又止的为难，把苏夜吊足了胃口才缓缓开口。
“这伙人已经偷袭月华宫多次，前两天你受伤，我和秦大夫在兰苑就曾被人袭击。”严洛扯开袖子露出划伤的手背给苏夜看。“这就是那时留下的，同时还发现了这个。”说着将捡到的那个剑穗递到苏夜面前。
苏夜见到剑穗心里一惊，有些颤抖将其接过，手指拂过每一根流苏，心底不知在想些什么。
严洛继续说道，“这次放火也是他们的干的，据我估计上次的刺杀不过是刺探我们的哨岗布防，是为了这次的行动做准备。他们的确是来者不善，想置月华宫人于死地。”
严洛满面忧容叹了口气，一脸的忧国忧民，“若是我的仇家，恨我是理所应当，只是这些宫人都是无辜的，有的只在睡梦中，就被夺去了性命，还有秦大夫，一辈子济世救人，若是就这么死了，我心里也愧疚不安。”
苏夜听的一愣一愣，心想严洛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了。可严洛说的也是不假，什么江湖恩怨也犯不上牵扯上这些不会武功的无辜人，看着手里的剑穗，苏夜有些不想相信心中的那个猜想。
“苏夜，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也知道这江湖道义为何，这些人如此作为，实在有违江湖道义，让人不齿。”严洛越说越是激愤，“想来半月前那灭宫惨案，也有证据指向是这伙人所为，他们的武功都是一路套路。而这路武功，你最熟悉不过，他们都是崆峒的人。”
苏夜听见严洛说出“崆峒”两字，虽然有一定心理准备还是有一刻的震惊，他从小在崆峒长大，从来都相信崆峒是武林正派，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卑劣无耻。
“苏夜，这个剑穗，你应该认识。它的主人就是你的师妹，赵晴儿。枉你对他日思夜想一往情深，她来放火烧月华宫的时候，可未曾想过你也在这宫里。”
严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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